天主之城 序

译者序

一九五八年及一九五九年,学友方豪教授代表台湾地区,出席西德及义国的国际汉学会议时,我曾两度在台北,代理他管理天主教大专同学会及古亭天主堂,因此有机会认识台北天主教的学者。

与“前台湾国立中央图书馆”现任“故宫博物院”蒋复璁馆长交往尤多,因为蒋馆长是浙江嘉兴硖石人,我在嘉兴住了十余年,所以几乎可说是小同乡。

我在传教之余,从事编译公教书籍,蒋馆长知道后,竭力劝我将圣奥古斯丁的《天主之城》一书译成中文;我起初不敢贸然答应他,因为一方面正从事编译为传教更需要的书籍,而另一方面,我也知道这是一部世界名著,在国外求学及任教时曾读过它,怕自己才力不够,不能胜任。

七八年后,我所编译的公教书籍出版者巳十余种,对翻译方面稍有经验,乃从事翻译《天主之城》,经过一年多的努力,竟能完成这部六十万字左右的巨作,这是可自告慰的。

《天主之城》,是圣奥古斯丁的最重要著作之一,他曾费了十三年的工夫。全书共二十二卷,每卷二十余章至五十余章不等,每章亦长短不一,自半页一页至五六页十余页。

这是一部辩护书:当时,罗马为北方野蛮民族攻破,到处杀人放火,罗马帝国摇摇欲坠,于是外教人说这是天主教的缘故,因为从前罗马人恭敬多神时,国家强盛,威震四方,自皈依天主教后,乃弄得国破人亡。

圣奥古斯丁为辩驳他们,乃写了这部巨著。他先证明许多罗马人因为天主教的缘故,得以保全性命,因为野蛮军队中,许多人已皈依了天主教,所以凡逃人圣堂中,或说自己奉天主教的人,都能保全性命。

然后他说罗马人敬拜邪神时,亦屡次战争败北,外患内战,连年不绝。罗马帝国强盛的原因,不是因邪神的庇佑,乃由古代罗马人爱国心及德行所致。

以后他将世间社会、国家、人类,分为“天主之城”与“人之城”或“地上之城”。外教人的社会国家,亚西利,巴比伦,希腊,罗马等形成“人之城”,敬拜邪神,风俗败坏;而“天主之城”,先由犹太人组成,后为基督所创立的天主教所代替,历代圣祖、先知、圣贤辈出,劝人修德立功。最后“人之城”的人将受永罚,而“天主之城”的居民,将受永赏。

这书的价值,是作者能将世界人类的全部历史,用一切由天主的眼光,将它联合起来,可以说是历史的哲学及神学书,正如他的《忏悔录》是一部人心灵的神学书一样[1]


           现在说说我编译此书的情形:

本书是依拉丁原文译成的,根据一八二五年德国来比锡(Lipsi-ae)版;它可称善本,因为此城,素以出版书籍著名。它虽不能称为严格批评的学术版,但亦采取各版的异同,放在括号中。固然是一百四十余年前的版子,然而一本一千五百余年前的作品,其版本早一二百年,只要忠于原文,是无关紧要的。本书由台南刘俊余神甫借用,特伸谢意。

我亦参考过义文译本,为圣保禄会步哥尧(Borgogno)神甫所译,一九四八年版。亦可称为善本,因为不但忠于原文,连原文句法,亦尽可能将它保存译出,当然亦有译错或与原文有出入处。分章有时亦与来比锡本不同,可能是译者根据别版拉丁文所致,因为分章,大约非圣奥古斯丁所作,是后人所为,因此能有不同,因为古人写文,往往一泻千里,一气呵成,只分卷,而不分章,本书亦不例外,由每卷开始及结束处,可以看出。

拉丁原文引《圣经》或其他书籍时,都不指出章数节数,因为《圣经》分章分节是十一二世纪时代人的工作,生活在五六百年前的圣奥古斯丁,自然不能指出章数节数,而义文版则有之,我亦随之。每章后的注解,大都亦采自义文本,也有从别处或我自己加上的。义文本每卷前有一二行,指出全卷大意,为读者非常有益,我在译文中亦采用它。

引用《圣经》时,我采用思高《圣经》学会所编译的《新旧约全书》,《圣经》中的人名地名亦随之。唯因思高《圣经》学会的译文,系由希伯来或希腊原文译成,因此往往与圣奥古斯丁所引的拉丁文稍有出入。且圣奥古斯丁所引的拉丁文,是依旧拉丁文译本,与现在的通俗本不同。其他人名地名的译法,既然原文为拉丁文,大都又是拉丁名称,所以就照拉丁文音译出,与普通译名能稍有不同。

本书既然是一位天主教主教的作品,所以宗教专门名字,都照天主教惯用的名字译出。

圣奥古斯丁晚年将自己全部的著作,加以校对修正,并说出著书的动机及经过,与书中的内容及当修改处,对读者非常有益。本书亦不例外,所以照拉丁文版,将它译出,放在书前,以便读者。

现在中文书籍后面,往往有中西文人名对照表,但因未指出章数页数,所以没有大用处,而西文书籍中则常指出页数章数。本书为读者便利起见,亦指出卷数章数及页数。有些名字,只见一次,且不重要者亦从略,引用多次及较为著名者,则皆列入。

本书往往引维治利等人的诗,我亦用我国诗体释出,有韵时自然更好,韵不来时,亦不加勉强,以免损害原文的意义,有削足适履之虞。

蒙辅仁大学文学院高思谦院长,在百忙中为之校对、修改、润色,使译文减少许多错误,特申谢枕。

又蒙于斌枢机为之题字,使译文身价十倍,特表十二分的谢意。译文付梓时,正逢于枢机古稀寿长,因此就将本书献给他,作他古稀寿长的纪念。

一九六六年八月十五日,圣母升天日书于台西。

一九七〇年五月五日修正于文生中学

作者序

我最亲爱的神子马且林[2]我开始写这本书,依我应许你的,用以卫护天主最荣耀的城,反对将他们的邪神,放在它的创立人基督之上。

我将要看这城在现世以信仰而生活,在众人中行动,或在永久的住所,现在以忍耐等候着,直至公义要受审判[3]在最后胜利及完全太平中达到这目的。这是一件巨大而困难的工作,但天主是我的助佑。

我知道需要何种能力,使骄傲者看出谦德的美妙,世间的一切荣华,如朝露之无常,不以世人的傲慢胜过它,而以上主的圣宠。我们要说的天主城的建立人及君主,在《圣经》上曾说:“天主拒绝骄傲人,却赏赐恩宠于谦逊人。”

为此本书中,依照其需要及可能,亦当提及世间的城,它愿意控制,使人称臣服从,而它自己却为权势所控制。

圣奥古斯丁对《天主之城》,在校对时的话

哥德人由亚拉利克王领导猛烈攻破了罗马城,当时敬拜邪神的人——普通我们称他们为外教人——就归罪于天主教人,乃比平日更恶毒地咒骂天主。我为天主之殿宇的热忱所催迫,乃决定写《天主之城》这本书,以反抗他们的咒骂或错误。为写这书,我曾用了多年的光阴,因为有许多不能延迟当先解决的事,使我无法分身。这部《天主之城》的巨作,写了二十二卷,才算完成。

最初五卷,辩驳以为要使人间的事顺利,当敬拜许多外教人所恭敬的邪神,因为忽略了这种敬礼,就灾祸连天。以后五卷,是为辩驳主张人间各时各地,常有灾祸,只有大小不同而已,而敬拜祭祀邪神,为身后生命是有益的。所以前十卷,是为辩驳反对天主教的以上两种意见。

但为使人不要说我只指责他人,而不说出我自己的意见,乃在以后本书的十二卷中做这件事,虽然需要时,在前十卷中,已说出我的意见,在以后十二卷中,亦辩驳反对的意见。

后十二卷中,前四卷论天主城及世间城的起源,以后四卷论二城的发展,最后四卷[4]论二城的归宿。因此论二城共二十二卷,然而书名,是采取更尊贵的,乃名之曰《天主之城》。

在第十卷中,不当以亚巴郎在祭献时,由天降火,在祭品中移动,视为灵迹,因为是神视,而非实事[5]。在第十七卷中,论撒慕尔时,说他不是亚巴郎的子孙;更该说他不是司祭的后裔。因为依例,司祭死后,司祭的子孙继位。撒慕尔的父亲,是亚郎的后裔,然而不是司祭,如其他亚郎所生的子孙一样,如一总人民皆称为依撒尔人。这书的开始是:天主最荣耀的城。


天主之城 第一卷

第一卷

圣奥古斯丁指责外教人,将罗马为哥底人攻破,归罪天主教,谓灾祸为善人与恶人所共有;最后辩驳讥笑天主教妇女为敌人所侮辱。

第一章  野蛮人为尊敬基督,在毁灭罗马城时,饶赦了外教人

在这世间城中,有敌人生活着,我们当反抗他们,以卫护天主之城。其中许多人,摈弃了他们的错误,成为天主城善良的国民;别人对救世主基督不知恩,反而仇恨他;若他们不在罗马圣堂中,保存性命,不死于敌人刀剑之下,就不能信口雌黄了。这些罗马人,野蛮人为尊敬基督饶赦了他们,岂不是基督的敌人?在罗马城被毁时,殉教者的坟墓,宗徒的圣殿,曾收容过他们,都可以作证。

至此,敌人倾流鲜血;至此,杀人的狂怒才平息了。慈心的敌人,将在圣堂以外没有被杀的,引至此处,使他们不为别的硬心人所杀害。他们在别处,凶残无比,在圣堂中,不能做在他处因战争权利所应许的事,且减轻了他们的残忍,不掳大批的奴隶。

这样,许多人保存了性命,现在他们却咒骂教友的圣堂,说罗马城所遭的灾难,都由基督而来。而一切福乐,如因基督而保存了生命,竟不归功于基督,却属于他们自己的命运。若他们能正直判断的话,他们当将由敌人方面所受的痛苦压迫,归于天主上智的措置,他往往以战争纠正世人的伤风败俗;他用痛苦来试探人的善行,使它更为齐全,并为达到其他目的,使他们仍生存于世间。

此外,他们当归功于天主教的,是野蛮人因着基督,摈弃了他们战争时的习惯;在各处,特别在广大的圣堂中,容纳许多人,不放火杀人。为此他们当感谢天主,呼她的圣名,使自水火中得到拯救;他们为避免现世的死亡,曾称自己信奉天主。

而他们中许多人,却明目张胆地辱骂基督的弟子,他们若不假装自己是教友,就不能保存生命。现在却傲慢地,恶意地攻击基督,将来他们要受黑暗地狱的罚,因为他们假装是教友,以享受光天化日。

第二章  在任何战争中,没有胜利者,因着失败者神的缘故,饶赦了战败者

外教人且去读读历史,然后向我们说,曾经有城为敌人所占,敌人曾饶赦在庙宇中避难的人否?或某将军曾出命令,城攻破后,在某庙宇中的人,不可加害否?

爱乃亚岂不见白利安(Priamus)在他自己所建立的祭坛中,烈火正燃烧着鲜血[1]

地乌梅代(Diodemes)及乌利斯(Ulysses),杀戮了高处堡垄的守兵后,岂不掠夺了神像,用鲜血淋淋的手,去动贞女神的帐幔吗?[2]

下面所载却非实事:“从此时起,希腊人的希望就逐渐消失。”因为他们毁灭了特罗亚城,杀死了避至祭坛的白利安。然而特罗亚城并非因为失了米纳伐神而遭毁灭,反而是米纳伐先失去了她的看守人!是的,他们被杀后,神像就容易地被抢去了。实际上,不是神像保护人,而是人保护神。

那么为何去拜神,以保佑祖国及人民,他连看护的人也不能庇佑!

第三章  罗马人妄想依赖家神,他们不能庇护特罗亚城

且看罗马人依赖何种神,以庇佑罗马城。

这是何等可惜的错误!我们说他们神的这类事时,他们就恼恨我们,他们却不恼恨他们的诗人,反而花许多的钱去读他们,以为他们应享受大众的供养及荣耀。维治利是诗人中最伟大,最著名,最好的,儿童们幼年时就读他,为不忘记他,如何拉治(Horatius)所说:“瓶中盛香水,香味久不散。”

这位维治利描写游奴神(Juno)反对特罗亚城,鼓吹风神欧罗(Aeolo)反对他们说:

“仇恨我民族,底来海航行[3]

将伊利安城[4],及战败家神带至意大利。”

将罗马城托给战败神去庇佑,使它不战败,岂是贤人当做的事?游奴女神固以发怒的女人而发言,或不知所言为何,但称为虔诚的爱乃亚岂不说同样的话?

“裴比堡垒司祭子,邦都亲手捧敗神;

手牵幼年小佳儿,如疯如狂向门行。”

他岂不说战败的神请他保护,而不是庇佑他吗?

“特罗亚物及子民,一切托于尔手中。”

若维治利所称战败之神,托于一人,才能得救,竟将罗马城托给这神庇佑;若不失去这神,罗马城就不会毁灭,岂非白日说疯话?若拜战败之神为保护神,岂不将善神亦列人不利之中?更明智的,不是相信若这神不失去,罗马城不会毁灭,而是罗马城若不依它所能,竭力保护这神,他早就遗失了。细想一下:谁不看出以为依赖这神的庇佑,就不会毁灭,而罗马城被毁灭,是失了这神,是如何的轻浮!它毁坏的独一理由,是愿意有这类失败的神。诗人写战败神的事实时,他们并不捏造,是真理要求他们坦白承认。

在别处当对这事,更留心详细讨论,现在我只说不知恩的人,将一切祸患归于基督,而实际上只由他们的恶行而来,不想因着基督而饶赦了他们,反而咒骂基督的名字,以前他们曾在圣堂中假用这名字,不为敌人杀害,以得生存,现在却又咒骂它。

第四章  特罗亚城的游奴神庙,不能得希腊人的保护,而宗徒的圣殿,却能保护逃入者,不受野蛮人的杀害

我曾说过,罗马人的原籍特罗亚城,不能抵抗信奉同一宗教,希腊人的刀剑,以保护自己的人民,反而:

“游奴庙宇中,菲尼.乌利斯

派为看守人,当保管脏物;

特罗亚城中,一切宝贵物,

焚烧房屋内,庙宇神坛前;

纯金之器皿,绸罗之衣衫,

群儿四周立,妇女在战栗。”

这样,选了女神的庙,不为庇护之所,而为战败者的监狱。

将这座庙,并不是任何神或许多小神的庙,而是游比德[5]姐妹及妻子众神之后的庙。与宗徒的圣殿,作一比较:将焚烧庙中神的物件带至游奴庙中,并非还给战败者,而是分给战胜者。而在宗徒圣殿中,恭而敬之地,将别处寻获的物件,亦带回送还。在彼处失去自由,在此处[6]获得自由;彼处是监狱,此处禁止有奴隶;彼处关着胜利者的人,此处引来将释放的人。游奴的庙,是因着轻浮希腊人的贪心及傲慢而选的,基督的圣殿却为凶暴野蛮人的慈心及谦逊而选。

希腊人得胜后,至少当保留神庙,不当掳掠投奔庙内的战败特罗亚人,维治利依照诗人形式写这类事时,是说谎话?不,他忠实地描写毁灭一座城时所做的事。

第五章  恺撤对毁灭战败城子普通习惯的意见

著名历史家沙路底(Salustius)记载恺撒[7]在上议院演讲时,曾提及这种习惯说:“贞女、儿童被掳,由父母怀中抢出子女,侮辱母亲,庙宇房屋被烧被抢,到处是兵器、死尸、血、泣哭。”若他不提庙宇,可令人想得胜者普通不侵犯庙宇;而这些侵犯罗马人庙宇的,不是外人,而是贾底利纳及他的同伴,都是罗马的贵族、议员,但他们是恶人、卖国贼。

第六章  罗马人攻破一城后,不饶赦在庙中的战败者

我们为何要提及许多民族,互相交战,不饶赦庙中的失败人呢?我说:我们只要观察一下罗马人自己;大家都赞美他们“宽恕败者,攻击傲慢者”;受凌辱时,情愿宽恕,而不报复。

罗马人攻打了、毁灭了许多城子,以扩充自己的疆域;请问罗马人饶赦了何种庙宇?投奔何庙中者可保存性命?或者他们以人道待人,而历史家忘了写他们的人道?寻找堪受称赞事实的人,岂能撇下这事?依照他们,这是人道高尚的表现。

马且禄(Marcellus)真是一位罗马人,他攻破了西拉古塞城。据说,他将毁灭此城倾流人血时,曾痛哭流泪,并设法保留敌人的荣誉。他得胜后,围攻城子以前,曾出示不准奸淫任何自由妇女;然而城子终究依照战时法律而毁灭了。

但在何处,我们读到这位慈善的将军,出了命令,谁逃人某某庙宇中,就可保全性命?既然没有忘了他的痛哭,他的命令,禁止奸淫妇女;他若做过这事,一定不会被忘掉的。

范平(Fabius)将军曾毁了大兰多城(Tarentum),因为他不愿毁坏神像,而受人赞颂。他的秘书问他,对许多抢掠来的神像,将如何处置?他以笑话,使人更接受他的节制。他就问说:“这些神像是如何的?”秘书答说:“这些神像不但巨大,且带着兵器。”他说:“那么就让大兰多城人保存他们发怒的神吧!”

罗马历史家,没有忘了马且禄的痛哭及他的慈善,与范平的笑及他有节制。若有人因敬神的缘故,得以保存性命,在某庙中,禁止杀戮或监禁人,历史家岂不告诉后人吗?

第七章  野蛮人毁罗马城时,如何的残酷,是因战争的权利;如此的慈善,是因基督名字的能力

最近罗马城被攻破时,杀戮、抢掠、痛苦、放火,是战争的自然结果。然而出现了一个新原则:野蛮人放弃了残忍,变为慈善的;他们指定几座圣殿,凡避人者,就可保存性命,不被伤害或被掳;仁慈的胜利人,且领了许多人至圣殿,以解放他们,敌人不能由此掳人。谁若以为不当将这事归功于基督及天主教,就是盲人;谁若见了而不称赞,是辜恩负义的人;谁若阻止称赞的人,是糊涂人。

没有一个明智人,会将这事归功于残忍的野蛮人,只有以先用先知的口说过:“我就用棍杖责罚他们的恶行,用鞭笞处置他们的过犯。只是不使我的仁慈离弃他,不教我的正义,归于乌有。”(咏•捌拾捌•三三三四)控制了这残忍的心。

第八章  福乐与痛苦,为善人及恶人所共有

有人说:为何天主的仁慈,施与恶人与不知恩的人?我们以为是由天主仁慈而来,他“使太阳上升,光照恶人,也光照善人,降雨给义人,也给不义的人”,(玛•伍•四五)有的反省后,痛悔改过,别人则如圣保禄宗徒所说:“你还是轻视他丰厚的慈爱,宽容与忍耐,也不知道天主的这种慈爱愿引你悔改吗?然而你竟随你的顽固而不悔改的心,在天主愤怒和显示他正义审判的那一天,为你自己积蓄愤怒。到那一天,他要照每人的作为报应人。”(罗•贰•四六)

照天主的忍耐要恶人做补赎,他的罚催善人忍耐。这样,天主的仁慈坚固善人,他的严厉罚恶人。

天主上智为善人准备将来的福乐,恶人不能享受;为恶人准备的痛苦,善人不会遭遇。然而他愿意现世的福乐与痛苦,善人与恶人共有,为使恶人亦有福乐,不会受人过分的贪求;而痛苦善人亦遭遇到,不要过于逃避。

然而在利用福乐与灾祸上,有极大的区别;善人不以现世福乐而自傲,亦不为灾祸而自卑;恶人在祸患时被罚,因为在福乐中就变坏了。

但天主分派福乐及灾祸时,往往明显地指出自己的工作;因为若天主在现世就罚每一个罪过,人就要想最后审判时就没有罚了。而另一方面,若在世上,所有罪过都没有罚,就可疑惑天主上智的存在。

对于现世福乐亦如此,若天主不大方地赏赐求他的人,我们可以说他没有这种能力;若他常常赏赐,我们可以想侍奉他只求酬报;那么侍奉天主已不是恭敬天主,而是为自己的利益了。

既然如此,善人与恶人同遭灾殃,但不可相信在他们中没有分别,虽然所遭遇的并无区别。在遭遇同样灾殃者,其中区别巨大;同样的痛苦,并不将德行与毛病混而为一。如在同样火中,金子发光,而草屑被焚;在同一风车中,稻草飞扬,而五谷清洁;在同一压油器中,油与杂物相混。同样,一样的试探,使善人清洁,使恶人失败。因此,受同样的苦,恶人就咒骂天主,而善人反而祈求他,赞美他。重要的不是受苦,而是谁受苦及如何受苦。同样摇动后,泥土发出臭气熏天,而香水则香气扑人。

第九章  恶人及善人同样受罚的原因

在这次大灾患中,信友受了何种痛苦,以信德眼光视之,岂不为他们的利益吗?先是谦卑地想起天主发怒,使世界上灾祸横行,虽然他们自己不犯重罪,但非毫无过失,而不受世苦。每人虽热心度生,但有时亦随从私欲偏情;虽然不犯大罪,但不断犯小罪„除此以外,有人能善生,但与他人同生,因他们的重大骄傲、邪淫、慳吝、残忍、罪恶,天主罚世人,如他以前曾警告的。

屡次我们没有劝告罪人或指责他们,改正他们,或是因着懒惰,或者不敢明显地冒犯他们,避免与他们结仇,为使他们不扰乱我们所期望的世间财物,或我们怕失了它。

所以恶人的生活,使善人厌恶,他们不会受罪人死后的永罚,因为他们不断犯罪,而善人怕犯小罪,但在现世亦受罚,以免永远受罚。因此他们亦当受天主的罚,觉出现世的痛苦,因为他们享受安逸,不愿得罪恶人。若有时天主不指责罪人,是因为等候更适当的机会,或怕他们更坏,或使别的软弱者度圣善的生活,若用强迫,反而使他们远离信仰,这并非自私的偏情,而是爱德明智的措置。

但别人若有罪,他们与恶人生活不同,恨他们的行为,本当加以指责、阻止,却让人犯罪,因为怕得罪他们,或怕不能享受善人可享受的世福,就超乎正当愿欲之上了,因为世上只是暂时的,我们当想望天乡。

不但生活在婚姻中,已有子女或希望生子育女,有家室的;圣保禄宗徒曾教训夫妇间当如何对待,子女与父母,父母与子女,仆人与主人,主人与仆人当如何生活;他们得到世间财物就喜欢,失去就忧愁,为此怕得罪不喜欢的恶人。还有度更齐全生活的,他们没有婚姻的牵连,饮食衣着简单,但怕恶人的攻击及诡计,或为自己的名声及安全,不敢指责他们。

他们虽然并不怕恶人,至于犯同样的罪恶,但不责指恶人;虽然若加以指责,可能其中有人改过,因为怕若不成功,名声与生命受到影响。他们这样做,并非他们的名誉及生命为训诲别人是需要的,而是寻找世人的赞美及重视,怕人们的判断,或肉身的痛苦及损失,即为私益而行,并非为爱德而行。

依我看来,几时天主用现世的罚,惩罚不良的风俗,善人与恶人一同受罚,这不是一件小事。

他们同时受罚,不是同时作恶,是因为一同爱慕现世生命,虽然形式不同,因为善人本当轻视现世生命,使恶人受了责斥而改正后,能得常生。若他们不愿得常生,当如仇人容忍他们,爱他们,因为他们生活在世时,总有归正的希望。

厄则克耳先知曾说:“假使警卫看见刀剑来到了而不吹号筒,因此民众没有受到警告,而刀剑来了,攫去了其中一个,他虽然是因了自己的罪恶被攫去,但是我却要从警卫的手中追讨那人的血债。”(厄•叁拾叁•六)警卫不但有同样的责任,反有更大的责任。

在圣教会中,亦有警卫,他们当指责,惩罚罪恶。但没有职责的人,若因一同生活,知道有当指责处,而不加指责,因着恋爱世物,虽然并未妄用,不愿得罪人,亦不免有过失。还有一个理由,善人当受现世的苦,是约伯所说的,使人知道自己不求私利而爱天主,至何程度。[8]

第十章  圣人失去现世财物,而一无所缺

仔细考察了上面所说的,教友虽然有时遭难,这常是为他们有益的,除非他们不接受圣保禄的话“而且我们也知道天主使一切为爱天主的人,就是按照他的旨意蒙召见的人,助其为善。”(罗•捌.二八)

他们失掉所有的一切!恐怕连信德及热心与内修人的财物都失去了吗?他在天主前是当有的。教友的财富,是圣保禄宗徒所说的:“的确!虔敬与知足之心,是一个获利的富源!原来我们没有带什么到世界上,同样也不能带走什么。只要我们有吃有穿,就当知足,至于那些想望致富的人,却陷于诱惑,堕人罗网和许多背理有害的欲望中;叫人沉溺于败坏与灭亡中;因为贪爱钱财而离弃了信德,也以许多痛苦,刺伤自己。”(弟前•陆•六十一)。

在这次灾患中,失了财富的,当如圣保禄宗徒所说,外貌贫穷,而精神上富有,即“享用这世界的,要像不享用的”。(格前•柒•三一)可以同遭受试探而不失败的约伯说:“我赤身出离母胎,也要赤身归去,上主赐予的,上主收回,愿上主的名享受赞美。”(约•壹•二一)为此忠诚仆人的财富,是天主的旨意,越随从它,就越富有,不忧愁平生将失去财物,因为死时总当放下。软弱的人,更恋爱世物,虽然不将它放在基督之上,但失去时,若觉得恋爱它,就犯罪了。依圣保禄上面的话,他们越受苦,就越痛心。还可添上说:事实证明他们轻视上面的话,因为圣保禄说:“至于那些想望致富的人,却陷于诱惑。”他固然不责备有财富,是指责妄想财富,因为在别处他亦说:“至于今世的富人,你要劝告他们,莫要心高气傲,也不要寄望无常的财富,唯独寄望于天主,他将万物丰富地供给我们享用;又要劝他们行善,在善工上致富,甘心施舍,乐意通财,为自己积蓄美好的基础,以备将来能享受那真正的生命。”(弟前•陆•十七—十九)

这样用财富的人,虽少有损失,但所得实多;他们更喜欢大方所施舍的财富,因为保存得更妥当,胜于担心保存,而失之更易的。在世上所能失去的,只是他们不愿意放人天堂的。教友随从主耶稣的教训:“你们不要在地上为自己积蓄财宝,那里有虫蛀,有锈蚀,那里也有贼挖洞偷窃。但该在天上为自己积蓄财宝。那里没有虫蛀,没有锈蚀,那里也没有贼挖洞偷窃。因为你的财宝在那里,你的心也必在那里。”(玛•陆•一九二一)在艰难时刻,教友会觉出听从耶稣导师的话,将他作为他们财宝的看守者,是如何的明智。

若许多人因为将财物放在敌人不能及到的地方而喜乐,信友听从天主的命,将财宝放在敌人绝对不能及的地方,自然更当喜欢。为此脑勒城的主教保林(Paulinus)原是富翁,却甘心变成穷人;野蛮人毁了脑勒城后也掳了他,他在心中祈祷说:“主,求你不要让我因金银而受苦,你知道我的财宝在何处。”他已将他的财宝放在耶稣所指的地方,耶稣也曾预言了世界将有这种灾患。

凡是教友听从吾主耶稣的劝告,知道将财宝放在何处,能使野蛮人不能侵占他们的财物;不听从的人,要后悔没有听从,若不用事先的明智,至少因自己的经验,知道当如何利用这类事物。

若有好教友受了苦刑,便将财宝交于敌人,但他们不会失去为好教友的财宝。若他们情愿受苦刑,而不愿交出财宝,受这样大的苦,当为基督受了更大的苦,学习爱慕他,因为爱他而受苦的,他将赏以永福。为金银而受苦是不值的,无论是说实话而失去了它,或说谎话而保存它。

没有人在苦刑中承认基督,会失了他,只有用谎言,才能保存财宝。所以可能教人爱慕不朽财宝的苦刑,比使主人受苦而无他益的财宝,更为有利。然而也有人本来没有财宝可认,也受苦刑,因为人们不相信他的话。可能他们期望赚钱,不愿贫穷;当教训他们,不是财宝,而是贪心,招致苦刑。

若有人度更圣善的生活,没有隐藏金银,我不知道曾有人受了苦刑,以为他有财宝;若是有这类事的话,他在苦刑中承认贫穷,就是承认基督;若敌人不信他,这位贫穷人会得天主的赏报。

传说也有许多教友饥饿而死,但好教友亦知道安心忍耐,将这痛苦变为自己的利益。饥饿如其他肉身的疾病一样,使死亡者脱离现世的痛苦,同时教训活着的人生活朴素,更多次守斋。

第十一章  现世的生命,无论长短,终当了结

但有许多的教友被杀害,受了各种的酷刑,这事固然不易忍受,但这是世人的共同遭遇,没有一人死去,除非他有一日当死亡。人的生命,无论长短,而其结局完全一样,好歹,长短,同归于尽。

只要死人不会再死一次,则任何形式而死,了结一生,有何关系?既然日常生活有无数死亡的危险,就不一定知道能活至明日。在此不定之中,岂不更好死一次,而生活着却要恐惧一切。我知道常人情愿在多种死亡危险中,多活几年,不愿死亡,而再不惊惧。但软弱肉身所畏惧的是一件事,而理智明显深刻证明的,又是一事。

善生而后死,就不能说恶死。所以为恶的,是死后的将来情形。当死的人,就不必挂念如何死亡,只当挂念死后如何。教友都知道,《圣经》上的穷人拉匝禄,狗吮他的伤,比身穿绸罗的富翁更好。若他们善生,即受酷刑而死,有何害处呢?

第十二章  死无葬所,为教友也无害处

但有人说:在这灾祸中,不能埋葬所有死尸!信德坚固的,并不怕这事,因为他一定知道吃人的凶兽,亦不能阻止被吃者肉身的复活,他们的头发,连一根也不会掉的。耶稣岂不说过:“你们不要害怕那杀害肉身而不能杀害灵魂的。”(玛•拾•二八)好像杀害肉身的,尚能害及身后生命;除非有人以为在死前不当畏惧刽子手,而当畏惧他们在死后不予埋葬。若他们在死后,尚能对死尸有所作为,基督的话“你们不要害怕那些杀害肉身,而以后不能更有所为的人”,(路•拾贰•四)就不对了,但我们不能说基督的话不对。有人说:刽子手能杀害肉身,因为肉身可被杀害,然后就一无所能,因为死尸毫无知觉。

固然许多教友的死尸不能埋在地下,但没有人能将他们与天地分离,天主在天地各处,他知道复活他所造的人。《圣咏》上说:将你仆人的尸骸,交于天空的飞禽,将那敬畏你者的肉,交于地上的走兽。在耶路撒冷的四周,他们的血如水般的倾流,而无人掩埋。”(咏.柒捌•二三)

这话是描写杀人的罪恶,而非被杀害者的不幸,因为这刑罚,在人眼中似乎凶残,但“在上主的眼里,他仆人的死是珍贵的”。(咏•百拾伍•一五)

别的事物,如丧事,拣选坟墓,出丧热闹,是活人的安慰,为死人毫无用处。若华丽的坟墓能为恶人有益,为义人只有贫穷坟墓,或根本没有,可能是一灾殃。

《圣经》上那位穿绸罗的富翁出殡时,可能仆人成群,送葬者如云,但天使接待那个满身长疮的穷人,在天主台前,更为光荣,天使没有为他造一座大理石的坟墓,但将他招至亚巴郎的怀中。

我们保护天主城,而反对的人,却讥笑这事;但他们的哲学家亦轻视殡葬的荣耀,屡次他们亦不关心将来葬在何处,整个为祖国捐身的军队,身躯为兽所食,诗人反而踊跃歌唱说:

“无坟墓者兮——以天地为墓陵。”

所以他们更不当讥笑教友不埋葬亡者,因为要知道,教友曾得天主的应许,他们的肉身四肢,不但将从地中,即从深渊中,亦将复活起来,仍如以前一样完整。

第十三章  为何当埋葬圣人的身躯

为此不当轻视或抛弃亡者的身体,特别是善人及教友的身躯,因为圣神曾利用它作为工具,以行各种善工。若父亲的戒指及服装等,孝子的孝心越大,就越宝贵它;自然不当轻视肉躯,它比任何事物,与灵魂结合更为密切。

它们不是装饰,或外面的保护物,而是属于人性的。为此古时善人的丧礼十分隆重,他们并注意自己的坟墓。他们尚活在世时,就命子孙将自己葬在何处,或迁至何处[9]。一位天神,说多俾亚得了天主的宠爱,因为他埋葬死人[10]

耶稣自己死后第三日复活,却赞美圣妇玛大肋纳的善工,因为她将香料倒在自己身上,举行丧礼[11]

《福音》亦记载并赞美将耶稣的圣尸由十字架卸下,裹以白布,并好好地葬了它的人[12]。上面种种证据,并不证明死尸有任何知觉,而只指出死尸亦在天主照顾之下;他喜欢人尽这种孝敬的职务,并为坚固人相信复活。从此亦可知道,若天主酬报对死人所作的善举,对活人行哀矜,天主更当如何的报答!

古圣祖们对埋葬或迁移他们的死尸,尚教训我们许多别的事情,现在我们不论这事,上面所说的,已经够了。

若缺少生活上所需要的物件,如饮食、衣冠,并不阻止善人的忍耐,反而加增他们的功劳,何况缺少丧礼及殡葬普通的物件,不会使已享受善人平安的人受罪。为此,若罗马或他城被毁坏时,没有举行教友的丧礼,不是活人的过失,因为他们一无所能;死人也不受罪,因为他们已毫无知觉。

第十四章  圣人坐监,亦不缺少安慰

但外教人又说:许多教友被人掳去。若他们被人掳至没有天主的地方,这固然是一大不幸;但《圣经》在同样事中,给我们大安慰。达尼厄尔及两位儿童被人掳去,但常有天主安慰他们。天主没有忘记了在大鱼腹中的先知[13]他亦不会抛弃在野蛮人,但有人道手中的教友。

我们的敌人可能不信这类事,反而加以讥笑,但他们相信书籍,其中记载著名琴师底姆(Methymaeum)由船上坠人海中,海猪救了他,将他送上陆地。固然我们约纳的故事,更不容易取信于人,但不易取信于人,是因为更奇妙;而更奇妙,因为是大能天主的工作。

第十五章  雷古禄因宗教的原因,甘为奴隶,但为他无益,因为他敬邪神

外教人在他们的名人中,有一个好榜样,他为宗教的原因,甘为奴隶。罗马的将军雷古禄(Regulus)为迦太基人所掳,他们情愿赎回自己被掳的人,而不愿拘留罗马人,乃遣雷古禄与钦使同行,以谈判交换囚犯。但先教他发誓,若不得所求,当回至迦太基城。

雷古禄去了,但劝元老不要交换囚犯,因为他以为交换囚犯,对罗马民主国有害。他得到这事后,当然不是他的亲友,劝他回至敌人处,但因为他发了誓,就情愿守誓,敌人乃处以极刑。他们将他关在一个木箱内,四面都是铁钉,他无论触至何处,都疼痛非常,这样难为他直至最后一刻,乃杀了他。

外教人都赞美他在困难中的德行,这是应当的,他曾以神名宣誓,他们乃说,因为禁止恭敬邪神,人类乃受灾殃。若拜邪神,是为得幸福,他们却应许宣真誓的人受这般的痛苦。若他们一旦发怒,对宣假誓的,当如何降罚呢?那么为何从我的理论中,不抽出这两种结论呢?

无疑的,雷古禄恭敬神,为守誓言,不愿留在祖国或至别处,情愿回至残暴的敌人处。若他以为这种行为对现世是有利的,能避免巨大的痛苦,一定是自欺。他用自己的表样,证明邪神不能给恭敬他的人,现世的福乐。因为崇拜他的人战败被掳,愿意守对神所宣的誓,却受残酷的苦刑而亡。

若恭敬神,能为后世造福,那么为何妄证教友,以为是罗马灭亡的原因,因为他们不拜邪神。若教友崇拜邪神,亦能不幸,如雷古禄一样。不当有人这样盲目,相反明显的真理,以为恭敬邪神的城,不会遭难,个人则能不幸。因为神力更能庇佑群众,而群众却是由个人组织成的。

外教人说:雷古禄在苦刑及监狱中,能对德行满意,那么就要寻找那种德行能使一城幸福。一城的幸福,不能与个人的幸福有别,因为城就是和睦生活在一起的民众。

我暂时不讨论何为雷古禄的德行。外教人当由这高尚的表样,结论到不当恭敬神,为求现世的福乐,或人外表的事物,因为雷古禄,为不得罪他宣过誓的神,情愿失去一切。

有人夸张自己有这样一位的同胞,而怕与他在同一城中,我们要说什么呢?若他们害怕,就说明雷古禄的遭遇,何况敬神还不如他,更不当妄告教友。但问题是因教友被掳而起,他们当想起雷古禄的表样,不当由此而讥笑天主教。因为一个恭敬神的人,为守自己所宣的誓,失了自己的祖国,而未得到另一国籍,他为敌人所掳,受凌迟苦刑而死,岂非丢他们神的脸吗?更不该因为教友被掳而侮辱天主教,因为教友期望天乡,看自己的家乡,只是旅舍而已。

第十六章  天主教的贞女,在被掳中亦被人亵渎,没有她们的同意,能有罪否

敌人以为在被掳时,不但妇女,连贞女亦被亵渎,是教友的重罪。这里我们所讨论的,不是信德,热心,也不是洁德,而是在羞耻及理智的范围中,不单该给他们一个答复,亦为安慰自己的人。

先当承认,德行是在灵魂上,它指挥身体的百肢,肉身随从意志而成圣。只要意志坚强不移,别人对他们肉身无论做何事,只要不能避免,就不能有罪。但在别人身上,不但能引起痛苦,亦能引起快乐,若如此,虽然不失去贞洁,因为意志坚定,但可能有羞耻,因为若有肉身的快乐,可能就有同意。

第十七章  论因怕受苦,或为免被亵渎而自寻短见

谁会这样残忍,会不宽赦妇女,因为她们为免被亵渎,自寻短见。谁会因她不自尽,因为不愿以自己的罪恶,避免别人的罪恶,就说她有罪,不然,就是她自己的糊涂。没有任何法律,准许私人杀人,虽然他是犯人,自杀者,无疑的亦犯杀人之罪,越没有自杀的原因,罪就越重。

若我们厌恶如达斯自尽,耶稣自己亦以为他上吊自杀,不但不减轻他的罪,反而加增了他负卖的罪,因为他不盼望天主的仁慈。这样结束了生命,就总不能再后悔了;何况没有寻短见的原因,更不当自尽。

如达斯自尽,杀了一个罪人。他不但以负卖耶稣的罪,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且犯了自杀的罪,为罚自己的无耻而自尽,又犯了另一大罪。

为何未犯罪的人,要害自己而自尽;为不让别人害他,而杀了一个无辜;为使别人在他身上不犯罪,而自己去犯罪呢?

第十八章  肉身受了强迫亵渎,没有意志同意,是灵魂被逼而忍受

有人设难说:怕受别人欲情的玷污。若是别人的欲情,就不会被玷污;若受玷污,就不是别人的了。因为廉耻既然是灵魂的德行,乃与勇毅为伍,宁愿忍受一切痛苦,不愿犯罪。任何大方廉洁的人,不能阻止人在自己身上行事,只能不加同意。谁会这样不合理,以为自己的身体被逼,受人污辱,就失去了贞洁;若这样就会失去贞洁,就不是灵魂的德行了,也不是教友的真德行了,而只是肉身的优点,如力量、美丽、健康等,就是减少了它,也不会害及善生的。

若贞洁如此,为何要这样辛苦冒险,以不失掉它呢?若它是灵魂的优点,肉身受逼,亦不会失去。反而贞洁,若抵抗肉身的卑贱欲情,亦能圣洁肉身。为此若意志坚强,决不让步,不会失去肉身的圣洁,因为本来有意照己所能而善用它。

肉身非因保存完整,不为人侵犯,而为圣洁,因为它有时能受损伤,如医生为医病,有时当行手术,使人一见就害怕。

产妇为知道一个女孩的阴膜尚完整否,因着恶意,或无知,或其他原因去摸它,就可使它破裂。我想没有人这样糊涂,以为她的身体就失去洁德,虽然她已失去了完整。几时灵魂的意志坚强,成圣肉身,别人在他身上所做的肉欲行为,不能夺去她的贞洁。一个妇女,品行不端,不守向天主所发的誓,去寻柳问花而犯罪,我们岂以为她的身灵尚有洁德吗?我们不当有这种错误。

从此我们知道,只要灵魂清洁,肉身虽遭强逼,仍不失其洁德;反而灵魂若失去洁德,即使肉身完整,也已无洁德可言,所以妇女被压逼,没有同意,没有寻短见的理由,事前更不可自尽,不要因一件还不一定的罪恶,先犯一个一定的罪恶。

第十九章  露克茜亚因受亵渎而自尽

我以明显的理由,说肉身被压逼,但没有同意犯罪,就常愿意守贞洁,只有强逼与女人野合的人有罪,受逼的人无罪,因为她不同意犯邪淫的罪。因此我说被掳教友妇女被逼,不但灵魂清洁,连肉身亦圣洁,我们的敌人岂能反对吗?

他们都赞美古代罗马烈妇露克茜亚(Lucretia)。大居尼王的儿子强奸了她,她告诉丈夫哥拉丁及姻亲白路多,罗马的贵族勇士,要他们报仇。但不能容忍在自己身上所犯的罪乃自尽。我们将认她为淫妇或烈妇呢?谁说要长期研究,才能解决这个问题。有人对这事说得很对:“这真难言,明是二人,而犯奸淫者只有一人。”这话说得很对。因为二人肉身相合,一人意志清洁,另一人意志邪僻。不因肉身的结合,而因意志不同,明是二人,却只有一人犯邪淫的罪。

那么为何没有犯奸淫的受罚更重呢?而真犯人只与父亲由祖国被放逐,因为她贞洁,反而被罚,这是不公道的。罗马的律师及法官,我请问你们,你们总不愿意犯罪后,被判决前,犯人立即被杀害。

若有人将这件案子,送至你们的法庭,证明被杀,不但没有被判刑,还是贞洁的,无罪的,你们岂不要严办做了这样事的人吗?

这就是大家赞扬的露克茜亚所做的,她杀了无罪、贞洁、被污辱的露克茜亚。你们下判决吧!若你们不能下判决,因为犯人缺席,为何这样赞扬一个杀害无罪贞洁的女子呢?你们亦不能在地狱判官前保护她,虽然你们的诗人说她一定在下面的人中:

“无罪的百合,

自己短见寻,

灵魂抛九天,

生命却虚掷。”

她愿意升天,但:

“命运来干涉,

死湖不能行。”[14]

恐怕她在地狱中不是因为自尽,因为她无罪,而是因为他犯了罪。谁能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曾同意了青年人的强奸,以后后悔,乃以一死来赔偿。在这种情形中,亦不当寻短见,可在神前做补赎。若这样,已不可说“二人相合,而犯奸淫者只有一人了”;是二人同犯,一人明明强奸,另一人暗中同意;那么已不是无罪者自尽;保护她的文人,亦不能说她在无罪自尽的人中。

但这案件这样复杂,若愿减轻自杀,就证明奸淫;若证明奸淫,自杀就加重。所以不能找到一个满意的解决。若她是淫妇,为何赞美她?若她贞洁,为何自尽?

为这位烈妇,我们只说前面的赞词:“二人结合,但犯奸淫者只有一人。”以辩驳毫无道德观念,而侮辱被掳时,受辱的天主教妇女的人。

他们相当重视露克茜亚,因为她绝对不同意犯奸淫。以后她虽无罪而自尽,不是因为爱慕贞洁,而是怕丢脸,羞耻别人在她身上所犯的罪恶;她虽无罪,但以罗马妇女而言,她爱慕荣誉,怕人想她曾经同意,她在生之日,这是免不了的。

为此她以为在人前既不能将自己的良心表示出来,乃以死亡为自己作证。若让人在自己身上行奸淫,怕人想她同意。天主教的妇女就不然,她们虽受了同样的污辱,但尚活着。不在自己身上罚别人所犯的罪,不以害羞人的强奸而自尽,在别人的罪上,加人自己的罪。她们有贞洁的光荣,良心的见证,只求在天主前无罪,不违背天主的诫命,避免他人的猜疑。

第二十章  无论在何境遇中,任何权力,不能让教友自杀

在《圣经》上,我们总不能找到,天主准许或命令人自杀,以得长生,或为避免灾殃;反而在“不可杀人”的诫命中,可以看出正相反,特别不添上“别人”二字,如在妄证上一样:“你不可妄证别人。”(出•贰拾•一三一六)然而谁若说谎话,反对自己,不免有罪,因为爱人是由自己取出爱的规则:“你当爱别人如爱你自己。”(玛•贰贰•三九)

若说谎话,反对自己,如反对别人一样犯罪,因为禁止反对别人,若懂作不禁止反对自己,就懂错了。更当懂为不可自杀,因为“不可自杀”,任何人都不例外,接受这命令的人亦不例外。有人以为连动物都不可杀,这又太广了,那么为何不将草木亦包括在内?它们虽然没有知觉,但都有生命,亦能死亡,若加以暴力,亦能被害。为何圣保禄宗徒论种子时说:“你所播的种子若不先死了,决不能生出来?”(格前•拾伍•三六)《圣咏》上亦说:“他降下冰雹,打坏了他们的葡萄园。”(咏•柒捌•四七)

为何说“不可杀人”,我们就不能拔一根草,如马尼盖人说的?撇下这类糊涂话,我们说“不可杀人”,并不包含草木,因为它们没有知觉。亦不包括无理智的动物,如鸟、虫、鱼,因为没有人类的理智。为此依照天主的安置,他们的生死,决定于我们的利益。为

此这命令只为人类,不杀别人,亦不杀自己,因为杀自己的,亦是杀人。

第二十一章  杀人而无杀人的罪

虽然不可杀人,但天主设了几条出规的例子。除了天主的律法,或给某人在规定的时间命令杀人外,就不可杀人。因为若听命,并不杀人,如剑在用者的手中,是死亡的工具。因此若因天主的命令作战,或依法律,以合理的判决,判犯人死刑,并不犯杀人的罪。

这样,亚巴郎,不因残忍,而因听命,想杀自己的爱子,并不犯残忍的罪过,反而因他的听命而受赞颂。(创•贰贰)

耶弗塔(Jephte)曾发誓,若得胜利而凯旋,将牺牲第一个来迎接自己的人。我们可问,是否天主命他来杀欢迎他的女儿。

山松(Samson)自己与敌人同埋在颓墙断壁中,而不犯杀人的罪,是圣神暗中命令他,利用他发圣迹。除了这些例子,及公义的根源天主自己,或公正的律法出命杀人外,谁杀自己或别人,就犯杀人的罪。

第二十二章  自杀绝对不是勇毅

对自杀的人,或可惊讶他的勇气,但不当称赞他的明智。虽然仔细想来,不忍受生活的艰难,或别人的罪恶而自杀,亦不能称为有勇气。

不能忍受自己肉身的牵连,或世人的判断,更当说是没有勇气的人。不逃避不幸的生活而能忍受,以自己良心无愧,轻忽人间错误的判断,更当称为有勇气的人。若以为自杀,就算有勇气,那么就当说克白都(Cleabrontus)真是勇士,因为他读了柏拉图《论灵魂不朽》后,就由墙上冲下而死,以为这样就由现世达到更美好的生命。

没有任何理由:艰难,罪恶,不能容忍真假,能推动他。只是勇气,使他将生命一刀两断,而去寻找死亡。更好说,这是勇士的行径,而非贤人的作风,如他所读的柏拉图自己可以作证,柏氏若不看透灵魂不朽,不可自杀,当加禁止,他自己第一个要去实行了。

但有人反抗说:许多人自杀,为不堕人敌人手中。我们不提有人这样做了,而是研究当如何做法。正理当在表样之上,况且有许多人的表样与正理吻合,他们热心事主,更当我们效法。

圣祖,先知与宗徒,都没有这样做过。耶稣命门徒在教难时,由此城逃至他城,为不堕人敌人手中,似当劝他们自尽。若他没有出命令或劝人自杀,以脱离尘世,反而应许将为他们准备永远的住所,则外教人无论提出任何表样,显明地,为恭敬独一真天主的人,这是不许可的。

第二十三章  贾多的榜样,他不能忍受恺撒的胜利乃自杀

除了上面我们说过的露克茜亚外,我们的敌人在贾多(Cato)身上亦找到一个可以效法的榜样,他在乌底加自尽。不是只有他曾寻短见,是因为他博学而贤,他所做的,似乎都可称赞。对这件事我要说什么呢?我说他的朋友及贤人,都不赞成此事,以为不是有勇气人所当做的,而是没有志气的表示,不能指出他受辱后走上正道,而是柔弱,不能忍受困难。

贾多自己对儿子亦表示这类判断,他自己在恺撒胜利后,害羞继续生活下去,却命儿子求恺撒的宽容,岂不可羞?为何不教他与自己同归于尽呢?若我们赞美都瓜多(Torquatus)杀了胜利的儿子,只因不服从命令,去攻击敌人;为何贾多宽容儿子,而不宽容自己?难道不服从而得胜,比自己含羞接受胜利者,更不光彩吗?贾多并不以为生活在得胜的恺撒之下是羞辱事,不然,为除此羞辱,就当以剑,亲手杀死儿子了。

这是说,他深爱儿子,希望恺撒宽赦他,而嫉妒恺撒的荣耀,不愿被他所救,如据传说,恺撒自己亦这样说过,或退一步说,他害羞为人宽赦。

第二十四章  在这德行上,雷古禄胜于贾多,而教友则超过他们

我们的敌人,不愿意我们将约伯圣人放在贾多之上,约伯在自己身上忍受许多丑恶的病痛,不愿自杀以自救。尚有《圣经》人的许多其他圣人,他们忍受为人奴隶,为人俘虏,而不自尽。我们跟着写他们传的人,将他们放在雷古禄及贾多之上。

贾多没有战胜恺撒,自己战败后,不愿服从他,乃自寻短见。雷古禄曾战胜迦太基人,以罗马将军而论,他使罗马得胜,本国人不能抱怨他,连敌人都称赞他;以后战败,情愿被掳,不愿自尽。他在迦太基人处修忍耐,继续爱慕罗马,对敌人虽败不屈,对祖国人总不失望。

他不自尽,非因畏惧死亡,由他毫不豫疑而回至敌人处,可以证明;他在议会中以言语,比在战场中以军器,更得罪了敌人;所以回来,只为守自己的誓言。他轻视现生,情愿在残暴的敌人中,受许多苦楚而结束它,而不自尽。无疑的,他是以为自杀,是人最大的罪。在罗马大德名人中,没有人超过他;他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胜而不傲的人,失败后仍勇敢地回去。

若勇敢护卫祖国的战士,邪神的诚恳恭敬人,当守自己的誓言,他们因战争的权利,本能杀戮敌人;后为敌人战败,不愿自尽,不怕死,而投降敌人。何况教友,恭敬真天主,期望天国;若天主为试探他们,或为改正他们,一时让他们为敌人所辱,但不遗弃他们,自然更不当糊涂地去寻短见。耶稣本是天主,为我们降生成人,我们没有兵役的义务,更不当杀害战败的敌人。那么为何人要杀得罪他的敌人,或为阻止他犯罪而没有勇气,杀害已犯罪的敌人,或将要犯罪的敌人呢?

第二十五章  不可犯罪,以避免另一罪过

当躲避肉身为敌人的肉欲所逼,意志软弱而同意犯罪。所以他们说,人当自尽,非为别人的罪而预防它。但灵魂属于天主,比肉身之属于肉欲更切,总不可同意在自己的身上,别人所引起的欲情。若真理明说:自杀犯大罪,谁能糊涂说:我们现在犯罪,以便后来不犯罪;现在我们自杀,以免将来犯奸淫。

若罪恶能有这样大的力量,将罪恶放在无罪之上,更好选择将来不一定的奸淫,而不拣选目前一定的自尽。犯一个罪,可以补赎赔偿,比一个不能做补赎的罪更好。我说这话,是为男女,不为躲避别人的罪,而是为避免别人的罪,而情愿自尽。希望天主,由依赖他,希望他帮助教友从心中,除去这种错误!

我说天主不应许人,为任何肉身的罪恶,同意犯奸淫。若睡觉的人,感觉私欲偏情乱动,并无过失,何况不同意的人,更无罪了。

第二十六章  如何评判圣人所做的不许可的行为

但他们说:有些圣妇,在教难期中,为避免失节,投身河中,在水中淹死,而教会承认她们为殉教者,而恭敬她们。对这事我不敢贸然加以判断,因为我不知道天主是否以可信的证据,告诉教会恭敬她们,这是可能的,可以承认正是如此。若她们如此而行,非因受人欺骗,而为天主所默示,不由错误,而由听命行事。对山松[15]我们不能不信是如此。天主若出命令,自当服从,谁说听天主命是犯罪;谁说听天主命之不当呢?

不因亚巴郎曾欲牺牲自己的儿子,受天主称赞,就说任何人可祭献自己的儿子。若一士兵,为听长官的命令,而杀一人,任何国家的法律,都不以为他犯了杀人的罪,反而他若不从命,就算一个不从命的士兵。若他用自己的权力,自动杀人,就要犯杀人的罪了。因同样的理由,若他没有命令杀人,就当受罚。同样,若他有命而不做,亦当受罚。

若一军官出命尚如此,何况这命令是来自造物主?若天主命人自尽,自然可以自尽,因为不可违背天主的命令。但当注意:天主的命令,当是一定的。我怕人只能审判外表,而不能判断内心的隐秘原因;如圣保禄说的:“除了人内里的心神外,谁能知道那人的事呢?”(格前•贰•十一)

我们说这事,并用各种理由证明.谁若自杀,以逃免现世的痛苦,要受永远的罚;不能因别人的罪而自己犯罪;对别人的罪,我们不负责任。人不可因从前的罪恶而自尽.因为当用现世的补赎,来赔补以前的罪过。也不可因为企望来世更好的生命而自杀,因为自尽的人,死后不能得幸福的生命。

第二十七章  为避免犯罪,可否期望死亡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前已提及,即因肉欲冲动或因激烈的痛苦,怕要犯罪,是否可寻短见?我们若接受这个理由,就要使我们劝人领洗赦罪后,立刻自尽了。

这是躲避将来犯罪的最好时间,以前的罪过都已得赦了;若可自尽的话,为何不在此时自尽?为何每一领洗人不这样做?既然能自尽,为何重新去冒犯罪的机会,特别《圣经》上说:“爱危险的,必险中亡。”(德•叁•二七)

为何能脱离此世,还要留恋真理;使人自尽,不为人的益处,以为当生活在充满无数诱惑的世间,没有它,就不能生活;而实际上,只当畏惧一个主人。

那么为何浪费光阴,去劝领洗的人爱修贞洁,孀妇修洁德,及夫妇中修节德,既然有没有危险犯罪,更好的方法,即劝刚领过洗的人自尽,这样能更洁净,更圣善的至天主前。

若有人请求或叫人做此事,我不但以为他是糊涂人,还是一个疯狂人。这如同向人说:“你自尽,不要在你的小罪上,加增一个更大的罪,即生活在一个淫乱野蛮的主人之下。”谁能说:“你得了罪赦后就自尽,为再不犯罪,不生活在这混浊的世界中,到处充满残忍与错误。”若能这样说,亦能这样做。

若有自杀合理的理由,似乎这是最合理的,然而连这个理由亦不合理,所以没有任何合理的理由了。

第二十八章  为何天主准许在洁净的身上,犯不洁的罪

基督的净配,若你们的洁德为敌人讥笑,不要厌恶你们的生命;若你们的良心证明总没有同意在你们身上所犯的罪,你们就当有大安慰。

若你们问为何犯这种罪,我答复说:天主造了世界,亭毒万物,他的明智是无穷的。“他的判断是多么不可测量!他的道路是多么不可探察!”(罗•拾壹•三三)你们且反省一下,是否曾以你们的淑贞洁德而自傲,贪求世人的赞美;或对这点,嫉妒别人。我不以我所不知道的,指责你们,我也不知道你们心中的答应为何。若你们答应的确如此,你们不要难过失了悦人的事物,只保存着不可炫耀于人前的东西。

若你们对犯罪的人,不加同意,这是天主的宠佑,是因为你们没有失了圣宠,因为你们不爱人间的虚荣,不然继之而来的往往就是受人的羞辱。无论如何,胆怯人,你们安慰自己吧!在第一情形中,你们受了试探;在第二情形中,你们受了罚;在第一光景中,你们昭雪了;在第二光景中,你们改过了。

别的人,心中答应说,总没有因贞洁.孀妇洁德或夫妇间的节德而自傲,而常以恐惧谦逊的心,保存天主的恩赐,也总没有嫉妒别人有同样的圣德与洁德,反而常躲避别人的赞美。可赞美的善举越少,越可受赞颂;希望贞洁的人数增加,而不减少。若她们亦为蛮人所污辱,不要对天主所应许的事情抱怨,亦不要想天主轻忽了自己的优点,虽然他准许了一件事,但不能无责任的犯罪。因为有些罚,是私欲偏情的良药;在天主的隐秘措置中,不是现世,而在公审判时将显露出来。

这些人若真没有以贞洁而自傲,然而仍为敌人所污辱,可能有隐藏的软弱,若在公共的祸患中,能避免这种羞辱的话,能使他们自大。有人早亡,“免得恶习改变他的性情”;(智•肆•十一)她们被夺去一样东西,不使世福毁坏她们的谦虚心。

她们因为肉身未受污辱,也未遭敌人强逼,可能自傲者得救药,谦虚者得保存。我们亦不当不提及曾受污辱者,可能以为贞洁是肉身方面的优点,只在肉身未被污辱时能保存它,这样才身神清洁。而不是只有故意赞同,才可失去的优点;这种错误,可能已从她们的心中除去了。

因为她们想及以如何的良心及忠信侍奉天主,似乎这样侍奉他,呼求他,不会被弃舍的,特别想及天主是如何喜悦贞洁。为此以为天主总不会准许圣人有这类事情,因能减少圣德,这是天主给她们的,也是天主所爱的。

第二十九章  教友当如何答复外教人,他们讥笑说:为何基督,没有将他们的教会,从敌人手中救出

至高天主的家庭中有安慰,不是幻想的,建立在期望现世一瞬即过的财物上的。我们没有任何抱怨现世的理由,因为是为准备永生的。我们可利用现世的财物,但不为它所欺骗;而痛苦是为试探改正他们。凌辱我们的人,一遇灾祸就叫说:你的天主何在?你们且答复说:你们恭敬以避难的神,在灾祸时又何在?

天主的教会则答说:我们的天主无所不在,到处都在,没有界限,人虽不见亦能在,虽不动亦能至远处;他降灾殃时,是为试探我们的德行,或为罚我们的罪过,我们若忍耐地忍受这些灾殃,可得永福。

你们是何人?只可谈你们的邪神,而不可谈我们的天主,“因为上主是伟大的,是极当受赞美的,他在诸神以上,当受敬畏”。(咏•玖陆•四五)

第三十章  抱怨时代的,期望何等可羞的福乐

若你们的大司祭那西加施比安(Scipio)尚在人间的话,在布尼(Punica)战争时[16],上议院寻求一位贤人,领受弗利齐亚[17]的圣物,就选了他,你们可能不敢正视他的脸容,因为他要指责你们的无知。

你们为何抱怨教友时代的灾殃呢?除非愿意放纵肉情及犯各种毛病,而不受指责。你们期望和平富有,并非节俭地利用它,而是为浪费金钱,寻找淫乐;由富裕中,生出伤风败俗来,比敌人还要厉害。

为此你们的大司祭施比安,上议院以为他是最好的人,不愿毁灭与罗马竞争的迦太基城。他预料到这种灾祸,为此反对贾多,因为他主张毁灭它。施比安怕四境太平,为凡人是有害的;他以为恐惧为人民有益,就如监护人对儿童及孤儿有利一样=他并没有错误,事实证明他所预料的十分正确。

因为迦太基毁灭后,去了罗马民国的恐惧•由这太平中生出种种弊病,先以叛乱,后以种种问题,且以内战使人民失去和睦,互动干戈,血流成渠,放逐功臣,抢掠钱财,以致罗马人以前依道德生活时,只怕敌人,现在因伤风败俗,且受同胞的残忍损害。

罗马民族,常欲控制他人,甚于其他民族。战胜了他们后,他们巳无力抵抗,乃以奴隶对待他们。

第三十一章  伤风败俗,加増了罗马人的霸欲

贪求权位的心,及虚荣心何时可止,岂非干青云而直上,直至南面称孤?所以求虚荣不绝,是因贪心,而贪心是由人民的悭吝及淫欲而来。罗马民族为悭吝及淫欲所侵人,是因国富兵强。那西加施比安明智地,以为不当毁灭富有坚固的对敌迦太基大城,因着恐惧心可控制伤风败俗,若无伤风败俗,就不会犯奸淫,不犯奸淫,就没有悭吝了。

取消了伤风败俗后,就可恢复昔日的道德,为国家有利,人民有相当的自由。因着先见的爱国心,你们的大司祭——上议院屡次同声合意地称他为善人——-为阻止议员建立戏台,曾有一篇动人的演讲;他劝议员不要让希腊的放浪习俗传至罗马,不可让外人的弊病,来败坏罗马人的良好风气。

议员为他的演词所动,乃禁止罗马此后建筑戏台看戏。

若他不为邪神所阻,恐怕他要将戏放逐罗马之外。但他以为不可轻视邪神,当平息他们的愤怒,因为当时福音尚未传至罗马,它的信仰洗净了人心,以得天福,使人虔敬上主,不受邪魔支配。

第三十二章  在戏台上看戏

你们不知道的,现在知道吧!你们假装不知道的,现在请注意,你们抱怨自邪神手中救你们的人。淫乱的戏,在罗马非因人而立,是由邪神的命令而创的。你们更好尊敬施比安,而不尊敬邪神,因为邪神并不比他们的大司祭施比安更好。

自古错误的人,若能懂得一点的话,现在请反省一下,为停止肉身的瘟疫,邪神命你们做戏,恭敬他们。而你们的大司祭,为避免心灵败坏,乃禁止建筑戏台。

若你们将心灵放在肉身之上,就可选择恭敬谁了。肉身的疽疫不但继续下去,好战的民族,先只比赛角逐,现在却开始演戏了。但邪神预料瘟疫将平息,就趁机会宣传精神的瘟疫,使人迷惑到这个地步,似乎不能为后人所信。罗马被毁后,这批糊涂虫逃至迦太基城,竟整日与戏子为伍。

第三十三章  罗马城被毁,亦不能使罗马人改正

糊涂人,你们真是疯狂了!东方的民族,都在痛哭你们的灾祸,在天角一方的大城内,都在震惊中,而你的意志比以前更糊涂,竟逃至戏台上去。施比安已怕戏将毁坏你们的风俗,将道德扫地,于是禁止建筑戏台。他也预料你们在安逸中,将日趋于恶,乃不愿你们没有敌人的畏惧。

因为他想,若风气败坏,即城墙无恙,仍不能保存国家:然而邪神引诱了你们,为此你们不愿将灾殃归于你们自己.而将祸患归于教友。

在安逸时,你们不找国家的太平,而找求你们的私欲不被扰乱。安逸败坏了你们,而灾祸没有救了你们。你们的伟大施比安,愿意你们恐惧敌人,使不陷于淫乱中。而你们被敌人压迫时,亦不知控制你们的毛病,失去了能从灾祸中所得的效果。而成为更不幸的,

却仍为最坏的人。

第三十四章  天主的仁慈,减轻了罗马城的灾殃

若你们还在世间活着,这是天主的恩赐,他宽恕你们,使你们做补赎,改正你们。你们虽辜恩负义,但他准许你们因教友的名义,及在殉教者的圣殿中,脱离敌人的杀戮。

据说罗马禄(Romulus)及雷姆(Remus)[18]为使罗马城居民增加,曾造了一座庙,谁逃入就可免受刑。这是在基督以前的可奇榜样!毁坏罗马的人,竟做同样的事,如创造罗马城的人一样。奇怪的,是罗马禄及雷姆所做,是为增加居民的数字,而毁坏罗马人所做的,是为保存他的敌人。

第三十五章  论天主教的教民,隐藏在恶人中,及教会内的假教友

这是耶稣救赎的家庭及基督君王的世间城,可以雄辩答复敌人的。

然而当记得,在敌人中,亦有我们来日的同伴,所以不要以为容忍他们,毫无裨益,因为将来他们可能承认基督。这样,天主的城中,在现世有些与我们同领圣事的,但不与圣人同享永福。他们中,有的暗中,有的明显地抱怨天主,他们曾经向他宣誓忠信,他们有时与外教人同赴戏台,有时与我们一齐,拥挤在经堂内。

然而不可失望,他们中能有人改正,在明显的敌人中,在他们不知中,亦有将来的朋友。因为两座城在现世常混合在一起,直至公审判时才分开。因着天主的助佑,我要说二城的来源,发展及终结,以光荣天主的城,它与世城一比,更是灿烂万丈。

第三十六章  在下卷要讨论的问题

然而还有几件事我当说的,为反对控诉我们对罗马城被毁,是当负责的人,因为我们禁止祭献他们的神。但他们当记得,在禁止祭祀邪神前,罗马城及各省曾有过多少的灾殃。若当时已有天主教,若禁止祭祀的话,他们一定要将一切都归罪于我们。此外,尚当指出一切国家归属天主,他因着何种原因及习惯,使罗马帝国发展;而他们所敬的邪神,丝毫不庇佑他们,反而哄骗他们,害他们。

最后,当反对已被明显的文件所证明的人,他们是在错误中,而尚以为当恭敬邪神,不为现世利益,而为来世的利益。

这个问题,若我不错的话,是颇费心机,值得劳苦辩论的问题,因为不是普通的哲学家,而是最受人敬仰,与我们亦有许多相同的信仰的人。如灵魂不朽,天主造天地万物,天主亭毒万物,管理所造的一切事物。

我们为何要辩论他们对我们所想的,因为我们不可放弃我们的职责;将用天主赐我们的全部力量.驳倒他们的矛盾.使在天主的城中,天主受人恭敬,以得所许的永福。

本卷至此为止,以后便能依所规定的开始讨论。



[1]引拉丁大诗人维治利(Virgilius)名著《爱乃亚诗集》,记载特罗亚城被希腊人毁灭后,爱乃亚逃至意大利,成为罗马人的祖先。白利安为特罗亚城的最后君主。

[2]乌利斯为希腊攻特罗亚城名将之一,与亚基娄(Achile)并驾齐驱,荷马名著《奥德赛诗集》,即记载他灭特罗亚城后,回希腊时所遇到的种种危险艰难。此处所说的贞女神,即米纳伐神(Minerva)

[3]底来海在意国与希腊中间。

[4]伊利安,为特罗亚城之别名,如南京又称金陵。

[5]游比德(Jupiter)又称游维(Jovis),是希腊及罗马人最大的神。

[6]'彼处,即在庙中,在此处,即在圣殿中,下同,圣奥古斯丁的著作中,这类笔法很多。

[7]恺撒(J.Coesar)公元前101—前44年,是罗马著名将军之一,平高卢,即今法国,征英国,后为人刺死。

[8]古经约伯书中,对现世痛苦的原因,加以解说。

[9]创•贰•伍玖;叁伍•二九;伍•二三。

[10]多•贰•九;拾贰•十二。

[11]玛•贰陆•六十三。

[12]若•拾玖•三八四二。

[13]约•贰。

[14]维治利的EN.I.VI434-439.

[15]山松为犹太人民长,其事迹见《民长记》第十三章至十六章。

[16]布尼战,即罗马与迦太基的战争,共分三期,自公元前264—前146年,终至迦太基城完全毁灭。

[17]弗利齐亚为国名,在小亚细亚,后为罗马所灭,成为罗马的一省。

[18]罗马禄与雷姆为兄弟二人,建造了罗马域,罗马城名,即由罗马禄而来,他以后杀了弟弟雷姆,乃成为罗马第一位君王。


天主之城 第二卷

第二卷

在基督诞生前,罗马人尚崇拜邪神时,已经有许多弊病,邪神不但未帮助罗马人改正这些心神的弊病,反而助长它们。

第一章  辩论时当遵从的规则

人的智识是浅的,不会抵抗明显的真理。当将自己的软弱放在真理之下,如一剂药一般,呼求天主助佑的,乃得以痊愈。故不用长篇大论,就能改正任何错误,只要存心正直,且以适当的词句达出。

愚人最大的坏处,是要卫护他们的私欲、偏情,以为是合乎真理的,即给他们详细地解说后,或因盲目不见清楚的事,或因固执,不愿接受明显的事。经过长篇大论的讨论已经明白的事情,不但使不见者看见,更使他们如能用手摸到一样。

若我们要答复每一个问题及设难,几时辩论才可完毕?

若他们不能懂得所说的,或存心不良,虽然懂清了,但不愿服从及赞成,且满口恶言,总不疲倦。若我们每次当辩论他们信口乱言,不知所云,只想反对我们的言论,自然将是一桩不能完毕的疲劳工作。

为此,亲爱的神子马且林,我因基督的爱火为你们服务,但我不愿你或别人在我的著作中,对任何矛盾的问题,都可找到答复,如圣保禄宗徒所说的:“这些妇女虽时常学习,但总达不到明白真理的地步。”(弟后•叁•七)

第二章  第一卷中所讨论过的问题

我在前卷书中,有意论天主的城,因着天主的助佑,已开始这件巨大的工作。但先当答复人将世间的战争,特别罗马城被野蛮人所毁坏,归罪于天主教,因为它禁止祭献邪神。反而他们当归功于基督,因着他的名义,野蛮人反对一切战争的习惯,不侵犯伟大的圣殿,让他们投奔进去。在许多光景中,他们不但尊重天主教的真教友,亦尊重假装奉天主教的人,而不利用战争准许的权利。

于是发生一个问题:为何这些天主的恩赐,为善人及恶人所共有?为何敌人的恶行,使善人与恶人同时受苦呢?为解决这个复杂的问题,天主的恩惠,人类的灾殃,为善人与恶人所共有,使许多人忐忑不安,因而对开始的工作,我愿稍作停留,以安慰遭敌人污辱的妇女,使她们不后悔生活在世,因为她们没有做过当忏悔的事。

我也说了几件事,答应讥笑受灾殃的教友,特别讥笑被人污辱的贞洁妇女的人。他们真是罗马人的不肖子孙,因为他们曾在历史及诗中,称赞勇敢的行为。他们亦将荣誉扫地,使因前人工作而发展的罗马城,竟为人所毁。不但土木与砖瓦倒颓,连道德亦一败涂地。他们的心中,欲火燃烧,甚于城中的房屋。

在此处我结束了第一卷。然后我提及罗马自开始时,在城中或省内所受的灾祸,若福音早已传开,反对邪神的话,他们一定归罪于天主教了。

第三章  历史指出,在天主教传入前,罗马人拜邪神时,已受过许多的灾祸

当记得这些事,当反对这些人,因为由他们生出这种说法:“天不下雨,是因教友的缘故。”然而也有博学之士曾读过历史,知道这些事,但装作不知,鼓励一班无知者反对我们。他们设法使人民相信,这类灾殃,不时袭击人类,是因天主教的缘故,因为它在各处发展,反对邪神。

请他们与我们一齐回到基督降生前的时代,罗马人知道基督的名字之前,曾受过多少灾祸。那么,他们就去卫护他们的邪神,朝拜他们,本来是想远避所受的灾殃,现在反而将它归于我们。那么,为何应许朝拜他们的人受这种灾祸,此事是发生在基督禁止祭祀他们之前。

第四章  敬邪神的人,总没有从神方面,受到伦理的诫命,反而在他们做敬礼时,行许多的丑行

先是邪神为何不预防伤风败俗。真神不管不朝拜自己的人,但为何现在不再叩拜邪神的人,不依道德而生活?

人既然敬神,神自然当照顾人的行为。但有人要说:人因自己的意愿而变坏。谁否认这点?然而神不当对恭敬自己的人,将德行隐藏起来,反而当高声提醒,使司祭警告罪人,应许善人得赏。

你们在庙宇中,教训这类事吗?我年轻时,有时也参与过这类戏剧,参加跳舞,听过音乐,喜好恭敬男女神衹,众神之母的戏剧。在神轿前,在他沐浴日,唱污淫的歌;有些歌曲,不但在众神之母前不当唱,即在正直人的母亲前,即在戏子的母亲前,亦不能唱。人对自己的母亲,觉出是一种羞耻,连罪恶亦不能取消它。在众神之母前所唱的歌,在大庭广众前,在演习时,亦不敢在自己的母亲前唱它。若她们因着好奇心,参加看戏,当带着羞耻离去,因为她们看见听见相反端正的事。

若这些礼仪是圣的,那么什么是亵圣?若这是沐浴,则何为污辱?又呼为筵席,邪神利用它,如为自己的供养品。这些神对这类淫乱事,大感兴趣;也有邪魔在神的名字下欺骗人;或这样生活,期望这些神庇佑自己,怕他们愤怒,远胜于真天主。

第五章  恭敬众神之母的人,用淫乱敬他

在这事上,我不愿意由恣情纵欲的人来判断,而由上议院认为最好的人,由他手中,众神之母的像带至罗马,即由施比安来判断。

我愿意他们说明自己的母亲,若对国家有大贡献,愿得神的荣誉否?因为希腊及罗马人及其他民族,往往将神的荣誉加给几个人,因为由他们手中曾得过大恩,以为不朽,遂称他们为神。若可能的话,他一定愿意自己的母亲享有这种幸福。然后若我们问他在此荣誉中,亦当犯奸淫,他一定答说:情愿自己的母亲死去,而不愿她为神,去做这类事。

我不怀疑,一位罗马的议员,因禁止在城中建筑戏台,而为人称赞的,愿意用得罪任何淑妇的言语,去尊敬他的母亲为神。我绝对不相信一位淑妇的贞操,因为成了神,便有变更;使恭敬她的人,得用这类淫词。对一个活在世间的妇人说这话,若她不掩耳、疾走,她的丈夫及子女都要害羞无地。

为此这位众神之母,任何恶人都将羞以为母。为得罗马人的欢心,去寻找善人,不是用劝言使他成为善人,而是为欺骗他,如箴言所说:“淫妇剥夺人珍贵的生命。”(箴•陆•二六)使这位善人,由神为他作证而自傲,以为自己的确比别人好,已不寻找真宗教及孝道了;没有它,任何善人,因着骄傲都将丧亡。为何神寻找善人,教他们这类敬礼?这类淫乱的事,是任何君子都不愿与人做的。

第六章  外教人的神,总没有给过善生的规则

这些神总不关心恭敬他们的人,与城中的道德与生活,甚至做出这类恶行来,不但在田野中,葡萄园内,并在肉身及灵魂上,及在控制肉身的精神上。因无任何禁条,人民乃成为恶人;若有禁条的话,请拿出来,并拿出证据来。

不是拿出由秘密宗教向人的细语,教人廉耻的原则,是指出劝人为善的集合场所,而不是做淫戏的地方,亦非君王逃避的地方,这是伤廉败耻的地方;而是神教训人节制悭吝,攻击贪高位,管辖淫欲的场所,如柏西乌(Persius)[1]所说人所当学习的:

“人学万物之原因,吾系为谁因何生,有何秩序及目标.钱财有何利与弊,祖国父母给何物,如神命在人世间。”

请指出在何处诵读这神的命令?民众集在何处,以听神的命令?天主教传到的地方,我们的圣堂正是为此而建筑的。

第七章  哲学学说,没有神的权力是无用的,因为神的榜样,比人的言论,更易吸引倾向罪恶的人

恐怕他们要提及哲学院及辩论所,然而哲学院不是罗马的,而是希腊的,若现在是罗马的,是因为希腊已成为罗马帝国的一省。且不是神的命令,而是人的学说。他们聪明超人,他们设法研究万物的究竟,在行为中何事当做,何事当避;在推理时,可抽出何种结论,及何种不合逻辑与矛盾的结论。

其中有人发现了重要的真理,因为有天主的助佑;天主愿意压服他们的骄傲时,他们就因人性的软弱,错误百出。而有信仰及熟心生活的人,因着谦虚心,直达天乡。因着天主的助佑,以后我们还要讨论一这事。

若哲学家发现了善生的秘密,以得幸福,更当将神的荣誉归于他们。当在庙宇中诵读柏拉图的书籍,而不当至邪魔的庙中,参与高卢僧的投身,荒唐可耻的奉献,这是在神生日所常做的。为训诲青年人守公义,更好攻读神的律法,而不去白白称赞先人的法律及训诲。

恭敬神的人,一感觉心灵中私欲妄动,如柏西乌所说的[2]他们就更注意游比德的行为,而不顾柏拉图的教训及贾多的命令了。

如戴伦治(Terentius)[3]所载,一个无赖的青年人,观察墙壁上所绘的图画,游比德神为引诱弟亚纳神,在她怀中,降下金雨,乃为卫护自己的欲情,他说是仿效神,乃大声呼说:“大神大声震动上天,而我微小的人,不能做神所做的?我甘心情愿地去做。”

第八章  戏中揭出神的污点,不得罪神,反而平息他的愤怒

有人要说:这事不属于神的敬礼,而是诗人的幻想。我并不说宗教的奥迹比戏上更为淫乱,我只说罗马人在他们敬神的礼仪中,掺人了诗人的神话,•然神自己还命人做这类戏剧。若有人否认这点,历史就会驳他。因为在罗马第一次演戏,是在瘟疫时,因着司祭的命令而行的。谁不照着神立的戏中规则生活,而去守人定的律法呢?若诗人妄说游比德神犯奸淫,别的神当大发其怒而作报复,因为人在演戏时,侮辱了他们,而不是不演戏凌辱他们。在悲剧、喜剧,或在戏台上演的诗人的神话之中,固然有污秽处,然而尚不及儿童由老年人处当读的正经书籍多呢!

第九章  为何古代罗马人愿意限制诗人的放肆,而希腊人因着神的旨意,却让他们自由

罗马人限制诗人的放肆,有何意义,西塞禄(Cicero)在民国书中已说出。施比安在辩论时说:“若日常生活中,没有容忍淫欲,戏剧中也不会容忍它。古代的希腊人,在他们的荒唐意见中,尚有尺寸,因为法律准许他们在戏剧中指名道姓的说法。”

在同一书中,绰号非洲人的施比安[4]说:“谁不被戏剧所攻击?谁不被磨难?谁能得免?它固然侮辱民国的罪人,如(Publius,Scipio,Cato)等。这种人更好由御史惩罚,而不由诗人谩骂。然而贝理克来(Pericles)[5]曾在和平及战争时,为希腊领袖多年,竟用诗去侮辱他,这是不对的,就如我们的伯拉多(Plautus)及内维乌(Naevius)毁镑布勃欧或施比安,或旦治利侮辱贾多一般。”

稍后,他又说:“我们的十二铜板法,只对很少的行为定了死刑。但作诗或编歌曲损毁别人名声的,亦能定死刑,这是很合理的。因为在辩论时,我们不当照诗人的神话,判断人的行为,当依政府长官的判决。不当听毁镑人的话,除非被镑的人审判时,可为自己辩护。”

我们可从西塞禄的民国书中引证上面的话,只取消几句,或稍加更改,以便懂清,是很对的,因为适合我们的情形,如我竭力解说的。西塞禄还说了别的事,如古代罗马人,不易容忍人在世时为人称赞,而在戏台上为人嘲笑。

如我上面所说的,希腊人的胆子更大,但更有适宜性,因为神亦加以容忍。在戏剧中不但侮辱人,还侮辱神,或由诗人的幻想,或真有这类恶行,愿神作为信徒嘲笑的对象,而不是效法的对象。若神竟不愿保留自己的名声,君主及国民自然更没有保留自己名声的余地了。

第十章  用何种骗人的手术,魔鬼愿意述说他们真的或假的罪愆

对他们所辩护的,即对神所说的,不是真事,而是假的,幻想的。若以宗教情绪而言,更为不当。然而若想起魔鬼的凶恶,他们骗人的技术,真是高明。若毁镑一位慈善爱民的君王,所说的事与他的行为愈不合,愈不可忍。若侮辱天主至此地步,更当受何种的刑罚呢?

魔鬼被人崇拜,当做真神,愿意人将他们没有犯过的罪归于他们;为欺骗人,将人拉入地狱中。这些罪恶若真为人所犯,魔鬼却称他们为神,他们喜欢人的错误,而用千方百计使人崇拜他们为神。或可能这种罪恶只是幻想的,并无人犯过,而魔鬼将它属于神,使人相信在世上可犯一切的罪恶。

希腊人侍奉这类神,自以为诗人在戏剧中,不当放逐这种污行,以期望与神相似。人若找清誉,将使神愤怒。

第十一章  在希腊戏子能有公职,因为人们轻看使神息怒的人,是不公正的

因此希腊人以为演戏员,在政府方面,当享受崇高的荣誉。

在民国书中记载,雅曲人哀基乃(Aeschines)[6]口若悬河,他自青年时代就编了悲剧,而得公职。悲剧家亚立代姆(Aristode-mus)屡次出差至斐利伯王处,讨论战争及和平要事。希腊人以为神尚接受戏剧,将编戏剧的人视为不名誉的人,是不合理的。

为此希腊人这样做了,这可能是他们的羞耻,但他们照神的意愿,让诗人与戏子讥笑人民的生活,因为他们看到依神的旨意,诗人与戏子尚且讥笑神,那么为何要轻视演戏员,他们在戏台上光荣悦乐神衹。有何理由当尊敬做祭献的司祭,而轻看演戏员,他们做神所要求的事情,不然,神就要发怒了。

拉培柯(Labeo)[7]对这事甚为精通,他依照祭品,将神分为善恶两种;恶神喜好悲伤的祭祀、痛哭、祈祷;善神喜好乐观的祭祀,如他自己所说的:戏、筵席、小床。若天主愿意,以后我们再讨论这事。

现在只论一切是为光荣神祇,不加分别,以为所有的神都是善的(不能说神有善恶之别,因为魔鬼都是恶的);但依照拉培柯,希腊人对善神恶神祭祀不同,但都恭敬他们,无论做祭祀的司祭及演戏员,莫不如此。这样,他们对神一律公平,以为演戏,悦乐所有的神,或只悦乐善神,因为他们相信只有善神喜欢演戏。

第十二章  罗马人尊重人超过神,他们让诗人讥笑神,而不让他们讥笑人

罗马人,如施比安在民国书中辩论时作证的,不愿让诗人信口雌黄,损害人的名誉,却定了重刑,处罚作这类诗的人,这固然是他们的光荣,但对神却是不敬。因为他们知道神不但准许,并且喜欢受诗人的讥笑,因而定了法律,在庆日对神可做的,都不能施之于人。

施比安,这样,你赞成诗人不能讥笑罗马人民,但可讥笑任何神!你以为法院的名誉超于加比多利[8]的神庙,罗马一城的名誉,超乎全世界?你以为诗人不能毁谤人民,而对神却可信口雌黄,而不必畏惧议员、御史、君主、司祭?柏拉多及内维乌毁镑布勃欧或施比安,旦治利不可毁谤贾多,而戴伦治却可毁谤至大至善的游比德神,而刺激青年人的欲情吗?

第十三章  罗马人该当懂得,神若要求用淫乱的戏来恭敬他,已不堪接受神的荣誉

若施比安尚在人间,可能回答说:“神自己所愿意的事,我们如何能禁止呢?是他们令罗马人演戏剧,以光荣他们。”那么为何不因此承认他们为邪神,不能享受神的供奉?你们恭敬这些神,他们要求演戏,就当以他们为邪神;他们为欺骗人,要在神的荣誉中,亦赞扬他们的恶行。

罗马人虽因着迷信,恭敬这些愿意举行淫乱戏剧的神,但因廉耻关系,总不愿意称赞编这类荒唐戏剧的人,如希腊人一样。施比安自己在西塞禄书中说:“既然以为一切戏剧当受谴责,不但愿意这批人不能享受人民的荣誉,且当将他们逐出家族之外。”

这是出色的明智,可列入罗马人德行之中,但我愿意大家仿效它,执行它。任何罗马人,作为演员,不但前途无望,且御史一检举,就被逐于自己家族之外,这真是罗马人可受人赞美之处。

但请答复我,既然戏剧是为恭敬神的,为何将演员的前途打断呢?罗马人长久不知道戏剧,若只为满足情欲,就可败坏良好的风俗;而神却要以戏剧恭敬他们,那么既然神因他而受到恭敬,为何将演员放逐。你们恭敬愿意戏剧的神,用何种勇气毁镑演员呢?

我们让希腊人与罗马人在这点上互相辩论。希腊人以为当尊重演员,因为他们恭敬愿有戏剧的神,而罗马人却不愿他们侮辱人民及议院。

在这问题上,可用下面的理由来解决。希腊人说:“若当恭敬这类神,亦当尊敬这类人。”罗马人反驳说:“无论如何,不可尊敬这样的人。”教友结论说:“所以绝不可朝拜这类的神。”

第十四章  柏拉图不愿诗人住在良好的城中,比愿意用戏剧恭敬自己的神更好

我请问因何理由,演戏员,诗人,寓言的作家,十二铜板法,禁止损害人民的名声,他们却可对神信口雌黄,而不被人看为不正当的人?为何轻看侮辱神的演剧员,而看重编戏人?岂不当归功希腊人柏拉图,他指出城市当如何,他以为当将诗人自城中逐出,因为他们是真理的仇敌。他不能容忍侮辱神,或以诗赋使人心变坏的人。

请与柏拉图作一比较,他虽然是一个普通人,但愿将诗人逐出城外,为使神不将人心变坏,他们却要求演戏,恭敬自己。他虽然没有使人相信不当写这类文字,但设法改正希腊人的轻浮。而神们却命令做这类事,侵犯了罗马人的尊重及谦虚,神不但愿意这类事,并愿为自己而举行。城中当将光荣归谁?归柏拉图?因他禁止这类可耻的戏剧;或当归邪魔?他们喜欢人类被骗,不能懂得真理。

拉白柯以为当将柏拉图归人神仙之类,如哀谷来(Hercules)及罗马禄。他将神仙放在英雄之上,但将他们都放在神内。我以为他所称的神仙,不但当放在英雄之前,并当放在神之上。

罗马人的律法,颇似柏拉图,因为他禁止诗人的神话,而他们却禁止毁镑别人,他将诗人逐出城外,他们将演戏员摈于社会之外。可能愿将他们到处放逐,除非他们畏惧要求演戏的神衹。罗马人以律法而取胜,不能希望神定律法,以形成良好风气,而改正淫糜的风气。

神愿演戏,恭敬他们,罗马人却不称赞演戏员。他们命人演淫乱戏来恭敬他们,罗马人却不准诗人凌辱别人。柏拉图抵抗邪神的恶剧,并指出罗马人当如何去做.因为他不愿在良好的城中,住着诗人。他们或喜欢说谎话,或将神的恶行揭出,使人仿效。

我们不以柏拉图为神、为仙,我们亦不将他与天主的天使相比,或与先知,宗徒或殉教者及教友相比。若天主愿意的话,我将说出理由。他们既然以柏氏为仙人,我愿将他放在罗马禄及哀谷来之上,虽然任何历史家或诗人,没有说过或想象过,罗马禄曾杀死弟弟,或犯了别种罪恶,一定在白亚布(Priapo),青奴发劳(Cynocepha-lo)及费白来之上,这些神的一部分,系由外人传人,别的神是罗马人自己造出来的。

这类神如何能取消伤风败俗?由法律所禁止的已有的,或将来有的恶习呢?何况还用真实及捏造的事实宣传它,使人民知道,以引起私欲偏情,而去犯它,因为是由神所鼓励的。西塞禄论诗人时,白白地说了下面的话:“他们似乎是大圣大贤,掌声如雷,他们用黑暗,使人视而不见,他们能使人惊惧,使人想望。”

第十五章  罗马人选了几位自己的神,非因理由,而由谄媚

罗马人有何理由,除非因着谄媚,拣选了自己的神,因为他们并不以为柏拉图当受恭敬,虽然以他为仙,因他曾努力以言论阻止罗马人的风气变坏,心神堕落,这是我们所当尽力躲避的,却将罗马禄放在许多神之上,虽不以他为神,而以他为神仙,如他们的秘密经典所命的。

他们亦为他设了司祭,可戴高冠。只有三位神有司祭:游比德有地亚来(Diales),战神有马且林(Martialis),罗马禄有居理纳(Quiri-nales)0人民为尊敬他,呼他为居理纳,以为他已升天。将他放在游比德的兄弟内都纳(Neptunus)及狱神普路都(Pluto)与他们的父亲之上,因而为他亦设立了司祭,以前只有游比德及战神有之。

第十六章  若神尊重公义,罗马人可由神处接受律法,而不必求之他方

若罗马人由神方面而得律法,不会在罗马城建立后数年,就遣人至雅典抄写沙隆的法律了。但他们不完全接受雅典的法律,却设法修正它,改良它。

李古哥(Lycurgus)虽装由亚波罗神,给拉且多人法律,但罗马人不信这事。

据说:罗马禄的继位人邦必利曾订了几条法律,但不能控制罗马城。他也立了许多庆日,但没有人说,他曾由神手中接受过法律。当时人民心神不振,生活及道德堕落,竟使学者说:虽然罗马城仍屹立无恙,但国家却因他们的过失而灭亡了。如上面所说:他们做了一切,使这类弊病与日倶增。

第十七章  罗马人尚有道德时,却抢了沙皮的妇人,又犯了别种毛病

可能罗马的法律,不为神所订立,因为如沙路底(Sallustius)所说:“在罗马权利与道德,系由本性,而不自法律而来。”我相信沙皮纳妇女被抢,也是由这权利及善行而来的。因为没有比不由父母手中,而以武力,将来看戏的妇女抢来,更公道,更好的!向沙皮纳人娶亲,他们不允,固然不对,而以武力去抢,更不合理。更合理的,是与不愿将女儿嫁给邻近民族的人交战,而不当与女儿被抢的民族作战。

本来该当如此,那么战神马尔斯(Mars)可帮助自己的子孙罗马人,以报答不允结亲的侮辱。这样,能达到娶妻的目标。这样,战胜者可以战争的权利,娶得以前不愿出嫁的女子。但平安时,不能以武力抢别人的女儿,更不能与她们义怒填膺的父兄作战。

但这事居然马到成功。虽然为纪念这事,马戏常保存着,然而在罗马城中及国内,没有人赞成这丑行的。以后罗马人将罗马禄封为神,这是大错特错,因为任何法律及风俗,都不准人效法他去抢人妇女的。后来因着这条法律及道德,白路都(Brutus)总统驱逐了大居义(Tarquinius)王及其太子,因为他的儿子亵渎了露克茜亚,亦强逼露克茜亚的丈夫自己的同事哥拉丁(T.Collatinus)辞职,虽然他是好人,并且无罪。但因他与大居义有亲戚关系,且名字相同,所以不准他住在城内。

罗马人却赞成这种不良作风,白路都及哥拉丁都是由人民选为总统的。

亦因这条律法及道德,当时的名人加弥路(Camillus),战胜了威贤人(Veientes)。他们与罗马人已交战十年,罗马军队屡次败北,到处风声鹤唳,且攻破了他们坚固的城,但因树高招风,为人所妒,又因人民长官的傲慢,他乃成为罪人。他看见自己曾救了的罗马城,今不知恩,将要定自己的罪,乃自行放逐;他不在场时.还被罚一万元。不久,他还要将这辜恩负义的祖国.由高卢人手中救出。

将罗马城所有的不公不义的事情都提出来.真令人悲痛。有权力者设法控制平民,而平民不愿受控制=双方都由好胜心所驱使,而不为公正所驱使。

第十八章  沙路底的史书,详载罗马人在恐惧时或和平时的作风

我不多说,只引沙路底为证人,他满口赞扬罗马人,因此说:“权利与道德,系由本性,而不由法律而来。”他记载当时君王被逐,总统代之,在这短促时期,罗马飞黄腾达。但他在第一卷中亦记载自君主制而变为民主制,过了短时期后,因上等社会人的压迫,平民脱离贵族,在罗马城也发生了其他纠纷。

他说在第二次及最后一次与迦太基战争期中,罗马人民互相和睦,风俗纯良。所以如此,并非因为爱慕公义,而是怕迦太基城一日存在,和平仍不可靠。为此那西加施比安,为阻止邪恶,保存纯良风俗,以恐惧阻止毛病,不愿毁灭迦太基城。沙路底立刻又继续说:“不和,悭吝,贪高位,其他在太平日子常发生的弊病,在迦太基城毁灭后,即大为增加。”使我们懂得以前已有,且日在增加。

下面他说出为何自己这样说:“因为贵族的压迫,于是平民离开了贵族。其他纠纷自开始时代就有,驱逐了君主后,恐怕与大居义王,及爱杜如人(Emisci)交战,乃以公正温和依权利而行事。”你可看出,在短时间,即驱逐君主后,尚以公正温和,依权利行事,是因为恐惧的原因,当时大居义王自罗马被逐后,与爱杜如人联合,攻击罗马人。

请你注意下文,他说:“然后贵族对待平民如奴隶,如君主一般措置他们的生命,夺他们的田地,排斥他人,他们独自擅出命令。平民受了这些虐待后,又为高利贷所逼,因为不断的战争,他们既纳粮又服兵役,乃带着武器,退至圣山及亚凡丁山,争得了人民法官[9]及其他权利。这种纠纷及竞争,直至布尼第二次战争时才完结。”由此可见从这时起,即自君主被逐后,罗马人是何如人,他们的权利与道德,系由本性,而不自法律而来。

若此时已如此,当时罗马民国是美好的,对以后时代,当如何思想呢?用同一历史家的话,即自迦太基城灭亡后,如他们记载的,由最美好的,乃变成丑恶的。

此时,如沙路底简单记载的,可在他的历史书中读到,由国泰民安,发生了多少的弊病,一直到内战。如他说的:“从此时起,先人的遗风,不是逐渐的,而是如狂浪既倒,青年人由淫乐与悭吝而变坏,可谓所生的子女,不管家务,亦不让别人去管。”

以后,沙路底还说了西拉(Sylla)[10]的毛病及民国的污点。别的作家在这点上,与他同意,虽然不如他说得好。

我想你已可看出,任何留心的人亦可看出,在我们君王基督降生前,罗马城的风俗已败坏到何种地步。这不但是在基督开始讲道前,且在他由童贞圣母出世前已如此。

既然对这时的弊病,以前还可忍受,在迦太基城毁后,根本不能容忍,他们却不敢归诸邪神。是因邪魔的诡计,使在人的思想中,发生许多的弊病。那么为何将现代的弊病归于基督呢?他们最有益的道理,禁止恭敬邪神,以神的权力,禁止人的私欲。将自己的教会由世风日下的世界罪恶中救出,不为国人赞颂,而为真理起见,以建立最荣耀的城。

第十九章  基督取消邪神的敬礼前,罗马民主国的伤风败俗

罗马民主国——不是我第一个说,是我们以修束学来的作者,在基督降生前已说了,逐渐变更,由最美好的,变为最丑恶的。在基督降生前,迦太基城毁灭后,先人的遗风,不是渐渐的,而如狂浪之既倒,青年人都为奢侈及悭吝变坏。请给我们一读神给罗马人,反对奢侈及悭吝的命令。希望他们不再提及贞洁端正的事,不要求他去做可耻的事,使因邪神而得权力。

然后再来读读我们的先知书,福音,宗徒大事禄,书信,都指责悭吝邪淫,到处教友聚集静听,是如何的高尚,神圣;不如哲学之高谈阔论,而如自天下降之纶音。然而他们不将基督降生前,民国因奢侈及悭吝变成最丑恶的,归于自己的邪神,而将当时因骄傲,淫乐所招致的祸患,都归于天主教。

若世间的君王及人民,首领及法官,青年人及贞女,老人与幼年人,不分年龄男女,与圣若翰讲道的对象:税吏及士兵,都听圣教会论纯良道德的劝言,现世国家可享太平,并可获得永远的福乐。

然而有人听从,别人轻视,许多人更愿随从怂恿他们的毛病,不愿守严肃的德行;而教友无论是君主、法官、士兵、乡村人、富人、贫民、自由人,或男奴女婢,若需要的话,亦当容忍丑恶的国家。以此容忍,而得天神们的至圣至高的天庭,及上天国民的荣耀座位。在那里,天主的旨意便是法律。

第二十章  咒骂天主教时代的人,愿意享受何种的福乐,依何种道德而生活

恭敬邪神的人,也仿效他们的罪恶,不设法使国家不成为丑恶的。他们说:“只要它立得住,当强兴盛;更要紧的,是国泰民安。这与我们何关?关于我们的,是财货日增,可供日常挥霍,穷者服从。贫穷者服侍富翁,以得饱暖,而无所从事。富者利用依附的家人,以显耀自己的排场。人民不称赞求自己利益的人,而称赞供给娱乐的人。希望不要命自己做困难的事,不要禁止淫乐。

“君王只管属下多,不管好否。省区服从君主,不以他们为道德的管理人,而为财务的经理及自己娱乐的供应者,并不诚实尊敬他们,而只是怕他们,如奴隶之畏主人。法律只顾不要损害他人的葡萄园,而不问对自己的生命如何。损害了别人的财物、房屋、健康,才会送至法官处,对自己的人物,或甘心情愿的人,则可为所欲为。

“公共庆日繁多,以供给愿意享受,或私人不能享受的人。高楼大厦,到处皆是,大张筵席,可以日夜游戏、狂饮、呕吐。到处是跳舞,戏台上,疯狂欢声,有各种各式丑恶残暴的淫乐。不喜悦这类娱乐的人,便是大众的仇敌。若愿加以变换或取消,没有人会听他,反将他由座中逐出,且危害他的性命。供给人民淫乐的或保存它的,便以为是真神。可恭敬任何人,可任意游逛,可受自己的人崇拜,只要由敌人,瘟疫,灾祸方面,不阻碍他们的幸福就行。”

一个健全的人,能以为这是罗马民国吗?更好说是沙大纳波利的王宫(Sardanapalis)[11]。这位一生淫乱,使人在自己的坟墓上刻着:“自己所有的,只是生活在世时的淫乐。”他们对这位君王非常佩服,不加以严厉批评,愿为他造庙置僧,超乎古时罗马人之对罗马禄。

第二十—章  西塞禄对罗马民国的意见

轻视说最丑恶的罗马民国的人,他们也不管这民国的风俗一落千丈,而只求它存在,那么请听,不是沙路底所说变成最丑恶的,而是西塞禄所说的,罗马民国早已消逝,荡然无存了。他引毁灭迦太基城的施比安对民国的意见,已发觉沙路底所描写的败坏,民国早已丧失了,因为在他谈论时,克拉基[12]之一已被害,沙路底以为严重叛乱是由此而起的。在同一书中,他提及这人的死亡。

因为施比安在第二卷末说,如在琴箫或歌曲中,由不同的声音而成,若声音彼此不和,走音,音乐家就不能加以容忍。音乐由不同的声音而来,但音调相配,由上中下声音配成,国家也因不同的民族而组成。若在歌唱中有谐和,这是在民国中找到合作的基础,没有公义是不会成功的。长篇大论地讨论了公义对国家有何利益,没有公义,为害无穷后,其中一个名比罗(Pilus)的发言,他要求更详细讨论公义问题,因为普通俗话说:“国家不能没有失公义处。”

施比安同意讨论这问题说,上面对国家所说的,即国家一定有不公道的地方,才能治理,这是错误的。反而没有公义就不能治理国家,倒是千真万确。这问题第二日才能解决,在第三卷书中论及。比罗为自己昭雪,不要人想他随从这种意见,以为国家有不公义才能治理。他竭力为不公义辩论,反对公义,设法证明不义为国家有益,公义为国家无益。

于是雷利乌(Laelius)由大家的请求,起来竭力为公义辩护,证明没有比不义更有害的,没有大公无私,国家是绝对不能治理的。讨论了这问题后,施比安又回到原先的问题,为民主国下了一个定义,即人民的事物。所谓人民,不是任何多数的民众,而是因为法律上的同意及共同的利益而结合的。然后他说出定义的利益。由定义,民主国为人民之事物,为人民的利益,才能由君王、贵族及民众治理。君主无公义,便为虐君;贵族不公正,便为朋党;民众不公义,不易找出一个适当的名字,乃称他为不美好的。这并非恶性循环,如前日所论的,然而是从定义中,证明没有民主国了。因为暴君占位,若群众不义,已不是人民了,因为已经不是因法律上的同意及共同利益而联合的,如人民的定义所说。

那么罗马民国,已不是如沙路底所写,极其丑恶的,且根本已不存在了,这是依照大作家讨论时所说的理由,如西塞禄不引施比安或任何人的话,而是他自己在第五卷开始处所说的,先引爱尼(Ennius)的诗:“罗马民主国,古人道德立。”

他继续说:“这诗言简意深,为我是一种启示。”因为若风俗不良,这些人,就不能创立及长期治理一个这么广大的民国。为此,照我们所记忆的,国家的良好风俗,生出治理的人,他们随从先人的风俗及法律。

我们的时代,民国如一幅古画,但因年代久远已非庐山真面目了,不但不愿添上原先的颜色,根本不愿保存它原先的形式及轮廓。我们还保存何种古代风俗,因为它,如施比安所说,罗马屹立不动。我们巳将它抛在九霄云外,不但不守它,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

至于人,又当何言?因为没有人,所以风俗不古,我们不但该找出它的理由,且当归罪于我们自己,实在罪恶深重。不因其他灾祸,而因我们的毛病,只以言语保存民国,实际上它早已完蛋了。

西塞禄在施比安久巳死后,在自己民国书中,引他来辩论。在基督降生前,他已承认这事。若这事已在天主教盛行之后发生,谁不将一切灾殃归罪于教友呢?

此外,为何邪神不阻止罗马民国在基督降生以前毁灭,如西塞禄所痛哭的。因为古人及风俗,赞美它的人,亦当看看是否真有公义,或只有其外表,如西塞禄所说,而实际上,它已如古画一般,已没有庐山真面目了。若天主愿意的话,我们下次再讨论。

我设法依照西塞禄的定义,他由施比安的口中说出民国及人民的定义,他引自己及参加辩论人的许多意见,证明民国没有存在过,因为总没有过真公义。然而依照更可靠的定义,古罗马人比后代人治理民国更好。真公义只在基督所创立所管辖的民国中,若我们愿意称它为民国的话,因为我们不能否认,它是为人民的利益。

若这名字,在别处有别的意义,与我们的言语不同。没有疑惑的,在这天主城中一定有公义,因为《圣经》上说:“天主的城呵!有些荣誉的事,是指着你说的。”(咏•捌陆•三)

第二十二章  罗马的神不管民国因伤风败俗,将归灭亡

对于现在的问题,是说罗马民国虽是可称赞的,但依学者的意见,在基督降生很久以前,已成为最丑恶的,并且已不存在了,是由伤风败俗而亡。护守的神该当给以生活道德的规诫,使罗马不要丧亡,因为他们造了多少的庙,立了多少的司祭,用各种祭献及许多礼仪、庆日、游戏以敬神。而这些神只求自己的利益,不管罗马人如何生活,反使他们放纵私欲而生活,使因畏惧而敬拜自己。

若神给了法律,请指出来,读给我们听听,克拉基兄弟犯了神给罗马城的何种法律,使人民扰乱,玛利乌•齐那(CinmO,贾步(Carbo)又犯了何种法律,而引起内战。是由不正当的理由而起,残暴而行,更残暴而结束。最后西拉又犯了何种法律?他的平生,作风,行事,依沙路底及其他历史家所写的,谁不厌恶?谁不说当时民国已灭亡了呢?

因人民的伤风败俗,他们往往引维治利的诗,为神推辞道:“守护帝国祈神衹,离开偶像祭坛去。”

若是如此,他们就不当抱怨天主教得罪了邪神,他们已离开而去,他们的祖先因为伤风败俗,已将许多小神,如苍蝇一般地驱散了。在他们祖先风俗败坏前,罗马为高卢人所攻破,焚烧,这些神在何处?祂们若在,可能正在睡觉。因为当时整个罗马城皆为敌人所占,只剩下加比多利岭,若在神睡觉时,鹅不醒着的话,连它亦将被敌人占据了。因此罗马人亦仿效了埃及人的迷信,也恭敬鹅了。

我暂时不讨论肉身所遇的灾殃,这不是心灵的灾殃。现在只说以前道德逐渐丧失,以后便如狂浪既倒,虽然城墙、房屋无损,但民国已丧失了,作者却不怕说它已亡了。它既丧亡,神自然当离开偶像,离祭坛而去,因为罗马城没有守善生公义的命令。若这些神不愿同敬拜他的人在一起,人民生活放荡,又不教他们好好生活,又是何种神呢?

第二十三章  世事沧海桑田,不由邪神的保佑或攻击,只由真天主的措置

若邪神助佑人随从私欲,但不能证明邪神亦助人节制私欲。若他们助佑凶恶残暴的马利乌,兴起内战,他曾做过七次总统[13]为何不帮助他在第七任总统,年老而逝,不堕人胜利者西拉的手中,又不帮他去改正毛病呢?若在这事上神不加以助佑,该当承认,即神不悦,亦不阻止人得到所期望的现世幸福;神虽发怒,人可能如马利乌一样身体健康,享尽福禄寿考。神即加助佑,亦能如雷古禄,受尽被掳,为奴,穷苦,不眠及痛苦而死。

若他们亦承认事实的确如此,间接就承认拜邪神毫无益处。因为神若设法训人正经度生,诚心修德,死后可得赏报。若正相反,对现世的事物,神的恨与爱都无关系。那么,为何还要拜邪神呢?为何在困难时期,说神离开了,因为人得罪了他,为此对天主教大加侮辱。若在这种境遇中,神能赐福降灾,为何他保护恶人马利乌,而抛弃了君子雷古禄呢?

岂不因此,神不公正,丑恶吗?若以为正为此更当受人畏惧,尊敬,我们亦不可轻信。因为雷古禄不比马利乌敬神更少。也不因此当作恶度生,因为神更助佑马利乌,胜于雷古禄。梅德禄(Me-tellus)有五个儿子做过总统,他在罗马人中,最受人赞美,在世物上他亦一帆顺利,而加底利纳虽罪恶满身,却享尽世福。然而只有恭敬真天主的人,才能得到真实确定的幸福,亦只有天主才能赐予。

罗马民国因道德扫地而丧亡,神亦毫不阻止这类作风,使不丧亡,反而加上恶化它,而使它丧亡。不要假装善神,以为被人民罪恶所伤,乃决意离开。祂们仍在那里,这可加以证明,然而祂出命不能拯救,或祂不言而隐藏。

我不说马利乌曾在森林中,明多人(Minturnenses)求马利加(Marica)神庇佑他,使能平安凯旋;他在失望之余,却引兵攻城。这可在历史上读到。他的胜利,比敌人的胜利还更野蛮,流血更多。我已说过,暂不论它,不将马利乌的幸运归于玛利加神,而归于天主的亭毒,使人扪口无言,并使不加研究的人可除去错误,由明智所引导而懂得这事。

若魔鬼能在这事上有所作为,是由全能天主的准许。不当重视世福,因为恶人如马利乌亦能获得,也不要有许多财物,就以为不好,许多朝拜唯一真天主的善人,不管邪神,不相信当悦乐畏惧这些不洁之神,以求世福,以免世祸。因为魔鬼及世间恶人,若不由天主准许,就不能有所作为,没有人能完全懂得天主的判决,所以亦不能指责它。

第二十四章  魔鬼自夸西拉的成功,是由他们而来的

西拉的时代与以前不同,他要报复。当他向罗马进兵攻击马利乌时,李维乌(Livius)记载,司祭在手中有吉利的预兆,卜者波都弥竟敢以被监禁或死亡来预言,西拉因为神的助佑,将实现他的志愿。神还没有离开偶像及祭坛,就预言将来的事故,但不管西拉的改正。

神预许大幸福,却不恐吓他,使他放弃不正当的欲情。另一次,当他在亚洲与米特大(Mitridas)交战时,游比德神教狄治乌告诉他将战胜米特大,实际上正如此。当他在考虑回罗马,以杀戮流血,报复自己及朋友的侮辱时,游比德神又使第六军的一个战士——他曾预言他对米特大的胜利——预告他将自敌人手中夺回民国政权,但先当杀戮许多的人。

于是西拉问这个战士游比德神用何形象出现,战士说出后,他记起在预言战胜米特大时,亦有同样的形象。我们可问:为何神勤于预言吉事,而不劝告西拉不可兴兵作乱,因为不但使国家蒙羞,简直要毁灭它。

如我以前已屡次说过的,由《圣经》及事实中可以知道,邪神愿意人恭敬他们,使将来与他们能受同样的罚。

西拉至大浪都(Tarentum)后,做了一次祭献,在牛肝上看见一个金冠的形象,于是卜者波都弥说他将要大捷,命他一人吃下牛肝。

稍后,邦治的一个仆人大声预言说:“我是佩罗那神(Belkrna)的使者,西拉,能得大胜。”然后他又添上说:“加比多利将被焚烧。”他说了这话后,立刻走出军营。次日回来时,更为激动,大呼说:“加比多利已被焚烧了。”的确是被烧了,为邪神预言将来的事,没有任何困难。但请留心,因与我所论的事有关,咒骂救世主耶稣,将教友由邪魔手中救出的,愿属于何神。预言人大声说:“西拉,你将得胜。”为使人相信他是由神而预言的,乃说出一件即将实现的事实,它离预言人甚远,但不说,“西拉,你不要做无廉耻的事,即牛肝显金冠,作为胜利的象征,而得胜后,不要残忍。”

若是这个象征来自善神,而不由恶神而来,则将指示在牛肝显出将来祸患的预象,对西拉自己亦将有害。因为这次胜利,对他并没有任何利益,反而增加他的贪心,贪求无度,因顺利而自傲,品行一落千丈,远胜过他战败的人。

这类事邪神没有用牛肝或预言报告他,不是怕西拉打败仗,是怕他改过。反而设法使胜利者,为私欲偏情所战败,而常属邪魔。

第二十五章  邪神劝人作恶,犯罪时竟引用神的权力

除了愿意效法这类的神,而不愿因为天主的宠佑,不与他们为伍的人外,大家都可看出,这些邪魔对他们的恶行设法加上神的权力。居然在冈巴尼省(Campania)的平原中大兴干戈,不久以后,它将成为内战的战场。

先是喧哗震天,然后数日间,有人看见两军互相斗争,战后,找到人马的遗迹,如真战争一样。

若神彼此间尚有战争,人间内战自然不算什么了。但可设想一下邪神的凶恶及可怜相,若他们假装交战,是使罗马人看见神的榜样,以为内战并不犯罪。现在内战已经开始了,乃杀人盈城满野。

一个士兵剥夺阵亡将士时,竟看出是自己的兄弟,乃厌恶内战,便在阵亡的兄弟身上自尽,这事曾感动了许多人。

为使人不厌恶,喜动干戈,受人敬礼的邪魔,竟彼此交战,使人们仿效他们作战,以神的榜样,昭雪人类的罪恶。

邪魔以同样的诡计,命人演戏,如我以前屡次说过的,以歌曲与神话,表演神的恶行,使人坚信神的确这样做了。不信天主的人,既看见邪神命人演戏,自可放心去仿效他们。

既然没有人相信诗人描写神的恶行,乃侮辱神,是为欺骗人,使他们记得彼此间曾经作戏,不但愿以演戏,证实诗人的歌曲,并使人类看见神彼此间亦作战。

我不得已提及这事,因为外教者,不怕说罗马因风气日下,在基督降生前,已不存在了。但他们不将罗马的毁灭归于邪神,反而将它推在耶稣基督身上,虽然他下过命令,以德行战胜罪恶,而邪神总没有命人行善避恶,为使罗马不遭灭亡,反而以他们的表率,使罗马亡得更快。

我想没有任何人敢说罗马城之毁灭,是因为神祇离开了神像及祭坛,或以为是他们爱慕德行,厌恶人间的恶行。有过多少的肝象、卜语、预言,夸奖自己,能预卜未来,战时得胜。他们却在人间,若他们真的离开了,罗马人便不会被私欲所催逼,而作内战。

第二十六章  邪神对良好道德,暗中曾给过训诲,在他们的庙宇内,却训诲一切罪恶

神明显地愿意在庆日,大家效法他们的罪恶残忍,不然,就要发怒。我请问:为何魔鬼自称为邪神,以他们真的或假的罪恶,以演戏帮人度醉生梦死的生活,而远离善人;为何说他们在暗中,给恭敬他们的人,道德的教训呢?

若是真的如此,就当指出邪神的诡计,以揭开它。贞洁及公义是这么有力,几乎整个人类,都异口同声地加以赞誉。最下贱的是失去羞耻。为此如《圣经》上说的《邪魔会扮成天使,此后就不能再欺骗人了。

罪恶大名连天,隐藏的贞洁在心内,只发出微声,对可羞耻的事,大开门窗,为好事只有暗室。道德隐藏,丑恶喧天。恶行,大家环视;善行,听者藐藐。好像当对善行羞耻,对恶事却可自夸。在什么地方,可找到这事?岂非在邪神庙中?在骗人的场所吗?做这事以欺骗少数的善人,并使许多的恶人不改过。

我们不知道人们在何处何时听贞洁的训言,但在同一庙中,各处摩肩接踵,在可停止处即站下,看演戏。一方面看见妖妇淫女;另一方面为贞洁女神,有人叩拜她,同时在她像前行奸淫。没有看见贞淑的演员,也没有见到纯洁的戏剧。

人们知道何事悦乐女神,做出一切贵妇可以学到的事。几位更贞淑的妇女,闭眼不看演戏员的不端正的举动;看见时,满脸发痒,但亦学会了。若男人害羞,不敢直视不端正的行为,但不敢轻视神庙。

这类事在庙中公开举行,使人学习,但为实行它,在家中至少还当找个偏僻地方。可奇的,是人还有一点廉耻,在庙中所学的,不敢在公开场所实行,虽然是由神处学来的。但不演戏,就要得罪神。

谁推人去犯奸淫,或喜悦以前所犯的,脑海中,胡思乱想,是喜欢参加这类礼仪,喜欢学恶习,私下细言道德与公正,至少为哄骗少数的善人。多次在公开场面引人作恶,以获得无数坏人。

第二十七章  罗马人为平息神的愤怒,乃开始演戏,却损害了公众的道德

西塞禄是一位君子、哲学家,将来的工部部长。他告诉人民,在自己的官职责任之一,是以演戏悦乐弗禄拉(Flora)女神,戏越荒唐,越算诚恳。他被选为总统后,在别处曾说:罗马城在严重危险时,曾演戏十日,不摈弃任何事,以悦乐神。他似乎以为更好以荒唐取悦神,而不以节制激怒他;更好以邪道谄媚神,而不以正道刺激他。然而没有比邪道谄媚人,更为人有害的。

有时我们愿意远离仇人对我们身体的危害,却以同样危害心神德行的方法,求与神和睦。以为这种神,若道德不先堕落,就不会护佑城子,攻打敌人。

然而我以为最丑陋不堪的方式,取乐这种神的人,已失去了罗马人的德行,荣耀,由此民族及地位堕落了。取悦这种神,对犯罪的神话,捏造或真有神的丑行,已为全城人所知,离真宗教不知几千万里!

既然这些事悦乐神,不但可以公演,且可仿效。我不知道少数人私耳细语所传说的,是更好不要去做,比不知晓的好。

第二十八章  天主教是如何有益

恶人却在抱怨教友因着基督,脱离了邪神的负担及罪恶的社会;由罪恶的黑暗中,升至爱德的光明。为邪神所负的人,不赞成许多教友进堂,参加庆典,虽然堂中男女分离,学习在现世清洁生活,以便去世后,能得长生。

在堂中高处,在众人前,恭读《圣经》与教理,使能懂清真训言,好好遵守,以得赏报;而不遵守的人,将受永罚。有时不遵守训言的人,忽然因为恐惧或羞愧,放下傲慢,全心改过,来至堂中。在圣堂内,只讲天主的诫命,讲天主所显的圣迹,赞扬天主的恩赐,求天主的恩宠,自然不会教人去学习恶事的。

第二十九章  奉劝罗马人,摈弃邪神的敬礼

罗马人,雷古禄,雪弗拉(Scevda),施比安,法比治(Fabrici)[14]的后裔,你当愿望这事,当离开邪魔的虚荣与罪恶。若你尚保存德行的话,只能以真热心炼净它,造就它;邪恶只能毁坏它。选择你当随从的,使你获得真的赞美,不在你自己,而在天主内。至今你只追求人世的光荣,但依照天主上智的安排,你还不认识当信奉的真宗教。

现在已到醒悟的时候了,如少数罗马人已修德立功,为其信仰而受苦,这是我们的光荣。这些勇敢的人,舍生致命,战胜了敌人,以他们的鲜血,为我们得了天乡。我亦劝你寻求天国,使能与圣人为伍,他们已得了罪赦。

不要听从侮辱基督及教友的人,以为带来了乱世,他们不求平安度日,却在寻找平安犯罪。你为得现世,亦不欢迎这类事。现在你却想望天国,因为容易得到它,它可使你永远重生。那里没有弗斯大(Vesta)女司祭的圣火,及加比多的石头,而有的是真天主:

“他不阻止时与物,将赐天国于无穷。”[15]

再不要去寻求邪神,当轻看他们,驱逐他们,因为你已得了真实的自由了。他们不是真神,而是邪魔,怕你得长生。游奴(Juno)神不因罗马的堡垒,羡慕你们的特罗亚先人,反而这些邪魔,你却认他们为神,他们反嫉妒人得了永远的天国。你自己亦曾经亦以他们为神,当以演戏,平息他们的愤怒;但你愿意演戏的人丧失名誉。让你完全自由吧!反对邪魔,他们曾将可耻的扼加在你的颈上,使你演戏,光荣他们。

你再不要光荣捏造神罪恶的人,当求真天主使这些邪魔远离你,因为他们喜欢罪恶,若是真的,真可耻至极;若是假的,则丑恶至极。

你不要将演戏员列入国民之中,做得合理,现在更当小心,天主不喜悦摧残人格的方法。你为何能想喜悦这类谄媚的邪神,能得天国,既然你以为奉行这种谄媚的人,不能与罗马人民同居。

天国更是荣耀无比.那里的胜利是真理,爵位是圣德,和平为幸福,生命为长生。你既然羞有这类人在你的国家中,在天国中自然更不能有邪神。

你若愿至天国,不要与邪魔为伍。受不正经人叩拜的邪神,不当受正经人的朝拜。当以教友立场,将他们逐出城外,以合法的判决,剥夺他们的职权。

至于恶人愿有的现世财物,及不愿忍受肉身的痛苦,邪魔亦没有权力;即使有的话,我们亦当轻看这些事物,而不可去敬礼邪魔。不然,就不能达到邪魔嫉妒我们的永福。然而实际上,在现世他们亦没有这种权力,给人现世的利益,如恭敬邪神的人所主张的,如我们以后要说的,本卷就在此结束。



[1]柏西乌为拉丁诗人,公元前6234年,其诗高尚,但不易读。

[2]Satira)   3.37

[3]戴伦治——罗马诗人,公元前194一前159年,他仿效希腊作者作诗,编戏剧,注重道德,但他的诗不易懂。

 

[4]施比安(Scipio)为罗马名族之名,其中名人甚多,故当加号以分之。非洲人施比安,公元前234—前183年,他以战胜非洲迦太基名将亚尼巴尔而得名,后为人妄证,充军国外而亡。

[5]贝理克来,为希腊最伟大的领袖之一,公元前499—前429年,当他执政时,为希腊政治最开明,武功远震,艺术最发达的黄金时代。

[6]哀基乃,希腊大戏剧家,被称为戏剧的鼻祖,(公元前525—前456年)他的哲学思想及宗教思想,亦颇深刻。

[7]拉培柯,罗马的著名法律家。

[8]加比多利是罗马山丘的名字,上建神庙及罗马政府公署,在古市场上面,现巳变成博物馆及教堂了。

[9]人民法官,系平民于公元前493年争得,以保护平民的权利,常有两位。

[10]西拉(SyUa),罗马的独裁者,公元前137—前78年,他战胜了小亚西亚的米特大王(Mitridas)及罗马将军马利乌斯(Marius),乃成为独裁者,大杀仇人,修改罗马宪法,正当大权在手时,忽然辞职,次年去世。

[11]据传说沙大纳波利王,生活于公元前836—前817年,是亚西利的国王,一生淫乱。

[12]克拉基(Gracchi)兄弟为罗马民政官及著名演说家,为人民争取田地,反对贵族,为人所害,时在公元前133—前121年。

[13]罗马人将君王驱逐后,乃选举总统,任期一年,同时有两位总统,互相合作,统治国家政府。

[14]为罗马四大族之一,名人屡出。

[15]维治利的诗EN.         1.1.276279


天主之城 第三卷

第三卷

自罗马城建立后,罗马人不断受苦;在基督前,他们自由敬奉邪神,他们却没有助佑他们。

第一章  只有恶人怕受苦,而世人敬拜邪神,却常受苦

我想已经说了,当格外留心避免心灵上的罪恶。同时也指出了邪神不但不帮助敬拜自己的人,提拔他们,反而更压迫他们。现在我想当论外教人想避免的祸患,如饥饿、瘟疫、战争、抢掠、奴隶、杀戮等,如在第一卷中所说的。

因为众人以为这是独一的祸患,虽然它并不使人犯罪,他们虽亦称赞善人,但他们自己却为恶人。若房屋简陋,就怒气冲天,好像人的幸福是有一切好物件,除了自己之外。但他们所恭敬的神,亦不能阻止这类祸患。

因为在各时代,各地方,在基督降生以前,世人曾遇到过无数的灾祸,当时除了希伯来人及少数民族,崇拜天主外,世人都拜邪神。

为缩短起见,我不提其他民族所受的大灾祸,而只论罗马城及罗马帝国在基督降生前,所受的严重灾殃。

第二章  罗马人及希腊人所叩拜的神,是否特罗亚城毁灭的原因

先是罗马人的祖宗特罗亚城,虽敬拜同样的神,为何被希腊人占领,毁灭呢?他们说是父亲拉梅同(Laomendon)宣了假誓,而儿子白利安(Priamus)却受其累。那么亚波禄及乃多纳真为拉梅同效劳过。因为据传说,拉梅同曾应许他们酬报,都宣了假誓。

我惊奇亚波罗(Apollo)本是卜神,竟不知拉梅同将不给他所许的,虽然乃多纳(Neptunus)是亚波罗的叔父,游比德的兄弟,及海洋之神。因为荷马是爱乃亚的后裔,爱乃亚的子孙建立了罗马城。他生活在罗马建立前,说乃多纳能卜要事,并且以云彩将爱乃亚救出,不为亚基娄所杀。他如维治利所载,愿意将自己二手所造的而失信的特罗亚整个推倒。

乃多纳及亚波罗神都不知道拉梅同将食言,不给所许的酬报。

他们相信这样多位的神,却以食言欺骗他们。连荷马也不相信此事,反使乃多纳反对特罗亚人,亚波禄却保护他们,虽然如神话传说的,二人皆不赞成食言。

若相信这类神话,当羞愧叩拜这类神,若不相信就不该引特罗亚人来卫护自己。更当惊奇神既罚了他们,反而帮助食言的罗马人。

加底利那(Catilina)反叛时,在何处找到大多数的同志?岂非在堕落的国民中,他们食言如饮食,期望倾流同胞的鲜血。议员判决不当,人民投票时或开会时,做什么事?岂非不断地食言吗?

在伤风败俗中,尚保存着古代宣誓的习惯,并非因着宗教的原因不去作恶,是为在其他罪恶中,还加上食言的罪。

第三章  巴里代犯奸淫不会得罪神,因为据说,在他们中甚为通行

我们几时提及特罗亚城人为希腊人打败,不当拿特罗亚人食言,激怒神祇为原因。也不是如有些人所说的,是因巴里代(Parides)犯了奸淫,所以神摈弃了特罗亚城。因为他们自己犯罪,并教人犯罪,却不罚罪。

史家沙路底写说:“初时,爱乃亚领着特罗亚人,各处流浪无定,终于居于罗马城。”若神以为当罚巴里代的奸淫,更该当或至少当同样罚罗马人:因为爱乃亚的母亲亦犯了奸淫。若不厌恶维奴女神与安几斯(Anchis)通奸而生爱乃亚,如何能厌恶巴里代奸淫的罪呢?是因后罪曾经丈夫梅纳老(Menelaus)的反抗.而前罪得了武刚神(Vulcanus)的同意吗?我想神对他们的妻子真大方,竟许人与她们犯奸淫。恐怕人要说,我拿神话作嘲笑,而不以慎重的态度,来讨论这重要的问题。

若你愿意的话,那么我们就不信爱乃亚是维奴女神的儿子,但亦不当说罗马禄是战神马尔斯(Mars)的儿子。若相信前者,为何不相信后者?难道可准许神与女人通奸,而不许男子与女神交媾吗?

不容易相信马尔斯因着维奴女神的权力,能有外遇,而维奴因着自己的权利,却不能与人通奸。以上二事皆为罗马人所承认。恺撒相信维奴女神是自己的曾祖母,如古时罗马禄坚信马尔斯神是自己的父亲一样。

第四章  范罗以为人相信由神而生,是有益的

有人说:你相信这类事吗?我不相信。罗马最博学的范罗(Varro)亦以为它是假的,虽然他不敢明明说出。但他说英雄相信自己由神而生,虽与事实不符,但为国家是有利的。因为人既以为自己是神的后裔,就敢兴办重大的事业,并竭力以赴,终于成功。

我用我的言语,说出范罗的意见,显而易见的,它容易导人虚伪。因为由此我们可以为许多事物是神圣的,对神的许多谎言,亦能为人有益。

第五章  神既没有罚罗马禄的母亲,亦不能证明曾罚巴里代奸淫的罪

我们不讨论维奴女神与安基斯配合后,能生爱乃亚,马尔斯与奴米都的女儿交配后,而生罗马禄。同样的问题,亦发生在我们的《圣经》中:即背叛的天使与人间女子结合后,生出巨大的人,繁衍全世[1]

我们同时讨论这两件事,若爱乃亚的母亲与罗马禄父亲的事实是真的,神彼此间尚行这类事,如何能厌恶人间的奸淫呢?若是假的,亦不当对人间的奸淫发愤怒,既然喜欢他们间的假奸淫。所以我们若不信马尔斯犯奸淫,亦不当相信维奴女神与人交媾;罗马禄的母亲不能有所推辞。即谓与神交配,亦不能推辞。

罗马禄的母亲西维亚(Sylvia)是维斯大神的女司祭,因此当罚罗马人的奸淫,超于特罗亚人巴里代的淫乱。因为古代罗马人,若捉到女司祭与人通奸,就将她活埋地下;普通妇女犯奸淫亦受刑罚,但总不致受死刑。他们以为亵渎圣物,比夫妇不忠,更当受罚。

第六章  神没有罚罗马禄杀弟弟的罪

我再添加一事:若神厌恶世人的罪,因巴里代的淫乱,准特罗亚城为刀剑所灭,更该因罗马禄杀死了弟弟而罚罗马人,超过一个希腊的丈夫受了凌辱,激怒神替自己报仇。在一座刚才造好的城中杀弟弟的罪,比在一座已繁华的城中的奸淫,更当激神降罚。

罗马禄自己杀死弟弟,或使人杀了他,都没有关系,如有人因冒失而矢口否认,别人因害羞而犹豫,也有人因痛恨而假装。对这事也不必深加讨论,我们只说罗马禄的弟弟公开为人所害,不是被敌人或外人所杀。罗马禄是罗马人的领袖,而杀了他,或使人杀了他,而巴里代却不是特罗亚的首领,为何抢人的妻子激起神的愤怒,反对特罗亚城,而杀弟弟的人,反而受神的庇护呢!

若罗马禄自己没有杀了弟弟,也没有唆使人杀他,就当惩罚这个重大的罪。那么,罗马全城都负责任,因为没有惩罚这罪。并非杀了弟弟,而是杀了罗马城的创立人,这更是罪大至极,因为他们二人都是罗马城的建造人,其中一人,为人所害,不能执政。

我们姑不问特罗亚城犯了何罪,竟致为神所弃,竟致毁灭;罗马又做了何种善举,竟使神居于其中,日益兴盛繁荣起来。邪神失败后,逃出特罗亚城,来到罗马,以欺骗他们,如以前骗了特罗亚城一般。

且他们仍居特罗亚城,以欺骗重新居住在那一带的人。在罗马却巧言令色,以得更大的荣誉。

第七章  特罗亚城,为马利和党派的领袖菲皮利亚所毁灭

特罗亚城,犯了什么罪,兴起内战,为马利和党派中的菲皮利亚(Fmibria)所毁,他是一个坏蛋,比以前的希腊人更为残忍凶恶;当时许多人可以逃跑,许多为人所掳,至少可当奴才,继续生活。菲皮利亚却先出示不可饶赦任何人,然后将全城与居民付之一炬,这样,特罗亚城不为希腊人所毁,虽然曾得罪了他们,而为罗马人所灭,他们却是特罗人的子孙。

两个民族的公共神衹,亦没有阻止这个灾殃,更好说他们没有成功。或是特罗亚城,先为希腊人所焚烧,现又重建,它的守护神又离开了庙宇与祭坛吗?那么就要问其原因,我找到的原因,为居民很有利,为神祇却不利。

居民愿将城归服西拉•乃在菲皮利亚前关闭城门,他乃怒发冲冠.将它焚烧,或更好说,将它完全毁灭。而西拉当时仍为强大党派的领袖,想以武力夺回政权,起初一切顺利。

那么特罗亚城的居民,除将城归属罗马的正统者,而抵抗反叛者,还能做更正经,更忠信的事吗?当请神的护卫者,听听这城的遭遇。若神将犯奸淫的特罗亚城,为希腊人所焚烧,使由它的灰烬中生出更纯洁的罗马城,为何后来又摈弃罗马的友邦?它没有背叛罗马,却对正派人忠心耿耿,然而神竟让它不为希腊人所毁,却为罗马的坏蛋所灭。

若特罗亚城的居民,为对西拉表示忠心,关闭城门为不当,神为何预言西拉的胜利?由此可见神谄媚胜利者,不庇佑失败者。所以不能说特罗亚城,因为神遗弃了它,为此被毁。邪魔常愿用各样方法欺骗人。城中所有的神像被毁后,如史家利维乌斯(Livius)[2]所记载,只有米纳代女神的像,在烬尽的庙中屹然无恙。

这事并不为神有光彩,“特罗亚城尚在护神卫护之下”,而是使他们不能推辞,说是所有神抛弃了庙宇祭坛后,都已离开了。这并不认明神的能力,只证明他们在场而巳。

第八章  当时罗马托给特罗亚城的神庇佑否

经过特罗亚城事件后,当何等谨慎地,将罗马托付给特罗亚神管理。或者有人答说:特罗亚城为菲白利亚攻击之前,神已在罗马了。然而米纳代的像为何独自保存着呢?若菲白利亚毁灭特罗亚时,神在罗马,当罗马为高卢人攻破焚烧时,神大约是在特罗亚吧!

他们单独速行,一听见鸦叫声,立刻至罗马,以卫护加比多利丘,是当时罗马人尚保存的。为卫护罗马城的其他部分.他们得到消息太晚了。

第九章  在奴马为王时,罗马平安,当归功于神吗

人们都相信神帮助了罗马禄的继位人奴马•邦比利(NumaPompilius),他为罗马人立了许多宗教庆日。他在位时,四境安宁,关闭了游奴神庙的门,它在战时是开着的。

我们当恭贺他,能享升平,至少若他能在这平安时期中,知道做有益的事情,放下寻找奇异事件,只寻求真天主。

不是邪神赏他享受太平,然而若他不空闲着,邪神就更少欺骗他。因为他越空闲,邪神就越诱惑他。范罗记载他如何努力成功,使神与自己及罗马城结合。若天主愿意的话,以后我们再讨论这事。

现在既然当论恩赐,我们说平安是一种大恩惠,然而是真天主的恩惠,如太阳、雨露之光照,浸润善人及恶人一样。

若神将和平赏赐给罗马人或邦比利,为何以后修德立功时,不赐罗马帝国太平。罗马的庆日,是建立时比举行时更为有益?当时还不存在,建立就是使它存在;已经存在了,就当保守它,使能有益。

为何奴马在位四十三年,或有人说三十九年间,享受和平?宗教庆日设立后,封神为罗马城的守护者,请他们参加庆祝。自罗马建立至奥古斯多皇帝时,只在布义第一次战事后第一年,罗马人能将战争之门关闭.以为是出奇事呢!

第十章  罗马帝国因不断战争而疆域日广,或如奴马在位时,四境太平,更为理想

有人要答说:罗马帝国,若不继续战争,就不能发展,名闻天下,这理由真充足呀!

然而一个国家为成大国,为何当不断骚乱?侏儒之身,但很健康,岂不比终身抱病的大汉更强?他的身躯越大,受的苦亦越多。

若沙路底所说的时代仍旧存在,有何不利,或更好说,岂非大利?“初时君王——这是最初世间最高权力的名称——管辖的方式不同,有人注意教育,别人注重手工,然而一生无忧无惧,各人对自己满意。”

为发展这个大帝国,当如维治利所说:

“待时代逐渐退化,战争贪心乃随之。”[3]

罗马人在许多战争中,固然有自卫的理由,敌人猛烈进攻,自然当加以抵抗,并非为求人赞扬,而为保护自己的性命及自由,希望正是如此。然而正如沙路底所写的:“自民国有了法律、道德、田地后,就相当兴盛,但在人间,往往因财物而生妒心。邻近的君主及人民,开始攻击他们,朋友稀少,别人畏惧,由危险中逃脱。然而罗马人在战时及平安时,都能迅速地准备一切必需品,彼此相劝,出去抗御敌人,以干戈卫护自由,国家及家庭。这样它勇毅地胜过危险后,再去帮助同盟及朋友,不以取惠,而以赐恩结交友谊[4]。”以这种正当方法,罗马日益发展。但当知道,奴马在位多年时,敌人亦尝设法引起战争,或从未设法引起战争,所以能维持太平。若当时敌人与罗马挑战,罗马不与他作战,似乎可引用这类方法。使与未战败的或未与作战的敌人平安相处.将游奴庙内的门虽设而常关:但这不在它的权力之下,罗马非因邪神之意,而以邻近人民之意,享受和平,因为他们没有发起战争,除非神愿意将它归功于己,如人之归功于己,或归功别人一样。

邪神惯于刺激恐吓恶人,至少若没有上主准许的话,他们不能使人间有战事或和平,这往往是由人的意愿而来的,如许多神话中及罗马历史上所说,然而极少真理。

第十—章  古玛地方亚波罗神的像痛哭流泪,似乎预言希腊人的灾祸,而不能加以帮助

传说与亚盖依人及国王亚立多尼交战时,古玛地方的著名亚波罗神像痛哭四日,卜者都惊讶这个奇迹,以为当将神像投人海中。但古玛地方的老人,说与安底各及柏色乌作战时,尝有同样的奇迹,但罗马人得胜了。由于上议员的决定,曾给亚波罗赠送礼物。

于是较为狡猾的卜者说:亚波罗像的痛哭,为罗马人是吉利的预兆,因为古玛是希腊的殖民地,是说像所由来的地方,即希腊当灭亡;稍后得到报告,说亚立多尼王战败被掳,因为他相反亚波罗神像的旨意而作战,于是神像的眼泪,是表示自己的痛苦。

由此可见邪魔的习惯,在诗人的作品中,亦常这样,有时且有其真实性。维治利说:••地亚纳为加弥禄痛伤,爱各来哭将死的巴朗德。”

为此奴马邦比利期望和平,然而他不知道,亦不愿知道恩惠由谁而来。于是他空闲思想,将罗马及王位托于何神护佑。

他不相信全能全美的天主亭毒人事,记得特罗亚人由爱乃亚所领,不能长久保存特罗亚及拉维尼国,乃出令与罗马禄来至罗马的人及亚尔巴州毁灭后的人,又加人别人,为逃亡者的看守人,及残废人的助佑人。

第十二章  罗马人在奴马规定的神外,愿加入别的神,数目虽多,但毫无用处

罗马人对邦比利所立的许多宗教庆日,尚不知足,因为还没有游维的大殿。大居义王立了加比多庙,爱斯古老伯(Aesculapius)由哀比达来罗马,于是最著名的医生在著名的城中行其医道。

众人之母亦来自见西农地方,因为若她的儿子已在加比多丘上,她仍在家乡中,是不适宜的。她既然是众神之母,不但随着子女来至罗马,并带着第一批子女:齐纳且法,既由她而生,却由埃及迟迟而来;菲佩(Febris)女神是由她所生与否,她的孙子哀斯古老伯且去判决。但无论生在何处,既为罗马之神,别的神,就不能称她为无名小卒了。

在这么多的神助佑之下,他们的名字不可胜数;本地的,外方的,天上的,地下的,地上的,海中的,泉水的,江河的,如范罗所说,一定的,及不一定的,各种各类的,男的、女的,如动物一般。罗马似乎不当受重大的灾祸了,但我们将提及几种。

以祭祀的馨香将许多的神,聚在一起,求他们庇佑,给他们立庙,建祭坛,做祭献,派司祭,却得罪了真天主,只有他才可享受这种荣誉。

无疑的,神少的时候,罗马更为幸福,然而城发展后,以为就当有更多的神,如更大的船,便需要更多的水手一样。它以为以前少数的神,对于以后放荡的生活,就不够支持它兴盛的状态。因为以前,在君主时代,除了已提及的奴马,邦比利外,曾有过多少的纠纷,甚至杀死罗马禄的弟弟。

第十三章  以何种权力及合约,罗马人举行了最初的婚姻

为何游奴及游维神,已庇佑了世界之主及已长大的民族,与维奴女神都不能助佑爱乃亚的后裔,结正当的婚姻,以致不得已去抢亲。不久后又被逼与岳父交战。这样,这批可怜的妇女,因着以前所受的侮辱,尚未与丈夫言归于好,现在却以父亲的血作为嫁妆了。

在这次战争中,罗马人得了胜利,然而这次胜利,为双方是多少惨伤痛哭的原因!因着恺撒为岳父,邦贝为女婿,恺撒的女儿,邦贝的妻子死后,鲁加纳(Lucanus)[5]曾说:

“马且达进行内战,罪恶竟成为合法。”

罗马人战胜了,但以沾满岳父鲜血的手,强迫他们的女儿温存,她们不敢哭被杀害的父亲,怕得罪胜利的丈夫;在交战时,她们更不知当为谁祈祷。

罗马人有了这种婚姻,不是因为维奴女神的功绩,而是战神佩罗那的工作,或是因为阴间亚来多神(Alecto)的愤怒,虽然游奴女神保护罗马人,他却仍可为所欲为,比游奴祈祷反对爱乃亚还要厉害。

安达妈(Androma)为毕罗(Pyrrhus)所掳,比为罗马人所抢的沙皮女人更为幸福,因为毕罗与她结婚后,就不再杀戮特罗亚人了。罗马人在战场上杀戮岳父,与他的女儿却已结为夫妇。

安达妈服从胜利者,只可伤痛自己人民的死亡,但不必害怕了。罗马妇女,与战士结婚,丈夫出去作战时,她们恐惧父亲的死亡。凯旋时,她们痛伤父兄的丧亡,还不能自由表示自己的恐惧及痛苦。因为痛伤同族人,亲戚、兄弟、父亲的死亡,为她们固然是一桩痛心事,然而为丈夫的胜利而欣悦,却更为残暴。在战场上,有的女子因着父亲失去丈夫,也有的同时丧失了丈夫与父亲。

然而在这次战争中,罗马人亦曾冒过极大的危险,因为他们被围在自己的城中,乃关起城门来防御。城门因着诡计开了后,敌人冲人城内,攻人市场,在女婿与岳父中乃大战。抢亲者战败,在家中东躲西藏,使以前的胜利蒙上一层灰尘。罗马禄对自己的战士已大失所望,乃求游维神停止他们逃跑,这神就被称为停止者[6]

若被抢的女子,不披头散发,跪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不用兵器,而以求饶,这场祸患还不会停止。于是罗马禄,以前不能容忍弟弟同时为王,现在却被逼欢迎沙皮人的君王底多大治(TitusTatius);然而若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弟弟,如何能长久容忍沙皮王呢?于是杀了他,独自南面称王了。

这是何种婚姻的权利,何种的挑战?和约,亲约,同伴约,神约。在诸神庇佑之下,罗马城的生活如何?若没有别的问题当加讨论,若我们不急于谈别的事情,有多少可说的事:

第十四章  罗马人与亚尔伯人交战的不合理,因期望统治人而得胜利

奴马以后,在其余君主时如何呢?向亚尔伯人(Albani)挑战,不但害及亚尔伯人,罗马人亦受其害,这是因为奴马时太平过久,使人厌烦了。但在亚尔伯及罗马军队中,伤亡了多少人,二城受了多少的灾殃!

亚尔伯城,系由爱乃亚的儿子亚加尼所建,比特罗亚城更为罗马城的母亲,由都路,阿底利(Hostile)王的挑战而引起战争。交战时,胜败无常,两方都觉厌烦。

于是两方同意,胜负由两方三个孪生兄弟决定。罗马方面,是荷拉治(Horatii)三兄弟,亚尔伯方面是古利亚治(Curiatii)三兄弟。两个荷拉治兄弟为古利亚治所败所杀;三个古利亚治为独一荷拉治所败所杀。最后,罗马得胜了,六个战士中,只有一个衣锦而归故乡。

两方面谁受其害?谁有丧事?岂不是爱乃亚的后裔,亚加尼的后代,维奴女神的子孙,游维神的后人吗?这不但是内战,还是女城攻击母城。

在三兄弟的战争中,又加上一个凶恶的罪行。以前两个民族是朋友.因为是邻居.又带亲戚,荷拉治的妹妹曾与古拉治订婚。她一看见哥哥背着未婚夫的遗物,就放声大哭,于是被哥哥杀死了。

我以为这个女子的感情,超过所有罗马人。我以为她为自己的未婚夫痛哭,亦许为杀死未婚夫的哥哥痛哭,可能是他将自己许人,她并没有任何过失。

为何照维治利,爱乃亚痛哭自己所杀的敌人呢?为何马且禄同情西拉古塞城,想起它毁灭以前的权力及荣耀,不禁涕泪滂沱呢?

若英雄痛哭自己战败的敌人,而受人称赞,我们的人情,要求准许一个女子,为被哥哥所杀的未婚夫,痛哭而不犯罪。这个女子痛哭哥哥杀死自己的未婚夫时,罗马正在欣悦战胜了母城,双方血流成渠后,终于得到胜利。

为何我要提出赞美,荣耀呢?当先消除糊涂的意见,赤身裸体地判断及思想罪恶。请指出与亚尔伯交战的原因。可说奸淫是与特罗亚宣战的原因,然而同样或相似的原因在亚尔伯战事中找不出来。独一的原因,是都拉王愿意操练空闲人,及不惯战争的人,使他们成为勇兵。

因着虚荣心,乃引起了一场社会及家庭的战争,沙路底曾提及这个重大的过失。因为他简单地赞扬了古代人无欲望而生活,每人对自己的事物都满足说:“但西路在亚洲,老且代木人及雅典人在希腊,克服了国家与城子,就以统治别人的奢望,为战争的理由。以为最大的荣耀,是有一个广大的帝国。”他又说了一切他以为当说的话,我只提及上面的话就够了。

这种统治别人的奢望,倾覆了人类,使受大害。当时罗马亦为这种情欲所控制,自以为统治了亚尔伯,将自己的罪恶视为荣耀,赞美,如《圣经》上所说的:“恶人以自己的心愿自夸,贪婪的人诅咒并且轻慢上主。”(咏•拾•三)

我们且除去欺人的外表,而用真理的眼光来考察它。任何人不要向我说:某某人是伟大的,因为与某某交战而胜利了。剑客亦因决斗胜利而得荣耀;我以为更好是不劳而受罚,比由这类斗争中寻找荣耀更好。然而谁去参加剑客的斗争,若出场的人竟为父子,谁不立刻离开而去呢?

二城中一个是母城,一个是女城,彼此交战,还有任何荣耀可言?其中的分别,一则不是赛技场.场面更广大.不是两个剑客,而是许多人民的死亡。恐怕这种斗争•不以斗场.而以世界为战场,使生者及后人看出声誉所及,能生出多少的丑事!

然而罗马的护神,容忍这类的残忍.这是他们的欲望,如在戏台上参观斗争一样。一方面容忍荷拉治的妹妹被哥哥所杀。这样,在古利亚治所杀的两位荷拉治中,加上第三位,使战胜的罗马,死亡的人不更少。

于是这胜利的结果,是罗马人毁灭了亚尔伯。特罗亚的神,自希腊人灭了特罗亚城,及拉维尼的君主拉丁、封亡客爱乃亚为王后,曾在此处,作为第三住所。而神依他们的习惯,恐怕亦离开此地,为此亚尔伯毁灭了:“管辖帝国的神衹,离开了庙宇、祭坛而去。”离开了第三住所,使能住在罗马,作为第四住所。

神不喜悦亚尔伯,因为亚木礼驱逐了兄弟奴米都,独自南面称孤,而喜悦罗马;罗马禄杀死了弟弟后,独自为王。但他们说:亚尔伯被毁前,人民先被迁至罗马,使二城成为一个城。我们姑且承认这事,但亦不能否认亚尔伯城,会为亚加尼王的国都,特罗亚神的第三住所,及罗马的母城,现在却为罗马女城所灭。为何先要血流成渠,然后将剩下的人民才合成一个民族呢?

对其他君主在内所作的战争,我们要说什么?固然是罗马胜利了,然而虽然屡次在岳父与女婿及其后裔中,结有和平条约,但仍不免战祸连年,民不聊生。他们中没有一个能关闭战争之门的,就可证明这类灾殃了。他们中没有一个能平安而治的,虽然有许多神的庇佑。

第十五章  罗马君王的生活及结局

这些君王的结局如何?依照谄媚性的神话,罗马禄被擢升天。但我们若读历史家,他们说因他的暴虐,为上议院分身裂尸而死;然后强迫白古禄说罗马禄曾显现给他.并命他转告罗马人民,当以神礼敬拜他。这样,人民对上议院本已怒气填膺,乃平息下来。当时正逢日食,愚民无知,不知道它在一定时间出现,却归功于罗马禄。

不该想这是太阳的哀伤,更当相信罗马禄已被害,这罪恶由太阳显示出来,如吾主耶稣为犹太恶人钉死时,的确如此。这次日食,不因太阳常例而成,由下面事实可以证明。当时犹太人正庆祝逾越节,这是常在满月时庆祝的,而普通日食则常在新月时。

西塞禄亦以为罗马禄为神是幻想的,而不是实在的。在民国书中赞美他时,引施比安说:“他得了这样大的光荣及名誉,在日食时忽然不见了,大家就相信他已列为神;任何没有这样德行的人,是得不到这种荣誉的。”

他说:忽然不见了,是说因着暴风雨或暗杀。因为别的作家除日食外,还加上暴风雨,它是暗杀的时机,或它杀害了罗马禄。

罗马禄以后的第三位君王都禄•柯底利(HostUius)也因雷击而亡。但西塞禄在同一书中说,没有人相信他死后成神,因为罗马人不愿罗马禄的遭遇,为他人所共有,以免影响其价值。在另一书中[7]他亦说:“我们将建立这城的罗马禄列人神中,并非事实真是如此,而是因他的功德,使他的令名,传于后世。”在阿登西(Hortens-ius)问答书中,论日食时他又说:“使能变为黑暗,如罗马禄在日食时被害时一样。”此处他不怕明说罗马禄被害,因为是在热烈辩论中,并非专为赞颂他。

除了奴马,邦比利及安国•马治(A.Martius)因病而殁外,其余君王都悲惨而亡。

如我前面所说:都禄.阿底利,曾战胜了,毁灭了亚尔伯,却与全家人为雷击毙。大居义•白哥(TPriscus)为前任君王的儿子所杀。色维•都利(S.Tullius)为他的女婿傲慢的大居义(Tar-quinius)残酷地杀害,又继了他的王位。

以前特罗亚城,因巴里代的奸淫,为希腊人所焚毁,如今在这里大逆不道的罪恶前,神却不离开寺庙、祭坛而去。反而让大居义杀了丈人后,继了他的王位。而神祇不远离这个大逆不道的人。他所以为王,就是因为杀了丈人,后又以多次作战胜利而自夸,并以胜利的赃品,造了加比多丘上的庙,而众神却袖手旁观,容忍众神之王游比德,在大逆不道人所建立的庙中,统治群神。

他并非犯罪前造了加比多丘上的庙,然后因品行不端,为人所逐。他是先犯了重罪,然后登王位,最后造庙。后来罗马人将他由王位上拖下,由城中逐出,并非因他的罪恶,而是因他的儿子强奸了露克茜。当时他的父亲不在罗马,所以亦不知情,他正在围困亚克雷城(Arclea),即为罗马人作战。

我们不知道他听见了儿子强奸的消息后,所做何事,然而人民不等他的判决,在他不知情时,就不认他为王,命军队不服从他的命令,关闭城门,不让他进来。

他乃煽动邻近人民,与罗马人交战,使罗马人恐惧不已。后因原来帮助他的人弃舍了他,自知不能恢复王位,乃退至罗马附近都古老(Tusculum)堡城,隐居十四年,与妻子平安度日。比他的岳父死得更好,因为他为女婿所杀,大约还有女儿的同意。

但罗马人不称大居义为虐王,而称他为傲慢者,可能他们自己亦骄傲成性,不能容忍他的王权。他们不以他杀害岳父,自己的君王为意,反立他为王。我自问对这个逆天的大罪竟这样崇高,岂非罪大至极?而神们却没有离开寺庙祭坛而去。除非有人说:他们仍在罗马,是以胜利的虚荣欺骗了他们,而实际上是战祸连年,民不聊生,不以恩佑帮助罗马人,而是为罚他们。

这是罗马君主最兴盛时代的生活,直至傲慢的大居义被逐,约二百四十三年。用鲜血换来的胜利效果,只将疆域扩至罗马外二十里,不及非洲且都利城的面积。

第十六章  罗马最初的总统,一位总统将另一位总统放逐国外,稍后他自己犯了一个大逆不道的罪恶后,为敌人击伤而亡

我们亦将沙路底所说,即因畏惧大居义王回来,直至与爱德利亚(Etrulia)停战,以公义与中庸管辖罗马这段期间,亦放在这时。因为直至爱德利亚人协助大居义王设法返国,战事不停。为此沙路底说,罗马由公义及律法统治,是因恐惧,而非因公义。君王被逐后,最初总统上任,在这短促期间,真是不幸,因为总统不能安度一年任期。

游尼•白路都(J.Brutus)逼同事哥老底(L.T.Collatinus)辞职,然后将他由城内逐出;以后他自己因与敌人作战受伤而亡;先杀了自己的儿子及妻子的兄弟,因为他发觉了他们阴谋恢复大居义的王位。诗人维治利先以赞词,后以责备的口吻记载这事说:

“严父戮亲子,为自由起见,

恐惧新战事。“

然后叹息说:

“后人作何评?不幸哉父亲。”

似乎是说,无论后人如何赞颂,父亲杀子,总是不幸,为安慰这位不幸的父亲,他继续说:

“爱国心思重,追求令名中。”

在这件事上,白路都杀了自己的儿子,伤了大居义的儿子,自己亦为他所伤•乃不能活下去。但大居义却尚活了多年,证明古老底无罪,他是良好的国民,驱逐了大居义后,他自己亦如虐王大居义一样。因为据说,白路德为大居义王的亲戚。

古老底亦名大居义,这名字害了他,他当改正名字,不必改变祖国。若将他这个名字取消,就可简称路治古老底。但他没有失去名字,即使失了,也毫无害处,虽然他是善良的国民,又是第一任总统,竟失了他的高位,而被放逐。这可能亦是白路德的恶行,对国家毫无益处,也许是爱国心及贪求虚荣心,逼他做这桩恶事。

大居义虐王被逐后,露克茜的丈夫古老底与白路都,使他失去了祖国及第一任总统的荣誉,若他不喜悦的话,可使他变更名字。这是以公正中庸之道,统治国家时所作的恶行,及所有的灾祸。

代替白路都的路克西(Lucrctius)满任前,就患病而亡。这样,范来利代替古老底,柯拉治继亡者路克西,这毫无光彩的一年,竟有过五位总统才算完结。这一年,罗马民国正在预言总统制的权位能以巩固。

第十七章  行总统制后,罗马民国所遭的灾患

这样,恐惧心减轻了,并不是战争已停止,而是不紧急了,以公义及中庸之道统治的时代亦就完了。沙路底所说的另一时代开始了:“于是贵族严待平民,在意杀戮剥削,如君王一般,侵占他们的财产,将他们放在一边,独自统治全国。平民为虐政所逼,特别为重利贷所逼,他们当纳税,服兵役,以继续作战,乃带了武器,退至圣山及亚望丁山。这样,才得了民政官及其他权利,但只有布义第二次战争时,彼此间的不和及战争才算平息。

我为何对读者写了这许多话呢?沙路底简单地写了多年困苦的情形,直至布义第二次战争,外则战争连年,内则不和,内战。这些胜利,并非真欢乐,而只是穷苦人满意,使不安的人受到刺激,去做无益有害的事情。希望他们不要因我说了这事,就恨我。明智的罗马人亦不会恼怒我,虽然在这事上,不必去征求他们的意见。

我没有加重他们的作者所说的,他们的光阴更多,我的文字亦不及他们的艳丽。他们曾辛苦攻读,并强迫他们的子女亦这样做。他们有何理由恨我,我只引沙路底的话:“平民屡次反叛,最后只剩少数有权力的人,许多人都附和他们。他们的托词是为求贵族或人民的利益,于是引起内战。国民道德一落千丈,不以对国家的功勋,而以财富及权力,维持当时的坏习惯,乃称为善人或恶人。”

若历史家可以自由说出自己国家的坏处,而在别的许多地方,只得赞美,既没有人民永远的安息所,那么我们当做何事呢?我们越想望天主,自由就越大,他们却将一切的不吉利事情归于我们,使愚者弱者离开能享永福的城子。我不说比他们诵读的作者更丑恶的事,因为我所说的,都是由他们处学来的,但我不能同样说出一切。

他们为得现世短促的欣喜,去敬拜的神.罗马人亦当去敬拜他们,而竟受这么多的灾祸。

当范雷利(Varelius)总统,在救护加比多庙为强盗及奴隶焚烧而被害时,神在何处?他能救护游比德的庙.游比德自己及众神,与他们最大最善的神反而不能。

当罗马城变乱不已.人民生厌,遣命使雅典,借用律法,以少享平安,以后又为瘟疫及饥荒所困时,神又在何处?

当人民又饥饿,第一次创立了粮食专员时,神在哪里?饥饿增加.司布利•米利乌(S..Melius),将麦分与群众,人控告他贪求王位,因粮食专员的请求,由老年独裁君治(Quintius)的命令,为司马施维理(G.Severius)所杀,全城鼎沸时,神又在何处?

在瘟疫盛行时,药品缺少,人民体弱时,想给神献小床,这是以前没有做过的,即设床席[8]以敬神,因而得名,神在什么地方?罗马军队,十年间与魏岳人(Veios)交战,屡次败北,卒为傅利•加米理(F.CamUlus)所救。但他后来反被辜恩负义的罗马城判刑时,神在何处?高卢人占居罗马城,抢掠,焚烧,杀戮时,神在哪里?

当瘟疫盛行时加米理又将辜恩负义的罗马城从魏岳人手中救出,后又从高卢人手中救出,他亦得罪而亡时,神在何处?在这次瘟疫时,戏进人了罗马城.这固然不是内身的瘟疫.而是罗马人道德更危险的时间,神在哪里?

当瘟疫又兴,据说由贵妇施毒药所致,在富贵夫人中,品行上比任何瘟疫更坏时,神在哪里?

当罗马人在高地纳(CaudimO为沙尼地所困,二位总统及军队,当在羞辱的合约上签字,以六百名骑兵为质,缴了军器,几乎赤身爬过敌人的辄下时,神又在何处?

当人民患瘟疫症,连军人因雷击也死了许多时,神在何处?另一瘟疫时,当由哀比陶(Epidaurum)请爱斯古老伯名医至罗马城,而在加比多丘庙中的游比德神,在青年时未加学习,可能是因为他品行不端。

当敌人、路加尼人、布路人、沙尼底、哀杜基、高卢人,共谋罗马,先杀戮罗马人的钦使,然后打败了七位将军,与十三万士兵,卫队总监亦在内时,神在哪里?

当罗马变乱后,人民因敌人在即,乃上杨尼古山,这是患难的来源,如在其他危险时一样,授命柯登西(Hortensius)为独裁。这是前任独裁总未做过的,因为哀斯古老伯正在罗马,这是神的重罪。

因战争频繁,士兵缺乏,乃将平民送人军队,这名字的来源,是他们专门从事生育[9],因家中贫穷不能参战。

大浪都人,请了希腊孔武有力的著名君王毕路(Pyrrhus)成为罗马的敌人,他问亚波路神来日的事情,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因为它说:“毕路,我告诉你,罗马能胜。”如此,无论毕路为罗马人所败,或罗马人为毕路打败,答复总是对的。

为何双方军队失败?在一战场中,毕路得胜,以为亚波罗猜对了,但下次战争中,却由罗马人战胜。

在战争时期,妇女受孕而亡。我记得是在这机会中,哀斯古老伯曾推辞说:他是医生,而不是助产婆。动物亦死亡,因而怕缺少家畜。对特奇的冬天,又将何言?天气奇寒,市场中压雪历四十日,帝白河亦冻冰。若这类灾祸,发生在我们的日子,外教人要如何指责教友呢?

同样,因长久横行的瘟疫,多数人死亡,又当做何言?明年恐怕还要更大,哀斯古老伯亦无能为力,乃发密书。如西塞禄在书中所说,这是一种预言,容易相信注解的人,超于启示本身。

于是传说,瘟疫系由人占居寺庙而来,哀斯古老伯乃昭雪了他们无能或疏忽之过。

为何神庙为人久占,而无人反抗,岂非因许多神,长久祈祷后,毫无益处,于是逐渐为信奉者所弃,乃能由私人占居。

寺庙加以修理后,似乎是为平息瘟疫,若以后不为他人所用,就不会称赞范罗的学问了。他写寺庙时,说有许多不令人知道的。固然没有找到驱瘟疫的方法,但神可找到借口了。

第十八章  布义战争时,罗马人屡次败北

当布义战争进行时,胜负未决,两个勇敢的民族交战,多少小国灭亡!多少大城毁灭!多少国家遭殃!多少地区遭受了蹂躏!多少次胜负平分秋色!多少士兵及平民被害!多少船只在海战时沉没,或为风浪所吞噬!我们若要述说一切,就要如其他历史家一样了。

当时罗马人忐忑不安,乃采取了无益可笑的方法。因着密书的权威,乃恢复了古代的戏,这是一百年前创立的,但在太平时忘记了,司祭亦向阴间之鬼神重演宗教戏剧,这也是在太平时取消了的。恢复了以后,阴间之鬼,看见地狱中增加了这么多的人,真是大喜过望。

这样,世人血战,胜负未分,神见了笑眼大开,阴间的鬼也大嚼特嚼。

第一次布义战争时,罗马人败北,雷古禄被掳,如在第一、第二卷中所说的。他是一位伟大的人物,本巳战胜了非洲人,若不因罗马人贪求荣誉无厌,加给迦太基人不能接受的条件,他一定可以结束这次战争。但他不意被掳,度囚人的生活,然而他忠于所宣的誓,被凌迟处死,若不使神羞愧,当说他们有铁石心肠。

当时在罗马城内,灾患连天,帝白河泛滥,低处被淹,有些地方为急流冲去,在别处则积水成湖。大水之后,又遭祝融之灾,延至市场髙墙,亦烧及最关心的维斯大(Vesta)神庙,因为在此庙中,大家所仰望重视的贞女,常以木柴燃火不熄。当时火已烧至,贞女受惊,不能将神的偶像救出,它已使三座敬拜它的城子特罗亚、拉维尼、亚尔伯灭亡。

这时梅德禄司祭(Metellus)忘了自己的安全,投身火中,将偶像抢出。当时是火不认识他,或祝融不在场,或在场的话,无力逃跑。所以一个人比神更能保护维斯大的圣物。若偶像不能由火中自救,如何能自水火中将罗马城救出呢?事实已证明了它毫无所能。

若他们说,这些礼仪并非为现世事物,而是为表示永世之物,现世事物即使丧失,永世之物并不受其影响,可重复利用,我们就不责难他们了。然而他们盲目相信看了这些礼仪,遇到疾病与不幸,亦不变换不能支持的意见。

第十九章  第二次布义战争带来的灾殃

要描写第二次布义战争时,在两个民族中的灾患,真是太长了。依照非记载罗马战史,而赞扬罗马帝国人的判断,胜利者与失败者受了同样的害处。

亚尼巴(Hannibal)[10]来自西班牙,越过比里牛山,经过法国,穿过亚尔卑斯山,兵力越来越强。他经过处,毁灭一切,如洪水一般冲至意大利。经过多少次的血战!罗马人多少次战败!多少城子投降,其他城子则被攻破,毁灭!经过多少次的战争,为亚尼巴是荣耀的,因为罗马人屡战屡败。

对甘纳(Canna)的激战又当何言?据说亚尼巴虽然残忍,但杀了无数的敌人后,曾出命令不再杀戮。胜利后,他曾将三斗金戒指送至迦太基城,使本国人懂得有多少罗马贵族骑士阵亡,因为不易计算,只可测量而已。由此可以设想阵亡的士兵数字是多么大,因为阶级越低。死亡者自然越众,这是可想而知的,不必细述。

因士兵缺乏,罗马人乃大赦犯人,解放奴隶,组成新军,以代替阵亡者。若亡者有知,当在九泉之下,羞愧无已。但解放了的奴隶,即将作战,却无军器,乃将寺庙中偶像所执的武器全数取来,罗马人似乎是说:“你们拿着这武器,久而无功,至少为我们的奴隶有点利益,你们是我们的护神,却毫无用处。”

国库没有钱,供给军队的开支,各人乃依自己的地位,将一切戒指,装饰品尽量献出。议员及其他阶级人士,都不保留任何金属品。

我们今日谁能容忍穷苦到这种地步,情愿将余物分与演员,却不愿给拯救祖国危险的军队呢?

第二十章  司贡城被毁,罗马人对司贡人,毫无帮助

在第二次布义战争中,最惨最可痛惜的,是司贡城的毁灭。这座西班牙的城子毁灭的原因,是因为它对罗马忠心耿耿。亚尼巴与罗马绝交后,就寻找挑战的机会,它于是围攻司贡城。罗马得了消息后,就遣使要求亚尼巴解围,但它不答理他们,乃至迦太基城,抱怨和约受侵犯,但一无所得,乃回至罗马。

此时,这座殷富的城子,为班国人及罗马人所重视,被困八九月后,终为非洲人所毁。它的毁灭,读起来都令人战栗,何况描写它呢?但我轻写淡描地提及它,因为与我们的问题,有密切的关系。

先是饥饿,据说有人曾吃死人的死尸。后为这不幸的遭遇所逼,为不坠人亚尼巴的手中,大家燃起一堆大火,杀了自己的亲人,投人烈火之中。

在这机会中,常张着血盆嘴的神.以享受祭献的脂油,却常以模棱两可的预言欺骗世人,似当有所作为.当助佑罗马的友邦,不当让它毁灭,因它所以要被毁灭,就是因为不愿失信,可说他们是司贡城罗马结约的中人。

因为司贡城愿忠于对罗马人所许下的,又在神鉴视下宣过的誓,却为不守信实的亚尼巴所围困,所毁灭。若亚尼巴走近罗马城时,神曾以雷闪风暴驱逐他,似乎此时亦当参与了。我且敢说:若亚尼巴正在消灭罗马的朋友,他们是在危险中,因不愿失信,却无人帮助,神更当助佑他们,而不需要帮助罗马人,他们能抵抗敌人作战。

若这些神的确是罗马幸福荣耀的庇佑者,当使司贡城不致灭亡。所以相信神助佑罗马城,不为亚尼巴攻破,而不能助佑司贡城,为无稽之谈。

若司贡人奉天主教,为信仰而遭教难,不以刀火自杀,为信天主教而受难,至少在痛苦中,可如信仰基督的人,不为求暂时的世福,而为找永久的幸福。而愿为神昭雪者,说敬神是为得世福,对司贡城的被毁,当做何言,岂非如为雷古禄昭雪时一般?

然而其中有一分别:一方面是一个人,此处是整个城子,但他们死亡的原因则同,即不食言。因为忠于所许,雷古禄回至敌人处,而司贡人却不愿与敌人讲和。

因不食言,竟要引神的愤怒,即使神愿助佑,不但个人,连整个城子都能毁灭?我们的敌人,可随意答复。若神因不会食言而愤怒,就当去找恶人敬拜他们。若神并不发怒,却让忠于他们的人及城受尽苦痛而灭亡,就当说敬邪神,毫无益处。那么相信因为停止敬礼他们的神,而得不幸的人,就不当对我们发怒了。

因为即使他们的神助佑他们,不但要抱怨遭遇不幸,并可如雷古禄及司贡城人,受尽苦难而亡。

第二十一章  罗马对施比安辜恩负义

在第二次及第三次布义战争期间,沙路底说当时罗马人的风气纯良,和平度日。(因本书范围甚广,只好撇下许多事)罗马及意大利的大恩人施比安,结束了这次残酷的战事,打败了亚尼巴,控制了迦太基城。他自幼年时即献身于神,在寺庙中长大。后为仇人控告,被逐出祖国之外,他曾以勇力救了它,乃在林德村中度其余年。胜利以后,他不愿意再见罗马城,据说并遗嘱自己死后,在辜恩负义的祖国,不用举行丧礼。

以后曼利乌(Manlius)总督战胜了加拉德人,因着他,亚洲的迷淫风气,浸人罗马,它比所有敌人更坏。据说在罗马是第一次看见以铜装饰的床及锦绣的被褥,舞女亦随而引人,在宴会中,弥漫着淫乱风气。

我愿谈论世人因天然所受的灾殃,而不是人为的灾殃。对这问题,我特提及施比安,因为他受仇人的毁谤,死于他曾拯救的祖国之外。为何罗马的神,原来是为现世福乐而敬拜他们的,不酬报他保护了神庙,不受亚尼巴的侵害呢?

但沙路底说当时风气纯良,所以我提及亚洲的迷淫风气,以便指出沙路底所说,是与别的时代作一比较,当时风气一定更坏,互相仇恨不和。亦在此时间,即第二次及第三次布义战争之间,订了《伏各尼法》(Voconia),不能以女子为继承人,连独一女儿亦在内。我以为没有比这法律更不合理的。

但两次战争之间,灾难较轻,军队因不断战争,尚能胜利,在国内亦没有其他时代的纠纷。在最后一次的布义战争中,另一位施比安亦名非洲人,一鼓作气,即将罗马的敌城完全毁灭。

此后,罗马民国平安丰富,但因风气之坏,祸患重重,可以证明迦太基城之忽而被毁,比与它长期战争更为有害。

这种祸患,直至恺撒、奥古斯都(c.Augustus),他取消了自由,因为已不是光荣的,而是议论纷纷的.将一切操在皇帝手中,恢复了古老的帝国。

我不提此时的许多事实.如与奴蛮人的战争及和约在内,它曾受极大的耻辱;鸡由龙中飞出.这对孟治总统是不利的,似乎在城内空闲无事,为军队不利.并使罗马民国操心,别的敌人要来攻击它。

第二十二章  米特大的谕旨

我对这些事,一字不提,然而不能不提及亚洲的君王米特大[11]曾出命令,在同一日杀光所有罗马人,无论他们是在何处,他们的人数相当多,各从其业,就这样执行了,看见所有的罗马人就杀,无论任何处,在田野中,道路上,在城内、村中,在市场内,寺庙中,在床上,在筵食时皆然。

临死人的哀叹,见者无不流泪,连刽子手亦然;主人被逼,不但在家中要看到杀人,自己还要做刑役。忽然间,当拉长脸面,由朋友成为敌人,冷静地去受命杀人,一方面肉身受其损害,而另一方面,则心灵遭殃。

是大家疏忽了预卜?他们离家时岂没有家神公神可求,以作此一去不返的旅行?若如此,我们的敌人,就不当轻视现代;很久以前,罗马人已轻视这类荒唐不经的事了。若他们曾经卜问过神,他们当答应这种卜问有何益处,这类迷信,只是人为律法所准许的。

第二十三章  内乱扰乱罗马民国,驯良的家畜亦变为疯狂的

我们简单地提及灾祸,因为是国内的,更令人哀惜,就是内战。我们不但当提及人民反叛,且有内战,血流成渠,党派不和,不但意见不合,言语争执,甚至使用武器,互相残杀。社会战争,奴隶战争,内战曾使罗马人流了多少的鲜血!使意大利受了多大的损失!罗马的友邦拉治(Latium)反叛罗马前,所有的家畜,犬、马、驴、牛等,本驯伏于人,忽然变成凶狠的,失去了以前的温良,逸出厩房,自由奔走,不但外人,连主人走近他们时,亦张爪舞牙,咬伤他们。若这是象征的话,是何种灾殃的象征;若不是象征的话,已是何等的灾祸!若在我们的时代,发生了这类现象,我们的敌人对我们,比当时家畜对他们还要凶哩!

第二十四章  因克拉基变乱所引起的内乱

内战是克拉基(Gracchi)土地法所引起的,因为它强迫贵族与平民平分强占的土地,但要消除这种恶习,是非常危险的,且经验证明,非常有害。当克拉基长兄被杀时,多少人被害!不久,克拉基弟弟被害时,又有多少人被杀戮!已不顾法律及官长的命令,贵族与平民,以武器交战,互相残杀。

据说何必密(L.Opimms)总统在罗马城中,煽动人反对他,将他与同党人及许多平民,约三千人,一同杀死,而当时诉讼正在进行中。

由此可以懂得,这次内乱,杀害了多少人,依照审判程序,当判多少人死刑。杀害克拉基的凶手,将他的头颅,依其重量,以黄金计算,卖与总统,这是预先约定的。在这次内乱时,傅尔维(M.Fulvius)总统及其子女亦同时被害。

第二十五章  因议院的决定,在变乱及残杀处,建立寺庙

因着议院的慎重决定,在变乱地方,双方多人被杀处,建立和睦神的庙,使克拉基的结局,对演讲者发生影响。

然而这岂非嘲笑神祇?给和睦神造庙,她若在城内的话,不会让人如此不睦。若和睦神因遗弃了人民,而犯重罪,关在庙中,如在监狱中一般,倒是很适宜的。若依逻辑的话,根据事实,岂不当为纠纷神立庙?岂有和睦为神,纠纷非神的理由?或照拉白柯的分析,和睦神是善神,而纠纷神为恶神?但他没有别的标准,只在罗马看见有疟疾神的庙及健康神的庙。同样,当建立一座和睦神的庙及纠纷神的庙。

然而罗马人若准许这神住在他们中,是非常危险的;当记得特罗亚城所以毁灭,就是受了慢待。因为她没有被邀请,所以设法在三位女神中,引起纠纷[12]在她们中,投下金苹果,女神你争我夺。维奴女神胜利,于是哀来纳被掳,特罗亚被毁。

若纠纷神因为在罗马城中,没有寺庙,使城内鼎沸,若在自己的杀人处,看见为自己的敌人和睦神立庙,岂非要大吃其醋吗?我们固然可以嘲笑这些无谓的迷信,博学之士却要搔首寻思。

然而敬拜善恶神祇的人,不能避免和睦与纠纷神的争辩。或不管她们,用疟疾神、培罗神代替她们,因为古时已为她们立庙。或同时敬拜她们,则和睦神离去后,纠纷神就引他们内战。

第二十六章  建立和睦神庙后的战争

罗马人以为将和睦神庙,放在演讲人面前,可以克拉基之被杀害阻止叛乱,然而后来的祸患,竟甚于前,可以证明有何益处。此后的演讲者,不但不设法避免克拉基的榜样,反而超过他。

沙都尼(L.Saturnius)民政官,施维理(C.Servilius)警卫官,后来杜素(M.DmSUS)都引起了许多次的叛乱,杀人如麻。继而起者为社会战争,使意大利遭殃。十室九虚。继之以奴隶战争与内战,经过多次酣战,血流成渠。当克服罗马帝国的人民,如凶暴的野人一般。

历史家不易解释,为何七十个舞剑者能引起奴隶之战。反叛者这么多,居然打败罗马的勇将,蹂躏整个城子及区域。这不单是奴隶战争,因为奴隶先揉躏马其顿省,然后西亚利及海边一带。虽是乌合之众,但谁能准确记录他们的抢掠及酣战呢?

第二十七章  马利和及西拉的内战

马利和已杀了许多反对他的人,手染鲜血,被逼逃出城外,用西塞禄的话,人民刚开始自由呼吸:“齐那(Cinna)与马利和乃开始结仇,杀了最著名的人,罗马城中的光明熄灭了。”后来西拉加以报复,比所报复的罪恶,还更有害,拉丁诗人鲁家纳(Lucanus)说:

“药比疾更凶,手比病更痛,

恶人云何亡,因已无善人,

仇恨得放任,法亡愤怒兴。”

当马利和与西拉交战时,不提战争以外被害的,连在罗马城内,被杀的人,路上、广场、戏场、庙中,比比皆是。不易说定交战者为得胜杀人更多,或胜利后杀人更众。

马利和被逐,胜利后凯旋时,除了到处杀人以外,何大维总统的头颅陈列在台上,恺撒与费勃利在家中被害,克拉西父子对面被杀,佩皮与奴米都用钩吊着。五脏流出而死,加都路服毒自尽,以不坠人仇人手中,地亚神的司祭梅路拉切断静脉,将自己的鲜血,献给游比德神。凡问候马利和,他不伸手的,在他眼前,立即处死。

第二十八章  西拉的胜利,报复马利和的残忍他处亦同,不必用

西拉的胜利随之,乃报复马利和的残忍,这胜利是用人民的鲜血买来的。战争平息后,在和平时,罗马城遭难更重。老马利和杀人如麻之后,少马利和及加朋,马利和的党人,在西拉将要来临时,不但对胜利无望,连对自己的性命亦担忧,乃在城内大开杀戒。除在多处,大加杀戮外,竟围困议院,将议员拉出,如由监狱中拉出一般,送往刑场。大司祭雪伏拉(M-Scevola)被害时,手抱维斯大神的祭坛,这是罗马人最神圣的地方,几乎他的鲜血,将维斯大贞女保持的火熄灭。

于是西拉凯旋入城,在一别墅中,不在战时,而在太平时,命将投降的七千人尽数杀死。在全城中,西拉及同党人任意杀戮,被杀的人,根本无法数清,乃有人向西拉建议宽恕数人,使有出命令的对象。

在罗马城中任意杀戮停止后,在大众狂欢中,揭出二千人的名单,由骑士及议员中选出,他们当受死刑。名列死人中的,固然痛苦,然而亦使人快乐;被定死刑人的忧苦,不及别人的喜乐,因为已可无所忧愁了。然而被定死刑者所受的刑罚,使生者亦提心吊胆。一人,不用武器,由刑役以手分裂而死,比猛兽之分裂死尸,还更野蛮。另一人,双眼挖出,四肢逐一砍下,让他长久生活下去,或更好说:逐渐死去。

有几个大城被卖,如别墅一般,另一城中的居民,同时被杀,如引一个犯人去受死刑一般。

这些残酷,都在战时后太平时实行的,不是以迅速求胜利,是使所得胜利,不为人轻视。和平与战争竞争残忍,而胜过它,战争时杀戮军人,和平时却杀害平民。战争时,受伤者,在可能范围内,将以休息医治,而太平时却不要脱险者继续生活,反要他不加抵抗而亡。

第二十九章  哥德人的人犯,与罗马人由高卢人及内战时所受灾殃的比较

外人的何种狂怒,野蛮人的何种残忍,可与罗马人对同胞的胜利比拟呢?在罗马城中,可以看到更凶恶,更不人道吗?是以前高卢人的残杀,是最近哥底人(Gothi)的侵犯,或是马利和及西拉与他们的党羽之对付同胞?

高卢人杀了罗马城中的所有议员,除了避至加比都者之外,因为只有它可以自卫。聚集在加比都的议员,性命宝贵,犹如黄金,敌人固然不能以刀剑杀害他们,但可以长久围困,置他们于死地。哥底人饶赦了许多议员的性命,只错杀了几位,使人更为惊奇。

当马利和尚在人间时,西拉以胜利者的态度,坐镇加比都,决定杀戮。马利和暂时逃跑,回来时更为残忍,而西拉在加比都,由议员议决,夺了许多人的性命与财产。当西拉不在罗马时,马利和的党羽,也不饶赦议员及司祭慕治和的性命,他被害时,手抱着罗马人最尊重的祭坛。西拉最后一次屠杀时,不提他别的罪恶,所杀的议员,比哥底人所抢掠的还要多。

第三十章  基督诞生前的战争

外教人不将战争归于他们的神,而将现在灾殃归于基督,是何等的无耻、无知,更好说是疯狂。内战比与敌人的战争,为害更大,如他们的历史家亦承认的,因着它,罗马民国彷徨不安,几乎完全毁灭,是发生在基督以前。

因着前因与后果的关系,由马利和及西拉的战争而至施多利(Sertor)与加底利纳(Catilina);施氏为西拉所逐,加氏为西拉所养;然后是雷比杜(Lepidus)与加多路(Catulus)的战争,一个愿意毁坏西拉的工作,而另一个却要保护它。

最后是邦贝(Pompeius)及恺撒,他不能容忍邦贝的权力,因为自己没有同等的权力,然而邦贝失败被杀后,他的权力反而更大。

此后是另一恺撒,又名奥古斯多的战事[13],他在位时,基督诞生。这位奥古斯多作过多次内战,许多名人丧了性命,其中有大演说家及大政治家西塞禄。

恺撒战胜邦贝后,胸襟开朗,让敌人保存他们的性命及爵位。有人猜疑他贪求王位,在议院中为几位议员所杀,以护卫民国的自由。

此后安多尼(Antonius),一个品行不端,没有廉耻的人,贪求高位,西塞禄以国家自由的名义来反对他。于是一个性情温和的青年,恺撒的义子,别名奥古斯多出现。西塞禄倾向这位青年恺撒,希望安多尼失了权力后,这位青年能使国家自由。

但西塞禄竟大错特错,他不善于预料事变,他所保护的青年,竟以和好的合约,准许安多尼杀害西塞禄,又将这位大演说家所卫护的自由,放在自己的足下。

第三十一章  外教人无耻地将现在的灾祸归于基督,而他们敬拜邪神时,并不能阻止这类灾殃

得了许多恩惠,而对基督不知恩的人,若受灾殃,就去控告他们的邪神。当灾难频行,同胞的鲜血倾流,并不在任何地方,而是在馨香鲜花的祭坛上,司祭受人敬重,庙宇堂皇,奉献祭祀,演戏,宗教信仰深固。

西塞禄不逃人庙中,因为慕治在祭坛前亦被杀。侮辱天主教的外教人,却避人基督的圣堂内,野蛮人且强逼他们避入,以保全性命。

我知道,凡公正判决的人,亦容易承认这点。我不再提及以前所说的灾殃,还有许多别的,更好放下。若在布义战时前,人类已奉了天主教,而非洲与欧洲遭遇到这么多的灾难,我们现在容忍的外教人,一定将这些灾祸归于天主教了。

至于罗马人,若高卢人入侵,帝白河泛滥,闪雷、抢掠,及内战前的一切灾患,都在天主教广扬之后,则他们的抱怨更不能使人忍受。至今所遇无数的灾殃,可称奇迹,若在天主教时代发生,将归罪于谁,岂非归于天主教人吗?

我且不论奇异,然而无害的事件,如牛开口发言,婴孩出世前讲话,蛇飞,女子变为男人,及他们历史书中所提的类似事情,无论是真是假,只使人惊奇,并无害处。但雨土,落石(不是下雹,而真是石头),这一定有害。

在他们的书中,我们读到哀特纳火山,它的火流,由山顶至海边,使水起沸,岩石融化,船上的柏油亦融化。这事虽亦奇异,但为害匪浅。并记载另一次火山爆发时,西西利全岛为烧灰所淹,加大尼城的瓦因重量太大而损伤,罗马人为巨大灾祸所感动,免税一年。

又记载非洲已成为罗马省时,忽而蝗虫成群,吃完树上的叶子及果子后,形如一片云,投人海中。死后吹至海边,•臭气冲天,引起瘟疫,单在梅西纳城就死了八万人,在海附近地区还更多。他们并说,在乌底加城,三万青年军人中,只剩一万名。

这些轻浮的人,妄证我们,我们当加以容忍,并非答复。这类灾祸,若发生在天主教时代,岂不归于天主教吗?

但他们却不愿意将这一切归于他们所拜的神,为使不受苦,或受更小的苦,而以前敬拜他们的人,却受灾殃更多。



[1]创•壹•六,圣奥古斯丁将此处天主的儿子,懂为天使,其实当懂为恭敬天主的人与外教人,见思高《圣经》学会编译之《创世记》第五十页。

[2]底多利维乌斯为罗马史家,公元前59年一公元19年。他写了一部罗马史,描写罗马的伟大功业。

[3]EN.I.1.326~327圣奥古斯丁在拉丁原文中,依古时作者的习惯,引证时不写出处,意文本各出处皆指出,今依之。

[4]ContraCatil.Cap.2

[5]鲁加纳,为拉丁诗人,公元3965年,为哲学家塞乃加(Seneca)之侄,因谋害奈禄皇帝,乃赐死。

[6]拉丁文(Stator)由动词(Stare)而来,即停止之意。

[7]Catil.I.瓜,Cap.I

[8]古代罗马人赴筵时,侧身床上,边野边吃.=为神设床席,即为供献之意。

[9]劳动阶级(Proletarii)由拉丁文(Proles)而来,即子女之意,古代罗马人的劳动工作,都由奴才为之,他们没有任何权利,只能劳动,产生子女而巳。

[10]迦太基人的著名将军,公元前247—前183年,为世界大军事家之一,他在欧洲屡次打败罗马军队;罗马人围困迦太基城,不得已乃离意大利,复归非洲,在查玛(Zetma)一战大败,乃逃至皮底尼,闻人有意将他交于罗马人,乃服毒而亡。

[11]米特大(Mithridate)为小亚细亚邦国的君王,公元前123年一前63年,为罗马的敌人,不断与它战争;因儿子的反叛,未能进攻意大利,乃服毒而亡。

[12]三位女神:游奴(Juno)、巴拉代(Pallade)、维奴(Venus)

[13]奥古斯多(Augustus)拉丁语有至尊之意,后成为罗马皇帝的尊称。


天主之城 第四卷

第四卷

不当将罗马帝国的广大及长久时代,归于游比德或外教人其他的神,他们将每事,甚至最下贱的东西亦归他们;当归于独一的真主,他是幸福的创造者,及世间权力的主人及判官。

第一章  在第一卷所讨论的事

我从事论天主城时,以为先当答应敌人,他们只顾如浮云似的世间事物,而将一切所受的灾祸,都归于独一真的、并有益的天主教。这是由天主的慈善而来,而不由天主的严厉而来。自充博学者,引领愚民仇恨我们,使他们相信现在的一切灾祸,从前总没有过。知道这种意见错误的人,隐瞒着他们所知道的,反而说这是真的,证明他们有反对我们的理由。所以我当用他们作者的书籍,证明事实与他们所思想的,大相径庭。

此外,我尚需指出他们所公开敬拜的神,是骗人不洁的邪魔,喜好真的或想象的罪恶,并愿在他们的庆日举行这类事,使人看到神愿我们学习的,自然去做这类当加指责的行为。我不用我的理由来证明,而用新近的回忆,因为我自己亲眼看见举行这类礼仪,一部分是用传授人的著作,不是为得罪神,而为光荣神。

比如他们中最博学多能的范罗(Varro),写了几卷书,论人事及神事,依问题的重要加以甄别。他不但将戏剧放在人事中,亦放在神事内。若在城中,只有善人君子,戏剧就不会在人事中了。他做此事,非由自己的意志,而是因为生在罗马,亦在罗马受过教育,巳在神事中,找到了戏剧。

在第一卷的最后处,我曾简单地写了当讨论的问题,在第二卷中亦曾提及。我知道做外教人所盼望的事,以满足他们的愿望。

第二章  在第二及第三卷中讨论过的问题

我曾应许过,将对以罗马帝国的灾祸归于我们的,予以辩驳,并提出可以证明罗马城及各省,在禁止向神祭祀以前,所受的灾殃。若在此时,天主教已广传,并禁止祭献神,他们一定要将一切灾祸归于我们。

在第二及第三卷中,我巳详细解说了。在第二卷中,我讨论过伤风败俗,是独一的真灾祸;在第三卷中讨论糊涂人所怕忍受的,即肉身的疾病及外物,这是善人与恶人所共同忍受的;善人安心忍受,而恶人反因此成为恶人。但我只说了罗马城及罗马帝国很少的灾祸,因此我并没有将直至恺撒,奥古斯多朝中的一切,都说出来。

我要说的,不是人造的灾祸,如战争时的揉躏毁坏,而是由于自然界的工作。亚布来(Apuleius)在世界书中,简单地说:世间的万物变幻无常,且能变化,毁灭,更该说出了多少事故?我就用亚氏的话:地震时,地口张开,吞下城子与居民;大水冲了整个地区,陆地为水所冲,成为孤岛,在别处则沧海桑田,城子为暴风雨所毁,闪电烧了东方的几处,在西方大水引起同样的灾祸。

哀特那(Aetna)火山爆发时,如一条火河,由上而下,火光融融。若我愿意收集历史中的这类事情,在基督消除这类有害人类的灾祸前,更不知要说至何时。

我也应许了讨论因何原因,亭毒世界万国的天主,庇佑罗马帝国,扩张疆域。而罗马人所敬的神,却不帮助他们,反而欺骗他们。

现在我要特别讨论罗马帝国的发展。在第二卷中我已说过,外教人敬拜的邪神所引起的祸患,及所做的伤风败俗的事。适当时,在前三卷中,我亦提及“使太阳上升,光照恶人也光照善人,降雨给义人,也给不义的人”(玛•伍•四五)的天主,如何庇佑了善人及恶人,连野蛮人亦尊敬他,超乎战争风气之上。

第三章  以战争扩张的帝国,依智者及幸福人看来,可算幸福否

现在我们看看可将罗马帝国的广大及恒久,归于以淫乱戏剧及司祭敬拜的邪神否。我格外愿意先研究有何理由,可夸张罗马帝国的广大,因为不能证明常在战争中的人,因着畏惧或欲望,倾流人的鲜血,以得悦乐,如玻璃式的快乐,却容易打碎幸福的人。

为使人在这点上,易于判决,不要以巧言高谈,大论民族、国家、省份,茅塞我们的理智,而只看两个人(因为每人就如演讲时的一句话,或城中及无论多大国家的一份)。我们设想二人,其中之一是穷人或中庸之家,而另一个却为富翁。富翁不断的恐惧,生活枯干无味,欲火燃烧,与人结仇,总不平安;而在此可怜的情形中,其财产却不断地增加,然而操心亦随之而来。

而另一个中庸之家的人,对自己的财产心满意足,与亲友邻人互相亲善,心中平安,虔敬真神,心胸开朗,身体健康,克己、贞洁、良心正直。我想没有这样糊涂的人,不知拣选其中之一人。

若在二人中,规则如此,在两个家庭中,两个民族,两个国家中,亦当守这合理的规则,若善用这规则,就容易看出真假幸福的所在。所以若敬拜真天主,并以神圣的荣耀,及品行与温良来光荣他,善人就当长久为君王,这并不是为他们自己的利益,更是为人民的利益。因着他们的热心及公正,这是天主的大恩,能使他们在现世享福,并得长生。

所以在现世若善人做君王,不是为他们自己的利益。而是为世人的利益。若恶人做君王,为他们自己更有害,因为有作恶的更大自由,使他们的心灵变坏,而他们的人民,只因自己的罪恶,才能受害。

因为恶王对善人所做的,不是罚他们的罪恶,是试探他们的德行。善人在人权下,还是自由的,恶人就是南面称孤,不但是一个人的奴隶,而是所有毛病的奴隶,这自然更为重要。《圣经》上论毛病时说:“人被谁制胜,就是谁的奴隶。”(伯后•贰•十九)

第四章  没有公义,国家就如一群强盗

没有公义,国家岂非如一群强盗?一群强盗岂非如一小国?因为它是一个团体,有一个领袖,有合约,并依规定而分赃物。若他们获得同伴,占一块地方,确定地点,夺下城子,控制人民,乃称为国家。这个名称,并不减轻他们的贪心,只是不受人的惩罚了。

这样,一个被捕的海盗,巧妙地答应了亚历山大王。这位君王问他以何权利,横霸海上,他大胆地答说:“以你横霸天下同样的权利。因为我只有一只小船,乃被称为海盗,你有一大批船,乃尊为帝王。”

第五章  剑客的权力,几乎相似帝王的权力

我不研究罗马禄聚集了何种人,使他们离开了绿林的生活,不受应得的罪,而成为公民。现在他们已一无所惧,能平安度日了,不然,能做出弥天大恶来。

我只说罗马帝国,疆域巳广,因为征服了许多民族,大家都怕它,却几乎不能避免一场大灾祸。几个甘巴尼省的剑客,由学校中逃出,组织了一个强大的军队,在三个领袖率领之下,蹂躏了整个意大利。

外教人当指出那个神帮助了这几个强盗,成立了一个强国,打败了罗马的军队。他们的势力虽然昙花一现,但岂可否认神曾助佑了他们,难道每个人当长命百岁?若这样推理的话,就当结论到神不会帮助任何人做君主,因为所有人都死得太早了。不但一个人,连所有人都如朝露,一瞬即逝,这未必不是一种恩惠。

在罗马禄时代,敬拜神的人,早已作古,他们正在阴间受审。他们死后,罗马帝国疆域扩大,对他们有何关系?至于他们平生行善作恶,我不去讨论它。同样,在罗马帝国时代,许多人活了几年,就一命呜呼,负带着自己善恶的责任。虽罗马帝国日子方长,但人民却如后浪推前浪地一瞬即逝。

若当以浮虚日子,亦归功于神的助佑,剑客一定也得了神的助佑。因为他们断了奴隶的铁链,逃之夭夭,组织了大军队,服从领袖的指挥,竟使罗马人见而生畏。他们打败了好几位罗马将军,抢夺了许多物件,打了许多次胜仗,乃放纵私欲,尽量享乐,出命施令,直至经过许多困难,才被战败。

现在我们来写更重要的事情吧!

第六章  尼奴王因着贪心,第一个愿扩张自己的国土,乃与邻国交战

游斯定(Justinus)随从陶公邦贝(T.Pompeium)的榜样,不但以拉丁文,并写了简单的希腊文史,在他书中前面说:

“起初时,统治人民与国家的责任,托付给荣登王位的人,并非因为他们拉拢人心,而是因为他们为人良善,行为忠节。人民不受任何法律的拘束,君主的意愿便是法律。君王的责任是护卫自己的国土,而不是扩张疆域,因为国家界限,就在地方之内。

亚西利王尼奴(Ninus)雄心勃勃,第一个变换了这民人间传统的成例。他第一个与邻国人民交战,打败了不善战争,不能抵抗的民族,占了他们的国土,直至利皮亚。”

稍后,他又继续说:“尼奴王能长久保持他的广大国土。打败了许多民族后,他愈强大,又去侵犯别的民族,每次胜利后,又鼓励他去同别的民族作战。这样,他竟IE服了东方的所有民族。”

无论游斯定及陶公邦贝的著作可信与否——别的可靠历史证明他们曾经捏造——由其他作家,我们一定知道亚西利国的国土,由尼奴王大为扩张,且年代久远,非罗马帝国所能望其项背。因为据史家所载,亚西利国由尼奴王第一年起至为梅地所灭,共一千二百四十年。

与邻国交战,以扩张疆域,打败他们,又去征服不侵犯自己的民族,只因要南面称孤,岂不是强盗的行为?

第七章  国家的胜败,是否由神的助佑

若亚西利国,疆域如此广大,年代又这样久远,并没有神的助佑,那么为何将罗马帝国的广大及久远,归功于罗马神的助佑呢?因为彼此的原因,当是一样的。若以为国土之扩大,系国神的助佑,我请问是何种神的助佑?因为为尼奴所败的民族,并不敬拜他神。若亚西利人有了自己的神,善于建立及维持帝国,他们亡国时,难道是神死亡了吗?或是因为没有得到所许的酬报,情愿臣服梅地人,然后因齐路(Cyrus)允许了更大的酬报,又臣服于波斯人?

这些民族,经过马其顿王亚立山的广大帝国,但如昙花一现后,直至现在,仍旧在东方自己国家的疆域内存在着。

若是这样,那么或是神不忠信,因为遗弃了朋友而投降了敌人,这是一个人,如加米禄所不屑为的。他打败了敌人的城子后,发觉罗马对自己辜恩负义,但他忘了自己所受的侮辱,只记得罗马是自己的祖国,又从高卢人手中,将它救出。

或是神的能力不大,而为人力或巧计所败。或者神非为人所败,是神互相交战,为另一城的神所败。那么神间亦有仇敌,各自拥护自己的党派。那么一城的人,除了敬拜自己的神外,还当敬拜帮助自己神的神了。

但无论如何,神在战争时逃跑,迁移或出卖,在任何地方及时代,这些国家因着战争失败而灭亡,总在基督出世以前。一千二百年后,亚西利国已灭亡,若天主教宣讲了另一永远的王国,禁止叩拜邪神,那么失望之余的人,将作何言?岂不要说:这样久远的国家,若不抛弃原来的宗教,而信奉天主教,是不会灭亡的。

对这可耻的妄言,我们的敌人,当明镜高悬,来照自己本来的面目,当羞愧自己还保存一点羞耻。

罗马帝国并未灭亡,只受损失而已,如它在基督讲道前所经过的,自可复兴,就不可失望,它现在亦能恢复原状。在这点上,谁能知道天主对此的圣意呢?

第八章  何种神帮助罗马人,保护、扩张帝国

现在我们在罗马人敬拜的许多神中,找出那几位对维持及扩张帝国最有贡献的。在这高尚的工作上,我不相信罗马人敢归功于淫乐之神,或管理婴孩啼哭的神,或看守婴儿摇篮的神[1]

在这书中的一章内,如何能将男女神的名字一一写出?在厚厚的册中,才能写出他们的姓名及职务。罗马人以为不当将田野托给一位神,乃将田野托给田野神,山归山神,丘陵归丘陵神,山谷归山谷神。他们亦不将收获归于一神,种子在土中时,归种子神,开始发芽,归芽神,收割后,归于收割神。

谁不信由种子发芽,直至结果,归于一神就够了呢?但他们不以为足,却要许多神;不愿亲近真天主,而与群魔为伍。他们将发芽的五谷归谷神,将茎、干归茎神,将小叶归小叶神,出茎的大叶归大叶神,将成熟的五谷归谷神,五谷开花时归花神,出乳时归乳神,成熟时归成熟神,收割时归收割神。我记不清所有神的名字,因为非常讨厌,而他们却毫不知耻。

我愿提出其中的少数,为使人懂得这些外教人总不敢说上面诸神保存了,扩大了罗马帝国,因为每个神只司一职,不易相信其中之一,居然有统治万物的职务。

种子神,不能同时管理种子与树木,如何能管理罗马帝国呢?摇篮神不能离开摇篮,如何能参加战事呢?茎神不能兼管小果,如何能参与战事呢?

每人在门房中,置一守门的神,但因他不是真神,他们却派出三位,将门户归于户神,门神管门,枢归枢神,门神不能同时看守门户及门框。

第九章  罗马帝国的扩张与恒久,是否当归功于游比德神?敬拜他的人,以为他是最大的神

我不能说出所有小神的名字,当寻求何种使罗马日益扩大,且为时久远,这个大功,当归功于游比德神。罗马人愿意他为众神的首领,由他手中的权杖及高比德的庙,可以作证。为此,罗马人高举这神,引维治利的话说:“一切充满游比德。”

史家范罗以为恭敬游比德,亦为敬拜一神,摈弃偶像者所崇拜的,虽然名字不同。若事实如此,为何他在罗马,如在别的民族一样,为之立神像呢?这事使范罗不悦,他虽为罗马大城的恶习所驱使,但不疑惑说:引偶像人城市中时,就不敬畏神,而出现另一错误。

第十章  将世间各事归各神者,有何意见

为何以游奴配合游比德,为其姐妹及妻子呢?外教人说:理由是游比德在以太中,游奴则在空气间,这二元素上下相合。若游奴亦占一部分,那么游比德已非一切都充满他的神了。或是夫妻二人都充满这两个元素,而同时在其中,也在每一元素内?那么为何将天归于游比德,而将地归于游奴呢?若二神已足,为何又将海洋归内东(Neptunus),将地归普路都(Pluto)?为何他们又不独身,将撒辣治(Salacia)配内东,普色比(Proserpina)配普路都呢?

他们说:游奴既居在天的下层,即空气中,同样撒辣治居海洋下层,普色比居地的下层。他们设法美化这些神话,然而没有达到目的。

若是这样,他们的祖先就该说世界的元素是三种,而不是四种,以便将每一元素,归于神的配偶。但上下的水常是水,若有分别,也不致下面的水已经不是水了。而下层的土,虽性质有别,但总是土。

所以物质世界由三四元素组成,那么米内瓦(Minerva)[2]何在?占何地方?充满何物?因为她与上面的神同在加比都庙中,虽然不是他们的女儿。若他们说:她居以太的上层,为此诗人说她由游比德的头部而生,她既然尊于游比德,为何不被选为众神之后呢?可能是不当将女儿放在父亲之前。

那么游比德对沙都纳(Saturaus)为何不照公义而行?是因为他被打败了?那么神亦互相战争?外教人说:不是,这是神话。我们姑且不信神话,对神往更好里去想,为何不给游比德的父亲一个荣耀的位置,若不更高,至少平等的?外教人说,这是因为沙都纳代表时间。那么敬拜沙都纳的,就是敢拜时间。这样,就当相信众神之王游比德由时间而生了。那么说游比德及游奴由时间而生,有何不可?既然一个是天,一个是地,而天地都是在时间中造成的。

他们的博学之士及诗人亦这样写着。维治利不照诗人的神话,而依哲学书写说:

“全能父以含雨的以太,降至欣悦的妻子怀中。”

即是他降至地上。此处他们说亦有分别,以为在地下尚有别的神:载路(Tellur),戴路满(Tellmnon)承认他们皆为神,各有其名,以各神的任务而别,各有祭坛及庆日。

他们又称他为众神之母,若容忍诗人的神话,依他们的书籍,不是诗赋,而是宗教性的,游奴不但是游比德的姐妹及妻子,还是他的母亲。同时又以地为且来(Ceres)及维斯大,虽然他们说维斯大是属家庭的火,没有火,城子就不能存在,为此托于贞女照管。如由火不能生物,同样由贞女亦不能产生;直至基督由童贞女而生,才将前例打破。

谁能容忍先将火看得如此神圣,竟以维奴斯[3]称维斯大,那么她们的童贞,将被说为废物。因为若维斯大为维奴斯,那么禁止肉欲的贞女,能以何种礼仪去尊敬她呢?是有两个维奴斯?一个是贞女,一个不是?最好说有三个,一个是贞女的神,即维斯大;第二个是结婚女子的神;第三个是妓女的神,如非尼且妇人(Phenkes)将出嫁的女儿与丈夫同房前,强夺其贞洁,献与这神。

哪一个是武刚的妻子呢?不是贞女,因为她有丈夫;也不是妓女,为不使游奴的儿子及米内瓦的同事受辱。只剩下结婚的妇女,但愿妇女们不要仿效他与马尔斯(Mars)[4]所做的丑事。

外教人说:你又回到神话中去了,我说这些事情,他们为何向我发怒呢?当向他们自己发怒,因为在戏台上,他们乐于参加他们神的罪行。若不用明显的证据,证明这事,似乎不易使人相信,这种戏还是为敬神而创立的。

第十一章  依外教的贤人,许多神只是一个游比德的化身

外教人用许多的证据及理由,来证明他们的意见。有时他们以游比德为物质神的灵魂,充满、推动三四元素,形成大地;有时将一部分权力让与兄弟姐妹;有时怀抱游奴,即下面的空气;有时与游奴,如妻子及母亲——在神中这是不违反道德的——形成天地,以种子及雨水而生育。

亦有以为游比德是独一的神——不必提及所有的假说——如著名的诗人维治利所说:“神充满天地大海。”

或说:游比德在天上最高处,游奴在空气中,内东在海内,沙拉治在海底,普路东在地上,普色比纳在地中,维斯大在家庭火内;武刚在铁匠炉中,日月星辰在天空中,亚波罗在猜谜者中;梅古利在商人内;一切开始在亚奴(Jano),结束在戴米纳;在时间为沙都纳,在战争为马尔斯及佩罗纳;在葡萄为李培禄(Liber);且来(Ceres)在五谷;地亚纳在森林;米内瓦在学术及文艺中。

最后尚有平民的神,利佩罗主持男人的生殖力,利佩拉主持女人的生殖力;地比德(Diespiter)主管产生;梅娜(Mena)神掌管女人的月经;产妇呼求露西娜;何比(Opis)神帮助出生的婴儿,接他至地上;梵蒂冈(Vaticanus)开启婴孩的口;来凡娜神(Levana)将婴儿由地上举起;古尼娜神(Cunina)保护摇篮;伽门德神(Car-mentes)预言出世婴孩的前途;管理来日偶然的事,称为福都娜(Fortuna);路米娜神将奶给婴儿,古人称奶为路玛(Ruma)

皮底娜(PotimO神给婴儿饮;给他们食的称爱度伽(Educa);惊恐婴孩的称巴文治(Paventia);弗尼利(Venilia)神许人前途的希望;由娱乐而称弗路庇(Volupia);由行动而呼亚格奴(Ageno-ria);刺激人做过分的行为称斯黛尼(Stimula);教人数字的为奴美利(Numeria);教人歌唱的称伽梅娜(Camoena);甘所露神替人出主意;色治下神(Sentia)给人思想;游文大神(Juventas)接受青年;尔巴神(Barbata)使男人蓄胡须;但外教人不敬拜他,因为他是蓄须的男人,正如另一神善于结扣,名拿大都(Nodotum)我希望至少称他为福都娜男神,因他有胡须;他以游多尼(Jugatino)的名义,使夫妇结合;称为维治娜(Virginiensis),当他给新娘除去腰带;亦为母都神(Mutunus)及都多神(Tutunus),即希腊人的白利亚波(Priapus)

以上我所说的一切,或撇下其余一切,因为我以为最好不要提及他。这所有的男神女神,是独一的游比德神。上面所有的神,正附和每一部分,或正合每人的能力或职务。因为外教人愿以这神为地球的灵魂,这是外教人中上等社会人的,及最有学问人的意见。

既然如此,且不问好坏,若只敬拜一位神,有何遗失呢?若只敬拜他,曾轻视何物?若怕他的一部分为人忘却而发怒,就不能如他们所承认的,世间的一切生命,是一个生活物体的,包含所有神,为他的能力或肢体或部分。每部分有其生命,与其他部分有分别,能发怒,息怒,或不安,与其他部分无关。

若各部分一起,或最好说游比德自身,若每部分不分别受敬拜,就会发怒,因为他自己包含一切,受人敬拜时,不愿人疏忽任何部分,岂非糊涂至极?

我且撇下其他无数的事,外教人说星辰是游比德的一部分,它能生活,有理智的灵魂,因此也是神。那么他们当理会多少神不受他们的敬礼;为多少神,他们没有建立庙宇!因为他们只给少数星辰建立祭坛,奉献祭祀。若这些未受敬礼的星辰发怒的话,只少数不发怒,他们岂不怕在怒天之下生活吗?

若他们在游维[5]敬拜所有的星辰,因为他包含一切;祈求他,就是祈求一切星辰。这样,任何星辰不能发怒,因为在他中的任何部分,未遭忘却。若只敬拜数种,被忘却的,其数字相当可观,就有理由发怒了,特别他们在天上光芒万丈,却将无名小卒白利亚波[6]放在他们前面。

第十二章  有人以为神为宇宙的灵魂,而宇宙为神的身体

对这意见当说什么?不但博学的人,连普通人对这问题,亦当发生兴趣;因为不必要理智超等才可懂它。只要摈弃成见,郑重思想,若天主为宇宙的灵魂,宇宙为这灵魂的身躯,就使天主成为有灵之物,由灵魂与肉身所组成。他在宇宙间,就如包含一切的场所,由他的灵魂,一切有灵之物而生,依照各人出生的形式,那么一切都是天主的部分了。

若是这样,谁都看出要发生如何对神的不敬。若践踏一物,就践踏天主的一部分;若杀一动物,就是杀天主的一部分。我不愿说出能想起这种结论的事情,因为许多事一提起,就使人羞愧不已。

第十三章  有人说:只是有理智的人,才是独一天主的部分

若他们以为只是有理智的人,才是天主的部分,我不懂得,若一切都为天主,为何要将动物与他分离;又何必要喋喋辩论不已。论有灵之人时,若打一儿童,就是打天主的一部分,这是如何的不合理!除非发疯,谁能承认天主的一部分变成丑恶、残忍,可指责的呢?最后,为何反对不敬拜天主的人,因为他是天主的部分,亦当敬拜他。

所以该当说:所有神都有自己的生命,为自己而生活,无任何神为他神之一部分,当敬拜所有所认识的神,因为他们这么多,不能都认识他们,敬拜他们。

但我坚信,他们以为游维为罗马帝国的创造人及保守者,他为君王,管理一切。若他不做此事,谁能完成这么大的工程呢?其他的神,都在做自己范围以内的事;一位神不参人另一位神的职务之内。所以人的国土,即罗马帝国,只能由万神之王创立扩大。

第十四章  将胜利归于游维是错误的,因为若如外教人所信,胜利亦为神,只有他一个,就足够了

对此,我先要问:为何国家不是神?若胜利为神,为何它不是神?若胜利常帮助得胜方面,游维有何用处?若得胜利神的庇佑,即游维不在,或做别事,何种民族不投降?有何国家不投诚?可能善人不喜好战争,或只为扩张疆域,向邻国挑战?若他们如此思想,我赞成并加以赞扬。

第十五章  善人可否愿意扩张国土

我请他们考虑,善人不当喜欢扩张疆域。因邻国无道,正增长了罗马的势力,若邻国公正和平,不引起战争,罗马一定是小国。这样,若人事措置得当,邻居小国皆和睦相居,世界上就有许多小国,如在一城中,有许多人民的房屋一样。

所以大兴干戈,压迫其他民族,以扩张自己的国土,是恶人的快乐,为善人是不得已的事。若恶人控制善人,自然更不合理,所以善人胜利,亦可称为是一种幸福。

然而没有疑惑的,与善良邻居和平相居,比打败与我们交战的人幸福更大。愿意有可恨可畏的人,以打败他,是不合理的。若罗马人以正当的战争,能得到这样广大的帝国,岂不当以别人的凶恶神,当做神拜。

但我们知道罗马造出敌人,以得作战的理由,为扩张帝国的疆域。或恐惧,疟疾为罗马之神,凶恶为何不能是外族人之神呢?

所以罗马帝国,是由他人的凶恶及胜利二神形成的。凶恶神引出战争的原因,而胜利神,即使游维神不加过问,亦使事情完成。若神的每样恩佑,皆可视为神而被敬拜,并依其职务而呼求他,则游维在这事上有何份子呢?

若以国家称之,游维尚能有份,如胜利一样。若国家为游维的恩惠,为何胜利就不是呢?若在加比多庙中,不敬拜一块石头,而敬拜万王之王,则胜利一定被视为神的恩惠了。

第十六章  为何罗马人将每物每事都献给神,却愿意将安息神之庙,造在城子以外

我很惊奇罗马人,对每件事物及动作,都有特别的神,刺激行动的有神,鼓励激烈运动的有神,使人懒惰,或如邦贝尼所说,使人游手空闲有神,勇毅有神,对这所有的神都有典礼,却不愿接受安息神,他的庙是在城门之外。

这可能是心神不宁的标记,或者表示敬拜这些邪魔,而不是真神的人,总不能得到真平安,如真医师基督劝我们所说的:“你们学吧!因为我是良善心谦的,这样你们必要找到你们灵魂的安息。”(玛•拾壹•二九)

第十七章  若游维操握大权,胜利亦当称为神

外教人能说:游维遣使胜利神,他听从众神之王的命,助佑当帮助的人。这事不当对他们所谓万神之王而言,乃对永远的天主而言,他不遣使胜利神,因为不存在,而遣天使,帮助该得胜的人。他的旨意,可能隐而不显,但总是公正的。

若胜利为一女神,凯旋为何不是男神,以丈夫,或兄弟或儿子的身份,与她联合呢?他们对神如此想法,若系由诗人所捏造,我们加以研究,他们可说:这是诗人的神话,不当归于真神。但他们在诗中读到这些荒唐的话时,并不发笑,却在庙中敬拜他们。

所以只当信赖游维,在需要时,只祈求他,因为胜利若为游维手下的神,无论被遣至何处,都不敢孤独行事,反抗他的命令。

第十八章  若以幸福及命运皆为神,如何加以区别

对幸福亦为神,又当何言?他有一庙,占一祭坛,得到相称的荣誉,似乎他独一当受敬拜,因为若有了幸福,还会缺少什么呢?

那么为何亦以命运为神,而加以敬拜?命运与幸福有何区别?命运可能是恶的,幸福则不然。因为若为恶的,便非幸福了。但我们当以所有男女的神都是善的,若神亦有性别的话。

这是柏拉图,别的哲学家及国家人民领导人的意见。为何命运神一时善一时恶呢?可能恶时,已不是神,而变成魔鬼了?命运神有多少?一定有多少富翁,便有多少财神。但亦有失了财富的,命运神岂一样?或有时善,有时恶?或有人有善神,别人有恶神?或常是善神,那就是幸福神了,那么为何要两个名字呢?这尚可容忍,因为一物能有二名。但为何要有不同的庙,不同的祭坛,不同的礼仪呢?

有人答说:有一理由:幸福是善人因以前的功劳而得的,而命运之谓善,是不分功德,善人与恶人偶尔有之,为此名之曰命运。若毫无区别,善人与恶人皆可得之,尚可谓善神否?若他盲目,东西乱窜,轻忽敬拜他的人,反而助佑轻视他的人,为何还要敬拜他呢?若敬拜他能得益处,可证明为他所说所爱,那就表示他依功行赏,而不是盲从的了。

那么命运的定义为何?是由偶然而得名?若真为命运,则敬拜他就毫无裨益,若他认识敬拜自己的人,并愿助佑他,已不是命运了。是游维遣使他到所愿意去的地方吗?那么敬拜游维神就够了,因为命运不能违反他的命令。或只有恶人敬拜他,他们不愿修德立功,以邀请幸福神。

第十九章  命运女神

外教人极其重视命运神,说他的像由罗马贵妇所献,而称为命运女神,并曾二次发言,说贵妇敬拜他为理所当然。若这事是真的,不当惊异,因为邪魔在世界上容易欺骗人。但外教人由命运神偶尔发言,不依功绩就当发觉邪魔的诡计了。

为何命运发言,而幸福缄口呢?岂非人因与命运为友,就不注意善生,因为没有善行,命运亦可使他享福吗?若命运发言,不当是女神,而是男神,使人不会相信罗马贵妇献了这像,而是因着女子长舌,而捏造了这个奇迹。

第二十章  外教人用庙宇及庆日,来崇拜德行与信仰,但疏忽其他善事;若给以神性,就当加以敬拜

德行亦被称为神,若他为神的话,一定当在他神之上。然而它不是神,是上天的恩宠,我们当向他祈求,只有他能赏识,其他诸神就都敛迹了。

为何亦以信仰为神,他亦得一座庙及一个祭坛呢?凡认识他的,都为之立庙。他们如何能认识信仰,若它的第一及最大的本分,是信仰天主。为何德行不足。岂不亦包含信仰吗?

他们坚信当将德行分为四种:明智、公义、勇毅与节德;每样德行,各有其职务,信仰乃在公义中,为此极其看重他,我们知道下面这句话的意义:

“义人由信仰而生活。”(哈..四)

但我惊奇,期望众神的人,若信仰为一女神,且是疏忽的神,就凌辱他们,因为对他们亦建立了庙寺及祭坛。

为何节德不称为神?几位著名的罗马人,因它而得到不少的光荣。为何勇毅不是神?它曾助慕治柯将右手放在火焰中;顾治(Curtius)因爱祖国,自己投身于前面开着的坑穴内;代治父子为救军队,而自投死亡中。

我们不知道这所有的英雄,有勇毅否?现在我们暂且不论它。为何明智与德行不为神?是所有神在德行总称下,受到敬拜?这样,可敬拜一神,其他所有的神,可为他的部分。但在这德行中,尚包括信仰、廉耻,他们亦有自己的祭坛及庙宇。

第二十一章  外教人不认识真天主的恩惠,当对德行及幸福满足

这二神是由虚荣而来,不自真理而生,是天主的恩惠,而不是神。若有德行及幸福,还要寻找什么呢?若德行及幸福不能满足,还有何物可令人心满意足呢?因为德行包括一切所当做的,而幸福包含一切所愿望的。

敬拜游维,求他赏赐这些事,既然国家的广大及久远属于幸福,为何不说是天主的恩赐,而它们自身不是神呢?若以为是神,岂不当承认其他许多的神吗?

考虑了男女神的职务后,如他们所想的,若可能的话,请他们指出神,对已有德行及幸福的人,还能施与什么恩惠。若德行已包含一切的学问,还要求梅古理(Mercurius)及米内瓦什么学问?所以古人为德行下的定义为:“善良正当生活的艺术。”为此他们相信拉丁人的艺术一词,系由希腊文(apeTT):Arete)而来,它的意义为德行。

若只有聪明绝顶的人才能修德行,何必求老加治神(Catius),以造就诡巧者,既然由幸福处就能做到?生下时就智慧超人,固然是幸福的工作,若没有出世的人,不能敬拜幸福神,求赐智慧,至少幸福神可赏赐恭敬自己的父母,生个智慧超人一等的子女。

为何妇女产生时,呼求露西娜女神,既然幸福神若助佑的话,不但产生顺利,并且能生好的子女?生子时何必求何比(Opis)神?啼哭时求啼哭神?在摇篮时求摇篮神,吃奶时求奶神,离开时求离开神;更何必求神,使有良好的理智;求意志神,以愿善事;求婚姻神以有中意的婚姻;求农神,使五谷丰登;求战神以得胜利;求荣誉之神,以获荣誉;求财神,以有钱财;求爱古兰(Aesculanus)及其子银神,以得铜子、银元?[7]

罗马人以爱古兰为银神之父,因为先用铜子,后用银元,我奇怪银神没有生下金神。若有金神的话,如他们将游维神放在他父亲沙都纳神之上,亦要将金神放在银神父亲及铜神祖父之上了。

何必敬拜这么多的神呢?我并没有将他们一一举出,连外教人亦不能设想,将每一件人事,分与每一小神去管理,既然一个幸福神就可分赐神形恩赐,不但为得恩惠,并且为避免灾殃亦然,更不必去求别的神了。

为何疲倦时要呼求疲倦神,求仇神以逐仇人;病急时求亚波罗及哀斯古老伯?也不必求荆神,使田野不生荆茨,求稗神使不发生稗子,一个幸福神加以庇佑,就可不发生一切灾祸,或至少易于避免了。

最后,我们既然讨论德行与幸福二神,若幸福为德行的酬报,已不是神,而为天主的恩惠,若是神的话,为何不说它赐予德行,若修德已经是一大幸福。

第二十二章  范罗夸奖自己教罗马人敬拜神的学问

为何范罗自夸,对同胞有过伟大的贡献,因为也不但告诉罗马人当敬何神,并教了他们敬拜每个神当用的礼仪。他说:若人知道医生的名字及其本身,而不知道何为医生,毫无用处。同样只知道哀斯古老伯是神,而不知道他能医何种疾病,也不知道为何去求他,也无益处。

他亦用了另一个比方,指出同样的真理,没有人能好好地生活,亦可说根本不能生活,若他不知道何为木匠、面包师傅、泥水匠;亦不知道向谁要器具,求谁帮助、引导、教训。同样,在认识神方面,若知道每个神在某事上有能力,才有益处。

他又说:“由此我们知道在任何困难时,当求何神,不如演戏剧者惯常求李培禄(Liber)赐水,水神赐酒[8],这一定是有利益的学问;若范罗所教是真的,他该教训人只当敬拜一个真天主,因为一切恩赐皆由他而来。”

第二十三章  罗马人敬拜许多神,但不以幸福为神;而实际上,一个幸福神,就可代替所有的神了

现在我们讨论一下:若外教人的书籍及礼仪是真实的,幸福真是神的话,为何不单敬拜他?既然他能赏赐所有的恩惠,且能令所有的人都幸福。除幸福外,谁还期望别的吗?

为何在许多罗马名人后,只有罗古罗(Loculus)为这位大神造了一座庙,为何罗马情愿造一座幸福的城,不为幸福神造一座庙呢?为何他祈求别的神?若有幸福的话,就一无所缺了。因为他自己,若没有幸福神助佑的话,就不能南面称孤,更不能做神了。

为何罗马禄给了罗马人游奴,游维战神,比古(Picus)、范奴(Faunus)、帝白利(Tiborinus)及爱古来等神?为何底督大治又添上沙都纳、何比、日月、武刚、光明等神;其中竟有阴沟神,而没有幸福神?为何邦比利加了许多男神女神,而疏忽了他是在这么多的神中,而看不见他,何斯底王若认识敬拜幸福为神,就不会向许多新神求恕,其中竟有恐惧与萎黄病的神。在幸福神前,不但一切恐惧与萎黄病,不加祷告,就会消失,并且要被逐,逃之夭夭了。

为何罗马帝国巳扩张后,也没有人敬拜幸福神?是帝国扩大,但不幸福吗?若没有虔敬,如何能有真幸福呢?因为真虔敬,是恭敬真天主,不是恭敬许多邪神,他们是魔鬼。幸福列人诸神中后,仍发生内战的大不幸。恐怕是幸福神合理的发怒,因为这样晚他才被邀请,这并不为光荣他,而是为侮辱他,因为竟敬拜白利波,阴沟神、恐惧神、萎黄病及疟疾神及其他的神;这不是敬拜的对象,而是敬拜他们人的罪恶。

最后,若以为当敬拜这么尊高的神,不与小神为伍,为何不以更隆重的典礼恭敬他?谁能容忍幸福神不列人游维的参谋神中,或者被选的神中,或为他建立一座庙,其高度及地位超过所有的神呢?为何他不比游维更好?谁给了游维国土,岂非幸福神吗?若南面称孤是幸福的话,当将幸福放在君王之上。因为容易找到一个人不愿做君王,但没有不愿幸福的人。

他们用卜的方法或用别的方法,来询问神,现在请问众神,若愿给幸福让位,在他们的庙宇及祭坛上巳占了位置,以建造高出云霄的庙宇。游维神亦会准许他占居加比德小山的最高处。没有人能抵抗幸福神,除非是不幸福,这是不能设想的事。

若游维考虑时,亦不会如战神,界限神及青年神一般,他们绝对不肯让出田园,虽然他是他们的君王,并且年龄较老。我们由他们的书中,知道大居尼王愿意造一座游维的庙,看到别的神所占的地方,更为合适,不愿反对他们的决定,乃以卜的方法,请问他的意愿,肯将地让给游维否?他们都表示甘心情愿,只有三个神,即战神、界限神、青年神不肯,其余的神都加以赞同。因此加比多丘上造庙时,三位亦在内,但他们的像向黑暗,只有博学天才的人,才能加以区别。

所以游维不轻视幸福神,虽然他自己为三位战神,界限神及青年诸神所轻视。不愿给自己让步,却要给幸福让步,大居尼王特请游维让给他们。若他们不肯让出,并非是为轻慢他,却愿隐藏在幸福的庙中,不愿没有幸福神,而在自己的庙中,居高临下。

这样,若将幸福神放在高大的地方,国民就知道向何神求助,向何神祷告了。如此,因着本性的推理,就摈弃了许多的神,只敬拜一个幸福神,只祈求他;愿得幸福的人民,只赴他的庙中,因为没有人不愿幸福的。于是以前向许多神求幸福的,现在只向幸福神求了。人若愿意由一神得到某物,岂不是幸福,或幸福的附属品吗?所以能由幸福神得到的,却向另一神去求,只有幸福能给人,这是多么的糊涂?所以当敬拜幸福神,在其他所有神之上。

在古书中可以读到,古代罗马人敬拜沙马奴(Summanum)神,他掌管夜间的电闪,他超过游维神,因他只管日间电闪。但造成一座美轮美奂的游维庙后,大家趋之若鹜,已经记不起沙马奴的名字了,因为已听不见呼求他的了。

若幸福非神,因为实际上是天主的恩惠,就当去寻找能赏赐幸福的天主,摈弃糊涂人所叩拜的许多邪神;他们竟拿天主的恩惠人格化,骄傲固执,得罪赏赐恩惠的主人。敬拜幸福为神,而不管赏赐幸福的天主,是不会幸福的,就如一个好吃面包的人,而不向有面包的人去求,是不会吃饱的。

第二十四章  为何外教人主张,当敬拜天主的恩赐如神

我们可以研究他们的理由。他们说:岂可相信我们的祖先如此糊涂,竟不知道是天主的恩赐,而不是神。他们也知道这是由于神的惠赐,但找不到神的名字,就用事物的名字名神,比如由(Bel-lum)而名战神,由(Cuna)而名摇篮神,由(Segetes)而名谷神,由(Poma)而名苹果神,由(Bubus)而名牛神。

有时就用事物的名字称神,如财神名为(Pecunia),德行神名为(Virtus),荣誉神名为(Honor),和睦神名(Concordia),胜利神名(Victoria)[9]

所以他们说:几时说幸福为神,并不指点幸福自身,而指点赏赐幸福的神。

第二十五章  当敬拜一神,虽不知道他的名字,但觉出他是幸福的赐予者

外教人说出原因后,只要他们不太顽固,就容易规劝他们。因为人虽软弱,但亦知道只有神才能赐予幸福。敬拜许多神的,游维神亦包括在内,因不知赏赐幸福神的名字,就称他为幸福神。这可证明,幸福不能由他们敬拜的游维神所赐,而由他们当敬拜的名为幸福神所赐。因此他们承认,幸福是由他们不认识的神所赐的,那么就当寻找,敬拜这位神。

当摈弃大群的邪魔,凡神的恩赐不能令人满足者,神自身亦不能令人满足,即不以敬拜赐予幸福为满足。而这位神,不是他所称的游维神,因为若承认他为幸福的赐予者,就不会在幸福名义之下,去寻找赏赐幸福的神了。

更不当敬拜游维神,因为他罪恶满身,他曾奸淫别人的妻子,恋爱、抢掠俊美的儿童。

第二十六章  神要求恭敬他的人演戏

西塞禄说:“这些是荷马的神话,他将人的弱点归于神,更好将神的优点归于人。”所以这位正人君子,不爱捏造神罪恶的诗人。那么为何学富五车的人,以演戏为神圣的事呢?其实他正在读、唱、演神的恶行。

西塞禄当反对这类戏剧,指责先人的规定,而不必去反对诗人的神话。然而先人亦可答应说:

“我们做了何事?神自己要求,并恐吓我们,要我们演戏,来光荣他们;若不听他们的命,就有灾殃。而实际上,因为在一部分上没有听从他们,就受到严厉的罚,加以纠正后,他们的愤怒才算平息了。”下面要说的怪事,可证明他们的德行,神在梦中告诉一位罗马的农夫家长名拉丁尼(Latinius)的,请他转告议会,恢复罗马人的戏剧,因为在演戏的第一天,议会曾出命令,将一个犯人,在众人前正法,这使神恼怒,因为他们正由戏剧中寻找娱乐。次日拉丁尼不敢做梦中所命的事。第二夜神更严肃地命他做同样的事,因为他不从命,就丧失了他的儿子。第三夜,神恐吓他若再不做,还要受更严重的罚。受了恐吓后,他还是不从命,就患了重病。于是在朋友劝导之下,他将此事告诉官长,用轿抬至议院。说了梦后,即霍然而愈,步行回家。议院惊奇这桩怪事,乃决定恢复戏剧,并将演戏的款子增加四倍。

正常的人,谁不看出这些人臣服邪魔——只由天主的圣宠,因着吾主耶稣的功劳,才能脱离他们的势力——被强迫为邪神演戏,这些戏剧中,屡次演出诗人所说的神的丑行,有些不正经的演员,乐于歌唱,表演游维神的恶行。若这是假的,神当大发愤怒,若神喜悦这类想象的恶行,如何能敬拜他,而不敬拜邪魔呢?

如何能承认一个比任何罗马人更坏的神,能建立、扩张、保存罗马帝国呢?因为普通的罗马人对这类事亦大摇其头。受这类不幸方式敬拜的神,能否赐予幸福,若不这样敬拜,他更要大发其怒。

第二十七章  施弗拉司祭论神分三种

有些书中记载,博学多才的施弗拉(Scevola)司祭说神分为三种:一为诗人的神,二为哲学家的神,三为政治家的神。他说第一种荒唐不经,因为给神不相称的行为;第二种不适合于国家,因为是多余的事,它的知识对人民能有害。

对于多余的事,不必畏惧,因为法学家常说:“多余的事,未必有害。”那么对人民说了能有害的事为何呢?是爱古力、哀斯古老伯、贾斯多(Castor)、波路克(Pollux)不是神。博学的人说:“他们是人,并已死去。”还有别的吗?国家没有真神的像,因为真神没有性别、年龄及五体百肢。

这位司祭不愿人民知道这些事,但他并不以为是假的;他以为政府对宗教更好受欺骗。范罗在《神圣事物》一书中,亦作此说。真是一个著名的宗教!一个病人请他医治,他本该寻求真理以得救,却以为当欺骗他!

至于诗人的神,作者毫无隐瞒地加以摈弃:“因为使神变相,且不能与君子媲美,竟说一个是盗贼,一个犯奸淫,有的信口乱言,有的行为不端。并说三位女神选美,为维奴女神所胜,二神吃醋,乃引起特罗亚城的毁灭。连游维神自己竟变成公牛或仙鹤,以便与妇女通奸。一位女神与凡人联婚,沙都奴神吞吃自己的子女。总而言之,没有一件糊涂事,或一个丑行,为神所未做过的,这与他们的本性,真不知去之千万里。”

呀,大司祭施弗拉,你若能够的话,取消戏剧吧!叫人们不要以演戏光荣神,因为人能惊讶他们的罪行,以后就会仿效他们。然而人民会答应你说:“是你们司祭引进这类事呀!你们求神不要再命人做这类事,因为是神的命令,你们才引人的。因为戏剧若为坏事,不合神的神圣身份,则对他们的种种神话,更不合体统了。”

然而他们不会听你的话,因为是魔鬼,他们教人作恶,自己从中取乐。若捏造他们的丑行,他们并不介意;若在度日不演戏,他们反以为是大耻辱。你们若至游维神前,控告他们,特别因为在演戏时,演出许多他的丑行;你们称他为宇宙的掌管者,当与别的神同受敬礼,他是众神之王,那么对他岂不是一大侮辱吗?

第二十八章  敬神对罗马人扩张国土有利否

这类神喜欢将想象的丑行归于自己,实在是罪大恶极,不能保存及扩张罗马帝国。若能够的话,他们将帮助希腊人,因为他们在演戏时更为郑重,更光荣神。他们固然准许诗人毁镑神,但亦许可毁镑自己及任何国民;他们不以戏剧员为下贱人,反以他们是当受人尊敬的人。

罗马人不拜金神而有金子,不拜银神及铜神而有银元铜子,并能有其他一切事物,不必一一列举,但没有天主的恩赐,就不能有帝国。若他们轻视邪神,诚心信仰独一真天主,修德立功,在现世他们能有一个更美好的国家,后世享有永远的天国。

第二十九章  表示罗马帝国的能力及巩固的朕兆,是虚伪的

他们所说的最好肤兆是什么?即战神、界限神及青春神,不愿将自己的位置,让于众神之王游维。他们说:这是表示战神后裔的罗马民族,总不会将他们所占的土地让给别人。因着界限神的助佑,任何人不能移动罗马人的边界,因着青春神的助佑,罗马人在任何人前,不会退让。

他们对众神之王,赏赐他们国土的神,作何思想?他们由这朕兆中,以他为敌人,在他前不可让步。即使这一切是真的话,我们也毫无所惧。他们不会承认,在游维前不肯低头的神,会在基督前让步。他们可保留帝国的疆域,而将地方,特别教友的心灵,让与基督。

在天主圣子降生以前,在他们书中记录这事之前,但在大居义王时这朕兆成立之后,罗马军队曾屡次败北,可以证明青春神在游维前不让步朕兆的虚假。高卢人曾侵犯罗马,直攻人城中,许多城子向亚尼巴投诚,罗马的疆域大为缩小。于是朕兆不灵,只剩下不是神叛游维,而是魔鬼造反。因为总不让步,与退步后又回原地,是有区别的。

无论如何,以后罗马帝国在东方,因着亚特纳(Hadrianus)皇帝的旨意,将亚美尼、梅索波大米及亚细利三省让给波斯国。这样,似乎管理罗马边疆的神,为使朕兆灵验,不愿在游维前低头。更怕人君亚特纳,而不怕神王游维。

失了三省后,更近我们的时代,在敬邪神的背教者游利安(Julianus)皇帝时,罗马边疆又缩小了。他冒失地沉舟破釜,要与敌人决一雌雄,但军队没有粮食,皇帝又为敌人所伤而阵亡,敌人四面围攻,士兵因主帅阵亡,若不与敌人订条约,难免被一网打尽;但一旦订条约,罗马帝国的边疆又移动了,失地虽不如亚特纳时之大,但总是不利的条约。所以界限神在游维前不低头的朕兆,毫无意义,因为在亚特纳的旨意前,游利安的冒失前,及游维尼皇帝的逼迫前,都让步了。

有几位博学明智的罗马人看透这事,但没有勇气反抗这传统的风气,只好做这类敬拜邪神的礼仪。罗马人亦知道这种礼仪是虚伪的,但以为当敬拜大自然,虽然大自然属于天主亭毒,如圣保禄宗徒所说:“去崇拜侍奉受造之物,代替造物之主,他是永远可赞美的。”(罗•壹•二五)为此需要真天主的助佑,他遣圣人,甘愿为真宗教而捐身,使迷信在人间消失。

第三十章  敬拜邪神的人,对邪神的感想为何

西塞罗虽为卜者,但讥笑卜者,嘲笑依照乌鸦声音行事的人。但这位儒者,说一切事皆不一定;在这事上,不当受人信从。在论神性书中第二卷,他引巴步(Balbus),他虽然相信自然界物理及哲学的学说,但反对偶像及神话说:

“你们不见由为利益所发现的自然事实,进而捏造幻想的邪神?这就发生假的意见,扰乱心神的和平,及老年人的迷信。他们竟知道神的面容、年龄、服装;亦知道他们的亲族、婚姻,一切依照世人情形而行。他们描写神为情感所扰。并述说他们的欲望,失望与愤怒;神话中还说他们互相战争。不但如荷马所说,二军交战时,神庇佑一方或对方,并且他们自己与底旦(Titamis)及巨人作战[10]

这类齐东野人的话,到处传说,受人糊涂地相信,虽然轻浮无为。”这是拥护外教人的邪神所说的话,他并说这一切都是迷信,而不是宗教,他是照斯多噶派(Stoici)学说而言的,因为他说:

“不但哲学家,连我们的祖先,亦将迷信与宗教分开,因为祈祷,并每日的献祭,求儿子生活的,名为迷信者。”

谁不懂得,他怕得罪本国人,所以勉励赞扬祖先的宗教感情,愿将宗教与迷信分开,但没有达到目的。若祖先称每日祈祷作祭的人为迷信,那么造神的偶像的,这正是他所指责的,以年龄、服装、婚姻,亲族区别的,岂不更迷信吗?

他指责这些书为迷信,亦责备先人,因为他们敬拜偶像,同时并责备自己,因为虽然设法使自己自由,但亦不得不敬拜这些神;在私人谈话中所指责的,他不敢在大众公共前宣布出来。

我们教友,感谢我们的天主,而不感谢天地,我们感谢造天地万物的真主,因着基督的极其谦虚,因着宗徒们的宣传及殉教者的信德,他们为护守信仰而死,在真理中生活,扫除一切迷信。巴步轻微地攻击它,不但在信仰宗教人的心内,并且在外教人的庙宇中,因使兄弟们自由服从。

第三十一章  范罗虽未承认真天主,但他拒绝人民普通的信仰,以为只当朝拜一个神

范罗自己,可惜将戏剧列人神圣事中,虽然是出于不得已,他曾以宗教家立场,在多处劝人敬神,承认自己随从罗马所定的礼仪,并非甘心情愿,并且承认他若创立一个新国家,就照自然规则敬拜神祇。

但因他愿意在古老民族中生活,当注意祖先传下神的名字,以这目的写一切事,使人民敬神,而不加以蔑视。这位聪明绝顶的人,因这些话,明显指出不愿暴露一些事物,若不隐藏起来,为他自己及人民都是有害的。

我们为何猜到这种结论呢?他在别处论宗教,不但说有许多真的事实,普通人更好不知道,并且有假的事件,更好人民信以为实,为此希腊人将一些奥迹藏于墙壁之后。在这点上,他表示出管辖人民及国家的明智。只有邪魔喜欢骗人的及受骗者的虚伪。只有天主的圣宠,因吾主耶稣的功劳,能将他们从此救出。

博学多能的范罗并说:照他看来,只有信神是精神体,以运动及理由管辖世界,才认识神的真性质[11]。虽然他尚不认识真理,因为真天主不是灵魂,而是灵魂的创造者,他若能摈弃传统的成见,他就要承认并劝人敬拜一位真天主,他以运动及理由管辖宇宙。那么在这点上,我们与他只有这个区别,他说:神是灵魂,而不是灵魂的创造者。

他并说古罗马人敬神,但不拜偶像,凡一百七十年;且说若保存这古风的话,敬神更为纯粹。为证明他的三个意见,他引了希伯来民族的榜样。结束时他说:最先给人民造神偶像的,减轻了敬畏之心,并添上了一个错误。他明智地,以为若神以不适当的像代替,容易被人轻视。他说:“加增”而不说“传授”错误,指点没有偶像时已有错误了。

谁不看出他说只相信神为宇宙的亭毒者,而没有偶像,宗教更为纯洁,颇近真理。若他能反对古时传下的重大错误,一定要主张只有一个天主,宇宙由他亭毒,只有他当受人敬拜,不当有任何偶像。他既然这样接近真理,可能是研究灵魂的变换性,承认真天主是不变换的,他造了有变换的灵魂。

事实既然如此,就该承认名人在他们的著作中所写,承认有许多神,是由天主的隐秘旨意而写,并非为使人民信仰的。

若我们引他们的几个证据,是为指责不肯相信,为我们所流纯洁的血祭,及圣神赐我们的恩宠,将我们由魔鬼权力中救出。

第三十二章  外教国家的元首,愿人民保存假宗教的原因

范罗论神的家谱时尚说,人民更相信诗人,胜于哲学家,为此他们的祖先,即古代罗马人相信神有性别,可以产生,为此亦有婚姻。这似乎是有些政治家,在宗教问题上,以为当欺骗人民,乃敬拜效法邪魔,他们愿意欺骗人。

邪魔只能保有受欺骗的人,为此相似邪魔的恶人,为政府首长,对宗教问题,即欺骗人民;这样,以政治的约束使他们与自己更为亲密,并使他们服从。无智无能的人民,如何能逃过国家领袖及邪魔的诡计呢?

第三十三章  只有天主是世间国家的判官及管理者

这位天主也是幸福的施舍者,因为他是独一的真天主,他将世间的国家,赐予善人与恶人;他不偶然而赐,因为他是天主,不是幸运;是照事物的秩序及时间赐予,我们可能不知道这秩序,但他知道,他不受秩序管辖,秩序却由他指挥。

但天主只赐善人幸福,因为无论人民或官吏都能有它或没有它;但完全占有它,只在无主奴区别的世界中。所以天主将国家赐予善人及恶人,使侍奉他的人,刚开始修德,不要求他所贪望的恩赐。

这是旧约的奥迹,新约隐藏在其中,天主应许明智精修的人,享受世福,虽然不明指出现世事物表示永远,其幸福是在天主的何种恩惠中。

第三十四章  犹太国由独一真天主所创立,所保存,使保持真宗教

为使只顾现世财物,不能期望更好的事,为证明一切在自己的权内,而不关罗马人所敬的邪神,天主愿意自己的人民,进埃及时只是少数,而繁殖迅速,然后用圣迹,将他们由做奴隶之地救出。

希伯来人的妇女并不呼求产神,天主愿希伯来人迅速繁殖,将他们由愿意杀害他们的埃及人手中救出。他们的婴儿吃奶,没有奶神,在摇篮中,没有摇篮神;没有饮食神,他们饮食;他们生长并受教育,而没有儿童的许多神。他们没有婚姻神而结婚,没有生产神而生产,没有海神,而海为他们分开,让他们过去,却淹死了追逐他们的敌人。

他们不敬玛纳神,而由天赐玛纳[12];他们不敬水泉之神,饥渴时,石中涌出清泉。他们没有战神而作战,没有胜利神而得胜,他们不以胜利为一女神,而为天主的恩赐。他们没有谷神而有五谷,没有牛神而有牛,没有蜜神而有蜂蜜,没有苹果神而有苹果。总而言之,他们由独一真天主处接受了一切事物,罗马人却敬拜一大群神以得它。

若犹太人不因好奇心而犯罪,若魔术不诱惑他们敬拜外族人的神。最后,若他们不杀害基督,他们的国家虽小,却更为幸福。若今日他们流浪全世界各国,是因着独一真天主上智的照顾,是以他们的书籍证明我们今日所见的,他们的先知很久以前已经预言了,即到处邪神、祭坛、庙宇及邪神的圣林都已毁灭。祭献亦禁止了。这一切是为使读我们《圣经》书籍的,不要相信是由我们捏造的。现在该当结束这卷相当长的书了,其他该说的,写在下卷中。



[1]罗马人将各事归各神去管理,如山岭归山岭神,田野归田野神,大都用拉丁文事物名字,所以直译某物神,不译拉丁本名。

[2]米内瓦为希腊文艺之神,游比德之女。

[3]维奴斯为希腊美丽的神。

[4]马尔斯为希腊的战神,为游比德及游奴之子。关于希腊神的神话,可参考自由太平洋出版的《希腊罗马神话故事》一书。

[5]游维(Jovis)为游比德的另一名字。

[6]白亚波为花园及葡萄的神。

[7]许多神的名字,都由拉丁文物名而来,所以就直译物名。

[8]李培禄是酒神,不当向他求水,当向水神去求。同样,当向李培禄求酒。

[9]前后的分别,是前者有小小的变更,如由Bellum成为Bellona战神;而后者却原封一字不动,如胜利神(Vactoria)与胜利(Victoria)毫无分别。

[10]游维与底旦及巨人战斗的经过,可参阅《希腊罗马神话故事》一百一十页。

[11]《论神的性质》第一卷第二章。

[12]玛纳为特奇的食物,犹太人出埃及时,在旷野四十年中,天主赏赐他们的食品,可以我们中国的馄饨比之,见《出谷记》拾陆•十五三六。


天主之城 第五卷

第五卷

圣奥古斯丁继续讨论罗马权力的发展,反对将它归于偶然或幸运的意见。后论天主的预知,指出它并不摧残人意志的自由。然后论古代罗马人的习尚,研究因着何种德行,他们能得他们不认识天主的助佑。最后,讨论天主教皇帝的幸福。

小引

既然幸福是得到一切可期望的事物,它不是神,而是天主的恩惠,那么人只当恭敬能使他幸福的天主。若幸福是神的话,只有他当受敬拜。于是我们研究天主是主宰,能赐恩惠,恶人及不幸的人亦能享受,为何他愿意罗马帝国如此广大,年代又如此长久。我已经用许多证据证明了,需要时我还要再加证明,这不是罗马人所恭敬的大批神所作的。

第一章  罗马帝国及其他一切国家兴盛的原因,并非命运或星宿的位置

罗马帝国兴盛的原因,不是偶然的,也不是必然的。如有人说是偶然的,即没有原因,即有也非依照合理的次序而来的;或必然的,即在天主或人的意志之外,必然而来的。是天主的上智,规定世间的国家。

若有人说是由必然而来,即指天主的旨意及能力而言,可保留他的意见,但当改正他的说法。为何不立刻说出他所说的“必然”二字有何意义呢?因为普通言语上,必然是指受孕时或诞生时,因星宿位置及所受的影响,有人以为它关乎天主的旨意,别人则否。

然而主张星宿规定我们当做,当享受或当忍受的,而与天主的旨意无关,不但当受信奉真宗教人的指责,即奉任何假宗教的,亦将指责他。因为何为这意见的结论,岂非不必相信或祈求任何神吗?我暂时不反对他们,而反对信神,却反对天主教的人。

别人说星宿的位置,也关乎天主的旨意,但星宿规定当有何事,发生何种善恶;若他们相信星宿由天主的至高权力,接受了这能力,能自由发生这影响,就重重地得罪了天主,以为在天庭中,在这大名鼎鼎的议会中,竟发出犯罪的命令;若世间某城出这种命令,全人类都会同意当取消它。

若我们承认星宿对人的必然工作,天主既然是星宿及人的主宰,天主对人的行为,当如何判决呢?若他们说星宿因天主给它们的权力,并不能自由处置一切,而实在是天主的命令,那么,我们对星宿不当判决的,却要对天主判决吗?

若说星宿不是原因,而只指点这些事实,星宿的位置只预言将来的事,而非这事的成因,这是许多博学之士的意见。但星相学家普遍不这样说一一他们不说“火星在这位置,指点杀人”,却说“杀人”。

我们姑且承认,他们发言不当,当由哲学家学习他们在星宿位中找到的说法,但他们何以不能解说在孪生兄弟中,在行为、事故、职业、技能、荣誉及其他人生的事上,有这么大的差别,竟使外人比他们相似处还更多,而他们在诞生时,只有须臾之别,而又同时

受孕。

第二章  孪生人健康的不同

西塞罗说著名的医师意波克德(Hippocrates)记载两个兄弟同时生病,同时加重,同时减轻,他就以为他们是孪生的[1]。斯多噶派哲学家波西都(Possidonius)对星相学颇有心得,惯常说孪生者是在同一星宿位置受孕及诞生的。所以医生以为是由性质而来的。这位哲学家及星相家,则将它归于在相同的星宿位置而生。

在这事上,医生的意见更易为人接受,因为父母在怀孕时,依他们的健康情形,对孪生兄弟的体质及性质能有大影响,先是在母胎中,形成极相似的组织及倾向,后在同一家中,吃一样的饮食长大。医学告诉我们,空气、地方、水土能使身体强健或柔弱。孪生者又做同样的工作,他们的健康情形如此相似,亦能同时,因着同样的原因,得同样的疾病。

既然在同一青天之下,在同一地区,能发生许多不同的事情,大有分别的情感。要将孪生的同样疾病,归于他生时的星宿位置,这似乎是冒失的说法。我认识孪生者的环境不同,并且患不同的疾病。依我看来,意波克德说生不同的病,是因为饮食不同,操练有异,不由性质或身体的状态,却由意志的分别,已可指出这事的充分理由。而波西地及其他主张星宿的位置对人的行为大有影响,若非在他们自己亦不清楚的事上,愿意欺骗别人,我不知道他们能有何说。

因为他们要以天的一小部分,孪生者诞生时的小小区别来解说,或者不足以解释孪生者意志上,行为中及习惯上的不同。或者若看孪生者贵贱有别,竟将这类不同放在诞生时间的分别,那又太过余了。

若孪生者迅速生下,在同一星宿位置出世,我愿意知道为何在孪生者中,一切不都相同;若后者生出时,星宿位置已不同,我要寻找孪生者不能有的不同父母。

第三章  在孪生问题上,星相家倪治地,由陶人的轮子中引出证据

人问倪治地(Nigidius)这问题时,他就引陶人轮子来作证,因而被人称为陶人,但这证据不能成立。他用力旋转陶人的轮子,轮子旋转时,在同一处,他用墨涂它,轮子停止后,看见所涂的墨印是在轮子的两端。

他说天体转运迅速,若孪生者出世迅速,如我二次触及轮子,天体所经的空间已非常的大。然后他说:这是孪生者性情及命运不同的原因。然而这种推理,实比陶人以旋转做成的器皿还要脆弱。因为若天这么广大,不能由星辰的距离来计算,为何一人得遗产,而另一人得不到呢?为何他们不怕告诉非孪生者,研究了每个星辰的位置后,这是无人能懂的秘密,而将它归于诞生的时刻。

若他们由星辰的位置预言他人的出生,因为属于更长的时间,而孪生者出世时刻的分别,归于星相学家所不注意的小事。因为谁要去询问他们,何时当坐,何时当散步,或何时当赴筵。我们指出孪生者中行为及性情有大区别,岂是信口雌黄吗?

第四章  两个孪生兄弟黑撒乌及雅各伯,在习惯及行为上的分别

在古圣祖时代,生了两个孪生兄弟,我只提及最著名的,他们出世时最为接近,因为弟弟的手就拉着哥哥的脚跟。虽然如此,但他们的生活,习惯却大有分别,行为正相反,对于父母的孝爱亦不同,出生时须臾的距离,竟使他们成为仇人[2]

我们这样说,是因为一个行路,另一个睡觉,一个缄默,另一个发言吗?这些事岂亦关乎出生时小小的距离,连注意星辰位置的人,对它也不加留心,以便日后就正星相家。

其中一个多年为人服役,另一个则否;一个受母亲的宠爱,另一个则否;一个失了长子的地位,这是一件重要事,而另一个得了它。致论他们的妻子,子女及财物,又是多大的分别!

若这类事,与他们出生的须臾距离没有关系,为何为别人要去观察星宿,以卜他们的前途?若他们作预言,并非与须臾的距离有关,而是与相当长久,并可记录的时刻距离有关,那么为何要引用陶人轮子的比方,岂非与无知识的人开玩笑,使他们不能辩驳星宿家的无谓之言吗?

第五章  如何可证明星相家学识的荒唐

为何意波克德照医学判断两个兄弟,病势同时加重及减轻,猜他们是孪生的?这事岂不驳倒将由生理方面而来的,归于星宿的人吗?

为何他们同时生病,而不一个在先,一个在后,如他们出世时一样,因为一定不是同时出世的。若他们出世时间不同,不致使他们在不同时间生病,为何要强说他们出世的不同,来解说其他事件的不同呢?

若因他们在不同时间出世,就可在不同时间旅行,结婚生子,做别的许多事,为何不因同样理由,在不同时间生病呢?若诞生时间的分别,与星宿有关,使他们在一切事上不同,为何只同时受孕,而同时生病呢?

或者有人说,健康时前途,与受孕时有关,而其他各事,则关乎诞生时刻,则星相家观察了诞生时的星宿位置后,对健康问题,就不当过问,因为他们不知受孕的时刻。

若没有观察受孕的时刻,却预言将来的疾病,因为可猜想出生的时刻,如何能说孪生中之一,由出生的时间,将来要患病,而另一个虽不同时而生,却必同时生病呢?

我且问:若孪生兄弟出世的时间是这么大,星宿的四方位置亦必不同,其效力竟可变更前途,受孕时刻就不能有别吗?若两个同时受孕的前途,生后能有分别,两个同时诞生的,其生死前途为何不能有别呢?若同时受孕,并不阻止前后出生,为何同时诞生的,能阻止死亡的时刻有别呢?

若一时受孕,使孪生者出世前,已有区别,为何同时出世,不能使二人生时前途有别?这样,岂不取消了星相学的解说吗?

为何同时受孕,同一星宿位置出世的孪生者的前途不一,出生有别呢?由二位母亲在同一时刻,星宿位置又同而出世的,不能有不同的命运,领导他们生死不同的前途吗?是受孕时,不能有命运,出生后才能有吗?那么为何他们说:若能知道受孕的正确时间,星相家就可预言惊人的事呢?故此有人说:有一位贤人选择良辰,与妻子行房事,以得麟儿。

为此,大星相家及哲学家波西都,对同时生病,同时病势加重或减轻的孪生者,答应人说:他们是在同时受孕出世的。他加上“受孕”二字,是说若不能在同一时刻诞生,至少是同时受孕的。他这样说:不要将性情相同,同时生病,归于命运,是将健康相同的情形,亦归于星辰的位置。

若受孕能使命运相同,在出生时,亦不当变更,若孪生者的命运,因出世时刻有别而变换,我们不以为先前已变更,而使他们出世时刻不同吗?或者可以承认若出生的次序变更受孕时的命运,人的意志就不能变更生时的命运吗?

第六章  孪生的男女

为何同时受孕的孪生者,既然在同一的星宿位置下受孕,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呢?我认识孪生的男女,现在还活着,且上了年纪。他们身体的形状,在男女可能的范围内,颇为相似。但他们生活的情形及倾向,则大相径庭。除了男女自然不同的行为外,男的以伯爵的地位在军中服役,几乎常在家外,而女的总不离开自己的国家及家庭。

此外,若我们相信星宿论,这事几乎是不可能的,若想到人的自由及天主的恩宠,则就不会惊讶这点。男的结了婚,女的为天主而守贞;男的是多数子女的父亲,而女的却不愿结婚。那么,星相学竟有多大的能力!我已证明了它毫无价值。

无论如何,星相家以为星宿论对出生有效,为何对受孕就无效呢?依自然不能变换的规则,妇人受孕后,直至生子,不得再受孕,因此孪生者必定同时受孕。恐怕他们在星宿不同的位置出生,生时一个变成男子,另一个成为女人吗?

若可说星辰对物体的差别能有影响,如因太阳的远近,而有四季;因月亮时盈缺,有些物体增长或减少,如蚌蛤之类,关乎海潮的涨退。但不能说人的意志,亦与星辰的位置有关。

星相家设法将人的行为与星辰的位置联在一起,倒使我们研究,为何星辰连对我们的身体亦无影响。因为何物比性别与身体更有关系呢?但男女不同的孪生者,是在星辰同一位置而受孕的。

所以还有比说,在二人受孕时,星宿的位置相同,而出世时星辰的位置,使这位大德的贞女,与她孪生的兄弟,有如此的分别,更为荒唐不经的吗?

第七章  择日结婚,及在田中种植

谁能相信,事业的成功与否,与选定日子有关呢?他们说:某人本来未必会生麟儿,可能得犬子,为此他选择适当时刻,与妻子同房。因此他造成了他本来没有的命运,因而生时未必的,现在却成为必要的了,这真是糊涂至极!

若他选定日子结婚,正因为不然,他能遇到凶日成家。若如此,那么生下时,星辰所定何在?恐怕私人能自由变更为他所规定的吗?或者人选择日子时所规定的,别人就不能变换它吗?此外,若只有人,而不是地上的一切事物,受星宿的影响,那么为何要选择日子去种树,植葡萄,撒种子,训练动物,交配,以使家畜繁殖呢?若择日对这类事物有影响,因为星宿的位置控制世界一切的物体,无论是生物或非生物;就该当想到同时有多少事物出世,开始存在,它们的结局与目的不同,可以证明这类观察,真可见笑儿童。因为谁会这样糊涂,竟不懂得一切植物,动物各有其时,各别而生吗?人为测验星相家,普通以动物的出生令他们去推测,因为动物的出生,在家中是有准确记录的;他们选一个星相家,他观察了星宿的位置后,说所生的不是人,而是动物。他竟大胆猜这动物是会生羊毛的,或拉车、或耕田、或看守房屋的。且问他们狗的前途,他们的答复,使人惊异不已。

人竟这样糊涂,竟相信人出生时,其他一切就不能出生,致在同一天角之下,连一个苍蝇亦不能与他同生。我们若接受这个前提,自然而然地,一步一步地推理,要由苍蝇而至骆驼及象了。

他们亦不注意到,选择了播种的日子后,地上同时撒下这么多的种子,它们萌芽、生叶、长大、开花,结实累累;然而同时结的果实,且由同一粒种子所结的果实,有的为莠子所害,有的为飞鸟所食,有的为人拔去。星相家能说出这果实的归宿如此不同,是受何种不同星宿位置的影响吗?

恐怕他们要承认选错了播种的日子,否认星辰对种子的影响,说只有自由的人,与星宿有关系。

考察了这些事后,可以相信,几时星相家所说的事丝毫不错,这是由邪魔暗中助佑而来,他们设法使人相信这类星宿论假的及有害的思想,而不是由星宿学所看到或观察到的,因为它并不存在。

第八章  有人不以宿命与星宿的位置,而与天主旨意有关的原因联系

有人以为命运,不是受孕,出生或开始时的星宿位置,而是一切的互相关系,及原因的系统,因而形成一切,我不必费神与他们争辩字句。因为他们将这程序及原因的系统,归于至尊天主的能力及意志,他在一切形成以前,早就知道了,使一切皆有秩序,一切权力亦由他而来,然而他并不强逼众人的意志。

他们称天主的意志为命运,他的权力在一切事物之上,可证明如下。若我记忆不错的话,下面是塞纳加的诗:

“宇宙主宰及大父,随意引我去所之。情愿与否当奉行,命运引人逼恶人。”

塞纳加在最后一句所称命运,即前面所说大父之旨意,愿悉心顺命,不愿被强逼:“命运引人逼恶人。”

荷马的诗亦可证明这个意见,西塞罗将它译成拉丁文诗如下:

“游维大父照智慧,如他光照之大地。”

在这种问题上,一个诗人的话并没有多大力量,但西塞罗说:斯多噶派哲学家论命运时,常引这首诗,所以不是诗人的意见,而是哲学家的公意。他们论命运时引这句诗,可以明显看出他们对这点的思想,他们以游维为最大的神,一切命运都关乎他。

第九章  论天主的先见及人意志的自由,反对西塞罗的定义

西塞罗愿意反对这样思想的人,但不取消卜术,就不能达到目的,于是他就否认一切预知将来的事件,用尽一切方法,证明神及人都不能预知,因此亦不能作任何预言。为此他否认天主能预知,想以无效的推理,推翻一切预言,虽然它甚为明显。他提出了几种容易驳倒的预言,虽然他亦不能证明这些预言的虚伪。

然而他的理论可以推翻星相家的推测,因为它的确可被人驳倒。但我们更容易承认命运的人,却不容易容忍否认预知未来的事,是重大的糊涂。他自己也看出这点,因为《圣经》上说:“痴人心里说,‘没有天主’”。(咏•拾叁•一)但不愿直接去做,因为他知道不会受读者欢迎的。

为此在论神的性体书中,他对这问题,用哥大(Ccma)反对斯多噶派的哲学家,但他自己却拥护巴尔波(L.Balbo),他当卫护斯多噶派,哥大竟否认任何神的存在。在预卜书中,西塞罗明显地直接地反对预知将来的事。

他这样做,似乎是不愿承认命运,因而它否认意志自由,因为他以为不可承认预知将来,除非亦接受不可避免的命运。

无论如何解决哲学家的这些深奥问题及辩论,我们承认至尊真天主的存在,亦承认他有意志,且全能,又预知将来。我们不怕不能自由做我们的事,因为天主虽预知将来,丝毫不误,他也预知我们要做的。

这是西塞罗所怕的,使他反对天主预知将来;这也是斯多噶派所怕的。但他们说,一切虽由命运而来,但非必然。

西塞罗对预知将来,所惧何事,设法以各种证据来辩驳它。是他以为若一切的事,已先预知,并依预知的秩序而来,亦一定照天主所预见的秩序而行;若秩序是一定的,则原因也将是一定的,因为没有成因,不会有任何效果;若一切原因的秩序也是一定的,则一切必由命运而来。这样,我们就毫无所能,也没有自由了。

他说:“我们若承认这点,人生就要反复无常;法律无效,赏罚不明,无所谓劝勉与指责;善人受赏,恶人受罚,也不合正义了。”

为避免选择不合理及社会有害的结论,西塞罗乃摈弃了预知将来,并且使一个有宗教心的人,强选下面两个问题之一:或承认我们的自由,或接受预知将来。依他,这两个意见不能同在,接受一个就否认另一个,若承认能先知将来,就否认自由;若接受自由,即当否认预知将来。

他是一位博学多能的伟人,一生为人类社会求幸福,在两种意见中,他选了自由,而否认能预知将来,他为使人自由,却使人侮辱了神。

但一个真有宗教心的人,要选择二者,当以信仰及虔敬的心承认二者。他说:如何呢?因为若承认能预知将来,一切预知的事就要实现,要结论到我们的意志,与任何事物无关。反之,若承认自由,用词样的理由,就要结论到不能预知将来。

因为在一切情形中,当推理如下:若有自由,就不能承认一切由宿命而来;若不由宿命而来,一切原因的系统就不一定;若一切原因的系统不一定,连天主也不能一定预知它;然而它没有成因,

是不会成功的。若事物的原因,为预知的天主亦不一定,一切就不照他所知而来。这样,就不能承认天主能预知将来了。

我们反对这种侮辱天主的推论,承认天主在一切事成功前就已经知道,而我们却自由做我们所做的。但我们不说一切由宿命而来,反主张宿命毫无所为,因为我们证明普通所谓的宿命,是在人受孕或出世时,星宿的位置,是毫无证据的事,也毫无价值。

但我们并不否认原因的系统,及天主的意志有大能,且不以宿命呼之,除非是由拉丁文(Fatum),即言语而来。我们不能否认《圣经》上所说的,“天主说了一次,两次我都听见,即是能力属于天主。吾主啊!仁慈也属于你,因为你照圣人所行的报应他”。(咏•陆咸•十二、十三)

既然说“天主说了一次”,是说他所说的不能改变,也不能改变他知道一切将实行,是他在实行它。为此,命运可由拉丁文(Fan-do)而来;若不将这字作这样理解,我们不愿强人所欲。然而不因着一切为天主是一定的,我们的意志就失了自由,反而我们的意志,在原因的系统上是不清楚的,而天主一定预先知道这系统。

因为人的意志,是人行为的原因,知道一切原因的天主,在一切原因中,亦当知道我们意志的行为,他预知是我们行为的原因。

西塞罗自己所承认的前提,即无成因,一无所成,有何意义?岂非一切原因关乎宿命,是因有偶然的,自然的及情愿的意志吗?只要说一切由以前的原因而成。我们不说所谓偶然的原因并不存在,而说是隐藏的,归属天主的旨意,或其他神的旨意,并且我们亦不将自然的原因与天主分开,因为他是自然的创造者。

意愿的原因,是天主的,或是天神的,或是人的,或是动物的,若能称动物依照他的本性的行为,如寻找某物,躲避某物,为自由的话。天神的旨意,是指天主的天使,及恶神即魔鬼。人的旨意是善人与恶人的。由此可结论到事物的成因都是自由的,即由精神体而来的。拉丁语空气及风亦称为精神体,但有物质,所以不是有生命的精神体。

生命的神,使一切有生命,他造了一切受造的肉身及精神体,而天主自己,却不受造。他的意志大能无比,辅助受造精神体的意志,审判恶者,控制一切,使有些能工作,有些不能。他既然是一切自然界的造物主,同时亦给以权力,只让人的意志自由。恶的意志不由他而来,因为相反他所造的自然界。

物质体更属意志管辖,有些属于动物,特别属于人的意志管辖;别的属于天使,而一切皆属天主的意志,一切的意志亦属他,只由天主的恩赐,它们才有能力。所以第一原因是天主,他不被动;其他的一切受造原因则有作为,同时亦被动,特别是有理智的人。最后,物体的原因是受造的,而不动作,不当算在成因之中,因为只能承行精神愿它所做的。那么原因的系统是一定的,为天主所预知的,与我们的意志无关,若它对于原因的系统上,就有这么大的关系吗?

我们让西塞罗与主张原因的系统是必然的,为此称为宿命的人去辩论;我厌恶这个意见,因为不依宿命的真意而用之。若他否认天主预知原因的系统,则我们厌恶他,且甚于斯多噶派,因为他或否认天主的存在,如他在神的性质书中,借别人的名义所做的;或

承认天主存在,但否认天主能预知将来,那么就如《圣咏》上说的,痴人心里说“没有天主”(咏•拾叁•一)——因为不能预知将来的,便不是天主。

所以我们的意志之所能,乃依天主之预知;我们所能的,一定能够,我们愿意做的,一定可以做到,因为天主的预见不会错,早已预知所能做的,而实际上要做成的。我若愿用命运这句话时,我情愿说命运更弱,而意志更强,因为更强者含有更弱者,而不仿效斯多噶派,他们相反这话普通的意义,称命运为我们意志的取消。

第十章  若人的意志是自由的

因此我们不必恐惧必要,斯多噶派人因为怕它,因而竭力分别事物的原因,有些属于必然,有些不属于它。在不属它的之中,他们亦列人我们的意志,因为他们怕若属必要的原因,就非自由的了。

我们若当称不在我们权内,能相反我们的意志而达其效果的,如必定死亡,为必要的话,自然我们行善作恶的意志,不属于必然,因为许多事,若我们不愿意,就可不做。特别是意愿归于此种,因为我们若愿意,乃有意愿,若我们不愿意,就无意愿了。

若是指点当以这形式或别种形式做某事,我就不懂,为何他们会怕失去我们意志的自由;因为我们说:天主必定长生,预先已知一切,并不阻止天主生活及预知,如我们说他不会死亡或不能舛错,亦不损害他的权力。他不能做此,因为若做此.他的权力就更小了。

他称为全能的,虽然不能死亡,不能被欺骗。天主是全能的,因为他为所欲为,不忍受所不愿受的;若他要忍受他所不愿的,就不是全能的了;他对有些事不能做,正因为他是全能的。这样,我们说是必要的,我们若愿意某物,是自由愿意;我们一定要说真理,但我们不当将自由权放在必要之下,不然就失去自由。

所以我们的意志存在,它做我们所愿做的;若我们不愿做,它就不会实现。一个人自己不愿意,但因别人的意愿,他当忍受,仍是自愿的行为,可能不是忍受人的,但一定是人的,然而其能力却由天主而来。

若只有意愿,但不能为所欲为,是他的意愿为更高的意愿所阻;这样的意愿只是空意愿而已,不是别人的意愿,而是愿意人的意愿。虽然他不能为所欲为,为此人相反自己的意愿所忍受的,不当将它归于人或天使或受造神的意愿,当归于给愿意人能力的天主。

因此不当说:对我们的意志毫无关系,因为天主预见所愿的;因为预见的,一定当预见某事。所以预见我们将要愿意的,不预见空虚,是预见某事;若他有所预见,就可结论到我们的意志能愿某物。

简单地说来,我们不必否认意志的自由,以承认天主的预见,亦不可否认天主的预见,以保存意志的自由;我们诚心乐意地承认这两端真理,即天主的预见以坚信,及自由而善生。因为若没有天主的信仰,就不能善生了。

我们绝不否认天主的预知,以得自由,我们是因他的恩赐而得自由。因此法律,指责,劝勉,赞美与责斥,一切皆为天主所预见,并有他所见的能力。祈祷是求天主赏赐他预见要赐予祈求的人。对善行的赏报及罪恶的罚,都是合理的。

不当相信人犯罪,是天主预见他的罪过;他犯罪时,是他自己一人犯罪,因为一毫不爽的预见,不是命运或偶然,或其他事物,只有他犯罪。人若不愿意,一定不会犯罪;若他不愿犯罪,天主因他的预见,巳预先见了这点。

第十一章  天主亭毒万物,一切由他的律法所支配

这位至高至真的天主,同他的圣言及圣神,三位一体,是唯一全能的天主;一切灵魂及肉身的创造者,是所有以真理,而不以虚伪,为幸福人的来源;他造了由灵魂与肉身结合的人。他准许人犯罪,但不愿他不受罚,或没有仁慈。他给善人恶人生存,如他给石头一样;给植物的生命,如给植物一般;有知觉的生命,如动物一样;理智如天神一般。

他是一切良好例规,一切美好,所有秩序的根源,是自然界一切量、数、斤的来源。由他形式的种子及种子的形式与行动而得生命。他造了俊美,有力,并能传后的肉身;他亦给了肢体的匀分,健康,及五官的和谐;他使无智的动物有记忆力,五官,贪望;他给人类有理智的悟司及意志。

他亭毒上天下地,管辖天神及人,不放过任何物,连最小最下贱的动物,鸟的任何小毛,田野中的小花,草木的叶子,都使他们肢体配合与和谐。那么如何可以相信,他竟将人的国家,它的主权与役务,放在他亭毒的律法之外呢?

第十二章  古时的罗马人,因着何种德行,使他们所不恭敬的天主,扩张了他们的疆域

现在我们研究一下,何为罗马人的习尚,为何亭毒世间国家的天主,助佑他们扩张他们帝国的疆域。为能自由讨论这个问题,我写了前一卷,以指出罗马人敬拜的神,对扩张帝国彊域,毫无权力。

在本卷的最初几章,证明不可信宿命,不可相信因着邪神的敬礼,罗马帝国得以保存及扩大;亦不当将它归于命运,而当归于至高天主的大能意志。

最初的罗马人,如他们的历史所证明的,敬拜邪神,举行祭献,不敬天主,而拜邪魔,如当时的其他民族一样,只有希伯来民族除外。他们贪求赞美,任意挥霍,对少有的财物已觉满意,而贪求荣耀无厌。

他们如此喜爱光荣,愿为它而生,愿为它抛出生命;他们贪求光荣,胜过其他一切。若祖国臣服他国,是大耻辱;若它出号施令,是自己的光荣;希望它能自由,并控制他人。

因此罗马人不能容恶国王的控制,设置了一年一度的高级长官,选了两位领袖,名为总统(Consules)由拉丁文(Consulendo)[3]而来,不是国王(Reges),由(Regendo)而名;国王的名字由(Re-gendo)而来,王国则由国王(Reges)而来。但国王的威仪,与总统不相称,而是暴君的特色。

所以驱逐了国王大居义,设立了总统后,沙路底赞美罗马人说:“罗马既得了自由,发展甚速,开始贪求光荣。”他们贪求赞美,希望光荣,乃进行伟大的事业,依照人的意见,这是当受称赞,光荣的。

沙路底夸张自己同时的伟大人物,如贾多及恺撒,说民国已久无立大功的人,在自己时代却有两位立大功的人,虽然他们的品行不同。他说恺撒的功德为期望统治大国,有军队,发生新战争,以表现自己的才能。为就合名人的志愿,战神使人民交战,血流成渠,使能有发挥名人才能的机会;这一定是他们贪求赞美及期望光荣的结果。

所以罗马人做了许多大事业,先是为爱慕自由,以后为期望控制他人,贪赞美及光荣;他们的大诗人维治利亦证明这二事说:

“哀吐国王贝色那,愿召大居义归来。

围困攻打罗马城,哀纳子孙自由卫。”

罗马人当时最大的愿望为勇敢作战而亡,或自由生活。得了自由后,乃贪求荣耀,以为自由没有荣耀,不值一顾,乃重说诗人放在游维神口中的话:

“游奴上天下地乱,为我改变其旨意。

决定将来有一曰,罗马人将治人民。

亚沙,飞底,米色那,希腊臣服罗马人。”

维治利使游维预言将来,他自己则记载往事,歌咏现时;我愿提及它,以证明罗马人在自由之后,以能控制他人为莫大的光荣;为此诗人将罗马人能南面称王,能出命令,臣服他人,控制别人!放在其他国家的艺术之上说:

“他人能铸造铜像,由云石雕刻成人;

辩论时口若悬河,测量天象观星辰。

罗马人该常记忆,当统治天下万民。

使万邦一片和平,抚慰臣服改顽民。”

罗马人不安于淫乐,不贪求钱财,使风俗败坏,压迫贫民,使戏子变成富翁时,的确善于治人。沙路底描写,而维治利歌咏这些事时,许多人已在伤风败俗中打滚,他们不用正当方法,而以欺骗手段,求荣华富贵,为此沙路底写说:

“贪求高位心,比追求钱财,更刺激人心,虽然贪高位与德行更近。因为无论善人恶人,都贪求光荣、权位,但善人以正当途径达到它,而恶人因一无所能,乃以欺骗手段夺取它。”

求得荣耀,权位的正当途径,是以才能,德行,而不以虚荣心去争夺它。虽然善人恶人都贪求荣耀权位,只有善人以正道获得它;这正道的德行,使人获得荣耀,权位。

罗马人亦循此道,由他们建筑的庙寺,互相比邻,以尊敬德行及荣耀,以它们为神,其实却是天主的恩惠。由此可知善人以道德的目标为何,及他们追求何物,即荣誉;而恶人没有道德,虽然他们亦贪求荣耀,乃以不正当的方法,即欺骗手段去获得它。

有人对贾多写说“他越不贪求光荣,光荣越跟随他”,这是他的极大赞颂;因为荣誉就是人对某人的重视。所以其德行,不在人的判断,而是自己良心的见证。为此圣保禄宗徒写说:“因为我们的夸耀就是,有我们的良心作证。”(格后•壹•十二)他又写说:“各人只该考验自己的行为,那么对自己也许有可夸耀之处,但不应对别人夸耀。”(迦•陆•四)

所以德行,不当随从善人的期望,该以正当的方法追求荣耀及权位,是荣耀与权位当跟随德行。除了以人的真善为目的之外,就没有真德行了。为此连贾多亦不当追求爵位,如他所做的;罗马城当因他的功绩。没有他的请求,即付以重任。因为照沙路底的话,当时罗马以道德著名的,只有二人:恺撒与贾多,而贾多的道德,比恺撒似乎更近乎真道德。

所以我们且看看照贾多自己的意见,当时及以前的罗马城如何。他说:“不要相信我们的祖先,只以武力使民国发展,因为若如此,我们会有更多的盟友,更多的国民,武器与马匹亦会更多。是其他我们没有的优长,使民国发展,即在本国勤劳,公正统治他国;审决时刚正不阿,不为淫欲与钱财所左右。为代替它,我们现在却有淫乐与悭吝,公家贫穷,私人暴富;重视阿堵物,而空闲无事,善恶不分;贪高位者,夺取大德人的酬报。为此不必惊奇各人都求私益;在家中为淫欲的奴隶,为贪财与赞营所控制,齐向空虚的民国进攻。”

谁读了贾多上面的话,可能相信古时的罗马人,或至少大多数人,是如上面所称赞的。其实不然,若如此的话,他自己所写的,及我在本书第二卷所写的就不对了,即当权者不公正;起初时就意见纷纷,直至驱逐了君王,不恐惧大居义王,及因为他与哀杜利的战争结束前,没有过公正的政府。

因为贵族欺侮平民,待他们如奴隶一般,任意殴打他们,如君王一样,将他们由自己的田园及职业中逐出,独自统治全国。贵族愿意施号出令,而平民却不愿听从。只有布义第二次战争,才使不和暂时平息,因为大家都恐惧不安,乃放下内乱,重归于好。

少数善人创立了丰功伟业,因着他们的措置,及消患于未然,民国又兴起来,如同一历史家沙路底所说,读到或听见罗马人当时完成的事业,无论是和平时或战争时;在海洋中,或在陆地上;他愿意研究何事能使他们建立如此的丰功伟业。他知道罗马人屡次以少数士兵,战败了敌人众多的军队;小小的军队,克服了势力强大的君王。为此他想起这些事时,说少数国民的才能,成就了伟大的事业;贫穷战胜了财富,少数人战胜了多数人。

然后他继续说:“罗马城为奢侈及空闲侵人后,民国的富强,又增加了将军及官吏的弊病。”

所以贾多亦称赞少数人的德行,他们想用正当的方法,即以自己的才能达到荣耀,权力的顶点;因而贾多劝人致力家务,使国家富有,而限制私人的财产。但道德堕落后,就弊病百出,公家贫穷,而私人却腰缠万贯。

第十三章  追求光荣,本是缺点,但因能压制其他缺点,遂被视为德行

为此天主,在东方著名帝国长久的年代以后,乃建立了西方帝国,以时间而论,固然更晚,若以强盛而论,却是后来居上。为减轻许多民族的灾祸,天主将西方帝国托给为国效劳的人,他们将国家的安危,放在自己的安危之上;贪求光荣,胜过贪财及其他缺点。

因为看出贪求他人赞美亦是缺点的,看得更对,这是诗人何拉治(Horatius)所见到的,他说:

“贪求高位药有效,静读哲书可治疗。”

在抒情诗中,他又歌咏说:

“控制贪求无厌心,胜战败加代,利皮;

纵使整个迦太基,独向尔俯首称臣。”

然而不知以信仰及诚心与仰慕理智方面的美好,呼求天主圣神后,来节制卑恶的肉欲,只以贪求人世的荣耀而克制它,虽然不能称为圣人,至少不为大罪人了。西塞罗在论民国书中,亦不否认这点。他论政府首长的教育时,说他们当追求荣誉,说罗马古人因贪求荣誉,曾做了大事业。他们不但不克制这个缺点,反而为祖国的利益,而维持它。

西塞罗在哲学书中,也不否认这点,反而明显地加以承认。他论读书以求真善,而不为贪求人世虚假的光荣,他乃结论说:“荣誉刺激艺术,众人都为求荣誉而工作,大众所轻视的事,常为人所摈弃”。

第十四章  当避免世人的赞美,因为义人的赞美,是在天主之内

无疑地,最好抵抗虚荣心,而不为它所控制,因为人越没有虚荣心,就越像似天主。然而在现世,不易将它完全由心中逐出,因为它不断诱惑努力修德的人,但至少当以爱慕公义而胜过它。若在某处,善者为人所忽视,贪求人间赞美,亦当含羞无地,而在真理前让步。

这个缺点,是虔诚及信仰的仇敌;若在心中,贪求荣誉,胜于敬畏爱慕天主,则将如主耶稣所说:“既然你们相互寻求光荣,而不寻求出于唯一天主的光荣,你们怎么能相信我呢?”(若•伍•四四)

对相信耶稣,然而不敢公开承认他的人,圣若望圣史亦写说:“因为他们爱世人的光荣,胜过天主的光荣。”(若•拾贰•四三)

宗徒们就不然,他们不但在不认识基督的地方宣传他,因为如所说的;不识不重视,并且在恨他的人处,亦竭力宣传,因为他们记住老师基督所说的:“谁在人前否认我,我在我天上的父前也要否认他。”(豆•拾•三三)或如路加所说:“将来在天主的使者前也要被否认。”(路•拾贰•九)

他们在侮辱,教难中,也不放弃宣讲《福音》;因为他们的言论高尚,生活圣洁,归化了心硬如铁的人,使他们享受和平,这是公义的成果,于是基督的教会得了大光荣。他们不将光荣作为他们修德的目标,但做一切为光荣天主,因他的恩宠,他们成为宗徒;在信徒的心中,他们亦燃起爱火,使他们亦爱慕天主,像似自己。

吾主耶稣曾教训他们不要贪求人世的光荣说:“你们应当留心,不要在人前行你们的仁义,为叫他们看见;若是这样,你们在天父之前,就没有赏报了。”(豆•陆•一)但为不使人理解错,怕受人尊敬,就不敢修德行善,耶稣乃继续说:“照样,你们的光也当在人前照耀,好使他们看见你们的善行,光荣你们在天之父。”(玛•伍•一六)

不为使人看见,即不吸引人归你们,因为你们自己毫无所能,而是为光荣你们在天之父,归向他,成为如你的一样。无数的殉教者,亦勇敢地这样做了,胜过罗马的英雄施弗拉(Scevola),古利亚治(Curiatii),台治(Decii);他们不是自己找苦楚,而是安心忍受别人所加的苦难。

罗马英雄,是现世的国民,只求善尽己职,使国家平安强盛,形成一个大国;不在天上,而在地下;不在永远,而在川流不息,生死相继的人间。他们能爱什么,除非死后仍在人口中的赞美?

第十五章  天主以现世的酬报,报答罗马人的善行

天主不能让罗马人升天堂,与天使同享永福,因为只有恭敬独一无二真天主的人,才能得到它。若不赏赐他们强国的光荣,就不酬报他们的努力,即修德以达到这种光荣了。只为得人的赞美而修德的人,耶稣曾说过:“我实在告诉你们,他们已获得了他们的赏报。”(玛•陆.二)

罗马人公而忘私,为国家作牺牲,不贪财,不做违反法律的事,亦不为私欲偏情所驱使。他们用这种方法,达到荣誉,权位,受到众人的尊敬,克服了许多民族,荣誉被于全世;他们没有任何理由抱怨天主,因为他们已获得了他们的赏报。

第十六章  论圣人们的酬报,罗马人德行的表率,为他们亦有益处

圣人为得天国,在世上受苦的酬报,与前不同,因为恋爱现世者恨它。天国是永远的,没有生死;那里有完全的幸福,它不是神,而是天主的恩宠;在那里我们得到信仰的证实,我们在世时常在期望它。

那里,太阳已不为善人与恶人上升,美德之日只庇佑善人;那里亦不需要用尽私人的积蓄,去充满公库,因为它的财宝是真理。

罗马所以得了酬报,不但是为赏报他们,亦为期望天堂的人,在现世途中,仿效他们的善表,使他们懂得世人为得人间的光荣,如此爱国,他们更该为永生而爱天国呢?

第十七章  罗马人由战争所得的益处,及战败者所获的利益

至于现世的生命短促,死亡在即,对将死的人,何人为王,有何关系,除非逼迫他们为非作歹。罗马人对战败的民族,给他们法律,亦有何害,除非战争时大加杀戮而已?若能互相订立条约,自然更好,但胜利者就没有光荣了。因为罗马人与其征服的民族,守同样的法律。

若没有战争,也没有胜利,罗马人与其他民族,岂非有同样的条件?若后来所做的,以前就同心同意做到,即将罗马公民的身份,赐予罗马帝国中的所有民族,使大家成为罗马公民,少数人的特权,为大家所享受。这样,没有田地的平民,因政府官员的公正分配,比胜利后,用暴力来争取,自然更能使人满意了。

我看不出胜利者或失败者,对道德,和平及人格方面有何关系,除非战争的人,得了胜利的虚荣。难道他们就不纳税吗?他们岂能夺他人的财物?在别处,岂没有从未见过罗马的上议员?除了傲慢之外,他们亦只是人而已。即世人更尊敬善人,亦不当过于重视人世的光荣,因为只是毫无价值的烟云而已。

我们在这事上,亦当善用天主的恩惠;想想他们摈弃了多少的快乐,受了多少的磨难,克胜了多少的私欲偏情,以得人间的光荣,为他们修德的酬报,这至少可压服我们的骄傲。

这样,依照所应许的,我们希望的天国,与世间的光荣一比,暂时的喜乐,与永远的喜乐,虚假的光荣与真光荣,人的团体与天神的团体,日月的光辉与造物主的光辉比较起来,真有天壤之别了。

寻找天国的人,做了一点事,或受了一点苦,不要以为非同小可,别人为世间的祖国亦如此工作,受苦。特别是赦罪,聚集子民以得天国,像似罗马禄所开的避难所,罪人来者就不受罚,及聚集了许多人,建筑了,扩大了罗马城。

第十八章  教友为得天国,做了一点事,不可骄傲,因为罗马人为现世国家及人间的光荣,已做了这么多的事

为现世的国家,白路都(Brutus)杀了自己的儿子,那么在现世期望天国的,若轻视现世的勾引,有何可贵之处?无疑地,杀戮自己的儿子,比为得天国,将为子女积聚的财物,分给穷人,更为困难。不是世间的财物,能使我们及我们的子女幸福,因为我们在现世就可失去;至少在我们去世后,不知将为何人所获,可能是我们不愿意的人所得。只有了天主才能使我们幸福,因为他是精神上的真财富。

至于白路都,诗人维治利虽赞美他的行为,但以为他做了这事,是一个不幸的人,因为他说:

“儿子动干戈,父亲为自由,

杀戮亲血肉,后人叹不幸。”

下面一诗又说:“爱国心与贪光荣,终于战胜了一切。”

鼓励罗马人做出奇特的事,是自由及贪求人的赞美。若一个父亲,为求人间的赞美,能杀戮自己的儿子;为得将我们由罪恶死亡及魔鬼手中救出的真自由,非为贪求人的赞美,而为救自己的子女;不由大居义王的统治中,乃由魔鬼手中;不是杀戮子女,而视基督的家人如自己的子女,有何可奇之处?

若罗马名人之一多郭都(Torquatus)命将有战功的儿子置之死地,他并不反对祖国,而是为祖国,由于敌人的挑迫而战,只因违背父亲统帅的命令作战;是为使抗命,不发生比胜利更大的祸患;那么为求天国,轻视现世财物,普通是在子女之下,有何可荣耀之地呢?

若贾米禄(Amillus)将负恩的祖国,由高卢人手中救出,他已先将它由魏燕人手中救出;后来因着同事的妒忌而充军。因为没有第二祖国,可在荣誉中生活的,那么在教会中,因着个人的仇人,受到重大侮辱,不与异端人在一起,或发明新的邪说,反而竭力由异教人的凶恶中,将他们救出,因为没有其他教会能真正在受人尊敬中生活下去,以得永生,有何可贵之处呢?

若施弗拉,为使欺侮罗马人的波色那停战,设法杀害他,但未中,却击中了他的秘书;为惩罚自己,便将手放在王前的火炉中说:许多罗马人,曾经结盟要谋害他。王惊奇他的勇毅,即与罗马人讲和,谁还可夸张自己为得天堂的功绩,不是牺牲了右手,而是全身在烈火中;不是自由的,而由仇教者的暴力所发出。

若顾治,全身铠甲,策马投人地穴中,为顺从神的预告,它命投人最好的人,罗马人,就以为当将军人投人;谁能说,为得永生,忍耐了自己信仰的敌人;这样死去,并非因为自由挑选死亡,而是敌人加害他们。因为他们由天上君王处,接到神的预言说:“你们不用害怕那杀害肉身而不能杀害灵魂的。”(玛•拾•二八)

若代治献身死亡,用规定的言语,使死亡后,以自己的鲜血平息神的义怒,罗马军队乃得出险。那么掏教者,就不当自傲,似乎做了大事,以得天国。因为此处的幸福是真的,永久的,而为信仰与爱德作战,直至倾流鲜血,不但该为他们倾流鲜血的人祈祷,并照所受主的命令而祈祷。

若布维禄正在建筑游维、游奴及米纳代庙宇时,有人虚报告他儿子已亡,使他心丧意乱,而回家去使他的同事得到落成的光荣。他却轻视一切,命儿子的尸首不能埋地。他贪求虚荣,胜过儿子的死亡;那么谁能说宣传了《福音》,将大家聚集为天国的子民,由许多错误中救出,注重基督对关心自己父亲的死亡说:“你跟随我吧!任凭死人去埋葬他们的死人。”(玛•捌•二二)

若雷古禄为不违背向敌人所宣的誓,愿意离开罗马回至非洲,当时罗马人挽留他,他就对他们说:在非洲当过奴隶的,就不能做一个罗马良好的公民。他回至迦太基后,受酷刑而亡,因为他在罗马议院中,发言反对迦太基人。

那么为得天国的福乐,何种痛苦我们不当忍受呢?“我将何以酬主,为他赐予我的一切”,(咏•百拾伍•十二)为信仰的缘故,我们该当忍受多大的痛苦呢?雷古禄为对自己的敌人守信,竟受了这么大的苦刑?

教友甘心神贫,为能在世间稳步天国的正路,那里天主自己是我们的财宝。若听见说范来利(L.Valerius)在总统任内逝世,但贫穷至此,为埋葬他,当求人民施舍,有何可夸之处呢?

若听见说秦治那(Cincinnatus)只有四亩田地,由他自己耕种,一日被逼放下犁耙,任为独裁,权力比总统还大;打败了敌人后,声誉满天下,他却愿回至自己的贫穷献亩中,又当如何?

若有人不为世间的酬报,及甘愿失去天国的名分,若听见说哀比禄国的毕罗(Phyrrus)国王,不能劝范白治(Fabritius)放弃罗马公民的身份,虽然赠他厚礼,并允许给他国土四分之一,而范氏情愿在罗马生活,做个平民,就不会想自己做了大事了。

当罗马公库丰富时,平民却甚贫穷;一个曾当过两任总统的人,受了御史的检举,为议员们逐出城外,因为他在一个器皿中,存着十两银子。当时的罗马人是这样穷苦,而他们的胜利却使政府的公库装满了黄金白银!

教友为更高尚的目标,将钱财充公,如宗徒大事录所载,依各人所需而分配;任何人没有私人的财物,一切归公,他们这样做,使能与天使为伍。若听到外教人,为保存罗马的光荣,亦这样做了,就不可起骄心了。

罗马历史上的这类事实及类似事情,若罗马帝国不因屡次胜利,国疆扩大,可能就无人知晓了。因着广大长久的帝国,因着许多人的功德而著名,罗马人乃得了他们所期望的目标;为我们亦是一个教训与表率,若我们为得光荣的天国,不修他们为爱国家所修的德行,就当羞愧无地了。

若我们已修了这些德行,亦不可发骄傲,因为圣保禄宗徒说:“我实在以为现在的苦楚,与将来要显示在我们身上的光荣,是不能较量的。”(罗•捌•十八)

为得人间现世的光荣,罗马人的圣善生活,似乎是相称的。然而《新约》将《旧约》所隐藏的巳显示出来,即当恭敬天主,不为现世暂时的恩惠,这是天主不分彼此,同时赏给善人及恶人的,而是为永生,为得天恩及天堂。

杀害基督的犹太人,为罗马人所征服,为使修德以得世间光荣的,战胜穷凶极恶,杀害赏赐真光荣与天国的人。

第十九章  期望光荣与期望权位的区别

在期望人世光荣与权位间,一定有分别;因为贪求人世光荣者,一定也统治别人,然而贪求其光荣的,就是只求人世光荣,设法不得罪决断正确的人,因为在习惯中有许多是好的,很多人都能正确判断,虽然他怕自己尚没有它,但他们设法达到这目的;沙路底说他们用正当方法达到光荣的目的。

愿意统治他人,而不顾光荣的,不怕得罪判断正确的人,为达到目的,能为非作歹。贪求光荣的人,设法用正当方法,或用欺骗、谎话、以假善欺人。所以为善人,轻视光荣是伟大的德行,因为只有天主可以看见,人是看不到的,他在人前,无论做何行为,为表示他轻看光荣,虽然实际上是为求更大的赞美及光荣,不需要显出与别人所信的有所不同。

轻视赞美者的判断,自然也轻看他们的无谓猜疑;然而若他真是善人,就不轻忽救他的灵魂;因为有德行的人,亦爱自己的仇人;愿意自己的毁谤人及恨自己的人,迁善改过,将来在天堂,一同享福。他不顾赞美者的赞美,只顾他们的爱情;赞美时不愿欺骗人,更不欺骗爱他的人,因此设法赞美赏赐自己受人赞美长处的天主。

然而轻视光荣,而贪求统治别人的,其凶恶,淫乐,竟超过禽兽;有几个罗马人便是如此,他们不顾人间的光荣,只求统治他人;历史上亦有许多这样的人,第一个便是奈禄(Nero)。他淫乱至极,不能有坚决的意志。如此暴虐,不能有丝毫人情意味。

然而这类人的统治权,也是天主所给的,他在人世时,乃给他们这类权力,这点由智慧书中天主的话,甚为明显,“帝王借着我坐享王位,臣侯借着我审断公正。”(箴•捌•十五)

但不该想只有品行不端的称为虐王。照拉丁语的原先意义是(Fortes)有魄力的人,为此维治利说:“我能与虐王握手,可谓和平之征兆。”在《圣经》上另一处明明写着:“他使强横人不得为王,免得人民遭受涂炭。”(约•畚肆•三)

为此我虽然照我所能,证明了为何独一的真正天主助佑了罗马人,因为他们照现世而言是善人,得了疆域广大的帝国,也能因人类其他更隐秘的原因,我们不知道,天主却知道,要全体善人亦知道,没有虔诚,即不恭敬真天主,就不能有真德行,若贪求人世光荣,就不能有真德行了。

然而世间的人,而不是永远天国的人,《圣经》上称它为天主城,若有德行,比没有德行,为国家更为有益。恭敬天主的人,修德立功,若有统治人民的知识,对人类能有巨大贡献。他们将自己在世所有的德行,都归功于天主的恩宠,他赏赐信仰他,恳求他的人•,他们也懂得离天上的公义尚远,所以设法达到这个目的。

但无论如何赞美德行,若不虔敬真神,只求人世的光荣,不能与圣人们的德行相比,他们将一切希望,都放在天主的恩宠及仁慈上。

第二十章  修德不可寻找人间的光荣或肉身的快乐

哲学家将人的目标放在德行上,并讥笑别的哲学家,因为他们固然亦赞成德行,但只为寻找肉身的快乐,以为当为快乐而寻求快乐,而修德只是为达到快乐。他们画一张像,快乐坐在王后的座位上,德行如妇女,服从它,听它的指挥。

它命明智谨慎,使快乐得以保全,出命;命公义给人恩惠,以得友谊,保全肉身的利益;不要损害他人,避免犯法,使快乐得以保全。它命勇毅,若身体有微少病痛时,就思想快乐,想起已往的快乐,以减轻现在的痛苦。最后它命节德,只用必须要的饮食,以不损伤健康,减轻快乐,因为依比古鲁派特别将它放在身体的健康之上。这样,德行的崇高及光荣,只在服从快乐。

他们说没有比这幅图画更为可耻,不为君子所齿的,他们说得对。但我以为将这幅画,为人间光荣效力,也不够光彩;因为虽然光荣不是娇贵的妇女,但空浮虚伪。所以真德行,不当为光荣服役,致使明智、公义、勇毅、节德,只求人的快乐及虚假的光荣。

轻视别人的判断,不寻求光荣,以自己为智人,而心满意足者,亦不能避免这种羞耻;因为他们的德行,若是有的话,总是为人世的光荣;自悦的人只是普通人而已。信仰依望天主的人,更想自己的缺点而后悔,不思自己的德行;若有的话,亦不自满自足,只爱真理而已。

他将所有的优点,归于天主的仁慈,怕得罪他!感谢他医好了自己的缺点,并求他帮助自己改去所有的其他缺点。

第二十一章  罗马帝国由真天主所赐,一切权力由他而来,他亭毒一切

既然如此,只有天主能赏赐国土,他将天国赏给善人,将世间国家,随他所欲赐给善人及恶人。虽然我已依照他启示我们的,说了天主如此措置的几种理由,但我们该当承认,要说明每人因何种功德,及为帝为王,实在超过我们的能力。

这样,这位真天主,不断地助佑人,他愿意时,就将帝国给罗马人;他愿意时,并使它扩大。他亦曾将帝国赐给亚西利人及波斯人。据历史记载,他们敬拜二神:一善一恶。我不提希伯来民族,因为已说得相当多,他们只恭敬一位真天主。

天主赏赐波斯人五谷丰登,虽然他们不敬农神;给他们地上百果,虽然他们不敬拜外教人所叩拜的百果之神。同样,他亦赏赐罗马人帝国,并非因为他们敬拜许多的神,而因着他、他们得了帝国。

对于人方面亦如此,天主赐权位给马利乌及恺撒;亦给了奥古斯多及奈禄;他给仁君魏斯巴(Vespasiani)父子,亦给了虐王陶米先(Domitianus)。我们不能一一提及,是天主给君士坦丁皇位,亦给了叛教者游理安(Julianus);他本禀性善良,但贪高位,且信迷信预言,以为自己必打胜仗,乃将载运军队粮食的船,付之一炬。他虽然勇敢作战,然而寡不敌众,为流矢所中而亡;远离祖国,军队被围,不得已,只得与敌人订城下之盟,割土赔偿,如我在前卷所说的,界限神的预言没有应验[4]

界限神不愿对游维神让位,却在需要前屈服了;一切由独一真天主亭毒,我们虽不知他的理由,但一定是正确的。

第二十二章  战争的胜利及时期,亦由天主所定

人类受苦或享福,固然由于天主的圣意,战争期限的长短,亦属天主。邦贝结束了海盗的战争,施比安完成了布义第三次战争,都在短促时期,很快地就成功了。在逃亡剑客的战争中,多位罗马将军及两位总统都吃过败仗,意大利到处受到蹂躏,三年后才平息。

比千(Picentes),马西(Marsi),贝利义(Peligni),不是外人,是意大利人,他们曾长期为罗马帝国服务,虽然许多民族都已向罗马俯首称臣,迦太基城已经毁灭,他们却起来争取自由。在这次战争中,罗马人屡吃败仗,两位总统及贵族议员多名阵亡;但时间不长,五年后,一切都完了。

布义第二次战争,曾经十八年,罗马人筋疲力尽,两次战争中,罗马人阵亡者七万人。布义第一次战争,经过二十三年,与米特大王的战争,竟至四十年。为使人不要相信古罗马人骁勇善战,战功惊人,我只提及沙尼战争,历时竟五十年。罗马战败后,竟受爬过辄下的羞辱。但他们不因公义而爱光荣,却因光荣而爱公义,乃撕毁所订的条约。

我提及这点,因为许多人不知历史,或知道而假装不知道。若在天主教时代,看见战争延长,就要侮辱天主教,说若没有天主教,以古礼敬神,以罗马人之骁勇善战,加上战神的助佑,战争很快地就可结束了。

所以读过历史的人,该当记住,古时罗马人,曾经过长期的战争,历经困难,且屡次败北;才知道世界如在狂风巨浪,汪洋大海中,危险丛生;当坦白承认所不愿承认的、不要侮辱天主,以免丧亡;更不可欺骗无知的愚民。

第二十三章  敬拜邪神的哥多王,虽将多兵众,在一日中,竟一败涂地

外教人没有为我们时代所发生的奇事,感谢天主,反设法使人忘下;若我亦缄口不言,将如他们一样的不知恩了。

哥多王拉大加(Rhadagaisus)领着大队人马,围攻罗马城两日,即一败涂地;罗马人不但未丧一兵一卒,连受伤的人都没有;而拉大加的军队却阵亡了十余万人,他自己被掳,不久被害。若他与凶恶众多的军队进了城,会饶赦谁?圣堂,殉教者的坟墓,都要被揉躏;他会尊敬谁?不杀害谁?不侮辱谁的贞操?这些野蛮人将要如何高呼他们的神?将如何凌辱我们?将如何夸奖他们领袖的胜利及能力,他每日祭献邪神,这是天主教的信友所不为的。

这位野蛮君王走近罗马城时,天主一愿意,他就一败涂地,他的名声就传遍各地;我在迦太基城附近亦听说,外教人坚信,并各处传说,他为神所助佑,因为他每日做祭献,不能为不敬罗马神的人所败,因为他们亦不让人做祭献。

外教人不感谢天主,他决定让野蛮人来侵犯,以罚人的伤风败俗;他们本该受更大的罚,但天主节制自己的义怒,先使拉大加失败,为使人不光荣他恭敬的邪神,以免人心不安;然后让其他野蛮人攻破罗马城;他们违反战争的习惯,为表示尊重天主教起见,竟保护投奔至圣堂中的人;他们极端反对拉大加所依赖的邪神及敬礼与祭献;他们似乎是与邪神作战,而非与人交战。

这样,亭毒万物的天主,慈善地罚了罗马人,证明敬拜邪神的人竟一败涂地,他所做的祭献,为得世福,也丝毫无用;为使不激烈攻击我们,而明智听我们的人,不要因为我们所受的苦难,背弃真理,反而安心等候永生。

第二十四章  奉教君王的福乐

我们不说奉教君王享福,因为他们在位长久,或将国土分与诸子,平安而终;或战胜了国家的敌人,或平息了作乱造反的人民。这类现世的福乐,安慰,敬拜邪神,不属天国的外教人,亦能得到。这是天主的仁慈,使信仰天主的人,不要期望这类事物,为最大的福乐。

我们所称幸福的君王,是以公义治国,不因谄媚而自大,因为他们记得自己是人;他们将自己的权力为天主效力,为扩张他的敬礼;他们敬畏,爱慕,朝拜真天主,•他们更爱没有敌人的天国;他们急于宽赦,缓于行罚,只因政治的必要,或为保护国家,他们才执行刑罚,而非为报仇。他们容易宽赦,并非不罚过犯,是希望人能改过自新。他们若当采取严厉手段,知道以恩惠及仁慈来减轻它。

我们所谓幸福的君主,是他们能克制自己的情欲,不去顺从私欲偏情,他们更愿克服自己不正当的欲望,胜于统治世界万民;他们这样做,并非因羡慕虚荣,是为爱慕永生,他们为自己的罪过,勤于向真天主奉献谦卑,仁慈,祈祷的祭献。

这是我们所谓在现世有福的奉教君主,希望将来我们所期望的来临时真享永福。

第二十五章  天主赏赐奉教皇帝君士坦丁的福乐

仁慈的天主,使不敬邪神,而恭敬真天主的君士坦丁皇帝享受这般幸福,非人所敢望,为使人相信恭敬天主,是为得常生,不可以为只靠大能的邪神,才能得到世间的王位。他也造了一座新城,为第二罗马[5],但没有庙宇及神像。

他多年为独一皇帝,统治整个罗马帝国;他多次作战,皆得胜而旋;他擅长克服暴君,在一切事上顺利,因年老及疾病而崩,将国土留给诸子。

但为不使皇帝愿意奉天主教,只为获得君士坦丁的福乐,因为奉教是为得长生,天主允许游维(Jovianus)比游连王死得更早;让格拉治奴(Gratiamis)为篡位者所害,虽然不如敬拜罗马邪神的邦贝,死得惨兮兮的;因为他没有得到贾多的报复,闪战仍继续下去;而格拉治奴虽未满足己意,仍由德多先(Theodosius)替他报仇;他虽有幼弟,但使德氏分治国家,愿意有忠信的同伴,超于独操大权。

第二十六章  德多先皇帝的信德及热心

德多先皇帝,不但对在位的格拉治奴忠诚,在他驾崩以后,亦如一位忠诚的奉教君主,保护为马西莫驱逐的格拉先的小弟范冷底(Valentianus)。以慈父之情款待他,使他统治天下;若德多先皇帝不欲行善,只愿统治别人的话,能很容易地除掉他,使他无门可依。

使范冷底登王位后,又慈善待他,赐他许多恩惠。但马西莫因一切顺利,越来越暴虐;德多先皇帝受到各方不安的袭击,但不为迷信所惑,乃使人询问若望,他隐居于埃及旷野中,四方风传他是天主的仆人,能预言将来,由他方面得到必定胜利的报告。

德多先诛戮了篡位的马西莫后,又慈善地款待青年范冷底,恢复了他被人夺去的权位。稍后,范冷底被人谋害,或因其他原因而驾崩,于是德多先击败篡位的欧热尼(Eugenius),德氏此役满怀信心及希望,知道一定能够成功,因为他先得到预言。他打败了凶暴的敌人,不以武器,而以祈祷。

曾参与这次战役的士兵说,他所投射的军器,由手中为狂风夺去,它从德多先方面吹向敌人,不但将投射的矢戈吹去,反而倒击投射人。为此诗人格弟奴(Claudianus)虽然反对基督,亦赞美德多先说:

“尔为神所助佑人,大气亦助尔作战;

当尔吹起角号时,狂风亦来助交战。”

他凯旋时,如所预言的,坚信不疑,命人将反对自己,竖立在亚尔卑斯山上的游维像推倒,将金闪赠与驿人,他们狂喜讥讽说:情愿为闪所击。

敌人在交战时阵亡,不是因他的命令伏诛,德多先不但没有抄他子孙的家族,反而优待了他们;当时他们虽未奉天主教,不愿向任何私人报仇;他与齐那(Cinna),马利乌、西拉等不同;他们胜利后,仍旧恨敌人,他固然伤痛战事之爆发,胜利后,却不愿害敌人。

虽然战事频繁,但他登基后,就用公正慈善的法律来卫护天主教,异教人范冷(Valens)为拥护亚利安派,曾难为过它;他更喜欢为天主教的一分子,而不愿为一个君王。他命人到处推倒外教人的邪神,他知道世间的福乐,属于天主,而不属邪神。

因着几位将军及大臣的怂恿,他不得已,严罚了德撒罗尼人的叛乱,虽因着主教们的请求,他先已宽赦了他们•,他的谦逊又是如何惊人!因为受了教会的罚后,他曾做了严重的补赎;人民看见皇帝如此自谦自卑,不怕因自己的反叛,遭他的愤怒,反而为他求赦。

他在位时所做的种种善举,我不能一一列出,天主赏赐他享受永远的福乐,这是天主赐给善人的。他亦给善人恶人现世的荣耀及财当:光,空气,土地,水,果子,灵魂,肉身,五官,理智,生命及帝王的高位,皆依他所愿,依时而赐。

现在我应答复一些人,他们因明显的证据知道,邪神对现世财物毫无所能,乃说敬神不是为现世的福乐,而是.为得常生。我在五卷书中,似乎已答复了为得世福而敬拜邪神的人•,他们反抱怨人,不让他们去做这类儿戏可笑的事。

我发表了本书的前几卷时,已在众人手中披阅,听说有人准备答复,并听说答复已写好了,只等候适当时期,没有危险地发表它。我却劝他们不要做无益的事,因为不愿缄默的人,容易相信自己作答复了。

然而何事比虚荣心更为多言,它没有真理的力量,却比真理更大放厥词。我请他们仔细考虑一切,慎重判断后,会知道对我的著作,可作讨论,但不能喋喋不休地辩驳,如唱戏的戏子一般;希望他们慎言,更愿受明智人的纠正,而不受愚人的赞颂。若他们只找机会,不说真理而说虚伪,要小心,西塞罗所说的人“因能犯罪,真是不幸至极”。

所以因能自由出恶言为幸福的人,当想到不能乱言,更为有福,因为他可放下自尊自大,愿意受教;可将反对我的一切说出,在自由慎重辩论时,亦可听到别人的意见。



[1] 在现在我们所有的西塞罗著作中,找不到这些话,可能是在《宿命论》中,而我们只有这书的残篇。

[2] (创•贰伍.二—三四)。

[3] Consules是罗马民主时代最高领袖的名称,所以当译为总统。

[4] 与波斯人交战,失败而亡。

[5]即君士坦丁堡域,为东罗马帝国的京城。


天主之城 第六卷

第六卷

直至此处,圣奥古斯丁辩驳为现世而敬拜邪神的人,现在辩驳为后世敬拜邪神的人。为辩驳他们,他先指出博学外教神学家范罗对神的意见,然后论他所列的三种神:神话的、自然的、民众的。最后指出民众神话上的神,对将来永久的幸福毫无用处。

小引

我在前面五卷书中,已辩驳了为现世的利益,主张以真天主的最高敬礼,去敬拜许多邪神的人。天主教的教义指出这类神,只是无用的偶像,不洁之魔,害人之鬼,是受造物,而不是造物主。

谁不知道,为糊涂固执的人,若前五卷书还不够,再写几卷也不会够,因为他们对任何明显的事都不降服3这样的人,自然受害匪浅,因为他们贪求虚荣,无论如何医治,是不能痊愈的病症,这并不是医生的过失,而是病人的过失。

但深加考虑,不固执己见的人,自会觉出前面的五卷书,已超乎需要之上,已解决了这问题。他们不会疑惑,无知愚民,因着现世的灾祸,世界的丧亡,及世事的变迁,乃怨恨天主教;而博学的人不但隐瞒,并且违背自己的良心,去帮助他们,既没有理由及审判力,反而冒失自大。

第一章  辩驳主张不为现世,而为来世当敬拜邪神的人

因为依照我所许下的次序,现在该当教训,辩驳主张不为现世,而为后世,该当敬拜天主教所摈弃的外教人的邪神;我愿用《圣咏》上十分真实的话,开始这章:“依赖天主,不向慕傲慢与趋附欺伪之徒,才是有福的人。”(咏.春软•五)

在人类疯狂之中,我们更该听从哲学家,他们亦不赞成民间的错误,为邪神捏造偶像,对邪神的礼仪上,相信许多不经之谈。

他们虽然不明目张胆,反对这事,但私下表示反对,我当同他们讨论这问题,即为得永生,当朝拜造神人及一切事物的独一真主,虽然亦有几位大哲学家,以为亦当敬拜天主所造的许多在高位的神。

谁能相信邪神,在第四卷中,我曾提及几个,他们各有其现世事物的职司,能给人永生呢?博学多才的贤人,教训人为得某恩当求何神,这是大功大德,为使人不坠入矛盾之中,如演剧员所常做的,向李培禄(Liber)神求水[1],向水神求酒。

博学之士岂能告诉祈求神的人,求水神赐酒,所得的答复是:我们只有水,去求李培禄神,还要求说:你若无酒,赐我永生吧!

还有比这更奇怪的事吗?这类喜笑的神,若不是魔鬼哄骗人,可回答说:“人呀,我们连葡萄都没有.哪里还有生命呢?”

所以去求这种神赏赐生命,真是糊涂至极.在我们短促的生命中,去求神不能赏赐的事,因为不属他管.这可引人发笑。在戏台上,使人发笑,这是对的,但不学无知的糊涂人做出这事来,就要见笑大方了。

贤者知道,并教训人,为某恩典当求某神,至少为国内所敬的神,如何事当求李培禄神,武刚及我在第四卷中提及的其他诸神,其余的我以为不必提及。若不能求谷神赐酒,酒神赐面包,武刚赐水,水神赐火;若求他们每位赏赐永生,岂非糊涂至极?

为此,对神能赐国土的问题,我已答复了,相信世间财物由邪神分施,是糊涂至极;若相信他们中能赐永生,它超乎世间国家之上,岂不更糊涂吗?有人以为神不能赏赐世间国土,因为神高高在上,管这类小事,有伤他们的地位。别人则想到人世的短促,轻视世间国家的强盛,以为不可烦劳神去管国家的事。

为此我在前面两卷中已指出大小诸神,不能给人现世的国家,更不能使人长生不死。我还该添上说,因为我同主张不为现世,而为来世当敬神的人辩论,亦不当为他们所管的事去敬拜他们;如相信敬神为现世有益,我在前五卷中,已辩驳了他们。因为若敬拜青年神的人,就年轻力强,不敬他的人就夭亡,或未老先衰。若胡须神使敬他的人脸色盎然,不敬他的人就不长胡须,或只零零几根,我们可说神各有其所司,为此不当求青年神永生,他连胡须亦不能给,胡须神亦不能赏赐永生,在现世他亦不能赐人生胡须。

若为他们所管的事,不必敬神,因为许多敬拜青年神的,青年时就成为病夫,不敬拜他的反而力强身壮,而求胡须神的人,反为不求神的美髯公所笑。为何人既已知道敬拜神为得现世的恩惠,已不合理,还要以为求永生是有益的<呢?连为使愚民拜神,乃使他们各有其司,不徒手空闲的人,亦不敢肯定这种糊涂事。

第二章  范罗指示外教人所敬神的种类及礼仪,更好是不要提及,我们对他有何意见

谁比范罗更勤力研究这问题?谁比他更巧于寻获?谁比他更用心考虑?谁比他分析得更清楚?谁比他更确实明显述说呢?

虽然他不长于文藻,然而他却以理论及判决力而著名;他在我们所称的世俗学问,他们所称的自由学问上,使学者满意,如西塞罗以文章使人满意一样。西塞罗自己亦极口夸奖他。

西塞罗在学园书中曾说,与“最聪明,一定最博学的”范罗辩论。西塞罗不说他口若悬河,因为在修辞学方面,他远不及自己,但说他是最聪明的,虽在书中他说当犹豫一切,但添上说:“一定是博学的。”西塞罗对这点,如此确定,毫无疑惑,似乎与学园派辩论时,忘了自己亦属学园派了。

西塞罗在第一卷书中,称赞范罗的著作说:“我们在自己城内,如外方人,你的著作使我们找到本家,使我们知道自己是谁,是在何处。你教我们祖国的历史、季候的秩序、礼仪及司祭的律法、家庭及社会的典型,你指给我们地点,解说了神人事物的名字、血统及职务。”

这位以聪明著名的戴伦治,亦以诗称“范罗,是在一切学问方面最博学的人”;他读书五车,使人惊奇他还有时间著作;他的著作,一人终身不能读完;这位有智慧有学问的大人物,若毁灭所写的神,说不属宗教,而属迷信,就写不出这些可笑、可轻视、可厌恶的事。他敬拜神,以为他当受人敬拜;在自己的著作中,他表示不因敌人的攻击,而因人民的懒惰,将丧失一切。

为此他说愿意从这危险、丧亡中救出它,用自己的书籍,使它能保存在人的记忆中,如梅德禄救出维斯大的神器不亡,或如爱乃亚将特罗亚的神救出一样。虽然如此,他给大家读到这些事,使博学鸿儒与白丁都摈弃它,以为与宗教的真理互相矛盾。

我们对他有何意见?他虽然聪明绝顶,学富五车,但没有圣神,受本国习惯及律法的拘束,为颂扬宗教,不愿谈该谈的事。

第三章  范罗人事神事古史的分析

范罗写了四十二卷人事神事的古史,二十五卷论人事,十六卷论神事。他将人事书分为四篇,每篇六章。在此书中他要指出谁在工作,在何处工作,何时工作,做何事情。在最初六卷中,他论人,其次四卷论地方,以后四卷论时代,最后四卷论事物,共二十四卷;尚有最初一卷总论一切。在对神的书中,他保留同样的分法,论人对神的敬礼,在一定的地方及时间。

他在四篇中记述这事,每篇三卷;在最初三卷中论人,其次三卷论地方,以后三卷论时间,最后三卷论礼仪。总之,是论谁、何处、何时、如何敬神。但需要说明礼仪是为敬拜谁,这是最重要的,所以最后三卷乃论神,共十五章。但因有总论一卷,乃成为十六卷,如我们已说过的。

然后他将书分为五篇,分章如下:最先论司祭、其次论卜筮、三为专司礼仪的十五人。第二篇三章,论地方、寺、庙;第三篇三卷,论时间即庆日,斗兽场及戏台上的表演。第四篇三卷,论圣物、论祝圣、私人圣物、公家圣物。除了上面论礼仪的庄严外,尚当论敬礼的对象——神;第一章论确定的神,第二章论不确定的神;最后一章,论主要及次要的神。

第四章  由范罗的言论中,可知敬拜神的人,以为人事先于神事

由这书中精彩的分章看来,只要你不固执己见,很明显的,由我所指出及将来要指出的神中,不能找到所期望的永生。因为这些神是由人所造,或由邪神所造的,而不由善神所造;打开窗户说亮话,是由邪恶之魔所捏造的,他们因为嫉妒,使恶人起恶劣思想及情感,并以假证据坚定它,使人越来越糊涂,不能追随永久不移的真理。

范罗自己说他先论人事,然后论神事,因为先当筑城,然后乃由人建立神的敬礼。而真宗教非为世间国家所立,而由天国所立,是由真天主而来,他赐给敬拜自己的人永生。

范罗自己承认先写人事,后写神事,因为神事由人所创:“如画家在图画之前存在,工程师当先房屋而存在,因而国家亦在它所建立的事物之前存在。”

他并说若要研究每位神的性质,就该当先论神,然后论人;似乎他在书中只研究几位神的性质,而非全体神的性质。他若只论某神的性质,岂不当将神的性质,放在人的性质以前吗?因为在最后三卷中,他谨慎地论确定的神,不确定的神,私人的神,岂不是论每位神的性质?那么下面的话“若我写每神每人的性质,我要先说神性,然后说人性”,有何意义?

他或写全体神的性质,或只写某神的性质,或不写任何神的性质。若写全体神的性质,一定当将它放在人性之前;若只写某神的性质,为何就不放在人性之前呢?岂有某神,不当放在人之前?若将神放在人前,以为是过余的;放在罗马之前,一定不过余,因为范罗所写的人事,不是全世界的,而只是罗马的。

但他说将人事,放在神事之前是对的,如将艺术家放在图画之前,将工程师放在建筑物之前一般。这样,他明显承认神事,如图画及建筑物一样,是由人而创立的。所以他没有写任何神的性质,虽然他没有明明说出,但让聪明人自己去理解。

说:不是全体,是明说有某人,也可理解为无任何人,因为无任何人,不是某人,也非全体。因为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他要论众神的性质,就当将它放在人事之前;但是他若只论众神的性质,亦当将它放在人之前;他没有说出这点.是真理说当如此。若将神性放在人事之后,就当承认神为虚伪。所以他不将人事放在神事之上,是不愿将虚假事放在真事之前=

范氏论人事时,随从历史的经过;论神事时,能随从何物,岂非随从虚伪的意见?他正用巧妙的证据来证明,不但将人事放在神事之前,他并列出证据,因为他若缄口不言,别人就要卫护他的作风了。

但他引证时,不让别人去研究,反明明指出愿意将人放在他的创作之前,而非将人性放在神性之前。因此他承认写书论神事,不

注意真理本身,是由错误而生的虚伪。他在别处亦说得很明白,如我在第四卷三十一章所写的,说他若要建立新国,就随从自然秩序而写,但他是在已建立的国家中,只能随从习惯。

第五章  依照范罗,神学分为三种:神话的、自然的、民众的

为何范罗承认神学分三种:神话的、物理的及民众的呢?若拉丁文许可的话,我译神秘为神话的,因为希腊文神秘=Mythos)正指神话;第二种自然的为物理的,是这话的意义,许可如此译;第三种他所说的,在拉丁文,即是民众的。

他写说:“诗人的神学为神话,哲学家的神学为物理的,人民的神学为民众的。”在第一种神学中,有许多事情与神的性质不相称,因为说有的神由头而生,有的由腿而出,或由血滴而生;有的神是盗贼,有的犯奸淫,有的为人效劳。总之,在这种神学内,神的品行不端,不但对正人君子不相称,即对下贱的人亦不相称。

范氏能够时,有勇气时,以为不会受罚时,就毫不犹豫地承认,这类无稽之谈,对神是多大的侮辱;这并非对自然神学或民众的神学而言,是对神话中的神学而言,他公开地加以指责。

现在我们看看他对自然神学作何言:对第二种神学,哲学家写了许多作品,论神的数目、住处及性质,是在一定时间开始存在,或永远己有;他们是由火而成,如赫拉克利多(Heraclitus)所信,或由数目而成,如毕达哥拉(Pythagoras)所信,或由原子组成,如伊比古鲁(Epicurus)所信。他继续论其他事物,说当在学校中,而不在公共场所加以讨论。

范氏对哲学家的自然神学,无所指责,他只提及各派的争执;但他不愿在公共场所讨论它,而限于学校之内;他将第一种神话放在城市之外,因为既虚假又丑恶。但人民,连罗马人在内,不喜欢听哲学家论神的高谈阔论,却喜欢诗人所唱,戏子所演的神话;它不但不合神的身份,连对下贱人亦不相称。他们不但倾耳静听,反以为能悦乐神,能平息他的愤怒。

有人说:我们如范罗一样,将神话及自然神学与民众神学分开,现在我们要讨论这问题,先看他如何解说。我们容易理解当摈弃神话,因为是虚伪的,不正当的,与神不相称的。若将民众神学与自然神学分开,岂不承认民众神学亦是假的吗?若是自然的,为何要摈弃它?若民众神学不是自然的,则接受它有何功劳?

这是范氏先写人事后写神事的理由,因为在神事内,他不研究神的性质,而研究人为的制度。

现在我们来研究一下民众神学:第三种神学是人民,特别司祭们当认识及实行的神学,它规定是当公开敬拜何神,当奉献何种祭献。我们注意范氏所说的:第一种神学是戏台上的,第二种是世界中的,第三种是城市的。谁都看出他重视何种神学,无疑地,是第二种,他是说哲学家的,是世界的,哲学家以为它是最高尚的。

但第一种与第三种神学,即戏台上的与城市的神学,他将它们分开或联合在一起。我们看见属于城市的,不常属世界,虽然城市是在世界内;因为可能因着错误的意见,在城中敬拜    的神,不能在世界内外找到;而戏台何在,岂不在城中?谁建立了戏台,岂非城市?为何建立戏台,岂非为演戏?戏剧何在,岂不在神事之中?人曾写了许多书籍讨论它。

第六章  论神话及民众神学,反对范罗

啊!范罗,你既然聪慧绝伦,无疑的,也是最博学的,但你只是人而不是神,也没有天主的神,以能依真实与自由宣布神的事,你亦看出当如何将神事与人间的谎言与谣言分开。但你怕得罪人民的意见及公共的迷信,虽然在你整部书籍中,你以为不合神的性质,即在人所想象的世界中,亦不适合。

在这犹豫中,聪明绝顶,学富五车,亦何助之有?你愿意敬拜自然神,却被逼去拜民众的神。你固然找出神话里的神,对他你能自由发表你的意见,但在无意之中,你同时亦打击了民众的神。因为你说,神话中的神,宜于戏台,自然神宜于世界,民众神则宜于城市。但世界既然是神的工程,而城市与戏台则为人的工程;在庙宇中受敬的神,不能在戏台上被讥笑;在演戏时所拜的神,岂不是接受祭献的神?

你若说有些神是自然的,其余则为人所立的,必定分析得更深刻;诗人与司祭论神不同,但二者都同意不能使邪魔满意,因为他们是真理的敌人。

我们暂时将自然神学放在一边,后来再谈,我们能自诗人,戏台的神处得到永生吗?不。真天主使我们远离这类疯狂。我们要向邪神求永生,他们喜好这类事,重演他们的丑行时,他们的愤怒就会平息;我想没有人会坠人这类邪神中;不能用神话或民众的神学,得到永生,因为神话描写邪神的丑行,撒下种子,民众神学帮助它,而得到收割。

一种扩布谎话,另一种接受它;神话将假的恶行归于神,侮辱他们;民众神学,将表演这类丑行放在神事之中;神话的诗歌,唱邪神的丑行,民众神学将它列人邪神庆日的节目中;神话说出邪神的丑行,民众神学却爱它;神话说出,表示出来,民众神学认它为真的,即使是假的,亦喜悦它。二者都是丑恶可恨的,戏台上将它变成为公开的无耻,民众神学为之修饰。

由污秽现世的,岂可期望永生?若与恶人为伍,激动私欲偏情,使生命玷污,何况与罪恶满身的邪魔为伍,更使它污秽不堪。若恶行是真的,他们是多么丑恶;若是假的,是以何等丑行去拜他们。

这样说来,不知这事对神是不相称的,只限于诗人所唱,戏台所演,而其他不由戏子,而由司祭所行的,就没有不适宜处了。若如此,没有人会想当在戏台上演出丑行,以敬拜神,他们反而要禁止它了。

若在戏台上演这类事,人不以为耻,因为在寺庙中亦举行。最后范罗将民众神学自神话及自然的神学分出,他使我们懂得,尚有一种由二者组织而成,却有区别的神学。他说:“诗人写的比人民当做的更少,哲学家写的比人民所当知道的更多。”

他们虽然厌恶自己所写的,但自神话及自然神学中抽出,并人民众之内。所以我们先讨论诗人及人民所共有的。由此可见,当信从哲学家的,超于诗人的,但我们不该完全取消诗人。但在另一处,论神的血统时,说人民更容易信诗人,而不信自然界。谁说当做何事,就立刻着手去做。依范氏物理家为利益而写作,诗人是为嗜好。所以人民不当仿效诗人所写的,他们抄写诗人所说神的恶事,使大家喜乐。他说,诗人为兴趣,而不为利益写作,写神所愿意的,而人民所做的。

第七章  神话与民众神学的相似点及融合点

戏台上表演的神话,丑陋不堪,但与民众神学联系;神话虽当摈弃,却为当加研究及实行的民众神学的一部分。如我已证明的,它并非民众神学以外的部分,却与它密密相联,如全身的一个肢体;这由神的像、年龄、性别及服装,可以证明。难道只有诗人描写游维为美髯公,梅古利没有胡须,司祭岂不当如此?岂只有戏子给白亚坡(Priapus)巨大的生殖器,司祭就不然?白亚坡在庙中受人敬拜时为正人君子,而在戏台上却是小丑吗?

老年沙都纳,青年亚坡罗,岂止是戏子的小丑,不是庙中的神像?为何门神冯古老(Furculus)、屋神李门丁(Limentinus)属男性,而门枢神贾代亚(Cardea)却属女性?这些正经诗人不愿歌咏的事,岂不载在神的经书中?地亚纳(Diana)女神,在戏台上佩带武器,在城中受人叩拜时,岂止是一位贞女?在戏台上的亚坡罗弹着琴,在庙中就不然了吗?与其他事件比较起来,这可还算是正经的事。

在加比多丘上庙中放着游维的乳母,我们对游维神当作何思想?这使欧美禄(Euhemerus)有理,他不以诗人立场,而以历史学家身份写说,这些神只是古人而已。将寄生神放在游维的桌上,岂不是愿将戏剧上的事物,变成神圣的事吗?因为若戏子将寄生神与游维同坐一桌,是为使人发笑。

范罗亦这样说,不是嘲笑时,是赞颂神时;不在神事书中,而在人事书内;不是论戏剧时,而是论律法时。这些作品证明他相信人以人像给神,因为他们亦喜好人间的快乐。

邪魔亦愿意来助长人类的幻想及错误的意见。爱古来庙的看守者,在庆日空闲无事,乃独自一人双手玩起骰子来,一手放着自己的骰子,另一手放着爱古来的骰子。他的条件是他若赢了,当用庙中的钱请客,请妓女;若爱古来得胜,则用自己的钱来敬神。终于他的左手赢了,即爱古来得胜了,他乃向神献食及艳丽的妓女拉丁纳。她在庙中睡时,梦与爱古来交媾,神并向她说,你一出庙门,就将遇见一个青年,他会给你酬报,就如来自神一般。果然,她一走出庙门,就遇见腰缠万贯的青年谭路治,与她长期姘居后,逝世时,一切家产都由她继承。

拉丁纳得了这批财产后,愿意不忘神的恩惠,并为悦乐神,乃立罗马人民为自己的继承人。从此一去不见,但她的遗嘱却找到了,因而被封为女神。若诗人幻想戏子演这类事,人们一定要说,这是不经之谈,不当与民众神学混在一起。但不是诗人,而是民众;不是戏子,而是司祭;不在戏台上,而在庙内;不是神话,而是一位大著作家所载,它归于民众神学。戏子在戏台上没有白白描写神的丑行,是司祭们在礼仪中,却徒劳无益地去找神所没有的道德。

在沙摩岛,游奴与游维结为夫妇,乃特别敬拜她。亦敬拜谷神,去寻找为阎王普路都所抢的普色比纳。在敬拜维奴女神时,吊她为野猪所杀的情人,俊秀青年亚童尼(Hdoms)。亦举行典礼,敬拜诸神之母,吊她的情人亚底(AtyS),因着女人的妒心,她去了他的势,同时吊不幸去势的加利人。

这些事比任何戏台上的恶行,都要丑陋。因为愿意将城市的民众神学,与戏台上的神话分开;似乎愿将丑陋不堪的事,与正经事件分开。

我们应该感谢戏子,他们为尊重人起见,不将寺庙中的丑事,在戏台上演出。若在光天白日之下的礼仪已是如此卑陋,而在黑暗中所行的,更当如何?他们在暗中与阉过的人所做的,无关紧要,但他们总不能隐藏这类不幸的人。他们使人相信与这类人所做的,乃是神圣的事,就不能否认将这类人列入圣物之中。

我们不知道他们所做的,但我们知道谁在做这类事;我们亦知道在演剧时所做的事,在妓女跳舞时,亦不让太监参加,但这是丑陋的事,为正人君子所不取。若宗教竟选这类人举行礼仪,他们连戏台都不准登上,这类礼仪又成何体统呢?

第八章  外教贤人对神的自然解说

他们要说:能有自然,物理的解说,似乎我们在辩论时,是在寻找字源,而非神学;在找自然科学,而非神的学。真天主并非因着人的意见,而是因着自身,但一切自然物并非天主;人、动物、植物、石头,都是自然界物,而非天主。

若对众神之母的礼仪,我们找这解说的基础,就是大地,那么我们还要找什么呢?为主张所有神都是人的作家,这是何等的证据!他们是人,正如众神之母是大地一样。在真正的神学中,大地是天主的工程,而不是他的母亲。

但他们无论如何以事物的自然性质,来解说礼仪,将男人变成女子,总是违反自然,而非依照自然。在行礼仪时,竟有如此的丑行,即以醒刑逼供,犯人亦不愿承认。若这种比戏台上还要丑恶的行为,给它一个自然界的解说,就可昭雪,则诗人的神话,为何不能昭雪呢?

有几位诗人如此解说:说沙都纳吞食自己的子女,是说时间一秒一分地过去,而成为沙都纳吞食自己子女的说法。或如范罗所想的,沙都纳象征坠于地上的种子,苗芽乃能生长。别人还有别的解说,对其余事物亦如此。

然而神话上的神学,无论如何解说,都当加以指责,摈弃,不但受哲学家的自然神学所摈弃,并当受我们现在讨论的民众神学所摈弃。这是城市人民的神学,其中含有与神不相称的事物。

写这问题的博学多才的人,知道两种神学都当受摈弃,但他们只敢摈弃神话,不敢摈弃民众神学,以为神话固当摈弃,但民众神学虽与神话相似,但是更好,不比神话高出一筹,所以亦当受摈弃。这样,由不愿指责民众神学的人方面,不会受到指责,神话与民众神学推后,自然神学能为人所接受。

因为神话神学与民众神学,同时是神话的、民众的,若研究它的丑陋是神话的,若再研究戏剧属于神话的神学,在城市中及神的庆日表演,就成为民众的了。

若他们的偶像及礼仪,指示我们他们在形象、年龄、性别、服装、婚姻、出生上,都与当受摈弃神话上的神,极为相似,他们如何能赐人长生呢?由此可以懂得,这些神实际是古人;创立礼仪,以纪念他们的平生及死亡,有时魔鬼怂恿人设立这类礼仪,以欺骗人。

第九章  每位神的职务

为何神的职务这样卑微,当依他们的权能去求他们?这岂不比戏台上的戏剧,与神的地位更为相称吗?

若有人为自己的婴儿雇了两个保姆,一个只给他吃,另一个只给他喝,如有哀杜加及波底那二神一样,我们一定要说他精神不清,在家中如在戏台上一样。

有人说:李培禄(Liber)神由拉丁文(Liberamentum)畅流而来,因着他的助佑,男人与女人交媾时,精液得以畅流。同样,李培拉(Libera)为女人亦然,她就是维奴女神,她使她们泄出卵子,为此他们将李培禄的生殖器暴露在外.,置于庙中。同样,将李培拉的阴部暴露在外。他们并说:女人与酒属于李培禄,以激起他的欲情,为此要狂吃狂饮。范罗自己亦承认狂饮者若不受到刺激,就不会做出这类事来。

后来议员厌恶这类事,乃命令取消它。由此可以看出,若拿邪魔当做神敬,他们在人的思想中,会做出何事来。在戏台上,亦不当做出这种事来,因为在戏台演戏,并不如醉汉,满台跄踉,但神竟喜好这类笑话,岂不糊涂至极!

那么迷信与宗教的区别有何意义?若说迷信者敬畏神,则有宗教信仰者,只羞以神为自己的父母,不怕他们是自己的仇敌。为何以为神都是善良的,他容易宽赦罪人,而陷害善人。但无论如何,他们为产妇竟派了一位神保护她,使施尔万(Silvanus)神夜间不进去,麻难她。为指点三个看护者,他们教三个人在夜间围绕房屋,先以斧击门,然后以木桩,最后用扫帚扫干净,于是施尔万就不得其门而人了。

由这三种行为,前三位神而得名:英德治(Intercidona)由斧砍;毕龙(Pilumnus)由木桩;陀佛拉(Deverra)由扫帚。因为三位神的助佑,新生婴儿,可不受施尔万的磨难。似乎为抵抗一个有意害人的恶神,善神的助佑不够,当用宗教以外的方法,请三位神来抵抗一个野蛮的神。这是神们彼此和睦吗?这是城市的守护神,岂不比诗人及戏台上所演的更为可笑吗?

男女交媾时,则呼求游甘底(Yugatinus)神,更好不要提他;新娘当于归,要求回家神,当住在家中,则呼家神;与丈夫同居,又要求居神。还要什么?当保留人间的廉耻,让肉欲在暗中去做其他的事吧!

伴婚者都退出了,为何让这大批的神留在新娘房中呢?不是夫妇想他们在面前,因而更有廉耻,但因新娘本性羞怯,因着神的帮助,更容易失去她的贞洁。

维治纳(Virginiensis)女神、苏皮古(Subigus)男神、白麻(Prema)女神、毕东大(Pertunda)及维奴女神与白亚波男神在做什么?若丈夫行房事时过于疲倦,一位男神或女神帮助他,不就够了吗?维奴女神在场,岂不绰绰有余,因为没有她的帮助,新娘不会失去贞操。

若人间还有点羞耻,而神却没有,新婚夫妇想起许多神看着他们行房事,新郎岂不更形拘束,而新娘更形害羞吗?

若维治纳女神为破处女膜,苏皮古男神使新娘在新郎前俯伏,白麻女神使她俯伏后不要移动,还要白东大女神做什么?满脸害羞,去你的吧,让新郎做一点事吧!

丈夫能做的,要她或别位神去做,岂不害羞?或者有人说:她是一位女神不是男神,可加以容忍;因为若是男神,名曰毕东陀,丈夫为保存妻子的羞耻,就要请许多神来对付他,如产妇之对付西尔凡神一样了。我对这点不必多说,因为白亚波男神亦在场,新娘依照宗教的典礼,当坐在他巨大的生殖器上。

外教人还要分民众神学与神话神学,分城市与戏台,寺庙与演戏,司祭的祭献与诗人的诗歌。此外还分正当行为与丑行,真与假,重与轻,郑重与轻浮,严正与可笑,可想望的与当摈弃的,依他们之所能,将一切分析清楚详细。

我们知道他们所做的,他们承认戏剧及神话的神学,系由民众神学而来,它由诗人的歌曲中,如由镜中而来一般。为此说明民众神学后,指责神话的神学,亦厌恶民众神学,因为神话神学由它而来,而神视它,如在镜中一般,喜爱二者,因为更为明显。

为此邪魔严命将它列人圣物之中,在庆日向他们奉献神话神的丑行。这样,将遭人厌恶的戏剧的神学,由大家公认的民众神学而来,更证明他们是邪恶之魔。他们的神学完全是虚伪丑恶的,只有幻想的神,愿意将一部分加人司祭的经书之中,而另一部分则参入诗人的诗中。以后又将作别种分析,则是另一问题。

对于范罗的分析,我以为已明显指出了,神话与戏剧神学,皆为民众神学的一部分。它们是丑陋虚伪却又合理,希望没有人愿从其中求得永生。

最后,范罗尚提及人由怀孕时,直至年老力衰时的神,由维奴(Janus)开始,直至内尼亚(Naenia)女神,在老人丧礼中,当歌颂她。他也提及别的神,不属于人,而属人所需要求生的事物,如饮食、服装及其他一切生活所需要的事物,指出各神的职务,能向何神求何物。但他无论如何精益求精,却没有指出一神,我们可向他求永生,这是我们做教友的独一理由。

谁不看出范罗这人详写民众神学,与丑陋的神话神学相似,它是民众神学的一部分,设法使人接受哲学家的自然神学。但他巧妙地,只指责神话神学,而不指责民众神学,只述说它,使贤者指责二者后,选择自然神学。若天主助佑的话,对这点,在自己地方,我还要论它。

第十章  塞内伽指责民众神学,比范罗指责神话,还要严厉

范罗没有勇气指责民众神学,如戏剧神学一样,与宗徒同时的塞内伽(Seneca)却有这种勇气,但不是全部,而只是部分的,只在著作中,而不在生活内,有这种勇气。在他的著作中,他反对迷信,屡次严厉地指责民众神学,如范罗指责戏剧及神话的神学一样。

他对偶像写说:“他们敬拜神圣的神,却以卑贱的材料塑造他们的像;有人的像、动物的像、鱼的像;有的人脸马身,性别亦变了。他们所称的神,若有灵魂而生活的话,必是怪物。”

稍后,论自然神学时,引了几位哲学家的意见,他问说:“有人要说:我相信天地是神,在月亮上下尚有他神否?我却信柏拉图,他以为只有一位没有肉躯的天主;我信逍遥派司脱东(Strato),他以为有一位没有灵魂的天主。”

他答说你以为谁的梦更为真实,是大治(Tatius),罗马禄,或何斯底(Hostilius)?大治创立了郭治那(Cloacina)女神,罗马禄封了毕谷(Picus),帝白冷(Tibennus)为神;何斯底将恐惧,惨

色变为神,这是人的最大痛苦,一种是心理的现象,另一种不是疾病,而是肉躯的颜色。”谁能相信这类神,能将他放人九天之上呢?

他对丑陋的礼仪亦毫不拘束地自由发言说:“有的去势、有的断臂,以这方式平息神愤怒的,还怕神的愤怒吗?若神竟要求这类敬礼,就不当敬拜他。是精神错乱,行为失常,以为神这样会平息愤怒,连寓言中所说的最暴虐的人,亦不会野蛮到这地步。虐王砍断别人的手足,但总不命人自己伤害自己。有人为将就君王的肉欲,变成太监,但没有主人会发出命令,叫人自己动手去势的。他们在庙中受伤流血,去祷告神;观察做这类事的人,看出为正人君子是非礼,为正常人是疯狂行为,若在少数人前做这种行为,人都要以他是狂人,一旦大群浪人做这行为,就成为明智的行为了。”

他不怕指责在加必多庙中每日所行的事,是疯狂人的行为。他讥笑了埃及的礼仪中痛哭何西利(Osiris)神的丧亡,又因他之寻获而狂喜;丧亡与寻获都是假的,•因为痛哭狂喜的人,都没有失落或寻找到任何事物。他说:“这类疯狂尚有其存在的理由,因为一年疯狂一次是许可的。”“我至加必多庙,为公众疯狂而感惭愧,各人擅占司祭的职务,有人变换神的姓名,别人向游维神报告时刻;有人开道、有人抹油,并做抹油的手势。有些妇女为游奴及米乃伐神理发•,在庙远处,但与神像相近,手指乱动,正如在理发的人一样。有的手中拿着镜子,别人呼求神接受他们的愿;有人给神送上呈本,使他知道自己的需要。一个年老龙钟的戏子,每日在加必多庙中演戏,以为人所欣赏的,神亦必定加以欣赏。许多职业的人,都坐在

神的面前。”

然后他继续说:“他们虽允许神无用的东西,至少不是丑恶的。有的妇女坐在加必多庙中,以为自己是游维神的情妇;依诗人的话:‘她们竟不怕游维妻子游奴吃醋。’”

范罗胆子更小,只敢指责诗人的神学,不敢批评民众的神学;塞内伽却大加挞伐;若我们相信真实的话,行这类事的寺庙,连戏台都不如了。

为此塞内伽在民众神学礼仪中,只选了智者的行径,并不是他从心相信,只在外面装饰而巳。因为他说:“贤者做这类事,因为是法律所命令的,并不是悦乐神的。”

稍后他又说:“神联婚时,如何兄弟竟娶姐妹?将佩罗纳配给战神马尔斯,将维奴女神配与武刚,沙拉治许与海神内东纳。有的神却伶仃一人,找不到对象;如孀妇的波罗(Populonia),傅谷爱、露茜纳,自然不会有相亲的人。我却敬拜这批大神,由古时迷信而来,要记住:敬神礼,属于习尚,不属真理。”

所以不是律法或习尚使民众神学中,有悦乐神的礼仪。但罗马人的上议员塞内伽,因着哲学,为人公正,却叩拜他所指责的,做他所非的,实行他以为是犯罪的。他曾以哲学,教人重要的事。并不为迷信,是为守法及遵从人间习惯起见,若不仿效戏台上的幻想,至少要仿效庙中所做的事。这是当加指责的,因为他假装所做的事,愿意人民以为他真心而行;演剧者滑稽取人喜笑,而不假装哄骗人。第十—章塞内伽对犹太人的性质,如何想法在民众神学迷信中,塞内伽亦指责犹太人的礼仪,特别是守星期六。他以为这是毫无益处的,因为每星期休息一日,他们就失了

生命的七分之一,又因为还可能不及时干上当做的重要大事。

他不敢对天主教的教友有所批评,他们当时已受犹太人的仇恨。这样,他赞美他们,不违反祖国古代的习惯,但亦不以私意责备他们。他论犹太人说:“这个罪孽的民族,生殖力强,几乎占领了整个世界,战败者给胜利者法律了。”

他说这类事时,自己亦惊奇,不知天主所做的,他继续写了一句对礼仪的格言,指出他对他们的礼仪作何思想:“他知道他们宗教的原因,其他民族,不知为何而行,及如此而行的理由。”

但对犹太人的礼仪,在辩驳摩尼派人时,我已谈过,在本书内自己地方再讨论它。那时我要指出天主为何订立这典礼;为何在适当时期,天主由被选的民族中拿去这点,虽然他们得了启示的永生。

第十二章  外教人的邪神,不能给任何人永生,因为在现世,亦不能帮助任何人

我们不能由希腊人所称的神秘、物理、政治的,而拉丁人呼为神话,自然及民众的三种神学中,得到永生。'不由神话,因为连许多敬邪神的人也否认这点,不由民众神学可得长生,因为神话是它的一部分,与它极为相似,若不是更坏的话。

若有人以为在本卷中所说得还不够,可去参考前几卷,特别第四卷,其中许多事,与幸福之主的天主有关。因为若幸福为神,人岂不该献身与他,以求长生?但它不是神,只是天主的恩惠。我们当献身与谁,岂非献与施舍幸福者?既然我们都爱慕永生,其实完备的幸福即在其内。否,幸福不能是用迷信敬拜的邪神所赐,若不敬拜他们,还要不知耻地大发雷霆。由上面所说的,就可断定他们是邪魔了。

不能赏赐幸福的,岂能赏赐永生?我们所称的永生,是无穷永福的生命。因为若灵魂生活在永苦中,邪魔亦在其中受苦,更好说是永死,而不是生命,因为没有比不死更难受的,人的灵魂既然是不死不灭的,自然当常生活,它的死亡就是远离天主,永远受苦。

所以永生,即是永远幸福的生活,只能由能赐永福的天主而来;民众所敬的邪神不能赏赐,这是敬邪神的人亦所承认的,所以不当因现世暂时的福乐去恭敬他们,更不该为死后开始的长生,去敬拜他们。

但习惯成自然,根深蒂固,若有人以为我对民族神学写得不够,请他阅读下卷,靠天主的助佑我将继续写下去。



[1]李培禄神的职务,见本卷第九章。


天主之城 第七卷

第七卷

民众神学的神,亚奴、游维、沙多纳等,敬拜他们不能获得长生。

小引

在本卷中,我因着真天主的助佑,设法消除人类古老的错误,及在人心中根深蒂固的意见。为聪明的人,前卷书籍已绰绰有余,为此请他们忍耐,为他们是多余的,为别人可能是需要的。我说真天主给人需要的助佑,不因现世的暂时虚伪,而因永远的幸福,当受人敬拜,这是一条重要的真理。

第一章  若在民众神学中,找不到神,至少在特选的神中,可以找到

若在范罗十六卷民众神学中,找不到真神,或如希腊文所说,神性,即在敬拜城中的神,亦不能找到永生的幸福;谁若读了我第六卷书尚不相信的话,读了本卷一定可以相信,我想对这问题,他们不会想望其他的了。

有人能想为得永生,当敬拜范罗在末卷书中所说的神,至少当敬拜主要的神。对这点,德尔多良讽刺他,但很对地说:“若神被选,如葱一般,未被选的,就被遗弃了。”[1]我不说如此,在被选神中,亦可指定几位,尽更专贵的职务,如在新兵中选出几名,做更重要的事一般。或如在教会中选出领袖,但别人并未被遗弃,因为全体信友都是被选的。建筑房屋时,择选基石,并不抛弃其他部分的石头;我们选择吃的葡萄,但不抛弃做酒的葡萄。这事很显明,不必枉费笔墨了。

所以在众神中选出几名,不当轻视描写他们的人,敬拜他们的及神们自身,更该考虑他们是谁,当早何职务。

第二章  谁为主要的神,他们不必尽小神的职务

范罗在书中,推荐下面诸神,亚奴、游维、沙都纳、且尼乌(Genius)、梅古利(Mercurius)、亚坡罗、马尔斯、武刚、纳白都、苏雷(Sole)、何来(Oreus)、李培尔[2]、戴路来(Tellur)、且来(Celeres),游奴、路娜(Luna)、狄亚纳、米纳伐、维奴斯、维斯大,共二十位,十二位男神,八位女神。这些神名为主要神,是因着他们在世间所有的职务,或民众更认识他们,或人更敬拜他们?若因他们尽更重要的职务,就不当与尽小职务的神混为一谈。怀孕一个婴儿时,就有许多神的卑微职务;亚奴当开精子之道,尚有沙都纳亦为精子;李培尔男神使男人放出精液;李培拉女神,即维奴斯女神,使女人放出卵子,这些都是主要的神。

尚有梅纳女神,主持月经,她曾是游维之女,但为小神。范罗在主要神书中,将这职务归于众神之后游奴女神,及梅纳之后母路治纳(Lucina)。还有两位名不见经传的神:维都纳(Vitumnus)神给生命,生底纳(Sentinus)给感情。无疑的,这两位小神,比主要神赐予的更多,因为若没有生命及感情,则妇人胎中所怀的,岂不如泥土之类吗?

第三章  没有区别神的理由,因为小神往往因职务的重要,超过主要神

有何理由使主要神去做这类小事,而竟为不见经传的维都纳及生底纳所胜,因为他们赐予重要的恩惠。

主要神亚奴开放精子的路,沙都纳给精子,李培尔使男人放出精子;李培拉即且来斯或维奴斯,使女人放出卵子;游奴与游维之女梅纳停止月经,使胎儿长大,名不见经传的维都纳给生命,生底纳给感情;这二恩惠比别的还更重要,因为是理智及情感方面的。

有理智及感情的,比没有理智及感情的更尊贵,如人比动物更尊贵。同样,有生命及感情的,比没有的更为尊贵。所以在主要的神中,当放人给生命的维都纳神及给感情的生底纳神,比收集精液的亚奴,分施精子的沙都纳神,放精子的男女李培尔神更大。因为精子若没有生命及感情,就没有什么价值了。而这两种重要恩赐,不为主要神所赐,却为名不见经传的小神所施。

或有人说:亚奴有一切开始之权力,为此开始怀孕当属于他;沙都纳有一切精子的权力,没有他,精液就放不出来;李培尔神有放出一切精子的权力,为此亦当主持人的怀孕;游奴有洁净生育一切的权力,因此对妇女的洁净及生育,亦当有其职务;那么他们就当答应维多纳及生底纳神,亦有一切生物及知觉事物的权力。他们若承认这点,就当将他们放在别位神之上,因为非由种而生,乃由土地而来,而生活知觉,却为上天诸神所共有。

若他们说:维都纳及生底纳只有生物及知觉的权力,那么使一切生活知觉的神,为何不给人生命与知觉,将整个的,给予一部分呢?何必需要维都纳及生底纳呢?若主持整个生命及知觉的将这卑微的职务,赐给二神,如自己的使唤人,则主要神连使唤人都没有,不得已,只好降尊纡贵,去做小神的职务了。

游奴是众神之后,游维之姐及夫人,与亚培纳(AbeomO及亚代纳(Adeona)小神一起领导儿童。满斯(Mena)女神赐儿童智慧,但她亦非主要神,好像为人还有比智慧更重要的。游奴领导及主持家室,似乎没有智慧,能在家中进出,而赐予这恩惠的神,却不在主要神之列;似当超于米纳伐女神,她只给儿童记忆力。谁会疑惑,有智慧比有记忆力好,为有智慧的,不会是恶人,记忆力超于人的,却常记住邪恶,能成为恶人。然而米纳伐在主要神中,而满斯神却在卑微神中。

对德行神及幸福神当作何言?我在第四卷中已提及过他们;他们虽然亦是神,但不在主要神之列,而杀人的马尔斯神及接待死人的何雷神(Oreus)却在主要神中。

主要神对卑微事与他神交往时,就如议员之与平民;有的神总未列人主要神中,却比主要神管理更重要、更美好的事。所以列人主要神的原因,不是他们在世间的职务更为重要,而是人民更认识他们。范罗亦说:“男女神中,如人一样,有的不是贵显的。”

若幸福神不得列人主要神中,不以功德而以幸运达此高位,则至少当将幸运列入主要神中了;这位女神给人分施恩惠,不照理由,而依幸运。她在主要神中,当占第一席,大显其能,因为我们看到,主要神并非因着他特别的才能或合理的原因,却因幸运的权力,如敬拜他的人所想的。大演讲家沙路底说“幸运控制一切,它不以公义,而以偶然,使事物尊贵或卑贱”,可能是对神而言。

因为我们找不出理由,为何维奴斯女神受人敬拜,德行神却为人所忘却,而人皆以她们为女神,她们的功德亦不同。若维奴斯女神,为人置于德行女神之上,受人尊重,为何米纳伐女神受人敬拜,而财神却受人轻忽,而人岂不爱钱财胜于艺术?很少艺术家,不愿以钱财交换艺术的。若由无知愚民,作这选择,为何财神不在米纳伐女神之上,因为他们日夜都为赚钱而劳作。

若这区别系由少数贤人而来,为何德行神不在淫乐神之上,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命运神控制一切,如人所信的,他不照公义,而随思所至,加以抑扬,连对神也有大能,使人敬拜他或忘却他,他对神既有这么大的权力,似乎在他们中当占重要的一席。他若得不到这席,我们要想他命运不好;他能抬举别人,却不能抬高自己的身价,而成为自己的仇敌。

第四章  更好祈求身家清白的小神,而不祈求声名狼藉的大神

谁若爱自己的名声,当恭贺大神,若看见他们不得光荣,反而受辱,这是他们的大幸,而微贱却使小神不受凌辱。

我们看见神各有其司,如人间一样,未免暗笑,因为如同掌车一样,或如在银器楼区中,为造一具银器,当经过许多人的手,虽然一人就可以做成。或者,该当如此,因为一个匠人容易精于一事,行行精通,却不易做到。

在小神中,很少声名狼藉的,而在大神中,很少身家清白的;小神当做大神的卑微工作,但没有做出大神的恶行。我没有听见过亚奴神做过没有廉耻的事,他比别的神更为清白,总没有做过伤风败俗的事情。他善招待了逃亡的沙都纳神,与他平分天下,各人造一城,亚奴造了亚尼各路(Janiculum),沙都纳造了沙都尼亚城(Saturnia)

但人愿神为非作歹,以为亚奴神太清白了,将他换形变相,使有两个面或四个面,好像是两人;或者因他清白,乃有多面;而其他大神,囚犯奸作恶,失了面子,所以有别。

第五章  外教人的隐秘教义,及其物理方面的理由

我们且听听外教人,如何设法以更高妙的教义,来解释神的恶行。范罗解说古人造神像及装饰品,使参与典礼的人,看见这类事物,能明显地看出宇宙的魂及其部分,即为真神。以人像造神像的人,愿意表示人身中的灵魂,与不朽的神相似。放一器皿,以区别神,如在酒神厢中放一桶以表示酒,即以放盛的器皿,表示其内容。同样,以有人像的神,以表示内中的神,如在器皿中一样。

这是这位博学多能的人所发表的教义奥义。但你恐怕在这奥义中失去了明智,你以为先造神像的人,除去了人民的恐惧,却增加了他们的错误,因为古罗马人敬神,却没有神像。是他们给你勇气,使你反对他们的后裔?因为若古罗马人亦敬神像,恐怕就要摈弃你对神像的意见,你就要缄口无言,不说出真理,而以想入非非的言论,宣传这奥义了。

你虽博学多才,但没有达到真的奥义及真天主;一切由他所造,不是他的一部分,而是他的受造物,他不是宇宙的魂,他却造了所有的魂;他以自己的恩宠,使人幸福知恩。我要说的事,将指出何为奥义,及我们当如何加以重视。

这位名人说魂及宇宙每部分都是真神,就容易懂得,他所重视的是自然神学,可推至人的灵魂方面。在这书中,他很少提及自然神学,我们看看他对主要神所写的物理解释及民众神学,能与自然神学有关否?若能够的话,则一切为自然神学了,何必将它与民众神学区别呢?

若这区别对的话,若自然神学是真的话,因为它只认识灵魂,而不认识造灵魂的真天主,正因为是自然的,所以喜悦它。那么民众神学是如何的虚假,可加轻视,因它特别研究肉身,如他自己所说,我们当引几句。

第六章  范罗以为神是宇宙的魂,在各部分中,有许多灵魂,且都有神性

范罗在自然神学的序中说,依照他的意见,神是宇宙的魂。希腊人呼宇宙为(Xosmov:Cosmon),所以宇宙即是神。如有智慧的人,由灵魂及肉身组成,是因灵魂而有智慧。同样,宇宙亦由物质与魂所组成,因着魂而称为神。骤然看来,范罗似乎承认天主只有一个,但他为承认有许多神,他又说宇宙分为二部:上天与下地。天又分为二:空气及以太;地分为土及水。其中以太最尊贵,空气次之,水又次之,末为土。在一切中充满着魂,不朽的魂在以太及空气中,有朽的魂则在水土内。

自天空至月亮,有星辰、有以太魂,不但可理解,并且可见,因为他们是上天的神;在月亮及风云之间,有以太魂,不能以眼看见,只能以理智去理解,他们被称为英雄,神仙。

这是序中的自然神学,不但作者,其他哲学家亦大加欢迎。因着天主的助佑,我讲完主要神后,再详细讨论这点。

第七章  将亚奴与戴米纳分为二神,是否合理

我问亚奴为谁,由谁而来?他们答说:他是宇宙。这答复简单清楚。那么为何他们说:事物之始当归于他,而结局则属另一戴米纳神。他们又说:为保护始末,乃将两个月献于二神,由二月至十二月,正月献于亚奴神,二月献于戴米纳神[3]为此二月举行年末节,当大加清除,称为费白荷(Febrmim),于是二月西名称为(Febru-arius)

宇宙只有开始,而无终止,于是当有另一神。他们不知宇宙的一切,都有终止。在工作中只有一半权力,或如一像有两张面,是如何的不合理!若称为亚奴及戴米纳,开始一张脸,结束又一张脸,岂非两脸怪物吗?

从事工作的人,当有始有终,因为在一切工作中,若不慎始,亦不慎终,所以终止当与开始紧紧相连,因为若不知如何开始,亦不知如何结束。

若他们相信幸福生活在现世就开始,在现世以外完成,亚奴只有开始之权,自然更喜爱戴米纳神,他不当在主要神之外。

即以现在将世事始末分给二神,戴米纳更当受光荣,因为在工作完成后,悦乐更大。因为开始工作时,直至完成,常忧心忡忡。开始工作的人,期望着结束,在完成前,是不会喜乐的。

第八章  为何敬拜亚奴神的人,将他的像造有两面或竟四面

现在当解释两面了。他们说亚奴有两面,一前一后,如我们的口一样。我们张口时,就如宇宙,为此希腊人称口为(Oupavou:Ouranon);许多拉丁诗人称它为口;张口时由内至牙,由外至喉。依希腊文及拉丁诗,我们的宇宙竟至口的地步;然而这为灵魂及永生有何用处呢?

我们竟为吞吐涎沫,要张开嘴,就去叩拜亚奴神。但没有比宇宙有进出二门更不合理的。还有比照我们的口舌造亚奴的像更糊涂的吗?因为他没有我们的口舌。

将亚奴像造成四面的,是表示宇宙的四方,由外表看去,正如亚奴的面。若亚奴为宇宙,而宇宙有四面,那么两面的亚奴就不对了;若我们以东西两方表示整个宇宙,再找南北两方,就要说有两个宇宙,就如有两个亚奴了。

因此不当照宇宙来解释进出的四门,如同以人的口来解释两面一般,除非海神献鱼,他除口喉外,尚有左右两鳃。但无人在这么多的门中,能避免空虚的,除非听从基督,他说:“我是门。”[4]

第九章  论游维神的权力,及与亚奴神的比较

现在请外教人告诉我们游维神指谁,他们要说游维是神,他有世界上的一切权力;维治利下面的诗,可以指教我们他的尊高:“能知事物原因者,才可谓幸福之人。”

为何博学多才的范罗,如上面所说,推重亚奴呢?他说:“亚奴开始,游维结束万有,所以游比德为万物之主,是合理的,因为原始的事物,为完成的事物所胜;虽以时间而论,开始在前,但以地位而论,完成事物在上。”

若我们知道原始与完成,这是对的,因为工作的开始是动作,而完成是达到终点;如学问的开始是求学,博学乃其完成。同样,在一切事物上先为开始,后为完成,但已由亚奴与戴米纳神平分秋色了。

但外教人将成因,不是效果,归于游维,所以任何事物不能在他以前,因为成因常在前,效果在后。所以若将事物开始归于亚奴,并不在游维成因之前,若没有成因,就不会发生任何事物。

若外教人承认游维为一切事物之原因,却说他胡说妄为,这比不承认神,罪恶更大。最好捏造一个游维像,让它胡作妄为,如以石头给沙都纳,使他不吞子女[5],而不要亵渎游维神,说他手掌雷霆,奸人妻子;掌管宇宙,为非作歹,为一切事物之原因,却不知行善。

我并且问:若亚奴为宇宙,则在神中,游维占何位子?范罗谓真神为宇宙或其部分的灵魂,因此若不为宇宙,就不是神。他们说:游维为宇宙的灵魂,而亚奴为宇宙可见的肉躯。若他们这样说,就不能称亚奴为神了,因为照他们的说法,宇宙的肉躯不是神,只有宇宙及其部分为神。

范罗明说他相信宇宙的灵魂为神,宇宙自身亦为神。但人由灵魂与肉身组成,是因着灵魂称为智慧。同样,宇宙虽由灵魂及肉躯组织而成,但为神是因着灵魂。所以宇宙的肉躯不是神,宇宙的灵魂,或灵魂与肉躯一起为神,但宇宙之为神,非因肉躯,而因灵魂。所以若亚奴为宇宙,而亚奴为神。他们要说游奴为神,是宇宙的一部分,而他们却惯常将整个宇宙归于游维,如说:“一切事物充满游维。”

所以为相信游维为神,特别为众神之王,就当将他与宇宙合而为一,以便控制诸神,如自己的部分。为此范罗在神之敬礼书中,引苏拉纳(Soranus)的诗说:

“游维为诸神君王,及事物大能主宰,众神独一之父母。”

后在同一书中,范罗谓男人放出精液,女人承受精液;游维为宇宙,同时放收一切种子,为此苏拉纳写说“游维为父母”。为此他同时为一切事物独一之原因,因为宇宙只有一个,却包含一切。

第十章  亚奴及游维的区别是对的吗

若亚奴及游维为宇宙,而宇宙只有一个,为何亚奴及游维是二神?为何他们有不同的庙宇及祭坛,不同的礼仪及偶像呢?

若说原始的德能与成因的德能不同,为此原始称为亚奴,成因名为游维,则我要答说:“若一人有两种权力,或有两种职业,岂可说他一身做两法官或两个工人,因为两种权力或技术不同。同样,若一神有原始及原因的能力,就要相信有二神了。因为原始与原因,是两种不同的事物吗!”

若他们以为这种区别是合理的,我要说游维有多少权力的名字,就有多少神,而他的名称很多,并且不同,我要提及几种。

第十—章  论游维的名字,不是许多神的,而是一位神的

外教人称游维为胜利者、不败者、助佑者、推动者、停止者、百足者、如梭者、至大的、养育者等,不能一一列举。他们将这许多名字归于一神,是因为他不同的能力。但并没有说,有多少能力,就有多少神,他们用这许多名字称呼他,因为他战胜了一切,不为人所败,帮助贫穷者,能推进、订立,有否决的权力,又如梭子统治宇宙,如以乳养育一切。

我们看见在这些职务中,有大有小,但一神能为一切。我以为事物之原始及原因可以融合,不必如他们说有游维及亚奴二神。致亭毒万物与养育动物,其权力及尊贵虽不同,并不需要安置二神,游维因管理宇宙,称为梭者,因养育动物,称为有乳者。

我不以为游维因为有乳,养育动物,就当称游奴女神,特别因已有鲁米纳(Rmnina)女神,可对这工作有所贡献;我想游奴就是游维神,这是因着苏拉纳的诗:

“游维为诸神君王,众神独一之父母。”

为何游维又称为有乳者,若加细心考察,可以发现还有具乳的女神为鲁米纳。若一棵麦不宜有一神管理麦粒,另一神专司麦茎;养育动物细事,更不宜有二神,其中之一为众神之王游维自己;还不是同他的夫人,是同小女神鲁米纳为伍;除非游维自己,是有乳的男女鲁米纳神,为雄动物是男神,为雌动物是女神。

我说若上面所引之诗不称游维为父母,就不会给他起女人的名字。在他的名字中,游维还称女财神(Pecunia)如在第四卷中我已说过。然而男女都有钱,外教人就当称游维为男女财神了,如被称为男女鲁米纳养育神一样。

第十二章  游维神亦称为财神

外教人找到这名字充分的理由,他们说游维亦称为财神,因为一切都是他的,为神的名字,这真是充足的理由!最好说:一切事物之王被称为财神,为他是一种羞辱。因为天地间的一切事物,与人所有的财物比较起来,钱财可算什么呢?是因悭吝使游维有这名字,使贪求钱财者,不爱任何神,而爱游维自身。

若称为富贵更为合适,因为富贵与钱财不同。我们称两袖清风的人为富人、贤人、公正人、善人,因为有德行的人,虽所有无多,仍是富贵的。我们称别人为穷人,因为他常贪心无厌,虽富如朱陶,仍一无所有,赤贫如洗。

同样,我们称神富有,不因钱财,而因他的全能。若富人有贪心,实际上他心中贫穷,反而一无所有的穷人,若有智慧,却是富翁。若众神之王,称为贤人所不愿的财神,为贤者这是何种神学?

若由此学得一点永生神学的话,最好称宇宙之王不为财神,而为智慧;又可洗涤贪心,即贪求钱财的污秽。

第十三章  沙都纳及且尼乌即为游维神

为何还要提及游维神,其余所有之神,可能都属于他,多神信仰是不合理的。他在所有神内,别的神是他的一部分,或他的德能,或他在整个宇宙中的能力,因着自然界不同的管辖,乃得了不同的名称。

沙都纳是谁?范罗说:“沙都纳是主要的神中之一,他管一切种子。”沙拉纳的诗岂不说游维即宇宙,分发一切种子,因而控制一切种子吗?

且尼乌是谁?“且尼乌是生产的神,有一切生产的权力。”除宇宙外,谁能有这种权力?岂不说“你是游维父母”?范罗在另一处说且尼乌是每人的灵魂,每人有自己的灵魂,天主是宇宙的灵魂。他这样说,愿意人相信他是整个宇宙的灵魂;这就是所称的游维神。

若每一灵魂为神,每人有灵魂,那么每人的灵魂就是神了。若这类矛盾使人放弃这类意见,就当称游维为宇宙最高的灵魂。

第十四章  马尔斯及梅古利的职务

外教人不能为梅古利及马尔斯在宇宙中及神的工作中找出位子,于是派他们管辖人类演讲及战争的行为。若梅古利对神的发言亦有权力,连游维亦依他的意愿而言,或由他而获得言语的能力,那么他亦控制众神之王了,这是荒唐不经之说。

若说他只对人的言语有权力,我们不能相信游维神降尊纡贵,乳养婴孩与动物,因而被称为鲁米纳.而不将言语归于自己,是因着言语,人在动物之上?因而他为游维及梅古利。

若他们说,梅古利就是言语,如他的解释证明这点:梅古利解说奔走者,即言语在人间奔走,希腊文称为Upjms:Hermes)由演讲(epjinueict:Ermeneia)而来。此外.言语亦控制买卖,在买卖中奔走,为此梅古利的头上及脚上都有翅翼:亦指点消息.因着言语,表示意见。若梅古利为言语,则他们亦当承认.他不是神了,若他们以信邪魔为神,祈祷魔鬼,则为邪魔所控制了。

同样,因为找不到宇宙的部分,归属马尔斯神,使能在自然界中有所作为,乃称他为战神,这是人不当愿望的行为。若幸福神赏赐永久和平,马尔斯就毫无所为了,若马尔斯为战神,如梅古利为言语之神,希望他不是神,这样就不会发生战争了。

第十五章  罗马人用神的名字称星宿

现在我们考察一下,外教人以神名所称的星辰,是不是神?他们称水星(Merurius)及火星(Mars)。另一星名木星(Jupiter),然整个宇宙都是游维;有一星名土星(Saturnus),将一切种子归属于他。最亮的星为金星(Venus),他们亦说维奴斯亦为月亮,维奴斯及游奴争这颗星,如金苹果一般[6]

有人说启明星属维奴斯,别人说属游奴,但最后,维奴斯女神胜利了,因为大多数主张属他,主持另一意见的只是少数人。

听说众神之王游维的星,反为游奴女神的星所胜;游维能力既大,他的星辰就越当光亮。他们能答说:不是如此,不亮的星是在更高更远的地方。若地位越高,在天上就越远,那么土星为何比木星更高?是游维为众神之王的话,在天上行不通;沙都纳在加比多为何亚奴没有星辰?他是宇宙,整个星辰都在他内;游维亦为宇宙,却有他的星辰。或者当承认亚奴在天上没有一颗星,为此在地上就有更多的工作。

此外,若他们相信梅古利及马尔斯因为是星辰,所以是宇宙的部分,因而为神,因为战争与言语,不是宇宙的部分,而是人的行为,为何对白羊座(Aries)、金牛座(Taurus)、巨蟹座(Cancer)、天蝎座(Scorpius),及由许多星辰组成在天之上的天河,星辰在那种运行更为正常,不建造祭坛,不给他们行礼仪、献庙宇?不将他列人主要神中,连次等神中亦未列人?

第十六章  亚坡罗、地亚纳及别位主要神,亦愿有宇宙的一部分

虽然外教人以亚坡罗为卜者及医生,但为将他放人宇宙中,又说他是太阳,他的妹妹地亚纳是月亮,掌管道路,她是贞女;他们都有箭,将阳光射至地面上。

武刚是宇宙中的火,内东是水,狄德老父(Dites)即何谷(Or-cus)为宇宙最下的地层。李培尔及且来斯(Celeres)管五谷的种子,一个管阳性种子,另一个管阴性种子,即一个管干种子,一个管湿种子。而一切归属宇宙,即游维,为此他被称为父母,因为他生发及接收一切的种子。

有时他们亦称且来斯为大母,即大地,或游奴女神。他们将次要的事物归于他,虽然游维称为宇宙的父母,因为他是整个宇宙。

他们派米纳伐掌管人间的艺术,但找不到安置他的星辰,乃说他是上天或月亮。维斯大是大神之一,因为他是大地,掌管人间用的小火,大火属武刚。

为此他们相信主要神是宇宙,有的是整个宇宙,有的只有一部分;整个如游维;部分如且尼乌、天母、太阳、月亮,或最好说:亚坡罗及地亚纳。有时几件事物表示一个神,有时几个神表示一件事物。

游维自身代表许多事物,因为整个宇宙是游维,天是游维,星辰也是游维。同样,次要物的主母,是空气,大地,若能胜过维奴斯女神,还是星辰。米纳伐是以太,亦是月亮,它是在空气最低层中。有时将一事物变成许多神;游奴及游维是宇宙,如游奴与大母,即且来斯是大地。

第十七章  范罗对神的意见模棱两可

我所提及的事物,只是一个榜样,如其余一切,他们并不解说,却以错误的意见来混乱它,使前后自相矛盾,甚至范罗情愿疑惑一切,不愿肯定一事。他写完第一卷论一定的神后,开始论不一定的神时说:“若我在本卷内发表对神犹豫的意见,不可指责我;若一人听后,愿意加以批评,他可去做;而我更愿意疑惑在前一卷所写的,不愿以为现在要写的是确定的。”这样,不但他对不定神所写的,可加疑惑,连他对一定神所写的,亦可疑惑了。

在第三卷论主要神时,他讲了自然神学后,开始指责民众神学的虚伪,不但由事实,也因前人的权威,他乃写说:“在本卷中我要写罗马人的公开神衹,罗马人为他们建筑庙寺、光荣他们,但如甘罗方(X.Colophonius)所写,我说我所相信的,不说可争辩的;人可猜想这类事,但只有神才能知道。”

所以他应许讲论不知的事,不必坚信,而是可疑的,如其他人立的制度一般。不如他知道宇宙天空之存在,天空中星辰烂漫,大地上草木丛生;但他不相信大自然界为大力所管辖;他能说游奴是宇宙,或找出沙都纳如何为游维的父亲,以后却成为游维的属下,及类似的事情。

第十八章  外教人的错误,日新月异的可能原因

这一切可能的理由,是所有的神都是人,后人因他们的智慧、道德、功绩,将他们封为神,敬拜他们。这类敬礼由人渐渐远传,如邪魔一般,喜好俚俗戏剧,诗人为之装饰,魔鬼又来哄骗。

这样,一个不孝的儿子,怕为父所杀,想篡他的位,乃驱逐了他,这是依照范罗所述沙都纳为他儿子游维驱逐的经过,因为第一原因属游维,种子则归沙都纳。若这样,沙都纳就不在游维之先,更不是他的父亲了。因为原因当在先,不能由他物所生。贤人愿以自然理由解说神话,亦犹豫不决,我们当痛恨他们的轻浮。

第十九章  为何当敬拜沙都纳

范罗又说沙都纳神,常吞所生之物,是说种子回至土中,以能重生。生游维时,投下石头让他去吞,是说在发明耕种之前,人用手掩种子。那么当呼大地为沙都纳,不当称种子为沙都纳,因为大地似乎吞噬所生的,便由它所生的种子,重新为它所接受,那么投石沙都纳口中以得游维,与以手遮掩种子有何关系?一切种子岂不为大地所掩所吞吗?

又说如放石头以得种子,如投石与沙都纳以生游维,更当说石头遮掩种子,使它更快地被吸收。这样,游维当为种子,而不如以前所说种子的原因了。人糊涂推理,不能说出任何合理的事。

他们又说:沙都纳有镰刀以收五谷,他在位时,不耕种大地,因为他在上古时代为王。当时人如范罗在神话中所说.不种地,由地中自然所生之物而生活。是因他失去王冠,而得镰刀,他先空闲无事,他儿子游维在位时,他乃勤劳工作吗?

他们还说:有些人,如非洲人祭献婴孩,高卢人祭献青年,因为人在一切种子中是最好的。我们对这种无人道的习俗当作何言?我们当说明这类说法,不关真天主,他是生活的、无形的、不变的,可向他祈求长生,而其他宗教的目的,是现世自然有形的事物。

若神话说沙都纳将天父去势,乃说种子是沙都纳的,不是天的。我们可以推理说,在天之下,任何事物不由种子而生。若沙都纳为天之子,亦是游维之子了,因为他们常常肯定地说:天就是游维。这样,这些不由真理所生,不需人的攻击,就自生自灭了。

他们又说称他为(Kponon:Kronon)即时间,因为没有它,种子就不会成熟,这一切有关沙都纳的说法,都与种子有关。至少沙都纳手执大权,一人管种子就绰绰有余了,那么何必还要去找别的神,特别男女神李培尔,即且来斯。对他们范罗说了许多有关种子的事,似乎对沙都纳未作一言似的。

第二十章  欧西尼人敬且来斯神的礼仪

欧西尼(Eleusinia)敬拜且来斯神的礼仪,在雅典人中,是最隆重的。范罗提及它,是且来斯发生,而普包比娜为何谷所掠,使它萎谢[7]

普包比娜表示种子的繁育,有一时期,大地空荒,不生育任何事物。根据传说:是且来斯的女儿,即繁殖的普包比娜为何谷所抢掠,藏于阴间,于是大家为之痛哭,繁殖回来后。乃欢天喜地,立了庆祝。又说在奥义中,有许多关于五谷的来源。

第二十一章  敬李培尔礼仪的污秽

因着篇幅,我本来不愿提及液体守护者李培尔的敬礼,到了何等污秽的地步,其中酒占首席。他不但保护果子,还守护动物。在当摈弃的事中,有下面事件:范罗记载在义国的路口,举行敬拜李培尔的典礼,污秽不堪人耳,竟欢腾若狂,公开敬拜生殖器。

在李培尔的庆日,生殖器放在车上,先在村庄,后在城市中游行。在拉维尼城(Lavinium)庆祝一月,众人竞作丑行,直至生殖器经过市场,安置在原来的位子上;一位贵妇当在众人前,给生殖器加冠。这样,以种子所得的果子,使李培尔息怒,为使田野不遭灾殃,竟叫一位贵妇在公开场所去做妓女所不愿做的。

又以为沙都纳为种子还不够,为此增加了神的数目,他们因着罪恶背弃了真天主后,为许多邪神所欺骗,又愿放纵肉欲,竟称这一切污秽为神圣的事,而自己与邪魔竟同道合污。

第二十二章  论内都纳、沙拉治、范尼利诸神

海神内都纳有妻子名沙拉治(Salacia),据说她是海洋下面的水,为何又娶了范尼利?并不是为礼仪的需要,只为淫欲及呼求邪魔而已。我们姑且听听神学,能使我们对这事不加指责否。

范罗说:范尼利是涨潮,沙拉治是退潮,为何将潮水分为二,岂不是要求多神。涨潮与退潮,总是同样的水,然因涨退,居然生出二神来,请来了两个邪魔,使人的灵魂受了二神污秽,既敬了涨潮神,又去拜退潮神。

啊!范罗,你曾读过博学多才人的书籍,得了伟大的学问,请你为我解说,固然不照天主独有的永远不变的性质,而接宇宙的灵魂及其部分,你承认它们为真神。你将宇宙海洋灵魂的部分变为内都纳神,这还可以容忍。但涨潮与退潮,岂是宇宙及其灵魂的两部分吗?谁会含糊至此,作这种思想呢?

那么为何造出二神,岂不是由古代的贤人而来?并不是使许多神管辖你们,而是使许多邪神笑你们的虚伪,控制你们。依此解说,为何沙拉治不在海下,顺从丈夫?你们说她是退潮,所以是在海的上面,是因丈夫娶了范尼利为妾,于是至海面上来大发雌威吗?

第二十三章  依照范罗,大地亦是神,因为宇宙的精灵,他以为是神,充斥每一部分,给以神的能力

我们看见的大地,只是一个,动物生活其间。但我们为何称许多物质的混合物,及宇宙的一小部分为神呢?是因它能生育吗?为何不称耕种大地,使它生育的人为神,他们耕种它,却不朝拜它。但他们说:充斥宇宙精灵的是神。但人有灵魂,这是无可置疑的,然而人并不为神。最可惜的,是因着错误,朝拜非神,在自己以下的事物。

范罗在主要神书籍内说,在一切自然界中,有三级。第一级是生魂,充满生物全身,使它生活,但无五官。它充满我们全身,骨、爪、发,它们亦如树木能生活,但没有五官,照自己的方式而生活。第二级为觉魂,它在眼目、耳朵、鼻子、口唇及感官内有其作用。

第三级最高为灵魂,有理智,除了人以外,其他动物都没有。他称宇宙的灵魂部分为神,这神在我们身上,称为灵魂。

范罗又说:在宇宙中有我们所见的石头及泥土,没有知觉,似乎是神的骨头及指甲。太阳、月亮、星辰是他的五官,以太是他的灵魂;他以自己的能力升至星辰,造成诸神;下人地中,造成地神;由大地进人海洋,造了海神内都纳。

范罗由自然神学,又回至民众神学,似乎是从犹豫不定中稍事休息,我将略为讨论这点。

我暂时不讨论土地及石头,似人的骨头及指甲,没有理智及五官;或我们的骨头指甲,没有智慧及知觉,或是有知觉,因为是有智慧人的事物。若说宇宙的骨头指甲为神,真是糊涂至极,正如说人身的骨头指甲为人一样。

当与哲学家讨论这类问题,现在与范罗只论民众神学。他似乎可能举首朝向自然神学的自由,在书中以为当讨论这问题,乃以自然神学的眼光来考察;为了这事,使自己的祖先及其他城市不白白地敬拜了戴路(Tellur)地神或内都纳海神。

但我且问:他为何不将充满大地的宇宙灵魂视为一神?因为大地只有一个,巳称它为戴路。若如此,游维及内都纳之兄弟何谷,被称为狄戴父何在?他的妻子贝色比纳又何在?她依同一书中的意见,不是生育,而是卑下的部分。

若说宇宙的魂一部分进入大地的上面,形成戴德老父,潜人地下,形成贝色比纳女神,那么地神戴路又何在?所可能的已分为二,由二神管辖,不能容纳第三者,除非说他同时是何谷及贝色比纳,那么已不是三位神,而是一神或二神了。

然而大家都以为有三位神,相信三位,敬拜三位,各有其祭坛与庙宇、礼仪、偶像及司祭,因此人灵亦坠入骗人的邪魔手中了。

范罗至少告诉我们宇宙的魂经过宇宙的一部分,以生戴路满神。他要答说:无任何部分,但一神有二德能,一种阳性生精子,另一种阴性,接受精子,养育它;阴的德能称为戴路,阳的称为戴路满。

但照他自己告诉我们的,为何司祭添上二神,向四位神举行祭献:戴路、戴路满、亚都(Altor)及路苏(Rusor)。我们已讲过戴路及戴路满,为何要有亚都,他要答说,以养育地上一切所生之物。路苏呢?因着他,一切事物照自己的形式进化。

第二十四章  大地的名称及它的意义,它指示许多事物,但不证明多神的意见

一个大地,因着四种德能,当有四个名字,而不成为四位神,如一个游维,一个游奴有许多名字,每个名字有一位男女神的德能•,不但发生许多名字,且生出许多神来。如品行不端的妇女,因着许多人的追求而觉厌烦。同样,灵魂卖与邪魔后,就毫无价值了。喜欢有许多神,能在他们前叩拜,而受污秽,而觉羞耻。

范罗自己似觉多神之可耻,愿意只有一位地神说:“她名天母[8],她手中的鼓表示地球,头上的塔为城子,她四周的座位表示一切动摇,她岿然不动;高卢人服侍她,表示需要种子的话,当至地上去找,就可以找到;四周跳跃者,是教训农夫不能坐下,常当工作。铙钹之声,表示耕种时农具及手的声音。神像是铜的,因为古时人发明铁前利用铜。还有一头驯服自由的狮,表示任何荒野的田地都可耕种。”

他还说天地母神有许多名称,人相信不止一神,而有多位:“人们相信地神为柯比神(OPes),因她的工作而受孕,是天母,因为生许多事物;大,因为准备饮食;是贝色比纳,因她五谷丰登;是维斯大,因她穿着绿草色,因此可将其他所有女神都归于她。”

若他神只有一位,而实际上不然,为何还去找许多位?是一位的名字,并非一个名字,就有一位神,但古人的权威,使范罗对这些意见发生了疑惑,因此他写说:“古时人相信有许多女神,与这意见并不矛盾。”

然而如何不矛盾?说一神有许多名字;与说有许多神,自有天壤之别。或说:一样事物能有许多组成,我承认一个人有许多肢体,但难道就有许多人?我可承认一位神能有许多工作,但岂能有许多神?让他们去分、合、增、减吧!

这是地神及大母的奥义,一切都为种子及农业,而一切有关的事物,有同一目标的,如鼓、塔、高卢人、四肢乱动、铙钹之声、狮子,能给每人长生吗?去势的高卢人服侍她,表示谁需要种子,当仿效大地,但他们岂不需要种子?效法这位女神,岂需要时就可得到种子的能力,最好说就是有,也要失去,这是解说,或是指责?他们却没有理会邪魔如何从中取道,他们不怕为这些礼仪,允许重大恩惠,但他们亦要求残酷的事情。若大地不是神,人就要向

她讨种子,但会因爱慕她,而不要种子;若她不是神,因别人手下的工作而生育,而不能强逼人用自己的手残废自己。

淑慧的妇女在李培尔的庆日,在众人前,给男人生殖器加冠,她的丈夫可能满脸羞耻,在旁观礼;在举行婚礼时,命新娘坐在白亚博(Priapus)神像上,比这丑恶无耻的邪魔典礼,要轻得多了,因为男女都在降卑了。那边怕田地之荒芜,此处不怕砍下肢体;那里除去新娘的羞耻,但不夺去她的贞洁;此地去势,使男人已不是男人,也不成为女人。

第二十五章  希腊贤人对亚底神去势的解说

范罗没有提及或研究亚底斯的神话。为纪念他,将一个高卢人去势,但希腊的贤人却说出了高深的理由。大哲学家波非利(Por-phirius)说在春天,大地比任何时节,都更美观;亚底斯表示花,但要凋谢,因为花是在果子之前。

所以不是人,或名为亚底斯,是他的生殖部分与花相似;草木茂盛时,花就凋谢,或被人摘去,草木失去花后,就不能结任何果子了,便变为一片荒凉。进化及不变,有何意义?是指何物?研究这类事,找不出解释来;就要说对这去势的人所说所写的,当以信仰从事。范罗表示反对,但不愿说出,然而他学富五车,不会对它一无所知。

第二十六章  天母礼仪的污点

范罗不提及,也不说读过对献身与天母的女性化的男人,他们给男女神都遗臭万年。直至近日,他们头发抹着香水、花面、四肢懒洋洋的,完全女性化。在伽太基的街道上游行,向民众要钱,去度他们荒唐的生活,这真是不可解释,不易找出理由,及不能说清的事。

但天母不以她的高位,而以她的罪恶,胜过所有的神,连亚奴之妖怪,亦不能与她比拟。他的偶像古怪,她的礼仪却充满残酷;他有四面,她却割去人的肢体。

连游维的淫乱亦不能胜过她的罪恶。他在淫乱的妇女中,只因贾尼梅代(Ganymedes)使上天传遍丑闻,天母有大批女人化的男子,使地上邪恶横行,上天亦受凌辱。

在残酷中,我们只能将沙都纳与她并驾齐驱,或胜她一筹;据说他曾割去父亲的生殖器。在沙都纳的敬礼中,可以杀人,亦可以自残。他如诗人所说,曾吞噬了自己的儿子,或由哲学家任意解说,而历史上则说他杀了他们,但罗马人总不相信伽太基人会祭献他们的儿子。

这位天母将女性化为男子,亦引人了罗马庙宇中,直至今日不绝,因为人们相信使人绝育后,能加增他们的力量。

梅古利的偷窃,维奴斯女神的品性不端,及他神的恶行,我们由书中知道的,每日岂不在戏台上歌唱演奏?但与天母的凶恶比起来,又算什么呢?特别据说是由诗人所揉造的,他们并说这是神所欢迎的。诗人敢于写唱这类事,因着神的命令,列入神事之中,岂非神之邪恶,或最好说是邪魔的罪恶,以欺骗人吗?奉献去势的人以敬神母,一定不是诗人所捏造的,他们亦恼恨这事,不歌唱它。

不能如正人君子生活,为求死后享福,当献身与这类重要的神,但成了迷信的奴隶,属于不洁的邪魔。范罗说这类事系属现世,希望不是属于污秽世界的,世上的事物,哪件不属世界?

我们寻找人灵,因着真宗教的帮助,我们不敬拜世界为神,而赞美它爱它,为天主的工程,世界炼净后,能达到天主造它时的境界。

第二十七章  哲学家不以适当的礼仪,恭敬真神

我们看见主要的神,比别的神更为著名,并非以功德超群,而是声名更为狼藉。因此他们的确是人,不但诗赋中以为如此,历史上亦如此肯定,如维治利诗中说:“沙都纳逃避游维,由苍天降至下凡。”对这事欧美罗(Euhemerus)在他的历史中曾为记述,由爱尼乌译成拉丁文,所以我不愿更长地去写这类错误,因为在希腊文及拉丁文书中,都已写得不少了。

我考虑贤人以自然哲学的理由,将人事变成神事时,只见与现世的事物有关,若与不可见的事物有关,则是常可变更的,当然不是真天主。至少当举行与宗教相称的礼仪,但可惜,并不因这类事能使人认识真天主,但这事还是可容忍的,因为并没有命人做丑恶的事。

若我们敬拜肉身或灵魂,以代替天主,人只在他中可以找到幸福,何况敬拜这类邪神,对身灵都毫无裨益。若以庙宇、司祭、祭献——这是只有天主当享受的——去敬拜宇宙的物质或受造之灵,只要不是邪魔,并非因事物本身是恶的,而是这类敬礼只当归于真天主。

若有人以偶像、人祭、生殖器加冠,邪淫的代价、割去肢体,或生殖器、献女性化的男子,以淫乐的戏剧,去敬拜造肉身灵魂的真天主,他不但因不敬拜当敬的真神,并且以不正当的方式而犯罪。

谁若以丑陋礼仪,敬拜不是造灵魂肉身的真天主,而拜一个受造物,无论是灵魂或肉身,或二者一起,却加倍得罪天主,先是敬拜他神,后用不正当的礼仪。

明显的,外教人乱拜邪神,他们不知道究竟拜何物何神,若历史不证明在邪神命令之下,他们奉献自己所知不正当的东西。毫无疑惑的,由民众神学,曾邀请邪魔附人偶像中,然后进入人心中。

第二十八章  范罗神学的意见自相矛盾

学富五车的范罗,为何设法将神分在天上地下呢?但他不能成功,因为如用手抓水,必四面乱流;他要讨论女神时说:“如在第一卷中论地方,神有两种,或来自天,或来自地,所以有的称为天上的神,有的称为地下的神;如前论主要神时,由亚奴开始,有人呼他为天,别人呼他为宇宙。同样,现在论女神时,我由地神戴路开始。”

我觉得这位聪明人当受多大的苦楚;范罗随着可能理由的引导,继续写说:“天行地受,为此天有阳性工作,地有阴性工作”;但他没有想到是天主造了天地。这样,他在第一卷书中,解说沙麻托人的高贵礼仪,虽然他自己及别人都不大明白;但写作时,却愿忠信地写出传与后人。

他亦说从许多象征中,在偶像内,有时象征天,别的象征地,别的象征柏拉图的观念;并愿以天理解为游维,地理解成游奴,观念理解成米纳伐。天乃行为之根源,地是造成事物的原因,观念乃一切事物的模型。

我不愿在这问题上,多费工夫,因为柏拉图已说过,观念的能力庞大无比,不但天照它生出万物,并且它是自有的。范罗在主要神书中,忘了神分三种:上天有男神,地上有女神,在二者中则有米纳伐。他将他抬人九天之上。然而海神内东男神,本属地下,不属上天。然后众神之父,希腊名为贝路都(Ttxovt-wv:Plouton),他亦是男神,如他的兄弟一样,是地神;乃将他放在地的上层,在下层放着他的妻子贝色比娜。

范罗为何将男神放在天上,女神放在地上,这区别有何可靠的基础呢?大地已是戴路,众神的根源,即天母,在她周围站着大群女性化及去势的人,如何能说众神的根源为亚奴,女神的根源为大地神戴路呢?

亚奴有两面,天母的司祭失了理智;为何愿将这些原则归于宇宙?即能做到的话,敬拜宇宙为天主,岂是合理的吗?但照真理,这是绝对不会成功的。最好将它归于亡者及邪魔,那么,就不成问题了。

第二十九章  哲学家愿意将属于宇宙及它部分的,属于独一真神

这些神的神学,以自然界的理由,归属宇宙的,更有理由归属造了宇宙身灵的真天主。我们敬拜天主,不拜宇宙内的天地,亦不敬拜灵魂,或在生物内的魂。我们只恭敬造天地万物的真天主,他造了每个灵魂,及所有有五官及理智的人。

第三十章  当将造物主与受造物分开,只敬拜一个天主,不要去敬拜每一位工作的神

我们开始即列举一位真天主的工作。外教人竭力设法解释这些丑恶的礼仪,他们造了许多假神,我们却敬拜规定自然界的开始及终结的天主;他是一切的原因,他知道一切,亭毒一切,他造了种子的能力,他造了灵魂,付给每人,他给人言语的能力;他有预言的德能,使能预言者,预言将来要发生的事情,使人脱离罪恶。人类需要改过迁善时,天主准许战争,规定其开始、范围及终结。

我们敬拜造烈火的天主,他节制它,依照自然界的需要,他亦造了水;他造了众星之王太阳,授以能力及依轨而行。阴间亦不能脱离他的势力。他付给自然界物件,各有其特性,为人供给饮食。

我们敬拜造了天地,给人及动物果子的天主,他不但知道主要原因,亦知道次要原因。他给月亮指定轨道,他依各地情形,规定天地之运行,他给所造的人艺术的知识,以帮助生活及自然界,他订了婚姻,以传人类。他给人火,使有光明与热力,用于日常生活中。

明智远见的范罗,不知何故,以自己私人的原因,设法将主要神列在众神之中。一位天主造了一切,正因为他是天主,在一切地方,不受任何人的牵连。他不可分,不可变更,不需要自然界,他的大能,充满天地。他指引一切受造物,使各尽其职。

虽然任何物都仗他而生活,但任何物都不是他,他用天使做许多事,是他使天使幸福。虽然有时因着特别理由,他遣使天使降至人间,但是他利用天使,祝福人类。我们由这位独一无二的真神,期望永生。

第三十一章  除了普通的恩賜外,追求真理的人,格外蒙受天主的恩惠

除了为亭毒宇宙,善人与恶人所共有的天主恩赐外,我们还有天主特别的恩爱。我们生活着,举首望天,下视大地。我们有理智,可以寻找万物的造物主,当对他表示感谢。

虽然我们罪恶累累,在黑暗中,不能看到光明;他并没有摈弃了我们,却遣使他的圣子,降生为人,受苦受难,使我们知道天主如何爱慕人类,因着何等的牺牲,我们得炼净罪恶,使因圣神在我们心中的爱情,胜过一切困难,能达到永远的和平,永远享见他,我们的口舌如何能相称地感谢他呢?

第三十二章  基督救赎的奥迹,以前曾以各种的方式表示出来

自人类之初,因着天使的工作,用与当时相称的方法,这永生的奥迹就显示出来了。后来希伯来人另居一处,使他们常记得这奥迹,并因智者愚者,预言基督何时降生。以后希伯来人散居各地,使人知道《圣经》,预言基督救赎的大工。

不但先知的预言,生活的道德纪律,在《圣经》中可以找到,即圣物、司祭、祭柜、圣殿、祭坛、祭献、礼仪、庆日及一切有关天主敬礼的,希腊人称为(XaTpsia:Latreia)敬拜,为信友长生的预言,或已成功,或正在完成,或将完成,亦都在内。

第三十三章  只有天主教揭出邪魔的诡计,他们喜悦人类的错误

因着独一的真教会,可以显出邪神是魔鬼,他们愿意人在亡者的像下或任何人的像下,以他为神,享受如神的光荣,他们喜欢见人犯罪,嫉妒人归向真天主。人相信基督,才能由邪魔的手中解放出来,他给我们立了谦卑的表样,邪魔却因骄傲而丧亡。

不但我已说过的邪魔,尚有其他民族,其他地方的邪神,他们不是因着德行高尚,却因他们的罪恶,成为邪魔的元老。

范罗设法将礼仪变成自然现象,设法将丑事变成美事,但不能配合联系。因为礼仪的原因,并非如他所信,或他愿意人所信的。不但这事,即其他有存在价值的亦如此。不关乎真天主及长生,这是在真宗教中所当追求的。说明理由后,可以减轻在圣所中所做的种种丑行。

为此范罗设法解放在戏台上的神话中所做的。他不反对戏台似庙,却反对庙寺相似戏台。他并设法用自然的理由,减轻迷信所做的丑行。

第三十四章  议院命人焚烧邦比利王的书籍,使人不知礼仪的意义

我们知道,如范罗论邦比利所说的,所引的理由毫无价值,所以不但在举行礼仪时,不可诵读它,并且不当存在人间。现在我说出在第三卷中应许要说的。

范罗在论神的敬礼书中写说一个名叫戴冷治(Terentius)的,在亚尼谷山旁,邦比利王坟墓附近有一块地,犁田时,掘出这位论建立礼仪的原因一书。他将这书呈上警卫长,他稍加阅读后,送至议院中,议员们读了礼仪建立的原因后,虽然他们赞同已故的邦比利王,但以为警卫长最好将它付之一炬。”

由上面所载,各人可照自己的意见去解说;卫护迷信者,亦可发表他的意见。我只提及组织敬礼的邦比利,以为不可将其原因告诉人民,或议院,或司祭。邦比利因着好奇心,得知邪魔的秘密,乃笔之于书,以便记忆;他既然是君主,当然不畏惧任何人;但没有勇气教人,或消灭它。他不愿任何人知道,不愿教人恶事,又怕毁了它得罪邪魔,乃将它埋在自己的坟墓内,以为万无一失,没有预料到能为犁耕出。

议员虽与邦比利同意,但怕指责祖先的宗教,以为这书具有危险性,不愿将它重埋在墓中,乃命人将它烧了,使人不要因着好奇心,再去找它。

议员以为必需举行庆日恭礼邪神,最好不知道这庆日的来源,与其知道了,反能使人民起哄。

第三十五章  邦比利王见了邪魔的几种像后,以卜水为戏

天主没有遣使先知或天使至邦比利王处,因此他只得由水中去看神像,或最好说,魔鬼的幻想,因而他知道当订定何种礼仪。

范罗说这种卜法,像由波斯人传入,并说邦比利王及哲学家毕大哥拉都用过它。是用血去卜问阴间,为此希腊文亦名卜亡者;无论是卜水或卜亡者,实则名异事同,即使亡者作预言。他们用何方法,你们自己去讨论吧!

我不说这类方法,在基督降生前,就为律法所禁,且有重罚;我不愿如此说:因为可能那时是许可的。邦比利王立了几种庆日,他曾详细描写其礼仪,并说明其原因。他也怕自己所知道的,为此议院焚烧了他的书籍。

为何范罗去寻找庆日的原因,若在这些书中可以找到,就不当焚烧它,或者议院亦当焚烧范罗为恺撒大司祭所写,当时已为人所知的书籍。

为何邦比利王以水为卜,依照范罗,他的妻子是仙女爱治丽(NymphaAegeria)。谎话往往将事实变成神话。因此,这位罗马君王由水卜而订定几个庆日,司祭当在书中记载它。他亦知道其原因,但不愿在自己之外,有人知道它,为此虽暗中笔之于书,却愿意将它埋葬,与自己同归于尽。

可能他描写邪魔不正当且有害的奢望,使由这类庆日知道许多可耻的事,因而轻视民众神学;或者这些神只是古人,由古代以为他们不朽。邪魔用了几个假奇迹,将自己代替了古人为神,乃举行敬拜他们的礼仪。

然而因着天主的上智,邪魔曾将这事告诉了邦比利王,他用卜水法与邪魔为伍,但他们没有告诉他在死前,不埋葬它而焚烧它;他们不能阻止犁将它耕出,亦不阻止范罗传给我们。

因着天主的判决,他们不能为所欲为,只能依他们所当得的受罪,受厌,受骗而已。至于这些书籍有害,对敬真神的敬礼不合,可由议院将它焚烧,邦比利王将它隐藏起来,已可以知其大概了。

谁不愿意修德立功,以这些庆日去寻求永远的死亡;谁不愿与邪魔为伍,不愿受迷信的害处,而研究真宗教,就可以战胜他们。



[1] 德尔多良的原文,不完全如圣奐古斯丁所引,他说:“要择选便当摈弃,若摈弃几位神,你就轻视他们,岂不得罪他们?”辨护书十三章。

[2] 依西塞罗,有二神名李培尔,一位是游维神及色美雷的儿子,亦名白谷(Bacchus)即酒神;而另一位即此处所提放男子之精的神。

[3] 古时罗马人以我们的三月为一年之始,我们的二月为年终。

[4] 若•拾•九。

[5] 据希腊神话,沙都纳神每生一子女.皆吞下腹中,生游维时,他的妻子将石头放在他口中,让他吞下,乃保存了众神之王游维的生命。

[6] 照希腊的神话,众女神竞争美丽,胜者得金苹杲,终为维奴女神所胜,引起别位女神吃醋。

庙没有位子,在天上却得到了一个位子。

[7] 见希腊罗马神话故事159174页,何谷亦名普鲁图(Pluto)

[8] 按拉丁文当译为大母,唯不多见,乃用“天母”二字。


天主之城 第八卷

第八卷

本卷讨论第三种神学,即自然神学。先与在所有哲学家之上,更与天主教接近的柏拉图派,讨论自然神学中对神的敬拜,为得永福,能否有裨益。先辩驳亚布雷(Ap-uleius)及其同人,因为他们主张当敬拜邪魔,为人与神的中间人。然后指出邪魔罪恶贯身,发起这类事,为正人君子所不齿,即诗人的幻想、戏剧及魔术;这可证明若邪魔嗜好这类事,绝对不能使人与善神和好。

第一章  与高尚的哲学家,当讨论的自然神学问题

现在为讨论问题及前卷所说的,我们更当小心,因为不是与愚民,而是与哲学家——这名字由希腊文可译为爱好智慧的人,讨论自然神学,已不是讨论神话神学及民众神学,即在戏台上及城市中的神话,暴露神的罪恶;民众神学更揭出他们的邪愿,因此更属于邪魔,而不属于神。

若智慧即为天主,一切由他所造,如《圣经》所说[1],真的哲学家就是爱天主的人。然而这名字的高尚,并非自夸为哲学家所共有,因为并非所有哲学家都爱好智慧。由他们中,我们知道其著作的,拣选几位,可以与他们讨论这个问题。

在本书中,我无意辩驳哲学家的一切错误见解,而只限于神学方面。神学依希腊文为神的学问。这样,我不辩驳所有哲学家的意见,只辩驳承认天主的存在,及他亭毒万物,但以为得身后幸福,敬拜一位天主不够,且当敬拜独一天主所造的许多神。

他们更近于真理,超乎范罗的意见之上,他以为自然神学及乎整个宇宙,或最好说宇宙的灵魂;他们却以为天主超乎一切灵魂之上,他不但造了可见的宇宙,屡次称为天地,并且造了每个灵魂,又因分有他无形不变的智慧,使有理智的灵魂及幸福。谁少听过谈论这些事,都知道他们是柏拉图派,由他们的鼻祖柏拉图而得名。

为此对这问题,我简单对柏拉图写几句,先写在他以前对这问题研究过的人。

第二章  二派哲学家:意大利派,依尧尼派,及它们的主持人

希腊文学,为大家所欣赏,它记载有二派:意大利派,这名字系由以前名为大希腊的意大利部分而来[2],及依尧尼派,由今日所称的希腊而来。意大利派的创立人为沙麻岛人毕达哥拉(Pythagoras)。据说哲学家名字,系由他而来,因为他以前,学识超人的,自称为智者;人问毕达哥拉职业时,他答说自己是哲学家,即爱好智慧者,以为自称智者,近乎傲慢自大。

依尧尼派的创立人为米雷城人泰利士(Thales),他是七贤人之一[3]。其他六位以道德及善生的训言著名,而泰利士却桃李满天下。他因研究自然界,又将自己的学说笔之于书而著名。他特以天文著名,能预算日食月食。他以为水是一切的原因,宇宙的一切事物,皆由水而存在;而对我们所见的灿烂宇宙,他以为不需要天主的亭毒。

他的弟子安纳门(Anaximander)继他的位,他对物体的性质,改变了意见。

他不赞成泰利士的意见,以为一切由水而来。他以为一切物体,由其自身的原质而来,这种原质为数无穷,生出无数的宇宙及其中的一切,宇宙一时灭一时生,各依其时;他亦不主张神参与这类工作。

他的继位者为门人安纳米(Anaximenes),他以为一切事物的要素为空气,他不否认神的存在,或缄口不言,但他以为不是神造了空气,是神由空气而生。

他的门人安纳瑟(Anaxagoras)以为我们所见形形色色的万物,系由神的智慧而来,每物依自己的种类及自己的生存,系由无数相同的部分而成,而在神的工作之下。

安纳瑟的另一门人狄热纳(Diogenes)说空气为一切物体的原因,但将它归于神的工作,没有它,任何物不能发生。

门人亚格老(Archelaus)继安纳瑟的位,他亦以为每物由同样分子组成,但他承认当有一智慧存在,它组织分解这些永久存在的分子,而生出各物。据说,柏拉图的老师苏格拉底为他的门人,为敬仰柏拉图的原因,乃简单记载如上。

第三章  苏格拉底的学说

据说苏格拉底第一个主张以全部哲学去改正造就品行道德,在他以前的学者,专门研究自然物理的真理。但我不能确定,苏格拉底是厌烦一切学说的晦暗不定,愿意找到为求幸福生命需要的确定明了,这是所有哲学家所劳苦追求的,或者如有人所想的,他不愿为世物所羁束的人,去追求神的事情。

他希望智者去寻找事物的原因,以为只能在至高独一的天主意志中可以找到。他并以为只有洁净的悟司,才能理解这事,为此他主张当以道德,炼洁人生,使人心灵,由物欲中解放出来,才能去寻找永久的事物;以洁净的理智,去居于非形体及不变的光明之中,乃有一个生活固定的一切事物的原因。

大家亦知道他辩驳了糊涂人,他们以为自己精通伦理问题。这是他所关心的。他有时说自己毫无所知,或者辩论时婉转有礼,隐藏自己的智慧,为此引起了他人的仇恨,为人控告,而定死刑。以后公开罚他的雅典城哀伤他,群众乃迁怒于妄证他的人,一个为群众攻击而亡,另一个自愿永久充军,才免于死。

苏格拉底,以平生及死亡而著名,弟子盈门,他们格外注意伦理,讨论至善,因为没有它,人就不会幸福。苏格拉底论至善时,讨论一切问题,有时赞成,有时不赞成,但不明显地说出自己的意见,他的门人就照各人所好,随便指出善的目的;所以如此,是因为能使有者幸福。

苏格拉底的弟子对这善的意见纷纷.同一老师的门人,意见如此纷乱,真不易使人相信。有的如亚底波(Aristippus)以为快乐为至善,别的如安德纳(Antisthenes)以为是德行,也有别人以为是别的,要一一列出,未免太长了。

第四章  苏格拉底的主要门人柏拉图,将哲学分为三种

在苏格拉底的门人中,鹤立鸡群的,当算柏拉图。他生于雅典的清白家庭中,自幼聪慧,胜于其他同学,且好学不倦,不以自己的才能及苏格拉底的学问,为研究哲学,已经够用,乃远游各方,听到有博学多才之士,他就去请教。

他曾至埃及,学了高深的知识,游行意大利,研究毕达哥拉的学说,听过著名教授的课程,学了意大利派的精华。因他敬爱自己的恩师苏格拉底,在讲论中常引他的言语。他无论由别人处学到的,或他自己个人发现的,_常以文藻的华丽,减轻苏氏伦理的严峻。

哲学或注重实行或注重理论,因此可说一部分是行动的,而另一部分为理论的,第一种是生活的方式,即道德方面的;第二种研究自然界的原因及纯粹的真理。苏氏以行动方面著名,而毕达哥拉则注重理论;柏拉图兼容二者,乃将哲学分为三份:第一为伦理学,对象为人的行为;第二为自然哲学,注意理论;第三为逻辑学,研究分别真假的方法。

虽然逻辑学为二者,即行动与理论都需要,然而理论却以真理为己任。这种分法,并不反对将研究智慧的对象分为行动与理论。

柏拉图对上面三份的意见如何,何为一切行动的目标,一切事物的原因,一切理由的光明,并非一言二语就可以包括在内的,我以为不能马虎从事。他努力随从苏氏的方法,在自己的书籍中,请苏氏与人辩论,却隐藏自己的学识及意见,因此不易知道他对重要问题的主张。

但我们在他的书中所读到的,或他所说所写的,似为他人的言论,他却加以欢迎的,我们在本书中,当提出几种;或因与我们的宗教信仰相符合,或关于真天主只有一个或许多,身后永福,他的意见似乎正相反。

对柏拉图学说有研究心得的人,将他举在他人之上,随从他的学说,以为天主是一切事物的原因,智慧的理由,生活的秩序;三者中一种属于自然哲学,另一种属逻辑学,第三种属伦理学。

人生在世,是为追求独一真善的天主,没有他任何物不能存在,任何学说皆归于空谈,任何行动皆无用;在稳定中当寻他,在一切确定中当归向他;在一切美善中,当爱慕他。

第五章  当与柏拉图派讨论神学,因为他们在其他的哲学家之上

若柏拉图说仿效、认识、爱慕天主的人是智者,与天主有分的幸福人,为何还要讨论别的学说呢?没有人比柏拉图更与天主教相近的。

在他之前,神话神学当退避三舍,它搜集神的罪恶,以取悦人民;民众神学在他之前,亦当让步,邪魔用世间的快乐勾引人民,愿他们去拜邪神;在戏台上看到神的罪恶,使他们因戏剧而高兴,去叩拜邪神。若在庙中举行正当礼仪,立刻就为戏台上的丑行所弄坏,因为最丑恶的行为,亦受到赞扬。

范罗在这些礼仪中,以为神是上天下地的种子,这种解说不合事实,因为这类种子,并没有如他所说,以礼仪表示出来。就是这种解说是真的话,在人之下的事物,就不当受有理智人的叩拜;天主令人掌管的事物,更不当自立为神。对邦比利王说归于礼仪的事物亦然,他曾设法隐藏它,同自己一起埋在地下,但后来为犁耕出,为议院所焚。

我们为对邦比利王公正起见,当引马其顿王亚立山写给母亲的,亦属这事之类,这是他由埃及大司祭雷荷(Leo)处听到的:不但比谷(Picus)、法奴(Faunus)、哀纳亚(Aeneas)、李培尔、丁大利(Tyndaridae)兄弟,及其他享受神敬礼的人,与西塞罗(Tuscula-nus)在书中暗示的,如游维、游奴、沙都纳、武刚、维斯大等,虽范罗竭力设法将他们变为宇宙的原质,一定亦是人,雷荷怕这事传扬开去,乃请亚立山王,等他母亲读后,即将它付之一炬。

所以神话及民众神学,都当在柏拉图派哲学家前让步,他们承认真天主是万物的创造者,真理的根源,幸福的赐予者。

别的哲学家以为自然界的要素为物质,亦当在认识真天主的人前让步:如泰利士以水为一切的来源;安纳米以为第一原因为空气;斯多喝(Stoici)派以火,伊比鸠(Epicurus)以原子,即不能分开的极小分子,为物体的要素,以及其他谓简单或组合的物质,有生命的或无生命的,为一切事物的原因,我们不必一一举出。

其中有的,如伊比鸠派以为有生物可能由无生物而出;别的则以为有生与无生之物皆由第一生物而来,但总是物体由物体而生。

斯多噶派以为火,乃组成宇宙的四元素之一,是一位有生命及智慧的,为宇宙及一切的创造者,他们乃以火为神。他们及类似的人,既投身于肉欲享受,自然只能达到这个境地。但他们亦设想所不见的,他们有以前见过的永久物体,现在已不见了,但可回忆。

这样思想到的,已不是物体,而是物体的形象;内心所见的物体形象,不是物体,亦不是形象;内心所思的美丽与丑恶,一定超乎物质之上。这是人及灵魂的性质,一定不是物体的,因为思想在所有的物体形象,一定不是物体;所以它不是土,不是水,不是空气,也不是火,这是有形宇宙组成的四个元素。

若我们的灵魂不是物体,如何造灵魂的天主能是物体呢?所以他们都当向柏拉图派投降;有人不敢肯定说天主为物体,但以为我们的灵魂,与天为同一性质,我们的灵魂的无常,不能使他们不将它归于天主,亦当在柏拉图派前俯首称臣。

但他们说:“灵魂的性质因肉身而变换,因为它本身是不能变更的。”亦可说:“肉身为物体所伤,但其自身是不会受伤的!”不能变改的,不能被任何物所变更;能为物体所变改的,就不能说是不能变更的。

第六章  柏拉图派对物理哲学的意见

柏拉图派哲学家的声名及荣誉,远超他人之上,他们以为任何物体不是天主,因此当在一切物体之上寻求天主。他们亦知道任何可变动之物,不能为天主,乃将天主放在一切可变动的神灵之上。然后他们看出一切变换事物的形相(Forma)[4],任何种类物体而成为某物体,只能由不变的而常在的天主而来。

为此世间的一切物体,形成、特性、动作、天地间的一切元素,一切营养及保存生命的,如植物;或营养而有知觉的,如动物;或除此之外,尚有理智的,如人;或不需要营养而能生存,有知觉,有理智的,如天使,只能由常存在的天主而来。

在他之内,本体与生活无别,好似能存在而无生命;在生活与理智中亦无区别,好像能生活而无理智;在理智与幸福中,亦不能有别,似乎能有理智而不幸福;在他之内,生活,有理智,幸福,为同一的。

柏拉图派亦承认他造了一切物体,因他自身的不变及纯粹,不能由他物而受造。

然后他们想一切物体为物质或灵魂,灵魂高于肉身,肉身有知觉,灵魂有理智,为此他们将可理解的形相放在可觉的形相之上。我们称可觉之物为由五官所觉之物,称可懂之物为由理智所懂之物。

任何肉体的美妙,如形式,或行动的美妙,如歌唱,人都可以判断。若人没有完备的形相,它没有肉身的面积,声音的震动及时空的界限,就做不到。

然而若非不变,一人就不能比别人的判断更为正确;更聪明的人,比愚人判决得更对;博学多才的人比不学无术的人,精巧的人比笨的人,读书以后比读书以前,推理更合乎标准。

所以博学聪明灵巧的人,容易懂得最上的形相,不能在变换事物中找到。他们亦看到物体与心灵,美好不等,没有形相的不能存在,因此他们承认当有一物,有最初不变的形相,不能与他物相此,

他们乃以为这是一切物体的原因,不受造的原因,而为创造一切者。

这样,他们照所能认识的,认识天主,因为是天主启示他们,因为他们因可感觉的事物,懂得了天主不可见的美善,他永远的大能及其神性[5],他造了一切可见及现世的事物;这为自然哲学已足够了。

第七章  柏拉图派在逻辑学上,高人一筹

在哲学第二部分,即在逻辑学上,我不愿将伊比鸠等与柏拉图派并驾齐驱,他们以为五官可得真理,以不准确的规则,就能得到一切知识。

斯多噶派爱好辩护学,以为当由五官抽出,由五官所及,理智定义,而得物体的观念;他们承认一切读书及教育之道即在乎此。他们说只有智者是美好的,如我们能以肉眼观看智慧的美好及形式一样。

我将柏拉图派放在别派之上,因为他们知道将心灵所知的,与五官所知的加以甄别,不否认五官所能的,亦不超乎五官所能的。他们且承认我们认识一切事物的光明,为创造一切事物的天主自己。第八章柏拉图在伦理学方面,亦占第一席最后为伦理学,它研究至善,我们的一切行为追求它,我们为它自身而追求它,得了它后,我们就觉幸福,不去寻找其他的了。为此善亦称为目的,因为我们为它而求其他;而善自身,我们只为它而求它。

有人说,这幸福的根源至善,关于肉身,别人主张关乎灵魂,还有人主张关乎肉身与灵魂二者。因为他们看到人由肉身及灵魂组成,所以他相信肉身或灵魂,或二者一齐,能给以幸福。它是一切行为的目标,一切所做,当归于它,除它之外,不找其他。

所以有人以为当加上第三种外面的福乐,如荣耀、富贵等,并非为目的,即为自己而追求的,而是为另一个而追求,因为可能为善人是好的,为恶人是恶的。为此在灵魂或肉身或二者中追求目标的,以为只当在人中去寻求。在肉身中寻找的,是在人的下部寻找;在灵魂方面寻找的,是在上部寻找;在二者中寻找的,是在整个人类中寻找。

无论在三面或哪面或整个人中寻找,总是在人中追求。这三种追求,不但发生了哲学上的三派,并且发生了无数派,因为对肉身,灵魂及二者中的善,意见纷纷。

这些哲学家当在柏拉图派前让步,他们说人不是在肉身内或灵魂上享受是有福的,而是在享受天主上,不如灵魂之享受肉身,而如享受自己,或朋友中之享受。若可能设一比方的话,如眼目之享受光明,这事如何形成,若天主愿意的话,我在另一处再说。

此处只记得柏拉图将至善放在德行中,认识效法天主的,他是幸福的独一根源,才可达到。为此他不犹豫地说,研究哲学就是爱天主,他的本性是没有肉身的;由此可见喜好智慧的,即哲学家,开始享受天主时,方可找到幸福,虽然喜好所爱的,并不立即有福。因为有许多人爱不当爱的,乃不能幸福,若流连其中,更为不幸;然而不得所爱的总不会幸福的。贪恋恶物的,不因爱情而幸福,而是因享受所爱的事物。

谁能否认享受所爱的乃有幸福,爱至真至善的,自然更有福。柏拉图说,真的及至善为天主,为此愿意哲学家爱慕天主,使哲学倾向幸福的生活;同样,爱天主的享受他,而得幸福。

第九章  与天主教信仰最接近的哲学

所有哲学家,以为天主为至高至善,创造一切,智慧的光明,行为的目标,自然界的根源,学说的真理,生命的幸福,皆由他而来。无论他们称为柏拉图派,或其他各派,或归依尧尼派,其中最好的,如柏拉图及理解他的人,都一样思想;或为意大利派,如毕达哥拉或其门人,或有同样思想的,或其他民族的贤人及哲学家,如亚特郎人(Atlamici)、利皮人(Lybici)、埃及人、印度人、波斯人、迦尔代人、施底(Scythae)、高卢人、西班牙人等;凡如此思想及训人的,我将柏拉图派放在他们之上,并认为柏拉图派与我们天主教最为接近。

第十章  信友在哲学家之上

虽然信友只知教义,不知柏拉图派的名字,亦不知希腊哲学分二派,即依尧尼派及意大利派;但在世俗学问上并非一无所知,甚至不知哲学家研究智慧。但当小心将哲学建设在现世事物中,而不在天主上,一切事物系由他所造。

他当听圣保禄宗徒的教训:“你们要小心,免得有人以哲学,以虚伪的妄言,按照人的传授,而不是依据基督,把你们勾引了去。”(哥•威•八)

亦不要想所有哲学家都是一样的,请听同一宗徒所说:“因为人论天主所能知道的事,在他们心中是明显的,原来天主都已给他们显示了。其实自创世以来,他那些看不见的美德,即他永远的大能和天主性,都可凭他所造的万物,辨认洞察出来。”(罗•壹•一九二)

圣保禄宗徒对雅典人讲道时,说了天主的伟大事后,只有少数人能懂,即“我们生活、行动、存在都在他内”(宗•拾柒•二八),他又添上说:“正如你们的某诗人说的。”(宗•拾柒•二八)

他亦知道当躲避他们的错误。因为他说的,天主因爱受造物,将自己不能看见的德能显示给人,使人能够懂得;同时亦说他们没有照应当的方式敬拜天主,因为将天主特有的光荣,亦归于受造物:••他们虽然认识了天主,却不当天主光荣他,或感谢他,反而在他们的思想上成了空洞的,他们冥顽不灵的心陷人了黑暗;他们自负为智者,反而成为愚蠢;他们将不可朽坏的天主的光荣,变为可朽坏的人,飞禽走兽和爬虫形状的偶像。”(罗•壹•二一二三)

他用这些话使人懂得,是说罗马人、希腊人与埃及人,他们自称为智人,以后我们再论这点。

至于他们与我们相同的真理.即只有一个真天主是宇宙的创造者;他不但无形,在一切物体之上.并且不能改变,在一切灵魂之上;是我们的原因,光明至善:所以我将他们放在所有他人之上。

若信友不知他们的作品,辩论时不用没有学过的言语,称研究自然界的为自然哲学或物理哲学,研究如何能得真理的为逻辑学;伦理学论风俗,目的,可求的善,当避的恶;并不因此不知道我们由独一的至真至善的天主接受了人性,他依自己的形象造了我们。他们知道教义,认识天主及我们自己;获得圣宠,与他结合,才能幸福。

为此我将柏拉图派放在别的哲学家之上,因为他们努力追求事物的原因,及学习生活的方式。柏拉图派,认识了天主以后,知道宇宙的原因,真理的光明,及幸福的根源何在。

所以柏拉图派及如此思想天主的,他们的思想,如我们一样,但我愿与柏拉图派讨论这问题,因为人更认识他们的著作;因为希腊人极推重他们•,希腊话在所有民族中,都相当普遍;而拉丁人因他们的高尚及光荣,亦愿意学他们,将他们的作品,译成拉丁文,使他们更为著名。

第十一章  柏拉图由何处学到与天主教教义极相似的学说

有些信友听到或读到柏拉图对天主的观念与天主教的相同,惊讶不已。所以有人相信他在埃及旅行时,曾听过耶肋米亚先知读过先知书,我在别的书中亦曾提及过这意见。但仔细计算时间及历史,耶肋米亚是在柏拉图出世百年前。

耶肋米亚活了八十岁,由他去世算起,直至埃及王多来梅今(Ptolaemeus)命将《圣经》由犹太国带至埃及,命七十位精通希腊文的希伯来人译成希腊文,亦有七十年。

所以柏拉图在他的旅行中,不能看到耶肋米亚,他在多年前已逝世了,亦不能读《圣经》,因为还没有译成希腊文,这是柏拉图所知的独一言语[6];除非他天资聪慧,因着传译者处学了希伯来文,如他已学了埃及文一样,但总不能如以后多来梅所作,将它译出。因为他是君王,能使人服从,柏拉图只在谈话中学了所能理解的。

这似乎由《创世记》首章可以知道:“起初天主造了天地。地还是混沌空虚,深渊的上面还是一片黑暗,天主的神运行于大水之上。”(创•壹.二)

柏拉图在(Timaeus)书中论宇宙的形成说:“神在最初工作中,埤火与大地联系在一起。”显明的,此地火是代替天;这与《圣经》的话相符合:“起初天主造了天地。”然后将上下二元素联合起来,似乎是在解说:“天主的神运行于大水之上。”他在此地不太注意《圣经》上天主之神的意义,因为空气亦称神[7],似乎他在此地愿提及四种元素。

至于柏拉图所说:“真的哲学家是爱慕神的人。”在《圣经》中没有比这点更为多说的。但最使我想柏拉图知道《圣经》的,是主的天使,答应梅瑟所问,谁教我去将希伯来人由埃及救出时说:“我是自有的,你可这样对伊撒尔子民说:那‘自有者’打发我到你们这里来”(出•畚•十四),好像与长存不变的天主比较起来,一切常在变动的受造物,如不存在一样。

柏拉图坚信这端真理,并竭力宣传它。我不知道在柏拉图前的哲学家书中,有类似的话否,除非在《圣经》经上写着“我是自有的”,你向他们说“那自有的打发我到你们这里来”。

第十二章  柏拉图派虽只承认一位真天主,但以为当祭献许多神

柏拉图无论由何处学了这事,或自他以前的人那里,或如圣保禄宗徒所写:“因为人论天主所能知道的事,在他们心中是明显的,原来天主都已给他们显示了。其实自创世以来,他那些看不见的美德,即他永远的大能和天主性,都可凭他所造的万物,辨认洞察出来。”(罗•壹•十九二〇)

我有理由选柏拉图派,以辩论自然神学,就是为得长生,当敬拜独一天主或多神,我想我巳写够了。

我选了柏拉图派,因为他们对天主造天地,意见更为正确,比别人更为著名。

依照后人的意见,他们亦在别人之上;因为柏拉图的门人亚里士多德,是极为聪明的人,固然辞藻不及柏氏,却在许多人以上,创立了逍遥派,因为他行走讲学。他在世时,已经有许多弟子。

柏拉图逝世后,他姐姐的儿子名贝西布(Speusippus)及门人色奴克德(Xenocrates)继位。他们亦有许多弟子,名曰学园派(Academid)。今日随从柏氏学说的,不愿被称为逍遥派,或学园派,而愿称为柏拉图派。他们中希腊人柏拉底(Plotinus)、杨皮古(Jamblichus)、波非利(Porphyrius),及精通希腊文及拉丁文的非籍亚布雷最为著名。但这些哲学家及其他人等,柏拉图自己在内,都以为当敬拜多神。

第十三章  柏拉图以为行善修德的,才能为神

他们虽在许多重要事上与我们的意见不同,但由我所说,是不可忽略的,乃发生一个问题:我先问他们:当拜何种神?善神、恶神或善神与恶神。对这问题,我们有柏氏的意见,他以为所有的神都是善的,没有恶的。

因此只当敬拜善神。若如此,那么为何还要相信多神呢?有人以为当敬拜恶神,使他们不害人;当呼求善神,以得助佑,这种意见不攻自破。

恶神不存在,只当敬拜善神。谁喜好戏剧,并愿享受神的敬礼及荣耀?他们的能力证明他们存在,但他们的意愿,表示他们是恶神。

我们知道柏拉图对戏剧的意见,他以为当将诗人由城中逐出,因为他们写诗,与神的尊严太不相称了。那么这些与柏氏辩论戏剧的又是谁呢?

柏拉图不许用假罪名去毁谤神,而邪神却命人在他们的庆曰做这类事,如他们掠去拉丁纳的儿子,使他患重病,因为他没有做他们所命的,他遵从命令后,儿子才获痊愈。

柏拉图不但不信邪神如此凶恶,使人畏惧,他常维持己见,设法将诗人骗人的话扫除一空,而邪神却悦乐这类事。

拉培柯(Labeo)竟将柏拉图放在神仙之中.如我在第二卷中所说的。他以为当以流血的祭祀及祈祷去平息邪神的愤怒,以欣悦的礼仪及游戏来悦乐善神。

那么为何先人柏拉图以为这类丑行•不为神仙,而为善神所做是不对的,当取消它呢?这些神明显地反对拉培柯的意见,因为对拉丁纳不但表示他们的喜爱戏剧.并且凶恶无比,坚信所有的神都是善的,与善人一起修德立功.不能另外思想,请他们说出自己的意见。他们说,我们将加以答复,我们就洗耳静听吧!

 

第十四章  有人主张灵魂有三种:天上的神、空中的邪魔及地上的人

他们说:凡有灵魂的,分为三种:神、人及邪魔。神在最高处,人在最下处,邪魔则在中间;因为神在天上,人在地上,邪魔在空中。地方贵贱不同,本性的贵贱亦异。神的能力超乎人及邪魔之上,而人无论在元素方面或功绩方面,都在神及邪魔之下,所以邪魔当在神后人前;他们与神相同,肉身不朽[8],与人相似,因有偏情。

为此邪魔喜爱诗人的幻想恶行,因为有人的私欲偏情,这是神所没有的。为此柏拉图厌恶且禁止诗人的幻想,并不使善神不享受戏剧之乐,只使邪魔不能享受而已。

事实既然如此,马桃拉的柏拉图派人亚布雷(Apuleius)写了一本书籍,名为《苏格拉底的神》。在此书中,他指出,苏格拉底所交往的神,命他不要去做不能成功的事,当属于何种神。

但他论柏拉图的学说时,以为神高高在上,人在最下,邪魔在中,明说他不是神,而是魔鬼。若如此,为何柏拉图愿放逐邪魔的歌唱者,不是没有人间罪恶的神。远离城市及戏台,岂非为告诉人:虽他尚在肉躯中,轻视邪魔的命令,厌恶邪恶,注重正直的美好。若柏拉图指责并禁止这类事,邪魔却要求并命令这类事。

所以或者是亚布雷错了,苏格拉底不当与邪魔为友;或柏拉图自相矛盾,有时恭敬邪魔,有时以为当自城市中将邪魔的戏剧逐出;或不当赞成苏格拉底与魔为友,连亚布雷亦羞愧道及,为此题自己的书名为:苏格拉底的神。在此书中,他小心将神与邪魔分开,不当题名为“苏格拉底的神”,而当题名为“苏格拉底的邪魔”。

亚布雷不愿在书上写“苏格拉底的邪魔”,只在书中提及,是因为几乎整个人类都厌恶邪魔的名字,若在书面上,看到“邪魔”二字,就要以为作者精神不正常。亚布雷对邪魔能赞美何事,岂非身躯的精巧与勇力,及居在高空中?提及他们时,对他们不说好话,反而多加指责。

读了此书后,人就不会奇怪为何邪魔愿在敬神的戏剧中亦有丑行,是愿自己被人恭敬为神,为此喜悦神的罪恶,因为在敬神的礼仪中,所有的残酷丑恶,都合乎他们的私欲。

第十五章  不因气体的身体,或居高处,魔鬼就在人之上

热心恭敬天主的人,不可相信邪魔胜过我们,因为他们的身体更为精细;不然,亦当将许多动物放在人上,他们或更灵便,或更有力,或更长寿。谁的眼目能与老鹰相比,或嗅觉能与犬相较,或奔走迅速,能如鹿、兔及飞鸟呢?或如狮子、象一般雄壮?或能如蛇一样长寿,据说它们每次蜕皮,就返老还童。

但我们因着理智,是在所有动物之上,亦当以德行及品行在邪魔之上。此外,因着天主的安排,有些动物比我们更为优美,使我们懂得当更注意理智,超于肉身,轻视肉身的优点,因为邪魔亦有;而因着圣德,超乎他们之上,以期望肉身的不朽,不永远受罚,而以清洁之心,为之前驱。

若说邪魔因居上空,就在人之上,真是可笑至极,因为若是这样,飞鸟亦要在人之上了。但是他们说:飞鸟疲倦时或饥饿时,就至地上,而邪魔总不至地上;那么他们就说:飞鸟在我们之上,而邪魔则在飞鸟之上。相信这点就是糊涂,更不当相信邪魔因居高空,就当受我们的敬拜。

飞鸟不在人上,反而因着我们的灵魂,是在人之下;同样,邪魔虽在高空,不可因为空气在大地之上,就在人上,反而人当在上,因为善人能有希望,而邪魔则大失所望,所以不可同日而语。

柏拉图亦依照此理,安置四行,将火放在最上面,下面为不动的大地,中间为空气及水,空气在水之上,火在空气之上,同样水也在地之上;这就证明,不当以四行的位置,来判断动物的价值。

亚布雷自己及门徒称人为地上动物,但他说远在水产动物之上,而柏拉图则将水放在地之上。为此我们可以理解论灵魂功德时,不当依照身躯的次序;因为可能一个上等的灵魂在丑陋肉躯中,而一个丑陋的灵魂,则在高贵的身躯中。

第十六章  对于邪魔的习惯及行动,柏拉图派亚布雷的意见

柏拉图派亚布雷论邪魔的习俗时,说他们与人有同样的情欲;即受辱时发愤怒,因人叩拜光荣他而平息愤怒,因受荣耀而喜悦,因受各式的礼仪而欣喜;若为人所疏忽,则就难受。

在别的事中,他还说:巫术,解梦之人的灵迹就属这种。于是简单作一定义说:因形式为动物,因灵魂而有知觉,因理智而为人,因身躯为空中的;以时间而言,当为永久的。五种特权之中,最初三个特点,与人相同,第四种是他们自己的,第五种为神所共有。但与我们相同的三种特点中,二者与神所共有。

因为亚布雷说神亦为动物,因为他将要素配给每样动物时,将我们人与生活在地上的动物放在一起。鱼在游泳兽类之中,邪魔在空气中,神在人之中。

照他的意见,邪魔是动物,不但如人一般有动物性,并如动物及神一样;与人一般有理智性;如神一般有永久性;与人一般有情欲,而气体的身躯是他特有的[9]

他们是动物,没有什么了不起,禽兽亦是动物;有理智性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们人亦有;他们的永久性,若不幸福,亦何益之有?暂时的福乐,比永远的不幸更好。

若我们人亦有情欲,邪魔有情欲,岂在我们之上?我们若不如此不幸,就不会有情欲。他们有气体的身躯,何益之有!因为灵魂超越一切身躯之上。因此在宗教内,不当注意灵魂以下的事物。

若亚布雷在邪魔的优点中,列入德行、智慧、幸福,并说它们与神所共有,的确他的言论甚为可贵,但我们并不因此当敬拜他,如敬拜天主一样;只当敬拜天主,邪魔由他接受了一切。气体的邪魔,不称神的荣耀,他们有理智性,故能不幸;可受苦因而受苦;有永久性,因而永远受苦。

第十七章  人当摈弃邪魔的恶行,岂当敬拜邪神我只论邪神

与我们人共有的欲情,不提及其余一切。若四要元素充满动物,神有火及空气,人有土及水,我请问:邪魔为何受欲情的扰乱?扰乱在希腊话为(Pathos)是相反理智的冲动;为何邪魔有欲情,而动物没有呢?若动物有相似的表示,并不是欲情,因为它们没有理智,所以亦不会相反理智。

在人方面,欲情的扰乱,系由糊涂及不幸而起,因为我们还没有脱离肉身后享完全幸福。而神不为欲情所扰,不但因为他们是永远的,也因为他们是幸福的。他们亦有灵魂,但十分纯洁,毫无过错。

若神不受欲情的扰乱,因为是幸福的;若动物不为欲情所扰,因为不能幸福或不幸福,我们就当结论道:邪魔如人一样,在扰乱中,因为是不幸的。

是何假宗教的癫狂,使我们人属于邪魔,而真宗教却自欲情中解放了我们,不要像似邪魔。为何邪魔为愤怒支配,如亚布雷亦不得已而加以承认的,虽然推辞他们,并以为当受神的荣耀;而真宗教命我们不为愤怒所控制,而抵抗它。邪魔因受礼物而平息愤怒,而真宗教却命我们不可因礼物的原因而优待人。邪魔恨有些人,而爱别人,不以安静及明智的判断,而依亚布雷,却以混乱的心境;而真宗教却命我们亦爱仇人。

最后,真宗教尚命我们压制心神的一切扰乱,邪魔却为之扰乱不已。除非是错误与糊涂,使我们去敬拜不愿效法及相似的神,而真宗教则仿效所敬的神。

第十八章  何种宗教教人与善神为伍,当用邪魔作为介绍人

所以亚布雷及同人,将邪魔作为人诵经敬神的中介人,亦将所求的恩赐隐藏起来,因为如柏拉图所说:任何种都不肯与人为伍。

如此相信的人,以为人与神交往或神与人交往,是不对的;他们却以为邪魔与神交往,为神与人的中介人是合理的,使清白的人,远离法术,选择邪魔为中介人,因他们的转求,为神所听见;他们愿人悔恨自己的罪恶,因着这种悔改而立功劳,易于俯听所祷。

邪魔喜好戏剧的淫乱,这是有羞恶之心的人所不能喜爱的;他们又喜欢以巫术害人,这是心田清洁的人所不能爱的;所以洁净与廉耻的人,没有邪魔为中间人,就不能由神处得到任何恩赐。

亚布雷及同人白白地设法为淫乱的诗赋及戏剧昭雪。他们所尊敬的老师柏拉图,曾反对这类丑恶的事,以为人类的羞耻,不但喜好丑陋的事物,并使人相信称神,真可说扫地精光了。

第十九章  靠邪魔助佑巫术的罪恶

有些坏人,以邪魔的名义,将巫术炫耀于众,我可引公众的证明攻击他们。若是神的工作,为何法律如此严厉地加以禁止?难道是教友订立了严罚巫术的法律?岂非因为这种邪术,对人类有害吗?维治利诗人说:

“向众神及亲爱的姐妹,与你的甘饴的头宣誓,请你禁止邪术。”

在另一处他又说:

“见到刚发的嫩芽,又被迁至他处去。”

是因着这如瘟疫般的邪说,结果被迁至他处。西塞罗亦说在罗马十二铜版法中,对行邪术者,定以死刑。连亚布雷自己,亦在教友法官前,被控告行邪术[10]:人问他邪术是好的,神圣的,相称神的权力时,他不但加以承认,并当众公开指责法律不尊重它,反而禁止它,是不合理的。这样,他或能使法官随从自己的意见,或者法官执法,判他死刑,因为他宣传这类邪说,邪魔将给他当得的报酬,

我们的殉教者,被人以奉教的名义控告时,他们并不背弃信仰,因为它使他们永远光荣得救,反而勇敢地为它忍受一切苦刑,仰望必得长生而死去;这样,使磨难他的人,亦扪心自愧,修改法律。

我们还有这位柏拉图派哲学家的长篇讲词,辩护邪术的控告,以为清白人不能犯罪,来证明自己无罪。

亚布雷亦以为邪术的奇事,当加摈弃,因为是由邪魔的助佑而来的。不知为何缘故,他竟说为将我们的祈祷达于神前,邪魔的介绍是必要的,所以当敬拜他们;反而若愿我们的祈祷能达到天主前,当避免他们的事物。

所以我请问这位哲学家,是何种祈祷,由邪魔转达于神,是巫术的或正常的?若是巫术的,神不会接受它;若是正常的,则因传达者是邪魔,而不被接受。

若罪人后悔,特别若行了邪术,请求天主,岂能因使他堕落的邪魔代祷,而得宽赦?邪魔为使痛悔者得到饶赦,他们难道亦作补赎,因为欺骗了他们?邪魔总没有这样表示过;这样,他们后悔以得宽赦,总不敢请求神的荣耀;一方面当摈弃骄傲,而另一方面当同情谦逊。

第二十章  可否相信善神,更喜欢与邪魔在一起,而不与人交往

有无紧急的原因,强逼人利用邪魔为中间人,使将祈祷奉献天主,而得到俯听呢?是因何原因及需要?他们说:理由是神与人无任何交往。

难道天主竟不俯听祈祷他的人,而与傲慢的邪魔交往?不听祈求宽赦的人,而听唆人为恶的邪魔?不因哲学家的著作,由城市中将邪魔驱逐出去,而与请求君王,司祭演戏及诗人神话的邪魔为伍?不与禁止神的丑行之人交往,而听喜悦神的假罪恶的邪魔?不与以法律禁止巫术的人来往,而与训人巫术的邪魔来往;不听远避邪魔的人,而听陷害人的邪魔吗?

第二十—章  神愿利用邪魔为报信者或传译者,不知自己或愿自己为邪魔所欺骗

以为神亭毒人间事故,除非由空中的邪魔报告,就一无所知。因为天地相离甚远,而空气比较接近;这是矛盾之说。

这真是奇妙的智慧!人对善神当如何思想,他岂不亭毒人事,以得人的敬拜;然而因着天地的距离,他不知人事,当利用邪魔,使人相信他们是必要的,当受敬拜的,使能为人效劳。若如此,善神因着肉身的接近,更认识邪魔,比以心灵的慈善而认识人更为清楚了。这真是可欢的需要,最好说可恶的虚伪,用以使神变为无用的:因为神若没有肉躯的牵连,能看到我们的心灵,就不需要邪魔的报告了;若神有肉躯,可看出我们心灵的外面表现,如面容、言语、行动,然后采用邪魔的报告,就能被欺骗;若神不为邪魔欺骗,就当知道我们所做的。

此外,我愿意知道邪魔曾报告神,柏拉图不爱诗人幻想神的罪恶,而加以隐瞒;或愿将此事隐藏起来而不言;或曾表示过柏拉图对神的意见;他不愿神为诗人的神话所污,说明自己喜好戏剧,但不愿暴露神的丑行。在此四个问题中,可任意择选,但在每一答复中,都对神不利。

若选第一答复,就当承认善神不赞成柏拉图,他禁止侮辱神,而与恶魔为伍,取乐;因为神只由邪魔才能认识远居的人。

若选第二答复,以为邪魔会隐藏了柏拉图的法律及自己的淫乐,使神毫无所知;我们可问神由邪魔处能得到人间何事;若连善人对他们的敬礼,反对邪魔的欲情,亦毫无所知的话。

若选第三答复,说邪魔曾报告柏拉图曾禁人侮辱神,自己却喜欢侮辱神,就可发问:这是报告,或是侮辱。此外,神知道这些事,不但不将反对敬神的邪魔逐之远处,反而利用他们,给在远处的柏拉图赠礼。

物质的联系,使神与侮辱他的常在一起,而不能与卫护神的在一起,因为虽然知道,亦不能变换大地及空气的情形。

若选第四答复,这是最后的及最坏的:因为若邪魔曾向神报告过诗人对他们的捏造丑彳’,淫乱的戏剧,及自己喜悦这类事情,但不提柏拉图,以为当自治安的国家中将它除去;谁能承认善神只能知道所报告的罪恶,而不知哲学家反对这事的功绩,因为他们敬拜神,而邪魔却侮辱神。

第二十二章  当反对亚布雷的意见,不敬邪魔

既然我们不能接受上面四个答复,为不想神的坏处,就当结论到,不可相信亚布雷及其他哲学家所愿证明的。邪魔不在神人之中,为他们的报告人或传言者;他们不将我们的祈祷奉献给天主,亦不将天主的恩宠带给我们;他们只想害人,没有任何公义,却骄傲自大,侮辱他人,善于欺人;他们住在空中,如在监狱中一样,因为犯了不能宽免的罪,由天堂被天主逐出。

他们以功德而论并不在人之上,虽然他们住在大地及水的上面空气中;而人虽不以肉躯,却选择了真主,所以在邪魔之上。但邪魔控制许多不进真宗教的人,如自己的奴隶一般,以虚伪的预言及奇迹,使他们相信自己为神。

既然不能与研究他们恶行的人有所作为,就假装为神人的中间人及请求恩赐者。若人看见邪魔如此凶恶,不以他们为神,以为不当以神的荣耀归于他们。

他们不信邪魔为神,因为他们以为所有神都是善良的,但不敢说他们不当受神的敬礼,特别为不开罪其他民族,他们因着传统的迷信,建立了许多庙宇来敬拜他们。

第二十三章  代美治对邪神的意见,因为他知道当摈弃埃及人的迷信

埃及人爱梅(Hermes)亦称代美治(Trismegistus)有另外的意见:因为亚布雷否认他们为神,但说是神人的中间人,人需要他们,以与神交往;于是在他们及神的敬礼中,就没有区别了。

埃及人却说:有的神由天主所造,有的神由人所设。听见我所说的人,可能相信我说人造的偶像而言,但他却说可见的偶像,只是神的身体而已,他们能加害或俯听恭敬他们的人。

将神与有形可见的物体混合,使成为有灵之物,归属于神,依他的意见,这就是设神,人有这种特奇的大能。

我在此地引这位埃及人的话,译成拉丁文。他说:“我们既然要论人及神的家族,亚加来必,你先当知道人的能力;既然天主是至高之父,造了天上的神,同样人亦设神,在庙宇中,与人亲近。”

稍后他又说:“人该当常记住他的性质及来源,效法神,天主大父造了相似自己的神;同样,人亦照自己的肖像,去设立自己的神。”亚加来必答说:“代美治,你是说神像吗?”他乃继续说:“亚加来必,你不见使你疑惑的事吗?偶像充满生命与感情,做了许多事,能知未来,可预言卜者所不能知的;能使人生病,或治疗他,使他们喜乐或忧虑,依他们所应得的。你不知道埃及是天的像,或最好说:是在地上的天,是宇宙的寺庙。贤者当知一切,就当知道将有一日,似乎埃及人虽热心敬神,但他们的宗教及敬礼都归无用。”爱梅继续长篇大论地谈论这事,似乎他预言将有一日,天主教因为更神圣、更真实,将一切骗人的假设撕下,以救主的恩宠,将人由他自己所设的神中救出,以敬拜造他的天主。

但爱梅以邪魔之友的名义,预言这些事,用同样的谎言,不明言天主教,但预言这事,将夺去使埃及像似上天的事物。

他正如圣保禄宗徒所说的“他们虽然认识了天主,却不当天主光荣他或感谢他,反而使他们的思想上成了空洞的,他们冥顽不灵的心陷入了黑暗;他们自负为智者,反而成为愚蠢的。他们将不可朽坏的天主的光荣,变为不朽坏的人”(罗•壹•二一•二三)等,要全引太长了。

爱梅说了许多独一真天主的真理,他造了天地;但我不知他竟结论到人当服从人所设的神,虽有一日将被毁坏。有比人为他自己所做的事物所控制的,更为不幸的吗?人敬拜自己所造的事物为神,人已不是人,因他敬拜他所做的而成为神。

此外屡次人在光荣中,愚蠢如动物一样,将他所做的事物,放在像似神的人之上:人将自己所做的,放在自己之上,就远离造他的天主了。

埃及人爱梅哀伤这类虚伪有害的事情,因为预见将要毁灭,但他的哀痛是不明智的,如他所预见的一样。圣神并没有启示他这类事情,如他曾启示了先知们,他们喜欢地预言说:“人岂能为自己制造神祇?其实它们就不是神。”(耶•拾陆•二)

在另一处又说:“在那一天——万军上主的断言——我要由地上割除一切偶像的名号,再不为人所纪念。”(匝•拾叁•二)

先知依撒意亚也对埃及预言说:“埃及的偶像在他面前战栗,埃及人的心已在自身内消融。”(依•拾玖•一)他处还有相似的话。

这几位先知圣人,喜欢见到将见的救世主,如已来临,如西满盎老翁及亚纳见了刚出生的耶稣;如圣妇依撒伯尔认识尚在胎中的耶稣;如圣伯多禄得了圣父的启示后呼说:“你是默西亚,永生天主之子。”(玛•拾陆•一六)

这些邪魔战栗地对降生的圣子说:“时候还没有到,你就来这里苦害我们吗?”(玛•捌•二九)告诉了这位埃及人自己的毁灭。他们这样说,或者因为他们希望后来到的,现在就要来到,或者以为他们的灭亡已经近了,因为人一认识了他们,就轻视他们。

这是在公审判前就要实现的,那时他们与恶人将受永罚,如圣教会所训人的,它不会错误,亦不会引人人迷途,不如爱梅为各种邪说所引,将真假混合,为假宗教将要消灭而哀痛。

第二十四章  爱梅公开承认先人的错误,但哀痛它将消灭

爱梅讨论了许多问题后,又回来论人所设立的神说:“对于神,前面所说的已经够了,现在说说人及理智,因而人称为有理智的动物;其他的事没有什么可称赞的!最可称赞的,是人能发现神的本性,并且能捏造他。我们的先人,如外教人一样,对神的本性,大错特错,不留心神的宗教及敬礼,竟捏造了神;他们找着了后,就给他宇宙的能力;因为他不能创造灵魂,乃呼求邪魔与天神,将他们关人偶像中,使能施善行恶。”

我不知道邪魔曾如爱梅所说:“我们的先人对神的本性大错特错,不留心神的宗教及敬礼,竟捏造了神。”他以为错了还不够,乃加上“大错特错”。

这种大错误是不信神的宗教及敬礼,竟使他们捏造神;乃使这位爱梅贤人,哀伤神的宗教,将有一日要毁灭。

由此可见,是神的能力逼他爆发先人的错误;邪魔的能力,使他哀伤邪魔将来的失败。若他们的先人,对神的本性大错特错,不留心神的宗教及敬礼,竟捏造了神。则将来真理驳倒邪说,信仰指责没有信仰,皈依改正邪恶时,神的能力,将取消反对自己的邪魔的恶势力。

若这位埃及人,不说出理由,只说自己的先人捏造了神,我们知道善恶的就有本分研究,是否他们不离开真理,相信天主,奉天主的教会而行敬礼,竟能捏造出神来。若我们说:这事的原因,是人的错误及没有信心,及对真宗教的错误,那么就可容忍寻找真理人的愚笨了。

惊奇人能捏造神,预见人造的偶像将被毁坏,乃疾首痛心,已指出人能到何种地步;那时我们只能感谢我们的天主,因为他除掉这种大恶逆。真理取消了邪说所创立的,信仰毁灭了异端所造的;皈依独一、真善的天主,取消了远离真神的宗教及敬礼;这不但在埃及,如邪魔所痛苦的,并且各处都唱新歌,赞颂上主,如《圣经》上所说:“也请教外的人民,都来赞美天主。”(咏•玖伍•一)本《圣咏》的开始写着:“被掳以后,当圣殿重建落成时。”

天主的家,即天主城,就是圣教会,到处由人所建,如活的巨石,由邪魔的魔掌中被救出来后,信仰天主。人捏造神,朝拜他,与他为伍。非与偶像为伍,实与邪魔为伍,就成为奴隶了。

因为何为偶像,岂非如《圣经》所说:“有口而不能言,有耳而不能听。”(咏•佰壹叁•五)对于没有五官及生命的偶像又当何言?这些偶像内的邪神,使敬拜他的人,变成奴隶,为此圣保禄宗徒说:“是说祭邪神的肉算得什么吗?或是说邪神算得什么吗?不是,我说的是:凡外教人所祭祀的,是祭祀邪魔,而不是祭祀真神。我不愿意你们与邪魔有分子。”(格前•拾•二)

然而在人为邪魔奴役后,各处建立了天主的圣殿,为此《圣咏》上说:“你们要向上主高唱新歌,全部都要向上主歌唱,赞颂他的圣名,要日复日地传扬他的救恩。在异邦中要述说他的荣耀,在万民中要讲述他的奇事。因为上主是伟大的,是极当受赞美的,他在诸神以上当受敬畏。因为外邦的神,尽为虚无,唯独上主创造了诸人。”(咏.玖伍.五)

所以爱梅由于邪魔的唆使,哀伤将来敬拜偶像,邪魔控制司祭,要被取消;他希望奴隶的时期永久存在,因为以后要如《圣咏》所说,天主的圣殿将在各处建立起来。爱梅哀痛地预言这事,先知们却欣悦地预言它。

然而因着先知的口,预言这些事的圣神,毕竟胜利了,爱梅只好承认他不愿消灭的偶像,不由明智诚恳的人所建立,而由错误,没有宗教信仰,而远离宗教的人所创。既然由人所创,则虽称为神,不当受明智、诚恳人所敬拜。

同时也证明,创立他的人,是自己哄骗自己,将不是神的敬之为神;所以前知耶肋米亚说得对:“人岂能为自己制造神祇?其实它们就不是神。”(耶•拾陆•二)

所以爱梅称人制造的为神,而实际上是与人的私欲连在一起,但不说他们是由天主所造,是人在天主前的中保,如柏拉图派亚布雷所说,我们前面已证明他在胡说八道。

然而相信人所制造的神,胜于天主所造的神,或天主所造的人,也是糊涂至极,因为邪魔与偶像连在一起,乃由人所制,不由任何人,却由一人所创;由一个错误,没有信仰,远离天主的人所制的偶像有何价值呢?

邪魔在庙中受人膜拜,或在偶像之中,人竟认他为神,实则远离真宗教,因着他们的品行丑劣,或因人虽然错误,没有宗教信仰,远离真宗教,但一定比用自己手做成的偶像更好,所以邪魔绝对不能是人与天主间的中保。

所以他们能做的,就是照邪魔的能力,就是施恩与人,还是害人,因为这样更容易骗人,更能明目张胆地作恶。但他们不能如所欲而为,只依天主上智所准许的距离,就如毛病与德行,罪恶与善良的距离一样。

第二十五章  天神与人所能共有的

所以我们绝对不可用邪魔的介绍,以得神的恩惠;而当与天使为伍,同他们一起敬拜天主,虽然我们的肉眼不能看见他们。若因意志不同,及本性软弱,我们不幸,是因为我们的生活与他们不同,并不因身躯所在的地方有异。

我们与他们隔离,不因为有肉躯,生活在世,是因肉躯的不洁,我们喜好世间的事物。若我们洁净了,与他们相似,我们亦只能以信仰接近他们,因着他们的助佑,我们坚信使天使幸福的天主,亦将使我们幸福。

第二十六章  外教人宗教的对象,只是已故的人

当注意爱梅痛哭一日将自埃及取消偶像,他承认这是由错误、无信仰及反对真神宗教的人所创立的,其中说:“那时这块至圣的土地,以前是庙宇及墓陵的场所,将充斥亡者及坟墓。”似乎若不取消偶像,人就不会死,死后不葬在地下。其实时代越久,因亡者越众,自然坟墓越多。

似乎他痛哭我们的殉教者,将继承他们的庙宇及神祇;这样,反对我们的人,读到这些话,以为外教人在庙中敬神,而我们却在坟墓中,叩拜亡者。

恶人竟如此盲目,不见在外教人的历史中,神都是古人,死后却得了神的荣耀。

我且不提范罗所说,所有的亡者都是神,只用他为亡者举行的礼仪,来证明这点,特别是亡者的戏剧,以为是最大的证据,因为普通这类礼仪,只为敬神而举行。

现在我们研究的爱梅,哀痛预告将来的事故时说“这块神圣的地方,庙宇及神的场所,将充斥坟墓与死者”,这已说明埃及的神,是已故的人。

他说了自己的先人,对神的本性大错特错,不愿敬拜真神,却捏造了邪神,“捏造后,与以相称的德能,因为不能创造灵魂,乃请了邪魔与天使,将他们放人偶像及庙宇中,使偶像因着他们能行善作恶。”

为证明这点,他引榜样说:“亚加来必,你的祖父发明了医学,他的身躯埋葬处,在利比亚山中,鳄鱼河边,有他的庙、他的灵魂,或最好说,整个的他已升天了,帮助患病的人,以前他曾用医术医治了他们。”

此地说一位亡者,在他葬身之地,受了神的敬礼,并胡说他已升天了。他又继续说:“爱梅,我继承他的名字,住在故乡,以他的名字而得名,岂不庇佑各处投奔他的人吗?”

据说大爱梅,即梅古利(Mercurius),爱梅说是自己的祖先,生活在爱梅城(Hermopolis),是由他的名字而得名。由此可见爱古来伯与梅古利二神皆为古人而已。对爱古来伯,希腊人与拉丁人的意见相同;至于梅古利,许多人不信他为人,虽然爱梅说他是自己的祖先。可能两个神有同一名字,我且不管这点,只要因他孙子代美治多著名埃及人的证据,他如爱古来伯一样,是天主所造的人。

他又写说:“我们能知道何西利(Osiris)的夫人尹西(Isis)高兴时,赏赐多少恩惠,而发怒时又给了多少祸患”,证明所有由人所造的神都如此行事,可见邪魔,就是亡者的灵魂,由错误、无信仰、无宗教的人关人偶像中,他们这样做,因为不能造灵魂。

他说了尹西发怒时,能给许多祸患后,又写说:“世间世俗的神,容易发怒,因为由人所制,由二要素组成。”他所说的两种要素,即灵魂与肉身;灵魂指邪魔,肉身指偶像。

“为此埃及人,以为有些动物是神圣的,在各城中叩拜他们的灵魂,生活时就封为神,当依他们的律法敬拜他们,并因他们而取名。”

曾为庙宇及祭坛的圣地埃及,将充斥亡者与坟墓,这种哀声,有何益处?

邪魔用爱梅的口,说了这些事,当承认已充斥亡者与坟墓,竟以神敬拜他们。是邪魔借爱梅的口,说明因为殉教者的坟墓附近,乃伤痛不已,因为在许多地方,由负魔的人身上,邪魔被驱逐出去。

第二十七章  信友如何光荣殉教者

我们不为殉教者建立圣堂,司祭,祭献,因为他们不是我们的天主,他们的天主乃是我们的天主。我们光荣他们的坟墓,如天主圣人的坟墓一样,因为他们为真理作战至死,使假宗教毁灭后,大家都认识真宗教,虽然已有人认识它,但因畏惧,不敢公开地承认它。在信友中,谁会听见过司祭在恭敬天主的祭坛前,虽建筑在殉教者的坟墓上,念下面的经文:“伯多禄、保禄、西比廉,我给你奉这祭献?

我们在殉教者的坟上奉献祭祀时,是对造他们为人及殉教者的天主献祭,现在又使他们同天使,一起受光荣;是以祭祀,为他们的胜利感谢天主,并呼求他们的援助,以仿效他们的芳表,能如他们一样,获得胜利的荣冠。

在殉教者坟墓上举行的一切宗教行为,是为光荣纪念他们,而不是祭献亡者为神。若有人带些饮食,这并不是最好信友所做的,在许多地方并没有这类风俗[11],他们只将饮食放下祈祷,然后将饮食吃了,或分给贫穷人,以为因着殉教者的功劳,由殉教者的天主所祝圣了。信友只向独一天主,奉献祭祀,不向殉教者举行祭献。

我们不以神的荣耀,或人类的罪恶,光荣我们的殉教者,如外教人之光荣他们的神祇一样;我们亦不向他们奉献祭祀,亦不将他们的礼仪,变成罪恶。

埃及女神尹西,是何西利的夫人,给自己先人君王献祭时,将麦穗献与君王及他的顾问梅古利,所以人亦视她为照来(Ceres)谷神。不是诗人,而是司祭曾描写了她及其先人的丑行,有雷何司祭作证,如亚立山给他母亲何灵比所写的。

愿意读的及能读的,可去读读这类丑行,并且牢记在心,就可看出他们的祭祀,是献给何种古人了,竟视他们为神。

我不愿将他们的邪神与我们的殉教者相此,因为我们不以他们为神。我们不为殉教者设立司祭及祭品,这是不许的,因为祭献只当归于独一的天主。我们亦不如外教人,赞扬他们的神为人时所犯的恶行;若不是人,则他们是庆祝邪魔的娱乐。

若苏格拉底曾有神的话,一定不是这种神;可能惯于捏造邪神的人,亦给这位无辜的人捏造一神,他精于此道,我还要说什么呢?

没有一个贤人,会承认当敬拜这类邪神,以得死后的幸福。恐怕我们当说所有的神都是善的,而鬼中有善有恶,为得幸福的永生,当敬拜善者,在下卷书中,我们当看这是什么。



[1] 智•柒.二四~二七;希..三。

[2] 意大利南部及西西利岛,当时为希腊人之殖民地。

[3] 其他六位为ChilonPittacus,Biantes,Cleobulus,PeriandrusSolon.

[4] 形相为哲学上的专门术语,与质料对称,为一物之主要元素,使某物成为某物之元素,如大理石为像之质料,孔子像为此像之形相。

[5] 罗•壹•一九二。

[6] 耶肋米亚先知,生于公元前650年左右,死于公元前590年;七十贤士本成于公元前283年;柏拉图生于公元前429年,死于公元前347年;由此可见圣奥古斯丁说柏拉图不能见到耶肋米亚先知,及不能读希腊七十贤士本是对的。

[7] 希腊文(TTicw/to:Pneuma)可解说神及空气或风。

[8]圣奥古斯丁及初期教父,大都以为天使,魔鬼亦有肉身,只比我们的肉身更为精细而巳,这显然是错误。

[9] 圣奥古斯丁以为邪魔亦有肉身,只是更为精钿,是气体的,这是错误的。

[10] 亚布雷曾在格拉地(Claudius)知府前,以巫术罪名被控告,但这位知府,并非教友。

因为他宣传神的事,不畏惧死亡。

[11] 在非洲等处,有在殉教者坟墓上举行宴会,以示庆祝的;圣奥古斯丁的母亲莫尼加想将这风俗带至米兰,为圣盎博罗削所阻;后圣奥古斯丁在自己的教区依波内,亦禁止这类风俗。


天主之城 第九卷

第九卷

圣奥古斯丁在前一卷书中,论了邪魔的敬礼后,在本卷中,辩驳将邪魔分成善恶的人,证明这类区别是假的;除基督外,任何邪魔都不是人类的中保,以得永福。

第一章  前面讨论至何阶段,对这问题,尚当讨论何事

有人以为神有善恶之别,别人对神有更正确的观念,以为只当敬拜善神,不能有恶神存在。然而主张神有善恶之别的人,竟将邪魔与神混为一谈,甚至有时称邪魔为神;这样,荷马竟称众神之父游维为魔。

主张所有神都是善的,比任何善人更好,亦不能否认邪魔的工作。自然当将神与邪魔分开,不能承认本性善的神,能做出丑恶行为来;为此将他们不喜欢的,无论是行动或情感,邪魔用以表示他们能力的,将这类行为一股脑地都归于邪魔,而不归于神。

既然有人相信邪魔为神及人间的中人,将人的意愿诉之于神,将神的恩惠分施于人,好像神不能直接及于人。在主张这说的人中,有著名的柏拉图派的哲学家,我愿意同他们一起讨论下面这个问题:敬拜许多神,能助人身后得到幸福的生命否?

在前一卷书中,我曾问为何邪魔喜好善人所憎厌的,所指责的,如丑恶的事、诗人的幻想、巫术等,能使善人与善神为友;我们的结论:这是绝对不能的。

第二章  邪魔中有善魔否?他能帮助人得真的幸福否

在本卷书中,我不讨论神中的区别,柏拉图派哲学士,以为所有神都是好的;亦不论依照他们的意见,神远离人类,而邪魔为神与人的中间人;而是邪魔中的区别,因为许多人以为在邪魔中,亦有善恶之别。

我们当研究这个问题,无论是柏拉图派或任何哲学家的意见,不要有人以为当借助邪魔的斡旋,使人与善神和好,死后与他结合。

如此,就为邪魔所欺蒙,远离真天主;同他、在他、由他,人有理智的灵魂,才能幸福。

第三章  亚布雷给邪魔的特长,是既无理由,亦无德行

在善恶魔中,究竟有何区别?柏拉图派亚布雷普遍论邪魔时,长篇大论地述说他们气体的身躯,而不提及他们灵魂的德能,若为善魔,这是必要的。可不提他们幸福的原因,但不能不提他们不幸的原因;当承认他们有理智,但他们不修德行,放纵欲情,为欲情风暴所袭。

他对这点说:“诗人普遍以为邪魔属于神类,喜欢助佑几人,但仇恨反对别人;如人一样,有时慈悲,有时发怒,一时悲伤,一时喜乐,思想与情感都在颠簸中,然而上天幸福的神中,是不会有颠簸的。”

无疑的,他用这几句话,不但说邪魔的心灵下层,连整个的心灵,亦为情感的波流所震荡,根本不能与贤人相比,他们感觉人性软弱时,坚心抵抗,不愿做出相反明智与公正的事。

邪魔反而如糊涂人,不在肉身,而在心灵中,与他们相似,若不因固执于恶,不知改过,连他们都不如。依照亚布雷,他们常在思想中飘荡,总不以真理与道德,来抵抗无羁的欲情。

第四章  逍遥派与斯多噶派,对心灵扰乱的意见

哲学家对心灵的扰乱有两种意见,希腊人呼为(Ttadn:Pade),我们中如西塞罗称曰扰乱,别人称为情感;也有人如亚布雷,由希腊文名为欲情。

依照一些哲学家,贤人亦有这类扰乱,情感或欲情,但他能节制它,使它服从理智,这样,意志加以律法,使它在正当界限之内。这是柏拉图派及逍遥派的意见,因为逍遥派的创立人亚里士多德,是柏拉图的门人。

别的哲学家,如斯多噶派,根本否认贤人心中能有情欲。但西塞罗在善恶界限书中,指出斯多噶派只用言语,而不能用事实,来攻击柏拉图派或逍遥派。他们不愿称事物为财富,而只是肉身的外形利便。他们以人的独一善事为德行,即善生的艺术,为此只属心灵。

逍遥派依从普通人的说法,称世物为财富,然与使人善生的德行比较起来,则为细微的财富而巳。无论如何称呼,财富亦好,便利亦好,总受大家的重视,斯多噶派只喜好新的名词而已。

至于贤人能有心灵的变动与否,依我看,亦只是名词的问题而已;若求真实,而不注意字句,则他们的思想与柏拉图派及逍遥派并无分别。

为不太长起见,我不引这点的理由,只引一桩有价值的证据:著名作家且利何(Hgelius)在雅底夜书中,记载曾与一位斯多噶派哲学家一起航行,我将且利何长篇大论的述说作个简单的记述。这位哲学家看见因着大风浪,船有危险,脸面发白,恐惧不巳。同航者亦冒性命的危险,但仍注意他是否亦有所感。风浪平息后,能自由谈论诙谐时,一位亚洲的富翁旅客,讥笑这位哲学家,因为他恐惧,脸色变白。这位哲学家乃以亚利底布的故事作为对答,他遇到同样危险时,答复询问者说:“为一个犯人,自然不必害怕,但哲学家却当为自己的性命操心。”

亚洲富翁听了这个答复,扪口无话后,且利何请教哲学家,不是为辩论,而是为学习,他恐惧的原因,哲学家为教训勤于学习的人起见,乃将斯多噶派爱比德(Epcitetus)的书给他看,其中写着与斯多噶派才诺(Leno)及克西布(Chriysippus)相似的学说。

在这书中他读到人不能阻止幻想,所以遇到惊慌事故时,幻想亦震动贤人的心声,于是他恐惧、变色、忧虑,似乎理智一时失去光明;然而在他们心灵中,并不赞同恶念,这是人能做到的,也是贤人与糊涂人的区别。糊涂人为欲情所胜,贤人虽亦当忍受它,但仍能分清当愿望何事及逃避何事。

我已尽我所能,写出且利何在爱比德书中所读到的,这也是他自己由斯多噶的学说中所学到的;可能没有比他写得更好,但至少更清楚。

若是这样,在斯多噶派及别的哲学家中,对心灵上的激动,并没有不同的意见,因为大家都不承认欲情能控制贤人的理智。

斯多噶派说欲情不在贤人心中,因为不为任何错误所遮盖,也没有过失能毁坏它。能达到他的心中,但不能扰乱他的安静;为此斯多噶派称事物有利与无利,而不称为善恶。

上面所说的哲学家,若不重视在狂风大浪中将失去的事物,就不会怕危险,以致脸面变色,表示出他的恐惧。即思想风浪将使他失去的生命,并非如公义一样,能使他成为善人,他仍旧会感觉激动的。

至于说称事物为利益而不称财富,只是言语上的分别而已,而实际上并无任何区别。因而恐惧损失,同样使斯多噶派或逍遥派大惊失色,则如何称呼,有何关系?岂不是言语不同,而所引起的感情则同吗?

因为二者,若为保存财货或利益,该当犯罪作恶,以保身体健康,都要说情愿损失财物,而不愿侵犯公义。

这样,理智决定后,不让感情来扰乱它,虽然下部能受到激荡,不但不同意,反而能控制它,这是修德行;维治利这样指写爱乃亚说:

“雄志凌青云!涕泪空滂沱。”

第五章  扰乱信友心灵的情感,不引他们犯罪,反使他们修德行

现在不必长篇大论地指出《圣经》对情感教训我们什么,因为全部的教义,都包含在《圣经》中。依天主教的教义,使人心服从天主,由他引导;使情感服从理智,使能控制它,引导它为公义服务。

在我们的教会中,不但要研究信友发怒,并研究他为何发怒;不但考察他的忧愁,并注意他忧愁的原因;不但愿意知道他惊惧,并要知道他怕什么。没有一个正常的人,会伤痛对罪人发怒,使他皈依;与痛苦者哀痛,以安慰他;为在危险中的兄弟操心,使他不失足。

斯多噶派指责同情,但上面的哲学家,更好为助人而担忧,比怕淹死更强。西塞罗赞颂恺撒时,他的言语更为高尚,更人性化与宗教化。他说:“你们德行中没有比慈善更奇妙,更受人欢迎的。”何为慈善?岂不是对别人的痛苦同情,并在可能范围内加以援助吗?它指导理智,在公义之内,施舍穷人,宽赦忏悔者。

大演说家西塞罗称它为德行,但斯多噶派竟将它列人毛病中;然而他们中,如著名斯多噶派爱比德在他书中,讲论该派创立人才诺及克西波的学说时,承认贤者心中能有这种情感,虽然没有任何毛病。

所以该当结论到依斯多噶派,不以情感为毛病,贤者不让它控制理智;所以实际上,在柏拉图派,逍遥派及斯多噶派中,并无异见。

西塞罗曾说,希腊人自古好辩,喜欢辩论,超过寻求真理。研究行善时感觉这类情感,是否一种软弱,这是颇有趣味的问题。

天使依照天主永久的律法,罚当降罚的人,但没有愤怒;帮助贫穷人,但没有同情贫穷的心;援助在危险中的人,但无畏惧;然以人类言语,亦称他们的行为是情感,是因相似,非因软弱。

甚至依照《圣经》,天主有时亦发愤怒,但没有任何情感的扰乱;仇报是愤怒的效果,而不是扰乱的感情。

第六章  依照亚布雷,邪魔有何情欲,并因着它,人可获得他们的援助

我们暂时放下天使的问题,来研究柏拉图派说神人的中保邪魔,如何为情欲所扰乱。

若他们的情感服从理智,不生扰乱,亚布雷就不会说,因着心中的激动与理智的动荡,为千万情绪所扰。他们的理智,就是灵魂的上层,德行智慧的位置,若有的话,本当依这位柏拉图派人的话,控制情感,加以引导,现在却在动荡中。所以邪魔的理智亦有邪欲、恐惧、愤怒等情感。

那么他们有何自由及德行,以悦乐神及引导人,若他们的理智,为毛病及情欲的奴隶,用他们最高尚的部分,以哄骗人,他们愈愿意害人,自然陷害愈重。

第七章  依照柏拉图派,诗人妄告神,其实是邪魔的,而不是神的

谁说邪魔,依照诗人,能爱人恨人,是恶神,就离真理不远。亚布雷已说过他们在情感中动荡。若他说这话时,不只指点几名邪魔,而是描写神人中间的中保,这是他们以气体身躯,尽所有邪魔的职务,这话有何意义呢?

亚布雷写说:“诗人将神自邪魔中取出,取名为神,成为人类的朋友或仇人,以道德及位置与幸福而言,远在邪魔之上。”

称神而非神,是诗人的幻想;他们又说神因爱人或恨人,彼此斗争;并说这种幻想离真理不远,因邪魔被称为神,其实在不是神,而又被描写成神。

据荷马记载,特罗亚人抬着米内瓦像,以阻止亚基雷作战。所以亚布雷相信米内瓦是诗人的幻想,或以为她是一位女神,将她放在神中,远离人世,在天上享福。

为此照亚布雷,诗人承认有的邪魔是希腊人的朋友,特罗亚人的敌人,有的是特罗亚人的朋友,希腊人的敌人,实离真理不远;他并提出维奴及马尔斯神,将他们放人上天的其他神中;他们亦做同样的事,互相斗争,助佑所爱的,攻击所恨的。

这位柏拉图派人说了神的这件事情,如人一般,心神动荡,使能助佑所爱的,危害所恨的,不依公义,而照派系的嗜好,正如人民在赛车或打猎时一样。

亚布雷在自己的述说中,似乎只注意到这点,诗人歌唱了他们的幻想后,不是神的行为,而是邪魔的动作,诗人且提出他们的名字。第八章柏拉图派亚布雷对天上的神,空中的邪魔及世人的定义亚布雷对邪魔的定义,引起少数人的注意,因为他说,他们以本性而论是动物,心中有情感,因悟司而有理智,身躯为气体,以时间而言是永久的。

在上面五种特长中,他没有说,邪魔与善人有相同点,为恶人所无。他论了天上的神后,长篇论软弱的世人。说了神人两种后,可以谈论中间人;他写说:

“人以理智与言语而尊贵,他有不朽的灵魂,与有死的肢体,悟司软弱,肉躯笨重,性情易变,本性已败坏,冒失勇敢,期望固定,抵抗力小,幸运不常,个人有死亡,然能保存人类,因时而变,悟司缓迟,生命短促,依附在地上。”

他说了许多人类所共有的特点,而不提及部分人的事,如他说:悟司迟钝;若他忘了,对人类的描写就不正确。他论神时,他曾说他们有享受极高尚的幸福,人亦愿意以智慧达到它。

他若愿意教我们相信有善魔存在,必定会描写他,使我们能与神有同样的幸福,或与人有同样的智慧;然而没有可以辨别善恶的事情。但他很小心,不太暴露邪魔的凶恶,不是因为邪魔,是为与他谈论敬邪魔的人。

然而他已指给贤者所当知的,将善神与恶魔分开,如他所说的,邪魔的扰乱,只以身躯的永久性相似而已。然后他又明说邪魔的灵魂不如神,而如人,不是因着智慧,这是人所能有的,而是因着欲情的扰乱,控制糊涂人与恶人,智者却能加以控制,情愿没有它,而不胜过它。

若他愿意我们知道邪魔不但与我们有永久的肉躯,并有永久的灵魂,一定不会将人自人类中分出,因为亚布雷以为有永久的灵魂。他论人时,曾说人有不朽的灵魂及有朽的肉躯,为此若人因着肉躯没有与神相同的永远,反而邪魔因着不朽的肉身则有之。

第九章  人能因邪魔的转求而得神的友谊否

邪魔能为神与人的中间人,因他们的转求,人能得到神的友谊;他们与人有动物最尊贵的部分,即灵魂,他们如神;有动物最下贱的部分,即肉躯。动物由灵魂与肉身组合而成;魂即是最下级,最柔弱的,亦比肉身尊贵。灵魂虽有各种缺点,亦比健强的肉身更为尊贵,就如脏污的金子,亦比纯洁的银子或铅更贵重。

他们是神与人的中保,因着他们,人与神接近;有永久的肉身如神,污秽的心灵如人,似乎愿将人与神结合的宗教,是在肉身,而不在心灵上。

这种虚伪的中保,似乎上下颠倒,有肉身与神相同,有灵魂与人相似;与神有下贱的部分,与人有尊贵的部分。因为肉身是奴隶,如沙路底(Sallustius)说的:“心灵当出命,肉身当服从;我们具有心灵如神,具有肉身如动物。”因为人的肉身,如动物一般,是会死亡的。

但哲学家所指的神与人间的中保,与神有同样的心灵,与人有同一的肉身;然而如我上面所说的,上下颠倒,当以肉身为奴才,如幸福的神;以心灵为主,如卑贱的人;下部上之,上部下之。

若有人相信他们永久如神,为此死亡不使他们灵魂与肉身分离,不如我们世人一样,不要就以为他们的肉身是光荣的器具,更是永久受罚的对象。

第十章  依照波罗底的意见,人有死亡的肉身,比邪魔有永久的肉身,不幸更小

波罗底(Plotinus)生活的时代离我们不远[1],他颇受人尊重,因为他解说柏拉图的意见,比任何人都更透彻。他论人心灵时说:

 “仁慈的大父,给他们造了可死亡的羁束。”为此他将人身能死亡,归于天主父的慈善,使人不常属此生的不幸。

然而邪魔的罪恶,没有得到这种仁慈,因为他们有了一个可受损害的灵魂;没有如人一样,有一个可死亡的肉身,却有永久的肉身;若他们能有个有死的肉身,就如人一样;如神一般,有幸福的心灵,则要比人更幸福了。

若邪魔与不幸的灵魂,能有一个有死的肉身,可以得到怜悯,以死亡终止痛苦,就像似人了,然而不但因着败坏的心灵,还因永久的肉身拘束,比人更为可怜。

波罗底说他们是永远的,并不说他们若行善求智,能成为神,为他们有何利益。

第十—章  柏拉图派以为人的灵魂,肉身死后,就变为鬼

柏拉图派人说人灵是鬼,若人善生,可成为家神(Lares);若作恶,将变成恶鬼(Lemures);若不知生平的善恶,则名为魔(Manes)

稍加思索后,就可看出这个意见能生出很大的弊病,因为恶人若希望成为恶鬼或恶神,他们既然愿意害人,就愿意死后能享受神的祭献及光荣,以便害人;因为他说,恶鬼是由人变成的,这是另一问题。

又说:希腊人名鬼为善神(ei^ainovas:Eudemonas),这又可证明人的灵魂为鬼。

第十二章  依照柏拉图派,邪魔与人的本性,有三种不同

现在我们讨论柏拉图派亚布雷所说,在神与人之间,因来源为动物,以理智而论为有理智的,因灵魂可受害,因肉身为气体的,生活是永久的。

他将上天分给神,下地分给人,又以地方及本性的地位,将他们分别后,结论说:“有两类生物,神与人大有分别,无论由居处的尊贵,永远的生命,或本性的齐全上。这两类生物,彼此毫无关系,因为最上与最下的位置中,有极大的区别,上面的生命是永远的,下面的生命是暂时的。神是为享受幸福的,人则将受罪。”

此地可看出自然界中二极的矛盾事物,即由至上而至最下;换句话说:神有上面的三种特长,人却有正相反的缺点。神的三种特点是:地方至高,生命永远,本性完美。

或用别的话,可将人的三种缺点,与它作个比较;即至高的位置,与下地中有无限的空间,因为他说过地方的高远;上面的生命是永远不尽的,地上的生命是暂时的,将死亡的,他说生命的永恒,他们的理智是为享幸福的,人的理智,却是受罪的;他也说过本性的高贵。

所以亚布雷对神说了三件事:地方的高远、永远与幸福,及人的三件相反的事情:下地、有死亡、不幸。

第十三章  为何邪魔既不与神共享幸福,亦不同人受罪,不与二者往来,而能为二者的中保

对神及人的三种特长,我们不讨论地方,因为哲学家已将邪魔放在神与人之间,在上下间,有一中间地带。

我们当仔细研究其他两种特长,以断定是否对邪魔适宜,这似乎是他们中保人的职务所要求的,所以他们不得不有。

我们既说中间地方,不能在至高或至低处,我们亦当说邪魔既有理智,不能幸福或不幸福,如没有理智及感情的植物或动物一样,有理智的,一定是幸福的,或无幸福的;我们亦不能说邪魔不死亡,是永远的。整个生物或是永远的,或以死亡了结其生命。

但亚布雷说邪魔是永远的,所以这类中保人有上下物体的特长;因为若有上下的特长,就当归于其中之一,而不属中间了。既然他们不能没有二者的长处,如上面已证明的,就由二者中取其长处,以做中保。既不能由下者而有永远,当由上面取得,为完满他们中保的性质,只好采取下面的不幸了。

依照柏拉图派,幸福的永远或永远的幸福,是上天神的特长;有完毕的不幸,或不幸的死亡,是人所特有的;永远的不幸,是特归邪魔的。但布罗底没有如他所许的,证明邪魔的中保,即由他们的定义中抽出的五种特长亦然。

因为他说邪魔有三种与我们人相同,由本性为动物,由悟司而有理智,因心灵而有情感;与神有一种相同的,即永远;他们所特有的,是气体的肉身。若他们只有一事与神相似,与人却有三种相似处,如何能为中保?谁不看出,放下中保的职务后,邪魔是如何被逼至下贱的事物中去。

若能找到只有一物是自己的,即气体的身躯,如每个下贱人一般,则神有上天的,人有下地的。然神与人中,有两样相同,即动物性及理智性。亚布雷自己论神及人时说:“你们有两种动物的事物;他们论神时,只以为他是有理智的。”

尚有其他两种特长,即心灵能忍受及永远;邪魔与神有共同的优点,与人有可受苦的,使他们的本性,有正当的比例,不要高举上天,或降人阿鼻狱中,这是邪魔的永远。

谁说他们能受苦,就说他们不幸,虽然叩拜他的人,不加以羞辱。既然上主的亭毒,不是偶然的能力管理宇宙,他们的不幸,不是永远的,虽然他们的罪恶是无限的。

善魔可称为幸福者,然而在神人之中的,并非善魔;神人之中的善魔何在?一面要帮助人,一面要奉侍神。若他们是善的,永远的,亦当是有福的。永远的幸福就不让他们为神人的中间人,因为将使他们像似神,并与人远离。所以他们不能证明善魔,即使永远存在享受幸福,是神人的中间人,而人则是不幸及有死亡的。

既然他们与神同有幸福及不朽,与人不同,为何不与人分离,与神结合,而为神人的中间人呢?若有自己的两种特长,不与另一方相同,只有一种与另一方相同,才可谓在中间,如人在天使及动物之中。动物没有理智,且将死亡;天使有理智且不朽;人在其中,在天使之下,动物之上,与动物共有死亡,与天使共有理智。所以我们若要寻找不朽的幸福者,及有朽的不幸中间者,我们该当找到有朽的幸福者,或不朽的不幸者。

第十四章  既然人有死亡,还能有真幸福吗

人间有一个重要问题,即人能同时是幸福的及能死亡的。有些人研究人的卑微地位后,说人若有朽,就不能有幸福。别人则对人性有另外的意见,说贤者在现在就能得幸福。

若这是真的,为何不将这些贤者放在有朽的不幸者,及有福的不朽者中,与不朽者同有幸福,与有朽者同有死亡呢?

既然他们幸福,就不当嫉妒任何人,因为没有比嫉妒更不幸的;且当竭力设法帮助不幸的人类以得幸福,使于死后亦能得到不朽,与天使及圣人结合。

第十五章  耶稣基督,是天主与人的中间人

照更可靠的意见,因为人是有死亡的,所以亦是不幸的,就该找出一个中间人,不但是人,而且是天主,使因着他的死亡,将人由死亡中救出,引他人永远的福乐中;他当能死亡,但不永久死亡。他成为人,却不失去他的天主性,只取了人性的软弱;但不永远死亡,因为已由死亡中复活了。

他做中保的效果,是他当拯救的,不是永远在肉身的死亡中;所以天主与人的中保,当暂时的死亡与永久的幸福联系在一起,以便在暂时的事上帮助人,由死亡中将他带人永远中去。

好的天使,不能为不幸的有朽人,及幸福不朽的中保,因为他们是幸福的及不朽的。恶的天使可为中保,因为他们不朽如神,不幸如人。

然而善良的中保,与不朽及不幸正相反,愿意暂时死亡,而永远幸福。为此这位中保,以死亡的卑微,及幸福的光荣,将傲慢、不幸、害人的邪魔,由人中赶出,不要以不朽诱人进人不幸中;用信仰将人的心洗净,由邪魔的控制中将人救出。

有死不幸的人,远离不朽及幸福者,将拣选那个中保,以能在不朽中及幸福中与他结合呢?

能喜欢邪魔不朽的,是不幸的,临在基督的死亡中不乐意的已经丧失了;所以一方面当畏惧永远的不幸,而另一方面不当畏惧死亡;因为不是永远的,只当爱慕永远的幸福。

所以不当有一个有朽不幸的中人,不让任何人进人永远的真福中,因为他的不幸正在阻止他。有朽幸福的中保来了,战胜了死亡,使亡者不死,如他的复活所指示的,使不幸者变成幸福者,幸福者进人他永久的幸福中。

恶的中保则不然,他分离朋友;善的中保则使仇人和好。许多中人分离人,因着耶稣一人的中保,许多人得到幸福。恶天使不幸的原因,就是因为没有这样的中保,他们对幸福是阻碍,而不是帮助。

许多人在我们旁边,阻挡我们获得幸福,为得它不需要许多中保,一个就够了;有他一个就幸福,他就是天主的圣言,他造了一切事物。

然而圣言,并不是因为是圣言乃为中保,因为圣言是永远的,无限幸福的,远超于不幸的人类之上,是以人性而为中保;如此告诉我们,为达到幸福的天主,不需要寻找其他中保;但一切幸福根源的天主,他取了人性,给我们一个简单的方法,以分有他的神性。

天主将我们人由死亡及不幸中救出,不但使我们如不朽有福的天使一般;使我们获得后,我们亦成为不朽的及幸福的,竟使我们达于圣三,他使天使幸福。但他取了奴隶的状貌,愿在天使之下,作为中保。以天主性而论,他常在天使之上,他在天上是生命自身,在世上愿为生命的道路。

第十六章  柏拉图派说天上的神,与人没有交往,是邪魔帮助人,以得天主的友谊,这意见对吗

照亚布雷,柏拉图没有说过:“神与人没有任何交往。”神的特权,是不为与人接触而受玷污。这样,他承认邪魔受玷污,亦不能洁净玷污他们的人,因此大家都被玷污,邪魔因与人接触,人因与邪魔交往。

若邪魔能与人往来而不被玷污,就在神之上了,因为神若与人有来往,就要被玷污;上面说过:他的特权,是与人远离,故不被站污。

此外,亚布雷说柏拉图如此抬高造物主,即我们所称的真天主:“是我们人类言语所不能达出的,只有智者在世时,用精神脱离肉身,在黑暗中,获得一线之光,才能懂得天主。”

若天主在万有之上,在一闪之间显示于人,而不被玷污,在人的理智中,脱离肉身,为何要将他放在高处,以免与人接触而受玷污呢?似乎光照大地的天体,除了看见它之外,还要求别的。

若称为神的星辰,人看它时,不受玷污,人就近看邪魔时,邪魔亦不会被玷污。若不为人被视而被玷污,为何需要邪魔为中人,代人转达祈求,以免受污。

对别的官能,我们将作何言?神即在前,亦不能为嗔官所污,而邪魔若不被死的祭品丑气所熏,却能为人身的汗气所扰。

至于觉官,当注意神无任何要求人食物的需要,因为他们不饿,虽然他们亦有觉官,能与人接近。若他们愿意的话,亦能以视官与人接触,被人所见,或以听官与人交往而为人听见,那么,何必要觉官呢?

人若能看见或听见善神或善魔,就不会要求别的,若因好奇心使人愿意看见神,如何能强迫神的意愿而看他;连一只麻雀,若我们不捉着它,就不能抚摸它。

所以神可以有形地与人接触,看见人,并被人看见;听见人,并被人听见。若邪魔能与人结合,而不被玷污,而神却被玷污,则邪魔不能被玷污,而神却能被玷污了。

若邪魔亦能受玷污,那么使人能得长生,亦何益之有?因为既被玷污,亦不能洗清自己,作为中人,将人献与神。若不能获得这恩惠,邪魔为人中保,亦何益之有?是人死后,不与神为伍,而与邪魔在一起,则二者皆得不到幸福。

有人以为邪魔之清洁人,就如海绵之类,能使人清洁,而自身却脏污不堪。若如此,则神为不玷污起见,就不当与人亲近,却与邪魔接触,因为比人更为脏污。神岂能洁净因与人接触而受玷污的邪魔,而自身却不被玷污,岂不能同人做一样的事?除非受邪魔欺骗的人,谁会相信这类事呢?

若被看见及看见,能使神受玷污,那么世间的主要发光体:日月星辰,皆为人所见;而邪魔若不甘心情愿,就不能为人所见,就不被玷污了吗?

若不是被视,而是视看,使受玷污,当否认星辰光照大地时,能看见人。这些光线,射在一切不洁之物上,不受玷污;而神与人接触时,反受玷污,即使接触是需要的话。大地为日月之光所照,但不使光受玷污。

第十七章  为得幸福的生命,即与天主为伍,人不需要邪魔做中人,而只需要基督

我正惊讶,博学多才的人,说一切有形的事物,当在无形的事物之下,论幸福生命时,却要谈形体的接触,那么,波罗底下面的话,有何意义?“我们逃向我们亲爱的祖国,在那里有父亲及一切,我们为何在船上,作何逃亡?是相似天主。”

若我们愈亲近天主,就愈像似他,我们不像似他时,就离他最远;人愈期望世间常在变换的事物,就愈与永远、不变、无形的天主相离。

在尘世事物及上天的洁净中,不可比拟,需要一位中人。这位中人不当以肉身不朽,与上面有分,以灵魂的软弱与下面有分;不然,反要嫉妒我们,不会助佑我们了。而是一位中间人,因肉身有朽,与我们接近,又因灵魂与上主联系,与神相似;一位中间人,帮助我们炼净的工作。

天主不怕与人接触来往,因为他竟取了人性,在降生时,他证明了这两件不是小事,即天主性不能为肉躯所玷污,邪魔虽无肉身,但并不比我们更好。

如《圣经》上所说:“在天上与人之间只有一个中保,就是降生成人的基督耶稣。”(弟前•贰•五)在此地我不能适宜地说出他因天主性,与圣父相似,因人性他与我们相似。

第十八章  邪魔说引人至天主台前,而实际上使人远离真理,这是邪魔欺人之术

邪魔是虚假的中间人,虽然他们凶恶,但靠着他们气体的身躯及所处地方的便利,阻止我们进步;不指示我们至天主的道路,反而隐瞒它。

我们有时走错道路,因为没有公义;我们不因肉身的高举,而是因着精神,与天主相似,而至天主台前。在这道路中,邪魔的朋友,将邪魔立为天主与人的中间人,以为这样,天主与人远远相离,就不致被玷污了。

他们并且相信邪魔能被人玷污,人不能为邪魔所清洁,而且连神若不高居天上,亦能被玷污。

但谁会糊涂至极,相信自己能被清洁,若依照这学说,人是玷污者,邪魔被玷污,而神亦可被玷污。岂不当选择能躲避邪魔,人能被天主炼净,而与清洁的天使为伍吗?

第十九章  连叩拜邪魔的人,亦不用魔鬼的名字,以指示善事

为使人相信我不在名字上发生问题,许多叩拜邪魔的——拉白柯亦在内——说他们所称的善魔,别人亦称为天使,为此我以为当简单讨论好的天使。

柏拉图派亦承认天使的存在,但不称他们为天使,而称为善魔。但《圣经》告诉我们有天使的存在,其中有一部分是善的,另一部分是恶的,但我们总没有读到过有善魔的存在。在《圣经》中无论何处,“邪魔’’二字常指的是魔鬼。

所有民族亦保存这种说法,没有一个民族,即使主张当敬许多神及许多邪魔的,不能为赞美仆人,说他负魔;大家都以为这是侮辱人的话。

大家既以为这个名字是侮辱人的名字,为何我们不能用天使的名字,以不得罪人呢?

第二十章  使邪魔骄傲的知识

若我们读《圣经》,可以发觉邪魔名字的来源,有可注意的地方。他们被称为(Aainovey:Daimones)是因着他们的知识。圣保禄宗徒说:“知识只会使人傲慢自大,爱德才能立人。”(格前•捌•一)这句话的真义,是知识与爱德连在一起才有用,不然就使人傲慢自满。

邪魔有知识而无爱德,为此傲慢自大,尽其可能侵占天主的光荣及敬礼。

傲慢自大的人,因着傲慢,而不因知识,像似邪魔,他不懂得天主谦卑降生为人,却仿效邪魔,他们正因人以罪恶,控制人类。

第二十一章  吾主耶稣愿意邪魔如何认识他

邪魔亦知道这点,因此曾对吾主耶稣说:“纳匝肋人耶稣,我们与你有什么相干,你竟来毁灭我们?”(谷•壹•二四)

由这几句话中,显出邪魔有知识,但没有爱德,他们怕吾主耶稣罚自己,或是他们不爱公义;耶稣让他们知道他所愿意的,他只愿意所需要的。

耶稣显示给邪魔,不如显示给天使,他们与天主圣言共享福乐;显示给邪魔,只为使他们畏惧,因为将自他们的手中,救出将享受天国,永远荣福的人。

耶稣不将永生及光明显示给邪魔,只给善人。他们信仰他,而得罪赦,却以自己的德能及存在显示给邪魔。他们精神的官能,比人的官能更能看出来。

耶稣暂时隐藏自己的德能时,邪魔的领袖就开始怀疑他、诱惑他,问他是否救世主。基督准许邪魔诱惑他,为教训我们在诱惑时,当如何应付。

耶稣受诱后,如《圣经》所载,邪魔所畏惧的天使来服侍他,更将自己的大能献示给邪魔,虽然他是软弱的人,但无人敢反抗他。

第二十二章  天使及邪魔的知识有何区别

照天使们看来,邪魔用以自夸的世物知识,是不值一文的,并非他们没有这类知识,是因为他们有天主的爱情,超乎一切事物之上,乃轻视在天主以下的一切事物及自己,以享受使他们幸福的至善天主。

并且天使认识世事更清楚,因为他们在天主的圣言中,看见世界形成的至高理由,因而有些事物当受赞成,别的受到反对,使一切皆有秩序。

邪魔不在天主的上智中,看见永久主要的原因,但他们能由我们人所不知的预兆中,比我们人更看清将来的事故,且有时可预言人的计谋,但他们屡次错误,而天使却总不会错误。

由世事中预料世事,由变换无定的事故中,猜想变换的事。由自己的意愿及能力安措世物,这是邪魔有时能做到的;与在天主的永久不变的律法中,观看时代的变迁,又因圣神,而知天主的圣意;这是最确实有力的,这是所有天使所有的特恩;因而不但是永远的,而且是幸福的,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使他们幸福的至善,是他们的天主,他们竟能永远获得他,享受他。

第二十三章  神的名字由《圣经》中,为天使及圣人所共有,竟拿它来称外教人的邪魔,这是不对的

柏拉图派亦称邪魔为神,柏拉图在:书中,说他们是天主所造的,我们不愿同他们作字句的辩论。若他们说他们是永远不朽的,虽然由至尊的天主所造;又说他们享受幸福,并非因着自己,而因与天主结合,我们亦这样说•虽然所用的字句不同。

这是在他们的著作中,柏拉图派内较好的意见。他们称呼永久有福的受造物为神,那么在我们及他们中,并无不同的意见,因为在《圣经》中,可以读到下面的句子:“大能者天主上主说”(咏•肆玖•一);“你们赞颂诸神的天主”,“上主是尊大的天主,是超越诸神的大王”(咏•肆玖•三)。又说:“是在众神之上可敬畏的天主。”(咏•玖伍•四)《圣经》上又说:“外邦的神,尽为虚无,唯独上主创造了诸天。”(咏•玖伍•五)

《圣经》上说,在外教人的众神之上,就是外教人以为是神,而实际上,却是邪魔。为此天主是可敬畏的,也为此魔鬼畏惧地向吾主耶稣说:“为何你竟来毁灭我们?”

所谓众神之天主,超乎所有神之大王,不可懂为邪魔之主,或所有邪魔之王。《圣经》上亦以神的名字称呼天主选民中的圣人:“我曾说过:你们是神,都是至高者的儿子。”(咏•捌壹•六)所以可将诸神的天主,理解为众神之王,及众神之上的大王。

若我们加以研究,人呼为神,是因为属于天主的人民,他因着天使或人,向他们发言;是已经享受永福的天使,比叩拜天主,期望得到永福的人,对这个名字更为相称。

我们如何答复?除非说《圣经》称人为神,比不朽的天使及圣人更为明显。我们复活后,将与他们相似,为使软弱的人,不将他们视为真神,这为人是容易避免的。

在天主的人民中,人更明显地被称为神,使能坚信厚望众神的天主,是他们的天主。’天上的天使及圣人虽被称为神,但不称为众神之神,即组成天主人民的人,对他们《圣经》曾说:“我曾说过:你们是神,都是至高者的儿子。”(咏•捌壹•六)

为此圣保禄宗徒说:“因为虽然有称为神的,或在天上,或在地下,就如那许多神和许多主,可是为我们只有一个天主,就是圣父,万物都出于他,而我们也归于他;也只有一个主,就是耶稣基督,万物借他而有,我们也借他而有。”(格前•捌•五•六)对这名字不必多论,因为事实自身是如此明显,不能有疑惑。

但柏拉图派不同意我们所说的,天主遣使天神及圣人,告诉我们他的意旨,他们以为不朽的天使或圣人不执行这种职务,而是由不朽的善魔执行,他不高高在上,远离与人接触。无论我们如何讨论名字问题,但魔鬼的名字如此使人憎厌,绝对不能用它称呼天使。

现在我们结束这卷书;所称为不朽的及圣人,都是受造的,不能为引领人的中间人,而至不朽及幸福,因为在二者中,皆有区别。所谓中间人,与神共有不朽,与人同有不幸;因着罪恶,堪受人怜悯,更该羡慕我们人,不能给我们他们自己所没有的幸福。

所谓邪魔的朋友,没有任何理由,使我们光荣他们为我们的中保,我们更该躲避这种欺人的邪魔。

在下卷书中,因着天主的助佑,我要更详细地讨论善神,他们不但不朽,并享幸福,因此依照外教人,可以神的名字,礼仪及祭祀去敬拜他们,使我们死后能得幸福的生命。无论他们是谁,有何名称,都当只恭敬一个造物的天主,他是他们幸福的来源。



[1] 波罗底,生活于公元205270年,属新柏拉图派,生于埃及,在罗马执教,劝人以静观及出神,与神结合。


天主之城 第十卷

第十卷

好的天使不愿以恭敬独一天主的祭祀,献与别人,他们自己亦恭敬天主;圣奥古斯丁说了这些事后,乃反对波非利,讨论灵魂炼洁的原则。

第一章  柏拉图派亦以为真的幸福,由独一真主给天使及人,因此当研究他们以为当叩拜的,要求祭祀的,只是独一的真天主,或为自己

凡有理智的人,都一口同心地承认人愿望幸福;然而要研究谁是幸福的,及如何获得幸福,乃生出许多重要的辩论,为解决它,哲学家乃朝兴旰食。要讨论一切的意见,就太长了,并不需要。

若读这篇的人,尚记得在第八卷中所说,如何选择哲学家,与他们讨论身后得幸福的生命,即恭敬独一天主就可得到,或当敬拜许多的神,此地不必重复。若已忘了,可再去读读,就会记得。

我愿与柏拉图派辩论,因为大家都承认他们是最好的哲学士,因为他们已达到这个结论:人不朽有理智的灵魂,不能获得幸福,除非有造物主的光照,与独一至善不变的天主结合。但他们亦为众人的错误所欺骗,如圣保禄宗徒所说,在他们的思想中成为空洞的(罗•壹•二一),竟相信当敬拜许多神。

现在我们要照天主所许的,讨论天上不朽有福的天使,无论是率领者、掌权者、异能者、宰制者。有人称他们为善魔,我们称他们为天使,他们愿意我们热心举行敬礼。更明显地说,我们研究这些天使,愿意我们给他们献祭,或只向天主献祭,或他们愿意将我们自己作为祭品。

这是对神的敬礼,若用一语达出,拉丁语不便,我用希腊文。在《圣经》中每次有(AaTpelav:Lat-reian),我们的学者将它译为(Ser-vitus)侍奉。然而侍奉亦可对人而言,如圣保禄宗徒说:“你们做奴仆的,要战战兢兢,以诚实的心听从你们肉身的主人。”(厄•陆•五)

而恭敬二字在《圣经》中,几乎常指对天主的敬礼,若只说服侍,就不常指天主了。因为人亦服侍天使,纪念他们,尊敬他们。我们不但服侍在我们之上的,亦侍奉在我们之下的。农夫,寄居者及居民,由所种的地方而得名。连神亦被称为上天的居民,因为如寄居者一般。

并不是以大地出产生活的,称为寄居者,或为主人,经营其地,是依拉丁诗人维治利所说的:“古代城郭在,底礼人居之。”

由居民住一语而称为居民,并非因他们耕种,为此先人所建之城郭,乃呼为殖民地。然以这话的原文而言,自然只是指恭敬天主,但因在拉丁语中,恭敬二字的意义颇广,不能以一句话指出天主的敬礼。

恭敬二字(Spnaxeia:Dresxeia)虽然似乎格外指点对天主的敬礼,不但平民,即博学人亦这样翻译希腊语为(Religio)恭敬,但亦指点对祖先、父母及家人的敬礼;因此用它来指点对天主的敬礼,未免模棱两可,因为亦用它来指点对人间亲戚的尊敬。

拉丁语(Pietas)孝敬二字,特别指点对天主的敬礼,即希腊人所称的(evaepeiav:Eusebeian);但亦当注意,这字亦指点对父母的孝敬。平民往往用这句话,以指点慈善事业,我想这是因为天主自己命人去做,并谓自己悦乐它如祭献,或超过祭献。

因此天主亦被称为(Pius)慈善者,但希腊人总不称天主为(evapevEuseben),只是平民以为(Euseben)有慈善的价值。

为此在《圣经》中,为使明显起见,作者不愿用(Euseben)敬礼一语,而用(Seae|3eiavTheosebeian),即天主的敬礼。

但我们拉丁人,不能以一字达出两个意义。为此我们说朝拜属于独一真天主,使神朝拜自己,无论希腊文称(XaTpda:Latreia)对天主的尊敬,或希腊文(0peaxeia=Thresxeia)对天主的敬拜,或希腊文(Theosebeian),我们不能以一语达出,乃说天主的敬礼。

所以我们不能敬拜上天的不朽有福者,除非他们爱我们,愿意我们成为幸福者;若他们爱我们,愿意我们纳福,他们能在一处享福,而我们却在另一世界。

第二章  柏拉图派波底纳对上天光明的意见

对这问题,就不会在我们及著名的柏拉图派中有任何区别。他们亦认识了,并在他们的书中写过,他们能如我们一样,因为是在他们的著作中,亦受天主的光照。他们如我们一样有福,是在神的光照之下,他们才齐全有福。

波罗底解释柏拉图时屡次大胆地说:宇宙的魂之有幸福,与我们不同。幸福的光明,而不是灵魂,但由它而造出;理智得到光照,独自光耀。为解释自己所说的,他乃采用星辰的譬喻:太阳是光,而灵魂则为月亮;月亮为太阳所光照。

所以这位大柏拉图派人说有理性的灵魂,或更好说有理智的灵魂,不朽有福的灵魂,一定是在天上,在自己本性之外,只有我们及宇宙的造物主,天主。

他并以为不是别人给上天的神幸福的生命,除非是给他们如给我们一样。这与《福音》相符:“曾有一人是由天主差遣来的,名叫望翰;这人来是为作证,为给光作证,为叫众人借着他而行。那普照每人的真光,正在进入这世界。”(若•壹•六九)

这几句话已指出望翰的理智灵魂,不是自己有光,是因分有真光,乃灿烂夺目。望翰自己亦作证承认说:“从他的满盈中我们都领受了。”(若•壹•一六)

第三章  柏拉图派虽然承认天主为宇宙的造物主,却敬拜善恶之神,违背了天主的敬礼

若柏拉图派及其他哲学家,认识了天主后,一心一意地恭敬天主,不引人民走人歧途,或坚决阻止他们的错误。一定要教训人,无论是不朽幸福的神,或我们有死及不幸的人类,为达到幸福及不朽,都当恭敬一个造我们人类及天神的天主。

我们该当以最高的敬礼,即希腊人所称的(Latreia)来恭敬他,因为整个人类及个人都是他的圣殿。天主愿意住在信友中及每人中;他在团体中并不比个人中更大,他的本质没有面积的大小分析。

我们举心向主时,我们的心就成为祭坛,他的圣子成为司祭,以悦乐他。我们为真理而奋斗,直至流血,就是给他奉献血祭;我们向他发出炎炎热爱时,便是向他奉献馨香;我们对他表示感恩时,便是向他献礼;在庆日及一定的日子,纪念他的恩惠,当时时刻刻不忘记他,依谦卑及赞美之全祭,在我们的心灵中,以爱德之热炎,向他献祭。

为接近他、认识他,在可能范围内,当去掉一切罪恶及邪念,将我们完全献给他;他是我们幸福的根源,我们一切期望的对象。

我们重新拣选天主,因为曾因疏忽而失了他,拉丁语(Religio)宗教,即由此而来。以爱情归向他,直至获得他而后安息,因此我们幸福;因为达到目的后,我们才齐全。

哲学家讨论纷纷的至善,就是与天主结合,于是心灵充满德行;这是我们当以全心全灵全力爱慕的;我们当达到这个至善,并引领我们所爱的人达此至善。这样,可完成两条一切律法及先知所关的诫命:“你应当以你的全心,你的全灵,你的全意,爱上主你的天主;你应当爱你的近人,如你自己。”(玛•念贰•三七•四〇)

为使人学习爱慕自己,天主立了一个目标,若我们愿意幸福的话,当以全力赴之,因为凡爱自己的,只求自己的幸福;这个目标,便是与天主结合。所以天主命我们爱自己,并爱人如己,就在可能范围内,命别人亦懂得,当爱慕天主;这是恭敬天主,是真的宗教,坚定的热心,独一天主的敬礼。

无论任何不朽的神,其权力无论多么大,若真爱我们,如同自己一样,为我们的幸福起见,就愿我们服从他,如他自己服从天主,而获幸福一样。若我们不恭敬天主,就不会幸福,因为没有了他;若叩拜天主,自然不会愿意人以天主恭敬自己,反而竭力设法实行天主的命令:“除了天主之外,凡给别的神举行祭祀的,将被取死。”(出•贰贰•二〇)

第四章  祭献只属一个真天主

我不论宗教恭敬天主的礼仪;没有人敢承认除了天主外,谁还能享受祭献。许多敬神的礼仪,用以敬人,这是因着愚昧或谄媚。但受敬礼的人,大家都以为他们是人,当受人的尊重而已,有时竟至于叩拜他。

但谁会去祭献,除非他信,或承认某神为天主。至于祭献的古老,由加音及亚伯尔兄弟的事实上就可看出,天主接受了弟弟的祭献,而弃绝了哥哥的祭献。

第五章  天主不需要祭祀,却要祭祀的意义

谁会这样糊涂,想天主需要人奉献祭祀;《圣经》上多处曾说明这点,但为篇幅起见,我只引《圣咏》的话:“我曾向主说:你是我的天主,你不需要我们的财物。”(咏•拾•陆•二)[1]

所以当承认,天主不但不需要动物或地上的任何事物,且不需要人的义德;且当相信一切恭敬的祭祀,并非为天主,而是为人有益;没有人在泉中饮水或受日光照临,能说他对泉水或日光有所贡献。

我们对古圣祖所奉献的祭祀,当作何言?现代人固然惊奇,但并不去仿效,岂非只是我们现在行为的先兆而已,以与天主亲近,并邀请人民亦这样做。

有形的祭祀,是一件圣事.即无形祭祀的表示,为此先知自己或他所说的人,为自己的罪过.平息天主的愤怒说:“天主啊!我所献的祭品,就是忧伤的心;天主啊!忧伤忏悔的心,你绝不轻视。”(.伍拾.一八一九)

现在我们看看天主不爱何种祭祀,并要何种祭祀;天主不要杀牲口,而愿悔罪的心;他说出所不愿的,乃告诉我们他所愿意的。他声明不要祭祀,如糊涂人所愿意的,即为自己的利益。因为若他不要祭祀,悔罪之心包括在内,以为能悦乐他,就不会命人在古教时祭献他。但这类祭祀,在一定时间,当以更悦乐天主,为我们更我利益的祭祀所代替。

在《圣咏》上说:“我若饥饿,决不向你告诉,因为大地与其间所有,全是我的。”(咏•肆伍•一二)这是说:若我需要这类事物,我不会请求你,因为已在我的手中。

《圣咏》作者解说其意义说:“你们向天主要以赞颂作奉献,又要向至高者还你们的誓愿;艰苦的时候,要向我呼吁,我必拯救你,你也要光荣我。”(咏•肆玖•一四一五)

米该亚先知亦说:“我去接近上主,叩拜至高的天主,要带些什么?是带全燔牺牲献给他呢,还是带一岁的牛犊?上主岂是喜悦万千的公羊,亿兆的油河?为了我的罪恶,是否应该献上我的长子?为了我灵魂的罪过,是否应该献出我身所生?人啊!已通知了你什么是善,什么是上主要求于你的,无非是履行正义,爱好慈善和谦逊地与你的天主来往。”(米•陆•六八)

这位先知的话分别解说两种事,天主不要这类祭献的本身,只是他所要求的预象。

在希伯来书上写说:“至于慈善和施舍,也不可忘记,因为这样的祭献是天主所喜爱的。”(希•拾叁•一六)

为此《圣经》上亦写说:“我喜欢仁爱胜过祭献。”(欧•陆•六)当懂得为一个祭献胜过另一祭献;大家所称的祭献,只是另一祭献的象征。无疑地,仁爱是真祭献,因为我们上面曾写说:用这类牺牲,可使天主息怒。

我们读到天主命令在圣所及圣殿中的祭献,是为指点天主及他人的爱情,如《玛窦福音》中所写的:“全部法律和先知,都系于这两条诫命。”(玛•念贰•四)

第六章  真的及齐全的祭献

所以真祭献,是我们做任何工作,以与天主结合,一切工作是为达到最后目的,而成为幸福的;为此慈善的工作,若不为天主而做,就不是真祭献。因为祭献是由人所奉献,常是天主的工程,为此古时拉丁人称它为祭献。将自己奉献给神的人,因为死于世俗而活于天主,亦是祭献;这是每人当有的仁爱,以对待自己,如《圣经》上所说的:“对你的灵魂,要有爱情,又要悦乐天主。”(德•叁拾.二四)

对肉身亦可如此说:我们为爱天主的缘故节制它,不将我们的肉身交于罪恶,乃修美德,亦举行一种祭献。圣保禄宗徒劝我们说:“所以兄弟们,我因着天主的仁慈请求你们,献上你们的身体当做生活,

圣洁并悦乐天主的祭品,这才是你们合理的敬礼。”(罗•拾贰•一)若依天主的程序善用灵魂的工具肉身,可成为祭品,你说一个归向天主的人,热爱天主,舍弃私欲,以天主为自己永久不变的表率,分有他的美善,而能悦乐他呢!

为教训我们这端真理,圣保禄继续说:“你们不可与世俗同化,反而应以更新的心思变化自己,为使你们能辨别什么是天主的旨意,什么是善事,什么是悦乐天主的事,什么是成全的事。”(罗•拾贰•二)既然仁爱的工作,无论对我们自己或别人,若为爱天主而行,就是真祭献;为达到这目的,不当为避免不幸,是为永远福乐而行。若不与至善的天主结合,是不易做到的,如《圣经》上说的:“把我的希望寄托在吾主天主身上,为我是有益的。”(咏•柒畚•二八)圣人的团体完成后,将由耶稣大司祭献给天主整个的祭献,他在苦难时,在奴才的形式下,为我们奉献了自己,使我们成为他的肢体,他为我们的首。他在奴才形式之下,继续奉献天主.因为他因此正是中保,司祭及祭品。

为此圣保禄宗徒劝我们,将我们的肉躯献于天主,作为生活,神圣及悦人的祭品,合理的尊崇;劝我们不可与世俗同流合污,却在思想上维新,知道何为天主的旨意,何为齐全,并受人欢迎的至善,使我们成为完备的祭献。为此他写说:“我因所赐给我的圣宠,告诉你们中所有的每一位,不可把自己估价得太高,而过了应当估计的,但应估价得适中,要按照天主所分与各人的信德的尺度,就如我们在一个身体上有许多肢体,但每个肢体都有不同的作用;同样,我们众人在基督内,也都是一个身体,每个彼此间都是肢体,于是照我们各人所受的圣宠,我们也就有不同的恩赐。”(罗•拾贰六)

这是信友的祭献,许多人在基督内犹如一身;这是教会在圣体圣事内所举行的奥迹,这是信友所知的,在这祭献内,基督奉献自己。

第七章  天使爱我们,不愿意敬拜自己,而恭敬天主

在天上的幸福不朽的天使,享受造物主。永远使他们不朽,真理使他们幸福,圣宠使他们成圣。他的慈善,怜爱我们,因为我们有死亡与不幸;为使我们如他们一样不朽有福,不愿意我们祭献他们,却同我们一起祭献天主。

我们与天使形成天主城,《圣咏》上论它说:“天主的城啊,有些荣誉的事,是指着你说的。”(咏•捌陆•三)它的一部分是我们在世旅行的人,而另一部分,却在助佑我们。

这名城的律法是天主不变的旨意,由这上天的机构,因着天使的功用,我们才有《圣经》,在上面写说:“凡在上主之外,又祭祀他神的,必要将他割除。”(出•贰贰•二〇)

这么多的灵迹,为《圣经》及律法作证,天使不愿我们给他们举行祭献。

第八章  为坚固信友的信心,天主用天使,显了无数的圣迹

若我要从头说起,就当回到数千年前,未免太长了,当提及天主许给亚巴郎的:“世上的万国,都要借着他蒙受祝福。”(创•拾挪•~•八)

谁读到亚巴郎的妻子年老不孕,却为他生了一子,不加惊讶呢?

亚巴郎举行祭献时,由天降火,在准备好的祭品中经过。天使在他家中做客,预言了索多玛城将被焚烧,及天主应许他将生儿子。

当索多玛城行将被焚时,因着天使,亚巴郎救了侄子罗特,他的妻子回头望城而变为盐;这是暗中警告我们,在得救的道上,不可留恋已舍弃的事物。

梅瑟为拯救希伯来人逃出埃及,做了多少的奇迹;埃及王法老的术士亦能做奇迹,但为梅瑟所胜。术士以巫术、符咒,举行奇迹,是因邪魔的能力,而梅瑟因造天地的造物主的德能,很容易地胜过了他们。

第三灾患后,术士已束手无策,梅瑟却因天主的安排,尚做了别的奇迹,直至十个;因此法老及埃及人让希伯来人自由了。但不久他们后悔了,设法追回逃跑的希伯来人,但海在他们前竟干了,希伯来人乃得赤足经过,埃及人却为海水淹死。

在旷野中又行了多少奇迹!不能饮的水,因着天主的命令,将棍子插人,就能使渴者饱饮;他们饿了,自天降下玛纳,但有一定当收的分量,多收则烂,但在星期五所收的不会烂去,因为安息日不能去收。人民愿吃肉,在旷野中,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无数的鸟,飞人帐篷中,乃得以饱食。

敌人来阻止希伯来人渡河,但吃了败仗,而希伯来人竟无损失,只有梅瑟举手向天祈祷。民人中反叛者由民人中分出,为大地所吞;这有形的罚,是无形罚的表记。

由石头中,用杖一敲,清泉滚滚流出,大家得以饮足。为蛇所伤的,只要抬头一望铜蛇,就立刻医好;固然这是为救遭难的人民,同时亦表示,将来在十字架的死亡,将要毁灭死亡。

为纪念这事,这铜蛇被保留着,后为爱才基王所毁,他的信仰心当受人尊敬,因为人民已开始以它为神叩拜了。[2]

第九章  柏拉图派波非利,对邪神的敬礼,有的赞成,有的加以指责

这些奇迹及其他类似的奇迹,若要一一举出,一定太长了;所以行奇迹的原因,是为推重对独一真主的敬礼,并阻碍人敬邪神。这些奇迹是以信心及诚意而行,而不以符咒做出的。

他们称它为邪术(Magia)或魔术(Goetia),或更好听的名字卜术(Theurgia)[3]。他们又说,从事魔术的,是可指责的,行卜术的是可赞颂的;但都是与邪魔有关,虽美其名曰天使。

波非利虽然主张先要清洁心灵,然而他否认可与天主亲近,因此他在符术及哲学中,犹豫不决。有时他说排斥巫术,因为是虚伪的、危险的,为法律所禁止的;有时为取悦谄媚者,说它能有益,不是为清洁懂真理的理智,它与事物无关,而是为清洁心灵,以得事物的形象。依照它,灵魂经过炼净后,可以看见善恶之神。

但他认为这类炼净,不能对灵魂有所贡献,使能看见天主,懂清真理;由此可见他所说的以炼净工夫,及所能见的是何种神了。

最后,他说,理智的灵魂,不经过任何炼净,亦可升天,因为心灵虽可由巫术炼净,但不能达到不朽及永远。

波非利将天使与邪魔分清,邪魔住在空中,天使住在以太中;并说不当与邪魔为友,因为他说,达到与天使为伍的方法是另一种,所以他明说当避免与邪魔为伍。他说灵魂在死后,炼净自己的过失,厌恶敬拜邪魔,因为受其欺骗。

波非利不能否认他在别处所赞颂的卜术,以为能与神及天使和好,与邪魔有关系,他妒忌人洁净灵魂。

为此他述说了一个迦尔太人的抱怨说:“有一个迦尔太人耗费了一生的光阴,以洁净自己的灵魂。一个听见这事的人,精于魔术,因为嫉妒,以某神礼仪,由邪魔方面,不准他所求的;所以一个所缚的,另一个不能解开。”

由此可见,卜术可以为善,亦可行恶,神与人皆受其约束,且屡次为情欲所扰。亚布雷说它是邪魔与人所共有的,但照柏拉图的意见,因着在以太高高的位子,他与邪魔有别。

第十章  卜术,呼求邪魔,许人虚伪的炼净

另一位更博学的柏拉图派人,波非利说,神亦因魔术,能有欲情扰乱;因为因着某种礼仪的压逼,他不与人灵魂的净洁,并且为愿害人者所恐吓,不能以同样方法,停止畏惧,赏赐所求的恩惠。

谁不看出,这都是邪魔欺人的法术,除非是侍奉他的人,没有天主圣宠的人所为。若这类事,发生在善神中,没有疑惑的,灵魂洁净的,必定胜于反抗的人。

若神以为这人不重炼净,不是因为妒忌人的压逼,或如波罗底所说,为更有力的神所阻,而是出于自由。

我惊讶这位迦尔太人,愿以卜术炼净自己的灵魂;却没有找到一个更有力的神,强逼神赐他所求的,或驱走恐吓他的邪魔,使能自由地得到所求的恩赐。

但没有礼仪,能驱逐神的畏惧,以便呼求他清洁自己的灵魂。但为何可求一神,以恐吓人,而不能呼求另一神,停止恐吓呢?

是有一个神,俯听嫉妒的人,恐吓别的神,不得行善,但没有一位神俯听善人,使神无所畏惧而听从他吗?

奇妙的卜术!可赞颂的灵魂的炼洁!嫉妒竟胜于慈善!所以我们当厌恶邪魔的欺骗,而听从救灵魂的真理。

以礼仪做这类炼净的,依照波罗底,能看见天使及神的美像,如已炼净的灵魂所见的;即使事实真是如此,也只如圣保禄宗徒所说:“因为撒旦自己也常冒充光明的天使。”(格后•拾壹•一四)这类幻想,都是愿引人去叩拜邪魔,不去恭敬真天主,只有他才能洁净人、救人;如白罗德(Proteus)—样,能用各样形式,或如敌人,加以追赶,或以虚伪手段去骗他,但无论如何,总是害人。

第十—章  波非利致书埃及人亚纳朋,请教邪魔的区别

波非利更为明智,乃致书埃及亚纳朋(Anebon)答复他们问题时,指责魔术。

他亦责备邪魔,吸引潮气,所以不住在以太中,而住在空气内,在月亮下,或在月亮中;但不敢将一切虚伪丑恶都归于他,虽然有意指责他。

他照所有人的意见,称一些邪魔为慈善的,虽然他承认所有邪神都是不明智的。但他惊奇神不但为祭祀所吸引,且为人所逼,做人所愿意的。

若神与邪魔的区别,是因为没有肉躯,如何能相信日月及天上星辰是神,因为它们都是物体。若都是神,为何有善神与恶神之别;若有物躯,又如何能与无形者符合呢?

然后他带着犹豫研究,在猜想中,或在行奇迹时,有更有力的人,或由外来邪魔所助佑,他以为是由外面来的助佑,因为只以石头或草,可以缚束人,能将关闭的门打开等。

依照有些人的意见,他相信有听人祈祷职务的神,他们是说谎的邪魔,能变换各种状态,能变为神,或邪魔,或亡者的灵魂,使一切可见的事物都变成好的或恶的,然而他们对善事,则一无所能,并且毫不知道,但有时他们能使人失和,能控告人,使善人受罪,而自己却贪高自大。

此外,亦能享受荣誉,为谄媚所迷,做出波非利不知道或疑惑的事。与他意见相同的人,以为邪恶及欺人的神,由外面人灵魂内,在梦中或白日欺骗人的三司五官。

著名的哲学士,不易明了邪魔的团体,而加以指责,而一个女教友就知道它的存在,并厌恶它。可能他怕得罪亚纳朋大司祭,及惊奇以为这类事,属于敬神礼仪的人们。

但他考察研究这事后,只能将它归于邪魔。然后他问为何如此,还要祈求更好的神,使恶魔顺从人不正当的命令;为何不听从放纵内欲的人,求人与之犯奸淫;为何命司祭不食牲口的肉,以免被臭气玷污,而同时喜爱祭品的乳香。

他并问为何司祭平常不能与尸首有所接触,而魔术却常与死尸一起举行;为何恶人恐吓,不但能强逼邪魔及死亡者的灵魂,说出真理,并能强逼日月及天体。因为人恐吓攻击其他不能的事,使神如顽皮的儿童一般,为过分恐吓所逼,赏赐一切祈求他的。

然后他述说一个精通敬神礼仪的人,名盖雷蒙(Chaeremon),曾写了为埃及人所重视的话:“衣西代及她的丈夫何西利代,能强逼神准许所求的,若祈求者恐吓,并以誓言,若不得所求,将何西代的芳骨,四面撒散。”

波非利惊奇这类虚伪糊涂的事,人竟可恐吓在上天威严赫赫的神,以达到他所求的事物。他带着惊奇心,寻找这事的来源,暗中示及可能是上面所谈的神祇所为,他曾提及别人对他们的意见。他们假装为神,或亡者的灵魂,因为是欺骗人,但不说是邪魔。

依照波非利,人在世间所作的法术,为得各种恩惠;只用草、石,特别是声音、容貌,并观察星辰的运行,都属于邪魔,他们讥笑属他们的人,并竭力利用人的错误。

所以波非利真心犹豫地研究这事,发现是当加增轻视的错误;他们不属在现世得幸福生命,而属欺人的魔鬼;或想哲学家不愿得罪人,或因辩论敌人,这位埃及人犯了错误,以为无所不知,却谦虚地研究学习,当指责,躲避何事。

在信的最后处,他愿意知道对方,根据埃及人,何为使人得幸福的方法。因为凡与神交往的,是为找到逃跑的奴才,或得一块土地,或行喜事,或行商等,白白去学明智。

他又添上说:“不是神或善魔,而是虚伪的人,他们虽讲真理但无基础,为得人的长生,亦毫无贡献。”

第十二章  天主因天使所显的圣迹

但为何用这种法术,做出超乎人力之上的奇迹,似乎预言的事,不是天主所为,不为恭敬天主,而如柏拉图所承认的,不是一个有益的至善,而是欺骗,当以诚恳的信心,去躲避它。

一切圣迹,由天主因天使而行的,都是为加增独一真天主的敬礼,只在他内才有幸福的生命;我们当坚信是天主用他们所做的。不可相信有人所说无形的天主,不能显有形的圣迹,因为照他们,是天主造了这个宇宙,任何人不能否认它是可以看见的。

无论任何奇妙的事故,都在世界中发生。无疑地,是在宇宙,即天地及万物之下发生,这都是天主所造的。但人不能认识造了宇宙的真主,却不知道是如何造成的。然而常在可见的自然界中看见奇迹,使我们不注意它,若我们稍加思索,就可发觉远在少发的圣迹之上。

在为人所造的一切奇妙事物中,最奇妙的还是人。天主为人造了天地,并且在天地间发圣迹,使倾向于万物的人去恭敬无形的天主。

但在何处及何时发圣迹,这是天主的决定。在他之内,将来的事如已现行的,他在移动事物时,他自己不变动,他知道将做的事情,如已完成的事件一般;他俯听祈求他的人,如俯听将来要求的人一样。

是他因着天使而工作;因着天使及圣人,如非人所造的圣殿一般;他命令的事,先在永久的律法内可以见到,在一定时间,将要实行。

第十三章  无形的天主,屡次有形显现,并不照他的本性,而照看者所能接受的态度

我们不当奇怪,无形的天主,屡次曾显现给古圣祖,就如声音,说出理智内的判断,并非判断自身;同样,天主所借的形象,并非天主自身。在有形中,天主被人看见,就如判断由声音而知一般;但古圣祖知道在有形的像中,见到无形的天主,然而像并非天主自身。

天主与梅瑟交谈,梅瑟已看见天主,但仍向天主说:“我若在你眼中得宠,求你将你的计划告诉我,我便认识你。”(出•畚叁•一三)

因为要将天主的十诫,不是向一个人或少数贤者宣布,而是向整个民人宣布;梅瑟在山上接受十诫时发生了奇迹,而民人只见到惊奇可怕的事情。

然而伊撒尔人民不相信梅瑟,如斯巴旦人之信李古克(Lycur-gus)一样,据说他由游维及亚坡罗神处,接受了律法,而由他公布。

为此梅瑟将十诫向人民公布时,额前发光如角,这是天主所行的奇迹,为教训人如何侍奉造物主。

第十四章  我们当恭敬天主,不但为永远幸福,并为现世的福乐,因为都是天主所赐的

在个人的历史中,如在整个民族的历史上,有时当自世物而至永远的事物。为此天主应许可见的赏报,使人恭敬唯一的天主,使人为现世的恩赐,不侍奉别的神,而只恭敬真的造物主。

若说天使及人所能措置的事物,而赐予人的,不属全能的天主,一定是糊涂至极。柏拉图派波罗底为证明天主的上智,由天主的无比美善,而结论到一花一叶之美。然而花草,若没有一个理智的美善者,就不能有真美丽。

为此吾主耶稣说:“你们观察一下田间的百合花怎样生长,它们既不劳作,也不纺织;可是我告诉你们:连撒罗满在他极盛的荣华时所披戴的,也不如这些花中的一朵。田地里的野草今天还在,明天就投人炉中,天主尚且这样装饰,信德薄弱的人哪,何况你们呢?”(玛..二八三)

为此人往往为现世微贱的财富所勾引,因为生活需要它;但为得来世的财物当加以轻视,因为只能由独一真天主处得到,为此不当因贪恋世物远离天主,反该轻看世物,以获得他。

第十五章  天使协助天主上智的措置

天主的上智,如在《宗教大事录》上所说的,命人尊敬独一真天主的律法,它是由天使宣布的;天主自己亦显现出来,固然不是他的本体,因为是人的肉眼所不能见的,而是因着外面可见的表记。

天主的本性是精神的,不是肉躯的;是理智方面的,而不是暂时的。他亦以人的言语形式而发言,虽然他的语言本来是无始无终的。

天使们不用肉身的耳朵,而用精神的耳朵,清晰地听到天主的声音,就迅速地将这命令传达出来。

这律法是在不同时代公布的,天主先应许世间的福乐,这是永远福乐的象征;用许多外面的礼仪表示出来,但能懂其真义的,却是凤毛麟角。

但一切的诫命,都异口同声地命人恭敬一个造天地人及天使的真主。他发一言,一切就造成功了,但万物为能继续生存,仍旧需要造物主的维持。

第十六章  为得幸福的生命,我们当相信命人恭敬自己的天使,或相信命人恭敬独一真主的天使

我们为得永远幸福的生命,当相信何种天使,是愿意我们用敬神之礼,来叩拜他们的天使,或是将一切敬礼归于独一造物主的天使呢?他们愿意我们至独一天主前,享见他,就是他们的幸福,并应许我们亦可得到这幸福。

享见天主,是如此的美好,可爱,没有他,人虽富有天下,亦如波罗底所说,是最不幸的人。有的天使劝人恭敬独一真主,别的天使却令人恭敬他们;好的天使禁止人敬拜恶天使,恶天使亦不敢禁止人恭敬独一真天主;那么柏拉图派的哲学家或卜者,请告诉我们究竟该当相信谁。

有理智的人,亦请告诉我们,当给人叩拜自己的天使,或禁止叩拜自己及别的神,而只向天主献祭。

即使两类天使都不显灵迹,但有的愿人给自己举行祭献,有的禁止人祭献自己,命人只给真天主献祭;人就当知道什么是从骄傲而来,或由宗教的虔诚而来的。

我并且说:要求敬拜自己的天使,即行奇迹;而禁止祭献自己,命人祭献独一天主的天使,没有行任何奇迹,还该当听从他们,不是因肉身五官的德能,而因理智方面的理由。

若天主愿因好天使,加强自己言语的真实性,不宣传自己,而宣传天主,行更大、更一定、更明显的奇迹,致令愿祭献自己的天使,不能以他们的奇迹令人信服他们;谁会糊涂至此,若有更大的奇迹作证,而不选真理呢?

历史上所记载的外教人的奇迹,我不说是由于天主上智的安排,有时不知何故,而所发生的怪事,如生下畸形的动物,天地的变态,或其他由邪魔法术所引起的灾祸,而是说明显地由邪魔能力所发生的怪事,如家神的像,是由爱乃亚从特罗亚城救出的,自一处迁至他处;大居义以刀分石;爱比大(Epidau-rius)蛇与爱古来伯做伴,同至罗马;一个女子用腰带拉动弗利治(Phrygia)女神像的船,以证明自己的贞洁,而许多人及牛却不能推动它;弗斯大女司祭,对贞操方面为人控告,乃自帝白河以筛提水,竟一滴不漏。

这些奇迹,当然不能与《圣经》上天主在依撒列民中所显的奇迹媲美;至于外教人律法所禁止的魔术,更不用提了,因为往往只欺骗了人的五官,如鲁加奴(Lucanus)所说:将月亮降低,甚至附近的草木都湿了。

就是有些奇迹与善人所做的相似,但因其目的,便不同了。许多神以奇迹教人去祭献他们,这是不应该的,因为只能祭献天主,但他并不需要人祭献自己,如《圣经》上及后来取消了祭献,可以证明这点。

若一位天使要求祭献,当拣选不为自己要求祭献,而为万物的造物主要求它的。这样,可以证明他们如何爱我们,不愿我们臣服自己,而臣服使他们幸福的天主,并使我们亲近天主,他们总没有离开他。

有的天使不为自己要求祭献,而为许多神要求,因为是他们的天使,我们亦当选择要求祭献独一天主的天使,因为不能祭献别的神;连上面所说的天使,也不禁止人祭献独一真天主,反而命人祭献他。

由于他们的欺骗,已经证明他们不是善良的天使,更不是善神,而是邪魔,他们不愿人祭献独一至高无上的天主,而祭献自己;我们更该拣选天主的助佑,善良的天使也侍奉他,并命我们祭献他,并且我们自己当成为他的祭品。

第十七章  论结约柜,及天主为证明十诫所显的圣迹

由天使手中公布的天主十诫,命人只祭献天主,禁止敬拜别的神,放在结约柜中。

这名字已明白指出天主在结约柜中,由此天主出命令、答复,表示自己的旨意。十诫写在两块石板上,放在结约柜中。经过旷野时,两位司祭抬着这结约柜,日间由云彩引导,夜间火柱开路;云彩移动时,大家就开步行动;云彩停止时,大家就休息。

除了这些奇迹及由结约柜发出的声音外,还发了一个大圣迹,为十诫作证。犹太人当渡过若尔当河,以进福地,抬结约柜的人一进人水中,上面的水就停止不动,下面的水继续流去,使结约柜及人民能自由渡过。

然后第一座敌人的城倒下,它的居民敬拜许多神,如其他民族一样,没有人或军器攻击它,只是每天结约柜绕行七匝。

占了福地后,结约柜为敌人抢去,这是为罚犹太人的罪,供在最大的庙中,关上门,大家回去了。第二天他们看见偶像倒在地上,四肢瓦解。斐利斯定人看见了这个奇迹,并受了重罚,乃将结约柜送还希伯来人,以前是由他们的手中抢来的。

他们如何送还呢?将结约柜放在牛车上,由两只母牛拉着,将小牛关在栏中,然后让母牛自由行走,以知天主的圣意。母牛没有人引导,也不管小牛叫,就踏上去希伯来人的道路,将结约柜送还天主的人民。这些事为天主是小事,但为人类是大事,能使他惊惧,得到教训。

若我们赞美哲学家,特别柏拉图派,因为他们更明智,教训人天主亭毒世间一切,无论任何微小的事物,如动物及植物的美丽,都可以作证;何况天主所做的这些奇迹,更当为之作证;同时指出禁止祭献别的神,只祭献独一真主的宗教为宗教。

天主自己规定了祭献的时间,并预言将由一位更尊贵的司祭,祭献将成为更美善的;他并非为祭献自身而要祭献,而是因为它预示更完美的祭献;不是他贪求祭献的光荣,而是引起我们的爱火,为我们的益处,去朝拜他。

第十八章  辩驳主张不当相信记载奇迹,以训诲人的《圣经》

有人说,这些圣迹是假的,并没有实行过,或记述不正确。谁不相信记载这些事的《圣经》,亦能说天主不管人间的事情。外教人的历史记载,人所以敬拜神祇,是因为他们奇妙的工作。

但我在本书第十卷中,无意辩驳否认天主德能的存在,或否认天主亭毒人事;而是辩驳,将邪神放在创造光荣城的天主之上,不认识他,是世界的创造者;只有他不因受造物,而因自己赐予幸福的生命,为此《圣经》上说:“亲近天主,把我的希望寄托在吾主天主身上,为我是有益的。”(咏•柒贰•二八)

哲学家寻求至善,为获得它措置一切行为,然而先知没有说:“我的善是身缠万贯,身披王袍,手执权杖,头戴王冠,在众人之上。”或如有些哲学士不害羞地说:我的福乐是肉身的快乐;或如其中最好的说:我的福乐是修德行;而说:“亲近天主,把我的希望寄托在吾主天主身上,为我是有益的。”

是天主亲自启示他,天使亦以奇迹教训人只当祭献他。因此他自己成为祭品,充满神火,热切期望投人天主的怀中。

为此若敬拜多神的人,无论敬拜何神,相信民族的史书或巫卜之书,记述神的奇迹,为何不信记载圣迹的《圣经》,它更当受人信仰,而所祭献的神,又超乎众神之上。

第十九章  为何真宗教,教人只祭献独一无形的真天主

相信有形的祭献只适合神;对无形的天主,当以无形的祭献,对更大的神,当以更大的祭献;对更好的神,当以更好的祭献,这是正常人的职务。但他们不知道,有形的祭献是无形祭献的标记,就如言语是事物的标记一样。

我们祈祷时,歌咏时,我们向天主说出我们愿对他所说的;同样,举行祭献时,我们知道不可祭献别的神,只祭献天主;在我们心中,亦当将我们自己献于他。

那时超于我们的天使,德能与我们同等,会帮助我们完成它。若我们要祭献他们,他们不会悦纳;他们被遣至人间时,禁止人亲近他们;在《圣经》中有许多证据。

有人想亦当光荣叩拜、祭献天使,不只祭献天主,这是他所禁止的,并且命令我们只祭献天主。

圣人们亦步天使的芳踪:如保禄及巴尔纳伯在吕考尼雅医好了病人,被视为神明;吕考尼雅人愿意祭献他们,光荣他们;他们谦辞了这种荣誉,且劝他们相信真神[4]

连邪魔亦不敢为自己要求祭献,除非他们知道这是天主所独有的,如波非利等所证实,他们不爱死牺牲的臭味,是愿意擅侵神的荣耀。在世界上,到处他们都可找到香味;他们若要更多的,别处可以找到。

所以邪魔想擅夺天主的光荣,本不贪肉身的光荣,而是祈祷者的心灵,使便于欺骗它、控制它;阻止人走至天主的路线去,使人给邪魔举行祭献时,成为天主的祭献。

第二十章  天主与人的中保所献的最高真祭祀

耶稣基督,天主及人类的中保,取了奴隶的形式,他虽与圣父一起享受祭献;但愿作祭献,而不受人的祭献,并使人相信不可向任何人举行祭献;因此他是司祭,作祭者,及祭品。他愿我们在每曰弥撒中想起这点,继续教会每日的祭献,教会是首,我们是身躯,因着他而一起举行祭献。

古圣祖的祭献,只是这次大祭的预象,由许多事象征它,如一件东西,可用许多言语指出。在这至高的真祭礼前,别的已荡然无存了。

第二十一章  邪魔的权力,光荣受苦及战胜魔鬼的圣人,他们不祭献魔鬼,而居于天主内

有时邪魔能推动恶人反对天主城,难为圣教会,强逼人祭献他们。这一切不但为圣教会无害,反而有益,可加增珣教者的数字,他们是圣教会最著名及受人尊重的子女,因为他们攻打罪恶,直至倾流鲜血。

若圣教会的言语许可的话,我要称呼他们为英雄。据说英雄这名字是由游奴名字而来;游奴女神在希腊语称为(epa:Era),她的子女照神话被呼为英雄(Heros)。这名字由游奴名字而来,是因着神秘的意义;因为空中是游奴的位子,据说英雄即堪受光荣的亡者灵魂,与他同在空中。

我们的殉教者,除圣教会许可称为英雄外,还有另一意义:他们是英雄,并非因为居在空中,是因为他们战胜了邪魔,即与游奴同住空中的魔鬼;诗人以游奴为德行的仇敌,这是有理由的,因为他嫉妒想望天堂的勇敢人。

然而可惜,维治利诗人向他投诚,虽然说他为爱乃亚所胜,然而爱来奴还带着宗教性的恐惧,警告爱乃亚说:“当以祈祷向游奴,礼物战胜大能神。”

为此,波非罗,不是说自己的意见,而是引别人的意见说:善神不能帮助人,除非先平息了恶神的愤怒,似乎恶神对人更为有力。屡次恶神阻止善神助佑人,除非先平息他们的愤怒;而善神不能相反恶神的意见助佑人。

这不是真宗教的作风,我们的殉教者,并非如此。他们战胜了维奴,即居在空中嫉妒善人道德的邪魔。我们的英雄,以天主的德能战胜了游奴神。施比安因为战败了非洲人,故名为非洲人,并非以礼物使邪魔宽赦人类。

第二十二章  圣人反对邪魔的能力,及他们的德行由何而来

天主的圣人,以热心胜过空中的邪魔,而不以平息他们愤怒的方法。他们祈求真天主,不呼求邪魔,而得胜他们,邪魔只因罪恶,才能战胜人。

是以取了人性,一生无罪基督的名字,他们战胜了邪魔,他是司祭及祭品,即因着天主及人间的中保,耶稣基督,又因着他,洁净罪恶,与天主重归于好。

人只因罪恶才与天主相离,不因我们的德行,而得宽赦,不因我们的能力,而因天主的慈善;我们的功劳,也是由天主的慈善所赐的。

我们在现世,若不至死,得到天主的宽赦,就当受罚。圣宠是因中保基督而得的,使因罪而玷污的,得能清除。天主的圣宠,显示出天主的慈善来,在现世的信仰支持我们,死后以真理,达到齐全的地步。

第二十三章  柏拉图派洁净灵魂的方法

波非利说:神谕已答复了,不能由太阳与月亮得到炼净,这是指出人不能因任何神得到炼净,因为若不由主要的太阳及月亮神得到炼净,尚能由何神得到炼净呢?

同一神谕亦说出原理,只有神能炼净人。我们知道这位柏拉图派哲学家如何解说这原理。照他是天主圣父及圣子,或照希腊文呼为圣父的悟司;至于圣神,他没有提及,或说得不清楚,他所说二者的中保,我不懂指点谁。

波罗底论三种主要体质时,也愿意指点灵魂,就不当说为圣父及圣子的中间人。波罗底将灵魂的本质放在圣父的理智之后;波非利说中间人,就不将它放在后面,而放在中间了。他如所能或所愿意地这样说了,我们所说的圣神,不只是圣父的,或圣子的,而是二者的。

哲学家自由用言语,在难懂的问题中,他们不怕人懂不清楚。但我们的言语当谨慎适当,以免引人懂错所说的事情。

第二十四章  只有一个原因,可以炼净人

我们论天主时,不可说有三个原因,如不可说有三个天主,虽然论天主圣父、圣子、圣神每位时,说每位是天主。

我们不如沙白利尼(Sabelini)[5]异教人说圣父圣子为同一的,圣神与圣父及圣子又是同一的;但我们说圣父是圣子的圣父,圣子是圣父之子,而圣神非圣父,亦不是圣子。所以说人只能由原因炼净是对的,虽然他所用的是多数。

波非利屈服在妒忌的邪魔权下,不敢加以辩驳,不愿承认耶稣因为降生成人,是炼净人的原因,反而轻看他取了人性,以炼净我们;因着骄傲,他不懂这奥迹:基督为真中间人,有肉躯与世人相同;邪魔因无肉躯,乃发骄傲,并应许助佑人。

真的中保基督指出恶是罪,而不是肉躯,它与灵魂能存在,死后朽烂,但复活后变成灿烂的。同样指出死亡虽然是罪恶的罚,基督虽然没有罪过,却为我们接受了死亡,为教训人不当犯罪以躲避死亡,若可能的话,当为义德而亡。为此耶稣能以自己的死亡,消除罪恶,因为他不为自己的罪恶而死。

因此这位柏拉图派的哲学家不承认基督为原因,因为不然,就当承认他能炼净人了。人的肉身或灵魂不是原因,而是天主的圣言,因着他而一切造成。

不是肉身能炼净人,而是天主的圣言,他取了人性,寄居在我们中间。为此基督说人将食他的肉时,许多人不懂,就离开了他说:“这话生硬,谁能听得下去呢?”(若•陆•六一)。但他对其余的人说:“使生活的是神,肉一无所用。”(若•陆•六三)

所以耶稣取了灵魂及肉身,以炼净信友的灵魂及肉身。犹太人问耶稣是谁,他答说自己从起初没有对你们讲过吗?(若•捌•二五)

我们带着肉体软弱无能,时常犯罪,理智昏愚,我们根本不能知道这个真理,除非由天主医好、炼净,或者我们所是的或所否的:我们是人,不是义人,而耶稣的人性是有义德的,而没有罪恶。

这是中保人,基督伸手给跌倒的人,失败的人;这是天使所允许的,律法亦由他而结束,他命我们恭敬一个天主,并应许我们将来的中保。

第二十五章  全体的圣人,无论是古教的或古代的,都因基督的奥迹及信仰而成义人

古时人热心度日,能因信仰这奥迹而得救;不但希伯来人接受十诫之前,巳恭敬天主及天使了,并且在律法时代,虽然希伯来民族,似乎有物质的允许,预象精神的事物;为此这时代称为古约时代。

至被选民中,有先知,他们如天使一样,预告天主的允许,其中之一,对善人的归宿说了天主的允许说:“把我的希望寄托在吾主天主身上,为我是有益的。”(咏•柒叁•二八)

在同一《圣咏》中,《旧约》与《新约》分得相当清楚。先知看见恶人因世物的允许而自夸胜利,说自己的脚没有移动过,自己几乎要失足,白白侍奉天主,而轻视自己的人,却享尽所求的幸福。

于是他竭力研究这件事,愿知其原因,乃进入圣殿中,知道了幸福人的结局。于是他懂清了为被高举先当受压逼,因着罪恶而丧亡,世间的福乐,真如南柯一梦,却没有梦中的快乐。

但他们以为自己在现世有大能力,先知乃说:“吾主啊!你也照样藐视他们的空想。”(咏•柒贰•二)先知继续说明向独一真主求世福也有益处,因为天圭对一切都有权力:“这样,我愚鲁一无所知,在你面前如畜类一般。”(咏•柒贰•二二)“所说如畜类一般”就是没有理智的人。

我以为一切财物由你而来,不能与恶人共享,并非没有这些财物。就以为白白恭敬你,因为恭敬你的都有这些财物。但我常与你在一起,虽期望财物,亦不去寻找别的神。为此他继续说:“你握着我的右手,你要以你的训言引导我,以后你必接我走进荣耀。”(.柒贰.二三--四)

似乎在右手稳操一切,以前见到恶人享受幸福几乎跌倒:“在天上除你以外,我有谁呢?在世上除你以外,我也没有所喜爱的。”(.柒贰•二五)

自己指责自己,因为在天上有这般的财物,懂清了所求天主的,是世间的暂时之物,一种如泥土的幸福:“我的肉体和我们心灵业已瘁微,然而天主是我们的力量。”(咏•柒贰•二六)

因为没有世间财物,乃举心向上,为此在另一《圣咏》中说:“我的灵魂渴慕你的救恩。”(咏•百拾壹•八一)。

说了心灵疲倦后,不说:我心灵的天主,而只说我心的天主,因为肉身由心炼净,为此吾主耶稣劝人说:“你先应清洁杯的里面,好叫它的外面也成为清洁的。”(玛•念叁•二六)

然后说天主自己是他的遗产说:“然而天主是我心中的力量,是我永远的福分。”(咏•柒贰•二六)

在所拣选的事物中,他喜欢自己选了天主说:“请看!远离你的必要灭亡,你必消灭那悖你的人。”(咏•柒贰•二七)即愿敬拜邪神的人。

继续下去的,是似乎以上听说的一切:“亲近天主,把我的希望寄托在吾主天主身上,为我是有益的。”(咏•柒叁•二八)所以不敢远离天主,或不诚心祈求他。

与天主的结合,抛弃了一切当抛弃的事物后,才是齐全的,那时才有《圣经》上所说的:“把我的希望寄托在吾主天主身上。”(咏•念贰•二八)

如圣保禄宗徒写说:“但所希望的若已看见,就不是希望了,因为人何必再希望所看见的呢?但我们若希望那未看见的,必须坚忍等待。”(罗•捌•二四二五)

有了这种希望后,我们亦设法成为天使,即传布他的圣意,赞扬他的荣耀及恩宠,为此说了:“把我的希望寄托在吾主天主身上。”(咏•念贰•二八)《圣咏》的作者就继续说:“在熙雍子女的门前,我要称述你一切的恩惠。”(咏•柒贰•二八)

这是天主最光耀的城,只承认恭敬一个天主;天使报告这事,请我们做他的子民;他们不愿我们敬他们为神,但愿意我们恭敬他们及我们的天主;不愿我们祭献他们,而给天主行祭献。

任何人思想这些事,若不固执,能疑惑不朽的天使羡慕我们,若真羡慕,就不幸福了;但当坚信他们爱我们。为使我们与他们一起享福,他们帮助我们,若与他们一起恭敬天主圣父、圣子及圣神,比向他的献祭更好。

第二十六章  波非利在承认真天主及敬拜邪神中,犹豫不决

我不知道为何波非利羞耻自己的邪神朋友。他知道真理,但不敢反对敬拜多神的人,以卫护真天主的敬礼。

他说有的天使降来,对多神者报告神的消息,有的天使来至世间述说圣父的事情,显示自己无穷的伟大。但当相信,有职务报告圣父意旨的天使,自然当顺从圣父。这样,柏拉图派的哲学家告诉我们,应该效法神,超过呼求神。

为此我们不当畏惧不给属于天主的神献祭,就会得罪他们,因为他们知道祭献只应属于天主;臣服天主才能有幸福,为此不愿给自己或他物献祭。

邪魔夜郎自大,愿人给自己献祭,他们与服从天主的天使不同,天使因为与天主在一起,所以幸福。为使我们得到福乐,当善待我们,不当要求我们服从他们,却向我们介绍天主,在他之下我们能与他们在一起。

哲学士,你为何还怕高声反对嫉妒真德行及天主恩赐的邪魔?

你已说过,报告圣父的天使与显现与拜邪神人的邪魔不同,那么你为何说他们能报告天主的事情,给他们这种荣誉呢?他们除了报告圣父的旨意外,又能说什么神的事呢?

心怀嫉妒的人,祈求邪魔,不让人炼净,为何所说的,不能解开其羁束,亦不能恢复其权力呢?

你还疑惑或装作不知道他们是邪魔,他们为不使外教人讨厌起见,告诉你这类糊涂有害的事,当做真理;而你竟将嫉妒,丑恶的邪魔,不是女主人,而是婢女,与天上的天使放在一起,使其臭气冲天。

第二十七章  波非利的罪恶,竟超过亚波雷的错误

你的同道柏拉图派亚布雷更能令人容忍,他承认在月亮下的邪魔,为情欲及思想所扰乱;虽然当敬礼他们,但在以太之上的高级天使与他们有别,因为发光,如日月星辰,并无情欲的扰乱。

而波非利[6]你却不由柏拉图,而由迦尔太人学习,将人的毛病抬至上天,使你们的神将有关神的事告诉外教人。

但你因着思想,超乎这类信仰之上,你不需要炼净,别人却需要炼净。你急于告诉别人,似乎是酬报你的老师,说为你自己不需要,因为能懂更高的事情,使对哲学一窍不通者,表示信心。

引导不知哲学的,这是艰难的学问,只有少数人知道;去找巫人,以求炼净,若不在理智方面,至少在精神方面。

既然不知哲学者,占绝大多数,去至私人及不正当的教师前去领教的,比去柏拉图学校的人数还要多。然而这些邪魔,竟装成以太上的神;你是他们的宣传者,曾告诉你,经过巫人法术炼净后,不回至圣父处,而与以太之神居于空中。

但耶稣基督由邪魔手中救出了的群众,不听这类邪说,在耶稣内,他们得了精神及肉身的洁净。他降生成人,除罪恶外,完全如人,为医治人类的罪恶。

若你亦认识了他,当依赖他,以得重生,而不仗恃你自己软弱的人力及危险的好奇心。他一定不会欺骗你:你们神的答词,如你所写,亦承认他是一位不朽的圣人。

著名的维治利诗人,在某人的名下,而实际上却指基督,写说:

“纵有罪恶之痕迹,大地有尔终无恐。”

没有疑惑的,诗人所说大能的人,因着人性的软弱,虽然不犯重罪,但仍留着罪恶的痕迹,只能由诗中听说的那位救世主医好,因为在此诗的第四句,诗人不以自己的名义发言,而是古梅女神发言[7]:

“古梅之诗中,末期已来临。”

而藏在神像下的邪魔,不能洁净人,反以幻想及捕风捉影的美好欺骗人:若他们自己是一团黑,如何能洁净他人呢?不然的话,就不会听妒忌者的祷词,或有所畏惧,而不敢赐恩。你说理智的灵魂,即理智不能由巫人的法术炼净,而灵魂的下部即精神,却能由法术炼净,但不能成为永远不朽的。

基督却应许人永远的生命,大家乃趋之若鹜,虽然你们惊讶不置。

你不能否认人为巫术所骗,许多人为糊涂盲目的意见所欺,祈祷上天的天使是重大错误;你白白辛苦教训人这类事,遣人至巫术人处,以得灵魂的洁净,他们却不依不朽的灵魂而生活。

第二十八章  为何波非利不认识基督为真智慧

你一定要将人引人歧途之中:你自认爱好德行与智慧,而不害羞。你若认识了基督为天主的德能及智慧;若你不因虚伪的知识,远离谦卑之道,就不会如此了。

你亦训人,没有巫术与卜术,你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去学它,因着节德,人亦可以得到炼净。别处你说:卜术在死后不能救灵魂,所以在身后,它毫无用处,连对精神的灵魂亦如此。

虽然如此,你还是大谈特谈巫术,我想不为别的,只为表示你精于此道,为取悦好奇的人,或为吸引新人。你最好说出它自身及律法方面是可怕的事情;希望不幸的人们,由你学得远离它,不走近它,以免坠人深渊中。

你亦该当说明因着愚鲁,许多毛病不能由卜术疗治,而只由圣父的智慧治好,他知道圣父的旨意;但你不相信这智慧是基督,反因他由童贞女取了人身,又被钉在十字架上,而轻看他;因为你惯于接受傲慢人的智慧,而轻视卑微人的智慧。然而基督却应验了先知们所预言的:“使智者丧失自己的智慧,贤者遁匿自己的聪明。”(依•贰玖.一四)

天主不轻视他自己赏赐人的智慧,只轻视自作聪明人的虚伪智慧;为此圣保禄宗徒继续先知依撒意亚的话说:“智慧者在哪里?经师在哪里?这世代的诡辩者又在哪里?天主岂不是使世界的智慧变成了愚妄吗?因为这世界既然没有凭自己的智慧,因天主智慧的显示而认识天主,天主遂决意以所宣讲的愚妄来拯救那些相信的人。的确,犹太人要求的是灵迹,希腊人寻求的是智慧,然而我们所宣讲的却是被钉于十字架的基督:这为犹太人固然是绊脚石,为外邦人是愚妄,但为那些蒙召的,不拘是犹太人或希腊人,基督却是天主的德能和天主的智慧:因为天主的愚妄总比人明智,天主的懦弱也总比人坚强。”(格前•壹•二〇二五)

以为因自己的德能是明智有力的人,就要轻看它为糊涂柔弱;然而它是天主的圣宠,能医治柔弱者,他们不自夸自己的幸福,反而承认自己的不幸。

第二十九章  柏拉图派人害羞承认耶稣基督的降生

但你承认需要天主恩宠,你称它为圣父的理智及中保,我以为你是说圣神,但照你的字句,你却称为三位神。此处你虽然用词句不当,但巳暗中指出当至何处;然而你不愿承认天主圣子降生成人,因着他我们得到救援,并能得到我们所相信所追求的。你从远处,双目望见我们的祖国,我们该当永久居住其间,但你不由其道而行。

但你承认需要天主的圣宠,因为你说只有少数人能因智慧而达到天主。你不说:少数人喜欢或愿意,而说:“赏赐少数人!”由这几句话中,可见你承认人力之不足,而需要天主的圣宠。

你仿效柏拉图时,更明显地用这句话,因为你说,无任何人在此生能达到完全的智慧;但依理智而生活的人,由天主的圣宠及上智,在此生后,将给他们一切所缺少的。

你若因吾主耶稣认识天主的圣宠,你一定可以懂得他的降生成人,取了肉身及灵魂,是天主圣宠的妙工。然而我们当做什么?我知道对死人谈话毫无益处。波非利,我对你谈话,亦是对牛弹琴,然而为重视你们,及因你的智慧,或你不当训人的艺术而敬爱你的人,恐怕我不枉费口舌;我答复你时,是对他们发言。

天主的圣宠能由天主唯一圣子传授于人,是最适宜的;他是不变的,而成为人,将自己的爱情传授于人,做亲近他人的中保;他是不朽的,在有朽的人之上,是善人在罪人之前,是不幸者中之幸福者。天主既给我们幸福及不朽的期望,他虽然是幸福的,但取了有朽的'人性,因自己的苦难,教训我们轻视所畏惧的,以赏赐我们所期望的。

但为懂得这端真理,需要谦逊,这是你不易懂得的。因为我们说什么不易相信的,特别为你已知道这事,因而亦当坚信不疑。我们说天主取了灵魂及肉身,有何难信之处?

你如此重视有理智的灵魂,只有人的灵魂如此,以至能与圣父的理智合一,你承认这就是天主圣子;若一个灵魂,为大众得救,被圣子取去了,有何不可信之处呢?

为成一个完整人,因其本性,肉身当与灵魂结合,若这不是自然的,就不易令人信服。因为精神与精神结合较易,无形与无形结合,虽然一个是人的,另一个是天主的;一个是有变换的,另一个是不可变换的,比一个肉躯与无形的灵魂结合,更为容易。

你可能惊讶童贞女生子的奇迹?但这事不当使你惊讶,反而奇妙的真神,奇妙地出生,更当使你有信仰。恐怕你不相信基督的肉身由死亡而受辱,因复活而受光荣,升了天堂,成为不朽不变的?

或者你不肯相信,因为波非利所写《灵魂轮回》书中,我曾引了许多处,请人将肉躯撇在一边,使灵魂幸福,常与天主同在吗?然而他及你们都有当修正处,你们相信现世庞大灵魂的奇迹。

因为你们同柏拉图一起主张宇宙是一个幸福的动物,并且是永远的。若为得幸福,当避免肉身,为何宇宙的灵魂,没有与肉躯分离,却是幸福的呢?

你们在书中亦承认太阳与星辰是物体,这是大家都承认的,你们并坚信同它们在一起的物体,是永远最幸福的。

为何听到宣传天主教的教义,忘记了或装作不知道你们所教训所研究的呢?为何你们不愿做信友,除非是基督一生谦虚,而你们则傲慢。

圣人的肉身将如何复活起来,对《圣经》有研究的人,可以去讨论,我以为将是不朽的,并将如基督复活后的情形一样。

但无论复活如何,肉身将是不朽的、永远的,因而不阻碍灵魂与天主结合。你们亦承认圣人们不朽的肉躯常在天上,因为你们到处传说,为得幸福,当脱离肉身。这是证明你们逃避天主教,只因基督是谦谦君子,而你们却是傲气冲天的人。

你们恐怕当调正生活,这也是骄傲的态度。博学的人,柏拉图的弟子,害羞成为基督的弟子。他与圣神,教训一个罪人说:“在起初已有圣言,圣言与天主同在,圣言就是天主。这圣言在起初就与天主同在。万物是借着他造成的:凡受造的没有一样不是由他而造成的。在他内有生命,这生命是人的光;这光在黑暗中照耀,黑暗并没有胜过他。”(若•壹---五)

一个柏拉图的门人,如我屡次听米兰主教老年圣人辛贝先(Simplicianus)说,圣若望福音的开序引,当以金字写在一切教堂最高处。

骄傲人轻视天主的教训,只因为“圣言成了血肉,寄居在我们中间”(若•壹•一四就如他们生起病来,以疾病自傲,而羞耻医好他们的药品。他们这样做,并非为立起来,而是以跌得更深而羞愧。

第三十章  波非利辩驳了、修正了柏拉图的意见

若不当改正柏拉图的一部分意见,为何波非利在相当重要的事上加以修正呢?柏拉图一定曾写说:人的灵魂死后轮回到动物身上。波非利的老师波罗底亦随从这个意见。

而波非利却不盲目随从,这是对的。他相信人的灵魂死后不回到死尸去,而轮回到别人身上去;这样,他以为母亲变成骡子,载着自己的儿子;或是母亲变成女郎,而嫁与自己的儿子,这当然是不堪设想的。

我们更该相信天使、圣人,及先知由圣神启示所教训我们的;先知预言救世主所启示的,及由他所遣使的宗徒们在全世界所讲的。自然该信灵魂只一次与肉身结合,而不该与许多身体多次结合。

然而如我上面所说的:在这点上,波非利更为合理,他主张人的灵魂只能回至人的身上,而不会轮回至动物身上。

他亦教训人,天主给宇宙一个灵魂,使它明了物质的痛苦后,回至圣父处,以得炼净。虽然这思想不完全对,因为灵魂与肉身结合是为行善,但能修正其他柏拉图派的意见,因为他以为灵魂炼净罪恶,与圣父结合后,就不再受现世的痛苦了。

这样,波非利改变了柏拉图派的主要学说,即活人由死人而来,死人由活人而至。他并证明了维治利随从柏拉图派所说的,是不合理的:灵魂炼净而至西天乐土后,又回至雷代(Letheus)河,以忘却以往:

“抛去以往如敝屣,重愿回至人世间。”

波非利不赞成这个意见,以为灵魂由幸福的生命,愿意回至不幸的生命,又与有朽的肉身结合是不对的。若没有永远,就不会幸福,似乎洁净了后,还需要再去玷污。

若肉身完全炼净后,就忘却一切痛苦,愿意重回至有各种痛苦的肉身中,那么,最大的幸福就是不幸的原因,最大的智慧成为糊涂的原因,至大的洁净反生出不洁来。

若灵魂为达到幸福,当受欺骗,就不会得到真理而幸福。没有确定性,灵魂就不会幸福,但为得到确实,当虚信为幸福的,因此有时就不幸福了。

若谁以虚伪为福乐的基础,如何能得到真理呢?波非利看出这点来,为此他说灵魂洁净后,回至圣父处,从此就不会染上尘污了。

所以柏拉图派相信灵魂当在肉身出人是错误的,即使是真的话,有何益处?只能加增柏拉图派的傲慢,他们以为自己胜于天主教的信友,只因为他们知道在现世炼净后,成为明智的,而不知在后世相信虚伪,才会幸福。

若说这类事情是糊涂的,就当随从波非利的意见,不随其他柏拉图派人的学说,他们主张轮回之说,一时幸福,一时不幸。为此一个柏拉图派人,超过柏拉图,他知道柏氏所不知的事情,他不怕改正老师的错误,给人指出真理。

第三十一章  反对柏拉图派的意见,以为人的灵魂与天主同是永远的

在人的理智所不能研究的真理中,我们为何不信天主,他告诉我们,人的灵魂不是如天主一样永远的,以前并不存在,而是受造的。

柏拉图派人以为找到一个充分的理由,不相信这点,以为凡有开始的,就当有终。但柏拉图论天主所造神的世界时,明说他们曾开始存在,所以有始,但无终,因为依照天主的绝对意志,他们当永远存在。

然而他的弟子解说了此处的意义,说不是时间的开始,而是代替的开始。他们说:“若一只脚自永远在泥土中,自永远时就留下它的痕迹,但没有人会疑惑印子系由脚形成,而另一方面在脚之前,印子就不存在,因为系由脚而成;同样,宇宙与神永远存在,因为造他们的,永远存在,然而他们仍是受造的。”

若灵魂永远存在,就当承认他的不幸亦永远存在吗?然而在灵魂内,有非永远者,而在时间中开始,因为以先没有的,不能与时间一齐开始。

幸福在经过痛苦后,更为确定,如波非利自己所承认的,永远常在,是在时间开始,但永远长存,虽然有开始时间:为此一件事物,没有时间的开始,就可能没有终的原则,就不存在了。因而灵魂能有幸福,虽有时间的开始,但不会有终。

软弱的人当在天主前让步:在宗教方面,我们当信仰幸福不朽的天使,他们不为自己贪求属天主的光荣,亦不要求人给自己作祭献,而只祭献天主,如上面已说过,下面还要再说:而祭献由基督大司祭举行,他愿将自己变成祭品,直至为我们而死。

第三十二章  只有天主的圣宠,才能打开拯救灵魂的大道,波非利不能找到它

真宗教有拯救人的大道,它以外便没有其他道路。可以说引人至天国的大道,不为现世的虚荣所变迁,而永远不变。

波非利在《灵魂轮回》书第一卷中,说他还没有找到一个宗教,指出拯救灵魂的大道;在任何哲学内,在印度及迦尔太人的学说中,或者别处都找不到;在历史中亦不能发现它;无疑地,他承认这道路的存在,但他不认识它而已。

所以他为拯救灵魂,辛辛苦苦所找到的,他自己或他人所知道及所获得的,显然不够,因此他感觉在这重大事情中,缺少一个可以听从的至高权威。

以后他说在哲学中,亦不能找到拯救灵魂的大道,可以证明他的哲学不是真的,没有所找的道路;若不指出这道路,如何能是真的呢?除了拯救一切灵魂,没有它,任何灵魂都不能得救,还有别的道路吗?

他继续说:“在印度人的习惯,学说中,在迦尔太人的研究内,或在任何地方。”说明他在印度人或迦尔太人的学说中,找不到拯救灵魂的道路,但即如此,他不能否认由迦尔太人处得到神谕,因为他屡次提及它。

那么他所指的能拯救灵魂的大道为何?它在哲学及民族的学说中,尚未找到,这该当是高尚神圣的学说,因为在这些民族中,叩拜任何神;连在历史中,亦未找到。

那么这大道为何?岂非天主所赐的,不是犹太民族的,而是所有民族所共有的。至于这大道的存在,这位聪明出人一筹的,毫无疑惑:因为他不相信天主让人类没有这条大道,以拯救灵魂。所以他并没有否认,只说自己还没有找到这条宝贵有用的道路。

若想起波非利在世时,外教人正在猛烈攻击这条拯救人灵的大道,即天主教,敬拜邪魔的人及帝王,正在群起而攻之;于是殉教者,为自己信仰及真理的胜利,情愿忍受一切苦刑,这就不会令人大惊小怪了[8]。波非利看出这一切,但怕教难就要推倒它,所以不是救灵的大道,他不懂一时叫他跟随,一时叫他不随从这条路,就当竭力追随它。

所以天主教,是拯救人灵的大道,是天主仁慈给所有人民的大道,许多人已认识了它,别人将认识它,但无论何时认识它,都不当问:为何现在?为何这样晚?这不是人所能知道的。

波非利自己说这条路尚未被发现,尚不知道,就承认这点,但他并不以为是假的。我说这是拯救信仰人的大道;亚巴郎曾得到天主的应许说:“因着你的后裔,天下的万民,都获得祝福。”(创•贰贰•一八)

亚巴郎是迦尔太人,但为得到天主所许的,借着天使,经过中人的手之种子,它是万民得救的大道;天主命他离了迦尔太人的迷信,恭敬独一真主,坚信天主的允许,这是普遍的大道,达味圣王曾说:“望天主怜悯我们,降福我们,显示给我们他的慈颜,为叫世

人认识你的道路。”(咏•陆陆---二)以后,救世主成了亚巴郎的后裔,说“自己是道路,真理及生命”。(若•拾肆•六)

他是大道,因为先知依撒意亚曾说:“到末日,上主的圣殿山必将坚定,然为诸山之冠,超出所有的丘陵,万民将汇集到它那里。将有许多民族上去,说:来啊!我们登陟上主的!往雅各伯天主的殿里去,他要把他的道路教导我们,我们将循行他的途径。因为法律将自熙雍颁布,天主的话将自耶路撒冷发表。”(依•贰•二三)这大道不是只为一个民族,而是为一切民族的;天主的律法及言语,不限于熙雍及耶路撒冷城,当传至普世。

耶稣自己复活后,曾向宗徒们说:“这就是我以前还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对你们说过的话:诸凡梅瑟法律,先知并《圣咏》上指着我所记载的话,都必须应验。”耶稣遂开启他们的明悟,叫他们理解经书,又给他们说:“经上曾这样记载:默西亚必须受苦,第三日从死者中复活,又必须因他的名字宣传悔改及罪之赦,从耶路撒冷开始,直到万邦。”(路•贰肆•四四四八)

这是拯灵的大道,天使与先知先将它传给少数人,特别希伯来人;他们的国家,预象天主的城,由万民组成;圣殿、结约柜、司祭、祭献及明显或预象的名字都是。

中保基督,以后宗徒们,揭开《新约》的恩宠,更明显地传授了以前时代的真理,系依照天主上智安排时间的秩序,并用奇迹来证实它,如我上面所说的。

那时不但天使出现,启示世人,并且圣人以简单的言语,驱逐人身的魔鬼,医好疾病,使动物、鱼鳖、飞鸟草木、五行、星宿,都听从天主;地狱的能力停止了,死人复活了。

我且不提耶稣自己的圣迹,特别是他的诞生及复活;他的诞生指出童贞生子的奇迹;他的复活,给我们复活的榜样。这道洁净了整个人,准备有死亡的人及其各部,至于不朽。

救主基督取了整个人性,不要如波非利,将它分为理智部分,精神部分,或肉躯部分。

除了这方法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炼净,而人类常有它,无论是将来的事,或是已启示的事。

波非利说因着历史还没有达到目的,我们可答复他说:在我们的历史中,能找到何事,能占领整个世界?何事更为可信?因为它述说以往,可以预言将来,其中有些我们已看见完成了,其他则将完成。

波非利及其他柏拉图派人,都不能在现世轻视天主的旨意,或对现世的预言,而对其他预言或卜术,他能够这样做。他们以为不当过于重视这类事,因为是大人物所共有,他们做得对。

因为或由不知的原因而来,则在医术中,由各种标记,就可知道健康的情形;或邪魔预告他们预先安排了的事,使恶人去执行,对这样的人生,他强称有其权利。

圣人们走着救灵稳当的道路,不提这类事,然而他们并非不知道,且屡次预言过,为坚人的信心,是普通不能为人的五官所知,亦不易实行。

然而其他天主的真理,他们一知道天主的圣意,立刻预言。这样,在《圣经》中,已预言了基督的诞生,及在他身上或因他的名字,将要实现的:如人的皈依,归向天主的圣意,罪恶得赦,成义的恩宠,善人的信心,世界信仰真天主的人数众多,战胜邪魔,毁灭偶像,诱惑,归正者炼净,脱离凶恶,公审判,死人复活,恶人的永罚,天主城永久存在,永远享见天主。这些预言中,有的已经应验,由此可信其他亦将应验。

没有信仰之心的人,或不懂的人,可能加以攻击,但他们不能否认,《圣经》的预言已应验了;此道实行后,使我们永远享见天主,与他结合。

在十卷书中,虽然不如人所期望,但因天主所赐的助佑,我曾辩驳了恶人的矛盾,他们将他们的邪神,放在这城的造物主之上,我们正在论它。

十卷中,前五卷是为辩驳主张为现世的福乐,当敬拜邪神;其他五卷,为主张因来世的生命,当叩拜邪神。

以后,如我在第一卷所许的,我将以我看来合适的话,并因天主的助佑,论两城的来源、发展,及结束;它们在世界时,常是混合不清的。



[1] 按拉丁文如此,按原文意义少异,思高《圣经》学会译为:“除你以外,没有什么福利。”

[2]  以上诸事,见《出谷记》中。

[3] Magia)邪术是符咒行奇迹。(Goetia)魔术是呼求邪魔,强逼他行奇迹。(Theurgia)卜术,以知宇宙间及人类的秘密。

[4] 《宗教大事录》,拾肆章。

[5] 沙白利尼是第三世纪的异端人,他否认天主三位的分别。

[6]波非利,生于公元233,死于304年,为亚立山城的哲学士,博罗登的门人。

[7] 古梅是意大利甘巴尼省的古城名,在它附近有著名的山洞,女神西皮拉就在此作预言,古时甚为著名。

[8] 在波非利时代,即第三世纪,正是教难时期。


天主之城 第十一卷

第十一卷

由这卷开始了本书的第二份,论世间及上天两城的来源、发展及结束。圣奥古斯丁先由善恶天神的分开,为两城的来源;然后依照《创世记》的次序,记述宇宙的造成。

第一章  论天上及世间两城的来源及结束

我们所称上天之城,是《圣经》上有证据的。《圣经》有天主的权威,超乎所有民族的书籍以上,及所有人的智慧之上,它非由人心偶然的感觉,而因天主上智的安排而成。

《圣经》上写说:“天主的城啊!有些荣誉的事,是指着你说的。”(咏•捌陆•三)

别处又说:“上主本是尊大,在我们天主的城中,在他的圣山上,应受绝大的赞美。熙雍山,大王的城,在北面壮丽地耸出,为全地所喜爱。”(咏•肆柒•二)

稍后又说:“在万军之上主的城中,在我们天主的城中,我们所见的,正如我们所闻的。”(咏•肆柒•九)

另一处也说:“河水的支流,悦乐天主的城市,因为至高者祝圣了他的居所。天主居于其中,城不致震动。”(咏•肆伍•五)

上面及他处的话,我不能一一引证,都告诉我们有一座天主的城,它的创造者劝我们做它的人民。然而世间城的人民,却将他们的邪神放在圣城的创造者之上,因为他们不知道他是众神之王,不但是邪恶众神之王,他们的权力微小,却要人尊敬他们,并且还想为善神之王。善神情愿臣服天主。不愿别人臣服自己;情愿敬拜天主,而不愿人敬拜他们。

因着上主的助佑,在前十卷书中,我已答复了这城的敌人,现在又知道人在等候我什么,也认识我自己的责任,依赖上主的助佑,依我所能,开始叙述世间及天上两城之来源,进展及结束。我前面已说过,在现世两城常混在一起。我先说由天神的分离,两城乃有其开始。

第二章  除非因着天主及人间的中保,耶稣基督,任何人不能认识天主

我们要超乎有形与无形的受造物之上,因为理智告诉我们,一切都是变化不定,为达到不变的天主,一定当作极大的努力,他告诉我们,是他自己,而不是别人造了整个宇宙,而与他有别。

天主不用有形的受造物,对耳朵发言,似乎是发言人与听言者中间的空气受了震荡;亦不用天神发言,如在梦中一般。在这种情形中,是天主对物质及用物质,经过空气而发言,因为这类梦境,与物质事物甚为相似。

天主却以真理发言,只要能以理智而不以肉躯去懂。它显给人的高尚部分,只有天主在他以上。

若能懂得,至少相信人是依天主的肖像造成,就当承认,人不以禽兽相似部分,而以高尚的部分,与天主相似。

具有理智的理智,为毛病所困,不爱天主的光明,所以不可享受它,先当以信仰去医好它,使它一天比一天强盛,以享永福。

为易于达到真理起见,因着信仰的道路,天主自己,天主的圣子降生为人,但仍为天主;乃赐人真信仰,因着人而天主的原因,以得生命,至上主前。因为耶稣基督,确实为人,是天主及人间的中保。因为耶稣为真人,是天主与人间的中人,是我们人的中保及生命。

若在追求者及目的中有道路,总有达到的一日。然而若没有道路或不认识它,知道当达到的目标,亦何益之有?有一条最妥当的道路,就是当是天主及人;天主是追求的对象,人是当由的道路。

第三章  《圣经》由圣神默示而来,论其权威

天主先因着先知,以后因着耶稣及宗徒们,给我们讲了足够的道理,并给我们《圣经》,它有极大的权威。在一切该当知道,而我们自己又不能知道的事上,当信赖它。

我们因着内外官能所能及到的事物,自己可以知道;比如我们的眼睛能看见的事物,就说它是在眼前;我们的官能所不能及,我们自己所不能知道的事物,我们当寻找别的证人,信赖他们,因为我们以为他们能够知道这些事物。

既然我们信赖他们所见的事物,而我们所不见的。我们亦相信每个官能及理智的事物,因为理智亦是一种官能;同样,为我们内外官能所不能见的事物,我们亦当相信以无形光明透视这事的人。

第四章  论宇宙的创造,这亦在时间之内,不是天主的新旨意,以为他以前不许,现在却准许了

在可见的宇宙中,我们可以看见的,最大的是宇宙,在不能看到的事物中,最大的是天主。但我们看见宇宙的存在,而相信天主的存在。

至论天主造了宇宙,我们不能相信任何人,只当信赖天主;他在《圣经》中借着先知的口说:“起初天主造了天地。”(创•壹•一)

是天主造天地时,先知亦在场吗?不,然而天主的智慧却在场,因着它一切造成。智慧降至圣人中,使他为天主的朋友,将自己的工作不露声色地在内里告诉他们。

天主的天使亦对他们发言:“他们常见我在天之父的面。”(玛•拾捌•十)他们将天主的旨意告诉当知的人,其中之一说:“起初天主造了天地。”

他是适当的证人,使我们因他相信上主,又因着圣神,知道所启示的事,在长久以前,就预言了我们来日的信仰。

然而永远的天主为何先不造天地,以后再造它呢?说这话的人,承认宇宙永远存在,而否认创造,离它甚远,罪恶贯满。

除了先知的预言以外,宇宙自身,因着它变化万端,及事物的美妙,都承认是不可言的,伟大美善天主所造的。

承认天主造宇宙的人,不愿宇宙有时间的开始,只有造化的开始,它是常存在的,但这是不容易懂清的。他们举出几个证据,证明天主不是不顾前后的,以为天主忽然想起以前所未想过的,即创造宇宙;于是他虽然是不变的,却有了新的意志。

但我不能懂得这理由能在别的事物上,特别灵魂上如何存在;因为若他们说灵魂与天主永远一起存在,他们不能解决灵魂为何不幸,因为在永远时它是幸福的。若他们说灵魂常在幸福与不幸之中,他们亦当说直至最后,仍是幸与不幸在交替中,那么就要发生矛盾,即灵魂幸福时,尚为不幸,因为它能预料自己的不幸;若灵魂不能预料将来,而常是幸福的,它的幸福是虚伪的。

然而没有比这个更糊涂的:若他们相信灵魂常在幸福与不幸之中,现在自由了,不会跌倒了,但他不能相信自己真有幸福,除非由开始尝到新的幸福;那么,他们就得承认出现了以前所没有的重大的新事件。

若他们否认天主是这类新事件的创造者,他们亦要否认他是灵魂幸福的原因,这是重大的亵圣。若他们说,天主受了新的主义,决定灵魂从此日起常是幸福的,他们如何能证明不会变动,这是他们自己所不厌恶的。

为此,若他们承认灵魂在时间中造成,但没有完结,尝过一次幸福的,如数字有开始而没有结局;他一生虽尝过不幸与福乐后,不会是不幸的,因为已经得救;他不会犹豫,这是由天主的亭毒而成的。

于是他们相信宇宙亦能有时间的开始,而天主并不变换他永远的主意及意志。

第五章  不可想在天主造宇宙前,就有无限的时间及空间

现在我们要答复承认天主造了宇宙,但研究其时间与空间的人。可以问为何宇宙在某时造成,而不在他时;亦可问宇宙为何在此处造成,而不在他处。若他们以为天主造宇宙前,已有无限的时间,在此时间,天主似乎常在工作,亦当想在宇宙之外,有无限的空间。

若有人说全能的天主,在无限的时空中不能空闲无事,不能如哀比古鲁一样,以为当有无数宇宙。只有一点分别:哀比古鲁说是由原子盲目地转动而生而灭,而他们则说是由天主的工化;他们不愿天主在永远存在的其他宇宙中,如我们的宇宙一样,空闲无事。

与我们辩论的,如我们一样,承认天主无肉躯,造了与他有别的宇宙。凡承认当敬拜多神的,不应参加这场辩论。承认天主为无肉躯的哲学家,其高尚与权威远胜他人,虽离真理尚远,但比别人更近。

不以天主只在某处,这是应当的。承认他在各处的,不信他在我们宇宙之外,而只在区区的宇宙之内,我以为喋喋多言,有何益处?

若他们承认只有一个庞大的宇宙,在一定的地方,系由天主所造,他们就当答应在造宇宙前的茫茫期间,为何天主不工作?及在宇宙外的弥漫空间,天主为何又不工作?

承认天主不因至高的理由,而是偶然将宇宙放在此地,而不在他处,虽然能有无限巨大美好的宇宙,没有人能懂清天主为何这样做;同样,以为天主因偶然原因,当在某时造宇宙,而不在以前,亦不合理:因为以前亦有无穷的时间,没有理由选某时代,而不选另一时代。

若他们以为想空间无穷,而实际上只有这个宇宙,所以不合实际,我们亦可答复他们说:想天主以前不工作,也不合实际,因为在有宇宙前,时间并不存在。

第六章  宇宙造成及时间,只有一个原理

我们虽将永远与时间分开,因为永远没有变换,而时间当有变动。谁不看出,若没有变动的事物,就不会有时间;既然不换,就不能一时同在,当在瞬息之间,不停变换,于是生出时间。

既然天主永远不变,是宇宙的创造者及亭毒者,我看不出理由,说他在时间以后造了宇宙,除非说他在造我们的宇宙前,就造了事物,因它的变动,时间乃生。

若《圣经》上说“起初天主造了天地”,是告诉我们以前天主没有造了什么,若在天地之前,天主造了某物,《圣经》当说天主造了某物;因此宇宙不在时间中造成,而与时间一同造成。

与时间造成的,是在某时间后,而在另一时间前造成的,是在已过去的时间后;在未来的时间前造成的,不能有过去的时候,因为没有可变换的事物。

所以宇宙是与时间一起造成的,其间似有变动,如《圣经》上在六日内,曾提及晚上与早晨,将天主所造的事物列于其间,而很神秘地说天主在第七日休息了。这些日子究竟如何,不易想通,何况要说出呢?

第七章  初日的性质,因为在太阳之前,就说已有晚间与早晨

我们的日子,由于日落西山,乃有晚上;太阳高升,乃有早晨。但最初三日没有太阳,它是在第四日才造成的。依《创世记》所载,最先天主造了光,然后将光与黑暗分开,乃称有光者为日,黑暗者为夜。

但这光究竟为何物,如何与黑暗互相交替,形成早晨与晚上,这是我们不易懂清的,虽然毫无犹豫地当加以信从。是在宇宙上面的光,离我们很远,以后造成太阳;或者光是指天使的城,圣保禄宗徒曾说:“然而那属天上耶路撒冷的却是自由的,她就是我们的母亲。”(迦•肆•二六)他在他处又说:“你们众人原来都是光明之子和白日之子;我们不属于黑夜,也不属于黑暗。”(得前•伍•五)我们不能懂清这日早晨与黑夜意义的话;因为受造物的知识,与天主的知识比较起来,是黑暗无光的,犹如黑夜,然而若用以赞颂爱慕天主,乃成为早晨,直至不舍弃造物主,去爱受造物时,常是如此。

《圣经》依照次序,举出七日,但总不用夜中二字,不说:成为黑夜,而说:“晚上早晨,是为第一日。”(创•壹•五)第二日等亦如此。我们对自然界的知识,与天主的上智一比较,自然瞠乎其后,因为一切受造物,都由天主的上智造成;因此最好称为晚间而不称早晨,若以赞颂爱慕造物主,乃成为早景。

受造物认识自己,乃成为第一日;认识上下水的天空,乃成第二日;认识大地、海洋及一切所生之物,蔓延大地,乃成为第三日;认识了大小的光及星辰,乃有第四日;认识一切禽兽鱼鳖,乃为第五日;认识了地上一切动物及人类乃为第六日。

第八章  六日工作后,天主休息,有何意义,当如何懂法

不当如儿童一般,以为天主在第七日休息,且祝圣了它,是天主太疲倦了。他曾用永远可懂的话,而非空言,一开口,一切便造成了。

天主的安息,是说在天主内休息的人,如说蓬荜生辉,就是说宅中的人正在欢天喜地,因受了光荣;虽然不是房屋自身,而是使人幸福的原因。

我们亦说:房屋壮丽,使居家者乐也融融;这时我们说“乐也融融”,是以外包,指点内涵,如同我们说,全戏台都在拍手,原野欢腾,虽然在戏台上是人在拍手,在田野中是草木欣欣向荣;亦以原因指点成效,如说一封喜信,使大家喜悦。

几时《圣经》作者说天主休息,是指点安息在主内的人,是天主自己使他们休息。这预言对人类亦有效,因为《圣经》原为人而写,他们为天主而行善工,亦能永久休息;若在现世,因着信心,能亲近他。

这种安息,在《旧约》中,对希伯来人已有预象,在适当时,当更详细地讨论它。

第九章  依照《圣经》,天使如何受造

现在该开始论天主之城的来源,先由天使开始,因为是这城的最尊贵部分,并且是最幸福的,因为没有尝过充军的苦味。我愿依靠天主的圣宠,对这问题,由《圣经》中寻找光明。

《圣经》叙述宇宙创造时,没有明说天使的受造,若他们没有被遗忘的话,《圣经》上是用“天”这字来指点他们,“起初天主造了‘天地’”,或用‘光’来指示他们,对这点我以后再说。

我不相信天使竟被遗忘了,因为《圣经》上说:天主在第七天休息工作,而最初则说“起初天主造了天地”,使人知道,在天地之前,天主没有造什么。

若《圣经》由天地开始,以后又说,地上没有秩序,没有光明,深渊上面是一片黑暗,即在大地混乱之间,因为没有光明,自然是漆墨一团;然后在六日中,陆续有了各样事物,为何独忘了天使呢?好像不是六日中创造物中的一部分,第七日天主才休息。

在此处天使一定没有被忘了,虽然没有明明提及,此外,在《圣经》别处却相当明显地提及他们。一位青年人被投人火炉中,歌颂说:“上主的一切化工,请赞美上主。”(达•叁•五七)提出各物,亦提及天使。(五八)

《圣咏》上说:“你们要在天上赞美上主,要在高处赞美他。他的天神都要赞美他,他的军旅都要赞美他。太阳月亮!你们都要赞美他;发光的星宿,你们要赞美他。天上的诸天与天上的水!你们都要赞美他。愿这些都赞美上主的名,因为他一命即成。”(咏•百肆捌•一五)

此处明说天使由天主所造,将他放人上天之物后说:“上主一命,一切就成。”谁能想天使是在六日的事物后才被造呢?若有人这样糊涂地想,《圣经》就要指责他,因为天主说:“当时星辰一同歌咏,天主的众子也都欢呼。”(约•叁捌•七)

所以天主造星宿时,天使巳存在了,星辰是在第四日造成的。那么我们要说天使是第三日被造的吗?不,因为我们知道第三日天主造了何物,大地与水分开,二者有别,大地乃生出所包育的青草树木。

是在第二日?也不是,因为第二日天主在诸水之间造了穹苍,而称为天;在第四日,在天上造了星宿。若天使亦在六日工化之内.

一定是称日的光明,以指其统一性,故不称为第一日,而只称为一日。第二、第三等日,并非不同的日子,只是三日的重复,以形成六七日,这是我们认识的次序;六日是天主的工作日,第七日是天主的休息日。

几时天主说“有光”,便有了光。将光懂为天使是合理的,他们一定分有永远的光明,就是天主不变的智慧,由它造成一切;我们称这智慧为天主的独一圣子;使由造他们的光明光照后,他们亦成为光与日,因分有这光与日,即天主的圣言,他们及宇宙的创造者:“那普照每人的真光,正在进人这世界。”(若•壹•九)

这真光亦光照纯洁的天使,不是他们自己为光明,而是在天主中,离开他就成为不洁者,就如邪魔,因与永光无份,不为上主的光明,而成为黑暗。所以有恶的性体,是因缺少善而称为恶。

第十章  论三位一体的天主、圣父、圣子及圣神,特性与体质无别

只有一个善是单纯的,所以不变的,这独一的善就是天主;由此善创成其他的善,但不是单纯的,所以能变;是天主造了这些善,而非它们自己生出的。因为由单纯善所生的,亦是单纯的,这是所生的善;这单纯的善称为圣父圣子,与圣神为一个天主。是圣父、圣子的神,在《圣经》上,其特有的名字为圣神。

他与圣父圣子有别,他不是圣父,亦非圣子;有别,但非不同,因为他同是单纯的,也是永远不变的善;三位只是一个天主,所以不取消天主的单纯性。我们不说善的自身是单纯的,因为其中只有圣父,或圣子或圣神,或者圣三只有其名称,而无实际,如异端人沙培利所想的,而是单纯的,因为除了一位与另一位交往时外,其余皆相同。

这样,圣父必定有圣子,而不是圣子;圣子有圣父,但非圣父。

若只看自己方面,而不顾到其他事物,天主是自有的;这样,我们称他为生物,因为有生命,并且是生命自身。一个自然界物,称为单纯体,若不能损失或获得,就不能成为他物,如一个盛满酒的瓶子。肉身有颜色,空中有光及热,灵魂则有智慧。

事物中有它自己的;器皿不是酒,肉身并非为颜色,空气不是光明及热力,灵魂亦非智慧。且能失去所有的,成为别种事物,器皿能失去酒,身体能成为黑的;空气成为黑暗,灵魂能失去智慧。

若论不朽的肉身,如复活后,圣人所有的,一定有不朽的特长,然而肉身的本质总不与不朽合而为一。灵魂是在肉身的每一部分,不更大或更小,一部分不比另一部分更为不朽。而整个肉身自然比一部分大,且有更大更小的部分,所以肉身是一件整体的,而不朽是在全身的每部分。

因为肉身每部不朽,若不与他相同,亦是将朽的。比如手,并不比手指更为不朽,因为它更小;虽然手与手指一起,在手上手指的不朽,却是一样的。

为此不朽的肉身,不能与不朽分离,但在肉身方面,其自身与不朽有分别;所以连不朽的身躯,也不是原来不朽的。灵魂自己,虽然明智,享见天主后,因与不变的智慧相合,但智慧并非灵魂。

空气分散光,但仍与光有别,虽由它所光照。我说这句话,并非空气为灵魂,如有人想的,因为他们不能想及没有肉躯的事物。

世间事物虽有别,但也有相似点,所以可说:无肉身的灵魂,也由天主智慧造成的,如空气由无形的火光分明,若无光明,就要漆墨一团黑,因为黑暗就是没有光明;同样,灵魂若无智慧之光明,就要黑暗了。

所谓单纯的,是依照这个原理,特别神圣的事物,其中没有本质与特性的区别;是神圣的,智慧的,幸福的,并非由他物而来。

《圣经》上说:“天主是有聪明的神。”(智•柒•二二)因为有许多特恩,虽有特恩多种,但其本质只有一个。

没有许多智慧,只有一个智慧,包含一切由智慧所造可见与不可见的,变换与不变换的一切事物。天主明智地造了万物,人就不然;若天主以智慧造了一切,是造了他所知道的。由此可抽出一个结论:宇宙若不存在,我们就不能知道;若不为天主所知,它就不能存在。

第十一章  我们当相信邪廣亦有天使当初所有的幸福

在任何时间,任何形式,天使都不能是黑暗;他们受造时,就光明如日。他们受造,并非只为生存,他们得了光照,以智慧,幸福生活。

但许多天使却离开了光明,失掉了明智幸福的生命,就是永远确定的生命;然而他们仍保存着理智的生命,他们虽已失去了智慧,但他们要失掉理智,亦做不到。

谁能说他们犯罪前,曾分享天主的智慧至何程度呢?谁能说他们与幸福的天使完全相同,因为若如此,他们为何对自己的永远幸福会错误呢?若他们完全与天使相同,无疑地,他们亦会永远享受幸福,因为他们亦有确定性。

生命无论多长,若有一日将终结,就不是永远的;生命由生活而来。所谓永远,就是没有终结之意。为此虽然一切永远的,并不一定是幸福的,因为地狱的火也是永远的;然而真正幸福的生活,一定是永远的。

魔鬼当初的幸福便不如此,因为能失去,无论他们知道与否。若他们知道,畏惧之心便使他们不会幸福;若不知道,愚昧也不让他们幸福。

若他们不知道,不能依靠错误或不一定的事情,不知道他们的幸福将有一日终结,他们就当停止他们的同意;这种犹豫,就不能给他们天使所有的幸福生命。

但我们不愿将幸福二字,限制得范围太小,以为只有天主是幸福的。天主是幸福的,不能有更大的幸福;天使的幸福与天主一比,自有天壤之别,虽然他们亦有本性所能有的一切幸福。

第十二章  尚未得到天主应许酬报义人的幸福,与原祖犯罪前的比较

至于有理智的受造物,我并不以为他是独一幸福的;因为谁能否认我们的原祖在地堂中,犯罪以前,享受幸福呢?虽然他们不知道他们幸福的期限,是暂时的或永远的,若他们不犯罪,可能是永远的。

甚至今日,我们亦敢称信友为幸福的,他们热心公正生活,期望来日的不朽,希望天主的仁慈宽赦他们因软弱而犯的罪过。若他们能恒心至终,一定可获酬报,然而对这点,他们没有把握;因为人中,谁能说自己会至终善修义德,除非有天主的特别启示,他因秘密的原因,不告诉大家,但不欺骗任何人。

对现时的喜乐,原祖在地堂中比任何世人更为幸福。但以期望将来的福乐而言,人虽在肉身痛苦中,却更幸福,不因自己的意见,而因不能舛错的真理,知道能与天使为伍,无忧无惧地享见天主;而原祖在地堂福乐中,却不知道自己会堕落否。

第十三章  天使受造时,是否同样幸福,堕落者不知自己将堕落,而忠心者,在别人堕落后,不知自己能恒心至终否

获得幸福,是所有有理智者的合理期望,当有两种要素:获得至善的天主,及确定永远能享受。我们相信光明的天使有这种幸福,但亦有理由使我们结论到魔鬼因着反叛,失掉光明,但在犯罪前,亦有幸福。我们一定当信,若他们犯罪前,曾生活一段时期,亦曾有过幸福,虽然未能预料来日的堕落。

若不容易相信,天使受造时,有的不知道自己能恒心至终,或将堕落,有的却预先知道自己将永远享福。似乎所有天使受造时,都是幸福的,直至邪魔自愿堕落;无疑地,我们更不易相信好的天使,对自己的永远福乐没有把握,不知道我们由《圣经》中所知道的。

那个天主教信友,不知道好的天使,总不会变成魔鬼;同样,任何恶魔亦不能与天使为伍。基督在《圣经》中曾应许过忠心的仆人,将与天主的天使享受永福。若我们知道不会失掉永远的幸福,而他们却不知道,我们就在他们之上,而不同等了。但基督不会错误,若我们与天使平等,他们亦当确知自己永远享福。

若魔鬼对他们永远幸福没有把握,我们就当结论到:或者他们与好的天使不平等,或者与他们平等,只在堕落后,好的天使,才知道自己永远享福。

有人以为《福音》中耶稣说魔鬼:“从起初他就是杀人的凶手,不站在真理上。”(若•捌•四四)不当懂得为人受造初期,魔鬼就是凶手,以欺骗方法害了人,并且害了自己的生命,不站在真理上,是总未与忠心的天使共享幸福;因为不愿服从造物主,以自己本性的才能而自傲,而成为欺骗者。

但魔鬼总不能脱离天主的权威,但因骄傲不愿服从,就是伪装,隐瞒实情。这样,可以懂得圣若望宗徒所说的“魔鬼从开始就犯罪”,因为他们受造时就不修义德,只有服从天主,才有义德。

谁接受这教义,就远离马尼盖(Manichaei)派及与它相似的派别,他们与马尼盖派人,以为魔鬼有恶劣的本性,系由恶的根源而来。他们如此荒唐,虽如我们一般重视《福音》,但不注意吾主耶稣没有说“他们不认识真理”,而说“不站在真理上”;是告诉我们他们由真理堕落了;若恒心至终的话,就会认识真理,与好的天使,永享幸福。

第十四章  如何说魔鬼不站在真理上,真理不在他们身上

吾主耶稣亦说出理由,好像有人问他似的,为何魔鬼不在真理上,“因为在他内没有真理”(若•捌•四四);若他们恒心至终,就会有真理,但措辞不清楚,似乎是说:“不站在真理上,因为在他内没有真理。”好像说不站在真理的原因,是因为他内中没有真理,而实际上,真理不在他内的原因,是他不站在真理上。

类似的说法,在《圣咏》中亦可找到:“天主啊,我呼号你,你必垂允我。”(咏•拾陆•六)似乎当说:“天主啊,你垂听了我,因为我呼求了你。”但说“我呼求了你”,似乎是自问呼求的理由,吐出心中的感觉,得了自己所求的;好像说:“为证明我求了你,因为你已经俯听了我。”

第十五章  《圣经》上说“魔鬼从起初就犯罪”,有何意义

圣若望的话“魔鬼从起初就犯罪”,没有常常被人懂清,因为若犯罪是魔鬼本性的事,已经不是罪了。然而如何答复先知的话,或依撤意先知借巴比伦王的话:“朝霞的儿子,金星!你怎会从天坠下?”(依•拾肆•十二)或厄则克耳先知的话:“你曾在‘伊甸’天主的乐园内,各种的宝石做你的服装。”(厄•念捌•十三)由此可见,魔鬼至少有一时期,并未犯罪。

稍后,厄则克耳先知明说:“自你受造的那天起,你的行为本是成全的,直到你身上有了罪过。”(厄•念捌•十五)我们当依字句的本来意义懂这几句话,如“不站在真理上”一样,曾有一时在真理上,然而未能恒心至终。

“魔鬼从起初就犯罪”这句话,不当懂为他自受造之初就犯罪,当懂作自犯罪时起,因着骄傲,开始犯罪。

亦不可懂作自受造之初,魔鬼就是恶的,以供天使嘲笑。《约伯》书中对魔鬼所写的话亦不可这样懂:“谁能以自己的眼欺骗他,或以荆棘穿透他的鼻孔?”(约•肆拾•二四)《圣咏》的话,似亦相同,“有你所造的鳄鱼踊跃其中”(咏•百零肆•二六),因为魔鬼只在犯罪后才受罚[1]

在起初时,魔鬼亦为天主所造,因为任何微小事物都为天主所造,一切尺寸、种类、秩序皆由他而来,除他以外没有一物,何况天使以地位而论,超越一切受造物呢!

第十六章  论受造物之等级区别,真利益与次序不同

在事物中,除天主外一切由他所造,生物贵于无生之物,有生殖能力及欲望者,比没有的尊贵。生物中有知觉者,比无知觉的尊贵,如动物比植物尊贵。在有知觉物中,有理智者,比无理智者尊贵;这是自然界的等级。

尚有以利益为根基的次序,将无知觉的东西放在有知觉的事物之上,并且若可能的话,我们希望这类有知觉的事物根本不存在;这是或者因为我们不知它的尊贵,或者知道,但将它放在我们的利益之下。谁不愿在自己家中藏有面包,而没有老鼠;有大批钱财,而没有跳蚤。为此连正人君子往往买一匹马,比一个奴仆更贵;买一粒珍珠,比一个婢女更值钱。

这样,因着审判的自由,一切的价值,依其本身或利益,或娱乐,能有不同的价值。客观审察一物,依它内在的价值判断它;需要利用它的,照它的适合性;为求娱乐的,依照能得的娱乐判断它。

但在有理智的受造物中,意志及爱情的价值伟大无比,天使虽以本性而言,比人尊贵,但以公义而言,善人却胜于魔鬼。

第十七章  罪恶不是本性的,是相反本性的,其原因不是造物主,而是人的意志

《圣经》上说“这是天主工作的开始”[2],是说魔鬼的本性,而不是魔鬼的罪恶。无疑地,纯洁的本性,先于罪恶。

罪恶这样相反本性,为它只能有害。远离天主,若远离本性,不比亲近天主,更为适当,因为已经不是罪恶了。为此恶的意愿,亦是自然界美善的证据。

天主既然造了善良的自然界,亦能控制恶的意愿,因此恶意愿是冒用好的自然界,天主亦能善用恶意愿。为此,魔鬼受造时本是善的,因着自己的意愿而成为恶的,被列人下等动物之中。为天使们所讥笑,为使他们的诱惑与其害人,反而帮助了圣人。

天主造魔鬼时,一定知道他们来日的叛变,亦预见能由此获得的益处,为此《圣咏》上说“有你所造的鳄鱼踊跃其间”(咏•百零肆•二六);使我们懂得,天主因自己慈善造了他是善的,在自己的预见中,已算定如何利用变坏的魔鬼。

第十八章  宇宙的美丽,由天主上智的安排,因矛盾更为显明

若天主预料是恶的,不但不会造一个天使,更不会造一个人,除非同时知道为善人能有利益;这样装饰了自然界,如一首美妙的歌曲,由不同的声阶而有别;而排句对仗,是演词的装饰品。

我们的言语中不常用它,而拉丁文及其他言语却有许多例子。圣保禄在致格林多后书中,以排比说明此点:“以左右两手中正义的武器;历经光荣和凌辱,恶名和美名;像似迷惑人的,却是真诚的;像是人所不知的,却是人所共知的;像是待死的,看!我们却活着;像是受惩罚的,却没有被置于死地;像是忧苦的,却常常喜乐;像是贫困的,却使许多人富足;像似一无所有的,却无所不有。”(格后书•陆•七十)。

这种排比句,使此处文字美丽;同样,宇宙的艳丽,亦由矛盾而显明,不是字句的,而是事实的。在《德训篇》亦说得明白:“恶与善相对,死与生相峙;恶人也与善人敌对。请看至高者的工化,无不两两相对,一一对立。”(德•叁拾畚•十五)

第十九章  《圣经》上说:“天主将光与黑暗分开”,当如何解说

虽然《圣经》上话的不清楚能有益处,使能发现许多真理,因为有人这样解释,另一人别样解释。然而若有一处不清楚,当以清楚,没有疑惑的地方来解释它;这样,可以明了作者的意思。若仍不清楚,加以深人研究后,就可发现许多真理。

为此我以为主张天主造光时,造了天使,与天主的工程颇为吻合。天主将光明与黑暗分开,“天主将光与黑暗分开,天主将光称为昼,黑暗叫做夜”(创•壹•四);就是将天使与魔鬼分开。只有能预见魔鬼堕落的天主,才能如此分开,他们失掉光明后,乃坠人骄傲的黑暗中。

然后天主命将我们五官所见的日月,分日与夜,即分光明与黑暗:“天空中要有光体,以分别昼夜。”(创•壹•十四)

又说:“于是天主造了两大光体,大的统辖白日,小的统治黑夜;同时又造了星宿。天主将它们列于天空,照耀大地,以司昼夜,以别明暗。”(创•壹•十六十八)

所以将来的罪恶亦不能隐瞒天主,这不是自然的缺欠,而是意志的过失;他能将光明与黑暗分开,即充满真理的天使,与远离义德光明的魔鬼分开。

第二十章  天主将光明与黑暗分开后,又说:“天主看了好。”

当记得天主说了“有光,便有了光”,即继续说“天主见光好”,不是将光明与黑暗分开,称光明为昼,黑暗为夜,而是在分昼夜之前,以表示他喜欢黑暗,如同光明一样。

提及无过失的黑暗时,上天的光体使我们的眼可以看见光,则不在以前,而在分开后说:“天主看了好,天主将它们列于天空,照耀大地,以司昼夜,以别明暗。天主看了好。”(创•壹•十七十八)

但天主说“有光!便有了光。天主见光好,遂将光与黑暗分开”(创•壹•三五);不继续说“天主看了好”,是为不称光明与黑暗为善;黑暗变成恶的,非因本性,而因过失。所以只有光明悦乐天主,而黑暗的魔鬼,虽然亦在天主亭毒之下,但天主总不加以称赞。第二十一章论天主永远不变的理智与意志,喜悦所造成的一切

我们对天主造了天地后,屡次重复的话“天主看了好”,当作何思想呢?岂非是赞成依天主的上智及艺术而造吗?但天主只在造了事物后,才知道是好的,因为若他在造前就知道是善的,就不造它了;这种知识使他创造。几时说“这是好的”,不是说这时才知道,是为教训我们。

柏拉图竟说天主造了宇宙后,欢乐踊跃。他不会这样糊涂,以为天主因造宇宙,更为幸福;只是说造物主喜乐设计时巳喜悦的工程。

天主的知识并不变换,不是尚不存在的事物是一样,存在的事物是另一样,已经存在的又是一样。天主看见将来,过去与现在,不如我们一样,远远超过我们。他的思想不随物而变迁,他看见一切事物,丝毫不变;所以一切有时间性的:未来的,现在的及过去的,都不能隐瞒过他的全知。

为此天主不以眼目看见,而以思想,因为他不由肉身灵魂组成;他看见现在的,与看见以前的,或以后的相同,因为他的知识,不如我们的知识,与过去,现在及将来变迁:“在天主内没有变化或转动的阴影。”(雅•壹•十七)

在天主的理智中,不由一个思想而至另一思想,因为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在他的目前。他认识时间,与时间无关,如他转动时间性之事物,与时间之变动无关一样。所以天主看见造成的是好的,如他看见要造的是好的一样。

他见所造的,并没有增加他的知识,好像在造前,他的知识更小;因为若他的知识是不完备的,不能增加的,就不能如此圆满地完成。

若《圣经》只愿叫我们知道谁造了光,可以只说:天主造了光。若愿叫我们知道不但谁造了光,并且他为何造了光,亦只要这样说:天主说“有光,光就有了”,就巳经够了。这样,不但我们知道天主造了光,并且知道他因圣言而造。

但因为要使我们知道造物的三种光景:谁、如何、为何而造,我们可以读到:“天主说:有光!便有了光。天主见光好。”(创•壹•三四)

所以我们若问谁造了光?答应是天主;他用何种方法造成?答应:他说:有光便有了光;若再问他为何造物?答说:因为是好的。

没有比天主更巧妙的工人,没有比天主圣言更有效的技术,也没有比慈善天主造物更合理的原因。

柏拉图亦说,这是天主造物的最好理由.即一切好的事物,都由慈善的天主所造;是他读过《圣经》?或他由读过《圣经》人那里听到?或因他智慧超人,因着受造之物,认识天主的不可见及可见之物?或由知道这真理的人那里学来?

第二十二章  有人以为在天主所造的事物中,亦有恶的

有些异教人不认识这原则,即天主的慈善造了善物;而实际上这原则是如此的合理,加以详细考虑后,可以取消一切宇宙创造的争论。他们不知道,是因为不想肉身的软弱死亡,为罪之罚,所以许多事物能害人,如火、冷、野兽等。

他们不想一切事物的本身,在它的范围中都是好的,列在秩序中,能有助于整个宇宙的美好,若加以善用,能为我们有益,连毒药,若用之得当,可成为药,若用得不得当,能致死亡;反而使人悦乐的事物,如饮食、光明、若用之不当,便能有害。

为此天主告诉我们不要轻视事物,却去用心研究它的益处;若因我们的软弱不能达到目的,该相信其德能尚在隐藏中,如我们辛苦研究后,曾发明其中几种。其利益的隐藏,可以增加我们的谦逊,压制我们的骄傲。

没有一物,其本性是恶的,恶就是缺少善。在上天下地中,可见与不可见之物中皆有等级,一样事物比另一事物更为齐全;这种不平等,使一切皆能存在。天主是造物主,在小事物上,如在大事物上一样,不可以大小测量,当以造物主的智慧去测量它。

若将人的眉毛剃去,身体并没有受损伤,然而美貌却大受其害;它与身躯的雄伟无关,系关乎肢体的均衡。

为此有人以为有恶的存在,系由恶根源而来;他们不承认天主造了一切美物的原则,并不使我们惊讶。他们以为天主逼不得已,乃造了宇宙,以驱逐恶,为此将自己善良的本性与恶混合,以攻打它、战胜它。

其善性被压制、染污而成为婢奴,天主辛辛苦苦只能炼净其中的一部分;不能炼净的部分,乃成为战败敌人的监狱。

马尼盖派人,若相信天主的本性是不能变更的,实际上亦真如此,任何物不能加害;若承认灵魂能因罪而变坏,失掉不变真理的光明,不是天主的本性或一部分,是由他所造,在他之下,就不为愚鲁人了。

第二十三章  何理日的错误

古怪的是,有人如我们一样,相信有一个一切事物的根源,没有一个受造物,不是由天主所造的,而不愿接受天主造宇宙的简单原则;慈善的天主,造了好的事物;它们虽不是天主,但仍然是好的,所以只能由慈善的天主造成。

他们说灵魂虽然不是天主的部分,而由天主所造,但曾经犯罪,轻重不同,远离天主,为此当关在肉身内,如在监狱中,这个监狱就是宇宙。天主造物的原因,不是行善,而是补救罪恶。

何理日(Origenes)正犯了这种错误,他在《原始》(jrepiapxwv:Periarxon)书中,发表了这类错误的意见。我很惊奇一位博学多能.并且研究过《圣经》的人,没有懂得自己的错误,是相反《圣经》的,它在天主每种工作后都添上说“天主看见是好的”,又结束所有工作说“天主看了它所造的,样样都很好”,使我们懂得天主造宇宙的独一理由,是慈善的天主造了美好的事物。

若没有人犯罪,世界上就会一切都美好,但因为人犯了罪,亦不当说自然界中罪恶橫行,因为更大多数的善人,在天上仍保存着自然界的秩序。不愿保存自然界秩序的人,亦不能逃脱天主的律法,因他妥善安置一切。

这样,罪人以自身而论,是丑陋不堪的,但对整个宇宙的美善,仍有其贡献,如一暗色,若得其所,能使一幅图画更为美丽。

何理日等,以为若天主造宇宙,是为将犯罪的灵魂关在里面;犯罪重者,关入粗重的肉身内,犯罪轻者,关在轻巧的身体中,如在监狱中一般;魔鬼犯罪最重,就当具有最粗重的肉身。

但我们当懂得灵魂的尊贵,不当以肉身的性质而定,魔鬼虽犯罪最重,但有气体的身体[3];人虽犯罪,但比魔鬼轻,即在犯罪以前,也只有泥土的身体。

说天主造了太阳,不为装饰宇宙,及保存现世事物的生命,而是将犯罪的灵魂关在里面,是何等的糊涂!若一个、二个、十个、百个灵魂,犯了同样的罪,宇宙就当有一百个太阳了!

为避免这事,为维持世物的生命,不以天主的亭毒,而以灵魂固执犯罪,以得这样庞大光明的物体。当受罚的,不是不知所云的人,而是违道千里,反而训人这类邪说的人。

对上面三个问题,有关一切受造物的:谁造了它,用何方法,为何造它,当答应说:是天主用圣言,因他的慈善而造,以指出圣父、圣子、圣神的奥绩;没有任何理由,阻止我们这样去懂《圣经》,这是一个很长的问题,不能在一本书中讨论它。

第二十四章  圣三奥迹,即在一切事物中

我相信,坚持并忠诚宣讲一条当信的教义:圣父生圣子、圣言或智慧,并因着他造了一切;一生一,永远生永远,慈善生慈善。圣神是圣父圣子的圣神,与二位同性,同永远。

以位为三,以天主性为一,只有一个全能者,因为全能不可分开。论每位时,当说每位是天主,是全能的;论三位时,不可说三个天主,或三个全能者,只有一个全能的天主,因为在三位中,有不能分的单一性;当这样宣讲。

若能说圣神是慈善圣父及慈善圣子的慈善,是二位所共有的,我不敢贸然肯定,以免发表冒失意见;但我敢更肯定地说,圣神是圣父及圣子的圣德,这不是他们的特质,而是他们的本体,在圣三中,他是第三位。

我说这点,是因为圣父圣子是神,圣父圣子是圣的,名为圣神者,是二位的本体圣德。若天主的慈善与圣德为一,无疑地,不是冒失,而有理由,想天主圣三用秘密的言语,在自己的工作中显露出来,以操练我们的智慧,知道谁造了世物,用何方法,因何目的造了它。

圣父是圣子的圣父,是他说:“造成。”由他的命令而造成的,是因着圣言。以后说“天主看见是好的”,明显指出天主不因需要或利益而造,而只因慈善,因为他是慈善的。这是后来才说的,以指示造成的事物,实在相称造它的慈善天主。若将这慈善懂为圣神,我们就当结论整个圣三,都在工程中显露出来了。

上天的圣城,与圣人天使为伍,在圣三内有其来源,生命及福乐。若问:谁造了它?答说:天主。若问:谁赏赐智慧?答:是天主光照它。最后,若问:谁是它福乐的赐予者?答:是天主。由存在而前进,由默观而得光照,与天主结合乃获幸福。它存在,它看见,它爱慕;是生活在天主的永远中;以天主的真理而光耀,在天主的慈善中而幸福。

第二十五章  哲学分为三份

照我所能懂的,哲学家将哲学分成三份,并可注意早已分为三份,不是他们分的,他们以前就分了。第一份名曰物理,第二份曰逻辑,第三份曰伦理。这三份在许多书中,亦以拉丁名字称为自然哲学、论理哲学及伦理哲学;我在本书第八卷第四章曾经提及过。

不能由此便结论到这些哲学家,曾想到圣三,虽然大家以为是柏拉图第一个发明了这个分类。他以为在天主之外,没有其他的自然界创造者,智慧的赐予者,爱情的激发者,以能幸福生活。

亦有别的哲学家,对事物的性质研究真理的方法,我们行为的目标,有另外的看法,但大家却赞成这三份分法。虽然对每一问题,意见纷纷,但没有人疑惑自然界有其原因,学问有其形式,生命有其齐全。

每个工作者,当有三个要素:自然界、理论及用处。自然界由理智,理论由学问,利用由成果而判断。我知道成果归属享受者,

利用属利用者,其中有一分别:我们说享受一物,是为此物自身,不以他物为目的;利用一物,是为别物而用它。为此当利用现世事物,不当享受,以能享受永远事物。

不当效法恶人,他们愿意享受钱财,侍奉天主,不为天主赚钱,而为钱财敬拜天主。然而依照普通的说法,我们用效果,而享受利用,因为普遍田地之收获为成果,我们用它,以维持现世的生活。依此,我称人类利用之事物,当思及其本性,理论及利用。

由此三事中,如我已说过的,哲学家发明了三种学问,使人幸福:自然哲学,以认识自然界;论理学,以得学识;伦理学以约束利用。

若我们的本性,系由我们自己而来,智慧亦当由我们自己而来,不以其他方法,乃以学术去求它。这样,我们所发的爱情,亦归我们自己,可使我们生活幸福,不必追求他物。但我们本性的创造者是天主,所以为得智慧,当以天主为师,为求幸福,当以天主为内心安慰的赐予者。

第二十六章  圣三的肖像,在未享天福的世人中,亦可找到

虽然我们人类不与天主平等,反而相离甚远,但在他的事物中,我们最接近他的本性,在我们自身,认识天主的肖像,即圣三的肖像,我们当完成这肖像,以与他更为接近。因为我们生存,知道我们生存,爱慕我们的生存及智识,其中没有任何虚伪。

不像在我们以外的事物,以五官而认识它,如看见颜色,听到声音,尝到滋味,摸到软硬的事物,将我们的形象存入脑海中,期望得它。没有任何幻象,我知道自己存在,并爱自己。

对这条真理,我不怕学院派的理由,他们说:你被欺骗了。若我被欺骗,我当存在,不存在的人,不会受欺骗;若我受欺骗,我已存在。既然我被欺骗时就存在,如何对我的本性能受欺骗,因为我受欺骗,就已存在。若我受欺骗,为何我存在,即我受欺骗,亦不致认我存在受人欺骗。

由此可知,我认识自己,并未受欺骗。我认识自己存在,同样,我知道认识自己。我爱自己及认识自己时,除了认识以外,还加上爱情,为同等价值的第三要素。我爱自己亦不会受欺骗,因为我所爱的,不致欺骗我:我所爱的是虚伪的话,我的爱情不是虚伪的。

有何理由指责我,阻止我爱虚伪事物,若我爱慕亦是虚伪的。二者既然是真的,一定的,谁会疑惑被爱时,爱情是真的;一定的,没有人不愿存在,亦没有人不愿幸福,但不存在,如何能幸福呢?

第二十七章  本性及智识与爱情

生命因着自然的能力是甘饴的,为求生活,连贫穷人亦不顾死亡;他们虽然自知贫穷,愿意消弭他们的不幸,但仍旧不愿死亡。即有人将不朽献与真正穷苦的人,贤者以他们为愚人,幸福者以他们为不幸者,因为他们贫穷可怜,请他们自由选择在痛苦贫乏中不朽,或以死亡消灭;没有疑惑的,他们一定拣选不幸的不朽,这是良知的证力。

为何他们畏惧死亡,情愿在痛苦中生活,而不愿死亡消灭,岂非自然界反对消灭。为此他们感觉当死亡时,若能延长他们不幸的生命片刻,死得更晚,便以为是一大幸。由此可以证明他们如何喜悦地接受不朽,虽然是不幸的。

连无理智的动物,毫无思想,由大蟒而至小虫,亦尽力表示愿意生存,不愿死亡。植物呢?虽无知觉,但亦明显地逃避死亡,高枝人天,而根深入黄泉,以吸收营养品,保存生命。

没有知觉,没有植物生命的事物,亦升降不定,停在中途,以保存本性的安全。

为懂得人如何嗜好知识,不欲被欺骗,一个证据就绰绰有余:大家都情愿有理智而受苦,不愿在疯狂中喜乐,这是人可奇的特别情绪,为任何动物所无。它们中有的比我们看得更远,但不能获得无形的光明,以照耀我们的理智,以正确判决一切。我们的光明愈大,就愈能判断。

然而动物,虽没有知识,但有相似者。其余事物,称为可感觉的,并非其自身有五官,是能为五官所觉:这样,比如植物有似五官处,因能营养及生殖。

但这一切事物,在其本身有隐藏的原因,但显出它们的形式,因而形成宇宙的美妙,它们自身不能知觉,但愿人知道它们。我们以五官认识它们,但不以五官判断它们。

我们有另一官能,更尊贵的官能,是人内的官能,得以辨别公义与否,以理智的方式认识公义,若没有它,便是不公道。这官能的工作,不需要眼视、耳闻、鼻嗔、口尝,或任何形体的接触。由于它我存在,并知道我存在,爱慕存在及知识,亦一定知道爱自己。

第二十八章  我们当爱本性及智识的爱情,以便与圣三接近否

我已足够地谈论了我们爱本性及知识,并在本书范围之内,谈论了二者及下级事物之相似点,但我尚未谈及我们爱我们的爱情否。

我们一定爱它,其证据是当爱的人,一定当受人爱慕。我们不称认识善者为善人,而称爱人者为善人。为何我们心中不感觉爱所当爱的爱情呢?

有一种爱情,爱所不当爱的,而爱所当爱的爱情,就不如此。这两种爱情,可能在一人身上;善生的爱情增长,恶生的爱情消灭,直至达到齐全,而变化我们的生命,这为人是有益的。

我们若是动物的话,我们就会爱肉体及五官的生命,这为我们就足够了。若我们是植物的话,我们不会爱有知觉的,但我们可爱使我们生长的。若我们是石头、波浪、火焰等物,没有知觉与生命,亦会期望对我们有益的地方及事物。

重要的变换,就如物体的爱情,或因重而下坠,或因轻而上升;这样,身体为重量所载,心灵为爱情所吸引。

但我们是照造物主的肖像所造的人,他的永远是真的,真理是永远的,爱情是真实的、永远的;他是真实的、永远的,可爱的圣三,不混不分;我们亦愿在我们的左右事物中找到其踪迹:因为它若不为天主所造,他是最高的、最明智、最慈善的,就不会存在,没有种类,亦没有任何秩序可言。

留心观察了天主的工程后,以找到他天主性的踪迹,当在我们自身惊奇他的肖像,如《福音》中浪子之反省,起来回至天主怀中,我们曾因罪恶远离了他。在那里我们的生命不会死亡,我们的理智不会错误,我们的爱情不会扰乱。

现在我们相信这些事是一定的,不由别人的见证而相信,是因为我们的感觉而觉出,用我们内在眼目而见的。但因不能由我们自己知道将来如何,或总不实现,或善或恶,将找别的证人,对他们不可疑惑;不在此处,是将来要深加研究的。

现在因着上主的助佑,当完成天主之城的观察,它在现世旅行,而与天主的天使永远在天上,他们总不会背弃它,天主第一次将它与魔鬼分开,他们因着罪恶,背弃了光明而成为黑暗。

第二十九章  天使认识天主圣三,在造物主的技能上,比在受造物中更能看出

天使认识天主,不因言语,而因不变的真理,即独一的圣言。他们认识圣言、圣父、圣神,比我们更清洁,知道圣三不能分离,三位形成一体,一个天主,而非三个天主。他们亦在天主的上智内,认识受造物,比在受造物自身还更清楚。所以他们亦在天主内认识自己,比在自己内更清楚,虽然在自己内亦认识自己。他们亦是受造的,与造物主不同。

在天主的智慧中所认识的,如在白天日光之下;在自身所认识的,就如在暮时光中一样,如我在第七章所说。认识一物,依照它所做成的原理,或依它的本身,是不能同日而语的,如要学直线或形式,只用思想或在土中绘画一样。

由不变的真理认识公义,或由义人方面认识它亦不同,其余一切亦莫不如此;由在上下水中之穹苍而名为天,由土水及荒地、由草木、日月星宿、鸟鱼走兽爬虫及在万物之上的人皆如此。

天使认识这一切,一方面由天主的圣言;在他内,一切事物存在的理由皆常在;而另一方面是在自己内;在圣言中更清楚,在自己内较不清楚,因为圣言是技能,而万物乃其工程,但赞颂造物主时,对观察者而言,犹如晓辰之光耀。

第三十章  论第六数字的齐全,因为可由自己部分的数目而成

万物在六日内完成,是因六数字的齐全,乃将日字重复了六次,并非天主需要时间,不能同时造成一切,而是用六字来指示工程的齐全:因为这数字是第一个可用自己的部分,即六,三或自己的一半,一,二,二,加之为六而成的。

此处我所说的部分为商数,如半数、三分、四分等。四不是九的部分,因为不是它的商数,而一与三则是,因为一为九分之一,而三为九三分之一。但加上它的部分,九与三,或一与三,不能得到九。同样,四是十的一部分,但非十的商数,而一则是,因为是十分之一;二亦是,因为是五分之一;五为其半数,然而加一、二、五不是十,而是八。

若加十二数字的部分,则得更大的数目。十二有十二分之一,即为一;六为其半数,四为三分之一,半数为六;若加一、三、四、六不成为十二,而是十六。

我以为当简单提及这点,以称赞六字的齐全,它是如我已说过的,第一个可由加自己部分而成的数字;天主以这字完成自己的工程。因此不该蔑视这个数字,《圣经》上在许多地方都指出它,谁若仔细去读,就会重视它。《圣经》上赞颂天主的话“但是你处置万物是依照尺度,数目与衡量的”(智•拾壹•二一),不是白说的[4]

第三十一章  第七日工作完成,休息

在第七日,即一日重复七次,这数字因别种原因亦是齐全的,天主乃休息;也是说第一次天主的祝福。天主不愿在工作时祝圣任何日子,只在休息日中,永无止境,却祝圣了它。

没有一个受造物,连休息在内,在圣言内知道的,或在自身所知道的不同;一个如在辰光中,而另一个如日落西山时一般。

亦可长篇大论地讲七字的齐全,但本书已长,我怕若趁这机会谈论它,好似夸张我区区的学问,是为虚荣,不为人的利益。

我只说这点:第一偶数为三,第一奇数为四,由此而成为七为此《圣经》常用这数字,如说:“义人虽七次跌倒,仍然再起。”(箴•念肆•十六)即跌倒,但不丧亡,不是跌人罪恶中,而是跌人不齐全中,因而自卑。

《圣经》上又说:“我一日七次赞美你。”(咏•叁叁•二)在别处《圣经》中,亦有类似的字句,如我已说过的,用七字指点一切。

多次亦用这个数字,指点圣神,吾主耶稣指他说:“他要把你们引人一切真理。”(若•拾陆•十三)有天主的休息,即休息在天主中;在整个内,即在齐全中可以休息,在部分中则是劳苦。我们只认识部分时,当努力工作,但齐全天主降临时,部分的将要消灭,为此我们为读《圣经》,亦觉辛苦。

我们努力辛苦旅行,以达到与天使为伍,他们容易认识,享受休息;他们没有困难帮助我们,因为他们行动自由,不会疲倦。

第三十二章  有人以为天主造天使,先于造宇宙

为使人不要以为天主说“有光,便有了光”,尚未造天使,但该相信当时造了有形的光,而天使不但在上下水中之穹苍,就是天,并在“起初天主创造了天地”之先,就造了天使,因为“起初”二字,并非说这是最早的,因为先已有天使;是天主用智慧,即圣言,它在《圣经》中亦称为“起初”:耶稣自己亦如此答复犹太人,他们问他为谁时,他并不否认这点;我特别喜欢在《创世记》首章,就提及圣二。

说了起初天主造了天地,使我们知道天主圣父因圣子造了万物,照《圣咏》上的话“上主啊!你所造的何其众多!是你用智慧造成了他们”(咏•百零叁•二四),立刻就提及圣神。

为使我们知道天主造了何种大地,即造天地的原质后,就添上%:“地还是混沌空虚,深渊的上面还是一片黑暗。”(创•壹•二)为补充圣三,乃添上说“天主的神运行于大水之上”。

各人可依照自己的意见去懂;这条真理如此深奥,能有多种意见,只要不违反这条。不要有人怀疑天使,虽不如天主永远存在,但对自己的幸福,却有信心。

吾主耶稣不但说儿童能与天使为伍:“好像在天上天主的天使一样。”(玛•念贰•三〇)并愿指出他们所享见的说:“你们小心,别轻视这些小子中的一个,因为我告诉你们,他们的天使在天上常见我在天主父的面。”(玛•拾捌•十)

第三十三章  两个天使的团体,可以适当地以光明与黑暗的名字达出

有些天使犯了罪,关在地下的监牢中,直至公审判时,圣伯铎禄明说:“天主既然没有宽免犯罪的天使,把他们投入地狱,囚在黑暗的深坑,拘留到审判之时。”(伯后•贰•四)

谁疑惑天主没有将天使与魔鬼分开?谁疑惑天使称为光明,若我们尚生活在信仰中,期望与天使为伍;圣保禄宗徒亦称我们为光明说:“从前你们原是黑暗,但现在你们在主内却是光明。”(厄•伍•八)魔鬼被称为黑暗,谁若认识他们及相信他们,就连教外人都不如了。

为此,虽将《创世记》中的光“天主说:有光,便有了光”,懂为另一种光:而所说“便将光与黑暗分开”,是另一黑暗;但我相信光明与黑暗,亦指点两个团体,一个享受天主,而另一个则骄傲自大;对一个团体说“天主的天使,朝拜天主”;而另一个领袖则说“你若俯伏朝拜我,我必把一切交给你”(玛•肆•九);一个热爱天主,而另一个则傲慢自大。

《圣经》上既说:“天主拒绝骄傲人,却赏赐恩宠于谦逊人。”(雅•肆•六)天使住在天上,魔鬼纷纷被逐至下层空中;天使安详虔诚,魔鬼却诡计多端;天使照天主的圣意,仁慈助人,依公义而行赏罚;魔鬼自大,愿意害人;天使照天主的慈善帮助人,魔鬼为天主的全能所羁束,不能害人;天使讥笑魔鬼,虽不甘心情愿,但其磨难反为人有益;魔鬼看见天使接待世人,便生妒心。

我们以为两个天使团体,彼此不同,互相矛盾;一个本性善良,意志正直,而另一个本性虽善,但意志恶劣。在别处《圣经》中所说,比《创世记》上说的光明黑暗更为清楚。

本书的作者意见不同,但对《圣经》上晦暗处并不惊奇,因为虽然不知道《圣经》作者的目标,但没有离开信德的规则,这是因着《圣经》别处的证据,是所有信友都知道的。

虽然此处所提,只是天主物质方面的工作,但与精神方面有相似处,如圣保禄所说:“你们众人原来都是光明之子和白日之子;我们不属于黑夜,也不属于黑暗。”(德前•伍•五)

若作者与我一样思想,则我们已达到辩论的目标,即《圣经》的作者,智慧绝顶,圣神并且因他而发言;论天主六日内完成的工程时,没有忘却天使;说“起初”,或是天主先造了他们,或更适当,是在独一圣言中造了他们。

“起初天主创造了天地”,这几句话指点一切受造物,精神的、有形的都包括在内,这是更确定的,或宇宙的两份,一切受造之物皆在其中,先是整个的,然后依照日子的次序,每样分叙。

第三十四章  有人想天主造苍穹时,是指点天使;也有人以为水不是天主造的

有人想水指点天使,这是“诸水之间有苍穹”的意义,上面的水指点天使,下面的水则是魔群或人类。若如此,这几句话不指点天使何时造成,而指点何时分开。

他们否认水为天主所造,且傲慢地支持这意见,因为《圣经》上没有一处写着:“天主说:‘有水。’”但他们亦可同样地对大地而言,因为没有一处写说:“天主说:‘有地。’”

他们可辩论说:《圣经》上写着:“起初天主造了天地。”但在这句话中,水亦包括在内,因为他包含二者。为此《圣咏》上说:“海洋是他的,是他造的;陆地也是他的,是他亲手造的。”(咏•玖肆•五)愿意将天上的水,懂成天使的原因,是因为物质的重量,他们不相信流动并重的水,能容于宇宙之上。若他们能依他们的推理方法造人,不会将黏液,希腊人称为(pXeyna:Flegma)放在我们头上,它在人身上代替水分。

照天主的工程,头是黏液最合适的地方;但照他们的推测,他们根本不相信这重的原质;若我们不知道,若在《圣经》中没有写说:天主将冷重的黏液,放在人身体的上部分;他们却以为黏液当指点他物。

若我们愿意细心讨论《圣经》上对天主造宇宙所写的,当说的事太多了,当离本书目的千里。但我们对这不同,并且互相矛盾的两个天使的团体,已经说得相当多了,下面还要提及,因此就结束了本卷。



[1] 圣奥古斯丁只由拉丁文懂《圣经》,与原文往往颇有出入,故所引的,在拉丁文通俗本意义或如此,而照原文就无价值了。

[2] 此语在通俗拉丁文本中找不到,圣奥古斯丁可能引用七十贤人本。(约•肆拾•一四)

[3] 圣奥古斯丁以为魔鬼亦当有身体,只比我们的轻,即气体的,这是错误,是因为他及当时人不易懂得纯粹精神体的缘故。

[4]圣奥古斯丁及同时人,喜欢这数字的解说,现代人却不重视它。


天主之城 第十二卷

第十二卷

在本卷内,圣奥古斯丁论天使,其中一部分是善的,别的是恶的;善者享福,恶者受罚。然后论天主造人,他是在一定时间造成的,造物主是天主。

第一章  善神恶神的本性是同一的

在论天主造有理智及有死亡的人类之先,二城由此而生,在前卷中论天使时已提及过,我们该当对天使写几句,使在可能范围内,指出人与天使为伍,并不是不适当的,或是不可能的。

为此该说没有四城,即人城二,天使城又二,但只有二座城,无论是人的或是天使的,一个是善人的,另一个是恶人的。

无疑地,善者恶者矛盾的倾向,不由其本性而来,因为彼此都是天主的工程,他是善者的创造者;是由他们的意志及期望之不同而来。善者常与善者为伍,就是天主,常在永远,真理及爱德中。而恶神喜欢自己的权力,好像是他们自己的,远离了至善,乃由高处下坠;他们将自己的利益,与高位的光荣,放在永远之上,虚伪在真理之前,自私在爱德之上,于是变成骄傲的、妒忌的、欺人的。

善神幸福的原因,是他们与天主结合;恶神不幸的原因,是他们离开天主。所以若问为何他们幸福,可答说:是因为他们与天主结合;为何恶神不幸,亦可答说:因为他们远离了天主;因而当结论到为有理智者独一的善,乃是天主。

为此虽然不是一切受造物都能幸福,动物、植物、石头等不能接受或懂得这个恩惠;但能够的,不是仗着自己,因为是从虚无中而成的,是因造物主而成的。若有天主就幸福,没有他就不幸福了。

因自己幸福,而不由他物幸福者,不能是不幸福的,因为他不能丧失掉自己。

所以我们说不变的善,只有独一的真天主;他所造的事物都是好的,因为是他的工程,但是能变换的,因为不由本性,乃由虚无而来。虽然不是至善,但是大善,能与至善结合,以得幸福,因为天主至善,没有他,必定不幸。

世界上其余的受造物,因为不能不幸,就是更好的;如不能说身体上的其余肢体,比眼目更好,因为不是瞎的。有知觉的事物,虽有缺点,仍比不能受苦的石头更好;同样,有理智的事物,虽有痛苦,比没有理智的事物更好,虽然它不能受苦。

既然如此,本性如此尊贵,虽可变换,但接近不变的善,就是天主,以得到幸福,不得幸福不止;而这幸福,只能由独一的天主而来,当说不与天主亲近,一定是缺点。所有缺点害及本性,因为相反本性。

为此不与亲近天主的本性,与不以自身,而以缺点亲近的有别;然而即使有缺点,本性仍是伟大的,当受赞美的;为此毛病当受批评,本性当受赞美。毛病当受指责,因为损害当受赞美的本性。

为此盲目为眼的缺点,证明视觉属于眼的本性;称聋为耳的缺点,因为听属于耳的本性;称远离天主为魔鬼的缺点,因为明显证明他们当亲近天主。然而谁能思想,或发表天使亲近天主是何等可赞美,因为以他而生活,认识他,永远享见他,没有错误,没有厌烦。

所以远离天主的天使的缺点,亦可证明天主造他们的本性是善良的,不与他亲近,就是缺点。

第二章  没有本性相反天主,因为他常存在,不存在者,与他完全不同

我写这些,为使读到我论魔鬼时,不会想他们的本性,系由天主以外的原因而来的,不是天主造了他们。谁若理解天主遣使梅瑟至依撒列人民前,用天使所说的话:“我是自有者。”(出•巻•十四)就会迅速地舍弃这种错误了。

天主是不变的本质,由虚无中造了万物,给它们性体,但不与他同等;有的给得更齐全,有的较不齐全;这样,万物中就有等级。

学问由知识而来,本体(Essentia)由存在而来,这是新字,古代的拉丁作家不用它,但现代人用它,为使在拉丁文中,不缺少希腊人所称的本体(Oua_=Ousian)。这句话由动词而来,以指点本体。

为此任何受造之物,除非是虚无,不相反天主本性,他是最高的本体,一切事物由他所造。只有不存在,相反本性;为此任何本性都不相反天主,他是最高的本性,一切事物的创造者。

第三章  天主的仇人,不因本性,而因相反的意志,既害了自己,亦害了本性,因为若不损害,就不是缺点了

《圣经》上称反对天主的,为天主的仇人,并非因着本性,而因缺点;不能损害天主,却能损害自己。他们因着反抗的意志,不因能够加害而成为天主的仇人。因为天主是不能变更的,绝对不会受损害,为此反对他的,成为他的仇人,并不损害天主,只是损害了自己。

除非损害本性的优点,就不是恶了,所以不是本性,而是毛病相反天主。恶相反善,谁能否认天主为至善?所以毛病之反对天主,就如恶之相反善。然而有缺点的本性仍然是善的,而缺点相反这善,只有这点区别:它反对天主,就如恶之反对善:对所害的本性而言,不但是恶,并且是有害的。

所以恶不损害天主,而损害变化有朽的本性,它的缺点所证明的,本来是善的。因为若不是善的话,毛病就不会损害它。如何损害,岂非除去其完整、美丽、健康、德能,及能减除的善与减少本性。

若没有善,亦不会有恶,因为不能减少本性,亦不能损害它;因为毛病若不损害,就不存在了。因此毛病不能加害不变的善,只能害及可变的善;若不加害,就不存在了。

亦可以这样说:在至善中没有毛病,只在善中才有;只有善在任何地方存在,而恶则在任何地方都不能存在,因为由恶劣意志所污的本性,因受损害,乃成为恶的;以本性而言,常是善的。

被损害的本性受害时,除本性外,尚有一个优点;即常受罚,这是公正的,而一切公正者,都是好的。每人不当对本性的缺点负责,而对意志的毛病负责,因为连用习惯与时间成为第二本性,亦由意志而来。

现在我们讨论本性的缺点,当有一个悟司,能懂得理智的光明,以辨别公正与否。

第四章  没有理智及生命的事物,在自己范围内,与整个宇宙的美丽,并无区别

若相信动物,植物及其他没有理智、感情及生命的事物的缺点,当加以指责,是可笑的:因为它们是由造物主的意旨而这样生活的,在事物之上下,而形成整个宇宙的美妙。

世上的事物,不当照天上的事物而形成,在宇宙中亦不可没有它们,虽然天上的事物更为美丽。在某处宜有某物,有的出生,有的死亡,小者服从大者,失败者顺从胜利者,这是现世事物的程序。

这类美妙,可能我们不加以欣赏,因为我们不知道宇宙的和谐;有些事物使我们厌烦,因为我们人不能理解整个宇宙的秩序,只注意部分的缺点。

为此我们对不懂的事,当相信造物主的上智亭毒,不可冒失指责造物主的工程。

同样,若我们发觉在自然界中,有些缺点,使我们不愉快,我们当拣选使我们愉快的方面,因为一切都由天主所安置;除非人不喜欢,因为某物对他不利,因为那时他不注意自然界,而只注意他个人的利益,如因苍蝇青蛙忽然增加,压服了埃及人的傲慢。

这样,我们亦可指责太阳,因为有些犯人及负债者,被罚站在炎热的太阳之下。自然界因其自身赞扬造物主,而不因我们的利益与害处;这样,地狱的永火,虽然烧罪人,亦是可加以赞扬的。因为何物比炎炎上升,照耀四方的火更为美妙?何物比烧热的火更有益处?然而火烧你时,也没有比它更讨厌的了。所以同样的火,若用之得当,利益无穷,不然,就能害人;谁能证明火在全世界都是有用的呢?

亦不当听从赞美光,而厌恶其热的人,因为并非因火的本性,而只为私人的利益与否。他们愿意看见,然而不为火所烧。但他们不想,同样的光,为他们有益,却刺激病人的眼目;而他们所不喜悦的热,有些动物却处之泰然。

第五章  造物主当受一切受造物的赞颂

一切受造物因着存在,有其形式、种类,就是好的。依照自然秩序,在所当在之处,就保存其本性,如所受者。不能常在同一状态上,当依照事物之变动,利用这由造物主的律法所规定的,好坏变换不定,因天主上智的安排,以达整个宇宙的目的。

但不会如此变换,致使变换者消失,使停止先前所有的,没有所当有的。既然如此,天主是至高的神,万物的创造者;自虚无之中而成的,自然不能与造物主相比;不由造物主所造,它就不会存在;不能因任何过失而受指责,而因注重自然界,当受赞美。

第六章  善神的幸福及魔鬼不幸的原因

善良天使幸福的真原因,是他们与至善的天主紧紧结合;而魔鬼不幸的原因,是他们远离天主,而归向不是至善的自己,这是骄傲作祟:“骄傲是一切罪恶的起源。”(德•拾•十五)他们又不愿对天主保守忠诚。与至善的天主亲近,他们能更伟大;将天主放在前面,就有在天主之下的一切。

这是第一个罪恶。天主造天使并非为至高之善,是与至善的天主亲近而享永福;远离天主,就成为不幸者。若愿寻找恶劣志愿的原因,不易找到,因为犯罪作恶时,什么能使意志恶劣呢?所以恶的志愿是罪恶的原因,而其自身则没有其他原因。

若一物存在,有无意志?若有,是善的或恶的?若这样,善良的意志竟成为犯罪的原因,这是荒唐至极的事。而所谓恶劣的意志有原因,亦有其志愿,请问它为何?为研究到底,我请问何为第一意志的原因。不能是第一意志,使意志恶劣,因为第一个是由无中而成的。因为若有第一意志,为其他意志之原因,它就先当存在。

若说第一恶意志不由其他而来,而常存在,我请问是存在何物中?若不在任何物中,就不能存在;若在一物中,就要败坏它,损害它,使它失去善。所以恶的意志不能在恶性中,当在善性中,虽能变换,能损害它。若不能损害就不是毛病。也就不能称为恶的意志。若能为害,是使它失去一善。

但恶意志不能常在一物中,自然之善在其中,能取消它,损害它。若不是永远的,我请问谁造了它;只能答说:恶意志,是没有任何意志之物所生的。

现在我问这物是在上的、在下的或平等的。若是在上的,一定是更好的,为何能无善意,当有好的意志。若二意志是同样好的,一个意志不能使一个变成恶的。所以只有在下有意志之物,在天使中能发生恶意,乃犯罪一次。

下面的事物,无论如何亦是好的,只因它的本质,在它自己的种类等级中,有其形式美妙。那么一个好的事物,如何能成为恶意志的原因?善如何成为恶意志的原因?意志所以成为恶的,是舍弃了上级的事物,而归向在下的;并非所倾向的事物是恶的,是倾向它是恶的;不是下级物,使意志变坏,是它越规去寻找下贱的事物,使意志变坏。

比如二人,身神同样健全,看见一位美人:一个愿意与她犯罪,而另一个则冰心玉洁;是何原因使第一人的意志变坏,而第二人却屹然无恙呢?谁引起第一人的恶念?一定不是女人的美貌,因为虽然二人都看见,并未引起二人的欲念。

是看她人的原因?那么为何不是二人?心灵是原因?为何只有一人的心灵?因为我们前已说过:二人都身神健全。

恐怕当说:一个受了邪魔的诱惑。岂非顺从了邪魔的诱惑?我们当寻找何物引起他的恶念,而坠人诱惑中。为避免这问题的困难,我说若二人受同样的诱惑,一个顺从,一个抵抗;一个愿意犯不洁之罪,而另一个不愿意,是完全故意的,因为二人的身神受同样的诱惑。

二人的眼睛同时看见美女,二人同受诱惑。若愿知道何物引起二人中之一的邪念,就不易找出。若我们说:是由他自己而来,则是由善良的本性而来,其创造者为至善的天主。

谁说一个顺从诱惑,另一个抵抗它,不愿寻找淫乐,二人同时看见,因为身神都健全,只能由恶的意志,它原先是好的;你问为何如此,岂非本性;若问本性由何而来,就会发现意志的本性并非坏的,而是由虚无中而成的本性。

因为若本性是恶的原因,我们就要说,恶能由善而来,善为恶之原因,恶意由善性而生。善而能变更的本性,在有恶意之前,能行恶事,即有恶念。

第七章  不当寻求恶意的原因

不当寻找恶劣意志的成因,不是成因,而是缺因;不是生产力,而是缺乏力。远离至高之物,亲近次等之物,就开始有恶意志了。愿意寻找这种缺点的原因,如上面所说的,不是成因,而是缺因,就如要看见黑暗,去听静默一样。

然而我们还认识这类事,或以眼目,或以耳朵,不以其自身,而是以其缺欠。所以不要问我所不知道的,只可学习不知道所当知道的。不能以自身知道的事物,而以它们的缺点而知的,不知是知道,知道倒是不知道了。

比如,眼睛看世间事物,开始看不见时,才看见黑暗;同样,不是别的官能,而只有耳朵能听到静默,毫无听到时,才听见它。同样,对不懂的事物亦然;我们虽然不能看见,却能懂它,但消失时,虽不知道,却能学它;如《圣咏》上说的:“谁能领会自己的过恶呢?”(咏•拾捌•十三)

第八章  因不正当的爱情,意志由不变的善而坠至可变的善中

但我知道,天主性无论何时何处都不能有缺欠,由虚无中造成的事物则可能。受造之物,愈行善事,愈是成因,若有亏缺而行恶事时,就有亏缺了。

我亦知道恶劣意志何在:若他不愿意,就不会如此:为此不是自然的缺点,而是故意的缺点,当受责罚。意志恶劣,不是倾向恶物,而是倾向不当,即相反自然秩序,由至高之物而至下级之物。

这样,悭吝,不是黄金的缺点,是人不正当地爱黄金,侵犯当在黄金之上的公义。邪淫不是健美身躯的缺点,而是心灵的缺点,不正当地爱好肉躯的娱乐,忽略节制,它叫我们在精神方面,爱慕美丽可爱的事物。虚假光荣,不是世人赞美的缺点,而是心灵的缺点,即过分贪求人的赞美,而忽视良心的证据。

骄傲不是权力的缺点,而是心灵的缺点,不正当地爱自己的权力,忽视更高的权力,为此谁不正当地爱任何物,即使得到它,亦成为恶人,反而因为缺少更高的善,而成为可怜虫。

第九章  好的天使,因着圣神,亦承认天主为自己的造物主

既然恶劣的意志,没有主要的成因,是心灵恶劣的根源,它减低自然界的优点;它之所以成为恶劣的,是因远离天主,其原因自身也有缺点。

若我们说:根本没有善意的成因,就当相信天使的善良意志,不是天主造的,是与天主同时为永远的。天使既然是受造物,如何能说:他们的善良意志,不是受造的呢?

若是受造的,岂非与天使一起造成,除非承认起初时,天使没有善良的意志。若与天使同时造成,没有疑惑的,一定是由天主所造,因为连天使亦为天主所造,因此当以全心依赖天主。

因为他的恒心行善,乃与魔鬼分开。魔鬼的意志飘荡无定,弃舍了善意;若他们愿意的话,是不会失落的。

若天使自起初是善的,没有善意,也没有天主的帮助,自己造就,比天主造他们时更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没有善意,恶劣之外,尚能何为?若不恶劣的话,正因他们还没有恶意,即未离开善意,一定不比有善意时更好。

若他们自己不能比天主造得更好,因为没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的。除非靠天主的助佑,就不能有更好的意志,既然他们的意志不使他们归向自己,因为更低;而向至高的天主,与他亲近后,成为更好的;与他同在时,能明智幸福生活。这可指出一切善意,若依自己肖像造他的天主,引起他的善意,改善它,只是空虚的期望而已。

尚当研究天使自己有这善意,是以别人的善意与否。若没有,一定没有善意,若有,是善的或恶的。若是恶的,如何能成为善的呢?若是善的,则已有了,是谁给他的?岂非造他的有善意及爱情,使与天主亲近。天主既造了他们,又给他们宠爱。为此当信天使常有善意,爱慕天主。

魔鬼受造时是好的,后来变成恶的,是因他们的恶意,它不由善意而来,是因离开善而成的。为此他们作恶的原因不是善,而是离弃了善,这是因为或是他们所受的圣宠太小,或受造时同是善的,一部分因恶意而堕落,而另一部分受造的助佑更大,达到完全幸福,总不失掉,如前卷书中所说的。

所以该当记牢,为赞颂造物主,不但圣人,即在天使身上,亦可说,天主的爱情,因圣神而付给他们;这不但是人的福乐,更是天使的福乐,如《圣经》上所说的:“亲近天主,为我是有益的。”(咏•柒贰•二八)

凡有这善的,在他们与所爱的天主中,形成圣的团体,天主独一的城,活的祭祀,活的圣殿。其中一部分,将与天使结合,或尚生活在世上,或与亡者的灵魂一起休息,对这些灵魂,如天使一般,我亦将说他们的来源。

人类由天主所造的独一原祖而来,如《圣经》上所载,它的权威在全世界,所有民族中,巨大无比,因此当相信,因为早已预言了。

第十章  历史说古代有几千万年,是不对的

我且不提对人类的受造及来源不知所云的猜想:因为有人想人类如宇宙,常常存在,为此亚布雷对人说:“以个人而论,人是有死亡的,然以大我而论,是永远存在的。”[1]

若问他们人类自古已存在,那么历史所载谁发明了文字等,谁最先住在某地,地球的一部分或一岛中如何解说。他们答说:因大水及灾荒,地球上许多处受了变迁,所谓沧海桑田,只有少数人生存,但因繁殖迅速,不久又熙熙攘攘了;这样,以前由洪水所毁坏的,又恢复原状了。然而人,只由另一人处,才能生活;他们所说的是幻想,非真知识。[2]

主张历史上已经好几千万年,而《圣经》上记载天主造人后只有六千年,亦错误了。为证明这些书籍所说,宇宙已有几千万年,这并不可靠,我只提出大亚立山王写给母亲何灵碧的信。在这信中,大亚立山王引一位埃及司祭的意见,这是由当地人民以为神圣书中得来的,其中提及希腊历史中的朝代。

这书说亚述王国超过五千年,而在希腊历史中则说由培罗(Be-lum)王国的开始,有一千三百年。又说波斯及马其顿帝国,至大亚立山时,有八千余年,而在希腊人中,则以为马其顿人的历史,在亚立山时,为四百八十五年,而波斯人直至亚立山的胜利时,为二百三十三年。

这种算法,较之埃及司祭的计算法,差得很多,加三倍还不止。但他们说埃及人的年岁短促,只有四个月。则我们的一年可抵他们三年。就是这样,希腊的历史,在数字上,不能与埃及相比。因此当相信希腊的历史,因为不超过我们《圣经》中的数字。

这封亚立山王著名的书信中,对年代方面,与事实相差相当远,所以更不当相信神话连篇的书籍,因为它们相反《圣经》所载,预言全世界都当信从它;对以往所载的,是真的,因有预言作证,它照字眼实现了。

第十一章  有人以为宇宙不是永远的,或有无数宇宙,或同一宇宙,依时代而重复

有人以为现在的宇宙不是永远的,或者以为不止一个,而有无数个,或者只有一个,但在不同时期中,变化不已;他们亦当承认没有生殖者,人类已存在。

既然有人相信水灾火灾,使整个大地遭殃,但他们以为尚有少数人存在,以补救初期人类的损失;因此他们亦相信即使宇宙消灭了,仍有人在。

他们既然承认宇宙由它的原质而生,他们亦该承认人类亦由原质而生,因此人类由原祖所生,如动物一样。

第十二章  如何答复主张人类受造时相当晚的人

这是我答复主张宇宙常常存在的人,而实际上却有开始时,如柏拉图明明表示的,虽然有人说他口是心非。我现在答复对人类原始,以为人不在古代受造,而是相当的晚,如《圣经》所载,不到六千年的人。

若他们以为《圣经》所载创造宇宙的时代太短促,他们要知道有限的世纪,与永远一比,不但短促,并且等于不存在。为此若说天主造人类,不但已有五六千年,即六万年或六十万年,或将这数字加增,甚至找不到数字,仍可发问:为何天主不更早造它。

若天主造人,是在太古时代,但终有一日,与永远一比较,就如汪洋中的一滴水。然而虽然一个极小,一个极大,但二者仍是有限的。但有开始与结局的时间,无论如何长久,与没有开始的一比较,不但微少,简直不存在。

因为这个数字虽大,甚至找不出名字来,若由最后数字,一一减除,如由人出生的时刻算起,一天一天地减少,这种减法就能达到最后的数字。

但我们若对无限的时间,加以减除,不但以时刻、日子、年月,就是以不可计算的世纪来数它,亦不能达到原始时刻,因为根本不存在。

所以若依我们好奇之心,在五千年后寻找的,六万年后的人,若有同样的好奇心,亦可去寻求,若是人类尚在世间,好奇心还存在的话。

生活在我们之前,离天主造人类更近的时代,即亚当在受造之日或稍后,亦可以发问同样的问题,即为何不更早受造。无论在何更早的时间,人类受造,对世物原始问题的辩论,亦找不出另外的理由。

第十三章  有些哲学家相信宇宙在一周期中,重复其秩序

有的哲学家以为解决这类问题的最好办法,是以周期性的往返重复,以往与将来都在循环不息中;这类进行或对宇宙的存在没有影响,或者在往返中,发生新宇宙,以往与现在的事物,也随之而维新。

这类胡说,不能解脱灵魂,因为它得智慧后不断向往虚假幸福,而又回至自己的不幸中。

若永远不定,如何能有真幸福呢?灵魂能因愚笨,不知将来的不幸,或在福乐中恐惧不幸。若由贫穷而至福乐,于是发生了新事件,永不终止,为何世界不如此,为何世人不如此,以真理正途,避免虚假谎言呢?

有人以为训道篇的话:“往昔所有的会再有,前人所为的会再做,大阳之下决无新事;若有人指着一事说:看,这是新事;岂不知在我们以前的世代,早就有过。”(训•壹•九十)是撒罗满提及以前所说的,即人世的往来,太阳的循环,急流的一往不返,或更可能的,一切事物之生死。

因为在我们以前,已经有人,在我们以后亦将有人,至于动物、植物亦然。连怪物之出现,虽彼此不同,有的只出现一次,然而怪物常有,在太阳之下,并无新的事物。

有人以为上面的话,是《圣经》的作者,愿意指出所有事物,都由天主预先造成,为此在世界上没有任何新事物。若有人说撒罗满上面的话,是指点时间循环,世物重复不已,比如说,雅典的哲学家柏拉图,在学园中,训诲弟子;在许多世纪后,在同一城中,同一学校内,教训同样学生;这样循环无穷,就离开信仰正道了,万不可相信这类事。

基督只为我们的罪过死亡一次,由死中复活,以后不再死了,“死亡不再统治他”(罗•陆•九),“复活后,我们时常同主在一起”(得前•肆•十七);我们要用《圣咏》上的话对主说:“上主啊!你必护佑我们,由这一代护佑我们,直到永远。”(咏•拾壹•八)而恶人则将如下面所说:“恶人在四周,升高遨游”(咏•拾壹•九)。不是他们的生命要循环反复不巳,是他们的错道路,假学说将如此。

第十四章  天主不因新的主意或意志造了人类

我们不要惊异哲学家,在迷室中迷路,找不到出人的门径。他们不知道人类如何开始,如何结束,更不懂得天主既然是永远的,没有开始,但在时间开始时,造了以前没有造的人类,而他的主意及意志并没有变更。

谁能研究这高深的道理呢?依此,天主在时间开始时,造了以前没有的人类,只一愿意就造了人类。《圣咏》上说:“上主啊!你必保佑我们,由这一代护佑我们,直到永远。”因而指责否认灵魂永远得救,及享受永福的人说:“恶人们在四周升高遨游”(咏•拾壹•八九);好像说:你想什么?当承认天主本来总不变更,忽然间决定造以前总未想到要造的人。

为除免犹豫起见,天主自己答说:“你依你的高见,加增了人数。”似乎说人可随意思想辩论,但“你依你的高见,加增了人数”,却没有人能够知道。

天主永远存在,在一定时间中,决定造以前没有造的人类,他并没有更改自己的主意及意志,这一定是一件奥妙的事迹。

第十五章  天主是否常是世间事物的主人,如何能说受造物常在,虽然不与天主同样永远存在

我不敢说天主不常是主宰,同样我不能不疑惑,人在一定时间受造之前,就已存在。但我追求天主为何物的主宰,既然造物主常存在,而受造物不常存在,我就不敢肯定任何事,因为我观察自己后,记起在《圣经》上写说:

“谁能明察天主的谋略?谁能想象天主的心志?因为有死之人的思想,是游移不定的;我们的计谋是易于错误的。这必朽的肉身,重压着灵魂;这属于主的寓所,扼制了多虑的精神。”(智•玖•十三、十五)

这类事,我想在世间有许多,而实际上真有许多,其中可能发现是真的;若我说受造物常存在,天主常是主宰,但有时是此物的主宰,有时是另一物的主宰。不致说有物与天主永远同在,这是信仰与理由所否认的;该当研究在时间内常有事物,是否矛盾,相反真理。我若说不朽的受造物只与我的时代开始存在,即天使受造之时,可由最初的光明,或更好由天主指出,如在《创世记》所写的:“在起初,天主造了天地。”在受造前,即不朽的天使亦不存在,以免相信他们与天主永远存在。

我若说天使不在时间内造成,在一切时代前就存在,因为是它们的主宰;则我要问,既然在一切之前受造,则受造之物,就能存在。似乎当答复他们说:为何常存在的事物,不能说常常存在。

天使是在一切时间内,因为在一切时间之前受造,若时间与天开始,他们在天之前已存在了。若时间不与天一起开始,而在天之前,就不能分成时刻,年月日了:因为时间的计算,照普通所说的,是与星辰之运行一起开始,为此天主造它们时说:“以指定时节,日月与年数。”(创•壹•十四)而与各种动作开始,一先一后,不能同时存在。

若在天以前,有与天使相似之物存在,时间已存在了;天使受造后,与时间一起运动,这时天使亦在一切时刻中,因为时间是与他们一起造成的。谁敢说常在的事物,竟不存在;若他这样说,我就要设难说:若常与造物主在一起,为何不永远与他同在?若常存在,如何能说是被造的?

当如何答复呢?恐怕当说:它们常常存在,因为一切时间中与时间是一起造成的,时间亦与它们一起造成,然而仍是受造的。我不否认,即时间是受造的,任何人不会疑惑在所有时代,时间常存在;因为若时间不在一切时间内,没有任何时间时,就要有时间了;谁糊涂至此,说出这话呢?

我们可以说:罗马尚不存在,耶路撒冷城尚不存在,亚巴郎尚不存在,连人都不存在时,时间就已存在。若宇宙不与时间一起造的话,我们亦可说:在宇宙之前已有时间。若我们说:时间根本不存在时,就有时间,我们就说糊涂话,就如说人不存在时已有人,宇宙不存在时已有宇宙一样。

若是陆续的事物,可以说:这个不在时,那个已在;这样,我们可以说:现在时间未来时,已有过去时间;但谁会糊涂到这个地步,说时间尚未存在,已有时间。

若我们说时间是受造的,虽然说,它是永远的,因为自古存在,不因此天使就常存在,不是受造的;而该当在一切时间中,因为没有他们,时间就不存在。

若没有受造物,由它们的运行而生时间,时间就不会存在,所以若有时间,就是被造的,并非常与造物主同在。因为他永远常存,不变,而时间是被造的。若说受造物常存,因为它在一切时代中,没有它就没有时间,时间既由变动而来,就不能与不变的永远同在。

为此若天使的不朽,不与时间消逝,如已消逝而不存在,或将来尚未实现,但他们的动作,以测量时间,由将来而至过去;为此不能与造物主同永远;在他之内,不能说有巳过去的或将来的。

若天主是主宰,常有受造物侍奉他,不由他的本质所生,系由无中造成,就不与他永远常在。天主在它之前,虽然它常与天主同在,天主在它前,不是在时间前,而在永远中。

若我这样答复问我的人,若没有侍奉的事物,造物主天主如何能常存在;或者受造物为何常在,而不与造物主永远同在?我怕要说出我所不知道的,而不是教训人我所知道的。

我又回至造物主所愿意我们知道的,但我承认他允许现世智者或来世智者的,超乎我们力量之上。若我以为当讨论这问题,而不加以支持,是使读者知道远离危险的问题,而当听圣保禄宗徒,他教训我们说:“我因所赐给我的圣宠,告诉你们中所有的每一位:不可把自己估计得太高,而过了应当估计的,但应估计得适中,要按照天主所分与各人的信德的尺度。”(罗•拾贰•三)

若养婴儿,依其所能,则长大后可食固体;若饮食超过他的能力,则在长大前就会死去。

第十六章  天主允许人永生,当如何懂法

我承认不知道天主造人类之前,曾经过多少年月,但我一定知道任何受造物,都不永远与造物主同在。圣保禄宗徒亦称永远的年月;奇怪的,不是将来,而是过去的,他写说:“这虔敬是本于永生的希望,又是那不能说谎的天主,在久远的时代以前所预许的,他到了适当的时期,就借着宣讲,表明了他的计划。”(弟•壹•二三)

所以他说有永远的时代,但不永远与天主同在。天主不但在永远前就存在,并允许在适当时期赏赐永生。他允许什么?岂不是他的圣言,他是永生。

他如何允许的?允许给不在永远以前的人,除非自永远,与同永远的圣言,在适当时期当实行的。

第十七章  信德卫护天主不变的旨意,并反对以为天主的工程,是随周重复的

我不疑惑在第一人受造之前,已另有人存在,所以人并不依周期出现,以前总没有像他的人。连哲学家亦不能动摇我的信心,他们最重要的理由,是科学不能理解无限的事。为此他们说:天主在自己内,有一切受造物的理由。

但不可相信,天主的慈善曾有一个时期,空闲无事,不要以为暂时的工作之先,是永远的空闲,似乎是天主后悔以前的空闲,乃开始工作。所以他们说无论宇宙变化无穷,固然承认它常存在,但是受造的,虽然没有开始的时间,同样的事,轮回重复不尽,或是它的开始或结局,常常不断重复,便说天主的工作曾有开始,并不因此变更了以前的空闲,因为不中悦他。

若愿说天主造了不同的事物,并造了以前没有造过的人类,似乎他不以无限的智慧造万物,而是随时想起而造的。为此他们说:若我们承认有来去的周回,世事重复,就不会说天主长期空闲;开始造物时,也并非出于冒失。若世物变化无穷,就不能以任何知识去懂它。

若我们的理智,不能辩驳恶人,他们愿使我们诚实的信心受到损伤,而轻视信心。但当注意,因着吾主的助佑,理智亦宜排斥轮回之说。

他们不愿在正道中行走,反而在虚伪中行动,就大错特错,因为是想以我们人类微小的理智,与天主无限不变的理智相比,他能计算无数的事件,而不受损伤。如圣保禄宗徒所说:“他们是以自己来度量自己,以自己来跟自己相比,这决不是明智。”(格后•拾•十二)

他们做想起的事,因为他们的理智变幻无常,不想天主,而想自己,不将天主与天主比较,却将自己与自己比较。

但我们不相信,天主工作或休息时,就变换自己,好像在他的本性中,有一件以前没有的事件;因为若能变更,就有变更的。然而不可相信天主休息时就空闲,工作时就劳苦努力;他知道在休息中工作,在工作中休息。

为做一件新的事情,能出于永远而不是新的主意,亦不开始做以前没有做过的,好像后悔以前的安逸似的。

若先不做,后来去做,我不知道人如何懂先后,在以前不存在,现在却实现了。在天主内,没有后来的意志,变换或毁灭天主以前的主意,而以唯一永远不变的意志,使受造之物,不在先后存在,只在后来存在的。我愿意指示人懂得:天主并不需要所造的事物,只因自己的慈善造了它,没有它仍能永远享幸福。

第十八章  反对说连天主亦不能理解无限的事

我们的敌人说:连天主也不能知道无限的事情,他也就要说天主不知道数字。数字并非无限的,因为所有的数字,无论多么大,总可再加上另一数字,不但可以加倍,且可加数倍。

每个数字有其特性,与其他另一数字不同,它们彼此之间亦完全不同;以单独而论是有限的,一起而论是无限的。天主岂止知道无限的数字,而不知道其他数字,不是疯子,谁敢说这话?

但他们不当轻视数字,说它不为天主知识的一部分。柏拉图教训他们说:“天主以数字造了宇宙。”在《圣经》中也说:“但是你处置万物是依照尺度,数目与衡量的。”(智•拾壹•二一)依撒意亚先知也说:“天主造了许多世纪。”耶稣在《福音》中亦说:“就是你们的头发,也都一一数过了。”(玛•拾•三)

所以我们不能疑惑天主不知数字,如《圣咏》所说:“他的智慧,不可测量。”(咏•百肆陆•五)虽然无限没有数字,然而天主亦知道无限的数字,因为他的理智,没有数字。

所以凡所知道的,为知者的理智所限制,一切无限者,为天主都是有限的,因能为他所理解,为他所有。若无限的数字,对天主而言不是无限的,因为能为他所理解;我们微小的人,如何能对他的知识加以限制,说若世上事物不重复,天主在做前就不能知道,或做后亦不能知道。

天主的智慧简单而又繁多,同样而多种,他理解透一切不易理解的事物。若他愿意造与以前不同的事物,为他不但不是混乱的,未曾预料的,且早已在他的预知之中。

第十九章  论无穷之世

我不敢说“无穷之世[3]”当理解互相联系,已脱离现世痛苦的圣人们,永远享受荣福;或他们恒心至终,使时间如大江东流。

可能世纪二字,单数复数无大分别,就如诸天之天,单数复数无别一般。

天主称穹苍为天,其上有水,但《圣咏》说:“天上的诸水与天主的水!你们都要赞美他。”(咏•百肆捌•四)

二意见中何者为真,或在二者之外,对“无穷之世”这句话,尚可找到别的意见;这是深奥的问题,我们讨论它,并不限止我们意见不同,无论我们能加决定,或加以更深研究后,使我们更谨慎,在这困难的问题上,不要冒失乱说。

我们现在是与主张需要时间循环,因而事物复新的人辩论。无穷之世这话,无论有何意义,不能如此理解;因为无论时间不循环,而按部就班地逝去,圣人的幸福总不变为不幸;或它是永远的,则这类循环就不存在,因为圣人的永在,正与它矛盾。

第二十章  说已享受永福的圣人,还要轮回来至世上受苦,这意见不可信

谁能听说在世上一生痛苦生活后,不当称为生命,更好说是死亡,但以宗教及智慧炼净后,能至天主台前,能享受真光,不朽,以后又要失去这种福乐、永远、真理,而重新陷入死亡及罪恶之中;失掉天主,痛恨真理,在淫乐中寻找幸福。

谁能相信这类事将在每世纪轮回不息,为使天主在我们的幸福与不幸之中,知道自己的工程,因为他不能空闲无事。谁会听到这类事?谁会相信?谁能忍受?若这事是真的,不但因明智加以缄默,并为说出我愿意说的话,最好是不知道它。

因为他们已不记得,才会幸福,若知道了,反加重他们的不幸;若我们一定当知道的话,至少在现世不要知道它,因为希望得到至善的天主,比获得他,更为幸福,因为在现世期望得长生,而在后世则认识到幸福的生命,是暂时的,不是永远的。

若他们说在现世不知道轮回之说,祸福相依,就不能得幸福。如何能说,谁越爱天主,就越容易站在幸福中,既然他们训人,使爱天主之情退化。

因为谁若知道早晚一定要舍弃的,并反对他的真理及明智的,自然不会热切地爱他,就是在获得完全幸福后,照自己的能力,完全认他。若一人知道早晚要舍弃一位朋友,成为仇人,如何能忠心地爱他呢?

希望这种学说不是真的,因为是恐吓我们的永远不幸,它总不会停止,只有时为假幸福所间断。因为什么比幸福更为虚伪,若我们不知真理之光,或我们恐惧在幸福中成为不幸者。

若我们不知将来的不幸,我们的不幸更为有福,因为可以知道将来的幸福。若知道灾祸即在目前,过了幸福日子后,由幸福又要回至不幸中。这样,我们不幸的期望,是有福的,而幸福反而是不幸的,这样,在现世忍受痛苦,后世怕灾祸来临,我们将常是不幸的,或只能有时幸福而已。

但这类事是假的,如信仰及理智所证明的,因为它允许我们将获幸福,永不失落,我们就当走上正道,它是基督,他是我们的领导及救主,我们的思想及信心,就当远离轮回邪说。

连柏拉图派的哲学家波非利亦不愿随从这类不断轮回的邪说,或者他看出这学说的虚伪,或者他怕教友的时代,如我在第十卷中提起的,他情愿说灵魂在现世,是为受苦,炼净后,回至圣父处,就不会再受苦了。何况我们对丨丨丨反教义的邪说,更该疾首痛心呢!

我们证明了这类轮回之说的虚伪后,就不必相信人类没有开始的时候,反而在前后不绝轮回之中。若灵魂得救后,就不再回到痛苦中,那么就发生一件重要的事情:常是幸福的。

若在灵魂方面发生这种重要事情,即没有轮回,为何要主张世上有轮回呢?若说灵魂并没有幸福,因为回至常有的状态中;我们可答说:从灵魂中除去痛苦,已是一件新鲜事情。

若这类新事,不在天主所亭毒的事情上进行,而是偶然发生的,那么所谓轮回,即无新事件发生,只是往回不断地轮流,又在何处?若将这事,放入天主亭毒之内,无论将灵魂放入肉身中,或自己跌人中,那就发生以前所无的新事件了,这并不反对自然界。若灵魂能有天主亭毒之外的祸患,而在事情之中,那么岂可否认天主

能做新的事情,以前没有做过的事情,但并非不在他预料之中的,不为自己,而为全世界。

若说得救的灵魂,再不回至不幸中,这并非新奇事,因为许多灵魂已得救,或正在得救或将得救中;当承认有新的灵魂,没有新的不幸,而有新的救援。

若他们说:这是以前永远存在的灵魂,新人由之而生,若明智生活,将由肉身得救而再不坠人不幸之中,那么就当承认有无数的灵魂了。因为灵魂的数目无论如何的大,但在无穷的时代前,常有新人出生,他们的灵魂当由痛苦中救出,而再不回去了。

他们总不能解说,如何灵魂的数字是无限的,而在天主所知的有限事物中。

舍弃了灵魂当重新回至痛苦的轮回邪说后,人当相信天主能做诸事,因他的预知,意志就不会变化无穷。他们既然深奥地讨论,如何约束无限的事情,当研究可否不断增加解放灵魂的数目,已不回至痛苦之中,我们可以从任何方面下个结论。

若灵魂的数目能够加增,有何理由能否认天主能造以前不存在的灵魂。若不重回痛苦灵魂的数目是确定的,有限的。无疑地,以前不存在,不能增加,没有开始不能达到一定的数量,而这开始,总未存在过。为使它存在,天主造了人,以前并无别人。

第二十一章  论原祖及世人的受造

照我之所能,讲了天主永远的极为困难的问题后,他丝毫不变其意志,而造了新的事物,就容易懂得最好还是如天主所做的,即以一人传生人类。天主造动物就不同:他造些单独而居的:如老鹰、鸷、狮子、狼等;别的是合群的:如鸽子、掠鸟、鹿、獐等,它们不以单一动物,传生种类,天主造了许多对。

天主给人的本性,是在天使及动物之间,使他服从造物主,为自己的主人翁,守其规诫,不经死亡而永远与天使享福;若妄用自己的自由,得罪了天主,就当死亡,如禽兽一般为肉欲所控制,死后还要受永罚。天主只造了一个人,并非使他身单形孤,是为指出社会的统一性,及亲睦的联系,不但以本性相似,且以亲族之感情,使人联系。

天主也不愿意造女人,如男人一样,而由男人中造成®,为使整个人类,因一人而繁殖。

第二十二章  天主预知原祖犯罪,亦知道因着圣宠,其子孙将与天使为伍

天主知道人将犯罪,将要死亡,所生的子孙亦将死亡,并且犯罪更重。而地上水中生出的动物,比由一人传下的人类,更和睦地生活着。狮子、龙蛟,总不如人互相斗争。

但天主亦预知许多善人,因着圣宠,成为天主的义子,因圣神而成义人,炼净罪恶后,死后与天使一起永享幸福。

这是为告诉人,天主愿用一人传生人类,他在复数中,如何喜爱单数。

第二十三章  论依天主肖像而造的人性

天主照自己的肖像造了人,付给他一个灵魂,因着理智,超乎一切地上水中的禽兽之上,因为他们没有理智。

天主用泥土造了人,给他一个灵魂,如我前面所说的,向他脸上吹气时付给他,或最好吹时造它,然后付给他灵魂。以后又从他的肋骨中造成女人,以生育子女。

但我们不当以物质化去想这类事,如同我们看见匠人,用任何材料捏成人的身体一样。天主的手,是指点天主的能力,他以无形的方式造了有形的事物。但有人想这类事是神话,不是真的;他们以普通的事情,来测量天主的德能及智慧,但他能由没有种子中,造出种子来。

他们对最初造的事物,思想不确,如同没有听见过的人,对生产不信一样,以为是不可信的,而许多知道的人,却将它归于自然的原因,而不归于天主。

第二十四章  天使可称为造物主否

在本书中,我不愿与不相信天主造化,或管理世物的人辩论。他们与柏拉图相信所有的动物,其中最重要的人,不由造宇宙的天主所造,而因他的准许或命令,由天主所造的神所造;若他们没有迷信,对造他们的神如造物主一样的侍奉,就会容易地放弃这错误的意见。

除天主以外,即在能理解之前,亦不可相信任何神能造最小的事物。若天使,他愿称之为神,因着天主的命令或准许,帮助造物主造万物,我们亦不当说他们造了动物。如我们不说农夫造地上及树上的果子一样。

第二十五章  所有性质及形式的万物,都由天主所造

一种是给原料外面的形式,如陶工、木匠及手工等,他们绘画动物的形象。另一种是由有理智及意志的成因所生的内在形式,它不是造成的,不但形成身体的形式,并且造动物的魂。第一种可归任何匠人,而第二种只属造物主天主,他不用任何天使的帮助,造了天使及宇宙。

由这天主的能力,它是成因,能创造,上天及太阳受其圆形,眼目及果子亦受其圆形,其他一切我们所见的自然形象,非由外界而来,是由造物主内里的功能而造的,如他在《圣经》上说的:“我岂非充乎天地吗?”(耶•念叁•二四)他的“智慧毅然从北极的这边直达那边,从容地治理万物”。(智•捌•一)

所以若天使先已受造,我不知道天主造他物时,他们能有何种贡献,我不敢将他们所不能的归于他们,或他们所能的,不归于他们。为此我将一切,都归于独一的天主;天使亦知道他们自己及一切万物,都由他造成。

不但我们不称农夫创造任何果子,因为我们在《圣经》中可读到下面的字句:“可见栽种的算不得什么,浇灌的也算不得什么,都只在那使生长的天主。”(格前•叁•七)并且我们亦不称大地为创造者,虽然它似乎是一切之母,它使草木生长,生根结果,因为《圣经》上说:“但天主随自己的心意,给它一个物体,使每个种子各有各的本体。”(格前•拾伍•三八)

我们也不说母亲造了儿子,而我们当称天主为造物主;他对人说:“在母胎内没有形成你以前,我已认识了你(耶•壹•五)虽然怀孕的母亲,受感情的激动,能影响胎儿,如雅各伯用各式的棍子,使生出颜色不同的羔羊;但不能说她所生的,是她造的,如她没有生自己一样。

无论任何原因,形体的、种子的,因着天使、人、动物的工作,或因男女的交媾,对物体的产生有所贡献;母亲的期望及情感,能对娇嫩胎儿的状态及颜色有影响,但只有天主是造物主。

只有天主隐藏的德能,到处有影响,使万物出生,若他不工作,就不会这样,那样,并且万物根本不会存在。

为此,我们若不称造外形的泥水木匠,为罗马或亚立山城的创造者,却称罗马禄及亚立山王为创造者,因为是因着他们的意愿、命令而造的;我们更该说天主是世界的造物主,因为他用他所造的物质,及帮助者所造的。

若天主停止他创造的德能,万物就要归于毁灭,如没有受造时一般,我是说在永远之前,而非说在时间之前:因为谁造了时间,岂非天主先造了万物,因它们的行动,乃生出时间。

第二十六章  柏拉图派的人主张天主造了天使,他们造了人的肉身

柏拉图愿意小神由天主所造,他们却造了动物。不朽部分,由天主而来;可朽部分,由小神而来。所以他不信小神造了我们的灵魂,而只造了我们的身躯。

波非利说为炼净灵魂,当躲避一切物质,而与柏拉图及其弟子,想起生活在放荡不羁的情境下,为弥补罪恶,当重回身体中。柏拉图说可能归至动物的身上,波非利却说只能归于人。

这些小神,愿意人呼他们为大父及造物主,是我们拘禁,及我们监狱的创造人;所以柏拉图派的人,当停止恐吓灵魂将受肉身的罚,或叫我们叩拜邪神,却劝我们逃避他们对我们的工作;因为无论如何,都是大错特错。

因为灵魂不会回至现世,受他们的罚;除了造天地的真主外,在上天下地亦没有任何其他的造物主。若活在肉身中,只是为受罪,如柏拉图自己主张的,若宇宙不充斥一切动物,就不能成为最美丽,最好的。

此外,若因造化,我们是人,虽然有死亡,是天主的恩惠,则回至天主所造的肉身中,如何能是刑罚呢?

如柏拉图多次提及的,天主在自己的理智内,有一切植物及动物的形式,为何他自己不造这些事物?是不愿造他在自己理智内,没有印象的事物吗?

第二十七章  人类由一人传下,天主预见一部分人将受赏报,另一部分人当受罚

因此真宗教承认造所有有灵之物,即肉身与灵魂的,为宇宙的创造者;其中人是照天主的肖像而造的,因着上面我所说的理由,及我们不知道的更深的理由;造成时是一人,但不常是一人。因为没有比人类因着毛病而互相残杀更为残忍的,也没有比人类因着本性更为合群的。

没有比天主只造了一个原祖,由他而传生人类,更好的证据,为劝人避免尚未发生的纠纷,若已发生,为平息它,以保存和睦。

天主由男人的肋骨中,造了女人,是用此事教训我们,丈夫与妻子当如何和睦。这是一件奇特的事,因为第一次做出。谁不相信这事,也不相信圣迹,因为若系自然的事,就不是圣迹了。

我们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在天主的亭毒之下,岂能会发生无益的事情吗?为此《圣咏》上说:“请你们来看,上主的化工,看他在地上所做的奇事。”(咏•肆伍•九)

在别处,因着上主的助佑,我要说为何女人由男人的肋骨中造成,这奇事含有何种意义?现在我将结束本卷时,我想原祖由天主而造,人类由他而传生,非照事实的明显,而依天主的预知,这是指示两个团体,两个城。

由亚当而传生将来的人类中,有的由于天主暗中公正的判决,将与魔鬼一同受罚,有的将与善良的天使一同受赏报。

但在《圣咏》中写说:“上主对那遵守他的约和法律者的一切道路,是慈爱和忠实。”(咏•贰伍•十)他的恩惠一定公正,他的公义亦不会残酷。



[1]亚布雷,为第二世纪的拉丁文作家,写了《金驴》一书而.著名,本处所引,为苏格拉底的神书中的话。

[2]依现代考古学的发现,人类的历史,可能有好几十万年,如我国的北京人,有五十万年,最近在非洲发现的原人,据说竟有一百七十五万年;《圣经》不教我们考古学,只记宗教真理,其年代如何计算,我们不得而知,亦无关宗教信条。

[3]无穷之世,为希伯来文的说法,是指点长期或永远,圣奥古斯丁不知希伯来文,所以想出许多解说,其实是不必的。


天主之城 第十三卷

第十三卷

人类的死亡,是亚当罪恶的罚。

第一章  死亡的来源,是亚当的罪

解决了世界来源,人类之起初的困难问题后,讨论的次序,要我们研究原祖及最初人类犯罪,死亡的来源及传布。

天主没有造人,如天使一样,即犯罪后亦不死亡,却造了他。若善守天主的规诫,就能如天使一样不死亡,永远享福,若背叛天主的话,就将死亡,这是我在前一卷中所说的。

第二章  灵魂的死亡与肉身的死亡

我以为当仔细讨论各种不同的死亡;人的灵魂虽然是不会死的,但亦有它特有的死亡。它是不死的,因为总不停止以自己的形式生活及知觉;肉身是有死亡的,因为能失去一切的生命,它自身亦没有生命。

天主舍弃人时,灵魂就要死亡,如同灵魂离开肉身后,肉身便要死亡一样;若灵魂为天主所弃,它亦与肉身分离,那么就是整个人的死亡;因为天主巳不是灵魂的生命,灵魂不是肉身的生命了。整个人的死亡,是《圣经》上所说的第二次死亡。

几时吾主耶稣说:“但更要怕那能使灵魂和肉身陷于地狱中的。”(玛•拾•二八)就是指点这死亡。

灵魂与肉身紧密结合时,就不会有第二次死亡了,似乎说肉身被害,不因灵魂离开,而因痛苦的严重,虽然还是有生命及知觉的。

可以说:永远严厉的罚——以后我们要讨论这点——是灵魂的死亡,即它已不与天主一同生活,因为已不与天主生活,可能肉身的死亡,是它因灵魂而生活,就不能忍受痛苦,如复活后一样。

可能是因为一切生命是善,而痛苦是恶,就该当说,若灵魂已不是生命的原因,而是痛苦的原因,肉身就不生活了。灵魂生活好时,就是在天主中生活,若天主不在他身上,他就不能善生;灵魂在肉身中,肉身就由灵魂生活,无论在天主方面生活得好歹。

恶人的生命,-是肉身的生命,而不是灵魂的生命,这种生命,亦可由已死的,即是为天主弃舍的灵魂而有,因为他自己还有本来的生命。在最后审判中,人虽然仍然知觉,但已无趣味,痛苦难受,最好称它为死亡,不比生命强了。

称为第二死亡,因为是在第一次死亡之后,将天主与灵魂分开,灵魂与肉身也要分离。因为可说第一次的生命,为善人是好的,为恶人是恶的;而第二次死亡,无疑地,无论为谁都不是善的,因为不是任何人的善事。

第三章  因原祖犯罪而传下的死亡,为圣人亦是罚否

现在发生一个问题,不可忽略:死亡使灵魂与肉身分离,为善人是好的吗?因为若如此,如何能说是罪的罚呢?因为若原祖没有犯罪,一定没有死亡;它只能罚罪人,如何能为善人有利益?若只当罚罪人,不但当为善人有益,且不当及于他们;因为若无当罚的罪,为何有罚呢?

我们该当承认原祖被造时,若不犯罪,就不会死亡,但因他们的罪,当有死亡,并延及子孙,因为与原祖有相同的本性。因着原罪的重大,使人性变坏,因此死亡为原祖本来是罚,为后代人却成为自然的状态。

人由父母所生,与原祖由泥土造成不同。泥土是原祖造成的质料,人生人却成为父亲。泥土原来不是血肉,虽然血肉由泥土而来,而在父子之间,却有同样的性质。

因此当以女子而传的人类,原祖受罚时,完全包含在他们中;原祖成为犯人,不是在受造时,而是在犯罪时;在同样情形中,他们生下子孙。但原罪并没有使原祖变为愚笨软弱的,如我们所见的婴孩一般;天主愿意他们像小动物一样,有生有死,如《圣咏》上说的:“人不能久居富贵,就如那待宰的畜类。”(咏•肆捌•十三)

我们看见婴儿愿意做一件事,或逃避某物,用五官时,比动物还要软弱,似乎人的智能越高,越在动物之上,正如弓箭越往后拉,射得越远。所以原祖并非被逼堕落而受罚,但自原罪后,人性变坏,私欲横行,且当死亡,所生子孙亦变坏了,亦当受罚,即子孙亦犯罪,亦将死亡。

若婴儿,因救主的恩惠,得了罪赦,但因死亡,使灵魂离开肉身,就不会受永远的第二次死亡了。

第四章  为何领了洗,得了罪赦的人,亦当死亡

若有人问,为何得了原罪赦的人,还要受原罪的罚,而死亡呢?

我已在另一书中,论婴儿领洗时,答复了这个问题;我说得了原罪赦的人仍要死亡,因为若受洗后,就不死亡,信德就要冷淡下去;只在希望不见的事物时,才是信德。

只在后代,才当以勇毅及为信德作战,以克胜死亡,特在殉教者身上尤为显著;若他一走出领洗圣池,就不会死亡,就不能得胜利及光荣了。

为避免死亡,谁不去请求与婴孩一起领洗?那时信德就无赏报了;连信德也不能称,因为是寻找立刻得到工作的酬报。

现在因着救主的奇妙圣宠,罪的罚变成了公义的胜利。起初时,天主向人说:“因为你在那一天吃了,必然要死。”(创•贰•十七)现在对殉教者说:“当死亡以免犯罪。”那时说“你若不听命,就要死亡”,现在却说“你们若避免死亡,就要犯诫命”。

当时该恐惧以避免罪过,为不犯罪,就当接受。这样,因着天主的极大仁慈,罪恶的罚,成为德行的武器;罪人的痛苦,变成了义人的功劳。

当时因犯罪而得死亡,现在死亡已成为义德,在殉教人身上,这事就实现了。发起教难的人向他们说:你们当在二者之中,拣择其一:或背弃信仰,或者死亡。圣人情愿相信而死。最初犯罪的原祖,因为不信而当受罚。

原祖若不犯罪,就不会死亡;殉教者若不死亡,就要犯罪。原祖死了,因为他们犯了罪;枸教者不犯罪,因此他们死了。因着原祖的罪而当受苦,殉教者因受痛苦,以不陷人罪恶之中。

这并不是因为死亡,由恶变成了善,是天主赏赐了这么多的圣宠,使生命的仇敌,死亡,变为生命的工具。

第五章  恶人妄用好的法律,同样,善人善用恶的死亡

圣保禄宗徒愿意证明,没有圣宠的助佑,罪恶能如何害人,不怕说法律因为禁止罪恶,是罪恶的原因,他说:“死亡的剌就是罪过,罪过的权势就是法律。”(格前•拾伍•五六)

实际上的确如此;因为禁令,更会使我们贪求禁止的事物;若不爱慕义德,以胜过犯罪的话。但为爱慕义德,就需要天主的圣宠。

但为使人不要想法律是恶的,因被称为罪恶的权力,圣保禄宗徒,在别处论同样问题时说:“所以法律本是圣的,是正义和美善的。那么,善事为我成了死亡吗?绝对不是!但是罪恶为显示是罪恶,借着善事给我产生了死亡,以致罪恶借着诫命成为极端的犯罪者。”(罗•柒•十二、十三)说是“极端的”,因为贪求快乐,轻忽法律,乃犯法为非作歹。

我为何要提出这点?因为法律引起罪人的欲望,并不成为恶的;同样,死亡加增人的光荣,但并不成为善事。以罪恶而犯法,乃成为罪人;若为真理,忍受死亡,就成为殉教者。

为此,法律禁止犯罪,所以是好的,死亡是恶的,因为是罪恶的价值。但恶人不但妄用恶事,并乱用善事;同样,善人不但善用善事,并善用恶事。所以恶人不守法律,虽然法律是好的;善人善终,虽然死亡是恶的。

第六章  死亡使灵魂离开肉身

肉身死亡,即病人的灵魂与肉身分离,无论对谁都不能说是好的,因为它十分痛苦。因为将一生在一起的事物分开,是相反本性的。这种痛苦,能使人丧失情感,这是灵魂与肉身亲密的成果。

有时受伤或灵魂超拔,使人无临终时的痛苦;猝然死亡,消除痛苦。无论任何原因,大的痛苦,消除重病人的感觉;安心受苦,亦能增加人忍耐的功劳,但未消失其痛苦的性质。

这样,死亡,由原祖传下来的死亡,为初生婴儿,是一种惩罚,若以义德及虔敬去接受,却成为出生婴儿之复生的光荣。虽然是罪罚,但使罪恶不受罚。

第七章  未受洗者,因信仰基督人的死亡

尚未领洗,但为信仰基督而死的人,他们的死亡有这样大的价值,能赦免他们的罪过,如圣洗一般。耶稣固然说过:“人除非由水和圣神而生,不能进人天主的国。”(若•叁•五)他亦说:“凡在人前承认我的,我在我的天上的父前也必否认他。”(玛•拾•三二)但他亦说:“谁若为我的缘故丧失自己的性命,必要获得性命。”(玛•拾陆•二五)•

为此《圣咏》上说:“在上主的眼里,义人的死是珍贵的。”(咏•百拾伍•十五)有比赦免一切的罪,丰沛加增功劳的死亡,更为宝贵的吗?

不能延迟死亡而领了洗,以不带丝毫罪恶离开尘世,其功劳当然不能与可延迟死亡而不延迟,情愿承认基督而亡,不愿否认基督而受洗的人媲美。

若因畏惧死亡而否认了基督,在领洗时亦可得到宽赦,因为在圣洗中,连杀害基督的人,亦能得到罪赦。虽有得赦的希望,但在性命危险时,仍否认他,是因圣神的圣宠;他如风一般,任意向那里吹。

圣人死亡的可贵,是因得了基督死亡丰沛的圣宠,使不豫疑接受死亡,以得基督;以前为罚罪人的,现在变成义德丰富的果实。

死亡不当视为喜事,因为并非因它自身,而因天主的助佑,以前当恐惧犯罪,现在当接受它,以免犯罪,并消除巳犯的罪恶,使义德获得胜利。

第八章  圣人接受第一次死亡,以免第二次死亡

若我们仔细考虑,以忠诚荣誉,为真理而死,亦可避免死亡。若接受死亡的一部分,而非全部,以免得到第二次永无终止的死亡。即接受灵魂与肉身分离,为使天主不离灵魂,虽然灵魂离开肉身。这样,人第一次死后,第二次死亡亦随之而至了。

如我前面已说过的,死亡以痛苦毁坏力量而言,无论为谁都不能算为善,但该安心忍受,以得至善。但它若临到已在死亡边沿的人,则可说为恶人是恶的,为善人是好的。

善人的灵魂与肉身分离后,永远安息;恶人的灵魂则受苦,直至善人的肉身复活永生,恶人永死,亦称为第二次死亡。

第九章  失去知觉时,可称为死亡时候否

灵魂离开肉身,无论善恶,当称为在死后,或在死亡中?若我们说“在死后”,是指点死亡已过去,不存在了;而是指点灵魂现在的生命,无论其为善恶。死亡为他们是恶的,因为他感觉难受,但善人知道好好利用它。若死亡既至,已不存在,如何能称为善恶呢?所以若我们加以仔细考虑,如我前面说过的,临终时所受的痛苦,已不是死亡:因为若他们尚能知觉,生活,就当说是在死前,不能说在死亡中。死亡来时,巳失掉一切痛苦的感觉了。

为此不易解说,如何可称尚未死亡,但因死亡接近,痛苦难忍者,为临终人。但仍称为临终人,因为死亡来时,已是死人,而不是临终人了。因而除非尚活着,就不能称为临终人,因为人虽将死,只要灵魂尚未离开肉身,他一定还活着。

所以临终人是在生死之间,生命即将离开,但尚存在,因为灵魂尚在肉身中,尚未死去,灵魂尚未离开肉身。灵魂若已离去,已不在死亡中,而是死亡后,谁可说尚在死亡中呢?

若不在生死之中,就不能是临终人。灵魂尚在肉身时,人尚活着;将去世时刻称为临终人;能在生死之中,尚活着否,我不知道。

第十章  人生当称为死亡或生命

我们每人开始活在世时,一切都准备他死亡,因为我们一生,生活无定,尚可称为生活否?一切都在催我们走向死亡。任何人一年后,就比一年前离死亡更近,明日比今日,今日比昨日,以后比以前,现在比过去,离死更近。

生活的一切时间,都由生活中减除,一日短于一日,现世的生命,就在向往死亡奔走中,不能停止或慢行,所有人都以同等速度向死亡迈进。

生命短促的人,不比生命长的人更快,但每刻减少。指出二人的同等速度进行,一人更近,一人更远。因为走远路,与姗姗而行不同。谁在死前,空间更阔,并不走得更慢,是路程更远。

若每人开始死亡,或在死亡中,自死亡在他体内开始工作,即生命开始减短,若减至零字,已不在死亡中,而是在死后了。每人在肉身中,就在死亡中。每时、每秒中,直至死亡来到,除去生命,已在死亡之中。

所以人不能同时在生死之中,在这肉身内,最好说是在死中,而不在死亡内,可说总不在生活中,或最好说:同时在生死之中,及在生活中,直至取消了它;在死亡中,直至已失去了性命。若不在生命中,直至完全毁灭前,能失掉何物?若亦不在死亡中,减除生命,有何意义呢?

肉身失去生命时,就说在死后,因为生命在减除中,死亡已临。若生命已尽,人巳不在死亡中,而在死亡后,失去生命时,便是在死亡中。

第十一章  人能同时生死否

若说人在死前,就在死亡中,我们每日就越接近,因为普通不能说同时在生死之中,如同不能说一人同时做梦及醒着;所以研究何时是临终人:因为死亡来前,尚未临终,尚生活着;死亡来时,已死去而非在临终;所以生命是在临终之前,死亡是在死去之后。

何时在死亡中?可分为三个阶段:死前、死中、死后;同样,亦有生时、临终时、死后。因此不易决定谁在死亡中,不是活人,在死前之活人;也不是死人,死后才是死人。

直至灵魂在肉身中,特别尚有知觉时,人由灵魂与肉身组成,尚活着,因此当说在死前,不在死亡中。灵魂离开后,已无知觉,已在死后,因而说是死去。人逝世是在二者之中,即在死亡中:因为若尚活着,是在死前;若已停止生活,已是死后,因此不难懂得人在临终之间。

在时间消逝中,要找现在,不能找到,因为不能由将来而至过去。因此亦可研究,因同样理由,不能说肉身死亡,因为它若存在,不在任何人中,任何人亦不在它中。因为若尚活着,尚未死亡,因为在死前就活着,不在死亡中;若已停止生活,已不存在,因为在死后的事,已不在死亡中了。

若先后皆无死亡,为何说死前死后,岂非是废话?天主愿意我们善生,而不死亡;然而死亡存在,并且痛苦,任何言语不能解说它,任何方法都不能避免它。

因此我们照《圣经》上的说法,说:死前,或死亡来临之前,《圣经》上说:“任何人未死以前,不要称他为有福。”(德•拾壹•三)

我们时常说:某人死亡,发生这事。我们亦说:某某临终人写了遗嘱书,给某人留下某物,虽然他写在先,因为只有活着的人,才能做此。

我们也照《圣经》的说法;《圣经》说死亡者不在死后,而在死亡中“死亡中没有人纪念你”(咏•陆•六);这是对的,因为我们在复活之前,是在死亡中,如在醒来前,是在梦中;然而我们不能称已亡者为临终人,如不能称睡者为将睡人。因为灵魂已离肉身的人,不能称为临终人。这是我所说的不能解说的事,因为是说临终人尚活着,已亡者在死后尚在死亡中。若尚在死亡中,如何能说在死后呢?

为何不称他们为临终人,如我们称梦中人为睡觉人,病弱者为病人,受苦者为苦人,生活者为活人?但有人说:亡者在复活前是在死亡中,因此不能说为临终人。

因此我以为并非没有理由,不因人的工作,而由天主上智的定夺,修辞学家,在拉丁语中,不能变死字(Morire),如变其他的动词一样。

由动词生出(Oritur),成为过去时已生出(Ortusest),其他过去时亦然;死字(Moritur)的过去时为已死(Mortuusest)加一(u)字,如愚人(Fatuus)、困难(Arduus)、著名(Conspicuus)等;不是过去时的动词,而是名词,所以与时间没有关系。为变死了(Mortuus),不用过去时,而用名词;这是对的,这句话不能以工程指出,亦不能以他动词而变[1]

因着救世主的恩宠,我们可以避免第二次死亡,这是最大的祸患,因为不但灵魂要离开肉身,并且二者皆能在永远的罚中。

那里没有死前死后的区别,而常在死亡中,总非活者亡者,而永远在死亡中。人在死亡中,没有比死亡更恶的,除非是不能死去的死亡[2]

第十二章  天主蓍戒原祖,若犯诫命,就当死亡

若问原祖违背命令,贪食禁果,天主以何种罚恐吓他们,是灵魂或肉身的死亡,或整个人的死亡,即所谓第二死亡;我当答复二种死都包括在内。第一死亡由灵魂与肉身二者而来,而第二死亡则为整个人的。

如同大地由许多地区形成,整个教会由许多教会组成;同样,整个死亡由一切死亡而成。第一死亡,由灵魂与肉身二者而成,是整个人的死亡,灵魂没有天主,没有肉身,暂时受罚;第二死亡时,没有天主,但带肉身,永远受罚。

所以天主向怡园中的原祖说:“你在那一天吃了,必然要死。”(创•贰•十七)不但指点第一死亡的前部,即天主离开灵魂;或后部,即灵魂与肉身分离;或整个第一次死亡,即灵魂离开天主及肉身,受暂时的罚,是整个死亡,直至第二死亡,以后就没有别的死亡了。

第十三章  原祖犯罪后,最初所受的罚

原祖一犯了天主的诫命后,就失掉天主的恩宠,觉得赤身裸体而羞愧;因此就以最初找到的无花果叶,遮蔽下体。以前下体暴露在白日光天之下,他们并不觉害羞;因此他们感觉到肉欲妄动,是为罚他们不听主命。

灵魂妄用了它的自由,不愿服从天主,因此不能控制自己的肉身,如同从前一样。他们既然自由地弃舍他们的上主天主,在下的仆役肉身,也就不受指挥,不再服从他们;若他们忠心服从天主,肉身也会服从他们。

于是肉身开始有反抗灵魂的意欲,我们就生在这种斗争中,带着死亡的原因,在我们的肢体上及人性中,带着原祖犯命的失败或胜利。

第十四章  天主所造的人如何,意志自由有何归宿

天主造了人性,没有造缺点,是造了正直的人,但他自愿堕落,理当受罚,乃生了恶劣的子孙。这是因为整个人类都在原祖身上,因着女人,原祖一人堕落,大家同时亦堕落了。

每人尚未造成,没有个人人格,只有能生后代的人性,人由原罪堕落而受罚,不能在更好的环境中,传生后代子孙。为此因着妄用自由,灾祸丛生。由堕落的根源,经过种种痛苦,将人类引至永远的第二死亡,除非由天主的恩宠,拯救人的罪。

第十五章  亚当犯罪,离开天主,亦为天主所弃,就是第一死亡

我们若将“你们将死”这句话理解为灵魂失去生命,即天主,是先离开天主,然后为天主所弃,所以罪恶的第一原因,是人的意愿,善的第一原因为天主的意愿,他从无中造了人,或人失足后由罪中救了人。我们若将“你们那天吃了,就要死亡”,理解为天主预言死亡,即那天你们不听我的命离开我,我亦以公义弃舍你们,在这死亡中,以后一切的死亡都包括在内。

当原祖感觉欲情妄动,遮蔽下身时,就发觉第一死亡,即天主弃舍人;这死亡由天主向惊恐的原祖所说的话:“亚当,你在哪里?”已经指出。天主找原祖,并非不知道他在何处,是指责他不在所当在的地方。

因年老力衰,灵魂离开肉身时,人感觉第二次死亡。天主罚罪,曾向他说:“直到归于土中,因为你是由土来的。”由这二次死中,完成整个人的死亡,若没有天主圣宠的救援,尚有第二次的死亡。

由土而来的肉身,只能由死亡,即为生命或灵魂所弃,重新归于土中。

为此信友们都知道肉身的死亡,并非由人的本性而来,因为天主没有以任何死亡罚人,是由罪恶而来的。因为天主罚罪恶时说:“你是土,仍将归于土。”

第十六章  哲学家以为灵魂离开肉身,并非罪罚,柏拉图说天主曾应许神,总不离开肉身

我辩驳妄告天主之城,即圣教会的哲学家,他们讥笑我所说的:灵魂离开肉身是一种罚。他们竟以为灵魂脱离肉身,单独归向天主,就享受完美的福乐。若我由他们的著作中,找不出辩驳他们的理由,更当努力指出不是肉身,而是有朽的肉身,是灵魂的累赘。

如我在前卷书中说过的,《圣经》上亦这样说:“这必腐朽的肉身,重压着灵魂。”(智•玖•十五)《圣经》加上“腐朽”二字,以指出并非肉身,而是有腐朽的肉身,因着罪罚乃是灵魂的累赘;就是没有这句话,我们亦当这样理解。

柏拉图明说天主所造的神,有不朽的肉身,并说天主允许了他们一种大恩:永远与肉身同在,绝不因任何死亡而分离。那么他们为何为攻击我们的信仰,装不知所知道的,而自相矛盾,却不停止攻击我们呢?

下面是柏拉图所写天主对他所造神的话:“你们由我的根源所生,请观察我所做所生的;因我的意愿,你们不能分离,虽然一切混合物都可分离,你们不能因为是我所生,就不朽,不离,然而你们总不分离,任何死亡亦不能取消你们,任何事物不能反抗我的志愿,我愿你们不朽,这是比你们出世的约束更为坚固的。”

所以柏拉图说神因灵魂与肉身结合,本来是可分离的,而由造物主天主的志愿而成为不朽的。

若灵魂与肉身结合是一种罚,因为天主向神说话,因为他们怕死,离开肉身,乃应许他们不朽,并非因他们的本性,而因自己的志愿,它能使生者不死,结合的事物总不分离,永远不朽。

柏拉图对星辰的意见,是另一问题,此处我无意讨论。他说日夜照耀大地的日月星辰,具有理智的灵魂,因而幸福,我们不必盲信他。他对宇宙亦这样说,以为是庞大的动物,所有动物包含其中;这是如我说的,不愿讨论的问题。

我以为只当提出这点,反对自称为柏拉图派,骄慢自大的人,他们与普通信友为伍,以免污及骄慢的柏拉图派小团体。他们反对我们的教义,颠倒肉身的永远性,好像灵魂的福乐及肉身的不朽,是不可能的事,因为灵魂被关在不幸之中,而他们的先师柏拉图却承认天主赏赐他所造的神总不死亡,即总不离开结合的肉身。

第十七章  反对主张地上的肉身,不能成为不朽及永远的

柏拉图派人又以为世间事物不能是永远的,虽然他们承认大地是神的一部分,不是天主的,而是神的一部分,且是永远的。

若天主为他们造了另一个神,即这个宇宙,超乎所有其中的神,并以为它是有灵魂的,即有理智的灵魂,关在庞大物中,而各处的四种要素,加以结合,以使他们的神总不死亡;他们相信永远的大地,是庞大动物的主要部分,而不相信地上其他动物的肉身,若天主愿意的话,能如天主一样永远常在。[3]

他们说:动物的身体系由土而成,当归于土,因此肉身当解散,死亡,而后归于永久不变的土,因为是由土而成的。

若有人对火说同样的事,一切由它而成的,以形成上天的动物,那么不朽的辩论岂不消失了?因为照柏拉图,上主曾允许神不朽;或者所以如此,是上主愿意如此,他的意志,如柏拉图所说,不受任何权力所限制。

谁能阻止天主对地上物体亦同样去做,如柏拉图所承认的,任何物不会消灭,结合之物不会分解,由元素而成之物,不会还原,肉身中的灵魂,总不会放弃它,当与共享永福。若地上之肉躯不会朽坏,为何天主不能这样做呢?

是因为天主不如信友所信为全能的,而如柏拉图派人所愿的吗?是哲学家能认识先知?我们当坚持天主圣神愿意启示时,启示先知,而人的推测,却能欺骗愿意知道天主圣意的哲学家。

他们不但因愚昧,且因顽固而被欺骗,甚至自相矛盾,大言不惭地说灵魂为得幸福,不但当远离地上的身躯,且应远离一切身躯;而另一方面却以为神虽常与身躯同在,反而极为幸福;天上之神的灵魂,关于火中,而游维的灵魂,即宇宙,则关在一切元素之中,因此宇宙能由大地升至天上。

柏拉图以为这个灵魂,如音乐之和谐,由大地中央,传至上天之极端,于是宇宙唯一永远幸福的动物,这个灵魂保存明慧的永福,总不摈弃肉躯,它虽由许多元素组成,但永远生存,绝不弱化灵魂。

若他们承认这些事,为何不承认,因着天主的意志及能力,地上的身躯亦能不朽,灵魂在肉身中永远幸福地生活着,总不因死亡而分离,如他们所主张的神在火的身躯中,及众神之王游维在物体元素中一样呢?

若灵魂可得幸福,该当远离肉躯,则他们的神就当远离星辰,游维当远离天地,若是不能,则是不幸之至。若他们不愿承认以上两点,为何不敢承认他们的神能与身躯分离,使人看出他们叩拜有朽的神,因而没有幸福。

为得幸福,不必远避一切身躯,只要避免粗重有朽的身躯就可,不是天主所造原祖的肉身,而是为罪恶所败坏的肉身。

第十八章  哲学家说地上之物,不能至天上,因为因着重力,它当归于大地

哲学家说:地上的事物或在地上,或因重力常被吸引至地上,为此不能在天上。因此人类原祖也被安置在树木森森,绿草如茵的怡园中。为答复这个设难,或为耶稣的肉身升天,或圣人们在复活后将有的身体问题,我们当注意地上的重量。

若人工能造本当沉人水底的金属器皿,但因其形式,浮在水面上;何况天主的技术,自然更精巧万倍。柏拉图说:因着造物主全能的意志,出生的事物能不死亡,结合的事物能不分离,无形的事物,能与有形的事物结合,比一物与另一物的结合更为奇妙,可使地上的事物,不为重量所吸引,而圣人们的肉身虽然是地上的,但是不朽,岂不可任意由此地,迅速地至另一地方吗?

若天使能自由运动一个物体,我们该当承认他们能毫不疲倦,毫不费力地做这类事。为何我们不信圣人,因着天主的恩宠,齐全幸福,能无困难的,到他们愿意去的地方呢?

固然物体越大,重量亦越大,所以大物重于小物,但灵魂感觉健康的身体,比病弱的身体更轻。虽然要携一个健康的身体,比病弱的身体更重,但人身若健康,比病弱者或饥饿者更易行动。

为得有朽的事物,质比量更为重要;那么我们用何言语,才可表达出现世的健康与来世的不朽呢?

所以哲学家不当以重量来攻击我们的信仰。我不愿意研究他们为何不承认物体不能在天上,而整个大地却悬在空中。或能找到一个可能的理由:在宇宙的中心,所有重物都聚集在一起。

若柏拉图让神造世间万物,连人亦包括在内,能取消火焚烧的能力,而只能照耀;但天主依照柏氏,能使出生者不朽,使物体与精神永远结合不息,岂不能使人的肉身不朽;依其自然,保持肢体的美妙,而不减其重量吗?

至于亡者复活及他们不朽的灵魂,若天主愿意的话,在本书最后几章,我当更谨慎地加以讨论。

第十九章  反对枏信原祖若不犯罪,将是不朽的人

现在我解说一下原祖的身体,少数人因理智或信仰,所有人因着经验,都知道死亡为善者是好的,将灵魂肉身分开,这肉身虽然明显地生活着,但亦明显的有一日当死亡,若原祖不犯罪,死亡就不会袭击原祖。

虽然我们不可犹豫去世善人的灵魂,平安度日,能生活在健康的身体中,即使有人将幸福放在没有形体的事物中,他亦会主持反对他自己的意见。

他们中无人敢将已死或将死的智人,放在神之上。依柏拉图,天主曾允许一个大恩,即永远与肉身结合的生命。柏拉图自己亦以为人若一生行善,死后能与神为伍,忘却以往,瞻望将来,又愿回至肉身中。

诗人维治利受人赞美,因为他采取了柏拉图的这个意见;他以为人的灵魂不能常在肉身中,当以死亡获得自由。他又以为灵魂不能永无肉身,为此陆续由生活而死亡,由死亡而生活。贤者与常人不同,他死后将升至星辰,使能长期休息,忘却以前的不幸后,期望重见肉身,乃又回至人间的劳苦中。愚人死后,即回至应得的人或动物身中。

这样,柏拉图将善人及智者的灵魂,放人极为不利的境遇中,他们不能与肉身永久生活,他们既不能永远与肉身同在,亦不能永无肉身而生活。

在天主教时期中,如我在前卷所说,波非利不但否认人灵能轮回至动物身上,且愿智者的灵魂,永远与任何肉身绝缘,而在天主圣父处享福。基督曾允许圣人享受永福;他亦将善人的灵魂放人永福之中,再不受苦。为反对基督,他否认肉身的复活,承认灵魂不但永远没有肉身,并且不需要肉身。

然而为尊敬宗教起见,他不愿将自己的意见,放于具有肉身的神之上,为何如此?岂非因为不与任何肉身结合,就以为胜于神吗?

我相信他们不敢将人的灵魂放在神之上,为何以为天主教的教义自相矛盾,即人受造时,若没有犯罪就不会死亡,而因听命的功劳,将永远不死亡,与肉身永远生活着。

为何他们反对圣人们复活后,有他们以前劳苦工作过的肉身,它不再受朽烂;它的幸福,将永无痛苦。

第二十章  圣人的肉身,现在期望中休息,比原祖犯罪前,更为优美

已亡信友的灵魂,不觉因着死亡,与肉身分离的痛苦,因为他们的肉身安息在仰望中,故不觉痛苦。他们的灵魂不愿回至肉身处,非因忘却以往,如柏拉图所思的,是想起天主的应许,他不会欺骗任何人,他且保证,连头上的头发,都不会掉下一根。

灵魂安心等候肉身的复活,他以前曾在肉身内受苦,现在已不受苦了。若灵魂压制肉身,因为它反抗意志,算是爱它,现在肉身将精神化,自然更爱它了。因为若可称服役肉身的灵魂为肉躯的,更可称服役精神的为精神的。

这并非因为肉身变成精神,如有人因着《圣经》上下面的话所想的:“既有属生灵的身体,也就有属神的身体。”(格前•拾伍•四四)是因为以迅速顺从精神,没有任何麻烦,朽坏及疾病。

那时的身体不但毫无病痛,并且超于原祖犯罪之前;他若没有犯罪,虽然不会死亡,但因为是人,总当饮食;所以他的身体是下地的,有朽的,不是精神的。

原祖虽然不因年岁功增而衰老而死亡,这是天主特别的恩宠,是因着怡园中,与命果树一起生长的生命之树;但除了命果以外,他当吃果子及食物,所以禁食的原因,并非因为这果子是恶劣的,是为表示服从命令。这为有理智的受造物,服从造物主的旨意,是非常重要的。

在怡园中,不能犯别的罪,只能因违背主命,吃食命果。原祖可自由吃其他树上的果子,以无饥渴;又可吃生命之果,以使不致因年老而死亡。别的树供给食品,而怡园中生命之果则为圣果,如在精神及理智界的怡园中,天主的智慧一样,如《圣经》上说的:“又是持守她的生命树,把握住她的,是有福的。”(箴•畚•十八)

第二十—章  原祖住的怡园,虽然实有其地,但亦可以非物质的意义去懂

许多人将《圣经》上原祖所住的怡园,理解成为非物质的,将果树亦理解成非物质的,不可见的,而是精神界的事物,是德行,是生活的品行端正[4]。好像能以精神化去理解,就没有了物质的怡园,如亚加(Agar)及撒辣(Sara)照圣保禄宗徒的话,是表示两个宗教,就不是亚巴郎的妻子,虽然她们曾为他生了儿子。或如梅瑟以杖击石后,没有涌出清泉,因为照圣保禄的话:“那磐石就是基督。”(格前•拾•四)

这并不禁止我们将怡园理解成圣人的生活,四条河是四种枢机德行:明智、勇毅、节德、公义。树是有益的知识,树上的果子是德行。生命之树,是所有德行之母,智慧;知善恶的树,是试探的命令,后来为人所犯了。天主为罪人立了罚,但人没有得到其中的利益。

在圣教会中,这一切又可理解为预示将来的事,如怡园为教会自身,如《雅歌书》中所说的:怡园的四条河为四种《福音》;结果的树是圣人;果子为圣人的善工;生命之树,为耶稣基督;善恶之树,为意志之自由。

人若轻忽天主的旨意,不能管理自己,只能为自己有害,这样,可以学习谋求公益,不求私利;因为谁爱自己,只顾自己,就要充满畏惧与哀痛,唱说“我的心灵扰乱”;悔过后则说“我的力量啊!我必歌颂你”。(咏•伍玖•十)

所以若能将怡园理解精神化的,并不禁止人说这类或其他的事,但当坚信《圣经》所说事实的真实性。

第二十二章  在复活后,圣人的身体将精神化

在复活后,圣人们的身体,不因疾病年老而死亡,将不需要树木上的果子或其他饮食,以止其饥渴,因为他们有不朽的特恩;他们虽然不需要饮食,但亦可取用。

这样,天使出现时,为将就人性亦这样做了,并非他们需要饮食,是他们能够这样做,并甘心情愿这样做,以完成他们在人间的使命。但不当相信天使在人世间时,只在外表饮食;人不认识他们,以为他们如我们一样,需要饮食。为此在《多俾亚传》中,天使说:“你们虽然见了我吃喝,其实我并没有吃喝什么,你们所见的只是一种现象而已。”(多•拾贰•十九)因为你们想我如你们一样,需要饮食。

对天使所做,亦能别样解说,但信德告诉我们,不可疑惑耶稣复活后,在真实的肉体中,虽然精神化了,曾与宗徒们一起饮食。所以复活后的身体,虽然不需要饮食,但仍能饮食。他们精神化,并非已没有了身体,而只以精神生活而已。

第二十三章  当如何理解物质体在亚当死去,而精神体在基督内生活

有灵魂的身体,尚没有精神化的,名为物质身体,但不是灵魂,而是肉身如此;复活了的身体,则为精神化的身体,虽然并不成为精神;他们有物质的肉身,但因由精神生活,就不会衰老朽坏。

那时的人已不是地上的,而是天上的;并非由土而造的身体,已不是地上的身体,而是因天主的恩宠,能在天上居住,变换其特质,而不失其本性的身体。原祖由土造成,由土的身体有了灵魂,并不精神化,只因听命的功劳,天主才赏赐他这种恩惠。

原祖的身体,一定不是精神化的,而是物质的,因为需要饮食,以免饥饿,能常保存青春,不会死亡,并不因绝对不会死亡,而是生命之果的缘故。若他不犯罪,不犯天主禁止的命令,也不会死亡。

原祖犯罪后,被逐出怡园,仍可饮食,但因为没有了生命之果,人就要因年老而死亡,直至因着听命,成为精神的,永久的,如在怡园中没有犯罪以前一样。我们不将死亡理解成灵魂与肉身立刻分离,如天主所说:“因为你在那一天吃了,必然要死。”(创•贰•十七)亚当、夏娃在违命的那天,食了禁果,灵魂与肉身并没有立刻分离。

那天他们的本性变坏了,因为失了生命之果,他们的身体将要死亡,我们自出生后,亦当死亡。为此圣保禄宗徒没有说身体当因犯罪而死,而说:“如果基督在你们内,肉身固然因罪恶而死亡,但灵魂却因正义而生活。”又说:“如果那使耶稣从死中复活者的圣神住在你们内,那么,那使基督复活的,也要借着他那位在你们内的圣神,使你们有死的身体生活。”(罗•捌•十十二)

所以那时的身体,以前在生活的灵魂内,将在生活的神内,而圣保禄宗徒却说它已死了,因为它必要死亡。但在起初,是在生活的灵魂内,虽然不在生活的神内,不能说已死亡,因为若不犯罪,就不需要死亡。

天主说“亚当,你在何处”,是说因他违背命令,灵魂已死;以后又说“你是土,将归于土”,表示灵魂远离天主,所以肉身亦要死亡。

为此我们该当相信,天主没有说第二次死亡,因为《新约》的缘故,愿将它隐藏起来;在《新约》中,第二次死亡明显地表示出来,使人懂得第一次死亡为众人所共有,是原祖一人所犯原罪的效果,所以为大众所共有。

第二次死亡,不是大家所共有的,因为“就是照天主的旨意,代圣者热切祈求”;如圣保禄宗徒所说的:“因为他所预知的人,也预定他们和自己的儿子的肖像相同,好使他在众多兄弟中做长子”(罗•捌•二八、二九);是因着救主的工程,天主的圣宠由第二次死亡中将我们救出的。

如圣保禄宗徒所说:原祖受造时,是属生灵的身体,因为他愿将现在地上的人,与将来复活后属神的身体比较说:“播种的是可朽坏的,复活起来的是不可朽坏的;播种的是可羞辱的,复活起来的是光荣的。”(格前•拾伍•四二四四)所以“既有属生灵的身体,也就有属神的身体”,(四四)为指出何为属生灵的身体,他又接着说:“第一个人亚当成了生灵。”(四五)

圣保禄愿意这样指出何为属生灵的身体,虽然《圣经》中记载天主造原祖时,造了灵魂,并付给原祖时,不说:第一人成为属生灵的身体,而说:“第一人成了生灵。”圣保禄宗徒既然说“第一人成了生灵”,是愿指出人属生灵的身体。

他又愿指出何为属神的身体,乃继续说“最后的亚当成了使人生活的神”(四五),无疑地,是指点基督,他已由死亡中复活了,不会再死。

他又继续说:“但属神的不是在先,而是属生灵的,然后才是属神的。”(四六)此处他明显地指出他所写的“第一人成为属生灵的身体”及所说的“最后的亚当成了生活的神”,有何意义。

先是属于生灵的身体,如原祖亚当所有的,他若不犯罪,就不会死亡。他的身体,如我们现在所有的一样,但其本性已变坏了,因为犯罪后,他就当死亡。基督为我们的缘故,不因必要,而以德能,亦取了同样的身体。以后是属神的身体,已在我们的领袖基督身上,在亡者复活后,亦在他的肢体中,即信友中。

圣保禄宗徒亦指出二人中的明显区别说:“第一个人出于地,属于土,第二个人出于天。那属于土的怎样,凡属于土的也怎样;那属于天上的怎样,凡属于天上的也怎样。”(四七四九)

圣保禄宗徒这样说,使在我们身上完成复生的奥迹,如他在别处说的因为你们凡是领了洗归于基督的,就是穿上了基督”(迦•畚•二七复活后,生而属生灵的,变成了属神的,那么这就成功了,就如他所说的:“我们因期望而得救。”

我们因着诞生,因为原罪及死亡,我们是地上的人;因着耶稣基督,天主与人间的中保,因领洗而得的宽赦及长生,而成为天上的人。基督是天上的人,因为由天而降,取了我们有死的身体,变为上天不死的身体。

圣保禄宗徒亦呼因圣宠成为基督肢体的为天上的人,使基督与他们成而为一,如首之与肢体。他在同一书信中,用下面的话说得

更清楚:“原来死亡既因一人而来,死者的复活也因一人而来。就如在亚当众人都死了,照样,在基督内众人都要复活。”(格前•拾伍•二一二二)

在生活神内的身体,一定是神的身体。不是所有在亚当死亡的人,都将成为基督的肢体,因为其中大多数当受第二次死亡,但用“众人”二字,因为如同无人在属生灵的肢体中会死亡,除非在亚当内,同样,除非在基督内,亦无人能在属神的身体中复活起来。

因此不当相信在复活后,我们将有一个身体,与亚当犯罪前相似;而“地上”二字,亦不一定指点在犯罪后的身体。我们一定不能说,在原祖犯罪之前,人的身体是属神的,犯罪以后,乃变为属生灵的。谁若这样想,就是不注意博学多才的圣保禄宗徒下面的话:既有属生灵的身体,也就有属神的身体。”经上也这样记载说:“第一个人亚当成了生灵。”(格前•拾伍•四四四五)

若圣保禄宗徒,依照《圣经》,将它作为第一条件,以指出属于生灵的人,岂能是在犯罪以后的事吗?

第二十四章  天主造原祖时,向他嘘气;吾主耶稣给宗徒们说"你们领受圣神”,亦向他们嘘气,有何意义

有人不赞成,在下面几句中:“在他鼻中吹了一口生气,为此便成了一个活人。”(创•贰•七)是记载造原祖的灵魂,而是因圣神的工化,使已存在的灵魂生活起来。他们这样想,是因为吾主耶稣在复活后,向宗徒们嘘了一口气说:“你们领受圣神吧!”(若•贰拾•二二)

他们相信当时耶稣所做的一一如天主所做的一样,好像圣若望圣史亦说:“他们便成了活人。”圣若望即使说了这句话,我们该当理解天主圣神,可说是灵魂的生命,没有他,灵魂就如死去一般,虽然身体由他而生活。

但人受造时,并非如此,如《圣经》上明说:“上主天主用尘土造了人。”有人将这句话理解为:“天主用泥土造了人。”既然上面说:“唯有源泉由地下涌出,普润所有的土壤。”(创•贰•六一七)他们就说当理解作用水混成的泥土;因为以后立刻写说“上主天主用尘土造了人”,这是依照新近由希腊文译成拉丁文的意义。

此处无论说造成揉造,希腊文是(5JtXaaeu=Eplasen),他们愿意用“造成”二字,以免含糊,因为在拉丁语中,揉造是说假造谣言。所以人由土或泥土,或用《圣经》上的话,由尘土造成,然后有了灵魂,如圣保禄教训我们说“人成了活人”,即由尘土的身体,有了灵魂,乃成为活人。

但他们说:原祖已有灵魂,不然,就不能称为人:因为人不只是肉身或灵魂,是由灵魂与肉身组合而成的。灵魂不是整个人,是他最贵的部分;肉身亦非整个人,是人的卑下部分。灵魂与肉身结合乃名曰人,但分论时亦可称为人,因为谁能禁止普通人说“这人死了,现在安息中,或在阴间”,岂只能对灵魂而言吗?或“这人葬在此地或那边”;而这事只可对肉身而言。

恐怕有人要说:《圣经》上普通不这样说,这事可以证明,灵魂与肉身结合后,人还活着时,用人的名字来称二者,灵魂为人的内部,而肉身为人的外部,似乎是二人,其实只是一人而巳。

这只是对照天主肖像而造的人是如此,对由尘土所造,又当回至尘土的人是如此;而内部则归天主以嘘气所造,而赋予人的灵魂而言;外部则对天主用泥土所造的肉身而言,给它一个灵魂,使它成为属生灵的身体,即生活的人。

吾主耶稣给宗徒们嘘气时说“你们领受圣神”,愿意告诉我们,圣神不只是圣父的圣神,也是圣子的圣神;同一圣神,是圣父与圣子的,因而成为天主圣三,圣子,圣神都非受造物,而是造物主。

由耶稣口中所出的物体性的气,一定不是圣神的本性本体,而是表示圣神为圣父及圣子所共有的,因为不是天主每位有一圣神,是二位共有一位圣神。

在《圣经》中,圣神常以希腊名字称为“神”(Ttuevrja-Pneu-ma),如耶稣嘘气给与宗徒时所称的;我总没有在《圣经》中找到别的称呼。

《创世记》所载“上主天主用尘土造了人,在他鼻中吹了一口生气”时,不用(Pneuma)这是普通圣神的称呼,而用(Jtwnn)=Pnone),这话普通指点受造物,而非造物主;为此许多拉丁人更愿用“嘘气”而不用“神”字,以示区别。

同样字句,在依撒意亚下面的话中“我所造的灵魂”(依•伍柒•十六),一定是指灵魂。

为此希腊文(Pnone),拉丁人有时译为嘘气,有时译神,有时译启示,亦有时译灵魂;而(Pneuma)则常译为“神”,或是人的心神,如圣保禄宗徒所说:“除了人内里的心神外,谁能知道那人的事呢?(格前•贰•十一)或是动物的生灵,如训导篇所说:“人的生气是否

上升,禽兽的生气是否降人地下。”(训•叁•二一)[5]

或者是指风,如《圣咏》上说:“火与水电,雪和雾气,遵行他命令的狂风。”(咏•百肆捌•八)有时亦指圣神,如耶稣在《福音》中所说“你们领受圣神”,以自己口中所嘘的气来指出;有时以指出天主圣三:“你们要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给他们授洗。”(玛•贰捌•十九)在《若望福音》内“天主是神”(若•肆•二四)及《圣经》中许多别处亦然。

在《圣经》这些地方,在希腊文为神(Pneuma)而非气(Pnone),拉丁文为神(Spiritus)而非气(Flatus)。为此《圣经》上说“嘘气”,或更详细的“在鼻中吹了一口气”;若在希腊文不写神(Pneuma)。如现在所有的,而写嘘气(Pnone),我们亦不必理解为神,在圣三中为圣神;因为明显的,如我上面巳说过的,神(Pneuma)不但可理解为造物主,亦可理解作受造物。

但他们又说:既然说神,若不愿意我们理解作圣神,就不当添上“生命”二字,•既然说“如此便成了一个活人”(创•贰•七),若不愿说圣神所赋的灵魂,就不当加上“活人”二字。

他们且说:若灵魂自己生活,若不愿指示圣神所给的生命,何必加上“活人”二字;但这只是人的推想,而轻忽了《圣经》。当读同一《圣经》书中所说“地要生出各样生物”(创•壹•二四),以指示地上所有生物由天主所造。

亦当留心在同一书中数页后所写:“凡是陆地有鼻可通呼吸的生灵,都已沦亡。”(柒•二二)是说洪水时,地上一切生物都死了。

若我在动物中,亦可找到生灵,如《圣经》上说,或在这处“可通呼吸的生灵”,希腊文不用“神”(Pneuma),而用“气”(Pnone),我们可问为何加上“生灵”二字,灵魂不生活就不存在,或者既然说“灵”字,为何加上“生”字?

我们知道《圣经》上说生魂,是指点动物,它们因着觉魂,也有知觉,天主造人时,《圣经》上的说法就不同,为指出人有了理智的灵魂之后,他不如他物由水与地而生,乃由天主的嘘气而造,是说天主造灵魂,以在肉身中生活,肉身为灵魂而生活,如动物一般,如《圣经》上说:“地要生出各种生物。”(创•壹•二四)它们亦有生魂,为此希腊文不用(Pneuma)神而用(Pnone)魂,说明不指圣神,而指生魂。

他们又说:若我们相信灵魂是天主所嘘的气,由他的口中而出,我们就得承认是同一性质,同一智慧。它曾说:“我由至高者的口中生出。”(德•贰肆•五)但智慧不说由天主的口中嘘气生出,只说生出。

如我们嘘气时,生气,而不生人性,只呼吸我们周围的空气;同样,全能的天主,不以自己的本体,亦不用其他受造物,而只用嘘气,将灵魂赋予人的肉身。天主是无形的,气是有形的;天主是不变的,气是会变的;不受造的天主向受造物嘘气。

为使对《圣经》原意表示意见,而不懂其原文的人,该当知道由天主口中出来的,不但是同一性体的,并且可读到下面的句子:

“你既然是温的,也不冷,也不热,我就要把你从我口中吐出去。”(默•叁•十六)

因此我们没有任何理由不接受圣保禄宗徒的话,他将属生魂体与精神体分开,即我们现在所有的,与将来要有的分开说:“播种的是属生灵的身体,复活起来的是属神的身体。”既有属生灵的身体,也就有属神的身体。《圣经》上也这样记载说“第一个人亚当成了生灵,最后的亚当成了使人生活的神。但属神的不是在先,而是属生灵的,然后才是属神的。第一个人出于地,属于土,第二个人出于天。那属于土的怎样,凡属于土的也怎样;那属于天上的怎样,凡属于天上的也怎样。我们怎样带了那属于土的肖像,也怎样要带那属于天主的肖像。”(格前_拾伍•四四四九)

我们已提及过圣保禄宗徒上面的话,如他所说的:原祖亚当受造时,有生灵的身体,并非绝对不能死,若没有犯罪,就不会死亡。但天主使它变为属神的,则总不会死亡,如人的灵魂,就永远不会死亡。

灵魂虽然因着犯罪,有时说已死去,因为没有自己的生命,即天主的精神,不能幸福生活,但仍旧生活着,因为它是不会死亡的。

背叛的天使,虽因犯罪,如已死去,因为离开了泉源的天主,在他之内,他们能幸福生活,因为他们是受造为不朽的。公审判后,他们要第二次死亡,但没有失去生命,及在痛苦中的知觉。

有天主圣宠的人,在永福中,是天使的同胞,有属神的身体,不能再犯罪,不能死亡,将如天使一样不朽,即使犯罪亦不能失去,虽有身体,但已没有肉身的软弱可朽。

现在有一个重要问题,当以真理之神的助佑解决它,即原祖的肉欲,因着背命,失去圣宠,看见自己赤身裸体,生了好奇心,肉欲妄动,反抗意志,乃荫蔽生殖器;若他们常纯洁无罪,如何能生子女呢?

但因该当结束本卷,这重要问题,又非几行可以解决,我在下卷书中,当更详细地加以讨论。



[1]圣奥古斯丁教过修辞学多年,所以喜欢这类修辞学上的这一套说法。

[2]即在地狱中永远受苦,不能死去。

[3]柏拉图以为宇宙是一个大动物,有灵魂有肉躯。

[4]是亚立山派人的意见,其中最著名的为何理日。

[5]原文为撒落满的书中所说,但现在大多数《圣经》学家都否认撒落满为本书的作者,见北平方济堂《圣经》学会所编译之智慧书,训道篇,第二八六二九三页,故本文称训道篇,比较适当。


天主之城 第十四卷

第十四卷

圣奥古斯丁重论原祖的罪,说它是私欲偏情的原因;肉欲妄动,是不听天主命令的罚;若原祖没有犯罪,人能没有欲情而生子女。

第一章 若天主的恩宠没有拯救的话,因着原祖违命,整个人类都要第二次死亡

如我在前卷书中已说过的,天主不但愿以相似的本性,使人类团结,并为谋求人间和平起见,决定由同一原祖传生后代。若我们的原祖,其中之一不为任何人所生,而另一位由第一位而成,不因违命,该当死亡,则我们人类就不会死亡。

原祖的罪是如此重大,竟使人性败坏,将原罪及死亡传于后代。死亡这样控制人类,若天主不以自己的恩宠拯救的话,所有人都要受永无止境的第二次死亡,这是原罪应得之罚。

因此天下万国,虽宗教与风俗各异,言语、武器、衣冠不同,然而人类只有两个大团体,或照《圣经》上的话,两个城。一个由愿依肉欲生活,而另一个由愿依精神生活的人组成,若各得其所望,则平安无事。

第二章 肉欲的生活,不但因肉身的毛病,特别是由灵魂的毛病

我们先当研究依肉欲生活或精神生活,有何意义。谁若表面上研究我所说过的,而不顾《圣经》的说法,能够相信依肉欲生活的,是伊比鸠鲁派哲学家,他们以肉身的快乐,为人生的至大幸福;及所有以肉身的快乐为人生幸福,与所有愚民,不知哲学为何,只求五官快乐的人。

他们亦会相信斯多噶派哲学士,将人的幸福放在心灵方面,是照精神生活,因为何为人的心灵,岂非精神?然而依照《圣经》,以上两种人都依肉欲而生活。

因为《圣经》不但称世间有朽的肉体为肉欲,如“不是所有的肉体是同样的肉体:人体是一样,兽体又是一样,鸟体另是一样,鱼体却又另外是一样。”(格前•拾伍•三九)且用这句话,有时意义不同,以指点人,即人性,以部分指全体,如“因为由法律的行为,没有一个有血肉的人能在他前成义。”(罗•叁•二〇)此处血肉有何意义,岂非指人吗?

下面的话,还更清楚:“可是凭法律,没有一个人能在天主前成义,这是明显的事。”“因为义人要由信德生活”(迦•叁•十一);下面的话“于是圣言成了血肉”(若•壹•十四),即是指人。

有的人不懂这句话的意义,以为吾人耶稣没有灵魂,《圣经》上玛利亚达肋纳说:“有人把我主搬走了,我不知道他们把他放在哪里了。”(若•贰拾•十三)是以部分指全体,玛利亚达肋纳只提为人搬走的肉体;有时却以全体指点部分,以血肉指点人,如以前我们所引过的话,就是如此。

《圣经》上以许多形式提及肉身,若要一一加以研究,何为依血肉而生活,这是恶的,而血肉本性,并非恶的,实在大费光阴。我们只仔细研究圣保禄宗徒致迦拉达书中的这句话:“肉身的作为是显然可见的:淫乱、不洁、放荡、崇拜偶像、施行邪法、仇恨、竞争、嫉妒、愤怒、争吵、不睦、分党、妒恨、凶杀、醉酒、宴乐及与这些相类似的事;关于这些事我以前怎样预先告诉过你们,如今照样再预先告诉你们:做这样事的人,不能承受天主的国。”(迦•伍•十九二一)

研究了圣保禄宗徒这封信中的话,为我们的问题已经足够了,可以解决何为依血肉而生活:因为圣保禄宗徒所提明显的血肉行为中,而加以指责的,不但是肉身方面的肉欲,如淫乱、不洁、放荡、酗酒、安乐,并提心灵方面的事,这是与血肉的快乐风马牛不相及的。

谁不知道邪法、仇恨、竞争、嫉妒、愤怒、争吵不睦、分党是心灵的缺点,而不是肉身的缺点?可能有时某人因为崇拜偶像、分党,而追求肉身的淫乐,然而虽然他压制放荡,圣保禄宗徒还说他依血肉生活,因为他虽不追求淫乐,但仍做罪恶的事。

谁不感觉心中的仇恨?谁向自己的仇人说:你有恶血肉反抗我,而不说:“你有恶意向我?”

最后,任何人不会犹豫将肉欲归于肉身,同样,也没有人会疑惑愤怒是心灵方面的。为何外教人的宗徒圣保禄呼其他工作为血肉的事,岂非愿以血肉二字,理解为整个人,以部分指点整个吗?

第三章 罪恶的原因是心灵,不由肉身而来;由罪恶所产的腐化,不是罪过,而是罪恶的罚

谁说肉身是一切缺点的根源,因为灵魂生活在肉身中,受到肉身的刺激,一定没有详细研究过人性;如《圣经》上说:“这必腐朽的肉身,重压着灵魂。”(智•玖•十五)所以圣保禄宗徒论有腐朽的肉身时先说:“纵使我们外在的人日渐损坏。”(格后•肆•十五)然后即接着说:“原来我们知道:如果我们这地上帐篷式的寓所拆毁了,我们必由天主获得一所房舍,一所非人手所造,而永远在天上的寓所。诚然,我们在此叹息,因为我们切望套上那属天主的住所,只要我们还是穿着衣服,不是赤裸的。我们在这帐篷里的人困恼叹息,是由于我们不愿脱去,而就套上另一层,为使这有死的为生命所吞灭。”(格后•伍.四)

所以我们为有腐朽的肉身所压迫,知道这重压的原因,并非肉身的本性,而是它的败坏;我们不愿脱去肉身,是希望它成为不朽的。若肉身是不腐朽的,就不会是压逼了,如《圣经》上说的:“这必腐朽的肉身,重压着灵魂;这属于土的寓所,扼制了多虑的精神。”(.玖•十五)

但谁愿肉身为一灾祸的原因,一定错误,虽然维治利随着柏拉图的学说,歌咏说:

“本来自天火光耀,肉躯为害懒洋洋;

腐朽肢体地下生,引起无穷大损伤。”

并为使人知道最乱人心的四件事:期望、恐惧、喜悦、优愁,为一切罪恶的来源,皆由肉身而来,他又说:

“因而心灵既恐惧,希望痛苦又喜欢,关在黑暗监狱中,不能举目望苍天。”

但我们的信仰教我们不同的真理:因为有朽的肉身压迫灵魂,不是原因,而是原罪的罚;不是腐朽的肉身使灵魂犯罪,是灵魂犯了罪,乃使肉身腐朽。虽然由腐朽的肉身,发生毛病及犯罪的愿望,但我们不当将人生的一切灾祸都推到肉身上,因为魔鬼没有肉身,又当如何解说呢?

魔鬼虽不犯奸淫、酗酒或有肉身的其他毛病,但他暗中引人犯罪,同时傲慢自大,嫉妒别人。这类毛病,在魔鬼身上根深蒂固,为此他们永远被关人黑暗的监狱中。

圣保禄宗徒,将这些魔鬼的主要毛病归于肉身,虽然我们由信德知道他们没有肉身。他说“仇恨、竞争、嫉妒、愤怒、争吵、不睦、分党、妒恨”都是肉身的事(迦•伍•二〇);但魔鬼的为首毛病,却是傲慢。

谁比魔鬼更是圣人的仇敌?谁更好斗争、愤怒、仇恨、嫉妒?魔鬼虽然是纯神,但有上面的一切毛病。为何称为肉身的毛病,岂不是人的毛病,而圣保禄宗徒却以肉身之名称之。

为此人像似魔鬼,并非因有肉身,因为魔鬼没有,但因依同样精神,即照人的精神而生活;魔鬼亦愿依自己生活,不照真实,而作谎言,非由天主而发言,乃依照自己的本性,因为他是第一撒谎者,第一罪人,谎言即由他而来。

第四章   照人生活,或依天主生活,有何意义

人不照天主而依人生活,便与魔鬼相似。天使亦不能照自己生活,当照天主生活,即当在真理中生活,并将真理传于别人,而不当撒谎。圣保禄宗徒对人说:“在我们谎言中,充满天主的真理。”谎言是我们,而真理却为天主的,人依真理生活时,不照自己,而照天主生活;天主曾说:“我是真理。”(若•拾肆•六)

人若照自己,即照人而不照天主生活,就依谎言生活,这并非是谎言,因为人由天主而造,他一定不会撒谎,但人如此受造,就不当依自己,而应该依天主生活,即承行天主的旨意,而不照自己的私意而行。谎言即不照天主的旨意生活。

人幸福,却背道而行,有比人的私意更为虚伪否?因此可说一切罪过都是谎言:因为犯罪,即愿避恶而得善;因此欲善而得恶,求更好的,却得到更坏的,就是撒谎;为何如此?岂非人只能由天主处,而不由自己处可以得善,犯罪就是背弃天主,因为随从自己,所以犯罪。

因此有两个彼此不同,互相矛盾的城,一个依肉身,另一个依精神而生活,或依人或依天主而生活。圣保禄宗徒明明写给格林多人说:“你们中既有嫉妒和纷争,你们岂不是属血肉的人?”(格前•叁•三)

依人而行,即依血肉而行,因为依血肉,即依人的部分,就是整个人;同样的人,先被称为属生灵的,现在却被称为血肉的说:“除了人内里的心神外,人谁能知道那人的事呢?同样,除了天主圣神外,谁也不能明了天主自己的事。但我们所领受的,不是这世界的精神,而是出于天主的圣神,为使我们能明了天主所赐予我们的一切。并且我们也讲论这一切,但不是用人的智慧所教的言辞,而是用圣神所教的言辞,给属神的人讲论属神的事。然而属血气的人不能领受天主圣神的事,因为他是愚妄。”(格前•贰•十一十四)稍后他对属生灵的人又说:“所以兄弟们,我从前对你们说话,还不是把你们当做属神的人,而只能当做属血肉的人。”(格前•畚•一)由这类语言口气,可以知道,是以部分代整个,因为灵魂肉身,是人的一部分,可以说整个人。属生灵的人,与血肉的人相同,并无分别,即照人而生活的人。在下面的话中亦指点整个人:“因为由于法律的行为,没有一个有血肉的人能在他前成义。”(罗•叁•二〇)下面的话亦同:“由雅各伯所生同到埃及的,一共七十五人。”(.肆陆•二七)[1]

没有一个有血肉的,即是没有一个人;说七十五个灵魂,即七十五人。所说“不以人的智慧所说的话”,亦可以用“不以血肉智慧所说的话”;“依人而行”,可说“依照血肉而行”。这点,由下面的话,更为清楚:“因为有人说:我是属保禄的,另有人却说:我属阿波罗;这样你们岂不成了俗人吗?”(格前•巻•四)

以前所说的:你们属生灵,你们是血肉,还更重复地说“你们是人”,即你们依人,不依天主而生活;若你们依天主而生活,你们也将是神了。

第五章 对肉身及灵魂的性质,柏拉图派的意见,比马尼派的意见更为可取;但亦应当加以排斥,因为它将罪恶的原因,归于血肉的本性

我们的罪恶毛病,不需要我们指责肉身的本性,而侮辱天主,因为血肉在自己的范围内是好的。然而舍弃至善的造物主,依受造物而生活,无论人依血肉而生活,或依心灵,或依由灵魂肉身组合的人生活,以灵魂或肉身指出,都是不对的。

所以谁赞扬灵魂的本性为至善,或指责血肉为极恶,以血肉形式喜好其一,而避其二,是照人类的幻想而非照天主的真理。

柏拉图派人一定不会如马尼派人一样,厌恶地上的肉身为罪恶的原因,因为他们将有形无形世界的一切元素及特性,都归天主。但他们却以为灵魂如此被地上有朽的肢体所压迫,为此发生贪求、恐惧、欢乐、悲哀,西塞罗呼它为扰乱,希腊话称它为情感,为一切罪恶的来源。

若真如此,为何在维治利诗中,爱乃亚由父亲处知道,在阴间的灵魂当回至肉身中,甚为惊异,乃呼说:“父亲,可以相信,有些灵魂升至天上,然后又回到肉身的监狱中吗?可怜,是生命的期望,在吸引他们。”

这地上有朽肉身残忍的期望,尚在清洁的灵魂否?他岂不说灵魂已由肉身的祸患中洗净,却又愿意回至肉身内。由此可以结论道:若是真的话,其实不是,灵魂不断净化与被玷污,灵魂的恶劣倾向,不能由肉身而来。

他们自己亦承认,这种糊涂的期望,不由肉身而生,它压迫灵魂,使它净化后,又回至肉身内。因此可以结论道:灵魂不由肉身所压迫而期望、恐惧、喜悦、忧愁,可由自己有这类感情。

第六章   人意志的特性,使人的感情成为善的或恶的

重要的,是看人的意志。若意志是恶的,他们的行为也是恶的;若意志是正直的,则行为不但不可指责,反而当受赞扬。在一切行为中都有意志,也只有意志最为重要。希望与愉乐是什么?是意志赞同我们所愿意的。什么是恐惧与哀痛?是意志不赞成我们所不愿意的。期望是我们的意志,赞成我们所愿意的;愉乐是意志赞成我们愿意的快乐。

这样,我们不赞成将发生的为畏惧;我们不赞成已发生的为忧愁。为此,依我们所期望或避免的不同事物,人的意志就变为不同的感情。所以不照自己依天主而生活的人,当爱德行而恨罪恶。

为此,没有本性的恶人,只因罪恶才变为恶人;依天主生活的人当痛恨恶人,但不因罪恶而恨人,或因人而爱罪恶,当爱人而痛恨罪恶;因为除了罪恶之外,在人中就没有当恨的,只有当爱的。

第七章 《圣经》中随意用爱慕(Amor)或爱情(Dilectio)二字,或善或恶的皆可

谁愿爱天主,爱自己,爱别人,不照人方面,而照天主方面,这人因着爱便称为普通人。在《圣经》中,善意屡次称为爱情,有时亦称为爱慕。圣保禄宗徒说:“被选为管辖人民的该当爱善。”吾主耶稣自己亦向伯铎禄说:“你比他们更爱我吗?”伯铎禄答说:“主,是的,你知道我爱你。”耶稣又问:“不是爱他否,是比别人更爱他否?”伯铎禄又答说:“主,是的,你知道我爱你。”耶稣第三次又问说:不是爱我,而是更爱我;圣史继续说:“伯铎禄因耶稣第三次问他说:‘你爱我吗?’便忧愁起来。其实耶稣只一次说爱慕我吗(Amasme)?第二次问:你爱我吗(Diligisme)?(.威壹.十五、十七)

由此可以知道吾主耶稣说:“你更爱我吗?”是说:“你爱我吗?”伯铎禄第三次也没有变换口气,只说:“主,你知道,我爱你。”

我以为当提及三点,因为有人以为在爱情(Dilectio)(Cari-tas)与爱慕(Amor)间有分别,爱慕是恶的,爱情是好的[2]

外教作者一定这样说过,哲学家可以去研究他们为何作此区别。但他们的著作,可以证明,他们所谓爱慕是对善事及天主自己而言。我们天主教的《圣经》——其权威在一切之上——亦随意用爱慕及爱情二字,或善或恶,不加区别。

我们上面已经证明爱慕倾向于善。但为使人不以为爱慕(Amor)能用于善恶,而爱情(Dilectio)只用于善,请他读《圣咏》中的话:“喜爱邪曲的人,却是他灵魂所恼恨的”(咏•拾•五);及圣若望宗徒所说的:“谁若爱世界,天父的爱就不在他内”(若前•贰•十五);在同一句中,爱字有善恶二意。

为使人不问为何爱慕用于恶意,上面我已证明可用于善意,请他去读圣保禄所写:“因为那时人只爱自己,爱钱。”(弟后•叁•二)

所以善意就是好的爱,恶意就是恶的爱。切望获得所爱的为希望;得其所爱的为愉快;避免所不爱的为畏惧;对所发生的事而痛苦为忧愁。若爱是恶的,这些感情亦是恶的;若爱是善的,这些感情亦是善的。

我现在证明我所说的:圣保禄宗徒渴望解脱而与基督同在一起(斐•壹•二三)•,《圣咏》上也说:“因着时常渴慕你的判语,我的灵魂消瘦了。”(咏•百拾玖•二〇)智慧书中也说.“所以寻求智慧,引人臻至永远的邦国。”(智•陆.二一)

普通说欲爱,不加解说,是指恶的,而喜愉则为善的,如《圣经》上说:“义人啊!你们要因上主喜乐欢腾。”(咏•叁壹•十一)“上主!你使我心中怡乐。”(咏•肆•八)“在你面前有丰盈的喜乐。”(咏•拾陆•十一)

圣保禄宗徒亦以为畏惧是好的:“你们要怀着恐惧战栗,努力成就你们得救的事。”(斐•贰•十二)“但你不可心高妄想,反应恐惧”(罗•拾壹•二〇);“但我很怕你们的心意受得败坏,失去那时基督所有的赤诚和贞洁,就像那蛇以狡猾诱惑了夏娃一样。”(格后•拾壹•三)

至于忧愁,西塞罗称为软弱,维治利则呼为痛苦说“他的痛苦快乐”;我称它为忧愁,因为软弱及痛苦特别是属于肉身方面的;我们要细心研究优愁也能是善的否。

第八章 斯多噶派哲学家,以为在贤者心中,只有三种感情,不当有痛苦或忧愁

斯多噶派以为贤人只有三种希腊人所称的感情(ξνπαδεiαζ=Eu-padeias),西塞罗称它为恒心,以代替三种忧乱:意志能替奢望,愉快代替快乐,谨慎代替恐惧。他们否认在贤者心中能有痛苦与软弱,我为避免混乱,称它为忧乱。

他们说:意志求善,这是贤者所当做的;愉乐是为善的酬报,贤者在任何地方皆可得之。谨慎使贤者避免恶事。忧愁是祸患的效果;他们以为贤人不会有祸患,为此他们说:贤人不能忧愁。

所以照他们,只有贤人能愿意、愉快、避免;只有糊涂人才会希望、快乐、恐惧、忧愁;前面三种是坚定,而后者,依西塞罗是扰乱,别人则称它为情欲;在希腊文中,前面三种称为感情(Eupa-deiats),而后者称为欲情(παση=Pade)

我细心研究这种说法,与《圣经》符合否,我找到依撒意亚先知说过:“我们天主说:恶人不会有平安。”(依•伍柒•十一)似乎是说:恶人能快乐,但自罪恶中不能得到愉乐,因为愉乐是善人所有的。

在《福音》中写说:“凡你们愿人给你们做的,你们也应照样给人做。”(玛•柒•十二)似乎说任何人不能愿意做恶事。为此有人依照普通说法,加上“好事”二字:“凡你们愿人给你们做的好事,你们也应照样给人做。”

他们以为没有人愿意对自己不好的事,以避免更坏的事,如宴乐;不做这事后,有人便以为守了天主的规诫。但由希腊文译成的拉丁文中,没有“好事”二字,而是:“凡你们愿人给你们做的,你们也应照人做。”我理会是说“你们愿意”而不说“你们希望”,当包含“好事”二字。

我们的言语不当缺少这类特性,有时当加以利用。我们读《圣经》时——任何人不能反对它的权威——当懂得它的真意,它不能有别种解说,如我在前面,由先知及《福音》已证明了。

谁不知道恶人亦会快乐,但天主说:“恶人没有愉乐。”这是何故?是愉乐的真意义与快乐不同。谁会否认人当爱人如己,不当以肉欲互相取乐。但天主的命令“凡你们愿人给你们做的,你们也应照样给人做”是确实有益的,因为不能以恶意去懂。

然而普通言谈或演讲时,往往说“不拘什么谎言都不可说”(德•柒•十四),这是因为能有恶意,与白冷山洞上天使所唱的:“他中悦的人享太平于大地。”(路•贰•十四)若意志一定是善的,何必画蛇添足,加上“善”字呢?[3]

若罪恶不喜爱不公义,则圣保禄宗徒何必称赞爱德,说它不喜爱不公义呢?外教作家往往用字句亦很随便。著名的演说家西塞罗曾说:“诸位议员,我极希望慈善。”他用词很适当,谁能说他不该说“我希望”,而该说“我愿意”呢?

青年戴冷治,满身欲情,曾说:“我要菲露美。”一个比他更聪明的仆人给他的答复,指出他的意愿只是欲情而已,因为他说:“你更该在心中除去这种偏情,而不要表之于言,不然,只能加增你的欲情。”

“快乐”二字,可以恶意解说,由维治利的诗中,可以看出,他将恐惧、希望、伤痛、快乐四种感情指出;他又说:“思想上不正当的快乐。”

善人与恶人可同样愿意、避免、快乐,换句话说,善人与恶人皆愿意、恐惧、快乐,善人因有善意故为善,恶人因有恶意故为恶。

忧愁,为斯多噶派所不承认,为信友却可能是好的:因为圣保禄宗徒曾称赞他们,是因为他们忧愁而作补赎,因为犯了罪,才会忧愁。圣保禄说:

因为虽然我曾以那封信使你们忧苦了,我并不后悔,纵然我曾经后悔过——因为我看见那封信,实在使你们忧苦了,虽然只是一时——如今我却喜欢,并不是因为你们忧苦了,而是因为你们忧苦以至于悔改,因为你们是按照天主的圣意而优苦的,所以没有由我们受到什么损害。因为按照天主圣意的忧苦,能产生再不反悔的悔改,以至于得救;世间的忧苦却产生死亡。且看,这种按照天主圣意而来的忧苦,在你们中产生了多大的热情。”(格后•柒•八十一)

对这点,斯多噶派人能回答说:忧愁为悔罪能有益处,但为贤人无用,因为他们没有罪恶及其他不幸,能使他们忧愁。他们说:亚赤比代(Alcibiades)——若我没记错他的名字的话——自觉幸福而流泪;苏格拉底在辩论时,指出他是如何的糊涂与不幸。

糊涂是他有忧愁的原因,人当悔改不当的行为。而斯多噶派人却说:不是贤人,而是愚人能忧愁。

第九章 善人亦能有心中的扰乱

我在本书第九卷中已指出,对心乱问题,哲学家的言论多于事实,高谈阔论,无济于事。

然而我们是天主王城的居民,照《圣经::及真理而生活,依天主的规诫而畏惧、愿望、痛苦、愉乐;我们的爱情是正直的,所以感情也是正直的。

我们畏惧永罚,希望肉身得救,因期望而喜乐,因为那时就要应验经上所记载的那句话:“在胜利中死亡被吞灭了。”(格前•拾伍•五四)

同样,我们怕犯罪,愿意有始有终,后悔犯罪,喜欢善工。因怕犯罪,所以听圣神的话:“由于罪恶的增加,许多人的爱情必要冷淡。”(玛•贰肆•十四)为有善终的志愿,我们且听《圣经》上的话:“唯谁坚持到底的,才可得救”(玛•拾•二二);为痛悔所犯的罪,我们当知道:“如果我们说:我们没有罪过,就是欺骗自己,真理也不在我们内。”(若一•壹•八)为喜悦善工,我们知道:“天主爱乐捐的人。”(格后•玖•七)同样,依我们自觉勇毅或软弱,畏惧或希望诱惑,或因它而悲伤而喜悦。

为畏惧诱惑,我们当记得圣保禄宗徒的话:“如果见一个人陷于过犯之中,你们既是属神的人,就该以柔和的心神矫正这样的人;你自己也要留心,免得你也陷于诱惑。”(迦•陆•一)为希望有诱惑,当听一个天主城中勇敢人的祈求:“上主,求你检査我,磨难我,焙炼我肺腑与我的心肠。”(咏•贰伍•二)为在诱惑中悲伤,当看伯铎禄哀哭;为在诱惑中喜乐,则当听圣雅各伯说:“我的兄弟们,几时你们落在各种试探里,要认为是大喜乐。”(雅•壹•二)

我们不但为我们自己当有这种感情,并且为能自由观察,畏惧失落,后悔失足,喜欢得救的人,亦该有这类感情。

我们特别当记得勇毅的圣保禄宗徒,他曾以自己的柔弱为荣,他是教外人的宗徒,由外教进人基督教会人的宗徒,他比别的宗徒更劳苦工作;他以自己的多封书信,不但训诲同代人,并训诲将来的人。这位基督的战士,听基督的教训,与他一起被钉,与他一起受光荣,圣保禄在世间为我们成了世俗,天使,及人类的戏剧;他勇毅作战,以夺得奖品。

我们喜欢以信德的眼看他;他与乐者同乐,忧者同忧;外面作战,内里惊惧;期望脱离现世,与基督结合。他愿看见罗马人,为使他们得到益处,如其他民族一般。他爱格林多的信友,怕他们的心神失去基督的爱情。他为伊撒尔民不断痛哭,因为他们不知天上的公义,愿依自己的私意而行,不愿服从。他不但表示过自己的痛苦,并提及自己为犯奸淫而未作补赎的人痛哭。

若我们要称这类由爱情所发的感情为缺点,那么就当呼毛病为德行了。然而谁能称这种感情,若遵循正理,为柔弱或毛病呢?

为此耶稣,虽然纯洁无罪,亦取了人性,以奴隶形态,出现在我们中;他以为有益时,亦表示出感情来;他既取了人的肉身灵魂,他的感情亦非虚伪的。

若《福音》记载他因犹太人的硬心发怒或忧愁,或说:“我喜欢我不在那里,好叫你们相信。”(若•拾壹•十五)他在拉匣禄坟墓前,复活他以前,曾痛哭流泪;他切愿与门徒食巴斯卦羔羊;他在苦难前感觉心神扰乱,忧愁至死。《福音》记载的这一切,一定不是假的。他在人心中,愿有这类感情,如他愿意时,乃降生成人一样。

因此我们该当承认/这类感情,即是正直,照天主的话,亦只限于现世,而不是来世的;我们虽不愿意,亦屡次赞同它。为此有时我们虽然不为肉情所感动,而由爱德所推动,虽然不愿意,亦痛哭流泪。我们是因败坏的人性,乃有这类软弱;为吾主耶稣则不然,他的感情常服从理智。

但我们若在世间,毫无感情,就不能正常生活,圣保禄宗徒曾指责没有爱情的人;《圣咏》上亦指责说:“我指望有人体恤,却没有一个。”(咏•陆捌•二一)在现世痛苦中,总不痛苦,如当代的一位柏拉图派的作家所说,心要硬化,身体要玷秽污。

所以希腊文所称的(A?rafeia=Apadeia),拉丁文为(Impassi-bilitas)“无动于衷”,若没有相反理智的感情,固然是件好事,但这不是现世所可求的;因为不是常人,而是圣人的话说:“如果我们说:我们没有罪过,就是欺骗自己,真理也不在我们内。”(若一•壹•八)这种无动于衷的态度,人没有罪恶时,才能成功。

人若好好生活,不犯重罪;但谁能相信自己不会犯罪,并非真不犯罪,是不愿得到罪赦。若当将无情视作无动于衷,岂不比任何毛病更为不可取吗?所以我们有理由说:只有享到永福后,才能没有丝毫的痛苦与忧愁。

除非没有真理的人,谁能说世间没有喜乐与爱情呢?若无情是没有恐惧,没有痛苦,在现世若照天主生活,是当厌恶的,而在后世是当期望的。

圣若望宗徒所说的恐惧:“在爱内没有恐惧,反之,圆满的爱把恐惧驱逐于外,因为恐惧内含着惩罚;那恐惧的,在爱内还不圆满。”(若一•肆•十八)圣保禄宗徒,不怕格林多信友为狡猾长虫所欺骗。

这种恐惧,由爱德而来,且只能由爱德而来,但恐惧不在爱德中。同一宗徒曾说:“其实你们没有领受奴隶的心神,以致仍旧恐惧。”(罗•捌•十五)而是“上主的敬畏是清洁的,永远长存”(咏•拾捌•十);若永远常在,如何能别样理解呢?不能畏惧可能的祸患,保持不能失去的善;因为若得一善而爱慕它,就不必畏惧避免灾祸了。

这是因为清洁的敬畏,是说我们决意不肯犯罪,并避免犯罪,并不是因为我们软弱,但因爱德而平安。或在永福中,没有任何恐惧,为此说“上主的敬畏是清洁的,永远长存”,或如所说的“困苦人的希望,永不会落空”。(咏•玖•十九)

但忍耐也不是永远的,因为有痛苦处,才需要忍耐,然而以忍耐求生的地方却是永远的;为此说清洁的敬畏永远常在,因为它的酬报是永远的。

但为得永生,当圣善生活,圣善的生活,能使感情圣善;恶的生活,亦使这类感情变成恶的。永远幸福的生活,不但有圣洁的爱德及喜乐,并且是确定的,没有恐惧与痛苦的。

这样,可以指出,天主之城的旅客,在现世当依精神,而不依肉身生活,或照天主而不照人生活,因而显出他们所期望的不朽为何。

不照天主而照人生活的城或团体,轻视天主,敬拜邪神,随从恶人及魔鬼的邪说,则受肉欲袭击,如疾病一样。若在这恶人城中,有人似乎节制这类心灵的欲情,但傲慢自大,痛苦越小,骄傲越大。

若有人竟自夸不愿起来,不为任何感情所刺激而就范,他们已失去了人道,而得不到真平安。一种事物并不因为它是硬的,便是好的,或因它没有知觉,便是好的。

第十章 我们的原祖,在怡园内犯罪以前,是否受欲情的扰乱

我们有理由问原祖一人或他们夫妇二人,在犯原罪以前,在他们的肉身内有否这类感情,我们将来的心灵以及炼洁的肉身是不会有的。若他们有,在幸福的怡园中,如何能享幸福?若有痛苦及恐惧,还能幸福吗?

他们富有天下,不怕死亡疾病;他们所愿有的,一无所缺;他们的肉身与灵魂亦不会有任何痛苦,那么,原祖还会恐惧什么呢?他们爱慕天主,夫妇互相亲爱,由此生出伟大的爱情,即热爱天主。他们躲避犯罪,所以不能有忧愁的原因。

他们可能想吃命果,但畏惧死亡,或者可说这种愿望与恐惧,在怡园中扰乱他们。但没有罪恶的影子,就不会发生这事;因为不因爱德而为避免刑罚,躲避犯天主的诫命,并不算是罪。在原罪以前,耶稣对女人所说的话“凡注视妇女,有意贪恋她的,他已在心里奸淫了她”(玛•伍•二八),对命果树是不会起作用的。

若原祖没有犯了原罪,传于子孙,他们的后代中也没有人犯罪,原祖及整个人类就会幸福,心神安宁,肉身快乐。这种幸福将延长至天主所说的:“你们要生育繁殖”(创•壹•二八),到天主预定被选人的数字满足时,并得到天使所享的更大幸福,将没有人会犯罪,也没有人会死亡。我们在复活后,肉身不会朽坏,无劳无痛,没有死亡,亦将获得圣人的幸福生活。

第十一章原祖的罪,连累了人性,只有天主才能救它既然天主,在一切事故发生前,已预知一切,一定也知道人将犯罪;因此我们对天主之城所说的,当依天主所预知及措置的,而

不依我们所不知的,因为不在天主措置之内。人不能以自己的罪过,变更天主的主意,强逼他变换他所预定的:因为天主已预见他所造的人将犯罪,及由墮落人方面能得的利益。

虽然以象征意义,能说天主变更所定的,如《圣经》上说天主后悔了,但只限于人所期望,或自然界所要求的,而绝非全能天主所预见要做的事。

所以如《圣经》上所说:天主造了正直的人,就是善意的人,因为若没有善意,就不是正直的人了。这善意是天主的工作,因为天主造人时,人就有这种善意。但原祖的恶意,是在一切罪恶以前的,不是天主的工作,而是人的原因,远离天主的工作。

这类工作是恶的,因为是照人的私意,而不照天主的圣意而成的,因而意志自身就如恶果的树,是人起了恶意。所以恶意不照自然,并且相反自然,因为是缺点,是自然界的缺点,是天主由虚无而造的自然界,不是自生的自然界,是因天主的圣言,一切造成。

虽然天主造人曾用了泥土,但泥土及其他元素,都是由虚无中造成的;肉身中的灵魂,也由虚无中造成。善与恶屡次混在一起,使人看出天主的上智,能由恶中取出善来;然而善无恶亦能独立存在,如真理,上主及天使独立在空气之上。但恶无善则不能独立存在,因为一切本性都是善的。为此为消灭恶,不是除去它的一部分,而是医治他败坏了的本性。

我们的意志,不随从毛病及罪恶时,才算真自由,它由天主所赐,因着我们的过失一次遗失后,只由第一次赐予我们的天主才能恢复它。为此耶稣说:“那么如果人子使你们自由了,你们的确是自由了。”(若•捌•三六)即天主圣子救你们,你们才能得救,他之所以能拯救人,就是因为他是救世主。

原祖生活在精神及肉身的怡园中,不但因肉身的恩惠是在物质的怡园中,也不因灵魂的恩惠是精神的;不单是精神的,人只享受内里的感情;也不是肉身的,只享受外面的恩惠。同时是精神的及肉身的,因为两种享受皆有。

骄傲、嫉妒的魔鬼,反叛天主,贪求控制人,不愿屈服天主,所以失去了天堂;在本书第十一、十二卷中已论过他们的堕落,由天使而成为邪魔。为引诱人,他选了匍行诡计多端的长虫,以能与在怡园中生活的原祖交谈。

以他的诡计使长虫服从自己,以天使的高贵身份,用长虫去引诱女人;由更易受骗的女人开始,以便逐渐得到一切,因为男人不易上当,除非他信从别人。

如以前亚郎不是服从错误,只因被逼,而造了邪神的像[4]。同样,撒罗满王似乎不致叩拜邪神,是受了妻妾的怂恿,而犯了敬邪神的罪[5];我们亦该相信原祖,所以犯天主的诫命,是以人与人,及夫妇的关系,非因被骗,而是因着血亲关系,乃顺从了女人。

为此圣保禄宗徒说:“亚当没有受骗,受骗陷于背命之罪的是女人。”(弟前•贰•十四)她以为长虫所说的是真的,而男人是因为在罪恶中,亦不愿与妻子分离;因他明知故犯,所以不能减轻他的罪;为此圣保禄宗徒不说“亚当没有犯罪”,只说他“没有受骗”。

为证明亚当犯了罪,圣保禄又说“罪恶因着一人进了世界”,稍后又明说“连那些没有按亚当违法的榜样犯罪的人”。(罗•伍•十四)

照圣保禄宗徒,被欺骗的,是相信所做得没有罪,但亚当知道有罪,不然,如何亚当不受欺骗呢?可能他不知道天主的严厉,以为所犯的只是小罪而巳。

所以亚当不如女人一样被骗,但被骗的,是不知道将来天主如何审判他,为此他说:“你给了我的那个与我做伴的女人,给了我那树的果子,我才吃了。”(创•叁•十二)原祖二人虽然没有同样受欺骗而犯了重罪,却双双坠人魔鬼的圈套之中。

第十二章 原祖所犯罪的性质

若有人问为何人性不为其他罪过败坏,却为原祖二人的罪过所败坏,乃有种种灾祸,如我们所见的:死亡、扰乱、私欲偏情乱动。原祖在怡园中,犯罪以前,这是没有的,虽然他们有肉身。若有人要问这事,他一定不要以这罪是轻微的,因为是一个本身无害的果子,只因为是被禁的,所以不能吃。

在怡园中,天主没有种恶树,他只发出了命令,它在有理智受造物中,是一切德行的为首德行及护守者。为听命服从的人,裨益无量,将自己的私意,放在造物主的圣意之上,则为害无穷。

在各种果子累累之中,不吃一种果子,是极容易做到的,并且私欲偏情不阻碍意志,这是在违反命令后才有的。遵守诫命越容易,违反诫命的罪自然亦越重大。

第十三章 亚当犯罪时,恶意先于恶行

原祖二人在明明遵命以前,先在心中已有了恶念,因为若没有恶意,就不会做出恶事的。

何为恶意的开始,岂非骄傲:“因为骄傲是一切罪恶的起源。”(德•拾•十五)何为骄傲?岂非是妄自尊大?自尊自大是放弃了当随从的原因,而成为自己的原因,太放纵自己,就会这样。

原祖放纵自己,是离开了至善的天主,本当悦乐他超过自己;这是他所愿意的,因为若原祖坚心爱慕至善的天主,他会光照人的理智,使能懂得,激发人心,以爱慕他,就不会远离天主,悦乐自己,因而黑暗无光,不冷不热。

因此女人以为长虫所说是真的,而男人又将妻子的意愿放在天主的命令之上,以为只轻犯天主的命令,在罪恶中亦不当遗弃自己的同伴。并非他们违反天主的命令,吃了命果;这行为固然是不好的,而是因为他们心中已不正;若非恶树,就不会结恶果。非因相反自己的本性,就不成为恶树;只因意志的缺点,才会如此,这是相反本性的。若不由虚无中造成,本性就不会被罪恶变坏;本性所有的,是因为天主所造的;本性的缺点,就是因为它是自虚无中造成的。

人并不因犯重罪,而归虚无,但因倾向自己,比以前与至高天主结合时,更微小了。人放弃了自有的天主,去寻求自己的快乐,人还存在,但已亲近虚无。所以在《圣经》中骄傲人亦被称为自私者。

举心向上,固然是美举,但不向自己,这是骄傲,而向天主,这是听命,这是谦虚人所有的。

谦逊能将心举上,骄傲却使人卑下;骄傲在下,谦逊在上,这似乎是矛盾的。然而谦逊使人甘心服从上峰。谁比天主更大,因为它使人服从天主,所以抬高人;而骄傲毛病,不愿听命,与上主脱离关系,为此下坠,如《圣经》上所说:“你实在将他们安置在滑路上,使他们陷于灾祸中。”(咏•柒贰•十八)

此处不说“抬高”,似乎先是抬高,然后压低,是说当抬高时,因为抬高自身,就已坠在地上。为此,由《圣经》中可以知道,在天主的城中,及在现世的天主城中,谦逊是耶稣君王所吩咐的;而骄傲相反谦逊,是魔鬼的专长。

这是二城区别的理由,一座是善人的城,另一座则为恶人的城,二城中皆有天使或魔鬼;在一城中,爱天主高高在上,在另一城中则私爱自己。

人若不自私,魔鬼就不能引诱人明犯天主的命令;原祖喜欢长虫说的“你们将如天主一样”(创•叁•五不想服从上主的命令,比因骄傲造出另一原因,更易达到目的。

天使是受造的,不因自己的能力,而因与天主有份。人越想高举自己,就越卑下,因为爱自己时,就远离独一能使人满足的天主。为此罪恶使人自私,自以为光明,而远离光明的天主,他若愿意,亦可使人成为光明;这个罪恶在心中已存在,是后来犯罪的原因。为此《圣经》上说:“在跌倒前,心先高大,在得光荣前,该当自谦。”

心中的罪,常在外面的罪过以前,虽然人不信如此。谁会相信自大是罪,因为遗弃至高的天主已是罪恶。谁不看出.违背天主的命令,就要犯罪。为此天主禁止犯罪后,不能以任何公义来辩护。

我敢说:为骄傲人明明犯罪,使他们明知犯罪后,厌恶自己更为有益;伯铎禄痛哭,怨恨自己,比自喜自大时更为有益。《圣咏》上亦如此说:“愿你使他们满面羞惭,好教他们寻找你的圣名。”(咏•捌贰•十七)即你悦乐寻找的人,以前他们自喜,寻找自己。

第十四章 犯罪时的骄傲,比犯罪自身更为凶恶

因着骄傲而推辞明显所犯的罪恶,最要不得;而原祖正这样做了。夏娃说:“是那蛇引诱了我,我才吃了。”而亚当也说:“是你给了我的那个与我做伴的女人,给了我那树的果子,我才吃了。”(创•畚•十二)

他们不求宽赦,不求补救的方法;他们虽然不否认犯罪,如加音一般,但因骄傲,总想将过错推在别人身上:女人控告蛇,男人则推到女人身上。但明显地他们犯了天主的诫命,所以不是推辞,是一种控告。

不能说他们没有犯罪,因为女人是受了蛇的诱惑而行,而男人则因女人的邀请,似乎他们当听当信别人,在天主之上。

第十五章 原祖因不听命所应得的罚

原祖为何不听天主的命?他造了人,将他放在怡园中,在一切动物之上,使他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天主并没有给他们重大难守的诫命,只命他们容易做的事,使他们能立功劳,使他们承认谁是上主,不然,就要受罚;若善守诫命,他们在肉身内能精神化,不然他们的精神亦要肉欲化了。

但因骄傲,私爱自己,因此天主的公义,使他们仗恃自己,并且也未能完全控制自己,如他们所愿意的;他们本来愿意自由,却成了魔鬼的奴隶,灵魂死去,且有一日肉身亦将死亡;他们失了生命,若天主的恩宠不来拯救他们,将永远丧亡。

若有人以为这罚过重,有违公义,这是因为他不知道原罪的重大,因为当时避免犯罪,是非常的容易。天主命亚巴郎祭献自己的独子,这是极难的,他却听了命,因此当受赞颂;同样,原祖容易听命,所以不听命的罪亦更为重大。

人类的第二原祖亚当——耶稣基督——的听命更有功劳,因为他“听命至死”(斐•贰•八);同样,原祖不听命更为严重,因为他们至死不听命。听命是如此的容易,不听命的罚又如此重大,谁能知道这不听命的罪过是如何的重大呢!

简单地说:原罪的罚为何,岂非不服从?人的不幸何在?岂非在不能控制自己,愿意所不能的,不愿所能的。在怡园中,人在犯罪前,虽然不是全能的,但不贪所不能的,为此能做一切所愿的。而现在我们都在不听命中,尝到如《圣经》上所说的:“人好像一口气。”(咏•百肆叁•四)

谁能说出愿意多少事物,而得不到,他的心灵反抗他,而心灵之下的肉身也不听他指挥;灵魂屡次相反自己的意愿而纷乱,肉身则受苦,衰老而死亡。若我们常随我们的志愿,一定不会忍受我们所忍受的一切。肉身一定受罪,因为不能服从心灵。

当知道我们的肉身,本当服从至高的天主,而我们却不肯服从;本当服从我们的,现在却在反抗我们。要知道我们不服从天主,是使我们自己受累,不能使天主受累。天主不需要我们的帮助,如我们需要肉身的帮助一样。因此我们所接受的是我们的罚,但我们所做的,不能害及天主。•为此我们所称的肉身的痛苦,是灵魂在肉身中的痛苦,而由肉身所造成:因为肉身若没有灵魂,能受何苦呢?

几时我们说:肉身受苦或愿意,如我已经说过的,是指点整个人;或说灵魂受肉身的影响,若感觉不愉快,就是痛苦;若愉快,就发生快乐。肉身的痛苦,是灵魂遇到肉身反抗时的感觉,若有痛苦,就生忧愁,是发生的事,正相反我们的意愿。

往往忧愁之前有恐惧,因为恐惧在灵魂中,而不在肉身内;肉身在痛苦之前,则没有恐惧。反而快乐有肉身的欲望在前,如在饥渴中或在生殖器上,普通称为情欲,虽然这是一切情欲的总名。

为此古代人如西塞罗,称愤怒为报仇之欲,虽然有时人为芝麻小事而发怒,并无报仇的意思,如笔写得不好时,将它抛之窗外,或将它折断。然而这也是一种仇报,虽然不合理,就是做得不好的,当受惩罚。

报仇之欲名曰愤怒,钱财之欲为悭吝,好胜为倔犟,贪求光荣为虚荣心。尚有其他许多欲情,有的有特别名字,有的没有;谁能用何名字称在内战期间,独裁者的雄心呢?

第十六章 欲情的名字,虽然为许多毛病所共有,但特别指肉身的肉欲

虽然欲情,是许多毛病的总名,但提及它,而不加以区别时,普通是指点生殖方面的肉欲:它不但控制整个人身,外面,并在心中亦煽动整个人,使心神与肉身结合,得到快乐,超乎其他一切肉身的快乐以上。为此进行肉欲快乐时,使人失去一切情感及思想。

那位爱智德及纯洁愉乐的人,在夫妇生活中,如圣保禄宗徒所说:“叫你们每一个人明了,以圣洁和敬意据有自己的器皿,不要以淫欲之情,就像不认识天主的外邦人一样。”(得前•肆•四五)谁不愿没有欲情而生子女呢?

没有疑惑的,他一定愿意为生子女,生殖器亦如其他官能一样,服从意志指挥,而不由欲情刺激。嗜好欲情快乐的人,也不是愿意时,就能行房事,或找邪乐,反而有时肉情妄动,反抗意志;而愿意时,虽然肉欲火炽,而肉身却如冰冷。

这样,肉情不但不服从生育的意愿,且不服从五官的快乐。虽然多次反抗理智的约束,有时却激动心神,而不动肉身。

第十七章 原祖在犯罪后,知道赤身裸体是可羞的

我们应当对肉欲感觉羞耻,我们亦可称生殖器是可耻的,它被刺激或不被刺激的妄动,是依照自己的律法,不照人的意志,在原罪以前却不如此;因为《圣经》上说:“夫妇二人,虽然都赤身露体,并不感到羞愧。”(创•贰•二五)并非他们不知道自己赤身露体,但不觉得可羞。

当时肉欲还不反抗意志,刺激欲情,肉情尚未抗命,以指出人反抗天主的罪。原祖被造时,不是盲目的,如愚人所想,因为人看见动物,为它们取名。《圣经》并载:“女人见那果实适口悦目,非常可爱。”(创•叁•六)

他们的眼开了,并非去看肉欲,是为使他们懂得五官服从意志时,是一大恩;失掉这大恩后,为使抗命受到相等的罚,由赤身而在身体中发生肉欲妄动,这使他们注意而觉羞愧。

为此他们违反了天主的命令后,《圣经》上写说:“他们二人的眼,立即开了,自知赤身露体,遂用无花树叶,给自己编了围裙。”(创•叁•七)

于是二人的眼开了,不是为看见,因为以前他们亦看见,而为区别善恶,所失去的善,所跌人的恶。因此他们违背天主的命令,吃了命果树上的果子,使他们能辨善恶,所以称为善恶树;尝过疾病痛苦之后,才知道身体健康之可贵。

“自知赤身裸体”即他们失去了天主的恩宠,赤身露体,并不相反任何法律,因而不令他们羞耻。他们认识了所能避免的,若他们信赖天主,听他的命,没有犯罪,不致尝到不服从的祸患。

因为他们不听天主的命,乃感觉肉身的反叛:“遂用无花果树,给自己编了围裙”以遮蔽生殖器。围裙拉丁语为(Campestria),是青年人练习时,用以遮生殖器的三角布。因而人的羞耻,使人遮盖因违犯主命,肉欲妄动的生殖器。

天下万民,由原祖所生,有遮盖自己的倾向,甚至野蛮人在洗澡时,亦遮着生殖器而洗澡。在印度旷野中,有些哲学家,赤身露体,大谈其哲学,然而亦遮盖着生殖器部分。

第十八章 行房事的羞耻

不但在奸淫时,当寻找隐秘的地方,就是妓女,虽然为国家法律所容忍,而不加罚,但亦不敢在大众前公然行之。天然的廉耻,使妓女院亦找隐秘处,虽然它可以不受拘束,但亦竭力隐藏其丑陋。

连寻花问柳的人,亦以这事为可耻,他们虽然爱找邪乐,但不敢公开。虽然夫妇行房事,以生子女,本是正当事,但亦不在人前行之。新郎在向新娘弄情前,岂非先请仆人、陪婚等进人洞房的人,都退出去?

拉丁最大的演讲家西塞罗曾写道:大家都希望一切善行,在白日光天之下公布,却希望行房事虽为人所知,但不为人所见。谁不知道夫妇为生子女所做的事呢?为此结婚时,必行隆重典礼,但行房事,以生子女时,且不许已出世长大的子女在前。

所以房事可为人所知,但不能为人所见;这事由何而来,岂非本来可以的事,现在因为是罪罚而觉羞耻吗?

第十九章 当以明智来节制愤怒及欲情,在原罪前,它们并不存在

接近真理的哲学家,亦承认愤怒与淫欲,是心灵上的病态,因为他们对明智可行的事,亦鲁莽纷乱进行,因此当以理智及意志来节制它。他们将理智放在上面,以引导其他官能;它出命令,别的官能听其指挥,于是人灵得其正道。

他们在明智人有修养的人身上认为是毛病的,是愿以意志,在不对的事上来控制它、压服它,使照明智而行;如愤怒的处罚,用欲情以生子女。在怡园中,犯罪之前,它们并非毛病。因为它们并不相反人的意志,倾向某物,因而当以理智去约束它。

有节制生活的人,有时容易,有时较难,但是以约束总可改变不由本性,而由罪恶所生的毛病。为何羞耻不遮盖愤怒在言行上所发生的事,如肉情在生殖器上的冲动一样,岂非在这类事上,不是欲情,而是意志在刺激官能,而加以同意吗?

意志最为重要,因为人发怒时,若不愿意,口不会发言,手不会打人;这些官能,没有愤怒时,更容易受意志的指挥。

但人身的生殖官能,服从欲情,若不受刺激,就不会冲动;这是人羞耻的原因,他容易容忍在发怒时,众人注视他,而不容忍与妻子行房事时,一人在旁观察他。

第二十章 施勒尼派,或犬儒派的可耻

犬儒派的哲学家不以为然;他们有什么学说?是反对人类廉耻,不要脸,污秽,与禽兽为伍的学说[6]。他们说:既然与妻子行房事是正当的事,就当在公众场所,在路上街上公开行之;然而人类自然的廉耻,胜了这类邪说。

他们虽然说狄热纳(Diogenes)[7]曾经这样做过,以为自己的学校,因着这类无耻的事,会闻名天下,常为人所纪念;然而后来的犬儒哲学家也没有再做。因为在人前的惭愧,胜过犬类的错误。

我想说自己做过这类事的人,是做房事的手势,给不知这类事的人看,而不是在大庭广众前,实行淫乐。因为若哲学家不害羞公开淫乐,别人感觉肉情妄动,就会害羞的。

今日尚有犬儒派的哲学家,他们不但披着外氅,手中还拿着拐杖,但不敢做这类事了。若敢做的话,不被人用石头打死,至少亦当向他脸上吐唾沫。

人情对欲情感觉羞愧,这是理所当然的。因着原祖的遵命,生殖官能巳不受意志指挥,而自由妄动,这是原祖不听命的罚。这种罚在传生人类的官能上,更该感觉出来。

自原祖犯罪后,后代更是一落千丈,任何人能脱其约束,除非天主的恩宠,在每人身上,消除在人类代表原祖身上所犯的罪,而不受天主的罚。

第二十一章 原罪前,天主应许人类繁殖,并未因原罪而失去,然而添上了欲情

我们不信原祖在怡园中,犯罪前,行房事时,会感觉害羞,遮起生殖器,因为天主曾对他们说:“你们要生育繁殖,遍满大地。”(.壹•二八)

这种欲情,是由罪恶而生的:人性失去了控制全身的能力,发觉后,乃观察、害羞,遮起生殖器。然而天主在原祖犯罪之前,祝福他们说“生育繁殖,遍满天下”,为使人知道,生育子女,是婚姻的光荣,而不是罪恶的罚。

但现在的人不知道当时怡园的福乐,以为没有欲情,就不能爱生子女,因而对结婚亦觉害羞。有人不愿接受《圣经》所载亚当与夏娃犯罪后,对自己的赤身裸体,感觉羞愧,乃遮盖自己;因此他们就轻看原祖。

别的人虽然接受,并加以称赞,但不以为“你们生育繁殖,遍满天下”当属肉身,因为天主同样对灵魂说“使我心中有了勇力”(咏•百叁捌•三因此下面的“遍满天下,治理大地”,他们将大地当做肉身,灵魂在肉身内,使他生活,加增了能力后,自然能控制它。

然而子女就不能没有欲情而生产,如现在一样,并且当生在怡园之外,如实际如此:因为原祖被逐出后,才行房事,以生子女。

第二十二章 天主创立了并祝福了婚姻

我坚信生育繁殖,遍满天下,依照天主的祝福,是在犯罪之前,天主造男女二人时所规定的。天主立即祝福了自己的工作,因为《圣经》上说天主造了“一男一女后”,立即加上说“天主祝福了他们,对他们说:‘你们要生育繁殖,遍满大地,治理大地。’”(创•壹•二八)

虽然这事亦可以寓意去理解,但不能说天主造了男女二人,男人当管理,女人被管辖;但因男女的性别,若要否认是为传生子女,生育繁殖,遍满大地,则是糊涂至极。

法利塞人问耶稣,不是关于灵魂生命,肉身服从,或理智管辖,肉身被治,或静观的生活,胜于实行的生活,或理智与肉身的关系,而是与男女有关的问题。是问他可否因任何理由休妻,因为梅瑟因着伊撒尔人民的心硬,准许给休妻书,耶稣乃答说:“你们没有念过:那创造者自起初就造了他们一男一女;且说:为此,‘人要离父亲和母亲,依附自己的妻子,两人成为一身’的话吗?这样,他们不是两个,而是一身了。为此,天主所结合的,人不可拆散。”(玛•拾玖•四六)

所以最初天主就造了男女有别的两性,如我们现在所见的。说二人成为一体,或是在行房事时,或因女人由男人的肋骨中造成。为此圣保禄宗徒,由天主的这个榜样中,总结道:丈夫该当爱自己的妻子。(厄•伍•二五;哥•叁•十九)

第二十三章 在怡园中,若无人犯罪,或守贞洁,亦会生育子女否

谁说没有犯罪,男女就不会生育,岂不是等于说为达到圣人的数字,罪恶是必要的吗?若亚当与夏娃没有犯罪,就孑然一身;为何没有罪过,就不会生育,如有人所主张的。他们以为为使原祖不孑然一身,罪恶是必要的,这是荒唐至极的主张。

反而该当承认,即使无人犯罪,圣人的数字亦会达到天主之城人民的数字,现在系因天主的恩惠,世间罪人中生生不息,而达到这个数字。

为此若没有罪恶,这对怡园中幸福的夫妇,不感觉肉情妄动,亦会生育子女的。这事如何完成,现在我们没有榜样可以证明。但可相信生殖器,亦可没有肉情,服从意志,如同其他肢体一般。

我们可随意动手足,以行其事,毫无阻碍,且很容易,如我们在自己及别人身上所见的,特别在技术人身上,技术改进了他们愚笨的本性,那么我们为何不信没有肉欲——这是违命的罚——生殖器能如其他肢体一般,服从意志,以生育子女呢?

西塞罗在共和国书中论命令区别时,亦拿人性做榜样说:“意志命令四肢百体,就如命令子女,他们会迅速听命,然当以严厉的命令,压制灵魂的乱劣部分,如命仆人一般。”

虽然依本性而论,灵魂贵于肉身,但它管辖肉身,比管辖自己更为容易。但我们现在所论的肉欲是可耻的,因为它,灵魂不能控制自己,因为不愿意服从;亦不能命令身体,不由意志,而由欲情控制生殖器,如此,岂不成为可羞的吗?

在这种情形中,灵魂以受到抵抗为羞辱,因为肉身在下,本当服从。在其他动作中,灵魂抵抗自己,耻辱更小,因为被自己所胜时,常是灵魂得胜。虽然五官本当服从理智,现在秩序颠倒,紊乱不已;但灵魂总是被自己所胜,因为是被自己的官能所胜。

灵魂战胜自己时,使不合理的举动服从理智,只要理智服从天主,是做可称赞的德行工作。灵魂因着不正常的举动,不服从自己,比属下的肉身,它本无生命,与自己分开,较不服从命令,羞耻更小。

因着意志的控制,压制下体,肉情不能为所欲为,乃能保存廉耻;不可自弃,更不可随从罪恶的勾引。

没有疑惑的,在怡园中,若不服从主命,不受违命的罚,即生殖器服从意志,如其他肢体一样,婚姻就不会遇到这种反抗,意志与欲情中的斗争,或至小欲情不会反抗意志,贪得无厌。生殖器会出精液,如手在地上撒种子一般。

廉耻阻止我更详细地讨论这事,如我所愿的,并请读者原谅,不然的话,就没有缄默的理由,且可自由讨论生殖器,不必有何顾忌;也不会用污秽的话,可讨论它,如讨论身体的其他部分一样。

淫乐之人若读这书,当躲避毛病,不必躲避本性,当指责自己的丑行,不指责我必要的话。而冰心玉洁的人,更容易原谅我,因为我有意指责不忠信,不用未加证明信德方面证据,而用已证明的证据。

谁不怕读圣保禄宗徒指责“妇女把顺性的用途变为逆性的用途”(罗•壹•二六),读这书亦不致见怪,特别我不如他指责当指责的事,而是在可能范围内,解说人类生育的过程,并设法如他一样,避免亵渎的话。

第二十四章 人在怡园中听命不犯罪,能使自己的意志,运用生殖器

男女能由意志的指挥,不为欲情所逼,依照次序及数字,生育子女。我们可动有骨节的肢体,如手足、手指,也可动有筋脉的肢体;我们愿意时,可动摇它,伸长它,缩短它,握紧它,如脸口,都可受意志指挥。连组织微妙的肺,藏在胸中,如铁匠的风箱,能自由呼吸,并依呼吸、言谈、喊叫或歌唱,而变换其音调。

我且不谈有些动物,能动皮肤,以去掉扰乱它的东西,不但苍蝇,并且刺人的枪;同样,人亦能控制由不听命所失去的控制肉欲权。天主一定不难造人,肉身只由意志而动,而现在却为欲情所驱使。

我认识奇特的人,能做别人所不能的事,骤然听来,不易置信:有的能动其耳朵;有的头不动,可将头发披上额上或他处;有的吞下许多东西后,轻轻一拍腹部,就将一切吐出,如他所欲。

有人能仿效鸟兽或人的声音,若不看见他,就分辨不出来。有的能由下身歌唱,而无臭气。我曾见过一人,可随意出汗。有些人可任意痛哭,涕泪滂沱。

有几位弟兄最近看到的,更不易令人置信;在加拉马本堂中有一位司铎名雷底德(Restitutus),屡次请他做他们未见的奇事;他愿意时,一听到哭声,就失去一切知觉,直如死人,不觉刺击,且不觉火烧,只是以后因受伤,才觉疼痛,他不动身体,不是他勉强,是因他不知觉;他如尸首,没有呼吸。但他说,若有人大声言谈,他可听见,如远处之声。

若人身在现世可朽的肉身中,能有这种奇特的情形.为何不信,人的肢体,在犯违命之罪前,能随意没有欲情而生子女呢?

人因摈弃了天主,以悦乐自己,乃还故我;不服从天主,亦是不服从自己。因此人生不幸,不能依己所愿而生活,因为若能依己所欲而生活,就会幸福了;若他生活荒唐,就不会幸福。

第二十五章 现世生命不能得幸福

若我们仔细观察,只有幸福人,才能生活,如他所欲,若不公正,也就不会幸福。但义人在达到不死,不受欺骗,不能受苦,一切在永远处前,亦不会幸福。这使人性在达到他期望之前,就不会幸福。

若生命不在我们手中,谁能生活,如他所欲?他愿生活,却当死去。若不能生活至何时,如己所欲,为何能如己所欲而生活呢?若要死亡,不愿生活,如何能如他所欲而生活?若他愿意死亡,不是因为他不愿生活,是愿死后得到更美好的生活,这可证明他在现世不能生活,如他所愿,而死后才能得到他所愿的。

人当努力继续生活,设法不愿所不能的,只愿所能的,如戴冷治(Terentius)所说:“若你不能为所欲为,当愿尔之所能。”若甘心受罪,岂能幸福?若没有爱情,生命也就不会幸福;为此,若爱所有,当爱它超过一切,因为凡所爱的,当为自身而爱它。

当依其可爱处而爱之,若不依它可爱处而爱之,就不会幸福,则爱它的,就要期望它是永远的,所以永远的生命,才会幸福。

第二十六章 在怡园中,没有欲情,人亦能生育

人在怡园中只愿天主所命时,就能如他所愿而生活;并享受天主而生活,因而人亦可为善人,毫无需要而生活着,因为能常如此而生活;有吃的,使不饥饿;有喝的,使不口渴;有生命之树,使他不会衰老。身上没有腐朽的种子,扰乱他的五官;不畏内疾与外面的危险;身体健康,精神安泰。

在怡园中,没有冷热,住在其中的人,也不会有贪望与恐惧。没有忧愁,与假的喜乐,只有由天主而来的真喜乐,以“发自纯洁的心和美好的良心,并无伪的信仰”。(弟前•壹•五)爱慕天主。

夫妇和睦,互相恩爱,身心留意,善守天主的诫命。空闲而不寂寞,不愿时,亦不会昏昏欲睡。

在这幸福的生活中,我们不要相信,原祖没有欲情就不会生育;生殖器如其他肢体一般,能如意而动,丈夫不需要欲情的刺激,能将精液注人妻子的胎中,而不害及她的贞操。不可因为不能证明不以欲情刺激,而以意志运用生殖器,就否认这点。

能将精液注人妇女的胎中,而不损及她阴膜的完整,如月经时血流出一般。不是哭泣,而是做母亲的本能,使妇女产生;同样,不是欲情,而是意志,使男女结合生育。

现在该提及可使人害羞的事,但我们先当研究何为可使人害羞的对象。我的言语自然当加以约束,不可信口雌黄,原祖若不犯罪,可能有此经验;但他们是在能安静中夫妇交媾前,被逐出怡园的;所以现在提及此事,我们只感觉欲情,不会想及能以自由意志进行。为此害羞使人对此不提一言,虽然稍加思索,就可知道这是可能的。

然而全能至慈的天主,万物的造物主,他助佑人的善志,而罚其恶意,能将善意恶志联合起来;他自被罚的人类中,亦能为自己的城中,选出预定的人数。他们被选,并非因其功绩,系因天主的恩惠,因为整个人类都因原罪而被罚了;这样,可指出他不但赐恩宠于得救的人,亦给未得救的人。每人该当知道,只由天主的仁慈由灾祸中救出,由当受罚的人中救出。

那么天主为何不能造他预见的罪人,他既然能指出,由他们的过犯所当得的罚,及他所赐的恩宠,并且指出,在这样的造物主及亭毒万物者之下,罪人的凶恶,亦不能变更事情的秩序。

第二十七章 天使及人的恶意,不能扰乱天主的计划

天使及人的罪恶不能扰乱天主:“上主的化工,何其伟大!凡喜爱它们的,应当加以穷究。”(咏•百拾•二)他以自己的预知及全能,赏赐每人恩宠,不但知道利用善人,亦知利用恶人。

为此天主若能利用固执于恶的天使最初的意志——他们总不能再有善意——为何不能让他所造的人不受诱惑呢?且原祖受造时是正直的,若依赖天主的助佑,可以战胜邪魔;若自爱心重,而摈弃造物主及救世主,就会被打败;若有善意及天主的助佑,能加增功劳,若无善意而摈弃了天主,就要犯罪。

如在现世,不能无饮食而生活,但虽有饮食,亦能死亡;自杀的人,便是一例。同样,在怡园中,没有天主的恩宠,不能善生,只能恶生,失去永久的福乐,而获应得的赏报。

为何天主预知人将堕落,还允许他为邪魔所引诱呢?天主一定预知人将堕落,但亦预先见了,因着自己的助佑,魔鬼亦将被更有力的人所胜。

这样,天主预见将来,不引任何人犯罪,由他前后做事的态度,可以指出,在天使,人类的自大,及自己助佑中,有多大的区别。

谁能相信及肯定天主不能由罪恶中,救出天使及人呢?但他让他们有这种权力,以证明他们因着骄傲能做出何种罪恶,及自己恩宠的力量。

第二十八章 天城及地城的特性

两种不同的爱情,产生了两个城:爱自己,至于轻视天主,乃产生地城;爱天主,至于轻看自己,乃产生天城。地城自夸,天城在天主内受赞扬;地城找人间的光荣,天城以天主为最大光荣,他是人良心的见证。地城昂首自傲,天城则对天主说:“你是我的荣耀,又是使我得以抬头者。”(咏•叁•四)

地城的君子贪图控制别人,天城则同心协力:领袖出命,属下服从;地城的君王嗜好权力,天城则对天主说:“天主,你是我的堡垒,我爱你。”

地城的贤者,依人生活,寻找肉身或心灵,或二者的利益:“他们虽然认识了天主,却不当天主光荣他或感谢他,反而在他们的思想上成了空洞的,他们冥顽不灵的心陷人了黑暗;他们自负为智者一一为骄傲所控制,自待明智——反而成为愚蠢的。他们将不可朽坏天主的光荣,变为可朽坏的人,飞禽走兽和爬虫形状的偶像。”(罗•壹•二十一~二十三)因为他们引人民至偶像的祭坛前,朝拜受造物,而不侍奉造物主,他当受光荣于无穷之世。

在天主的城内,则人的独一明智,是人以虔敬朝拜真天主,与圣人一齐等候他为自己的酬报,人与天使结合,“好叫天主成为万物之中的万有”。(.拾伍.二八)



[1]拉丁通俗本,为七十六人,圣奥古斯丁所引七十五人,系照希腊文七十贤士本;他在本书中,往往引用七十贤士本,因此与拉丁通俗本,略有出入。他引拉丁文本时,系依拉丁旧本(Itala),而非现行的拉丁通俗本,因为当时圣热落尼莫尚未译成,或至少尚来通用。而六十六人系照希伯来文本。

[2]何理日曾如此主张。

[3]依拉丁文本有“善意”二字。

[4]出•叁贰•三~五。

[5]列上•拾壹•四。

[6]施勒尼派为施勒尼(Cyrene)亚理斯提卜(Aristipus)所创,以快乐为人生的幸福,因为教人寻找肉欲下贱的淫乐,所以人以猪犬视之,他们的学派亦被人称为犬儒派。

[7]狄热纳(公元前413—前323),是希腊玩世不恭的哲学家,常住在木桶中,白曰拿灯在大街寻人。一日在晒太阳,大亚立山王问他有何请求,他说请你不要遮住太阳。


天主之城 第十五卷

第十五卷

圣奥古斯丁在以前四卷中论天地二城的来源后,在以『后四卷,研究它的发展,特别讨论《圣经》中有关这问题的诸章。在本卷中研究《创世记》由加音与亚伯尔直至洪水这几章。

第一章 人类由开始时,走向不同的目标

许多人想象、谈论、描写怡园中的福乐,原祖的生活,他们的罪及罚。我在前几卷中,照《圣经》启示我们的,亦讨论过这问题。若愿意更深研究这问题,当用许多本书去研究,这是本书及时间所不应许的。我的时间有限,不能答复闲手好奇者的问题,他们喜欢发问,却不能弄清。

但我想已解决了宇宙灵魂及人类的来源问题,我将它分为两种,一种依人生活,另一种依天主生活。照神秘的意义,我称它们为二城,即人类的两个团体,一个将永远与天主为王,而另一种要永远与魔鬼受罚。

以后我们再谈二城的结束,现在已足够地论过天使及原祖的来源,已到讨论它们的发展,由原祖开始生育子女,直至人类不再生育为止。现在我们讨论二城的范围,正是死人逝去而婴儿出世的时间。

原祖先生了加音,他属人城,后生亚伯尔,他属天主城。在人间我们遇到的,正如圣保禄宗徒所说的:“但属神的不是在先,而是属生灵的,然后才是属神的。”(格前•拾伍•四六)因此每人由受罚的原祖亚当所生,当然是肉身的,恶的,若信仰基督则可重生,变为精神的,好的,这是我们在人类中所发现的。

二城开始生死进行时,现世城的居民先生,后来是天主城的人民,流亡在现世中,因天主的恩宠而被预定被选,虽流亡此世,然而将为天国的居民。基督亦由被罚的人类而生,但天主像陶人——圣保禄宗徒不是偶然用这比喻的——由同样泥土中,他造了贵贱的器皿。

他先造了贱器,然后造贵器,我再说一遍:在每人身上先是恶元素,当自此开始,但不需要常在此点,然后是好元素,人修德立功,可达到它,达到后就停止不动。因此不是所有恶人都成为善人,但善人先是恶人。人愈改善,不为恶人,就愈快成为善人。

第二章 肉躯的儿子及天主所许的儿子

世间有此城的形象,只是它的形象,而不是实际,表示这城的将来前途,并不能代表它。圣保禄宗徒对这形象及所代表的自由城,向迦拉达人说:“你们愿意属法律下的,请告诉我:你们没有听见法律吗?经上原来记载说:亚巴郎有两个儿子,一个生于婢女,一个生于自由的妇人。但那生于婢女的是按本性生的,至于那生于自由妇人的,却是出于恩许生的。这些事都含有寓意,她们二人原是指两个盟约:一是来自西乃山,那就是哈戛尔——西乃山是在阿拉伯,与现在的耶路撒冷同列——因为她与她的子女同为奴隶然而那属天上耶路撒冷的却是自由的,她就是我们的母亲;诚如经上记载说:‘不生育的石女,喜乐吧!不生育的女人,破口欢喜吧!因为弃妇所生的子女竟多于那有丈夫的妇人。’

兄弟们!至于你们,就像依撒格一样,是恩许的子女。但是,先前按本性生的怎样逼害了那按神恩生的,如今还是这样,然而经上说了什么?M尔将婢女和她的儿子赶走,因为婢女的儿子不能与自由妇人的儿子一同承受家业。’所以兄弟们!我们不是婢女的子女,而是自由妇人的子女。为获得这种自由基督才解救了我们。”(迦•肆•二一三一)

圣保禄宗徒教训我们如何去解说《旧约》与《新约》的意义:地城的一部分,系照天城而成,不指地城,而指天城,所以是婢女。它之所以建成,非为自己,而为地城,它虽是预象,但亦有自己的预象,撒辣的婢女哈戛尔及他的儿子是这预象。

光明来时,黑暗消逝。圣保禄宗徒称撒辣为自由人,表示自由城,为指点他,他又用了另一预象:“你将婢女和她的儿子赶走,因为婢女的儿子不能与自由妇人的儿子依撒格一同承受家业。”圣保禄称他为自由妇人的儿子。

所以我们在地城中找到两个形式:一个指出它的存在,另一个是天城的预象。为原罪所污的人性,生地城的人民;天主的恩宠由罪恶中将人性救出,生天城的人民;第一种称为愤怒的器皿,第二种称为怜悯的器皿。

这也由亚巴郎的两个儿子表示出来,一个为依色马,为婢女哈戛尔依人性而生的;另一个为依撒格,由自由妇女,因天主的应许而生。二人都由亚巴郎所生,第一个由肉欲所生,是人性的象征;另一个由天主的应许所生,是指点恩宠。一个表示人性的秩序,另一个指示天主的恩惠。

第三章 荒胎的撒辣,因天主的恩宠而怀孕

撒辣是石女,不能生子,希望从自己的婢女处有个儿子,于是将她给自己的丈夫,使能怀孕,因她自己不能由丈夫怀孕,她乃利用自己对婢女身上的权利,要求夫妇的责任。

所以依色玛黑耳,如其他的人一般,由男女性交,依人性普通的律法而生。说他依肉身而生,并非这不是天主的恩惠,或天主没有帮助,他的“智慧毅然从地极的这边直达那边,从容地治理万物”(智•捌•一),而是因为愿意指出天主将赐的特恩,当在本性之外赏赐一子。

因为照自然的律法,老年夫妇,如亚巴郎及撒辣不能生育子女,何况撒辣又是石女,连青年时她都不能生育,是她的石女性害了她的青春。

若生育不属犯罪后的人性,这是指出人性犯罪后受了罚,以后就不能得幸福了。所以依撒格由天主的应许而生,正可表示恩宠之子,自由城之人民,是永远和平的友伴,没有自私的意志,只有永久不变的善,大家同心戮力,一心一意听天主的命,爱慕天主。

第四章 地城的战争与和平

地城不是永远的,因为它受永罚时,已不是城了。它在世上有其财富,获得后,能使人民享受所能的福乐=但它不能使爱它的没有痛苦,因而屡次地城为战争所分裂,以谋暂时的胜利。

它的一部分,攻打另一部分,自己臣服毛病,却以为战胜了万民。它若胜利后,傲慢自大,就会灭亡;若想自己的境地及普通的灾祸,就要为能遇到的不顺心的事件而忧心忡忡,不为顺利的事而自满,因为这胜利只是暂时的,因为不能常常控制战败的人。

然而不能说地城所期望的不是好事,因为人类能因它而改善,它期望世间太平,却愿以战争而获得它。若一部分战胜了,已经没有阻碍,乃有和平,彼此战争,是不会有和平的。因为不能同时获得,所以不得巳而交战。这是辛苦作战后而得的胜利,这是由胜利而得的和平。

若为正义而战的人获得胜利,谁会怀疑胜利是可赞扬的,而和平是可期望的。这的确是好事,是天主的恩惠。然而若他们放弃天上城的更好事物,那里的胜利是稳固的,和平是绝对的,永远的;若他们以世间的事物为独一善事,爱它们超过天上更好的事物,则会发生不幸,且日益扩大。

第五章 地城的第一建立人杀了自己的兄弟,罗马城的建立人亦仿效他,杀死自己的兄弟

地城的第一个建立人,杀了自己的兄弟,是因着嫉妒杀了他的兄弟,他是天城的人民,而生活在现世。因此不必奇怪,这第一个榜样,将为地城领袖罗马所仿效,它将管辖万民。在罗马城建立时,亦犯了重罪。诗人路甘(Lucanus)写说:“城墙沾满兄弟的鲜血。”罗马历史记载,罗马城建立时雷姆(Remus)为哥哥罗马禄(Romulus)所杀。

但这个罪恶与前不同,雷姆与罗马禄都是这城的居民,二人都贪求建立罗马城的光荣,但由二人所分,这光荣就不会这么大了。想得统治光荣的人,若统治权与人平分秋色,就要大减其威风,为使一人独霸称雄,另一个就被取消了。这样,因为罪恶,权力加大了,却是恶势力,若不犯罪,固然权力更小,却是更好。

但在加音及亚伯尔中,并不争求世物。加音恨自己的兄弟,亦不会是因为二人一同统治,权力就更小。因为亚伯尔一定不想在哥哥所建立的城中南面称孤,而是由妒忌心而来,恶人嫉妒善人,正因为他们是善人,而自己却是恶人。

慈善并不因为有一位同伴而褪色,反而更为伟大,因为在兄弟和睦中,慈善就更为伟大。然而不愿与人共享的,就不会有这类统治权,若喜与朋友共同享受,就会更大。

在罗马禄及雷姆中发生的事,指出地城如何分法,而加音与亚伯尔中的事,指出二城中的仇恨,即天主的与人的。恶人彼此交战,善人与恶人中,亦战争不停。起初的人,尚未成全,用自己互相战争的理由,亦能与善人作战。因为在人中:“肉身想反对神魂,而神魂想反对肉身。”(迦•伍•十七)

这样,一人精神方面的欲望,能攻打另一人的欲望,一人肉身的欲望,亦能反对另一人的精神欲望,如善人与恶人中的战争。尚未完成的善人,能因肉欲互相作战,如善人与恶人中一般,为使胜利者互相交战,以得最后的胜利。

第六章 因着犯罪而软弱,天主城中的人亦能在现世受罪

我在第十四卷中已提及原祖违命后的罚,人性软弱,非由本性而来,却是毛病,为此圣保禄宗徒向在世依信仰生活而修德的人说:“你们应该彼此帮助背负重担,这样你们就能满全了基督的法律。”(迦•陆•二)

他在别处又说:“我们还劝勉你们,劝戒闲荡的,宽慰怯懦的,扶持软弱的,容忍一切人!要小心,人对人不要以恶对恶。”(得前•伍•十四十五)

又说:“如果见一个人陷于过犯之中,你们既是属神的人,就该以柔和的心神矫正这样的人;你们也要留心,免得你们也陷于诱惑。”(迦•陆•一)又说:“不可让太阳在你们含怒时西落。”

《福音》中说:“如果你的兄弟得罪了你,去,要在你和他独处的时候,规劝他。”(玛•拾捌•十五)

为此,圣保禄宗徒,为使罪恶不引起人讨厌说:“犯罪的人,你要在众人前加以斥责,为叫其余的人有所警惕。”(弟前•伍•二)

因此我们当互相宽恕,竭力保持和平,不然,不能享见天主,为此吾主耶稣说了那个仆人欠主人一万元而得到宽恕,但因不愿宽恕同事一百元,而受到主人的恐吓后,继续说:“如果你们不各自从心里宽恕自己的兄弟,我的天父也要这样对待你们。”(玛•拾捌•三五)天主城的人民,在现世时期望天乡,亦当小心。天主圣神在内工作,以使外面的药能发生效力。不然的话,即天主自己利用受造物,借人的形象,对人的五官发言,或梦中示意,若天主的恩宠不帮助理智的话,任何宣讲都毫无裨益。

天主将愤怒之器与慈惠之器分开时,因为他明了这个秘密,就是这样做。因为若因着天主的助佑,在我们身上的罪恶——这已是罪罚——如同圣保禄宗徒教训我们的,但不能完全控制我们的肉身,强逼它顺从欲情,或将肢体作为罪恶,而能引导人,在世平安,并永远为王,毫无罪恶。

第七章 加音犯罪的原因,连天主亦不能使他不去犯罪

天主对加音谈话,如他对初期人类说话时一般,以同伴身份而发言,如我已经说过的,但得到什么益处呢?天主警告他后,他岂放弃了杀害弟弟的主意?天主对二人的祭献态度不同,悦纳亚伯尔的祭献,摈弃加音的祭献,没有疑惑的,这是由外面的表示可得而知的。

天主这样做,因为加音的行为恶劣,亚伯尔的行为圣善,于是加音大失所望,垂头丧气,如《圣经》上所说:“你为什么愤怒?为什么面容懊丧?你若做得好,你没有不仰首的,你若行得不好,罪孽必伏于你门前,它要获得你,但你要制伏它。”(创•肆•六七)[1]

天主为何如此警告加音,原因不清楚:“你若做得好,没有不仰首的;你若行为不好,罪孽必伏于你门前。”这些话能有许多解说,《圣经》注解家当依信仰的规则去解说。

好的祭献,是献于天主的,只能向他献祭。若不注意时间、地方、祭品自身,谁作祭献,谁受祭献,祭献后,祭品分给谁,就是分别不清,因此当谨慎从事。若祭献非在其所,或不在此处而当在他处祭献,或祭非其时,或所献为任何地方不当献者,或人将献于天主的最好部分归属自己,或使无权享受祭品的外人享受,就是分辨不清。

不易看出加音因何事使天主不悦,但圣若望宗徒论这二位兄弟说:“不可像那属于恶者和杀害自己兄弟的加音;加音究竟为了什么杀害了他?因为他自己的行为是邪恶的,而他兄弟的行为是正义的。”(若一•叁•十二)可以知道天主不悦加音的祭品,是因为他没有好好分清,只给天主一部分,却将全部归于自己。

不随从天主的旨意,而照自己私意的人亦如此,他们向天主作祭献,以求悦乐他,不是求他帮助自己战胜私欲,是为顺从欲情。这是地城的特点:叩拜天主或神,使因他们的助佑,使能在胜利及和平时,不谋公益,而为控制别人。

善人利用世物,以享受天主,而恶人反愿利用天主,以享受世物,但都相信天主存在及他亭毒万物,还有的人连这点都不相信,自然更不可取了。

加音看出天主悦纳弟弟的祭献,当反心诚意,仿效弟弟,不发骄傲,而效法他的德行,他反而忧愁,垂头丧气。于是天主严厉地指责他,因为他竟为弟弟的善行而忧愁。天主指责他说:“你为什么愤怒?为什么面容懊丧?”天主一定问他这点。天主看出他嫉妒弟弟,为此指责他。

人不知他人的心事,不能看出他忧愁,是因为得罪了天主,或是因着弟弟的善行,因为他悦乐了天主,天主也悦纳了他的祭品。天主解说了为何自己不悦纳他的祭献,使他扪心自责,不要见怪自己的弟弟,因为他分辨不清,所以祭献不为天主所悦纳,而嫉妒弟弟更为不当。

但天主给他一个圣善的命令:“你若行得不好,罪恶必伏于门前,它要获得你,但你要制伏它。”是弟弟的贪心,不,是罪恶的贪心,因为天主先说:“你为什么愤怒?”然后说:“若你行得不好,罪孽必伏于门前,它要获得你,但你要制伏它。”

亦可视作人不当将罪恶归于他人,而归于自己。“但你要制伏它”,是指点痛悔,求宽赦,不是宣讲家的口气,而是出命人的口气。人不为罪恶辩护,便为罪恶所控制。

但亦可视肉欲为罪恶,为此圣保禄宗徒说:“因为肉身想相反神魂。”(迦•伍•十七)嫉妒亦然,它使加音犯了杀害兄弟的罪过,这就是:“罪孽必伏于你门前,它要获得你,但你要制伏它。”

我们下份激动时,圣保禄宗徒即称它为罪恶说:“然而现今已不是我做那事,而是住在我内的罪恶。”(罗•柒•十七)哲学家也称它为恶,所以它不可指挥,当由理智领导,远离罪恶。我们发觉下份要犯罪时,就当听从圣保禄宗徒的话:“也不要把你们的肢体交与罪恶,做不义的武器。”(罗•陆•十三)应当服从理智,由它指导。

这是天主命对自己弟弟发怒,想杀害他,不愿效法他的加音说的。你当离开罪恶,罪恶不可控制你的肢体,不要顺从它的意愿,不可将你的肢体,成为犯罪的工具。“罪孽伏于门下”,即当压制它,不让它自由。“但你要制伏它”,外面不可作恶,使内中在理智控制之下,亦不扰乱。

在《圣经》中,天主对女人厄娃亦说了类似的话,她受了魔鬼借人形象的哄骗,与丈夫一同受死亡的罚,天主对女人说了下面的话后:“我要加增你怀孕的苦楚,在痛苦中分娩。”(创•叁•十六)

又继续说:“你仍要恋慕你的丈夫,他要管辖你。”

上面天主对加音犯罪及肉欲所说的,此地对犯罪的女子亦同样地说了,由此可结论道:丈夫当领导妻子,如精神领导肉身一样。为此圣保禄宗徒写说:“做丈夫的也应当如此爱自己的妻子,如同爱自己的身体一般,从来没有人恨自己的肉身。”(厄•伍•二八)

这些话当医治我们自己,不当视为他人所说,而加以藐视,然而加音却违犯了天主的诫命,因为他的嫉妒反而加增,乃用诡计杀了自己的兄弟,这是地城创立人的行为。

我且不说加音亦象征犹太人杀了基督,他是人类的牧童,羊群的牧童亚伯尔的预象,因为只是先知的预象,如我反对马尼盖派人法斯都(Faustus)书中已说过的[2]

第八章 为何加音在人类初期,造了城子

现在我当卫护《圣经》的历史价值,不要有人以为《圣经》所记载的是假的,因为它记载当时世间只有四人,或更好说加音杀死弟弟后,只有三个,却造了一座城,即人类原祖亚当,加音及他的儿子厄诺客(Enoch),这城就名为厄诺客城。

但设难的人忘记了《圣经》的作者,不该将当时生存的人一一说出,他能只记载对他目的有关系的人。天主圣神启示作者的目的,是由一人而至亚巴郎,由亚巴郎而至天主的人民。

这个民族与其他民族不同,它预象永远的城,它的创立人是耶稣基督,但没有忽略地上人的城,为使天主之城与人间之城比较之下,更为灿烂。

既然《圣经》上记载每人的年龄,结束时说:“他生子养女。”他活了多少年,然后死去,而不提他们子女的名字,但我们可以相信在这年代中,能生许多人,他们团结后,造了好几座城。

《圣经》是由天主启示而写成的,他先愿意将二城分清,即依人生活的城与照天主生活的城,即天主子的城,直至洪水,那时提及两个团体的分离及结合。分别,因为不同的谱系分开记叙,即加音及协特(Seth)的谱系,他由亚当所生,以代替被害的亚伯尔。结合,因为人日趋于恶,成为恶人,乃为洪水所灭。

只有一个义人诺厄(Noe)与他的妻子及三个儿子与他们的妻子,集在方舟中,得以脱免人类的毁灭。

《圣经》上记载:“加音认识了自己的妻子,他妻子怀孕,生了厄诺客。加音建筑了一座城,就以他的儿子的名字,称之为厄诺客。”(创•肆•十七)厄诺客并不一定是长子,其实不然:因为《圣经》上说“加音认识了自己的妻子”,似乎是第一次与她性交。

《圣经》对原祖亚当亦如此说,不但是加音,似乎是他的长子,以后亦如此:“亚当又与自己的妻子同房,她就生了一个儿子,起名协特。”(创•肆•二五)

由此可知《圣经》用这种说法,以指人怀孕,虽然不为所有人都如此,并且不是夫妇第一次性交。而且没有充分理由,相信厄诺客是加音的长子,因为城即以他儿子的名字而起名。

我们可以承认,因着特别的理由,父亲虽有别的子女,但父亲特别宠爱他。犹大也不是长子,但由他犹太省及犹太人而得名。

即厄诺客是创立这城人的长子,我们不可相信父亲用儿子的名字称城,是孩子刚刚呱呱坠地。

因为一座城不能由一人而建,它只能由人的团体而成。若这人的子女众多,形成一个民族,那时候可能建立一座新城,用长子的名字来称它。

当时人的年龄很长,除了《圣经》所说的,在洪水以前,年龄最小的,也有七百五十三岁。年寿最高的超过九百岁,但没有一人达到一千岁。

谁能疑惑一个人在世时,人类如繁殖,可以造好几座城。这点由亚巴郎一人在四百年间,生了这么多的人,出埃及时,已是一个民族,能执武器的,就有六十万人。我暂且不提依仕美人,因为不属伊撒尔人民,他们是由亚巴郎的孙子,雅各伯的哥哥黑撒乌所生,及其他由亚巴郎所生的民族,但不由撒辣所生。

第九章 洪水前的人长寿,身躯魁伟

没有一个明智人,会疑惑加音能造一座大城,因为当时人的寿是这么高。可能有教外人能提出一个问题:依《圣经》的作者,当时人都长命百岁,因此不当置信,他们也不相信当时的人,身躯比我们雄壮。

拉丁伟大诗人维治利记载当时一个人在作战时,拿起一块大石头,作为界石,跑出去投向人说:“这块石头非常的大,当时最有力的十二人,不能将它由地上举起。”那么,在洪水以前,世界上的人一定更为强壮了。

由年代荒远,或因河水或其他原因,坟墓大开,露出巨人的骨架来。

我自己与几位同伴,在乌底格(Utica)海边,找到人的大牙,若将它分开,像我们人身上的,可能有一百人左右,我想这是巨人的牙齿[3]

当时的人都比我们更为巨大,巨人自然更不必提了。当时及现代的人都有超乎普通人的身躯。

自然学家小柏理义承认年代越晚,人身愈小。荷马在自己的诗中,亦屡次抱怨这事,不是诗人的幻想,而是以历史家的态度,如一位史学家,记述奇异人物一样。如我所说的,屡次发现的骨头,历代不变,可以证明古代人的体格是如何的巨大。

但我们现在没有证据,来证明当时人的高寿。但我们不可不信当时《圣经》上的历史价值,若看出预言的事,它已经实行了。

柏理义并说:当时尚有一个人,可活二百岁。.若我们相信,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人的寿要比年龄高,我们为何不信古代亦然?难道只当相信别处的,而不信此地的;信古代的,而不信现在的?

第十章 希伯来人,与我们的福音中有何区别

虽然在希伯来文,及我们的本文中,对年龄的分别,我不知道是如何而来,但并不使我们相信当时的人,没有活得这么长寿。我们的拉丁圣经文中,原祖亚当,生儿子协特时,有二百三十岁,而希伯来文书中,则为一百三十岁。

在我们的拉丁文书中,原祖生了后,尚活七百年,而在希伯来文则为八百年;最后数字二者皆同。在以后的谱系中亦然。在拉丁文本中,原祖生育前,比希伯来的人更多几岁,生产后则少活几岁,y旦最大的数字,二者中常相同。

对第六代,在各本中没有分别。但在第七代,记载厄诺客去世时,他没有死,是天主将他带到别处,也如以前年代一样,有一百年的分别;但其总数则相同;在二者中厄诺客被带去前,都活了三百六十五岁。

第八代只有小困难,且与其他不同:默突生冷(Matusalem)由互诺客而生,生子女前,照希伯来文不是小一百岁,而是大二十岁;在拉丁本中是生子女后加了二十岁,所以总数仍吻合。

第九代即默突生冷的儿子,诺厄的父亲拉默克(Lamech),年岁少有不同;在希伯来文,比在拉丁本中,他多了二十四岁;他生诺厄前,依希伯来文,他少了六岁,生后却多了三十岁;除了六岁舌,还剩下二十六岁的区别。

第十一章 依照默突生冷的年龄,他在洪水后,尚活了十四年

因着希伯来文本及拉丁文本的区别,乃发生了著名的问题;因为计算起来,默突生冷在洪水后尚活了十四年,而《圣经》上却说当时地上的人,除了在方舟的八口外,皆被洪水淹死,所以默突生冷亦在其中。

依拉丁文本,默突生冷在拉默客前,有一百六十七岁,拉默客生诺厄前有一百八十八岁,共三百五十五岁。若加上诺厄的六百岁,洪水开始,则由默突生冷至洪水为九百五十五年。默突生冷活了九百六十九岁,因为他生拉默克前,已有一百六十七岁,生后又活了八百零二岁,共为九百六十九岁,如巳说过的。由此数减自默突生冷至洪水九百五十五年,尚有十四年,所以他在洪水后尚活了十四年。

为此有人以为若他不在地上生活,因为所有人都已死去,而依人性不能在水中生活,他与被接去的父亲生活片刻,直至洪水完毕;这是为不减轻教会对古本《圣经》的价值,而犹太人的书籍,则不及我们的《圣经》本之可信。

他们不愿承认我们的经书中,能有错误的解说,却承认经过希腊文译拉丁文的希伯来原文有伪造处。他们说:七十贤士在同一时,合心同意地[4]译了《圣经》,不能错误或骗人,因为他们没有利益;而犹太人可能因梅瑟书籍及先知书籍译成拉丁文,在他们的书中换了一点,以减轻我们书中的权威。

在这问题上,各人可随自己的意见,但默突生冷一定没有活至洪水以后,而死在洪水那年,若希伯来文经书所写的数字是对的话。

依照本书的需要,讨论七十贤人译者时,因着天主的助佑,我将清楚确定地说出我的意见。

为现在的问题,只要证明,依照各种本的《圣经》,当时的人长寿,一人一生时,人类能繁殖至建筑一城,他由当时独一人类之原祖父母所生。

第十二章 不信古时人长寿的意见

有人主张当时的年月当别样算法,十年才算我们的一年,所以他们说:读到某人活了九百岁,当懂为九十岁,因为当时十年等于我们的一年。我们的十年等于他的一百年,这意见似乎不可信。

为此依照他们,亚当二十三岁时生协特,他生厄诺市时为二十岁六个月,《圣经》上却说二百零五岁。因为照他们的意见,古代人将我们的一年分成十份,称每份为一年,当以平方式乘之。天主在六日内造了天地万物,在第七日休息;对这点,我在第十一卷中已讨论过。

以平方式六乘六等于三十六,再乘以十,等于三百六十日,即阴历十二个月。对阳历年尚缺少五日又四分之一。在闰年以四乘之,得整一个月;古时人将这些日子放人,以求年数,罗马人则称之为闰月。

协特的儿子厄诺市生刻南(Caimm)时为十九岁,而《圣经》上说:一百九十岁。在洪水以前生育的年代中,在我们的经书内,没有一个少于一百以下的,有一百二十岁以上。生子育女的,在青年生子的也有一百六十岁。因为依照他们,任何人十岁不能生子,他们被称为有一百岁,而十六岁,即《圣经》上所说一百六十岁,已可生养子女了。

为使人相信可以另外计算年月起见,他们说在历史上,埃及人一年只有四个月;柯加纳人(Acarna)的一年有7K个月,而拉维尼人(Lavinii)的一年有十三个月。

贝理义•塞公度(Plinius)以为《圣经》上说某人活了一百五十二岁,某人多活十岁,另一人活二百岁,别人活三百岁,也有人活五百岁,六百岁,或竟八百岁的,是由不知计算年代的缘故。

他说:有人以夏季为一年,别人却将冬季作为一年;别人如亚加地(Arcadii)以四季为一年,所以三个月算一年。他还说:埃及人一年有四个月,如我们已说过的,在满月时就算一年;为此每人可活数千年。

别人不愿毁坏《圣经》历史的价值,且设法以可能的证据来加强它,说古代人长寿——没有想到是如何的不明智——是因为一年的时间短促,当时十年等于我们的一年,我们的十年等于他们的一百年。我可以显明的证据,证明这意见的错误;但以前更好说出何种意见较有可能性。

我们可用希伯来文《圣经》,来证明这意见的错误,依此,亚当生第三子时,只有一百三十岁,而不是二百三十岁;这数字等于我们的十三岁,则他生长子时,只有十一岁余,依自然律法,谁在这种年龄能生男育女呢?[5]

我们暂且不论亚当,他被造时,就可能生育,因为他受造时,不会像儿童的侏儒。但他的儿子不是如我们的书中,生厄诺市时二百零五岁,而是一百零五岁,因此只有十一岁。他的儿子刻南生玛哈拉肋耳时只有七十岁,若当时七十年等于我们的七年,谁在七岁能生育子女呢?

第十三章 在计算年代时,当将希伯来文的权威,放在七十贤士以上否

若我主张这一点,就会有人反对我,说这是由于犹太人的捏造,我已讨论过这问题了,而著名的贤士,是不会撒谎的。

若对这问题,我问,何者比较可信,犹太人散居各地,能同心合意造出这谎言,因为嫉妒别人的权威,自己却摈弃了真理,或七十位犹太贤士,共在一处——埃及王托勒密是为这个目的邀请他们的——嫉妒外人的真理,为此戮力同心地做了这事。我若问此,谁不看出二事之中,哪一件比较可信呢?

一个明智人如何能相信犹太人,定然诡计多端,能在散布各处的《圣经》本中做到这点,因为嫉妒外教人的真理,乃同心合力,做了著名七十贤士所做的。

更可信的,是这类事在托勒密王的图书馆中,抄写这类事时,在第一本有了错误,由此而传至其他各本。这个概况,对默突生冷及其他人的猜测,因多了二十四岁,所以总数不合。

在这些本中,常发生同样的错误,有的生子前少了一百岁,别的则多了几年,缺少的补上,多的除掉,而总数相同。这种方法,在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及第七代都可发现。可以说这种固定性的错误,不是偶然的,而是有意造成的。

在希腊文、拉丁文及希伯来文本中的数字不同,没有同样添加及减少一百岁,对好几代都如此,不当归于犹太人的狡猾,或七十贤士的明智及努力,而是第一个在托勒密王图书馆抄写人的疏忽错误。当时抄写员工作疏忽懒惰,修改时更马虎,加上容易懂得,或学习上有用的。

谁会想记住数千人名,以区别犹太人的支派,这有何益处?深加研究这类事,更有何益?

在数代中,有些地方加上一百年,有些地方少一百年生子后,已有的年代就缺少,没有的加上,使总数符合,所以这样做的原因,是使人相信古代人寿命很长,但年月却很短。这样,使他们已经发育能生子,这样,使不信的人知道,当时的一百年等于我们的十年。

为使人相信古时人长寿起见,还不到生殖年龄的,就加上一百岁,在子女生后,又减去一百岁。这样,亦使人相信年龄不同也能生子,但不损害每人的实际年龄。

但为第六代为何不这样做呢?最可能的理由是:只在需要时这样做,不需要时,就不做了。在希伯来文中协特生厄诺,那时只有一百六十二岁,因年月的短促,等于我们的十六岁二个月,这已是可生产的年龄了,因此不需要加上一百岁,以得二十六岁;在厄诺市生后,也不必减去一百岁,因为以前就没有加,为此在各本中,没有分别。

此处发生一个问题:为何在八代,默突生冷生拉默克前,依希伯来文有一百八十二岁,在拉丁本则少二十岁,而普通是加一百年;拉默克出世后,再加上去,以得同样的总数。若因生殖能力,将一百七十岁变为十七岁,就不必增减.因为已足生殖的年龄,若不够则加上一百岁。因此我们可以相信二十岁的错误是偶然的事,减去后,以后没有加上,以得同样的总数。

是否我们该当相信这是因诡计而做的,以隐藏,先去一百岁,后加一百岁的冀图,因为在此不必的境遇中,亦做同样的事,不是一百岁,而是别种数字,先减后加。

无论如何,相信这样或那样,我不疑惑,在各种本中有不同时,而因两种事实又不能同时是真的,该当相信译文的原文,因为在几本中,三本希腊文本,一本拉丁文,一本西利亚文,都写着默突生冷在洪水前六年死去。

第十四章 古代的年岁,等于我们的年岁

现在我们看看如何能证明当时十年不是这样短促,等于我们的一年,古代人的长寿,等于我们现在的年岁[6]

在诺厄六百岁时,为何《圣经》上写说:“当诺厄六百岁,二月十七的那天,深渊的泉水冒出来,天上的水闸也都张开。”(创•柒•十一)若那年这样短促,要十年才等于我们的一年,即有三十六日。一定的,古代人的一年这样短促,或没有月,或有十二月,而每月只有三天。

为何《圣经》上说“六百岁,二月二十七日”,除非当时的年月,如现在的年月一样。不然的话,如何能说洪水是在二月二十七日开始呢?

在洪水结束时,《圣经》上又写着:“七月十七日,方舟停于阿辣辣特山顶。洪水逐渐下落,直到十月,十月初一日,山岭都露出来。”(创•捌•四五)

若月日如现在一样,年亦当如此,若一月只有三日,就不能有二十七日。若三月之三十一分,以比例减少一切,名为一日,洪水尚不及我们的四日,而《圣经》上却说是四十天,四十夜。谁能接受这样的糊涂说法呢?

所以不当有这类的错误,以错误的假说,维持《圣经》一处的权威,而毁坏别处的权威。

当时的一天是二十四小时,一月如现在一样,依月亮的盈缺,一年有阳历的十二个月五天及四分之一。

诺厄六百岁,二月二十七日洪水开始时,如现在一样的长。四十天四十夜不停地下雨,当时一日不是两点多钟,而是日夜二十四点钟。所以古时人长寿直至九百多岁,亚巴郎一百七十五岁,他的儿子依撒格一百八十岁;他的儿子雅各伯一百五十岁,后来梅瑟活了一百二十岁。当时的年月,如现在人活至七十、八十一样长,更老则如《圣经》所说:“中间所能自夸的,却只是虚无与劳苦。”(咏•捌玖•十)

在我们的拉丁文《圣经》及希伯来文《圣经》中,在数字方面,若有区别,对古人的长寿并无分别,若少有分别,不能同时是真时,当在原文中去找真理。虽然这是到处可以做到的,但谁也不敢改正七十贤士本与希伯来文不同的地方,这也是合理的。

对这问题,在适当的地方,若有天主的助佑,我当更详细地讨论,现在先论紧急的问题。谁也不能疑惑,由原祖所生的加音,当时人既然如此长寿,他自然能建立地上的城,而不是天主的城,我在这部巨作中,就是要讨论天主之城。

第十五章 古时人直至生育子女,没有性交,这事可信否

但有人反对说:古时人没有发绝色愿,当生育子女,一百年间,或照希伯来文本八十、七十、六十年中,没有性交,或者有过,但不生育子女吗?

对这问题能有两种答复:或是年龄越长,发育越晚;或依我的意见,更为可信的,是《圣经》没有提及长子,而只记载至诺厄的系统,由诺厄至亚巴郎,以后所记载代数直至需要的时间,以达到在现世漂流,而在寻找天乡的光荣的城。

不能否认,由原祖父母男女性交,第一个所生的是加音。若加音生下时,不是夫妇所生的第一个人,亚当就不会说《圣经》上所载的话:“借着天主我得了一个人。”(创•肆•一)

继续而生的是亚伯尔,后为其兄所杀害,他是天主城在世间的预象,因为他第一个表示当受恶人的难为,他们是世俗之子,喜好地上的来源,只能享受世间的快乐。但《圣经》没有记载亚当几岁生了他。

然后依照次序,是加音的子女,及亚当所生,以代替为哥哥所杀害的。《圣经》记载他说:“起名叫协特说:天主另赐给我一个儿子,代替加音所杀的亚伯尔。”(创•肆•二五)

协特及加音的后代,以不同的系统,指出我们讨论的二城。一个是在世流浪的天主之城,另一个是地城,它只知道求世间的暂时快乐,以为是独一的福乐。《圣经》没有提及加音的子孙,直至第八代,生子育女时。天主圣神,不愿在洪水前提及地城的人类系统,却提及天上城子的系统,因为它似乎更值得提及。

协特生产时,《圣经》提及他父亲的年龄,他已生过别的子女,谁敢说亚当只生了加音及亚伯尔。我们不当相信,《圣经》只提他们二人的出生,就以为原祖只生了他们。《圣经》上只说:他生子育女,但没有说出名字,或者就可以预料子女的数目。

亚当生了协特后,由天主的启示,可以说:“天主另赐给我一个儿子,代替加音所杀的亚伯尔。”并非协特照时间次序,生于亚伯尔之后,而是他将继续圣德的次序。为此《圣经》上说:“协特一百零五岁生厄诺市。”(创•伍•六)除非是冒失鬼,谁敢说:这是他的长子呢?

我们要惊奇地问说:他没有发贞洁愿,如何能长期不结婚,或结了婚,而没有生育呢?但《圣经》上说:“协特生子养女,享寿九百一十二岁而死。”(创•伍.八)从此以后,《圣经》凡提及他们年龄的,就说他们生子养女。

因此《圣经》提名的儿子,并不一定是长子,似乎不可信,在能生育前,竟度过这么多的年月,或没有结婚,或没有行房事,所提及名字的,是他们的长子,这似乎也不可信。

《圣经》的作者,愿意达到诺厄的出生及平生,在他的时代,发生了洪水,世世相传,并不记父母所生的长子,而记出生的次序。

我用一个榜样,指明这事的可能性:圣玛窦愿提及耶稣基督的人性出生,在他的祖先中,由亚巴郎开始,而至达味说:“亚巴郎生了依撒格。”为何不提及以前出世的依撒玛尔?又说:“依撒格生了雅各伯。”为何不提及长子黑撒乌?因为由他不能达到达味。以后又继续说:“雅各伯生了犹大及其兄弟。”难道犹大是长子吗?

又继续说:“犹大生帕勒兹和则辣黑。”(玛•壹•三)在这孪生兄弟中,没有一个是长子,因为犹大已生过三个子女。所以《圣经》的作者,采取了可以达到达味的系统。由此可知在洪水前,亦未提及长子,只提及诺厄的系统。因此我们不必费心去研究他们发育迟浼的不重要问题了。

第十六章 古时婚姻的权利,与后来婚姻的权利不同

原祖与由他肋骨造成的女子性交后,人类需以婚姻增加人数,除了原祖父母所生的以外,没有别人,所以当时的男子只能娶自己的姐妹,这事在古时是必要的,以后就为宗教所禁止。

为使人类互相亲爱,彼此和睦,一个男子不可有好几个妻子,每个女人当有自己的丈夫。若许多的女人与不同的男人结婚,社会上的往来就更巩固。

父亲与岳父,亲属不同。每人都有父亲,异于岳父,爱情乃能普及更多的人。亚当只是他一人,为自己结婚的子女,是父亲也是岳父;同样,他的妻子夏娃,同时是母亲及岳母。

若岳母与母亲不同,社会的联系就更为广泛。姐妹成为妻子,只有一种亲属,若姐妹与妻子不同,人类的亲戚关系自然更为广泛。但当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由原祖父母所生的,只有兄弟姐妹。

人类增加后,可以娶姐妹以外的女人为妻子,兄弟姐妹结婚,就变为不许可的。若最初的侄儿本能娶表姐妹为妻,而娶姐妹为妻,不是两个亲戚,而竟是三种亲属在一人身上了。

为使爱情普及更多的人,当推至许多不同的家庭中,不然的话,同一男人将是父亲、岳父、叔父;而他的妻子同时是母亲、姑母及岳母了;而他们的儿子,不但是兄弟姻亲,还是表兄弟,因为是兄弟的儿子。

这类亲属关系,将三种关系系于一身,本可将九人联系起来,若每个丈夫有自己的妻子,这样,一个男人能有一个姐妹,另一个妻子,一个表姐妹;一个父亲,一个叔父,一个岳父;有一个女人为母亲,另一个为姑母,又一个为岳母。这样,社会的关系,不在少数人间,而在更大的人群中了。

人类增加后,在敬邪神的外教人中,亦遵守这条规诫,若法律许可兄弟姐妹间结婚,但正人君子都以这类放肆为可耻。若人类初期,能娶姐妹为妻,但这事如此相反人性,似乎总不能许可,因为习惯能容忍或损伤人的感情,它在这事上,压制肉情,将毁坏或损伤它的,都视为罪恶。

若因贪心,侵犯他人田地的界限,是不公义之事,为寻找肉欲的快乐,越过礼义的界限,自然更为丑恶。

在我们时代,也有兄弟姐妹,或表兄弟表姐妹中结婚的,在古时因道德观念,却很少实行。虽然法律准许,因为天主及人的法律都未加禁止。若一件许可的事情引人厌恶,因为它与不许的事情相近,与表姐妹结婚,好像与姐妹结婚一样,因为因着血亲,表兄弟姐妹,也是兄弟姐妹。

古时为父者,设法将亲属关系因代代相传,越来越远,为使不断绝起见,用婚姻使已将断绝的亲属关系.重新恢复起来。所以世界充斥人类后,男人已不愿娶父母的姐妹为妻,而娶亲戚中的女子为妻。

但谁会疑惑,当时表兄弟姐妹中结婚,亦在禁止之内?这不但是为使亲属普及关系,如我已说过的.使一人没有两种亲属关系,因为可分于二人,但因自然的廉耻,使人在亲属前,压制生殖的肉情,因为在夫妇中,亦有廉耻。

所以男女性交,以传衍人类,似乎是社会的园圃:地上的城子咸需要生产。而上天之城还需要重生.以避免生产的毛病:圣经》上没有记载在洪水前,曾有重大的表记,即使有的话.也没有说出是何种,以后天主才给亚巴郎割损之礼。

但《圣经》却记载上古时代的人亦祭献天主,由加音及亚伯尔兄弟的祭献中,可以看出。诺厄在洪水后,立即祭献天主。

在前卷中,我巳讨论过这问题,说魔鬼,愿人信自己为神,要人祭献他们,他们以此为荣,因为他们知道真祭献只当归于真天主。

第十七章 一人生了两个父亲及领袖

亚当是两种团体的父亲,即地城与天城的父亲。亚伯尔被杀害,是奇妙的表记:加音与协特将是二城的父亲。由他们的子孙中,明显露出人类二城的标记。

加音生厄诺市,以他的名字造了一座城,是地上的城,不是在世游旅的天城,因它只注意人间世福及平安。加音的意义为“获得”,所以他出生时,他的父亲说:“借着天主我得了一个人。”(..)

厄诺市的意义为“落成”,地城就在建筑的地方落成了,因为谁有目的,就达到它。协特的意义可为“复活”,他的儿子厄诺市的意义是“人”,但不如亚当一样,它的意义亦为“人”,因为在希伯来文,这名字为男女所共有,如《圣经》上所说:“并且造了一男一女,在造他们的时候,天主祝福他们,称他们为人。”(创•伍•二)

没有疑惑,第一个女人的名字为厄娃,因此亚当名字的意义为人,是男女所共有的,但厄诺市的意义是人,但不能用于女人,如精通希腊文的人所主张的,因为它的意义是:“复活后的儿子。”那时女子不嫁男人,男子不娶女人了。

达到重生后,就不需要生育了。所以可注意,在协特的后代中,虽生子养女,但不提及任何女人的名字,在加音的后代中,却提及一个女人的名字:“默突露耳生拉默克。拉默克娶了两个妻子,一名哈达,一名漆拉。哈达生雅贝耳,雅贝耳就是居幕和牧畜者的始祖。他的弟弟叫犹巴耳,他是所有鼓琴吹箫者的祖师。漆拉也生了突巴耳卡殷,他是制造各种钢铁利器的人。突巴耳卡殷的姐姐叫纳哈玛。”(.肆•十八二二)

加音的后代,直至此为止,由亚当至此凡八代,即是至拉默克,他有两个妻子,第八代生出的是儿子,也提出一个女人。这是预象地城,由男女性交而生的子女,将有终止的一日,为此亦将女人的名字列人,虽也提及男人,但在洪水前,就不提及另外的女人了。

加音的意义是“获得”,他是地城的创立人,他的儿子名厄诺市意义是“落成”;城是以他的名义而建立的,指出这城有世间的来源及目的,只希望在世可以见得的事物。我们当研究《圣经》上对协特说何事,他的意义是“复活”,他是《圣经》上提及的后代的祖先,对他的儿子又说了什么?

第十八章 亚伯尔、协特、厄诺市,对基督及他的妙体,即圣教会,预象了什么

《圣经》上记载:“协特也生了一个儿子,起名叫厄诺市,那时,人才开始呼号上主的名字。”(创•肆•二六)

这里是真理的天主在作证。人生活在期望中,直至天主城,由信仰基督的复活而生,流浪在现世为止。基督的死亡及复活,已在二人中有了预象:亚伯尔的意义为“痛哭”,他的弟弟协特的意义是复活。由这信仰即人期望呼求天主之名,乃生出天主之城。

圣保禄宗徒说:“原来我们的得救是在于希望,但所希望的若已看见,就不是希望了,因为人何必再希望所看见的呢?但我们若希望那未看见的,必须坚忍等待。”(罗•捌•二四二五)

谁会想到这是没有寓意的?若《圣经》上说亚伯尔的祭献为天主所纳,他岂不呼求天主的圣名?协特自己岂也不呼求天主吗?亚当曾对他说:“天主另赐给我一个儿子,代替加音所杀的亚伯尔。”(创•肆•二五)

为何将善人所共有的,都归于他,除非因他由父所生,以形成更好的天上之城,不求现世的福乐,而求天主方面永远的福乐。

《圣经》又说:他仰望上主天主,或他呼上主天主之名,而是他希望呼上主天主的名。希望呼求有何意义?岂非预象将有一个民族,因着天主的特选,要呼求天主的名字吗?

为此圣保禄宗徒将先知的话贴在天主恩赐的人民身上说:“因为凡呼号主名字的人,必然获救。”(罗•拾•十三)

他所以名为厄诺市的原因,就是:“他希望呼号上主天主的名字”,以指出人不当依赖自己。

先知耶肋米亚说:“凡仰赖世人,以血的人为自己的臂膊,而他们的心远离上主的人,是可咒骂的。”(耶•拾柒•五)可视作非如加音儿子,在现世所建城子的居民,而是永远不死的。

第十九章 厄诺市被接去的意义

协特的儿子是亚当以后第七代,亚当亦算在内,他的第七代孙子名厄诺市,意义为“奉献”,但他被接去了,因为他悦乐天主,他在亚当以后是第七代,这名字特别著名,因为安息日亦是第七日。他是协特的儿子,与加音有别,第六日天主造了人,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厄诺市之被接去,是我们领袖基督的预象,他复活后,不再死亡,然后亦被接至天堂。只剩下整个大厦的造成,基督是基石,直至天地终穷,众人复活后,不再死亡。

它又名为天主的家,天主的圣殿,天主的城,名异物同,这并不相反拉丁语的意义。诗人维治利亦呼亚沙拉哥(Assaracus)的家为皇城,是说罗马人因着脱罗亚人(Troiani)是亚沙哥的后裔。亦被称为爱乃亚(Aeneas)的家,因为脱罗亚人在他领导之下,来至意大利,建立了罗马城。诗人仿效了《圣经》,它称希伯来民众为雅各伯的家。

第二十章 为何在亚当之后,加音的后裔在第八代就完结,而诺厄是第十代

有人说:若《圣经》的作者,愿意提及亚当的后裔,由他的儿子协特而至诺厄,在他时代发生了洪水,由他开始另一新系统,直至亚巴郎,由他圣玛窦圣史开始了天主城永远之王基督的家谱,为何要提及加音的后裔,这有何用意?

可以答复说:是为能达到洪水,毁灭了地城的所有人,然后直至世界穷尽,天主曾对他说:“今世之子也娶也嫁。”(路•贰拾•三四)复活后,就不再娶再嫁,而引领世间流浪的天主城,直至来世。

在现世娶嫁生育,是二城所共有的,虽然天主之城在现世已有千万人,终身守贞,不娶不嫁,地城也有少数仿效天主之城的,虽然他们走人了歧途,因为他们离开了真的信仰,发明了不少邪说,所以亦属地城,他们照人生活,而不照天主生活。

这样,印度的哲学家,赤身裸体,生活在印度的旷野中,却大谈其哲学,而抱独身主义。

为信仰至善的天主而守贞,才算德行,《圣经》上没有记载在洪水之前,曾有人守贞,因为亚当的第七代孙子厄诺市,在死前被天主接去,亦曾生了子女,其中有默突生冷,他继续了家谱的系统。

为何要记载加音的后代,直至洪水,而当时人类发育年龄较晚,直至百岁,才能生育。《圣经》的作者记载加音系统时,没有特别目的,如他以协特的后裔而至诺厄,由他再开始必要的系统,何必要写拉默克的后裔,是他的儿子完成了这个系统,由亚当算起是第八代,由加音算起是第七代,以与伊撒尔民族联系,他的耶路撒冷城,是天主城的预象,或基督的预象,他是万有之上的天主,世世代代应受赞美,他是上天耶路撒冷的建立人,而加音的后裔都为洪水淹死了。

因此我们可以说在这系统中只提及长子,但为何这样少呢?人类一定不会直至洪水,数目这样少,因为他们不会等至百岁,才开始生男育女,除非因为年龄长,所以发育亦较晚。

若他们三十岁开始生育,三十乘八是二百四十年,因为由亚当至拉默克是第八代,在二百四十年后至洪水,就没有生育吗?为何《圣经》的作者,不记载后来的人呢?

由亚当至洪水,照我们的拉丁文本,是二千二百六十二年,依希伯来文,则为一千六百五十六年。我们以为数字小的比较可靠,由一千六百五十六年,除去二百四十年,在洪水前一千四百余年中,加音的后裔,就没有生男育女吗?

谁对这事发生惊奇,就当记得,我问如何可信古时人能在长期中,不生育子女,似乎能有两种解说,或是发育较晚,与长寿成正比例,或所记载的不是长子,作者只愿由他达到所愿的,如由协特的系统而至诺厄一样。

若在加音的后裔中,没有作者愿意达到的人,由所提及的长子,我们可推测他们发育较晚。这样,这些人在百岁后才能生育,因而以长子为系统,年代久远直至洪水。

亦可能因我不知道的理由,作者愿意抄写地城直至拉默克及其子孙,以后疏忽了洪水前的系统。

也可能这不是不提长子系统的理由,我们不必相信人发育得这样晚,即加音以他儿子厄诺客所建的城子,能有好几位君王,管辖各处,不在同时,是各人在自己时代,依次为王。

第一位君王可能是加音自己;第二位君王是他的儿子厄诺客,以他的名字造了一座城,以便他的儿子希辣得为国王;第四位君王是默胡雅耳;第五位君王是默突生冷,第六位是拉默克,他由亚当经过加音是第七位。(创•肆•十七十八)

并不一定长子继续父亲的王位,是因才能,或因环境,或为父王所特宠,乃得了继承权。

可能洪水发生时,正当拉默克为王时,他与其他所有的人都被淹死,在方舟内的人除外。

为此我们不必惊奇,在这长期中,即自亚当而至洪水,两个系统没有同样多的代数,加音的系统七代,协特的系统十代。

由亚当算起,拉默克是第七代,诺厄是第十代,《圣经》的作者,没有提及拉默克儿子的名字,如他的祖先一样,而提及许多子孙,在他及洪水间,不知发生了何事。

无论如何,或加音的系统是以长子计算,或由君王计算,但不可不注意,作者说了拉默克是亚当的第七代孙后,就说他有了十一个儿子,这是罪恶的预象,因为还加人三个儿子及一个女儿,他的妻妾预象何物,暂时不必提及。(创•肆•十九二二)

我们且研究一下这个系统:没有说出其来源。天主的诫命有十条,就是著名的十戒,十一在十二上,是提示犯十戒,就是犯罪。为此天主命以十一个羊毛帐幔做结约之柜,这是天主的民族在旷野旅行时活动的圣殿。在羊毛帐幔中,是为记忆罪恶,因为使我们记得我们认罪时,乃将羊放在左面,穿着羊毛衣跪在地上,《圣咏》上的言语:“因为我知道我的过犯,我的罪常在眼前。”(咏•伍拾•五)亦证明这点。

由亚当经过加音传下的系统有十一代,是表示罪恶,这系统又以一个女人来结束,是由女人开始犯原罪,使人类丧亡。是因肉情相反精神,所以犯罪,拉默克的女儿名纳哈玛,意义就是“邪欲”。

由亚当因协特而至诺厄的系统为十代,这是正经完整的数字。在这数字中,当添上诺厄的三个儿子,其中一个堕落,两个为父亲所祝福,被咒骂的除去后,将两个被祝福的数字加上,成为十二,这是小先知及宗徒的数目,由这数字相乘而得:三四十二,四三亦十二[7]

既然如此,两个后代的不同系统,是预象二座城子,一座是世人的城,另一座是重生人的城,但彼此融合在一起,使整个人类,除了八口外,都在洪水中灭亡。

第二十—章 为何《圣经》记载了加音的儿子后,继续记载他的子孙,直至洪水,而述说了协特的儿子厄诺市后,又回至人类受造的原始

我们先当研究,为何《圣经》记载加音的后裔,提及他的儿子厄诺客,以他的名义造了一座城,并提及其他的子孙,直至洪水;而提及协特的儿子厄诺市后,没有提及其他子孙,直至洪水,但添上说:“这是亚当后裔的族谱。当天主造亚当时,就按照自己的肖像造的。并且造了一男一女,在造他们的时候,天主祝福他们,称他们为人。”(创•伍---)

似乎是《圣经》的作者,愿意由亚当的时代开始,但对地城,他就不愿这样做,只偶然提及而已,而不加以计算。但提及协特的儿子后,他希望呼号上主天主的名字,又重新开始,岂非重新提及二城,一个不断地杀害——拉默克对他的两个妻子说:自己杀了人。(创•肆•二三)——而另一个则由呼号上主天主之名而传后裔。

这是在世流浪的天主城中,在人间当尽的最大的及独一的职务,当托付给一个人,他的出生,正是为代替被害的亚伯尔。他代表天上之城的独一性,虽然还未完成,但已开始完成这个预象。

加音的儿子,意义是“获得”,获得什么,岂非大地?他因所建之城,名垂百世,这是《圣咏》所说的:“他们首以自己的名称自己的园地。”(咏•肆捌•十二)为此在另一《圣咏》上也写说:“吾主啊!你也照样藐视他们的空想。”(咏•柒贰•二)

协特的儿子一-意义是“复活的儿子”一一希望呼号上主天主的名字,因为他预象这类人说:“至于我,我却像天主殿中盛绿的橄榄树,我永远依赖天主的眷顾。”(咏•伍壹•十)他不追求世间的虚假光荣:“依赖上主,不向慕傲慢与趋附欺伪之徒的,才是有福的人。”(咏•叁玖•五)

这样,这二座城,一座建立在现世的事物上,而另一座则建在依赖天主上,好似都自亚当所开的死门,由开始时代,趋赴自己的目标。加上数代回至亚当,由这原始被罚的根源,形成了被罚的大众,天主拣选其中几个作为触怒的器皿,有的作为怜悯的器皿。(..二二)

天主给人应得的罚,而赏赐别人应得的恩宠,为使在世流浪天城之民,与受触怒的人作了比较后,不要依赖自己的自由,而依赖呼号上主天主的名字。

人类的意志,本性是善的,因由慈善的天主所造,虽由不变的天主所造,但能变换,因为是由虚伪而来的,他能避善作恶,这是因着自由,他能避恶行善,没有天主的助佑,这是不可能的。

第二十二章 天主之子因恋爱外方女人而堕落,除了八人外,都死于洪水中

人类增加后,因着人意志的自由,善恶相混,二城互相融化。这次,罪恶也因女人而来,但不如开始时一样。这些女人引人犯罪,并非受了诱惑,而是因着品行不端,因着她们的美貌,为流浪在世天主之城的人民所恋爱。(创•陆•一)

美貌本来是天主的恩赐,这是真的,但亦赐予恶人,为使善人知道这不是至善。他们摈弃了善人的至善后,乃跌人下等的善中。它不是善人所独有,而是善人与恶人所共有的。

天主之子热烈恋爱人间的女子,愿娶她们为妻,摈弃了在善人中所有的孝爱,与地城的人同流合污。身体的美丽,是天主所造的,但是暂时的,肉躯的,最下等的。若将它放在永远,内在之美的天主之上,就秩序颠倒了,就如贪财者,不顾公义,只爱黄金,这并非黄金之过,而是人的过失。

一切受造之物皆如此:它的本性是好的,能适当地爱它,亦能不适当地爱它;若照秩序就是适当,不照秩序,就不适当地爱它。在赞颂造物主的诗中说:[8]

“一切万物皆美好,因皆由尔所创造;人类除掉罪恶外,一切美善而称道;不爱天主爱万物,世间秩序大颠倒。”

若人真爱造物主,即爱天主,不爱天主以外的事物,就不会混乱地爱他,因为我们当以爱情,爱所当爱,以修德行,为能圣善生活。所以我以为德行的简单定义是:有秩序的爱情。为此在《雅歌》书中,天主之城,基督的净配唱说:“他在我身上的旗帜是爱情。”(雅•贰•四)

天主之子弃舍了天主,去恋爱人间女子,就颠倒了这爱情的次序。这两个名字,相当适宜指出二个城子。天主之子,以本性而论亦是人子,但因圣宠,他们有另一个名字。在《圣经》中,说天主之子恋爱人间女子时,亦称他们为天主的天使。所以有许多人以为不是人,而是天使。

第二十三章 可否相信天使恋爱艳丽妇女,与她们结了婚

在本书第三卷第五章,我曾提及一个问题,而未加以解决,即天使本为精神体,能与妇女性交否?《圣经》上写说:“你以风做你的使者。”(咏•百零叁•四)即将精神体的成为天使,使他们报告消息,因为希腊文是(ct77eXo?=Angelos),拉丁文是(Angelus),就是使者。但天主赋给他们身躯否则不一定,因为同一《圣咏》上说:“拿火炎做你的仆役”,即他们当有爱德,如大火之炎炎。

《圣经》也证明天使曾以人身显示于人,不但可以看见,并可被人抚摸。此外,大家都相信,许多曾亲身经过的,都如此说,或听到过有经验过的人说,没有人能疑惑其真确性,魑魅(SilvaniFauni)屡次磨难妇女,愿与她们性交。高卢人所称的杜西(Dusi)邪魔,曾做过这类淫乱丑事,似乎不能否认。

我不能肯定,若神为气体,能为扇所摇动,为手所触摸,能因邪乐,愿与妇女性交。但我不相信天主的天使,当时堕落如此。我亦不信圣伯多禄宗徒对他们说:“天主既然没有宽免犯罪的天使,把他们投人了地狱,囚在幽暗的深坑,拘留到审判之时。”(伯后•贰•四)我想是说背弃了天主,与领袖魔鬼一起堕落的魔鬼,他们因着嫉妒,借着蛇形,诱惑了原祖。

由《圣经》中,人屡次被称为天使,对若翰曾写说:“请看,我派遣我的使者,在你面前,预备你的道路。”(谷•壹•二)先知玛拉基亚,因天主的特别恩宠,亦被呼为天使。(拉•贰•七)

有些人非常惊异,因为他们读到不是如我们的人,而是巨人,是由天使及他们恋爱的女人所生,好像在我们的今日,如在第九章我曾提及的,就没有巨人的出现。

在罗马城为哥底(Gothi)人毁坏前数年,有一个女人,其身量超过所有男人之上,到处人山人海来看她。更奇怪的,是她的父母,并不比平常人更为高大。

所以巨人,是天主之子,亦称为天主的天使,与人间妇女性交,如人一样生活,即协特的子孙与加音的女儿性交前,亦能出现。《圣经》上亦说:

“当人们繁衍于地面,生养女儿的时候,天主的儿子们看见人子的女儿美丽,便随意遴选,娶以为妻。天主说:‘人既属于血肉,我的神不能恒久住在人内,然而他的寿数,仅可延至一百二十岁。’当时地上有些巨人,以及日后天主的儿子们与人的女儿们同室,她们所生的,就是上古强大著名的人们。”(创•陆•一~)

由《圣经》上的这些话看来,已可证明,天主之子娶了人子的女儿为妻后,因为她们艳丽,世界上乃有巨人=《圣经;屡次称美丽者为善人。但巨人不断继续生出,因为《圣经说:••当时地上有些巨人”;稍后乃说:“天主的儿子们与人的女儿们同室所以前后都有巨人。

“为自己生了”可证明天主之子,在墮落前,曾不为自己,而为天主产生,即不照欲情,而为尽增加天主城人民的职务,而不是为自己的子孙,使天主的天使,如协特的子孙,希望呼号天主的名字,因此期望,能与他们的后裔,天主的子女为兄弟,以得永远的产业。

《圣经》明显地证明不是天使,如有人所想的,而是人,因为说了:“天主的儿子们看见人子的女儿美丽,便随意遴选,娶以为妻。”稍后即添上说:“天主说:‘人既属于血肉,我的神不能恒久住在人内。”’

因着天主圣神,成为天主之子及天使,因为堕落,乃被称为人;是本性的名字,而不是恩宠的名字,亦称为血肉,因为他们舍弃了精神,亦为精神所弃舍。

七十贤士称为天使及天主之子,但不是一切古本都如此,有的只称为天主之子。犹太人将亚其拉(Aquila)放在所有《圣经》注解者之上,他不称天使或天主之子,而称为神之子。这两种译法都对,因为他们是天主之子,在他之下;他们又是兄弟,为神所生,为神之子,亦为神,如《圣咏》上所说:“我曾说过:你们是神,都是至高者的儿子。”(咏•捌贰•六)因而可信七十贤士亦得了先知的精神,因天主的名义,变换了一些事物,作了别样解说,应当相信这是因天主的启示而行。在希伯来文,此处不清楚,可解说为天主之子或神之子。

我们姑且放下伪书的齐东野人之话,教父们不知道它,是由他们,《圣经》一代一代地传授给我们。这类伪书虽然亦含有真理,但因记载许多伪事,所以没有正经书的权力。

我们一定不能否认亚当的第七代子孙厄诺客曾写过天主的事,因为犹大宗徒在书信中曾这样说过。(犹•十四)若这书不在犹太司祭于圣殿中谨慎保存的正经集内,是因为年代古远,不易使人相信,因为不能证明的确为厄诺客所写。

因此这书中所说,巨人的齐东野人之言,不由人所生,君子都以为不可信,如其他许多借先知之名的书籍,经过慎重研究后,都被列人伪书之中。

依正经《圣经》,无论希伯来人的或天主教人的,没有疑惑,在洪水以前曾有巨人,他们是人间的世俗之子。以后协特的子孙,天主之子,弃舍了正义,亦加人这个团体,因而由他们中亦能生出巨人。并非所有人都是巨人,但在那时代,比洪水以后任何时期更多。

造物主造了巨人,为证明不但美丽,连身躯的巨大雄壮,皆不为贤士所重视,他们的幸福,是在不朽、更好、更久的精神事物上。这是善人所独有的,而非善人与恶人所共有的。

另外一位先知论同一真理时说:“那里曾有身量魁伟且强桿善战,自古即著名的巨人。但是天主没有拣选了他们,没有指示给他们智慧的道路。所以因为他们没有智慧便丧亡了,为了他们的智慧而灭绝了。”(巴•畚.二六二八)

第二十四章 天主说:在洪水中当灭亡的人,他们的光阴是一百二十年,当如何懂法

天主所说“然而他的寿数,仅可延至一百二十岁”,不可懂为人以后不会超过一百二十岁,因为在洪水以后,有的人还活到五百岁。而当视作天主说这话时,诺厄已将有五百岁,即已有四百八十岁。《圣经》呼为五百岁,因为是以整个称呼大部分。

洪水一定发生在诺厄的六百岁二月中,这样,天主预言了人尚可活一百二十年,以后当在洪水中丧亡。

我们有理由相信,洪水发生时,世上已没有可逃脱这类死亡的人,因为是为罚恶人,并非为使善人这样死去,他们总当死亡一次,死后尚能受苦。

在洪水中,《圣经》上所载协特的子孙并无一人死亡,天主发洪水的原因如下:“天主见人的罪恶弥漫了世界,他们终日所思念的,无非是邪慝。是以上主后悔在地上造了人,他心中忧戚。上主说:我要将我所造的人,从人到走兽和爬行的昆虫并空中的飞鸟,由地上剪灭,我后悔我造了他们(创•陆•五七)

第二十五章 天主的愤怒,并不扰乱不变的安静

天主的愤怒,不是他的精神受了刺激,而是他罚罪恶,他的思维,是可变万物的不变原因。天主不会如人一样,后悔自己的行为,因为在一切事上,他有先见之明,所以他的思想亦不会变换。但《圣经》用这类说法,是以更亲热的说法,与人交往,以训道人,压制骄慢者,鼓励懒惰者,训练研究者,培植明智者。若他不先将就,降至臥在地上的人处,就不能做到这点。

他预言了来日的灾难,一切地上的飞禽走兽皆将毁灭,但他并没有惊吓无知之物,好像它们亦犯了罪。

第二十六章 天主命诺厄所造的方舟,在各方面,都预象基督及圣教会

天主命义人,并照《圣经》,一生完全的人诺厄造的方舟,虽然不如天主城之子,将如天使,不死不灭,但如人在现世生活,使与妻子、儿子、媳妇及天主所命的禽兽进人,以免洪水的灾殃。没有疑惑的,是世间流浪的天主城,即圣教会的预象,它因木头而得救,在它上面悬着:“天主与人之间只有一个中保,就是成人的基督耶稣。”(弟前•贰•五)

方舟的长、高、宽,指示人身的量度。人的高由头至足,是身体左右两旁的六倍,由腹至背的十倍,因此你若测量卧于地上的人,由首至足为左右两旁的六倍,由地上量起则为十倍。

方舟的长为三百肘,宽五十肘,高三十肘。旁边的门,表示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他的肋旁为长枪所刺,由此信奉他的人,可以进人,由此而发出圣事,使信友能进人教会。

依照天主的命令,方舟是以四方的木板造成的,为表示圣人们的安定生活。因为你无论如何测量方形,常是正方的。其余建立方舟所有的一切,都是表示教会的事物,但要一一加以细述,未免太长了。我在攻击马尼盖派人《福斯德》书中(第十二卷,十四章)已提及过,因为他否认在希伯来人书中,预象基督。

可能有人比我更清楚地发挥这端真理,只要他所说的,是有关我们讨论的天主城,它在现世流浪,如在洪水中一般,而所说的,又不与作者的意思相背。

比如说,若有人不愿讲“方舟要三层,分上中下”•(创•陆•十六)如我在该书中(第六卷,十六章)所说,是指点教会.它召集天下万民,而称有两层,或有两舱,是因为包括两种人,一种是受割损的,一种是不受割损的;圣保禄宗徒称为犹太人及希腊人(罗•叁•九),或三层,或三舱,因为在洪水后,因诺厄三个儿子,万民得救。或说是指点他物也可,只要不相反信仰的规则。

天主不但愿意在方舟下层有舱,在中间亦有两层,最上面为第三层,由上而下有三层可住的舱房。这可视作圣保禄宗徒所说的信、望、爱三德(格前•拾叁•十三),更可视为《圣经》上所载的一粒种子,结三十、六十或一百粒(玛•拾巻•八),或说在下层是夫妇的节德,在中层是寡妇的洁德,在上层为贞洁,亦可依照这城的信仰,去找出更好的说法。

同样,对别样可讨论的事情亦如此,可照各人的意见,然而常当与公教的信仰相吻合。

第二十七章 对方舟与洪水,不当相信历史性而否认寓意,或只认寓意而否认历史性

任何人不当想这类事白白写成,或在其中只宜寻找事实,毫无寓意可言;或者正相反,以为这些事实根本没有,只是寓意而已;或者无论如何去懂,总不预言教会。

除非有恶意,谁能主张这类书籍白白地写成,数千年来谨慎保存?谁能主张只讲事实,而忽略其他一切?若禽兽数目之多,逼使造这么大的方舟,似乎若将禽兽同样数目搬人方舟内,亦可保存其种类。天主命人保存动物的种类,岂不能重新造它们吗?

主张这些并非事实,只是将来的预象,以为下这么大的雨,以致超过最高的山十五肘。这是指阿林碧山(Olympus)®,云彩不能在上形成,因为与天齐高,不能有湿气,而生风云及雨。但他们未想及上能有土,这是最湿的元素。

他们否认山顶是土吗?那么为何要主张不是水,而是土,能高于上空,而他们测量元素,能承认水在上,比土还轻吗?他们有何理由,以证明更重更低的土高升,长久占了天空最安静的地区,而更轻更高的水,竟不能暂时做到呢?

他们又说:方舟不能容下这么多的雌雄动物,即不洁者两对,洁净者七对。我想他们只注意三百肘长,五十肘宽,而不想及两层及三层亦如此宽大,所以当乘以三,得九百肘长,一百五十肘宽。

我亦想起何理日曾说:天主的仆人梅瑟,如《圣经》所载,精通埃及人的学术,嗜好几何学,他是说几何学上的立方肘,一肘等于我们的六肘,则这样庞大的方舟,自然可以装下这些东西了。

至于说不能造这么大的方舟,只因他们不知道人类曾造过大城,为这方舟,竟用了一百年。其中区别只在此点,我们可以用石灰,使一块石头与另一块石头结合,以建筑数千英尺的墙,而木料可以钉子,沥青合成,以造方舟;不以曲线形.人的力量不能使它驶人海中,是洪水忽至,将它举起,使它驶行,而不沉没,这不是人类理智的工作,而是天主的安排。阿林碧山在希腊,古时人以为是众神所在之地。

为细心研究微小动物,如老鼠、壁虎,并研究蝗虫苍绳、跳蚤的人,在方舟中,是否比天主所指的数字更大。请他们注意下面的话:“在地上爬的动物”,能在水中生活的,如鱼之类,就不必引人方舟内,能游水的,如许多飞鸟,亦当如此。

为此说:当有雌雄两性,以能传生,为此正方舟内,不需要雌雄交配,亦能生育的动物,乃由别物朽烂而生,它们若在方舟的话,如在屋中一般,没有规定的数目。

若事实不能表示出来其奥义及预象,若在方舟中,有一切不能在水中生活的动物,这不是因一两个人的照顾,而由天主的照顾。并非诺厄加以遴选,他只让它们自由进去。这是《圣经》上所说的“带入方舟”(创•陆•十九),不是因人的能力,而因天主的意志。

当承认动物并非随意进人,不加区别,而是“一牝一牡”,因为有些动物,不由性交,由他物而生,如苍蝇;别的没有雌雄之别,如蜜蜂[9]

有些动物,虽有牝牡之别,但不能生产,如牝牡骡子,似亦不当人方舟之内,而是它们的父母:马、驴当进去,其他种类不能交配,而生新物者亦然。若这点能有寓意,一定也有,因为有雌雄之别。

另一使人操心的问题,是为饲养所有动物,在方舟内,当放入更多的动物,但更可信的,是除了肉类外,尚有所有动物可用的食料。

我们知道,许多肉食动物,亦吃果子,特别是无花果及粟子。为此明智公正的诺厄,由天主的指示,准备了各样动物适当的食料,而不用肉。动物饥饿时,什么东西都吃。

慈善的天主,若为预象意义起见,亦能使动物不饮不食而生活。

若非好辩的人,谁不想这些事,是教会的预象。因为不洁及洁净的民族,都进入教会,直至一定限制,以达到其目的。由这明显的事实,可知其他不明显说出,不易明了的事,亦莫不如此。

既然如此,谁都不该想,这些事是白白地写出,没有其他意义的,只有言语能有意义,而事实不能有意义,而当承认大约是指点教会,当以为所以写出,是为使后人常常记得,事实所以发生,是为说明一事,以预象圣教会。

我至此当结束本卷了,以研究洪水及以后事迹中,依人生活的地城及照天主生活的天城将来的境遇。



[1]此处圣奥古斯丁所引,乃照七十贤士本希腊文,与现行拉丁通俗本相似,而思高《圣经》学会的译文,系由希伯来原文译出,故少有出入。

[2]第十二卷,九章等。

[3]当时圣奥斯定见到的,可能是化石,不一定是人的牙齿,可能是庞大动物的牙齿。

[4]这是古时人的意见,现在《圣经》学者巳不信从它了。

[5]在热带地方,如非洲、印度等处,这是可能的。

[6]对古人年月及长寿问题,可参考思高《圣经》学会所译的《创世记》第43~48页;大意为希伯来文本可靠,而希腊与拉丁本不可靠,因有后人的增减,希伯来人只知阴历年十二月。古人比现在人更长寿,是因当时人的体质比现在人强健,尚没有受遗传的害,且气候及环境亦比现在更优良,大意与圣奥古斯丁的意见相同。

[7]圣奥古斯丁及同时人喜欢这类数字的玩意儿,就如现代人喜欢填字猜谜一类的游戏一样。

[8]在普通拉丁本为且来(Cerei)的赞S,按且来为罗马人的农神,与这赞颂无任何关系,可能是抄写者的错误,而鲁汶本正作造物主的赞泼,与本赞颂正吻合,所以本文就采用了造物主。

[9]指蜜蜂没有雌雄之别,或苍蝇不必性交,由他物所生,是圣奥古斯丁时代,人对动物的观察不够精明所致。


天主之城 第十六卷

第十六卷

在本卷的前部分,即由第一章至第十二章,是由诺厄至亚巴郎,依照《圣经》,述说天地二城之进行,在第二部分,由亚巴即至伊撒尔国王,论天国的进行。

第一章 洪水以后,由诺厄至亚巴郎,有几家依天主而生活

由《圣经》的话中,不易看出,在洪水后,尚保存着圣城的遗迹否,或已为当时不断加增的罪恶所毁坏,已没有一个叩拜独一真天主的人了。

因为在正经中,我们看见诺厄与他的妻子,及三个儿子与媳妇,因着方舟,得免洪水之患,以后直至亚巴郎未见有人宣扬天主的信仰,只有诺厄祝福了他的儿子闪及耶斐特,并预言了将来要发生的事。

《圣经》上并记载诺厄咒骂了第二个儿子含说:“客纳罕是可咒骂的,必给自己的兄弟当奴仆的奴仆。”(创•玖•二五)

客纳罕由含所生,含不但不遮蔽醉父的下体,反而加以嘲笑。《圣经》继续记载诺厄祝福其他两个儿子说:“闪的天主,应受赞扬,客纳罕应为闪的奴隶。愿天主使耶斐特扩展,使他住在闪的帐幕中,客纳罕应为他的奴隶。”(创•玖•二六)

这样,诺厄种植葡萄,饮酒大醉,赤身裸体及其他所记述的,都有预言的意义。

第二章 诺厄的儿子预象何事

预言实现后,以前不清楚的事,后来也清朗化了。谁若细心观察这类事实,就可看出是为基督而写的。

基督将由闪生出,闪的意义为“名字”。谁比基督的名字,能到处发出芬芳香气呢?在雅歌中,亦以他来与室内的香气相比,室内即圣教会内,其中聚集着大众。

耶斐特的意义为“发展”。诺厄的第二个儿子含,他的意义为“炎热”,与其余二位意见不合,但在二人之中,即不在希伯来人或教外人内,这有何意义?岂非指出将有大批异教人,不以明智的精神,而以愤怒而著名。异教人常惶惶不宁,并扰乱善人的和平。

但这些事,为知道善于利用的,是有益的,如圣保禄宗徒所说:“因为你们中间,原免不了分党分派的事,好叫那些经得起考验的人,在你们中显出来。”(格前•拾壹•十九)

在箴言书中亦说:“听受教训的儿子,会到得智慧,他必能使唤愚昧人,如同使唤仆役一样。”(.拾•四)

天主教的许多数义,为异教人攻击时,乃更仔细地加以研究,然后懂得更清楚,宣讲更为努力,敌人发起一个问题,就使我们有学习的机会。

为此诺厄次子,不但可象征与教会分裂的人,亦可象征有天主教的名字,而品行不端的人。

他们承认,并宣传赤身裸体诺厄所预象的基督苦难.但因品行不端,反而侮辱了他,《圣经》上的话:“所以你们可凭他们的果实辨别他们。”(玛•柒•二)正切合他们。

为此含的儿子被咒骂,因为他是含的果实及工程。他儿子的名字为客诺罕,意义是“他们的打动”,就是他们的工程。

闪及耶斐特是受割损人与未受割损人的预象,或如圣保禄宗徒所称,犹太人及希腊人的预象。他们知道了父亲赤身后——这是耶稣苦难的预象——就将外衣披在自己的肩上,倒退着进去,将自己父亲的裸体盖住,没有看见父亲的裸体。

同样,在基督的苦难中,我们恭敬耶稣为我们所受的苦难,但不赞成犹太人的罪恶。外衣表示圣事,肩表示记忆已往的事情,因为教会记念已往。即耶斐特住在闪的家中,而含则住在他们中,而不是基督将来的苦难。

不孝的儿子,成为善良哥哥的仆人,他们利用恶人,练习忍耐,在智慧上进步。因为如同圣保禄宗徒所说,有的人不诚心宣扬基督:“或是假意,或是诚心,终究是宣传了基督,为此如今我喜欢,将来我仍然要喜欢。”(斐•壹•十八)

他种葡萄,如依撒意亚先知说的:“万君之主的葡萄园就是伊撒尔民族。”饮他的酒,或者饮爵,如耶稣所说:“你们能饮我将要饮的爵吗?”(玛•贰拾•二二)“父!若是可能,就让这杯离开我吧!”(玛•贰柒•二九)这一定是指他的苦难。或因酒由葡萄所酿,他为我们由伊撒尔民族中取了人性。他醉了,即他受了苦,他被剥去衣服,即暴露出他的软弱,如圣保禄宗徒所说:“他虽然由于软弱而被钉在十字架上。”(格后•拾叁•四)又说:“因为天主的愚妄总比人聪明,天主的懦弱也总比人坚强。”(格前•壹•二五)

《圣经》上说了:“被剥去衣服”,又加上说:“在自己的家中”,是明说当由自己同族人,即犹太人处,接受了十字架及死亡。恶人只在外表上宣讲基督的苦难,因为他们不懂所讲的。而善人却在心中默思这重大的奥义,在他们的心中尊敬天主的软弱及愚妄,其实比人的更坚强,更聪明。

含出来时,告诉众人,父亲赤身裸体,这是恶人的预象;闪及耶斐特为遮盖它,尊敬它,乃人了房内,是善人的预象。

我们依照所能研究《圣经》的奥义,一定以为所作所写,是为预象将来,只能与基督及他的教会,即天主之城吻合。自人类开始时,就预言之城,现在都应验了。

由诺厄祝福二子,及咒骂次子后,直至亚巴郎一千余年中,没有提及一个敬拜天主的义人,我不相信没有义人,是因为若要一一加以记录,就太长了,这是属于历史的事实,而不属于先知的预见。

《圣经》的作者,或更好说,天主圣神因着他不但记载已往事迹,亦预告将来,特别注意属于天主城及它的人民,无论如何说法,因了比较后,能得到更大的利益,且意义更为明显。

但不要相信,所记载的事,都有寓意,为写有寓意的事,亦当说没有寓意的事。

我们用犁耕田,但为耕田,亦需要其他零件,在音乐器具中,只有弦能弹出声音,但其他部分,与弦相连,不可分开。

同样,在预言历史中,记载有些事,无特别意义,然而与有寓意的,紧紧相连。

第三章 诺厄三子的谱系

在本书中,讨论历代天地二城的境遇,现在当先提及诺厄三子的谱系,先由幼子耶斐特说起,他有八个儿子,七个孙子,一子生三个,另一个生四个,共十五个。诺厄次子含有四子,五孙,两个曾孙,共十一人。

说了上面的话后,现在《圣经》开始说:“雇市又生了尼默洛特,他始为世界的英雄。他在上主面前是个健壮的猎人。因此有一句读语说:如在上主面前健壮的猎人尼默洛特。他在喜纳哈尔地带所建的国度,肇始于巴比伦,厄勒客,阿加得,加肋纳。他从那地域走到亚述,建立了尼尼微,勒曷波特城,加拉黑和尼尼微与加拉黑之间的大城勒森。”(创•拾•八十二)

英雄尼默洛特的父亲雇市,生有五子二孙,为含的长子。这英雄是以后生育了子女,或者更可信的,是因着他的重要性,《圣经》特别提及他,他的王国,由著名巴比伦城及以后所记载的城市开始。

这是喜纳哈尔,属尼默洛国即亚西利,他造尼尼微城,以后联合起来。《圣经》在此简单提及著名的亚西利国,由尼尼微城的建立者培罗的儿子尼那为之光大发扬。

亚西利由亚西而来,他不是诺厄次子含的儿子,而是诺厄长子闪的儿子,因此由闪的子孙中,生下英雄国家的继承人,他们又造了别的城子,第一座城名尼尼微。

以后是含的另一儿子名纳来因,他不但生了子女,而且创立了七个国家。由他的第六个儿子中,生出斐利定,于是成为八个,然后我们当回至客拉罕,他生了十一个儿子。

以后《圣经》提及几座城子,说它们已至何种程度,计算含的子孙,共有三十一人。

最后当提及诺厄长子闪的子孙,幼子的谱系逐渐提及他。但我们开始闪的子孙时,有一不明处,当先加以解决。

《圣经》上说:“耶斐特的哥哥即赫贝尔子孙之祖闪也生了儿子。”(创•拾•二一)这句的次序是:闪生了赫贝尔,是他子孙的父亲。是愿使人懂得闪是由他所生的子孙,曾孙的祖先。赫贝尔不直接由闪所生,是他的第五代孙子。闪在其他儿子中,生了亚法色,亚法色生了加音南,加音南生了沙拉,沙拉生了赫贝尔。[1]

为此在闪的子孙中,赫贝尔占第一位,虽然他只是第五代玄孙,是因为希伯来民族的名字,由他而来,虽然有另一意见,以为系由赫贝尔而来。只有伊撒尔民族讲希伯来言语,天主的城流浪在此民族中,在一切中又有其奥义。

先当提及闪的六个儿子,由其中一个生下四个孙子,一个曾孙,然后是赫贝尔;赫贝尔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名法来克,意义为“分开”,《圣经》提出这名字的意义说:“因为在他的时候,世界分了区域。”(创•拾•二五)以后我要说这是什么意思。赫贝尔的另一个儿子生了十二个儿子,所以闪的子孙共有二十七个。

诺厄约有七十三个子孙,耶斐特十五个,含三十二个,闪二十七个。

《圣经》继续说:“这就是闪的子孙,各随自己的宗族和言语,各按各的邦国,在自己的疆域内。”(创•拾•三一)

又总论说:“这些按他们的世系和邦国都是诺厄儿子的宗族,洪水以后,由他们在大地上分成了许多邦国。”(创•拾•三二)

由此可知当时有七十三人,或更好说七十三国,如后来要证明的,不是七十三个人。因为以前《圣经》提及耶斐特的子孙时结论说:“这些人将异民的海岛,各随各的地域,各照各的言语,各按各的宗族,分区居住。”(创•拾•五)

在另一处,如我已提出的,在含的子孙中,更明显地指出邦国说:“从他们出来的有培肋协特人。”(创•拾•十四)这样,直至十代,一一加以叙说后,结论说:“这些人都是含的后裔,各按他们的宗族、言语、疆域和邦国。”(创•拾•二)

有些子孙,没有提及,因为有的子孙,形成了好几个国家,而他们却没有形成一个。为何在耶斐特的八个儿子中,只提及两个呢?含有四个儿子,为何只提及三个?闪有六个儿子,只提两个的系统?是别的儿子没有后裔?这是不能接受的。是他们没有开辟邦国,所以不必提及,他们被编人他人的系统中了。

第四章 言语的分别及巴比伦城的来源

《圣经》作者说了各国有自己的言语后,乃回至言语统一的时代,并说出言语差别的原因:

“当时天下的人有一样的口音,一样的言语。他们由东方迁移的时候,在喜纳哈尔地找到了一块平原,他们就去那里住下了。他们彼此商议说:‘来!我们要造砖,用火烧透,以火砖当石,以石漆代灰。’他们说:‘来!我们要建造一城一塔,塔顶摩天,好传扬我们的名字,免得我们在全地面上各处分散。’上主遂降临了,观看世人所建造的城和塔。上主说:‘看啊!他们都是一个民族,有一样的言语,他们如今开始做起这事来,以后他们所图谋的,便没有不成就了。来!我们下去,在那里混乱他们的言语,使他们彼此言语不通。’于是上主从那里将他们分散到四方,他们遂停止建筑城邑。因此那地方得名曰巴贝耳,因为上主在那里淆乱了世人的语言,又从那里将他们分散到四方。”(创•拾壹•一~)

这座城名混乱为巴比伦城,为此巴比伦是说混乱,我们就结论到它为尼默洛特所造,如上面已简单说过的,因为《圣经》论他时,说他的国家肇始于巴比伦。这座城在地城之上,如同是一国之都,虽然还没有达到后来的繁华。

因为愿意它高至上天,至少有一塔高于其他一切的塔,虽然是用单数,如说兵,是指点数以千万的士兵,蛙、蝗虫是指点梅瑟罚埃及人的千万蛙、蝗虫的灾祸。

但人的傲慢究竟何为?超过高山峻岭后,还要多少高度,要超出苍云多少高?最后,物质或精神的高度,岂能损害天主吗?

走向上天真实安稳的道路是谦虚,它使我们的心向主,而不是反对他,如这位英雄尼默洛特,竟被称为上主面前健壮的猎人。(创•拾•九)

有的人没有懂清这点,为希腊文所欺骗,读为在主前,而不是反对天主。因为希腊文(evatiov:Enation)有面前及相反的意义,如在《圣咏》中所说:“我们要跪在造成我们的上主面前。”(咏•玖肆•六)及在约伯书中说:“你发愤怒反对天主。”就这样去懂作在上主前的猎人。

猎人有何意义?岂非欺骗人,压逼人及世间动物的杀害者?他与人民造了一座塔,反对天主,这是心中骄慢的表示。恶念虽然外面没有实行,亦当被罚。

取罚什么呢?出命令人的权威,是在言语上,因此骄傲,不会使人懂清服从,因为他不愿听懂,而服从上主的命令。

因此这集会就散了,每人离开旁人,因为不能懂清他,然后与能懂的人联合起来。这样,人民因言语而分离,流浪在今日的世界上,天主以奥妙的形式,我们不易懂清的言语,做了此事。

第五章 天主降下,混乱建筑塔的人

《圣经》上写说:“上主遂降临,观看世人所建造的城和塔。”(创•拾壹•五)不是天主之子造的,而是照人生活,我们所称的地城之人造的。并非说天主由一地至另一地,因为他无所不在,所谓他降临,是他在世上做例外的事,证明他在场。

亦不当相信,他既然无所不知,在某时间,看见某物,才知道它,说他在某时看见或知道某事,是他使某事被知被见。这城使天主不悦,因为不如他之所愿。

亦可说天主降临此城,因为他的天使降至此城,而他则在天使中,所以上主说:“看啊!他们都是一个民族,有一样的言语,来!我们下去,在那里混乱他们的言语。”(创•拾壹•六七)是用简单的言语,重复指出上面所说的:“上主降临”。

因为天主若已降临,则“来!我们下去,在那里混乱他们的言语”,是他向天使说的话,表示他在降下的天使中;不说:“来!你们下去,混乱他们”,而说我们混乱他们的话,这样,指出他因自己的使者工作,使他们与天主合作,如圣保禄宗徒说的:“我们原是天主的助手。”(格前•叁•九)

第六章 天主以何种言语与天使谈话

天主造人时说:“我们造人”,可视作向天使的话,因为天主不说:“我做”;但因下面继续说:“照我们的肖像”,不能相信人像依天使的像而造,或天使的像与天主的像相同。此处当懂为天主圣三;但天主三位只有一性一体。说了“我们造”后,《圣经》又继续说:“天主依天主的肖像造了人。”不说神造了,或照神的像而造。

上面的话,亦可懂为圣三,好像圣父向圣子、圣神说:“来!我们下去混乱他们的言语。”不能懂为天使,他们当以圣善的行为升至天主处,即以思想请教永久不变的天主,如天主朝廷的永久律法一样。

天使自身不是真理,他们分有天主的真理,他们由天主处,好像是生命的泉源,接受了他们自身所没有的。他们永久临近真理,总不远离。

天主与天使谈话,不如我们人彼此间谈话,或我们与天主或天使谈话,或天使与我们,或天主因天使与我们谈话一样。天主与天使谈话的方式奇异,我们只能依我们的形式去懂。

天主之言奇妙至极,先于事实,是事实永久不变的理由,并非一时喧哗,而是永久的德能,在时间中工作。他与天使所说,及与我们所说,根本不同。我们内中感觉这类言语时,已与天使相近。我们工作,在本书中,不断说出天主言语的理由。因为永久不变的真理,与有理智之物谈论自己的奥妙,或用常变换的受造物发言,或以能变换的形象与我们的心灵交谈,或以有形的声音,与我们的五官交谈。

所谓:“现在不要停止努力所做的事。”不是为证明,而是为发问,如恐吓的人所做的一样。

因此当视作所说乃:“岂不停止他的努力所做的事吗?”若如此懂,就不是恐吓。为此,为不明智的人加上“不”字,因为我不能写出发言人的口吻。

由诺厄的三个儿子,在世上有七十三个民族,或因下面要说的理由,有七十二个民族及言语,不断增加后,连岛上也住满了人,但民族比言语加增的更快。

我们知道在非洲,许多野蛮民族说同样的言语。谁会疑惑,人类加增后,能用船至海岛上去居住呢?

第七章 远处岛中的动物,亦在方舟中得救否

不属人类管辖,不由土地所生,如青蛙,而由雌雄交配的,如狼之类,要至岛中居住,乃发生了困难。因为自洪水毁灭了方舟以外的生物后,除非由方舟中的禽兽所生,如何岛中能有禽兽?

在近的岛中,他们可能游泳过去,但有的岛离陆地这么远,似乎任何动物都不能游泳过去。亦似乎不可相信,人为打猎目的,将它们带至岛中去,但不能否认,因天主的命令或准许,天使可能将它们带去。

若动物系由地上所生,如最初天主说:“地要生出各样生物。”(创•壹•二四)一切动物都在方舟中,不但为救它们,也为象征教会中的许多民族。因为在岛中,地亦生出许多动物,它们不能游泳过去。[2]

第八章 由亚当的后代及诺厄的子孙中,会生出畸形人否

我们可问由诺厄的子孙中,或由生他们的原祖中,能生出畸形人,如历史上所记载否?

据说有的人,在额上只有一只眼睛;别的人的脚往后屈;有的是阴阳同性人,右乳是男人的,左乳是女人的,性交后,皆能生产。别的没有口,只由鼻孔呼吸而生活;还有别的人,希腊人呼他们为侏儒,因为身体矮小。

也有人说:有些地方,女子五岁就可怀孕,但只能活到八岁。有一民族,人只有一只脚,膝不能屈,却跑得非常快。还有足影人(Sciopoda),他们因天热躺在地上,用脚做影。

别的人没有头,眼睛长在肩上;其他尚有似人的,如在迦太基城海边广尘的嵌图所绘,或由书中所说的奇怪事。

尚有犬人,它的头是狗头,它的吠声,证明它是狗,而不是人。然而不可相信,真如所说的,有这类人存在。

没有一个信友会疑惑,生下一人,即一个有理智的动物,他的容貌虽然与我们不同,颜色,动作,声音亦异,他亦由原祖所生。由此可知自然界在大众身上所做的,有时在少数人中,亦做出奇异事。

我们中有畸形肢体的理由,为畸形体的民族,亦能有效。天主是万物的造物主,他知道何处何时当造,他也知道用相似相异,以得宇宙的和谐。谁能看到整个受造世界,对某部分的缺点会大惊小怪呢?因为这是他不知道由何而来,为何而成。

我们知道有的人,手足指头超过五个以上;对其他畸形而论,这是极小的。但有人因为不知道天主如此做,以为他弄错了人手足的数目。若在别的事上有更大的差别,谁也不能指责天主,因为他知道他所做的。

在依波,狄利大有一人,手足如狼,只有二指。若一整个民族都如此,岂非千奇百怪?我们岂可否认这个民族系由原祖所生吗?

虽然阳阴性人不多,但每时代都有。他们的阴阳性不定,不知当取何名,普通称他为男人,不称他为女人。

数年前,我记得在东方生下人,上身二人,下身一人,他有二首,二胸,四只手,但只有一腹,二足,如同一人,他活了多年,许多人都去看他。谁能说他与父母不同呢?

我们不能否认这些人亦由原祖所生。所有民族,若他们的身体与众不同,但仍为有理智有死亡的动物,皆由原祖所传,即使在传说的种族中,我们与他们有极大的区别。因为我们知道猴子,长尾猴、猿不是人,而是动物,那一位历史家因着好奇心,就会说它们是人吗?

若这种畸形人是人的话,因为造物主愿意这样造几个人,依我们看来,亦由人所生,我们岂可相信造物主,如一个手艺不精的匠人,能够错误吗?所以可能,有畸形的民族,因为在每民族中,都有畸形的人。

为谨慎结束这个问题,我可说:或者传说这些民族的事不是真的,若是真的,则不是人;若是人的话,则由亚当所传。

第九章 在我们地球的反面,亦住人否

我们不可相信有人所说的,在地球的反面,我们看见太阳落山时,他们的地方太阳升起,他们的足,正与我们相反。这样说的人,不是由历史上所得,只是推想而已,他们以为地球悬在天空,占上中下三层,所以他们想在地球的下面,亦当住人。[3]

他们不想,即使地球是圆形的,在这部分亦当有水,即没有水的话,不一定就有人住。以为有人航行,经过海洋,由地球这面而至那面。人类还是由一原祖而生,如《圣经》曾告诉我们,它是不会欺骗人的,它所预言的,都将应验。

因此我们相信,当时的人分成七十二个及不同言语,在世流浪的天主城,直至洪水,方舟时,在诺厄身上受到祝福,特别是在长子闪身上,以后耶斐特亦蒙祝福,但当住在哥哥的家中。

第十章 闪的后裔,传至亚巴郎,天主城乃更发展

我们当依随闪的家谱,以观察天主城在洪水后的发展情形,如在洪水前,我们随协特的系统一样。为此《圣经》记载了地城在巴比伦,即混乱中后,又回至闪,然后提及他的后裔,直至亚巴郎,并且记载年龄,每人所生的子女,及他们生活的时代。

由这种态度中,我们该当承认天主所许的,以便懂清为何天主对赫贝尔子孙所说:“一名培肋格,因为在他的时代,世界分了区域。”(创•拾•二五)为何分区,岂非因着言语不同吗?

《圣经》舍下几个没有关系的闪的子孙,乃照次序,一一提出,直至亚巴郎,正如在洪水前,由亚当的儿子协特而传至诺厄一样。

闪家谱的次序如下:“闪百岁时,洪水后二年生了亚法沙;闪生了亚法沙后,还活了五百岁,生了子女后死亡。”别人亦如此:几岁生子,以后又活了几岁,直至亚巴郎。

《圣经》说生子育女,但为使我们懂得人民如何增加,不可只注意少数提及的人,我们不当疑惑闪的子孙,能传至全世,建立国家,特别是亚述国,由此生了东方的英雄尼奴,他在位时,人民享受平安繁荣,他将广大的国土传给子孙,历时甚久。

我为不超出本书范围起见,不说每人活了几岁,只说生育子女的岁数,以便计算在亚巴郎的年代,偶尔亦简单提及以外必要的事。

洪水后一年,闪一百岁生了亚法沙,他于一百零五岁生加音南,他于一百三十岁生爱培,他于一百三十四岁生法来克,在他时代,世界分了区域。他一百三十岁时生拉冈,他于一百三十二岁生色路,他于一百三十岁时生那哥,他于七十九岁生大雷,他于七十岁时生亚巴郎,天主改了他的名字,成为多数。

由洪水至亚巴郎共一千七百零二年,是依照由七十贤士译品所成的拉丁通俗本[4]。但有人说,在希伯来原文中,年代更短,但不说出理由,反而发生极困难的问题。

我们在七十二代中,寻找天主城,我们不能说,在这言语统一时代,人类已舍弃了真天主的敬礼,真宗教只在闪的后裔,经过亚法沙而至亚巴郎的系统中,才可以找到。

然而恶人的城,由骄傲而建,愿意造塔高至上天,这是傲慢。但不易决定这城先已存在,或是二城同时并立,即善人的城在诺厄的二子中,他们曾为上主所祝福,及他们的子孙中;恶人的城则在被咒骂的加音南及其后裔内,由他生出反对天主的猎人。

更可信的,是建立巴比伦城前,在他们的后裔中,就有轻视天主的人。在含的后裔中,也有敬拜天主的,在世界上常有这二等人。

《圣咏》上说:“他们都离弃了正路,一同变为愚蠢,并没有行善,连一个也没有。”(咏•拾叁•三、贰伍•四)在这两首《圣咏》中亦说:“他们吞食我的子民,如吃馒头。”所以亦有天主的人民。

所说:“并没有行善,连一个也没有。”是对人子说的,而非对天主之子说的。前一节说:“上主由天遥视人子,察看有无明智人?有无寻觅天主的人?”这几句话,是说所有的人子,属于人城,而不依天主生活的,都在咒骂之内。

第十一章 最初人类的言语,是以后所说的希伯来话,由希伯而得名,言语增加后,它常保存在犹太人中

人类言语统一时,也有穷凶极恶的人,洪水之前,言语统一,然而除了义人诺厄一家外,大家都当受洪水的罚。当人类因着骄傲,为主所罚,言语不同,恶人的城乃取了巴比伦,即混乱的名字,希伯的家族没有消灭,即常保存着当初人类共同的言语。

为此,如前面所说的,开始计算闪的子孙时,每人生下后裔,第一名即为希伯(Heber),虽然他是第三孙子,以其后裔计算,乃为第五代。这种言语,是以前人类的共同言语,民族依照言语分开后,乃被称为希伯来话。

它亦当有特别的名字,以能与别的言语有分别,它以前是人类的独一言语,为大家共同的言语。

恐怕有人要说,若人类是在希伯的儿子法来时代,因言语而分家,以前大家所共同的言语,似乎当以他的名字称它。但当坚持希伯给他儿子取名法来,意义分离,是因为他出世时,人类正因言语不同而分离,即如《圣经》所说的:“因为在他的时代,世界分了区域。”(创•拾•二五)若言语分别时,希伯已不在人间,则他后裔的言语,就不会取他的名字了。

为此当相信希伯来话,是起初大家共同的言语:因为言语的分别,是一种罚,而天主的人民不当受罚。亚巴郎的言语,不传给他所有的后裔,而只传给雅各伯的子孙,这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将成为天主特别的选民,能有天主的约及基督的世家。

希伯亦没有在自己的所有后裔中,保存同一言语,而只在亚巴郎的系统中。为此虽未明说,恶人建筑巴比伦城时,尚有善人存在,这点不当使研究者犹豫不决,反而当刺激他。

因为起初时,大家都有同一言语,而《圣经》在闪的子孙中,第一个就提及希伯,虽然是他的第五代孙子。古圣祖与先知不但说希伯来话,且笔之于书。若研究言语分离时,当初大家公共的言语能在何处,一定当在没有受言语分别之罚的民族中,即在希伯来民族中,由它而存名,别的民族的言语都已变换,而希伯来民族的言语仍未变换,这是理所当然的。

谁会惊奇希伯及他的儿子法来,若只有一种言语,会生出两个民族。没有疑惑的,希伯来民族,由希伯至亚巴郎,由亚巴郎至形成伟大的希伯来民族时,是同一民族。若希伯及法来,没有形成民族,诺厄的三个儿子,可能形成不同的民族。

大约英雄尼默洛特亦形成一个民族,但因他的气力大,身躯雄壮,乃特别提出,以维持七十二个国家及言语。后来提及法来,不是因为他形成另一民族,因为他亦属希伯来民族,说希伯来话,而是因为他的时代特殊,因为正在他的时代,世界分了区域。

也不必奇怪英雄尼默洛特能活至巴比伦建筑时,言语混乱,民族分离时代。若希伯是诺厄的第六代孙子,而尼默洛特为第四代,不能因此就不能同时生活,因为往往代数少,而人寿长,代数多而寿短,或者代数少的更后生,而代数多的早生。

所以当承认世界分区时,不但诺厄已生了子孙,为民族之父,且已达到相当的数字,可称为民族,但不必依照《圣经》所说,就是他的出生的次序。若如此,如何法来的兄弟,希伯的儿子,雅堂,能生十二个儿子,因为他的次序是在法来之后,当法来出世时,世界已分区域了。

为此当承认先提及法来,却生在雅堂哥哥之后甚久,因为他的十二个儿子,已有广大的家庭,可依言语而分开了。

所以年幼的,可能先被提及,如在诺厄的三个儿子中,先提及耶斐特的子孙,虽然他最年幼;然后是第二子含的子孙;最后才提及长子闪的后裔。

直至今日,尚可看出民族名字的来源,如亚述人由亚述(As-sur),希伯来人由希伯而来;而另一部分,则因时代不同,少有变更,因此学识广博的人,读了古史后,能够找出,若不是所有民族的来源,至少几个民族的来源。

若说埃及人系由含的儿子雇市而来,则更有证据。若研究所有名字,则变更的比保存的更多。

第十二章 由亚巴郎时代,开始另一个系统的次序

现在我们看看天主之城由亚巴郎时代,更为明显,将在基督身上完成天主的应许,亦更为清晰。由《圣经》中,可以知道亚巴郎生在加尔代地方,属亚述国。当时在加尔代人中,如在别的国家一般,迷信盛行。

亚巴郎出身的忒辣(Thara)—家,独保存了独一天主的敬礼,且保存了希伯来话,虽然天主的选民在埃及与美索不达米亚,亦敬拜过邪神,如若苏厄书中所载(若•贰肆•二),而希伯的其他后裔,逐渐采取了别的言语,与其他民族同化了。

为此如在洪水时,只存诺厄一家,以保全人类,同样在迷信横行中,只剩下忒辣一家,保存着天主城的基础。如以前《圣经》记载了世代至诺厄,他的年龄及洪水的原因,天主命诺厄造方舟之前,‘曾记载说:“这是诺厄的族谱。”(创•陆•九)同样,此处说了诺厄的儿子闪的后裔后亦写说:

“以下是忒辣黑的族谱:忒辣黑生了亚巴郎,纳曷尔和哈郎;哈郎生了罗特。哈郎在他的父亲忒辣黑以前,死于故乡乌尔加色丁。

亚巴郎与纳曷尔各自娶了妻子。亚巴郎的妻子叫撒辣,纳曷尔的妻子叫米肋加,她是哈郎的女儿。”(创•拾壹•二七二九)

米肋加的父亲哈郎,也是代色加的父亲,即亚巴郎妻子撒辣的父亲,如有人主张的。

第十三章 为何忒辣黑,由美索不达米亚的加尔底亚城迁出,不提儿子纳曷尔的名字

《圣经》继续记载忒辣黑与家人离开了加尔底亚地区,来至美索不达米亚[5],住在加拉。但不提及纳曷尔,好像没有带他出来,因为只说:“忒黑辣带着自己的儿子亚巴郎,和他的孙子,即哈郎之子罗特,并儿媳撒辣,即亚巴郎的妻子,一齐离开乌尔加色丁,到客纳罕地方去了。他们到了哈兰,就住在那里。”(创•拾壹•三一)

这里没有提及纳曷尔及他的妻子米肋加。但以后亚巴郎遣使自己的仆人,为自己的儿子依撒格娶妻时,我们又看到他,因为《圣经》上记载说:“仆人由他主人的骆驼群里取了十匹胳驼,又带了些他主人的各样财物,起身往二河间的阿兰去,即纳曷尔城去。”(.贰肆.)

《圣经》这处及他处,都指出亚巴郎的弟弟纳曷尔,也离开了加尔底亚人的地区,住在美索不达米亚,亚巴郎同父亲亦在那里住过。然而为何《圣经》说忒黑辣与家人辞别了加尔底亚人,住在美索不达米亚时不提及他,反而提及自己的儿子亚巴郎及媳妇撒辣,孙子罗特呢?

恐怕我们可以推测他离开了父亲及哥哥的宗教信仰,去随从加尔底亚人的迷信,后来后悔了,遭人虐待,因为有了嫌疑,乃离开了他们。

因为在友弟德传中,伊撒尔人的敌人敖罗斐纳,问自己当攻击的敌人时,哈孟人的统帅阿希约尔对他说:

我主,请听你仆人一言,我要向他说明,关于住在离此不远山地一带民族的实情。你仆人的口中,决不会说出一句虚话,这民族原是加尔底亚人的后裔。原先住在美索不达米亚,后因他们不愿随从他们住在加尔底亚地方祖先所奉祀的神祇,就离弃了他们祖先的道路,崇拜天主,一位他们所认识的上天的天主,所以当地的人,就将他们由自己的神祇前驱逐出来,逃到美索不达米亚,侨居在那里很久。后来他们的天主吩咐他们离开侨居的地方,往客纳罕地方去,他们就住在那里。”(友•伍•五九)哈孟人也说其他事情。显明地,忒辣黑全家遭加尔底亚人的难为,因为他们敬拜独一真主。

第十四章 忒辣黑的年龄,他逝世于加拉

忒辣黑在美索不达米亚住了二百零五年而逝世,天主对亚巴郎的允许乃开始实现了,因为《圣经》上写说:“忒辣黑享寿二百零五岁,遂死于哈兰。”(创•拾壹•三二)

我们不当将这些话,视作他一生住在那里,是他一生共享寿二百零五岁;不然我们就不知道忒辣黑活了几年,因为《圣经》上没有记载他几岁时来至加拉。但我们不能相信,在系统中,《圣经》详细记载每人的年龄,而独忽略了他的年龄。

若《圣经》提及的人,有时不记载他们的年龄,是因为他们的年龄不需算入系统的年代中。然而由亚当至诺厄,由诺厄至亚巴郎,《圣经》提及每人,都记载他们的年龄。

第十五章 亚巴郎遵从天主的命令,离开加拉,天主允许的时间

《圣经》上记载亚巴郎的父亲忒辣黑死后,继续说:“上主对亚巴郎说:‘要离开你的故乡,离开你的家族,和你父亲的家庭’。”(创•拾贰•一)不因记在后面,就是以后发生的。因为若如此,问题就不能解决了:因为《圣经》记载了天主对亚巴郎说了这几句时又继续说:“亚巴郎遂依照上主所吩咐他的起身走了,与他同行的,尚有罗特。亚巴郎离开哈兰时,正七十五岁。”(创•拾贰•四)

若亚巴郎是在父亲死后,才离开加拉,这事如何能是真的?因为上面说过,忒辣黑七十岁时生亚巴郎,加上亚巴郎离加拉时已七十五岁,共为一百四十五年,所以当亚巴郎离开美索不达米亚时,正是这年龄。因为亚巴郎若有七十五岁,父亲在七十岁时生他,就有一百四十五岁了。

所以他不在父亲死后,才离开那里,即在他一百零五岁以后,他当时是七十五岁,父亲七十岁时生他,一定是一百四十五岁了。所以是《圣经》照它的习惯,又回至以前的事。如它记载诺厄的子孙,在他们的民族及言语中,但在时间次序上是以后的事,所以说:“当时天下的人有一样的言语。”(创•拾壹•一)

若大家只有一种言语,各人如何能有自己的言语?这是《圣经》又回到已经说过的事上了。

这里所说:“忒辣黑享寿二百零五年,遂死于哈兰。”但《圣经》停下,先说完有关忒辣黑的事说:“上主对亚巴郎说:‘要离开你的故乡’,然后又说:‘亚巴郎依照上主所吩咐他的起身走了,与他同行的,尚有罗特。亚巴郎离开哈兰时,正七十五岁’。”(创•拾壹•四)他的父亲一百四十五岁,他自己七十五岁时,才发生此事。

但亦可用别样方法,来解决这问题,即亚巴郎七十五岁,离开加拉时,不由加尔底西人手中逃脱,而由他出世时算起,好像是这时才出世的。

但圣斯德望在宗徒大事录中,述说这事时说:

“当我们的祖先亚巴郎尚在美索不达米亚,尚未住在哈兰以前,光荣的天主曾显现给他,向他说:‘你要离开你的故乡和你的家族,住我所要指示你的地方去(宗•柒.)

照圣斯德望的话,天主向亚巴郎说话,不在他父亲死后,他一定在加拉,儿子与他同居,而是已在美索不达米亚,但住在这城前,却已离开了加尔底亚人。

为此圣斯德望下面所说的“那时,他才离开了加色丁人的地方,住在哈兰”,(宗•柒•四)不表示这事是在天主说话之后,因为他不在天主说话之后,才离开,天主是在美索不达米亚向他说的,表示“那时”二字,是指点他离开加尔底亚人,及住在加拉的整个时代。

下面所说的“他父亲死后,天主又叫他从那里迁移到你们现今所住的地方来”;(宗•柒•四)不说“父亲死后,离开加拉”,而说:“他父亲死后,天主又叫他迁移到你们现今所住的地方来。”

所以该当视作,天主对亚巴郎说话时,他在美索不达米亚,与父亲住在加拉以前,在他七十五岁,父亲一百四十五岁时,才离开那里。

《圣经》以后又说:在他父亲死后,他乃常居迦南地方,不是离开加拉,因为亚巴郎买地,成为自己田地的地主时,忒辣黑已经去世了。天主向亚巴郎说话时,他巳离开加尔底亚人的地方,常住在美索不达米亚。

“离开你的故乡,离开你的家族,和你父亲的家庭。”这几句话,并非说他身体没有离开,他巳经离开了,是要他从心中离开。因为他还没有完全脱离自己的土地,还希望回去,但当听天主的命,并因着他的助佑,当加以断绝。

似乎可以相信纳曷尔跟随父亲时,亚巴郎遵从天主的命令,与妻子撒辣及侄儿罗特离开了加拉。

第十六章 天主允许亚巴郎的时代及特性

现在我们当研究天主给亚巴郎的应许,因为由它,天主[6]所应许给他的忠诚人民,及以后先知所预言的,更为明显。

第一个应许如下:“上主对亚巴郎说:‘你要离开你的故乡,离开你的家族,和你父亲的家庭,住我所要指示你的地方去。我必叫你成为一个强大的民族,我必祝福你,我必显扬你的名,你将是一福源。祝福你的,我也祝福他们,咒骂你的,我也咒驾他们,天下的万民,都要因你获得祝福。’”(.拾贰---)

该当注意天主给亚巴郎两个应许:第一个是他的子孙将占居客纳罕,这是下面的话所指的:“往我要指示你的地方去,我必叫你成为一个强大的民族。”

第二个应许更尊贵,不是肉身的后裔,而是精神的后裔,因而他不但成为依撒尔国的祖先,并且成为一切信仰上主民人的祖先,这是天主用下面的话所允许的:“天下的万民,都要因你获得祝福。”欧色皮(Eusebms)以为天主应许时,亚巴郎七十五岁。得了应许后,他就离开了加拉,因为不能相反《圣经》上的话:“亚巴郎七十五岁,离开加拉。”若应许是在这年,亚巴郎已与父亲同居在那里了,因为若他以前不住在那里,就不能离开。这样,恐怕要相反斯德望所说的:“当我们的祖先亚巴郎在美索不达米亚,尚未住在哈兰以前,光荣的天主曾显现给他。”(宗•柒•二)

不,当承认以上一切,都在同年发生,亚巴郎住在加拉之前,天主允许他,以后他住在此地,最后离开它。这是因为欧色皮在年代书中,由应许这年计算犹太人,在天主颁布十戒前四百三十年出埃及,并且圣保禄宗徒亦提及这事。(迦•叁•十七)

第十七章 三个重要的国家,其中之一,即亚述国,在亚巴郎时,已甚强盛

当时有重要的国家,为依人生活的人子之城,在邪魔控制之下,繁华兴盛,其中有三:秀尼(Sicyoni),埃及与亚述,而亚述尤为强盛著名。因为培罗(Belum)的儿子尼奴(Ninus),除了印度以外,征服了整个亚细亚的民族。

此处所谓亚细亚,不是大亚细亚的一部分,而是整个亚细亚,有人说它是世界的二分之一,或三分之一,因为世界共分三份,即亚洲,欧洲与非洲。亚洲由南至东,直至北方;欧洲由北方至西方;非洲由西方至南方。所以欧洲与非洲占世界的一半,而亚洲独占另一半。

这两份因为大西洋包围其中,形成地中海。若将世界分成两份,第一份为亚洲,第二份为欧洲及非洲。[7]

三个强国之一,秀尼不属亚述:因为是在欧洲,但埃及如何能不属亚述呢?它除印度外,控制了整个亚细亚。

亚述的首都为巴比伦,它的意义为混乱,这对地城是很适当的。当父亲培罗在位七十五年逝世后,尼奴继位为王,在位五十二年;他在位四十三年时,亚巴郎出世,在西方巴比伦城罗马建立前,约一千二百十四年。

第十八章 天主与亚巴郎重复交谈,应许他及其子孙占有客纳罕地方

亚巴郎七十岁时,他的父亲一百四十五岁,离开加拉,与侄儿罗特,妻子撒辣,至客纳罕地方,直至协根。在此处他得了天主的另一启示,如《圣经》上写说:“上主就显现于亚巴郎说:‘我必将这地方赐予你的后裔’。”(创•拾贰•七)

此处天主没有应许亚巴郎将为万民之父,而只是伊撒尔民族的父亲,这块地将由他们所得。

第十九章 在埃及天主庇佑了撒辣的贞操,亚巴郎说她是自己的姐妹,而不是妻子

亚巴郎在该处造了一座祭坛,呼求了天主后,退至旷野,因为饥荒,乃退人埃及。在此处他称妻子为姐妹,但他并没有说谎话,因为她的确是他的姐妹。罗特在同一亲属阶级中,被称为兄弟。

他虽不说,但也没有否认撒辣是自己的妻子,只求天主庇佑她的贞操,以避免人的陷害:因为若他能躲避危险而不躲避,就是试探天主,而不是依赖他。对这事,我对马尼盖派人弗斯德,已写得相当多了。

天主应许亚巴郎的终于实现了:埃及君王,娶他为妻,但受了重罚,乃将她归还她的丈夫。我们不可相信她有损贞操,因为大约法郎王受了重罚,所以并没与她性交过。

第二十章 罗特与亚巴郎和平分居

亚巴郎由埃及回至原处时,他的侄儿罗特与他友善地分开,至索多玛城住下。

因为他们发了财,有许多牧童,彼此纷争不和,分开后可以避免家庭中的不睦,因为在人事中往往引起纠纷。亚巴郎为避免这事,向罗特说:“我你之间不可相争,我的牧人与你的牧人之间,也不可发生口角,因为我们是骨肉之亲。所有的地,不都是在你的眼前吗?请你离开我!你若往左,我就往右,你若往右,我就往左。”(创•拾巻•八九)

由此可能生出人间和平的习惯,在分财产时,年长者分,而由年幼者拣选。

第二十一章 天主第三次应许亚巴郎及其子孙,将得客纳罕地方

亚巴郎与罗特分开后,并非由于纠纷,而为养育家庭,亚巴郎居于客纳罕地方,而罗特则住在索多玛城时,天主第三次启示亚巴郎说:“自你站立的地方,举目向东西南北观看!凡你所看见的地,我都要赐予你和你的后裔,直到永远。

“我要使你的后裔多如地上的尘沙。如有人能数清地上的尘沙,才能数清你的后裔。你起来,纵横走遍这地,因为我要将这地赐予你。”(创•拾叁•十四~十七)

在这应许中,天主应许亚巴郎为万民之父否,不甚清楚,因为下面几句,似乎是指点它,“我要使你的后裔多如地上的尘沙”。这是希腊人所谓的夸大说法,是寓意,不是本意。研究《圣经》的人都知道它亦用比喻,如其他修辞学上的形式一样。这种寓意的说法,是比所说的意义更为广泛。

谁不看出地上的尘沙,比人类由亚当开始至世界穷尽时更多,比亚巴郎的后裔,伊撒尔民族,及全世界因信仰为亚巴郎的后裔更为众多。他们与恶人比较起来,为数无几,虽然这少数,是地上尘沙所表示的群众。天主应许亚巴郎的后裔,为亚巴郎,而不为天主,是无数的,因为地上的尘沙,为天主也不是无数的。

不但伊撒尔民族,并且天主应许亚巴郎的后裔,非照肉身,乃依精神,将如尘沙之多。由此可知天主的应许,包括以上二者。但我已说过:为何亚巴郎由孙子雅各伯的后裔,数字这么大,竟充斥全世,这事不很清楚。它亦可能是一种夸大的说法,比之尘沙,因为它为人是不能计算的。

地方一定是客纳罕,没有人疑惑。而“我都要给你的后裔,直至永远”,能使人发问是指点永远时间否?若他们的“永远”二字视作现世为后来的开始,则毫不奇怪,因为伊撒尔民族虽然被人逐出耶路撒冷城,但仍在客纳罕及其他各地,直至世界穷尽。这些地方若为信友所居,还是由亚巴郎的后裔所居。

第二十二章 亚巴郎打击了索多玛城的敌人,救出被掳的罗特,受默基瑟德的祝福

亚巴郎得了这应许后,迁至另一处,即在协根摩勒橡树区。五个国王与四个国王交战,索多玛人为敌人打败,他们攻人索多玛城,掳了罗特。

于是亚巴郎与一百十八个仆人参加了战役,救出罗特,为索多玛王打了胜仗,但他不愿接受索多玛王的礼物,于是上主的司祭默基瑟德祝福了他。许多人以为致希伯来书,是圣保禄宗徒写的,对默基瑟德写了许多事。(希•柒•一~十七)

因而全世界信友奉献的祭礼,第一次出现了,以后先知将它归于基督说:“按照默基瑟德的品位,你将来永为司祭。”(咏•百零玖•四)是照默基瑟德品位的司祭,而不照亚巴郎的品位,所象征的事一出现后,它就要被取消了。

第二十三章 天主应许亚巴郎,他的后裔将如星辰之多,而他当时尚未受到割损

那时天主在神示中,又显给亚巴郎,应许他助佑及重大的酬报,但亚巴郎想念后裔,说将立仆人厄里黑则尔为自己的继承人。于是天主应许他,他的继承人不是仆人,而是他亲生的儿子,他的后裔繁多,将如天上之星。似乎这是应许他的后裔将享天福,因为以数目而言,天上的星辰,如何能与地上的尘沙相比呢?

有人可能以为天上的星辰亦是不可胜数的,我们不能看到所有的星,因为越看越多。为此有些星,即仔细看亦看不见,至于离我们很远,在世界另一方面升落的星辰,更不必说了。

若有人自夸能看到所有的星辰,如亚拉都及欧多西等,我在这书中,就要轻视他们。圣保禄宗徒曾写说:“亚巴郎信了天主,因而这事为他便算是正义。”(罗•肆•三)所以不要因受割损而自夸,将不受割损的人,置之基督的信仰以外。因为亚巴郎成为义人时,尚未受割损。

第二十四章 亚巴郎祭祀的意义,求天主指示他所信的

在同一神视时,天主又向他说:“我是天主,我曾将你从乌尔加色丁领出来,为的是将这地赐予你作为基业。”(创•拾伍•七)

亚巴郎问如何能得地为基业,天主乃答应说:“你为我取来三年的母牛一,三年的母山羊一,三年的公绵羊一,斑鸠和雏鸽各一。”亚巴郎将这些都取来了,每样剖成两半,这一半与那一半两对摆列。唯有飞鸟没有剖开。有鸷鸟落于尸体之上,亚巴郎便将它们吓走了。正在太阳落山的时候,亚巴郎昏沉地睡去,突然有一种大恐惧和黑暗临在他身上。这时天主对亚巴郎说:“你应当确实知道,你的后裔必要寄居在异国,要服侍那地的人,那地的人,要虐待他们四百年。但是他们所要服侍的人们,我必要亲自审罚他们,后来你的后裔必要带着丰富的财物,由那里出来。你要享大寿数,安然回到你列祖那里,被人埋葬。到了第四代,他们必要回到这里;因为迄今阿摩黎人的罪恶,尚未满盈。”

日落天黑的时候,有冒烟的火炉和燃着的火炬,从那些肉块中经过。在那一天,上主与亚巴郎立约说:“我将这地,赐予你的后裔,自埃及河直到幼发拉底的大河。即刻尼、刻尼齐、卡德摩尼、赫特、培黎齐、勒法因、阿摩黎、客纳罕、基勒戛熹和耶步息等民族所有的土地。”(创•拾伍•九二一)

这一切,都是天主在一次神视中所言所作,若要一一加以细述就太长了,越乎本书范围之外,所以我只能提及主要的。

前面《圣经》说过:“他的信仰心,便算为他的正义。”亚巴郎却问说:“上主!我如何能知道谁为继承者?”天主应许了他基业,他不说:由谁我可知道,好像他还不相信,而说:如何我能知道,是他已相信,却愿意知道如何成功。

同样,童贞玛利亚说:“这事怎能成就?因为我不认识男人。”(路•壹•三四)并非没有信心,她知道将成功的事,但愿意知道如何成功,所以她问后,听到答复说:“圣神要临于你,至高者的能力要庇荫你。”(路•壹•三五)

这是此处的动物:母牛、母羊、公山羊、二鸟、斑鸠、鸽子的意义,是用这方法,他知道所信的事如何成功。

母牛表示在法令之下的人民;母羊表示同一人民犯了罪;公山羊表示这人民将为君王。这些动物都是三岁,因为由亚当至诺厄,由诺厄至亚巴郎,由亚巴郎至达味,撒乌尔被黜后,他由天主选为伊撒尔人的第一位君王,由亚巴郎至达味为第三时期。或它表示其他更适当的真理;但我不疑惑,斑鸠与鸽子,是表示精神方面的人。

为此天主说:“你不要分飞鸟。”因为血肉的人互分党派,而精神的人则不然,或远离人世,如斑鸠一般,或在人间,如鸽子一样。这两种飞鸟都是诚实无害的,表示伊撒尔人中,有天主应许的子民,能继承求福的天国。

降至分开身体的鸟,不指点好事,是指点邪魔,他们在血肉人的分离中,寻找饮食。亚巴郎坐在其中,指点真的信友,在恶人中,支持至终。日落西山时,恐惧袭击亚巴郎,表示信友在世界末日,将受窘难。君主耶稣在《福音》中说:“因为那时必有大灾难,是从宇宙开始,直到如今没有过的。”(玛•贰肆•二一)

天主向亚巴郎说:“你应当确实知道,你的后裔必要寄居在异国,要服侍那地的人,那地的人,要虐待他们四百年。”(创•拾伍•十三)不是明明预言伊撒尔民将在埃及为奴四百年,是预言在四百年中将发生何事。

如《圣经》上说亚巴郎的父亲忒辣黑,在加拉活了二百零五年,并非他在此地真活了二百零五年,而是完成了这年数。同样,所说:为奴受苦四百年,是说在这时期受苦,并非在此地度了这几年。

说四百年,只是一个大约的数字,而实际上时间更长,无论是由天主应许亚巴郎算起,或由依撒格诞生算起,这一切是对他所预言的。

我上面已经说过,亚巴郎七十五岁时,天主第一次应许他,直至犹太人出埃及,为四百三十年。圣保禄宗徒曾提及说:“我这是说:天主先前所认为有效的誓约,决不是四百三十年以后成立的法律所能废除的,以致恩许失了效。”(迦•叁•十七)

若四百三十年能成为四百年,因为并没有大分别,何况天主在神视中向亚巴郎所说的,已经过了一部分,或者在天主第一次应许亚巴郎后二十五年,依撒格,由百岁左右的父亲所生时,四百三十年只剩下四百零五年了,所以天主称它为四百年。没有人疑惑,天主所说的,是指伊撒尔民而言。

《圣经》所说:“日落天黑的时候,有冒烟的炉和燃着的火炬,从那些肉块中经过。”(创•拾伍•十七)是说世界末日,血肉的人,将受火刑之罚。

天主城将受的最大窘难,是在假基督时代,由日落西山时,亚巴郎的恐惧中表示出来,是指点世界末日。火表示审判之日,血肉的人,由火中受罚的人内救出。

天主与亚巴郎所订的约,指出客纳罕地,并提及由埃及河至幼发拉底大河的十一个国家。不是埃及的尼罗大河,而是埃及及巴勒斯坦间的小河,利诺角城(Rhinocorura)在其间。

第二十五章 撒辣将婢女哈戛尔给亚巴郎做妾

现在已到亚巴郎生子的时候了。一个由婢女哈戛尔所生,另一个由自由的撒辣所生。在前卷书中,我已提及。对这点,我们不能指责亚巴郎,因为他利用婢女,并非为满足肉欲,而为生育子女,他不得罪妻子,反而是服从妻子,她以为若亚巴郎照自己的意愿,因自己不能生子,能使婢女怀孕,他就有了安慰。她是用圣保禄宗徒所说的权利:“同样丈夫对自己的身体也没有主权,而是妻子有。”(格前•柒•四)所以妻子自己不能生育,乃借手于他人。

在这事上,并没有欲情与淫乱,妻子将婢女给丈夫,以生子女,丈夫因同样理由接受了,彼此都不求淫乐,是求自然的结果。

婢女怀孕时侮辱不能生育的主妇,撒辣因着猜疑而指责亚巴郎,他表示不是婢女的情人,而是自由的父亲。他在哈戛尔身上,尊重了撒辣的贞操,不是随从自己的意愿,而是随从妻子的主意,他没有要求,只是接受了,只去哈戛尔处,并没有追求她,只使她有孕,并没有恋爱她,因为他说:“你的婢女在你手中,你可任意待她。”(仓丨J•拾陆•六)

亚巴郎善与女人交往,与妻子有节制,与婢女要求服从,与任何女人不求淫乐。

第二十六章 天主应许亚巴郎老年时由石女撒辣生子,将为万民之父,并以割损礼,证明自己应许的忠实

此后,哈戛尔生了依协玛黑耳,亚巴郎以为天主的应许已经应验了,他曾愿将仆人立为继承人,天主却向他说:“这人绝不会是你的后嗣,那由你身而生的人,要做你的后嗣。”(创•拾伍•四)

天主要使亚巴郎不要相信自己的应许,已在婢女的身上应验了:“亚巴郎九十九岁时,上主显示给亚巴郎,向他说:‘我是全能的天主,你当在我面前行走,要做一个完人!我要与你立约,使你极其繁盛。’亚巴郎遂俯伏在地,天主又对他说:‘看!是我与你立约,你将成为万民之父。从此以后,你不要再叫亚巴郎,要叫亚巴辣罕,因为我已将你立为万民之父。我要使你极其昌盛,邦国由你而立。我要与你并历代的后裔,立永远的约,就是我要做你和你后裔的天主。我要将你现今所旅居的地,即客纳罕全境,赐予你和你的后裔,以作永远的基业,并且我要做他们的天主。’”

天主又对亚巴郎说:“你和你的后裔,应当遵守我的约,历世勿替。我与你和你后裔所立的约,你们应当遵守:就是你们中间所有的男子,都要受割损。你们都要受割损,这就是我与你们立约的标志。你们中间历代的男子,生下第八日,都要受割损,无论他是家中生的,或是自异地买来的,或属于你们后裔的,都要受割损。在你家中生的,或是以银钱买来的,都要受割损。我立约的标志,在你们的肉体上,万世不渝。但凡不受割损的男子,必须从民中产除,因为他违背了我的约。”

天主又对亚巴郎说:“你的妻子也不要叫撒辣依,应叫她撒辣,我必要祝福她,使她生一个儿子,我必要她有福,使她成为万国之母,人民的君主要由她而出。亚巴郎便俯伏在地上笑起来,心想:‘一百岁的人哪还能生子?撒辣已九十岁如何能够生育?’亚巴郎对天主说:‘唯愿依协玛黑耳身生存在你面前!’”

天主答应说:“不是,你的妻子撒辣确要给你生一个儿子,你要给他起名叫依撒格,我要与他并他的后裔缔结永远的约。至于依协玛黑耳,看!我也应许了你。我必要祝福他,要使他昌盛,极其繁衍。他必生十二个族长,我要使他成为一个大族。但我要与依撒格立约,就是明年此时,撒辣要给你所生的那一位。”(创•拾柒•一)

在天主应许的儿子依撒格身上,外教人受上主的招召,更为明显,因为是天主的恩赐,而不是本性的事,因为天主竟应许老年夫妇能产麟儿。虽然天主赐人依照自然规则,生育子女,然而使荒胎者生育,却更显出这是天主的特别恩赐。

因为不是普通的生产,而是重生,为此天主应许撒辣生子时,命他受割损礼。天主不但命所有儿子,并命奴仆及买来的人都受割损,表示这恩赐是为所有人的。

割损有何意义,岂不是除旧还新?第八日割损,岂非表示基督在星期末日,即安息日,复活起来吗?

连父母的名字也都变了,一切皆新,新约已在旧约之中。旧约为何,岂不是新约的预象?新约为何,岂不是旧约的启示?

亚巴郎发笑,是喜欢庆祝的笑,而不是犹豫者的嘲笑。即他在心中所说的话:“一百岁的人哪还能生子?撒辣已九十岁,如何能够生育?”也不是疑惑人的口气,而是惊奇者的口吻。

天主说:“我要将你现今所旅居的地,即客纳罕全境,赐予你和你的后裔,以作永远的基业使人疑惑这是已实现的,或者等待将来实现,因为任何民族的权力总不是永远的。

当知道“永远”二字,希腊文为(aiωviov:aionion)(aiωn:aion)世纪而来,拉丁文(Saeculare)意义不同,有世俗之意,如世事繁多,而永远乃是没有终结,直至世界穷尽。

第二十七章 第八日不受割损的男儿,将要丧亡,因为他违背了天主的约

我们可问下面的话有何意义:“凡第八日不受割损的男子,必须从民中产除,因为他违背了我的约。”(创•拾柒•十四)婴儿似乎无罪,而天主却说他将丧亡,因为违背了他的约,其实是父母的过失,因为未给他割损。除非婴孩违背了天主的约,不是他个人,而是人类起初时,原祖犯了罪。

除了旧约与新约外,尚有天主其他的约,天主向原祖所订的第一条约一定是:“因为你在那一天吃了,必然要死。”(创•贰•十七)为此德训篇中写说:“凡有血肉的,有如衣服,逐渐陈旧,因为自古定案是‘你一定要死’。”(德•拾肆•十八)

以后的律法更为清楚,如圣保禄宗徒所说:“哪里没有法律,哪里就没有违犯。”(罗•肆•十五)那么,《圣咏》上的话:“你看地上的所有恶人,好像渣滓一样。”(咏•百拾捌---)这如何能是真的,除非有过失的人,都违犯了法律。

为此如天主教的教义所说,婴孩生下时已是罪人,并非他个人犯了罪,而是因为原罪,为此我们说他们亦需要赦罪的圣宠。既然是罪人,就算犯了怡园中的第一条法令。这样,《圣经》上两处所写的“我看地上的所有恶人,好像渣滓一样”;“哪里没有法律,哪里就没有违犯”,都是真的。

既然割损是重生的标志,为此因着原罪,婴儿要丧亡,因为他犯了天主的第一条戒命,除非重生来救他。因此天主的话好像是说:凡不重生的人将丧亡,因为违背了天主的约,他与所有人在原祖亚当身上犯了罪。

若天主说:“因为他违背了我的约。”我们就当懂这约为割损,但因为他没有说明婴儿犯了何约,可懂为此约,因为婴儿亦能犯它。

若有人以为是指割损,因为婴儿不受割损,就犯天主的约,他当设法说明婴孩为何能违犯约,因为不是他自己,在他身上犯了约。在这种情形中,不受割损的婴儿丧亡,并非因自己的过失,而是因为原罪。

第二十八章 亚巴郎与撒辣,因一人荒胎,二人皆年老,不能生子,能生产后,就改变了名字

天主应许亚巴郎大恩说:“我要使你极其昌盛,邦国由你而立,君王由你而生”;“撒辣将生一个儿子,我必使她有福,使她将成为万国之母,人民的君王要由她而出。”(创•拾柒•六十六)

在基督身上,我们看见这应许实现了。从此以后,在《圣经》上,他们夫妇已不如从前一样呼为亚巴郎及撒辣依,而呼为亚巴辣罕及撒辣,因为大家都如此称呼他们。

亚巴郎所以改名的原因,是由下面的话:“我已将立你为万民之父”,这是亚巴辣罕的意义,而亚巴郎则为“至高之父”。《圣经》没有说出撒辣改名的原因,但解说《圣经》上希伯来名字的人说:撒辣依是“我们之母”,而撒辣则为“德行”。

在希伯来书中写说:“因着信德,连撒辣也蒙受了怀孕生子的能力。”(希•拾壹•十一)二人皆已年老,如《圣经》所记,而撒辣除了荒胎外,已没有月经,因此即便不是荒胎,也不能生育了。

一个年长的妇人,但仍强健,可由壮年人受孕,但不能由老年人受孕;而老人可使青年妇女产生,如亚巴郎在撒辣死后,由且都拉生子,因为她正在青春年龄。

为此圣保禄宗徒说这是一件奇事,因为亚巴郎已衰老,不能由老年妇人产生。我们当承认衰老的身体,还能有所作为,但不能一切了。若已衰老至极,就不是衰老的老人,而是如死尸了。

但这问题,亦能如此解决:亚巴郎能由且都拉生子,因为天主赐他生产的能力,在妻子死后,仍然存在。

我以为当采取第一种解说,因为一个百龄的老人,至少在我们时代,与任何妇女,都不能产生,但当时人高寿,一百岁尚不成为衰老至极的人。

第二十九章 在玛默勒橡树附近,三个人或天使显示给亚巴郎

天主在玛默勒橡树附近又显现给亚巴郎,是三个人,没有疑惑是三位天使,虽然有人相信其中有基督,因为他在降生前,亦可出现。[8]

自身不变更,能不以自身,而以属下的物体,显现于人,这是天主无形无象,不能变更的特性,但有何物不属天主呢?

有人想其中之一为基督,因为亚巴郎看见三人,而只向一人说话,如《圣经》上记载说:“看见三人对面立着,他便离开帐幕,跑去迎接他们,俯伏在地敬拜他说:‘吾主,如果蒙你的恩爱,请你不要离开你的仆人再往前走。’”(创•拾捌•二三)他不理会两个已去毁灭索多玛城的人,而只向其中之一谈话,求他在索多玛城,不要将善人与恶人同归于尽。

以后罗特迎接二位,与他们交谈,先称他们为主,以后却以单数称为主说:“吾主,请你们到仆人家中住一夜。”(创•拾玖•二)后来又说:“二人因上主怜悯他们,便拉着他的手和他妻子的手和两个女儿的手,将他们带出城来。领出以后,将他们置于城外,对罗特说:4快逃命吧!别回头观望,也别在平原站住,应逃往山中,免得你同遭毁灭。’”(创•拾玖•十六十七)罗特向他们说:“吾主,你不要如此,你的仆人倘能在你面前蒙恩。”

所以很可相信亚巴郎在三人中,罗特在二人中,认出了上主,向他个别谈话,虽然先信他们是人,为此以人接待他们,请他们饮食。但他们的德光昭著,款待他们的,不能疑惑,他们虽然是人,但上主在他们中,如在先知内一样。

然而《圣经》说他们是天使,不但《创世记》中叙述这事时如此,在希伯来书信中,称赞接待客人时亦说:“曾有人于不知不觉中款待了天使。”(希•拾叁•二)

因为他们,上主重新应许亚巴郎,撒辣将生依撒格说:“亚巴郎必要成为一个强大的民族,世上的万国,都要借着他蒙受祝福。”(创•拾捌•十八)

此处简单清楚地,天主应许了两件事:依肉身的伊撒尔民族,及依信仰的民族。

第三十章 索多玛城为火所灭,罗特得救,阿彼默肋客王未能损害撒辣的贞操

天主应许之后,将罗特由索多玛救出,从天降火,将这座伤风败俗的城及附近一带,完全毁灭,因为在此城内,男色竟视为法律所准许的事。这种罚是将来天主审判的预象。因为天使命救出来的人,不可回头后看,是警告我们,若愿躲避将来的审判,不可回至以前的生活,天主的圣宠已将我们救出了。

罗特的妻子回头一看,就变成盐像,是教人服从主命,不要仿效她的表样。

亚巴郎在革辣尔,阿彼默克王那里,遇到与埃及相似的事,即妻子被人夺去,但未遭污辱,又还给他。君王指责亚巴郎说是自己的姐妹,而不是妻子时,他说自己是因恐惧之心而行,并说:“她实在是我的姐妹,她与我原是同父异母。”(创•贰拾•十二)由父亲这面是他的姐妹,所以是亲人,但她非常艳丽,在这年龄,尚能为人所爱。

第三十一章 依撒格由天主的应许而生,他的名字是由父母喜笑而来

此后,照天主的应许,撒辣给亚巴郎生了一子,取名依撒格,它的意义是笑。因为父亲得到应许后,心悦而笑;三位天使重新应许时,母亲亦心花怒放而笑,虽然仍在犹豫中。为此受了天使的责斥,因为这笑虽由喜悦而来,但表示不完全信服天主,经天使解说后,她才全心信服。

撒辣所以笑的原因,不是轻视,而是喜悦,依撒格生后,给他取名时,可以看出,因为她说:“天主使我笑,凡听见的,必会与我一同笑。”(创•贰壹•六)

稍后,婢女与她的儿子一同被逐出门外,依圣保禄宗徒,在他们身上,是预象旧约与新约,撒辣预象天上的耶路撒冷城,即天主之城。(迦•肆•二六)

第三十二章 亚巴郎的服从及信心,由牺牲爱子可以看出,撒辣逝世

在许多事情中,若一一加以细述,未免太长,但当提及亚巴郎受天主试探牺牲心爱的儿子依撒格,这是为试探他的服从,并非天主预先不知道,而是为后人立表样。我们不可排斥一切的诱惑,反该喜悦使我们成圣的诱惑。

往往人不易认识自己,除非用诱惑及艰难来试探自己,若认为这是上主的恩宠,他使善人,更为坚定,不会傲慢。

亚巴郎一定知道天主不会喜欢以人作祭献,但天主既然出了命令,就以为当服从,而不从事辩论。然而亚巴郎堪受赞颂,因为他相信祭献了儿子后,他会复活起来。

当时他不愿照妻子的志愿,将婢女与她的儿子逐出门外时,天主曾向他说:“由依撒格所生的,才称为你的后裔。”(创•贰壹•十二)但天主同时也说:“至于你婢女的儿子,我必使他成一个民族,因为他是你的后裔。”

那么天主既称依协玛黑耳为他的后裔,为何要说:“由依撒格所生的,才称为你的后裔”呢?圣保禄宗徒解说这几句话的意义说:“不是血统上的子女,算天主的子女,而是恩许的子女,才算为后裔。”(罗•玖•八)

为此因天主应许而生的后裔,是由依撒格而传的亚巴郎的后裔,是以天主的恩宠,在基督内而结合的。

亚巴郎是一位好父亲,天主命他杀自己的儿子,仍旧坚信天主所许的一定会成功,既然天主赏赐他这个儿子,超乎一切期望之外,一定会将这个儿子还给他。致希伯来书中,也这样懂法说:“因着信德,亚巴郎在受试探的时候,献上了依撒格,就是那承受了恩许的人献上了自己的独生子。原来天主曾向他说过:‘只有由依撒格所生的,才称为你的后裔。’但他想天主有复活死人的能力,为此他又把依撒格当做预象似的得了回来。”(希•拾壹•十七十九)

是谁的预象,除非是同一宗徒所说的:“他既然没有怜惜自己的儿子,反而为我们众人把他交出了。”(罗•捌_三二)为此如吾主耶稣背十字架,同样,依撒格也背着柴至祭献的地方,以便在柴上作祭献。

最后,亚巴郎受天主命,不得杀依撒格。那只倾流了血牺牲了的羊,有何意义?亚巴郎看见它时,它的角缠在荆茨中。是预象谁?岂不预象基督在做祭品前,为犹太人头加茨冠吗?

我们姑且听听天使的话:《圣经》上说:“亚巴郎正伸手举刀要杀自己的儿子,上主的使者从天上呼喊说:‘亚巴郎,亚巴郎!’他回答说:‘我在这里。’天使说:‘切莫在这孩子身上下手,一点都不要加害他!我现在知道你是敬畏天主的人,因为你为了我,连你的独子也不愿惜。’”(创•贰贰•十十二)

所谓“我现在知道”,是说我现在使人知道,因为天主早已知道了。为此亚巴郎祭献了这只羊,以代替自己的儿子,就称这地方为“上主自会照料”直至今日人还说:“在山上,上主自会照料。”(创•贰贰•十四)

如前面所说“我现在知道”,是说“我使人知道”,同样,此地所说“天主显现”,就是天主使人看见说:“上主的天使由天上又叫亚巴郎说:‘上主说:我要指着自己起誓,你既做了这事,没有顾惜你的独生子,我必赐你大福,使你的后裔繁多,如天上的星辰,海滨的沙粒。你的后裔必占领他们仇敌的城门。因着你的后裔,天下的万民,都获得祝福,因为你遵从了我的话。’”(创•贰贰•十五十七)

这样,亚巴郎做了祭献,这是基督的预象,天主应许他万邦人亦要做他的后裔,且以誓言,以慎重其事。天主屡次应许,但总不发誓。忠实的天主发誓有何意义,岂非保证其应许,并为指责不信者吗?

在这一切事后,撒辣逝世,享年一百二十七岁。她的丈夫亚巴郎年一百三十七岁,因为亚巴郎比撒辣大十岁,如同天主应许他撒辣要生子时,亚巴郎自己所说的:“一百岁的人哪还能生子?撒辣已九十岁如何能够生育?

于是亚巴郎买了一块地,埋葬了自己的妻子。从此以后,照圣斯德望所说的,他就住在那里,成为地主,即在他父亲两年前死了以后。

第三十三章 依撒格娶纳曷尔的女儿黎贝加为妻

依撒格四十岁,娶了叔父纳曷尔的女儿黎贝加为妻,当时他的父亲一百四十岁,母亲逝世后第三年,亚巴郎命仆人至美索不达米亚,为自己的儿子娶黎贝加时,说的话有何意义?请你将你的手放在我大腿底下。我要你指着天地的上主天主起誓,为我的儿子决不娶我所住的客纳罕地的女子为妻。”(创•贰肆•二三)岂非天地的大主当降生成人,由他的腿中而出?这是预言的小节目,在基督身上实现了。

第三十四章 亚巴郎在妻子撒辣逝世后,娶了且都拉,有何意义

亚巴郎在撒辣逝世后,为何娶了且都拉?我们不可妄断亚巴郎不知节欲,特别他已年迈德高,信心坚固,他一定知道天主允许了因着依撒格,他的后裔将如天上的星及海边的沙土一样多,他岂还想生子育女吗?

若哈戛尔及依协玛黑耳,依照圣保禄宗徒,是《旧约》中肉欲人的预象,为何且都拉不能是《新约》肉欲人的预象呢?这两个女人都称为亚巴郎的妾,而撒辣总未称为亚巴郎的妾。《圣经》对哈戛尔写说:“亚巴郎的妻子撒辣将自己的埃及婢女哈戛尔给了她的丈夫为妾,那时亚巴郎住在客纳罕地已有十年。”(创•拾陆•三)

对撒辣死后所娶的且都拉,《圣经》上写说:“亚巴郎又续娶了一个妻子,名叫且都拉。”(创•贰伍•一)二人皆称为妻,又名曰妾,因为《圣经》上说:“亚巴郎将自己所有的一切财产给予依撒格。至于亚巴郎的妾所生的子孙,当亚巴郎还活着的时候,已将财物交给他们,使他们离开依撒格,遣往东方。”(创•贰伍•五六)妾的儿子接受礼物,但没有达到所应许的国土,如同异教人及犹太人一般,因为除依撒格外,没有人是继承人:“不是血统上的子女,算天主的子女,而是恩许的子女,才算为后裔。”(罗•玖•八)除了这理由外,我看不出为何在撒辣去世后,且都拉被娶为妻,而名曰妾,除非是因为这个奥义。不愿以这种意义去懂这事的,不可任意批评亚巴郎。亦不能说这事是为攻击反对重婚的人[9],因为万民之父,在妻子死后,尚且重婚,所以不是罪恶。

亚巴郎逝世时,享年一百七十五岁,他百岁时所生的儿子依撒格当时已七十五岁。

第三十五章 依天主的答复,在母亲黎贝加胎中的孪生子有何意义

现在我们看看天主城的时间在亚巴郎的后裔时,如何进行。自依撒格出生至六十岁生子时,我们可以注意,他祈求天主,赏赐荒胎的妻子生育子女,两个孪生子在胎中就互相争执。黎贝加为此所困,乃问天主,她得到这个答复:“你胎中所怀的,是两个国家;你胎中所生的,要分为两个民族,这族必强于那族,年长的要服侍年幼的。”(创•贰伍•二三)

圣保禄宗徒将这事视作圣宠的证据,因为在两个尚未出生的儿子中,没有功劳与罪恶之别,天主却撇下长子,选了幼子,他们二人都有原罪,而无本罪。本书的目的,不应许我对这事长篇大论地发挥,我在别的书中已详细讨论过。

所谓“年长的要服侍年幼的”,天主教的人,都将犹太人视作年长者,将服侍年幼的懂为天主教人。虽然这事已在依杜美人处应验,这民族由长子所出,他有两个名字:黑撒乌及厄东,为此这民族名依杜美,它当为幼子所生的伊撒尔民族所臣服。然而这预言:“这族必强于那族,年长的要服侍年幼的。”似乎当指更高的事。指点何事,岂非明显地在犹太人及天主教信友中实现了吗?

第三十六章 由父亲的功绩,依撒格所得的预言及祝福

依撒格亦有了天主的启示与他父亲相似,《圣经》上写说:“亚巴郎的时候,那地有过饥荒,这时又遇了饥馑,所以依撒格便往革撒尔去,到了培肋协特人的王阿彼默肋客那里。上主显现给依撒格说:‘你休要到埃及去!你要住在我指示给你的地方。你要寄居在这地方,我将与你同偕,必要祝福你。我必将这一切地方赐予你和你的后裔,又必实践我向你父亲亚巴郎所起的誓约。我要使你的后裔繁多,有如天上的星辰,我要将这一切地方给予你的后裔,并且天下的万民都因着你的后裔获得祝福,因为亚巴郎听从了我的话,遵守了我的训示,我的戒命,典章和法度。’”(创•贰陆•一~)

这位圣祖,没有别的妻妾,他一次生了二子便心满意足。他住在别的民族中,亦怕妻子艳丽,能生出是非来,所以不说是自己的妻子,而说是自己的姐妹,因为由父母二系,他们都是亲戚,但外人知道是他的妻子后,就没有污辱她。

但不能因他在正妻外,没有别的妻妾,就将他放在他父亲之上。没有疑惑的,他父亲的信心及服从的功劳更大,何况天主因他父亲的功劳,爱他,赏他恩惠说:“并且天下的万民都因着你的后裔获得祝福,因为亚巴郎听从了我的话,遵守了我的训示,我的戒命,典章与法度。”(创•贰陆•四五)

《圣经》另一处又说:“我是你父亲亚巴郎的天主,你不要害怕,因为我与你同偕,我必祝福你,并且为了我的仆人亚巴郎,我必要使你的后裔繁衍。”(创•贰陆•二四)

这是为使我们懂得亚巴郎圣洁地做了一切,而不正经的人,寻找他们罪恶的证据,说亚巴郎是因肉欲而行。

这也使我们不要因着一方面的功绩,来比较人,当以全部功绩作个比较。因为可能有人在自己的平生及品行中,因着某事胜过他人,但他可能在更高尚的事上,为人所胜。

为此,贞洁原来优于婚姻,但忠诚的夫妇,胜于不忠诚的守贞者,因为不忠诚的守贞者,不但不可赞美,且当深恶绝之。

假使二人都是善人,在这光景中,服从天主,忠诚的夫妇,比不忠诚、不服从的人更好。若一切相同,则谁会疑惑,守贞者优于结过婚的人呢?

第三十七章 黑撒乌与雅各伯所表示的事

依撒格的儿子黑撒乌与雅各伯同时长大,长子以契约将长子名分卖与弟弟,因为他要吃弟弟所煮的豆,就将长子名分卖给他。由此我们知道对于饮食,不当以性质,而当以贪食无厌,来指责人。

依撒格已年迈寿高,双目不见天日,本想祝福全身是毛的长子,在不知不觉中,却祝福了幼子,因为他以羊皮将手包起来,好像负起别人的罪过。我们不可将雅各伯的行为视为欺骗,当视为重大的预象。《圣经》上说:“黑撒乌善于打猎,常住在田间;雅各伯为人恬静,常住在帐幕内。”(创•贰伍•二七)

有人将拉丁文(Snedolo)(Smplex)“恬静”,译作没有欺骗;没有欺骗,或诚实,或更好说:没有虚伪,它与希腊文(a7rXa?«^=Aptastos)正吻合。不欺骗的人,接受祝福时,如何欺骗,诚实人如何骗人,没有虚伪的人如何假装,岂非有深奥的真理吗?

祝福为何?《圣经》上说:“看!我儿子的香气,好像上主所祝福的一块田地的香气。唯愿天主赐予你天上的甘露,土地的肥沃,五谷并美酒的丰收。愿许多民族服侍你,许多国家崇拜你!愿你做你兄弟们的主人,你母亲的儿子向你膜拜。凡咒诅你的,愿他遭受咒诅;凡祝福你的,愿他获得祝福。”(创•贰柒•二七)

雅各伯的祝福,就是基督在外方民族中的宣传,这是他所作的。依撒格是律法及预言,因着他,基督亦为犹太人所祝福,如被一个不知道的人所祝福,因为他不懂得。

世界如一块田地,充满着基督名字的芬芳,天上的甘露,是他的言论;土地的肥沃,是民众的聚集;五谷并美酒的丰收,是圣体圣事中的饼与酒所集合的群众。

民族服侍他,君王朝拜他。他是兄弟的主人,因为他的信友控制犹太人。他父亲的子女,即依信仰,亚巴郎的后裔,要朝拜他;因为以血肉而言,他也是亚巴郎的子孙。谁咒诅他,就要受咒诅:i祝福他,就要受祝福。基督亦为犹太人所祝福,因为他们虽然走入歧途,但仍歌唱律法与先知,即赞颂他,他们却错以为当祝福另一个人。

但长子亦来请求所应许的祝福了,依撒格心慌意乱,知道祝福错了,就问他是谁。但他不抱怨为人所欺,他在心中知道了这奥义后,不但不发怒,且又肯定了祝福说:“是谁将野味给我送来?我已经吃了,同时也祝福了他,他将来必蒙受祝福。”(创•贰柒•三三)若这事不由天主默示而来,系由人事而成,一个发怒的人,岂不要咒诅吗?所以这事有预言意义,是在世上所做的,都由上天而来;由人而成,却来自天主的圣意。若对重大奥义,一一加以研究,可写好几部书,但本书的范围,不准我随便行事。

第三十八章 雅各伯被遣至美索不达米亚去娶妻,途中所望见的,他本有意娶一个妻子,却娶了四个

父母遣雅各伯至美索不达米亚去娶亲,父亲遣使他时说:“不可娶客纳罕之女为妻。但要起身到帕丹阿兰你外祖父贝突耳家里去,要娶你母兄拉斑的女儿为妻。愿全能的天主祝福你,使你生育繁多,成为多族之父。愿他赐予你亚巴郎的祝福,赐予你和你的后裔,使你承受你所寄居,天主所许于亚巴郎的土地,作为基业。”(创•贰捌.四)

由这几句话中,我们可以看出雅各伯的后裔,与依撒格由黑撒乌所生的子孙不同,《圣经》上所说:“你的后裔是在雅各伯”,是属于天主之城的,与亚巴郎由婢女所生及以后且都拉的子孙不同。

然而这祝福是属于依撒格的孪生子,或属其中之一,他是谁?还不清楚。雅各伯接受父亲祝福时,父亲向他说:“使你生育繁多,成为多族之父。愿他赐予你亚巴郎的祝福。”(创•贰捌•三四)这事就弄清楚了。

雅各伯至美索不达米亚途中,在梦中有了一个启示,《圣经》对这事写说:“雅各伯离开了贝尔协巴黑往哈兰去了。太阳西落时,他到了一个地方过夜,拿了一块石头当做枕头,就在那里躺下睡了。梦见一个梯子直立在地上,梯的上端直达天际,天主的使者在梯子上,下来上去。上主立在梯的上端对他说:‘我是上主,你祖父亚巴郎的天主,依撒格的天主,你躺的地方,我要赐予你和你的后裔。看!我必与你同偕,你无论何往,我必要保护你;领你再回到这地方;在我许与你的没有实践以前,我决不离弃你。’

“雅各伯醒来说:‘上主原来在这地方,我竟不知道。’他便畏惧说:‘这地何其可畏,这不是别的,乃是天主的殿,这是上天之门。清早,雅各伯一起身,将那块做枕头的石头,立成柱子,将油倒在上面。那地原先名路次城,雅各伯却给它起名叫贝特耳。”(创•贰捌•十~十九)

这一切都有预言之意:雅各伯不依崇拜偶像人的风俗,以油倒在上面,使它成神,因为他既不叩拜它,又不向它作祭献。基督的名字,由希腊文(Chrisma)而来,它的意义即为“擦油”,所以一定预象一个重大奥义。

救世主耶稣在《福音》中,亲自提及这梯子,他对纳塔纳耳说:看啊!确是一个伊撒尔人,在他内毫无诡诈。”伊撒尔即雅各伯,在梦中有所见,他乃继续说:“我实实在在告诉你们:你们要看见天开,天主的天使在人子身上,上去下来。”(若•壹•四七五一)

雅各伯至美索不达米亚娶妻,他竟娶了四个,生了十二个儿子,及一个女儿。《圣经》上并没有说他非法娶了她们。他本来只想娶一个,却拿姐姐当做妹妹,是夜间弄错了,但没有驱逐她,为不表示轻视她。当时法律不禁止多妻,以繁殖子孙,于是也娶了所应许的女子。

但她是石女,乃将婢女给丈夫,以生子女,她的姐姐虽已生子,但愿多得麟儿,亦这样做了。《圣经》上没有说雅各伯有意娶好几个妻子,或与好几个女子性交,除非是为传后,但他尊重婚姻的权利,若对丈夫的身体有权利的妻子不这样要求,他也不会这样做。

雅各伯由四个妻子,生了十二个儿子及一位千金。他的儿子若瑟为兄弟所卖,带至埃及,竟升为宰相。

第三十九章 为何雅各伯又名为伊撒尔

如我已说过的,雅各伯亦名伊撒尔,他的后裔亦称伊撒尔民族。这个名字,是他由美索不达米亚回来时,天使与他相斗时给他的,是基督的预象。天使竟为雅各伯所败,为表示奥义,以指点基督的苦难,犹太人胜了他。

但雅各伯由打败的天使处得了祝福,所以取了这个名字,实际上是一种祝福。伊撒尔的意义为“看见天主的人”,他将是所有圣人的酬报。

天使战败后,打击了他的腿,使他成为拐子。所以雅各伯受了祝福,同时又成为拐子,信仰基督的人受祝福,不信仰他的人则成为拐子。

腿的筋指点后裔繁多,的确,如《圣咏》上所说的:“异民惊惶失色,走出他们的堡垒。”(咏•拾捌•四六)这样的人非常的多。

第四十章 为何说雅各伯与七十五人进入埃及,其中许多是以后才生的

《圣经》上记载雅各伯与七十五人一同进人埃及,他自己及儿子包括在内,其中只有两个女人,一个女儿,一个孙女[10]。但细心研究后,雅各伯的子孙,在他进埃及的日子,一定没有这么多,因为是将若瑟的孙子亦算人在内,他们当时还没有出生,那时雅各伯一百三十岁,他的儿子若瑟三十九岁。

若瑟三十岁左右娶妻,不能此时就有孙子,既然若瑟的儿子厄弗辣因及默纳协,在雅各伯进埃及时,尚不到九岁,那么为何竟将他们及孙子列人七十五人中呢?

《圣经》上记载若瑟的孙子,默纳协的儿子玛基尔,若瑟的曾孙,默纳协的孙子加拉特,及厄弗辣因所生的儿子乌大郎,及乌大郎的儿子爱登,他们一定不能在雅各伯进埃及时,算人他的子孙中,因为若瑟的儿子,还在九岁以下。

《圣经》上记载雅各伯与七十五人进人埃及,并非同日同年,是在若瑟活着的时候进人,他们是因他而去的,如《圣经》上所说:这样,若瑟和他父亲的全家,都住在埃及地。若瑟活了一百一十岁。若瑟见到厄弗辣因第三代的子孙。”(创•伍拾•二二二三)这是他的曾孙,厄辣因的第三代,由子而孙而曾孙,所以是第三代。

《圣经》上又说:“默纳协的儿子玛基尔所生的儿子也养在若瑟的膝下。”(伍拾•二三)这是默纳协的孙子,若瑟的曾孙。

此处《圣经》原文称子孙为多数,这是《圣经》的习惯,它称雅各伯的独一女儿,也用多数,拉丁语亦用多数(Filii),来称子女,虽然只有一个。

雅各伯有福气看到玄孙,但我们不可相信,雅各伯至埃及见若瑟时,他们已出世,因为当时若瑟只三十九岁。这是不仔细研究,只根据《圣经》所载:“这是来到埃及的伊撒尔子孙的名字。”(创•肆陆•八);并非七十五人与他一起进入埃及,是如我所认的,是以若瑟在世时,算为雅各伯进埃及的时期,因为是因他而来的。

第四十一章 雅各伯对儿子犹太的祝福

若我们在亚巴郎的后裔中寻找基督,以达到天主教的信友,天主的城就在其中流浪于世,将妾所生的子女除去后,我们找着依撒格;若我们在依撒格的后裔中去找,除了黑撒乌,又名厄东,我们找着雅各伯,又名伊撒尔;若我们再在伊撒尔,即雅各伯的后裔中去找,除去他人后,我们找着犹大,基督是由他的族中而生的。

我们现在听听雅各伯在埃及临终时,祝福诸子,以预言的口吻祝福了犹大说:“犹大啊!你的兄弟们将要称赞你,你的手必将压在敌人的颈上,你父亲的儿子们要向你下拜。犹大是一只小狮。我儿!

你攫了食又上来,他屈下身去,伏卧有如一只公狮,蹲踞有如一只母狮,谁敢惊动他?权杖不离开犹大,权柄不离他两腿之间,直到到那堪得权杖者来到,万民都要归顺他。他要将自己的驴系在葡萄树上,将自己的衣服,在葡萄汁中洗自己的外衣。他的眼会因葡萄酒现红,他的牙必因乳汁变白。”(创•肆玖•八十二)

我在攻击马尼盖人弗斯德时已讨论过这些事,我想已足够了,因为这预言很显明。“伏卧”二字指点基督的死亡,“狮子”表示他对死亡的权力。

基督自己在《福音》中亦说:“因为我舍掉我的性命,好再取回它来:谁也不能从我夺去它,而是我甘心舍掉它;我有权舍掉它,我也有权再取回它。”(若•拾_十七十八)

这预言应验了,有如狮子之吼。《圣经》上对他复活所说的“谁复活他”,也属这权力之内,是基督自己。他在《福音》中对这权力说:“你们拆毁这座圣殿,三天之内我要把它兴建起来。”(若•贰•十九)

“上来”二字指点他死在十字架上,对“伏卧”二字,《圣若望圣史》写说“就低下头交付了灵魂”,(若•拾玖•三〇)或者亦可指点他的坟墓,他在其中安息,没有人能复活他,如以前先知曾复活过人,或如他自己曾复活过别人,是他将复活自己,如从睡梦中兴起一般。

“他将衣服在酒中洗”,即他以自己的血洗净罪恶,这是信友们知道的圣洗圣事。“在葡萄汁中洗自己的外衣”有何意义?岂非指点圣教会?“他的眼会因葡萄酒现红”,是指点信友因他的爵而醉,《圣咏》上说:“使我的酒杯充盈。”(咏•贰贰•五)

“他的牙必因乳汁变白”,照圣保禄的话,是指点吃奶的婴儿;

是用天主的圣言,养育尚不能吃饭的人。(格前•叁•二)

所以在基督身上,实现了对犹大的预言,在应验前,常有伊撒尔的君王,由此族而出。“万民都要归顺他”,不易解说,却容易懂得。

第四十二章 雅各伯双手交叉,祝福了若瑟的儿子

如依撒格的两个儿子,黑撒乌及雅各伯,指点两个民族,即犹太人及信友。虽然以血肉系统而论,他不是犹太人而是依杜美人,是黑撒乌的后裔;不是信友,而是犹太人,由雅各伯而来,因为寓意只对所说的有效,“年长者要服侍年幼者”,同样,对若瑟的两个儿子亦有效,因为长子是犹太人的预象,而幼子则是信友的预象。

雅各伯祝福他们时,将右手放在左面弟弟的头上,左手放在右面的哥哥头上,在他们的父亲若瑟看来,这是严重的错误,就告诉他,以纠正错误,告诉他长子在何方面。但雅各伯不愿变换手说:“我知道,我儿!我知道,他也将成为一族,必要昌大,但是他弟弟将来比他还要大,他的后裔必要成为许多民族。”(创•肆捌•十九)此处也显明地有两种应许,即一民族的领袖及万民的领袖。这两种应许,在亚巴郎的后裔中,包括伊撒尔民族及全世界,一个照血肉,另一个依信仰,还有比此更明显的吗?

第四十三章 梅瑟、若苏厄、民长及国王时代,撒乌耳为第一位国王,但以功德及预象而言,达味为主要国王

雅各伯及若瑟去世后,至出埃及时,其中一百四十四年间,犹太人的繁殖速度惊人,他们虽然受人磨难,有时竟该当将长子杀害,因为埃及人对他们繁殖的速度非常恐惧。

当时梅瑟暗中得救,未被杀害,因为天主愿意用他做伟大的事业。

他竟人了王宫,为法郎王的公主所收养,成为拯救犹太人自奴隶生活中的救星,是天主自己用他来救自己的人民,如他应许亚巴郎的。

但他先当逃避,因为他杀了一个埃及人,以保护伊撒尔人,因而心中畏惧;后来天主遣使他,以天主圣神的能力,战胜了法郎王术士的阻碍。

于是埃及人,因为不愿让天主的人民离开埃及,受了十种灾祸:水变成血,蛙、蚊、蝇、家畜死亡,疮、疱、蝗虫、黑暗,长子被害。最后,埃及人受了这么多的灾患,乃让伊撒尔民出境,但又去追逐他们,皆淹死在红海中。因为海水分开,让伊撒尔人过去,忽又合拢,将追赶他们的埃及人统统淹死了。

然后,天主之民,在梅瑟领导之下,在旷野中流连了四十年,立了结约柜,以祭祀敬拜天主,这是将来的预象,在西乃山上雷电中天主颁了十戒,以事实及言语指出他是真天主。

这事发生在出埃及后不久,当时人民开始住在旷野中,祭献一头羔羊,是逾越节后的五十日。这个祭献是预象基督,他以十字的祭献,将由此世而至圣父处。巴斯卦在希伯来文的意义便是逾越。在基督祭献后五十日,《新约》出现时,圣神由天而降,他在《福音》中,被称为天主之手指,路,(拾壹•二〇)是为使我们记念最初的事迹,因为十戒亦为天主之手指所写。

梅瑟去世后,若苏厄管辖人民,引领他们人福地,将它分给他们。这两位领袖都身历百战,节节胜利,如圣神所证明,他们旗开得胜,并非因希伯来人的功德,是由战败人民的罪恶。

犹太人巳经占了福地后,民长继续了两位领袖的位,这是实现了天主最初应许亚巴郎的,即形成一个民族,即希伯来民族,及得客纳罕地。并非所有人民及全世界,这是在基督降生后才实现的,非因守古敎的律法,而是因信仰《福音》。

不是在西乃山受十戒的梅瑟,而是若苏厄领导人民占领了福地。民长时代,战事有时胜利,有时失败,依人民的罪恶及天主的仁慈而定。

以后是国王时代,撒乌耳是第一位国王,但他为天主所弃,战败被杀,他的家族亦被弃绝,不再出国王。达味继他为王,基督为他的后裔。由达味时,天主的人民开始壮年时代,由亚巴郎至达味,是青年时代。玛窦圣史写基督的家谱,由亚巴郎至达味共十四代,并非没有原因的。

人由青年时代,开始生育,为此基督的家谱由亚巴郎开始,他换了新的名字,成为万民之父。在他以前,即由诺厄至亚巴郎,是天主之民的幼年时代,当时只用希伯来文。人在幼年时开始言语,在婴孩时是不会说话的。婴儿时代常为人遗忘,如人类最初时期,为洪水淹没一样,谁还记得婴孩时代的事呢?

为此本书第十五卷记载天主城的第一时代,本卷记载第二及第三时代。在第三时代,以三岁的母牛,母羊及公羊,指出天主颁了十戒。但人类罪恶满天,地城因而开始,其中尚有精神的人,由斑鸠及鸽子指出。[11]



[1]名字系按拉丁通俗本及圣奥古斯丁的手稿,与思高《圣经》学会所译的名字,少有出入。

[2]地能生物,如青蛙等,是由圣奥古斯丁时代,对生物学知识浅浮所致。

[3]由此可见地球圆形,在反面住人,如现在美洲对我们而言,古时已有人想到,只是不能证明而巳。

[4]此处所谓拉丁通俗本,非现在所用本,乃以前的(VetusItala)本。

[5]在希伯来文及现在通行的拉丁通塔本称这城为乌尔,意义为火,加拉则名哈兰。圣奥古斯丁此地所引,系根据七十贤士本.及当时通用的由七十贤士希腊文译成的拉丁通俗本(VetusItala);我在译文中,依照圣昊古斯丁的原文,在引证旧约时,根据思高《圣经》学会的译文,所以名字方面,有时能稍有入处。如亚巴郎的父亲依拉丁文为(Tha-ra)所以译忒辣,而思高《圣经》学会根据希伯来文译为忒辣黑。

[6]现行拉丁本在天主下,在括号中,尚有‘‘吾主耶稣基督”一句,显然是后人所添,与上下文不合,所以译时刪去,义文本亦然。

[7]这是欧洲人自古对世界地理的智识,虽然简单,但相当正确,直至发现美洲,无重大变化。

[8]这是圣依来内,罗马的圣格来孟,圣奥斯定等的意见。

[9]如第二世纪的蒙大尼派人(MontanUte),他们以为重婚等于犯奸淫。

[10]希伯来原文是七十人,希腊七十贤士本及当时通用拉丁本作七十五人,是将若瑟以后生的子孙五人亦加在内。

[11] 《圣经》中有预言及寓意,是没有疑惑的,耶稣自己及宗徒,教父与圣师都承认这点,并加以利用,但某事某物是否有预言或寓意的价值,往往只是个人的意见,并非一定当信的教义,圣奥古斯丁及有些教父与圣师,特别神修学家在这点上,有时似乎过分,现在的《圣经》学者更为谨慎,这也是时代喜好不同的原因。


天主之城 第十七卷

第十七卷

本卷讨论天主城的进展,由国王,先知时代,自撒慕尔,达味至基督,并解说在列王传,《圣咏》及撒罗满书中,有关基督及《圣咏》教会的预言。

第一章 先知时代

我们因着天主的助佑,知道了天主给亚巴郎及其后裔的应许,以血肉而论,为伊撒尔民族,以信仰而言,所有民族,都是亚巴郎的后裔。天主之城依时而进,所以当指出这应许如何实现。

在前卷书中,我们已至达味王的末年,现在依照本书的需要,我要写以后所发生的事。

自撒慕尔开始预言,至伊撒尔民族被掳至巴比伦,七十年后,依热肋米亚先知的预言,回至本国,重建圣殿,是先知时代。

虽然我们亦可称诺厄为先知,在他的时代洪水毁灭了天下,及他前后的圣祖,直至天主的人民有了国王,他们巳预言了有关天主城及天国的事情,特别其中有几位如亚巴郎及梅瑟已被称为先知(创•贰拾•七)。另外是撒慕尔祝圣了撒乌耳,他被弃绝后,又祝圣了达味,由他的后裔中,生出其他国王。撒慕尔及先知开始预言时,算为先知时代。

若我要将先知对基督的预言一一细述,天主城的子民如何出生死亡,那就写不完了。《圣经》固然依照次序,根据历史,记录君王的事迹,但以圣神方面而论,似乎更注意,至少同样注意预言将来与记述以往的事,谁若稍加思索就会看出这是多么劳苦的工作,非写数部书不可。

再者,预言基督及天国,即天主城的事这么多,若要写出一切,就要比本书目的所要求的,更厚的书了。

所以我当设法控制我的笔,因为爱天主写这本书,只写出所必要的,而撇下不需要的。

第二章 伊撒尔民得了客纳罕后,天主的应许何时应验

在前卷书中,我已说过:天主最初应许亚巴郎两件事,第一件是他的后裔将获得客纳罕地方。这由下面的话指出:“往我所要指示你的地方去!我要叫你成为一个强大的民族。”(创•拾贰•一)

第二件更重要的,不是关于肉身方面的后裔,而是精神方面的后裔。这样,亚巴郎不但是伊撒尔民族的祖先,也是所有仿效他而信仰民族的祖先,由下面的话,可以指出:“天下的万民,都要因你获得祝福。”(创•拾贰•三)

我们可用许多其他证据,证明天主应许了这两件事,即亚巴郎肉身的后裔,伊撒尔民族,不但占据了敌人的城市,并且选了国王,因此天主的应许,大部分已实现了。

不但天主所应许的,在埃及河幼发拉底河中间的客纳罕地,在若苏厄时,尚未为伊撒尔人完全所占,然他曾领他们进了福地,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并照天主的命令,将地分给他们十二族,连在民长时代,这块土地亦未为伊撒尔民完全占领。

但先知预言这事,不是在辽远的将来,而在达味及他儿子撒罗满时,国土扩大,已实现了,所有邻近的民族都进贡称臣。

这样,亚巴郎的后裔,依照天主的应许,在国王时代,已居在客纳罕地方,这样,天主所应许的,全部都应许了,只要他们好守天主的规诫,希伯来人就世世代代居在福地,平安度日,享受现世的福乐。

但天主知道伊撒尔人不会这样去做,乃用现世的罚操练他们中的少数善人,并告诉外教人,在他们中,因着基督的降生,在《新约》中,要完成第二种应许。

第三章 先知的预言有三种意义:有关地上的,天上的及两种耶路撒冷的

为此,天主对亚巴郎,依撒格,雅各伯及《圣经》上记载的其他先知的预言及灵迹,由国王时代及以后,一部分则关于他的后裔基督,因着他所有民族都要受祝福。在《新约》中,他们将得长生及天国。

所以一部分,是关乎婢女所生的,即地上的耶路撒冷城及其居民的;而另一部分,则关乎永远的耶路撒冷城及其人民;他们现世依照天主而生活。也有的是有关二者的,即原意有关婢女的,寓意有关自由人的。

所以先知的预言可分为三种:关于地上耶路撒冷的,天上耶路撒冷的,及二者的。我引一例,以证明我所说的:天主打发纳堂先知指责达味犯了重罪,并预言将来的祸患。(撒下•拾贰•一)

谁会疑惑这类有关地上城及类似的事,无论是为人民的益处公开而言,或是对私人而言,即为私人的事。天主发言,是因着现世的事物,以知来世的事情。

为此依热肋米亚先知写说:“看!时日将到——上主的断语:我要与伊撒尔家和犹大家订立新约,不如同我握着他们的手,引他们走出埃及,与他们的祖先所订立的盟约一样。那些人,他们早已破坏了我们的盟约,虽然我当时尚是他们的君夫——上主的断语,诚然,这就是在那时日以后,我要与伊撒尔家所立的盟约——上主的断语,我要将我的法律安置在他们的肺腑中,写在他们的心上,我要做他们的天主,他们要做我的百姓。”(耶•巻壹•三一"'^三三)

无疑地,这是预言上天的耶路撒冷,至尊独一的天主,是寻找归属他人的酬报。然而这也属二城,因为耶路撒冷是天主的城,是预言将来天主的圣殿,撒罗满造圣殿时,这预言就应验了。历史记载,这一切在地上的耶路撒冷都成功了,是上天耶路撒冷的预象。

古代《圣经》所载有关二城的预言,有极大的价值,《圣经》学者该细心研究,因为所预言的,除了在亚巴郎的血肉后裔成功外,尚当探求在信仰的后裔所当完成的。

甚至有人以为在《圣经》中没有任何先预言而后实现的,有实现而未预言过的。在寓意上,是指点天主的上天之城,及它在世流浪的子女。若是如此,则先知的话,或更好说古经上的话,只有两种意义,而没有三种意义了。

因为没有只属地上耶路撒冷的,若对它所说所行,以寓意而言,亦可指天上的耶路撒冷;另一种则属二者。依我的意见,相信《圣经》上所说的事实,只有字句上的意义,是错误的,若以为只有寓意,则为自大疯狂。

为此我说有这种意义,而不是两种意义,这是我的意见,但我并不谴责除字句意义外,尚能找到精神方面意义的人。

此外,那位信友会疑惑,《圣经》上所写的,是白写的,不适合于人或天主以往的事,或将做的事。谁能不将它归属精神的意义?或至少能够的人,当将它归属精神的意义。

第四章 撒慕尔的母亲哈纳是代表教会,预言伊撒尔人民国家及司祭与其他事物的变换

天主城的进展,至君主时代,即从撒乌耳被废,达味为王,他的子孙亦不断在耶路撒冷为王,以以往的事,指示新旧约的变换,是由新的,永远的司祭及国王,即基督所要完成的。

司祭赫里被黜后,由撒慕尔所代替,他同时尽司祭及判官的职务。撒乌耳被黜后,达味继他为王,他是预象我所说的。连撒慕尔的母亲哈纳,先是石女,后怀孕生子,喜悦地感谢天主,并以同样的诚心,将新生的儿子献于天主,亦是一种预言,因为她说:

“我的心喜乐于上主,我的角因着我的天主高举起来,我的嘴对着我的敌人张开了,因为我喜欢你的救助。没有圣者如同上主,也没有一个义者如同我们的天主:除你以外,无其他的磐石。诳言不要多说,豪语也不要由你的口中发出,因为上主是知识的天主,他的功行毫无瑕疵。勇士的弓折断,衰弱的人却授予强力。曾得饱饫的,要佣工求食;曾受饥饿的,不再劳役;不妊的妇女竟生了七子,多孕的妇女却患染病症。上主使人死又使人生,使人降人阴府又将他领出;上主使人穷,又使人富;贬抑人又抬举人。上主由尘埃中提拔卑微人,又从粪土中高举贫陋人,使他们与王侯同坐,承受荣誉的宝座。因为大地的支柱是上主,他的上面安置了世界。他保护他的圣者的脚步,恶人却将在黑暗中消灭,因为仗恃强力的人决不能战胜。上主要粉碎自己的敌人,至高者要从天上消灭他们,上主要审判地极的人;他要把权力赐给自己的君王,举扬自己受传者的角。”(撒上.----)

这可能是一位妇人因生子而喜悦的言论吗?人的理智,竟如此远离真道,看不出她的言语,超出一个女人之上吗?简单说一句,谁注意世间过去的事实,在这个女人身上——她的名字叫哈纳,意义是恩宠——看不出是指点天主教,即天主之城,它的君王及创立人是耶稣基督吗?

他就不懂,不见,不知她是以先知的口吻。谈了天主的恩宠,傲慢人离它而堕落,谦虚者充满它而起来。这是本篇歌词中所含的意义。有人说这个妇人没有作过任何预言,只是感谢天主因着祈祷而得生麟儿。那么下面的话有何意义?“勇士的弓已折断,衰弱的人却授予强力。曾得饱饫的,要佣工求食;曾受饥饿的,不再劳役;不妊的妇女竟生了七子,多孕的妇人却患染病症。”

她先不妊,以后生了七个子女吗?她说这话时,只有一个儿子,以后也没有生过七个儿子,或先生过六个儿子,撒慕尔是第七名,而实际上她只生了三子二女。

最后,她如何能说出最后的话:“他要把权力赐给自己的君王,举扬自己受传者的角。”当时犹太人尚没有君王。

是基督的教会,大君王的城,它满被圣宠,子女累累,说了这些话,因为它知道不久以前,曾因这位妇人说过:“我的心喜乐于上主,我的角因着我的天主高举起来。”的确,它心中喜乐,被抬举起来,因为不仗着自己,而依赖自己的上主天主。

我的嘴对着我的敌人张开了”,因为天主的言语,没有为困难所阻止。“因为我喜乐你的救助”,这是耶稣基督。老西默翁抱着圣婴时,如《福音》中记载说:“主啊!现在可以照你的话,放你的仆人平安去了!因为我亲眼看见了你的救援。”(路•贰•二九三〇)为此圣教会说:“因为我喜乐你的救援。没有圣者如同上主,也没有一个义者如同我们的天主”;“除你之外没有圣者。”然后又说:“诳言不要多说,豪语也不要由你们的口中发出,因为上主是知识的天主,他的功行毫无瑕疵。”是他认识了无人所认识的,因为“本来人不算什么,若自以为算什么,就是欺骗自己”。(迦•陆•三)

这是对天主城的敌人,巴比伦人而说的,他们仗恃自己的力量,而不依靠天主。其中也有血肉的伊撒尔人,地上耶路撒冷的居民,如圣保禄宗徒所说的,不知天主的公义,即独一公义的天主给人的,而自己去寻求,不愿服从天主,因为他们骄傲。

他们相信能以自己的,而非天主的恩宠,悦乐天主。天主是知识的天主,良心的裁判者,因为他看见人心中的私意,若不由主而来,都是毫无价值的。

又说“安排计划”,是何计划,岂非使骄慢人跌倒,谦虚者高举吗?因为天主对这计划说:“勇士的弓已折断,衰弱的人却授予强力。”勇士的弓折断,是以为自己有力守天主的规诫,不必依赖天主的助佑;更不呼求天主说:“我的肉身懦弱,求上主怜恤我。”(咏•陆•三)

“曾得饱饫的,要佣工求食;曾受饥饿的,不再劳役”;饱饫的是谁?岂非伊撒尔民:“天主的神谕是交托给他们的。”(罗•巻•二)然而在伊撒尔民中,婢女的儿子是被轻视的,就是长者变成幼者;他们对于饮食,即天主的神谕只懂成世间的食物。

而外方人,没有梅瑟的法律,但因《新约》知道了天主的神谕后,就在世间渴望它,因为他们懂得不是世物,而是上天之物。如问其中原因,《圣经》又继续说:“不妊的婢女竟生了七子,多孕的妇女却患染病症。”谁懂得七是表示教会的齐全,就看清这预言的一切了。

圣若望宗徒写信给七个教会,是表示写给所有教会。(默•壹•四)撒罗满在《箴言》中亦说:“智慧建造了自己的住室,是用七根凿成的砥柱。”(箴•玖•一)

耶稣降生前,天主城没有人民,而耶路撒冷有许多居民,现在它却衰败了。因为自由之子是它的力量,现在只有字句而没有精神了,它已失去了力量,所以衰弱。

“上主使人死又使人生”,使有许多子女的死,使不妊的活着,且生育七个子女。亦可视作他使以前压伏的,现在又起来,如下节所说:“使人降人阴府又将他领出。”

圣保禄宗徒也说:“你们既然与基督一同复活了,就该追求天上的事,在那里有基督坐在天主的右边。”(哥•叁•一)他们先为天主所压伏,为此圣保禄又继续说:“你们思念天上的事,不该思念地上的事。”使成为地上饥饿的人。又说“你们已经死了”,请看!天主是如何压伏他,下面他却说,“你们的生命已与基督一同藏在天主内了”,天主又如何抬举他们呢?

是引领同样的人至死亡,然后又救他出来吗?我们看见这两件事在信友中,及领袖基督身上都实现了,依圣保禄宗徒,我们的生命,与他一齐藏在天主内。

“他既然没有怜惜自己的儿子,反而为我们众人把他交出了。”(罗•捌•三二)这样一定压伏了他,但又将他由死亡中复活起来。使我们看出在《圣咏》上所预言的:“因你绝不将我的灵魂留在阴间。”(咏•拾伍•十)就是他。使人坟墓中,又将他救出。由他的贫穷,我们富足了,是天主给人贫穷及财富。

为懂这话的意义,我们听听下面的话:“压伏,抬举”,即压伏骄傲者,抬举谦逊者。别处所说的:“天主拒绝骄傲人,却赏赐恩宠于谦逊人。”(雅•肆•六)都包括在内了。

下面的话:“上主由尘埃中提拔卑微人”,最宜贴在基督身上:“他本是富有的,为了你们却成了贫困的,好使你们因着他的贫困而成为富有的。”(格后•捌•九)天主将基督迅速地由尘埃中复活起来,使他不要朽坏。

我将下面的话:“上主由尘埃中提拔卑微”,亦归于基督;此处卑微等于穷困。由所提拔的尘埃,是指点难为教会的犹太人;圣保禄曾是其中之一,他说:“但是凡以前对我是有利益的事,我如今为了基督都看做了损失。不但这样,而且为了认识吾主基督耶稣的卓绝价值,我将一切都看做损失,为了他我自愿损失一切,拿一切当废物,为赚得基督。”(斐•叁•七八)

基督曾经穷困,却由尘埃中起来;曾经受苦,却被举在所有富人以上,使与有权力者并列而坐,如《圣经》所说:“你们也要坐在十二宝座上,给你们获得光荣的座位。”(玛•拾玖•六)宗徒们曾说:“看!我们弃舍了一切,跟随了你。”(玛•拾玖•二七)他们曾许下了这个愿。

是谁给他们的,岂非下面所说的:“当对许下愿的还愿。”不然,就要变成无能的了,没有人能发愿,除非先由他得了所要许愿的。

又说:“他祝福了义人的岁月,你的年月不会终止”,他能与上主永远一起生活。在天上岁月不变,但在世间,年月消逝,它来之前,尚不存在,来了又不存在了,因为已经过去了。

这两种事,即向发愿者还愿,又祝福善人的岁月,一种系由我们所做,而另一种我们只能加以接受。若我们不做第一件事,亦不能得到天主赏赐第二件事,因为人不依自己的力量而强,是天主使他的敌人,即嫉妒发愿的人,并阻止迫他还愿的人,无能为力。

依希腊文,亦可懂做他的敌人,因为天主开始获得我们,我们的敌人就成为天主的敌人了。他为我们所败,并非因我们的力量,因为人不依自己的力量而强,是天主使敌人无能,上主是圣的,使为圣人所败,是上主造了圣人。

“明智人不当以明智自夸,能力人不当以能力自夸,自夸的,当以认识天主,并在世间修义德而自夸。”除非承认天主给我们认识,

我们就不认识,如圣保禄宗徒所说:“你有什么不是领受的呢?既然是领受的,为什么你还夸耀好像不是领受的呢?”(格前•肆•七)即你为何自夸,以为所有的,好像是由你自己而有的。

谁生活正经,即依公义生活。正经生活的,是听天主命的人:“训令的目的就是爱,爱发自纯洁的心和美好的良心,并无伪的信仰。”(弟•前•壹•五)而这爱,如圣若望宗徒所说:是由天主而来的,所以当由天主而修义德。

“在地上”有何意义?难道住在天涯地角的人,就不必修义德吗?谁敢这样说?那么为何要加上“在地上”呢?是因为若只说“修义德”,是指点所有住在地上及天涯地角的人。

我相信“在地上”是指点现世,使人相信在今世生活后,尚有修义德的时刻,以修未修的义德,以避免天主的审判。

在现世每人有自己的土地,死时为土地所吸收,复活时才还给他。为此在现世当修义德,即灵魂尚在肉身中,使能有助来世,那时:“各人借他肉身所行的,或善或恶,领取相当的报应。”(格后•伍•十)圣保禄所说的肉身,是指在肉身生活的期间。

因为一个人若故意咒骂天主,虽然不用任何官能,只要他仍有肉身同在,就有了罪。我们亦可这样去懂《圣咏》上的话:“天主啊!你起初就是我的君王,你在地上经营那拯救的事业。”(咏•柒叁•十二)若我们承认耶稣自古就是我们的天主,因为宇宙由他所造,他在世时救了我们,圣言成人,居于肉身之中。

因依哈纳的预言,自夸的人如何自夸,一定不靠自己,而靠天主,以得审判日之赏报。“耶稣升天去了,但他将审判天涯地角,因为他是公义的”。

这是信友信仰的次序:因为基督先升天,然后降来审判生者死者。

圣保禄宗徒说:“说他上升了,岂不是说他曾下降地下吗?那下降的,正是上升超乎诸天之上,为充满万有的那一位。”(厄•肆•九)

耶稣升天后,圣神降临时,云中闪电交加。他借依撒意亚先知的口,恐吓不知恩的耶路撒冷,说它将得不到雨露。并说:“他将审判天涯地角”,即地上远处,他将审判各处,即所有的人。

但“天涯地角”,最好视作人临终时。因为人受审判时,不是行善作恶时,而是依他临终时的情形而受审判,为此说:“唯独坚持到底的,才可得救。”(玛•拾•二二)因此人在世时,能修义德,天主审判世界时,才不会受罚。

《圣经》又添上说:“他将给我们君王力量。”即审判时不要罚他们,赏赐他们做君主的能力,依靠为我们倾流鲜血的基督,克胜肉身及世俗。

“抬举基督的光荣”如何抬高基督的光荣呢?即上面所说的:“主升了天”,此处的“主”即耶稣基督。他将抬高基督的光荣。基督是谁?是要抬举所有的信友,如哈纳在最初唱的:“我的心喜乐于上主。”我们可称所有信友为基督,因为基督为首,与大家组成一个妙体。

这是圣人撒慕尔的母亲哈纳所预言的。在人身上预言了司祭的变换,生育子女多的不再生育,使不妊者生育许多子女,并在基督身上有个新的司祭。

第五章 天主的人预言赫里,亚巴郎的后裔司祭的职位将终止

但这些事情,由一位天主的人更明显地告诉了赫里,我们不知道他的名字,但由他的职务看来,该当是一位先知。

《圣经》上写说:“有一位‘天主的人’来到赫里面前对他说:‘上主这样说:当你先祖的家庭还在埃及法郎家内当奴隶时,我不是显现给他们了吗?我从伊撒尔众支派中,拣选了他们做我的司祭,在我的祭坛,焚香献祭,并在我面前佩戴“厄缶特”,我也把伊撒尔子民的火祭全赐给你们的父家。所嘱咐的血祭和素祭,你为什么妒视?你为什么看重你的儿子在我以上,用我的民众伊撒尔的上等供物养肥了他们?’

“因此上主伊撒尔的天主说:我曾许下,你的家和你的父家要在我面前永远往来,但是现在上主说:我决不行了!因为那光荣我的,我也光荣他,但那轻视我的,必为人们所轻贱。看哪!日期快临近了!那时我要把你的臂膊和你父家的臂膊砍下,使你的家里没有寿考终身的人。以后你要妒视我赐给所有伊撒尔人的幸福;可是在你家里没有寿考终身的人。

我也不愿把你的人从我的祭坛消灭,使他们的眼目昏花,心神委靡,因为你家里的人,都要死在人家的刀下。要给你这个先兆:就是你的两个儿子,曷斐尼和非纳哈斯所要遭遇的:他们两人要同日死掉。我要为我举立一位忠信的司祭,他要按照我的心神和我的意思行事,我要给他建立一个忠诚的家庭,他一生在我的受传者前往来。那时,凡你家所留存的人,要来叩拜他,为得一点钱或一片面包说:求你容我参与司祭的职务,使我有饭吃。”(撒上•贰•二七二六)

不能说这个预言以前,司祭的取消,已在撒慕尔身上实行了。

虽然撒慕尔属于天主所选,在祭坛上服务的家族,但他不是亚巴郎的后裔,是由他们中拣选司祭,为此这事巳预象司祭的更换,这是在耶稣基督身上才完成的。

这个事实的预象,而非言语的预象,本意是指《旧约》,寓意则指《新约》;即以事实,指出先知给赫里所预言的。因为在达味时,币多克及厄贝雅塔尔司祭是亚巴郎的后裔,为此以前预言的,在基督身上将完成的司祭,已初步实现了。

谁若以信德的眼光来看这些事,岂不看出已实现了吗?犹太人已没有帐篷,圣殿,祭坛,祭献,司祭,而天主却命当自亚巴郎的子孙中,拣选司祭,这是先知所说的:“你的家和你的父家要在我面前,永远往来,但是现在上主说:我决不行了!因为那光荣我的,我也光荣他,但那轻视我的,必为人们所轻贱。”

所说“你父亲的家”,并不指直接的父亲,是指第一位司祭亚巴郎,别的司祭当由他的子孙中拣选,这是前面所说的:“当你先祖的家庭,还在埃及法郎家中当奴隶时,我不是显现给他们吗?我从伊撒尔众支派中拣选了他们做我的司祭。”

在埃及为奴隶出走后,谁被选为司祭,岂非亚巴郎?此地却说由他的后裔中将没有司祭了;我们现在看见这事已实现了。我们的信仰加增了,这是眼前的事,可以看见,摸到,不愿相信的人,亦可看见:“看哪,日期快临近了!那时我要把你的臂膊和你父家臂膊砍下,使你的家里没有寿考终身的人。我也不愿把你的人从我的祭坛上消灭,使他们的眼目昏花,心神委靡。”

所预言的日子已到了,亚巴郎的子孙中已没有司祭了,他的后裔看见天主教信友的祭献,在全世界盛行,自己却没有这种光荣,使他疾首痛心。

下面的话,特别是对赫里的家说的:“因为你家里的人,都要死在人家的刀下。要给你这个先兆,就是你的两个儿子,曷斐尼和非纳哈斯所要遭遇的,他们两人要同日死掉。”

这事是为指示司祭的更改,亚巴郎的家中已失去了司祭的职务。他儿子的死亡,不是说他们个人的死亡,是说亚巴郎后裔司祭的消灭。

以前的话是对司祭说的,撒慕尔继赫里的位,只是预象而已;以下几句是对基督说的,他是《新约》的真司祭:“我要为我举立一位忠心的司祭,他要按照我的心神和我的意思行事,我要给他建立一个忠诚的家庭。”

这家庭是上天永远的耶路撒冷城。“他一生在我的受传者前往来”。“往来”,如以前对亚巴郎家所说的:“我曾许下,你的家和你的父家要在我面前永远往来。”但:“他一生在我的受传者前往来”,是对这家而言,而非对基督司祭而言,他同时是中保及救世主。他的家要在受传者前往来。

“往来”二字,亦可指生在世时,由生活而至死亡,及世界穷尽。天主所说:“他要按照我的心神和我的意思行事。”我们不可相信天主有灵魂,因为他是灵魂的创造者。这是寓意,而非本意,如说天主有手有足,有身体其他肢体一样。

人依天主的肖像而造,但为使人不要相信系照天主的身体而造,乃说天主有翅翼,人一定是没有的,《圣咏》上说:“荫庇我于你翅翼的影下。”(咏•拾柒•八)这样,使人知道,这些话对天主,不当以本意,而以寓意去懂。

下面所说:“凡你家所存留的人,要来叩拜他。”不是对赫里的家,是对亚巴郎的家面言,他的后裔,直至基督常常存在,现在仍旧存在。对赫里的家上面已经说过:“因为你家的人都要死在人家的刀下。”如何还能说:“凡你家所存留的人,要来叩拜他。”所以是对亚巴郎的子孙而言的。

是对亚巴郎残存的子孙而言,依撒意亚先知说:“唯其中残存者终将归化。”(依•拾•二二)圣保禄宗徒亦说:“同样在今时也有一批按照拣选之恩留下的残余。”下面的话是对他们而言的:“凡你家所存留的人。”没有疑惑的,他们信仰基督,在宗徒时代有许多亚巴郎的子孙相信基督,现在也有信他的,虽然人数比较少。

在他们身上,天主的人所预言的已完成了:“要来叩拜他为得一点钱。”叩拜谁?岂非天主?在亚巴郎子孙做司祭时,人不到天主的圣殿中或祭坛前,去叩拜一个司祭。

“为得一点钱”有何意义,岂非信仰的言语?圣保禄宗徒曾说:“天主将迅速完成他所说的,在世上只有几句话。”《圣咏》亦说出钱指何物说:“上主的言语,是纯洁的言语,如经火炼净的银子。”(咏•拾壹•七)

来叩拜司祭及天主的说什么?他说:“求你容我参与司祭的职务,使我有饭吃。”我不愿有祖先的荣耀,我卑贱不堪,只要尽司祭的小职务,情愿在天主家中做一个卑微人,只要得一小差使,我便心满意足了。

这里所称的司祭是平民,司祭耶稣基督,人及天主间的中保,亦由平民而生。圣保禄称普通信友为:“王家的司祭,圣洁的国民。”(伯前•贰•九)虽然有人将上面的话译成:“你的祭献”,而非“你的司祭职务”,但同样指点信友。为此圣保禄宗徒写说:“因为饼是一个,我们虽多,只是一个身体。”(格前•拾•十七)

“使我有饭吃”说出同样的祭献。耶稣自己曾说:“我所赐给的食粮就是我的肉,是为世界的生命而赐的。”(若•陆•五一)这个祭献不照亚巴郎,是依默基瑟德的,读的人该懂清。

这句谦虚自认的话说:“求你容我参与司祭的职务,使我有饭吃。”就是耶稣所说的寡妇的小钱。前面说过将《旧约》的祭品归属亚巴郎的子孙:“我也把伊撒尔子民的火祭全赐给你的父家。”这是犹太人的祭献,此地所说“有饭吃”,是指点《新约》信友的祭献。

第六章 天主应许犹太人的司祭及国家,虽然是永远的,而实际上已不存在,所以当另外去懂它

天主既然郑重地应许了这些事情,甚为显明,所以能有人说:若天主启示的事,没有实现,我们如何能希望《圣经》上的话都应验呢?因为《圣经》上曾说:“你的家和你的父家要在我面前永远往来。”

我们看见司祭已经换了,天主以前所应许这家的,不合实际了,代替被弃被换的司祭是永远的。

谁说这话,是他或不知道,或不记得,亚巴郎后裔的司祭职务,是将来永远司祭职务的影子,所以天主应许永远时,不是许给它,因为它只是影子。预象,是指点将来的司祭。

但为使人不要相信影子成为实体,所以亦当预言它的代替物。这样,撒乌耳的国家,虽然被舍弃了,它只是将来国家的预象,它将是永远存在的。

所敷的油,当以真意去理解,它已成了圣事。达味自己极力尊敬受敷油的人,心中忧愁,因为他避在一个山洞中,撒乌耳因为要出恭亦进去了,达味割了他的衣角,为证明虽然有杀害他的机会,但只愿从撒乌耳心中除去猜疑,不要常想达味为自己的敌人。

但达味仍旧恐怕在撒乌耳身上,剪了他的衣服,做得不对,因为《圣经》上说:“事后达味的心却责斥自己,因为他竟敢割了撒乌耳外氅上的衣边。”(撒上•贰•四)

达味手下的人劝他杀了撒乌耳,但达味却说:“为了上主,我决不能这样。我对我主,对上主的受敷者决不能伸手加害他,因为他是上主的受敷者。”(撒上•贰肆•七)

所以达味对将来的预象,心中颇为尊敬,不是为他自己,是为所预象的。所以撒慕尔亦向撒乌耳说道:“你真是行为鲁莽!假使你遵守上主你的天主所吩咐你的诫命,如今天主必在伊撒尔巩固你的王位直到永远。现在你的王位不能存在了。上主另找了一位按照自己心意的人,上主要立他为自己百姓的首领,因为你没有遵守上主给你所吩咐的。”(撒上•拾参•十三十四)

不可懂作天主本来有意叫撒乌耳永远为王,但因为他犯了罪,天主就不愿为他保留王位了。天主知道他要犯罪,但为他准备了一个王位,这是永远天国的预象,为此《圣经》上继续说:“为此你的国不会长久。”

撒乌耳的国以所预言的国而延长,但不是为他自己,因为他自己及后裔,都不当永远为王,但在他以后,完成了《圣经》中所写的“上主另找了一位按照自己心意的人”,就是达味或《新约》的中保,他名基督,意义为敷油者,达味及其子孙都曾敷油为王。

天主寻找人,并非不知所在,但因人而发言,所以亦如人而言,因为他这样说,是在寻找我们。不但天主圣父认识我们,即寻找及拯救迷失了的人耶稣基督,天主的唯一圣子亦认识我们,在宇宙被造之前,就拣选了我们。

第七章 伊撒尔国被分,是精神的伊撒尔,与肉身的伊撒尔,常常分开的预象

撒乌耳又不听主命,撒慕尔乃以上主的名义向他说:“因为你轻视了上主的话,上主也轻视你,不要你做君王。”(撒上•拾伍•二三)撒乌耳再犯了罪后,坦白承认,求天主宽免,请撒慕尔代祈,平息天主的义怒。撒慕尔却答说:“我不同你回去!既然你轻视了上主的话,上主也轻视了你,不要你做伊撒尔王。”撒慕尔转身要走,撒乌耳却用力抓着了他外氅的衣边,甚至撕破了。撒慕尔就对他说:“上主今日从你的身上撕去了你的王位,交给了你的近人,因为他比你好。天主永远是公义的!他不虚言,也不懊悔,因为他不同人一样能反悔。”(撒上.拾伍•二六二九)

此地所说的:“上主也轻视了你,不要你做伊撒尔王,上主今日从你的身上撕去了你的王位。”但撒乌耳,做了伊撒尔王四十年,与达味一样长久。在初年时,他就听到这话,他的子孙不能为王,是要使我们注意达味,因为天主与人的中保耶稣基督,将由他而生。

在许多拉丁文《圣经》本上,没有下面几句,虽然希腊本中有:“上主今日从你的手中撕去了伊撒尔国”而是:“自伊撒尔上主由你的手中撕去了国”,使我们懂得由他手中撕去的,是自伊撒尔人。

撒乌耳是伊撒尔民的预象,耶稣基督在《新约》中不以现世,而以精神为王时,他们就将失去国土。“交给了你的亲人”是对本性的亲属而论,因为基督如撒乌耳一样,在肉身方面,由伊撒尔民族而生。

所说:“因为他比你好。”就可这样懂,如许多人懂的,但更好懂作:因为他好,所以当在你之上。这是依先知的预言说:“等我将你的仇人,屈作你的脚凳。”(咏•百零玖•一)

在仇人中就有伊撒尔人,他们因为难为基督,失去了国土,但亦有善良的伊撒尔人,如稗子中的谷一样。从他们中出了宗徒,殉教者,如圣斯德望,及圣保禄宗徒所提及的许多教会,因它们的皈依,光荣了天主。

下面所说的:“伊撒尔将分为二。”当懂作基督的仇人伊撒尔及基督结合的伊撒尔,属婢女的伊撒尔及属自由的伊撒尔。二者起初在一起,如亚巴郎尚与婢女同居,直至不妊的撒辣说:“你将这婢女和她的儿子赶走。”(创•贰壹•十)

我们知道伊撒尔国因着撒罗满的罪恶,在他的儿子勒哈贝罕时,分裂为二,各国继续有自己的国王,直至迦尔代人加以蹂躏后,将他们掳至巴比伦为奴。

但这事与撒乌耳有何关系?若要指责的话,似乎当指责达味,因为撒罗满是他的儿子。希伯来人不但互相分裂,且散居全世界,因为都犯了同样的错误。

在撒乌耳时,天主恐吓伊撒尔民族及国家将分裂,它是永远的,不可变更的,由下面的话可以知道:“天主永远是公义的!他不虚言,也不懊悔,因为他不同人一样能反悔。”即人往往恐吓,但不长久,天主却不会如人一样反悔。若《圣经》上有时说天主后悔,是说事情的变更,而天主的预知是不会变更的。《圣经》上所说的天主不反悔,是说不变更。

由这几句话我们知道,天主决定伊撒尔民的分裂是永久的,不会变更的。因为犹太人中已皈依,或现在皈依,或将来皈依基督的,是照天主的预知及人的同一本性。

皈依基督的伊撒尔人,一定不与基督的敌人伊撒尔人为伍,永远与他们分离,如已预言过的。因为西乃山的《旧约》只能产生奴隶,若不为《新约》作证,就毫无用处。今日读梅瑟五书时,他们的眼前,如有一层帐幕,皈依基督后,才能除掉。

由《旧约》进至《新约》的人,他们的目的亦有变换,已不相信将获得现世的福乐,而是获得精神的福乐。

为此大先知撒慕尔在祝圣撒乌耳以前,为伊撒尔祈祷,天主听了他的祈祷,他做祭献时,敌人正在攻击天主的人民,天主使雷声大作,他们恐惧,就在伊撒尔人前崩溃了,撒慕尔乃取了一块石头,放在新旧米责帕之间,称它为厄本赫则尔,意义是协助,他说:“到如今上主协助了我们。”(撒上•柒•十二)

米责帕的意义是目的。这块石头指点救世之耶稣的中保,由旧米责帕度至新米责帕,即由暂时的国家中贪求现世的福乐,而至《新约》的上天真福乐中,因为没有比它更好的。天主协助我们,直至于此!

第八章 天主应许达味的,不在他儿子撒罗满,而在基督身上完全应验了

现在到了时候,将天主应许撒乌耳的继位人达味指出,这种更换是预象最后的更换,天主所说或命人写的,是关乎我们要讨论的问题。

达味在许多事上都很顺利,他想为天主造一座圣殿,即他的儿子撒罗满以后要造的。他正在思想时,天主告诉先知纳堂,请他转告国王。天主先说这座圣殿,然后他又继续说:

“现今你要向我的仆人达味说:万军的上主这样说:我从牧场上,由放羊的事业拣选你当我民伊撒尔的领袖,无论你到哪里,我总是同你在一起,在你面前我消灭了你一切的仇敌,使你成一名人,有如世上有名的人物。我要为我民伊撒尔指定一个地方,叫她在那里繁殖久住,再也不惊慌,再也不像先前受恶人的欺压,有如自从我为我民伊撒尔立了民长以来一样,我要使她安息,不为她的仇敌所侵扰。上主直告诉你,上主要为你建立家室。当你的寿命期满与你祖先长眠时,我要在你以后,兴起一位你所生的后裔,并要巩固他的国家。

他要给我的名建立一所圣殿,我要永远坚定他的王权。我要做他的父亲,他要做我的儿子。若是他犯了罪,我将借着人的鞭策和人的攻击来惩戒他,但是我的恩爱却不远离他,就如远离了你以前的撒乌耳一样。你的家庭和国家在我面前永远存在,你的宝座也永久坚定不移。”(撒下•柒•八十六)

谁相信这个应许在撒罗满已完成了,是大错特错,因为他只顾下面的话:“他要给我的名建立一所圣殿。”撒罗满果然造了一座美轮美奂的圣殿,但没有顾到别的话:“你的家庭和国家在我面前永远存在,你的宝座也永久坚定不移。”

他当看看撒罗满的家中充斥外方妇女,她们敬拜邪神,亦当看看这位国王以前明智,现在为她们所勾引,竟亦去敬拜邪神。我们不可想天主作这应许时,是说谎话,或他预先不知道撒罗满及他的家庭竟会弄到这个地步。

我们若不看见这些事情巳在基督身上应验了,他以肉身而言也是达味的后裔,而糊里糊涂地去找另一'个,就如犹太人一样。他们亦知道此处所许的儿子不是撒罗满,虽然现在天主所应许的,已明显地指出来了,他们却瞎着眼,去等候另一个。

撒罗满造了圣殿,终身享受太平,他名字的意义便是太平。他在登基初年,应受人赞颂,他亦预象吾主耶稣。《圣经》上记载他的事,好像是基督的预言,《圣经》上述说以往事迹时,似在描写将来的他。

因为除了《圣经》上记载他为王,《圣咏》第七十一章亦写着他的名字。其中有许多事,绝对不能归于他,却与耶稣基督完全吻合,所以在撒罗满身上亦有预象,这是千真万确的。

我们知道撒罗满国土的边界,固然不提其他事情,但《圣咏》上却说:“自这海直到那海,从大河直到地极,他必要为王。”(咏•柒壹•八)在基督身上我们看见实现了。基督在河中,由若翰付洗,由此他开始控制一切,为门徒所认识,他们不但称他为老师,并称他为天主。

父亲达味尚活着时,撒罗满就开始为王,这是别的国王所无的,不为别的,只是指出先知所说,不是指点他,因为天主向他的父亲说:“当你的寿命期满与你祖先长眠时,我要在你以后,兴起一位你所生的后裔,并要巩固他的国家。”

为何下面的话:“他要为我建一所圣殿。”说是撒罗满,却不注意上面的话:“当你的寿命满期与你祖先长眠时,我要在你以后,兴起一位你所生的后裔。”是预言另一位和平人,他将如预言中所说的,不在以前,而在达味逝世后,将被高举起来。

若耶稣基督很久以后才降生,一定是在达味去世后才出现的,因为天主应许达味,将要来的,不为天主建造一所木头或石头的房屋,而是由人所造的。圣保禄宗徒对这座圣殿,即对基督的门徒说:“因为天主的圣殿是圣的,这宫殿就是你们。”(格前•叁•十七)

第九章 《圣咏》第八十八篇对基督的预言,与列王传中纳堂先知的预言相似

《圣咏》第八十八篇,题为“厄则拉希厄唐的训诲歌”,亦提及天主给达味王的应许,其中有些与《列王传》中的相似,如:“我与我所拣选的人立了约;对我仆人达味起了誓,我要巩固你的后裔,直到永远,世世代代我要建立你的宝座:我要巩固你的后裔,直到永远。”(五)“当时你曾在异象中晓谕你的虔诚人说:‘我已将我的救助,加在有能者的身上;就是加在由民间所选者的身上。我觅得了我的仆人达味,用我的圣油敷了他。我的手必要坚固他,我的手臂,要加强他的力量。不使他受敌人的欺骗,不使他受凶恶人的凌抑。我要在他面前打击他的敌人,使忌恨他的人都遭失败。我的信义和我的仁慈,与他相偕;因我的名,他的角将被举扬。我使他的手伸到海上,他的右手伸到河上’。”

他将称呼我说:‘你是我的父,我的天主,和拯救我的磐石。’我立他为长子,要他超过世上所有的君王。我要永久为他保留我的仁慈,我与他立的约,永存不渝。我要他的后裔,永世无替,要使他的宝座,久与天齐。”(咏•捌拾捌•二三〇)

我们该当将这一切,在达味之名下,懂作吾主耶稣的事情,他因童贞圣母由达味后裔而生,取了奴隶的形式。

以后提及他子孙的罪恶,与《列王传》中相似,当归于撒罗满。因为《列王传》上说:“若是他犯了罪,我将借着人的鞭策和人的打击来惩戒他,但是我的恩爱却不远离他。”(撒下•柒•十四)打击指点伤痕,为此说:“你们不要摩我受膏的人。”(咏•百零肆•十五)这几句话有何意义,岂非不要侮辱他吗?

在《圣咏》中,好似论达味说:“倘若他的子孙离弃我的法令,不照我的诫命行动;违背我的律例,不遵守我的训令;我就用棍杖责罚他们的恶行,用鞭笞处理他们的过犯。只是不使我仁慈离弃他,不教我的正义,归于乌有。”(咏•捌拾捌•三一三四)

论达味的子孙时,这首《圣咏》不说“他们”,而说“他的”,当解说得有大价值:因为在教会的领袖基督身上,不能找到任何罪过,可受天主的责罚;但是在他的信友身上,即他的身体及肢体中,可能有过犯。为此在《列王传》中说“他的罪犯”,在《圣咏》中则说“他子孙的过犯”,是为使我们懂得,对他肢体所说的,亦可懂成对他说的。同样,扫禄难为教会时,基督从天上向他说:“扫禄,扫禄,你为什么迫害我?”(宗•玖•四)

同一《圣咏》下面几节说:“我必不废弃我的誓约,也不改变我口所出的断言。我一次指着我的圣洁起誓,我决不向达味废止圣誓。”(咏•捌拾捌•三五三六)

这是《圣经》惯常的说法。下节说出天主不废弃何物:“他的后裔要永远常存,他的宝座,在我面前,有如太阳,有如月亮永远常存,作天上忠实的见证。”(咏•捌拾捌•三七三八)

第十章 现世耶路撒冷的事迹,与天主所应许的不同,指出天主所许的,是属另一国王及另一国家的

为使我们不要想天主的应许已在撒罗满身上应验了,而实际上我们所期望的,尚没有实现,为此《圣咏》上又说:“但是你拒绝摈弃了他,对你的受膏者大发了愤怒。”(咏•捌拾捌•三九)

这事在撒罗满及其子孙时实现了,犹太国的京城耶路撒冷被毁灭,撒罗满所建的圣殿亦被焚烧。但为使人不要相信天主背弃了自己的应许,《圣咏》即添上说:“对你的受膏者大发了愤怒。”(咏•捌拾捌•三九)

天主发怒的受膏者,不是撒罗满,也不是达味。所有敷过油的,都被称为受膏者,不但达味及其子孙如此,连犹太人的第一位国王撒乌耳亦如此。

他们因着受膏,预象独一的真基督。当时人以为是达味或撒罗满,实际上尚当长期等候,直至天主预定的时间,他才会来临。

在他来临之前,在他的京城耶路撒冷发生了何事?这篇《圣咏》,就要告诉我们说:“你曾拆毁与仆人所立的誓约,将他的冠冕掷在地下。你荡灭了他的城垣,使他的堡垒,变为荒墟。所有的过路人,都抢掠他,他成了邻邦的耻辱,你高举了敌人的右手,你叫他的仇人快乐。你使他的刀剑卷刃,在战场上,你没有扶持他。你减损了他的光辉,将他的宝座推翻在地。你缩短他青年的时日,用羞耻掩盖了他。”(咏•捌拾捌•四四六)

这一切事情都在耶路撒冷实现了,也有过几位圣王,但他们期望天上的耶路撒冷,并依赖真基督。历史上的事实要告诉我们这一切,在犹太国是如何实现的。

第十—章 天主人民的精粹,是在降生的基督身上,只有他能将自己的灵魂,由阴间救出

先知说了这些事后,乃向天主祈求,他的祷词,也是一种预言:“上主啊!这要到几时呢?你永久将你自己隐藏起来吗?”是说隐藏脸面,如他处所说的:“你掩面不看我要到何时呢?(咏•拾贰•二)有些《圣经》抄本不说:“你隐藏起来了。”而说:“将你隐藏起来。”可懂作:“你将应许达味的隐藏起来。”

“永久”二字,指点直至最后时期,犹太人亦要信仰耶稣基督,虽然以前预言的悲伤事迹要先实现。

为此同一《圣咏》继续说:“你的如火的愤怒,要焚烧到几时呢?求你记忆生命是什么?”(咏•捌捌•四七)。这几句话,对耶稣最为适当,他是由犹太民族的血肉而生的。为此下面又说:“你所造的人的生命,又是何等的空虚!”(四八)

若人子耶稣,许多人将因他得救,不由伊撒尔人的血肉所生,那么人类都白白地受造了。因为所有的人,因着原祖的罪过,都由真理堕入空虚之中,为此另一篇《圣咏》上说:“人好像一口气,他的时日,宛如消逝的阴影。”(咏•百肆叁•四)

天主没有白白地造了人类,因为他因着中保耶稣,救了许多人,他预见不被求援的,也造了他们,是为被救人的益处,并为将互相矛盾的两城作个比较。因此在整个人类灿烂、适当的布置中,并非没有理由的。

为此同一篇《圣咏》又添上说:“谁能长生不死?谁能使自己的灵魂,逃脱阴府的威权?”(咏•捌拾捌•四九)

他是谁?岂不是由伊撒尔民族的血肉所生及达味的后裔,耶稣基督吗?圣保禄宗徒论他说:“基督既从死者中复活,就不再死,死亡不再统治他了。”(罗•陆•九)

基督生活着,不会再死亡了,虽然他曾死去过,但他将自己的灵魂由阴间救出。他曾降下,解放罪人的羁索;他以自己的权力,将他们救出,如《福音》上说的:“我有权舍掉它,我也有权取回它。”(若•拾•十八)

第十二章 《圣咏》上:“吾主啊!你曩昔依凭你的信义,向达味所誓许的仁慈在哪里?”这些话,是对谁说的

我们可以问这首《圣咏》中下面的话:“吾主啊!你曩昔依凭你的信义,向达味所誓许的仁慈在哪里?吾主啊!求你记忆你仆人所受的耻辱,纪念我怀中所备尝许多民族的凌辱。吾主啊!你的仇敌这样污辱了我,羞辱了你受膏者的踪迹。”(咏•捌拾捌•五〇)是为希望实现天主应许给达味的伊撒尔人,或是为信友们,他们不照血肉,而依精神是伊撒尔民。

上面的事情是在厄唐的时代所说所写的,因此这篇《圣咏》所称为他的。当时达味还活着,先知就不当说:“吾主啊!你曩昔依凭你的信义,向达味所誓许的仁慈在哪里?”是为后代的人,他们离达味时代已远。

亦可当做许多民族,他们在教难时期,讥笑耶稣受苦受难,《圣经》上称它为变换[1],因为基督死后就成为不朽的了。他们指责伊撒尔人的受膏者[2],亦可如此懂:即犹太人期望民族的救主,而他却是为世界万民的。

许多信仰基督的人,指责犹太人还在《旧约》之中,所以说:“吾主啊!求你记忆你仆人所受的耻辱。”这并非是天主忘记了他们,而是天主的仁慈,使他们受辱后,亦能相信基督。

但照我的意见,前面的意义更为适宜。因为讥笑基督的仇人,与所说的:“吾主啊!求你记忆你仆人所受的耻辱”不适合。这种犹太人,不当称为天主之子。

这些话更适合,因为基督的缘故,而受了磨难,他们可记忆起天主曾应许达味王国,所以不失望,而请求说:“吾主啊!你曩昔依凭你的信义,向达味所誓许的仁慈在哪里?吾主啊!求你记忆你仆人所受的耻辱,纪念我怀中所备尝许多民族的凌辱。上主啊!你的仇敌这样污辱了我,羞辱了你受膏者的踪迹。”这不是变换,而是毁灭。

“上主啊!求你记忆”有何意义,岂非求你大发慈悲,因着甘心所受的耻辱,惠赐你应许达味的光荣吗?

若愿意将这几句话,归于犹太人,只能是在基督降生以前,耶路撒冷攻破后,被掳为奴的人。他们懂清了救主的变换,即不当期待撒罗满时代的现世福乐,而是上天及精神的福乐。

外教人不知道,侮辱天主的子民,说他们被掳,这就是基督的变换,即无知的人,侮辱有知的人。为此这《圣咏》的末句:“赞美上主!直到永远!阿门,阿门!”是属于上天耶路撒冷的子民,无论是在《新约》之前,《旧约》的人,或在《新约》时期公开承认基督的人。

天主对达味的祝福,不是如在撒罗满时代,昙花一现的,而是永远的,为此说:“阿门,阿门!”这句的重复,是表示期望。

这是关于《列王传》第二卷达味的,我暂时离题,提起这首《圣咏》说:“你又预言了关于你仆人的家族未来的事。”(撒下•柒•十九)稍后又说:“请你如今就祝福你仆人的家室,使他在你面前永远存在。”(二九)因为当时达味尚当生子,由此后裔,直传至基督。

因着他,达味的家室,就是天主的家室,是永远的,因由达味所生育,是达味的家室,因着天主的圣殿,是天主的家室,非由石头,而由人造成。

人民与天主永远住在其中,天主在自己的人民中,与自己的人民同居,天主充满人民,人民充满天主。那时天主将完全在众人中:他是平安时的酬报,战争时的力量。

为此纳堂说:“上主告诉你,上主要为你建立家室。”(撒下•柒•十一)达味呼说:“万军的上主!伊撒尔的天主!你曾启示你的仆人说‘我要建立你的家室’。”(二七)

我们若圣善生活,求主助佑,亦能建立家室,因为“若非上主建造房屋,匠人必是徒然经营”。(咏•百贰陆•一)

这房屋落成时,就应验了天主用纳堂口中所说的话:“我要为我民伊撒尔指定一个地方,叫她在那里繁殖久住,再也不惊慌,再也不像先前受恶人的欺压,有如自从我为我民伊撒尔立了民长以来一样,我要使她安息,不为她的仇敌所侵扰。”(撒下•柒•十十一)

第十三章 天主所应许的太平,是否可懂为撒罗满时代的

谁希望在世间得到和平的大恩,是糊涂至极。可否相信在撒罗满时代实现了呢?《圣经》固然以郑重的言语,称赞和平,但所以称赞它,因为它是将来的预象。

但这种意见,立即为下面的话推翻:“再也不像先前受恶人的欺压,有如自从我为我民伊撒尔立了民长以来一样。”(十二)

犹太人占了福地后,有君王以前,先有了民长。恶人欺压过伊撒尔人,因为在《圣经》上记载,一时平安,一时战争,有时平安时期,比撒罗满为王四十年更长。因为在民长厄胡得时代,曾有过太平八十年。(民•叁•三〇)

所以我们不可以为这个应许,是预言撒罗满时代,或任何君王时代,因为没有一个君王比撒罗满时代更太平的。希伯来人总没有过一个时代,不怕为敌人所欺压,因为在沧海桑田的人世间,没有一个民族,可以不怕敌人的攻击。

天主所应许的太平世界,是在上天的耶路撒冷,伊撒尔人将在那里,因为伊撒尔的意义,就是看见天主的人。为得这个酬报,当以信仰之心,善度现世的生活。

第十四章 达味对《圣咏》的贡献

达味在耶路撒冷为王时,天主城亦在进行中。达味擅长歌曲,嗜好音乐,不为娱乐,而以侍奉真天主,以预象将来伟大的事迹。由多音组成的合奏,由它的复杂的声音,可以指出秩序井然的城市。

为此达味的一切预言,都在《圣咏》中,共一百五十篇,成为《圣咏》集。有人说他只作了有他名字的。也有人说他只作了有“达味自撰”字句的。有“归达味的”,是由别人所撰,而归属于他的[3]

这种意见,在福音中为基督所摈弃,因为达味欲呼基督为自己的主子;《圣咏》一百零九首开始说:“上主对吾主说:你坐在我右边,等我把你的仇人,屈作你的脚発。”而这首《圣咏》没有“达味自己的”,而是“属达味的”,如许多《圣咏》一样。

照我的意见,将全部《圣咏》归于达味的,比较可信,他将几首《圣咏》放在别人名下,其余不载任何人的姓名[4]

不可因为在《圣咏》集中,有些先知的名字,是在达味以后的,所记载的事,应该归于他们,就不相信这个意见。因为圣神能默示达味后代先知的名字,使能吟出适合他的身份的事迹,就如一位先知曾预言了三百年以后为王的约熹雅王,及他的事迹一样。(列上•拾叁•二)

第十五章 是否一切对基督及教会的预言,都当列入本书中

我发觉有人希望我,在本书中解释《圣咏》中有关基督及教会的诸篇,但阻止我这样做的,我虽已经写过一本书,是材料太多,而不是没有材料。要一一加以解释,就太长了;若加以拣选,则精通《圣咏》的人,又要说我忘了最重要的。

此外,所引证据,当由整部《圣咏》,若不完全有利,至少没有相反的,不可如杂集者[5],为达到自己的目标,将几句由一首歌中抽出,其实与他所论的事,根本不同。

为指出每篇《圣咏》的意义,当解释全部《圣咏》,这是困难的工作,由别人及我自己对此所写的书篇,可以证明。

愿意读的,能够读的人,去读好了,他可以找到达味圣王及先知对基督及教会,即君王及他所建城子的预言。

第十六章 《圣咏》四十四篇,是明指基督及他的教会,或只是象征意义

虽然先知的说法在一切事上是适当的,清楚的,但亦有象征意义;要为愚笨的人解说,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然而也有的话,立刻指点基督与教会,只当解释不易懂清处,如《圣咏》中下面的字句:

“我的心涌溢雅言,我向王倾吐我的赞颂;我的舌像敏捷书记的笔。你比世人尤觉嘉美,你的唇流露娇艳,为此天主永远向你祝福。大能者啊!腰间要佩上你的刀,就是你的荣誉和尊威。愿你为着忠实,慈爱和公正,乘车前往,行程顺遂。

你的右手教导你许多奇事。你的利箭,射中王敌的心,万民倾覆在你以下。天主啊!你的御座,永久无穷;你秉国的权杖,是公正的权杖。你爱慕正义,憎恨罪恶,为此天主,你的天主用欢愉之油敷你,胜过你的弦乐之心,使你快心。君主的女儿们都来迎接你。”(.肆拾肆•二十)

任何愚鲁的人,都会看出,这些话是指我们所宣讲所信仰的基督,因为天主的宝座是永远的,他自己祝圣了他,不用物质可见的油,而用精神方面的油。

谁会对天主教一无所知,对名闻天下的基督充耳不闻,不知基督名字是由希腊文敷油而来的呢?认识了基督君王后,可逐渐研究象征意义所说的,如为何他是人中最俊秀的,他的俊秀不是形体的,所以更令人爱慕、惊奇。

基督的真理,以良善及公义为王,已服从他的,可细心研究何为弓箭等,所说不是本意,而是象征意义。

再去看看教会与基督以精神的爱情缔结的婚姻,这是同一《圣咏》下节所说的:“王后佩戴阿裴的金饰,立在你的右边。女儿!你听,你看,你倾耳谛听!你要遗忘你的民族,和你的父家!君王羡慕你的娴雅,因为他是你的主,你当崇拜他。佐耳的女子前来献礼;民中的富者瞻望你的威仪。宫中的王女,绝然华丽,他的上服是金丝织成,身上穿着锦绣的长衣,被带到王前;作陪的处女和他的女友,也被引至你面前,于欢乐鼓舞中,他们被引导,进人王宫。

你的女儿们,将继续你的先祖,你要立他们在地上为王。我要使你的名,垂留万世,万民也要永远赞美你。”(咏•肆拾肆•十十八)

我想没有人会糊涂至此,以为只在赞扬一个普通女子,即下面、圣咏》者的夫人:“天主啊!你的御座,永久无穷;你秉国的权杖,是公正的权杖。你爱慕正义,憎恶罪恶,为此天主,你的天主用欢愉的油敷你,胜过你的弦乐之心,使你快心。”即基督在所有信友之上。

他们是基督的友伴,由各民族的结合和睦,乃产生了王后!她在另一《圣咏》中,又名为大王之城;(咏•肆柒•三)它是精神方面的西宛城。在拉丁文,它的意义为“守望”。它的来世为至善,全心瞻望它。

它也是精神方面的耶路撒冷,我们已谈过它的许多事情。它的仇敌是魔鬼之城,巴比伦城,它的意义为“混乱”。这位万民的王后,由自己仇人的重生而获救,由至暴虐的国王而至圣君,即由魔鬼而至基督,为此说“你要遗忘你的民族,和你的父家”。

肉身方面的伊撒尔民,而不是精神方面的,亦属这座恶城,他们亦是这位大王及王后的敌人。

为此我们的君王自己,在另外一首《圣咏》说:“你由民众的叛乱中救了我,立我为列国的元首,我素不认识的人民,也必服属我,他们都谨慎地听从我,异民向我降服。”(咏•拾柒•四四四五)

这个外方的民族,自己本不认识基督,但听到宣传,立刻信他,为此对它可说:“信仰是由于报道,报道是依据基督的话。”(罗•拾•十七)

这个民族,因着信仰及血肉,加人伊撒尔民中,成为天主城,在伊撒尔民中,依照肉躯,生了基督。贞女玛利亚亦属这城,在她的胎中,基督取了人性。

另一篇《圣咏》论这城说:“论到熙雍,人要称它为母亲,因为这人,那人,都生在它中间,至高者亲自坚固了它。”(咏•捌陆•五)

至高者是谁,岂非天主?为此基督天主,因着玛利亚在此城中,而成为人之前,就以圣祖及先知造了这城。

很久以前,借着预言,对这位王后,天主之城所说的,现在我们已看见实现了:“你的儿子们,将继续你的先祖,你要立他们在地上为王(咏•肆拾肆•十七)他的子孙在天下做君王,万民趋向他,永远赞颂他。无疑的,由象征意义暗中所说的,当明显地与这些事符合。

第十七章 《圣咏》百零九篇,论基督的司祭品位,二十二篇,论他的苦难

在一篇《圣咏》中,说基督为司祭,在这篇《圣咏》中说基督为王:“上主对吾主说:你坐在我右边,等我把你的仇人屈作你的脚凳。”(.百零玖.)

基督坐在圣父之右,可信而不可见。他的仇人屈伏在他的足下,尚不清楚,现在我们相信,将来可以见到。

然而下面的话:“上主将自熙雍推行你的权杖,你要在你仇敌中执政为王。”(咏•百零玖•二)要否认它,不但是不忠诚,并且是一种羞耻。

因为他的仇人亦承认基督的律法由熙雍[6]传出,就是我们所称的《福音》,我们看它是他能力的权杖。至论他控制他的敌人,则被他控制的敌人亦加以承认,虽然咬牙切齿,但亦不能有所作为。

以后所说:“上主一宣誓,决不反悔。”是说下面的事不会改变:“按照默基瑟德的品位,你将永为司祭。”(咏•百零玖.)

现在亚巴郎的司祭品位及祭献巳不存在,而在各处,由司祭基督奉献祝福亚巴郎的默基瑟德的祭献。谁能疑惑是在说明这人。同一篇《圣咏》中不十分清楚的事,若正确地加以解释,是关于此的,我对人民宣讲时,已经讲过。

在另一《圣咏》中,基督借先知的口,提及自己受苦受难时的羞辱说:“他们刺透了我的手和我的脚,我的骨骸都能数清,他们却睁眼怒视我。”(咏•贰拾贰•十七)他一定用这些言语,解说自己的身体悬在十字架上,手足为铁钉所穿,看见了这种情形的,都轻视他。

然后又继续说:“他们瓜分了我的衣裳,为我的长衣他们拈阄。”《福音》上记载这预言如何应验了。(玛•贰柒•三五)那时我们可理解《圣咏》中隐晦的事,因为与明如光天的相吻合,因此读到久巳所预言的,我们可发觉他在世上的仇人。稍后我们可读到:“愿地极的众民,记忆并归顺上主之愿,列国的万族都要在他面前朝拜,国权是属于上主的,他是万民之王。”(咏•贰拾贰•二八)

第十八章 在第三篇、四十篇、十五篇、七十七篇等《圣咏》中,预言了基督的死亡及复活

《圣咏》亦提及基督的复活,在《圣咏》第三篇中就说:“我卧下熟睡,我又苏醒,因为上主扶持了我。”(咏•叁•六)

谁为糊涂虫,竟相信先知以睡觉与醒来是件大事。这睡觉是基督的死亡,醒来是他的复活。

在《圣咏》第四十篇中,在中保身上,如习惯地,将来的事,说已过去;将要发生的事,如巳过去,因为在天主的预定预知中,已算过去了:我的仇敌用恶言议论我说:‘他何时死?他的名何时才灭绝呢?’倘有人来慰问我,便口出虚言,心怀恶意,出去后,便说出来。所有恼恨我的人,都低声诽议我,设计暗算我。他们说:他身患怪病,这卧病的人,已不能再起。’”(咏•肆拾•七九)这些话是告诉我们他要说的是:“死去的人,难道就不会复活吗?”前面的话指出,他的死亡是他的仇人所预定的,他们得到进而监视,出而负卖人的帮助。谁不想他就是负卖耶稣的宗徒如达斯呢?他们为何要做所计划的事,要杀害他?是因为明明杀他,他要重新复活起来。因此添上下面几句话,似乎是说:“糊涂人,你们做什么?你们的罪恶,是我的睡觉;难道睡觉的人,就不能起来吗?”下面的话指出,不能犯此滔天大罪而不受罚:“就是我知心的好友,我来日所依恃,吃过我饭的,也举脚踢我。上主啊!求你体恤我,使我起来,报复他们。”(咏•肆拾•十)

看见犹太人,在耶稣受苦受难及复活后,为胜利者罗马人掳去,离开本国,谁能否认这点?犹太人所杀害的,他复活了,以现世的罚罚他们;不愿皈依的,则以永罚罚他们。

耶稣自己将负卖者指给宗徒时,给他一块面包,说了《圣咏》上的话:“吃过我饭的,也举脚踢我。”(咏•拾叁•十八)已在他身上应验了。所谓“我所希望的”,是对领袖,而非对身躯所说的。

基督早已知道要负卖他的,他曾经说过:“你们中却有一个是魔鬼。”(若•陆•七一)但他往往将属于肢体的归于自己,因为由首及肢体组成一个基督。为此在《福音》中说:“因为我饿了,你们给了我吃的。”(玛•贰伍•三五)又解释这些话说:“凡你们对我这些最小兄弟中的一个所做的,就是对我做了。”(.贰伍•四〇)他说自己对如达斯所希望的,当他被选人宗徒中时,宗徒们亦同样希望。

然而犹太人以为他们所希望的救世主,不当死亡,因此他们不承认耶稣,是梅瑟及先知所预言的救世主,而设想另外一个没有苦难,不会死亡的。为此就轻浮地主张上面所引的话,不指苦难与复活,而指睡眠与醒来。

但《圣咏》第十五篇反对他们:“因为我的心欢欣,我的灵愉乐,我的肉身也要安然睡眠。因你绝不将我的灵魂留在阴间,也不容你的圣人归于腐朽。”(咏•拾伍•九十)

谁能说他的身躯在希望中安息,不会将自己的灵魂留在死者的国中,却立刻回至自己的肉身中;不会朽烂、如其他尸首一样,而要复活起来,除非是第三日复活起来的基督,对达味圣王及先知就不能这样说。

《圣咏》第六十七篇亦说:“天主是为我们施行救恩的天主;摆脱种种死亡的关口,是吾主上主的事。”为我们施行救恩的上主天主是耶稣,就是救世主。这是耶稣名字的意义,是自童贞女玛利亚出生前取的:“她要生一个儿子,你要给他起名叫耶稣,因为他要把自己的民族,由他们的罪恶中拯救出来。”(玛•壹•二一)

为得罪赦,当倾流他的圣血,除非因着死亡,他就不能脱离现世。为此说了:“天主是为我们施恩的天主。”立刻就继续说:“摆脱种种死亡的关口,是吾主上主的事。”为指他为救我们,该当死亡。

尚当理会说:“是吾主上主的事。”如同是说,人的生命如此,连吾主不因死亡,亦不能离开世界。

第十九章 在《圣咏》六十八篇,说出犹太人的固执

犹太人不相信这明显的证据及明显实现的事实,下面《圣咏》所说的,在他的身上应验了。因为曾预言有关基督苦难的事,由《福音》所载,就更清楚:“他们拿苦胆给我当食物,我渴了,他们拿醋给我喝。”(咏•陆捌•二二、玛•贰柒•三四)

在这种饮食后,就继续说:“愿他们的筵席,在他们面前,变成罗网,愿他们平安的食物,变成樊笼。愿他们的眼睛昏迷,不得看见,愿他们的腰,时常颤动。”(咏•陆捌•二三二四)还有别的事情,似乎是一种期望,实际上是预言。

他们何以看不见这明显的事,除非他们的眼睛包起来,使他们看不见。若他们常屈着腰,因而看不见天上的事物,这有何奇异呢?因为照这些话的寓意去懂,是指心灵的缺点。

《圣咏》中所说的,即达味圣王的预言,只要几个例子就够了。已经读过,已经知道的人,请他们原谅我,不要抱怨没有提及他们以为更重要的。

第二十章 达味及其子撒罗满的朝代与功绩,在他们的书中,或与他们有关的书中所记载的,有关基督的预言

上天之子达味,在世上耶路撒冷城为王。他在《圣经》中屡次受赞美,因为他的罪过,因着谦卑的补赎,得到宽恕,能与他自己所说的为例:“罪恶蒙饶恕,愆尤被掩饰的,这人是有福的”。

在达味之后,他的儿子撒罗满继位为王,如前面说过的,当时他的父亲还活着。他善始而不善终,福乐坏了贤者的心,其害处超过他的明智,它在现在及当时都受人称赞的。

撒罗满曾预言过,由他的书籍中可以知道,其中三种列入正经中:箴言,训道篇,雅歌。其他两种:智慧篇,德训篇,因着字句的相似,普通亦算是撒罗满的,但博学之士以为不是他的。[7]

然而特别西方教会,自古就以为它们有大价值。在其中之一,即撒罗满的智慧篇,很明显地预言基督的苦难说:

“我们要围攻义人,因为他使我们讨厌,反对我们的工作,指责我们违法的行为,散布我们品行的不检。他自诩是认识天主的,自称为上主的仆人。他贬责我们的思想。我们一见他就觉得讨厌,因为他的生活与众不同,他的道路与别人两样。

他将我们看做私生子,他远避我们的道路,像远避不洁之物;他声言义人的结局,是有幸福的,并自夸有天主为父。我们试看他的话,是否属实;试看他的终结如何?如果义人是天主的儿子,天主定要帮助他,拯救他脱离敌人的手。我们唯有拿耻辱和酷刑试验他,要知道他的温良,要证验他的忍耐。我们要用极羞辱的死刑处置他!果真如他如说,天主必眷顾他。”(智•贰•十二二〇)他们如此思想,但他们错了,他们的罪恶使他们盲目不见。

德训篇预言将来外教人的信仰说:“万有的主宰天主!请怜悯我们,转面回顾,使我们得见你仁慈的光辉!求你使那不寻找你的万民都敬畏你,使他们知道除你以外别无天主,并传扬你伟大的行为。求你举起你的手来,攻击外邦的人民,使他们见到你的威能。如同你在他们面前,对我们显示你是圣者,这样在我们面前,愿你对他们显示伟大,上主啊!好叫他们认识你如同我们一样,因为除你以外没有天主。”(德•叁陆•一五)

这个期望与祈祷式的预言,我们看见在耶稣基督身上已实现了,但是为攻击敌人,我们不能引用这证据,因为此书不在犹太人的正经目录中。

若我愿意在这三本,即在犹太人正经书中的,并认为是撒罗满的,对基督及教会所说的,需要经过辛苦的辩论,若现在就做,实在不需要。但在箴言书中恶人所说的:“如果他们说:‘你跟我们来吧!我们要去伏待着流人的血,无端地陷害无辜的人;我们要同阴府一样活活地将他们吞下,使他们如同跌人深坑的人;我们必要获得各种珍物,将掠夺的物品,充盈我们的住室。’”(箴•壹•十一十三)这相当清楚,不必详细述说有关基督及教会的事,这是他的珍物。

吾主耶稣自己,在《福音》的比喻中,对恶园户说了相似的话:“这是承继人:来!我们杀掉他,我们就能得有他的产业。”(玛•贰壹•三八)

这样,在同一书中写着的,我们论不妊妇女生七子时曾经提及,知道基督为天主的智慧的人,都以为是对基督及他的教会而说的。“智慧建造了自己的住室,是用了七根凿成的砥柱。宰杀牲畜,调和美酒,摆设筵席,派遣使女到城中的最高处呼喊说:‘谁是淳朴的人,他可来我这里。’又对愚昧无知的人说:M尔们来,吃我的饼,喝我调和的酒。’”(箴•玖---)

此处我们可以看出天主的智慧,即圣言,与圣父永远存在。建造了住室,即在童贞女玛利亚的胎中造了肉身,使与教会结合,如身体与头结合一般;作了殉教者的牺牲,以酒与面包准备了酒席,显露出默基瑟德的铎品;邀请了儿童及残废者,如圣保禄宗徒说的:“天主遍召了世上懦弱的,为羞辱那坚强的。”(格前•壹•二七)但他告诉懦弱者说:“你们,应当舍弃愚昧,方可获得生存,又当走在明智的路上。”(箴•玖•六)分享他的饮食,就是开始享受生命。训道篇作者所说“人的福乐就在饮食中”,有何意义?岂非分享他的身体与血,是照默基瑟德的品位,《新约》的中保司祭所奉献的?

在《圣咏》三十九篇中,我们亦认出这中保借先知的口说:“祭物与素祭你不喜悦,你已通透我的耳。”(咏•参玖•七)代替一切祭献的,是奉献基督的身体,然后分与参与祭献的人。训道篇的作者多次劝人饮食的,不是物质的饮食及找肉欲的快乐,如下面的话,可以证明:“往居丧的家里去,较往有宴会的家里去更好。”(训•柒•二)稍后又继续说:“智慧人的心,在哀悼人的家里,愚昧人的心,在快乐的家里。”(训•柒.)

我以为格外当注意这书中提及两城处:一座是魔鬼的城,另一座是基督的城,及它的国王,即魔鬼与基督:“邦国啊!若你的君王是个幼童,若你的长官清晨宴饮,你就是有祸的!邦国啊!若你的君王是出身贵显的,你的长官又宴饮有时,不为快乐,只求养身,那你是有福的。”(训•拾•十六十七)

因着糊涂,傲慢,冒失,强横等过失,这是青年人习惯犯的过失,我呼幼童为魔鬼。我称基督为自由之子,或圣祖之子,他们属于自由城,由他们基督出世。

地城的君主早晨进食,即在正当时间之前,因为他们不等候来世的福乐,要享受现世的名声。但基督城中的君王,安心等候永福的时期。是为充饥,不为口腹之快乐,他们不会奢望所欺,如圣保禄宗徒所说:“望德不叫人蒙羞。”(罗•伍•五)

《圣咏》上也说:“没有一个期待你的人,能蒙受羞辱。”(咏•贰肆•三)

雅歌已是善人心灵上的愉快,是因着此城,君王及王后,即基督与教会结合。

但这个愉乐隐藏在寓意中,使期望更切,发现时更为愉乐,这样雅歌对新郎说:“因此处女们都爱慕你。”[8](雅•壹•三)新娘则答说:“君王为这束发所系。”(雅•柒•六)[9]

为结束本书起见,我撇下许多事情。

第二十一章 撒罗满以后,在犹大及伊撒尔国的君王

在撒罗满王的继位人中,无论在犹大或伊撒尔国,很少预言过有关基督及教会的事,犹大及伊撒尔国,是因撒罗满的罪,当他儿子勒哈贝罕在位时分成的。

十族选了撒罗满的臣子雅洛贝罕,为撒玛黎雅王,国名伊撒尔,它本来是整个民族的名字。犹大及彼纳雅明两族,因为达味的缘故,为使他的后裔不要失去王位,仍旧属耶路撒冷管辖,名犹大国,因为达味系由这族而出。彼纳雅明族,如我已说过的,亦属这国,达味以前的君王撒乌耳,便是这族人。

犹大及彼纳雅明两族一起组成犹大国,如我已说过的,而别的伊撒尔国,即其他十族,他们有自己的君王。肋未族是司祭族,不侍奉君王,而侍奉天主,是第十三族。因为雅各伯的儿子若瑟不成为一族,却成为两族:厄弗辣因及默纳协。然而更好说:肋未族亦属耶路撒冷国,因为他们在耶路撒冷的圣殿中服务。

两国分成后,撒罗满的儿子勒哈贝罕为犹大王,在耶路撒冷为王;在撒玛黎雅,撒罗满的臣子雅洛贝罕做伊撒尔国王。勒哈贝罕愿意与反叛的人民作战,但天主禁止他们去攻打自己的兄弟,因为天主借先知的口说明是他自己分成两国。

由此可见,这并非由君王或人民的罪恶,而由天主的旨意而成的。两方知道后,乃和平相居,只是国家分庭抗礼,而宗教并没有分开。(列上•拾贰)

第二十二章 雅洛贝罕引人叩拜邪神,但天主不断启示先知,使许多人不犯这个重罪

但伊撒尔王雅洛贝罕,虽然天主给他王国,却心怀诡计,怕依天主的律法,人民至耶路撒冷朝拜天主作祭献,就要叛离自己,去归向达味的后裔。因此他在自己的国中,设了神像,强逼人民与自己一起叩拜。

然而天主不断因先知指责这位君王及仿效他罪恶的继位人与人民。厄里亚及厄里臾二位大先知便生在伊撒尔国,他们作了许多灵迹。

厄里亚说:“我的天主,伊撒尔子民,废除了你的约,毁坏了你的祭坛,用刀杀了你的先知,仅仅剩我一人,他们仍旧寻索我的性命。”(列上•拾玖•十)天主答应他说:尚有七千人,他们的膝,决不屈服于巴哈尔之前。

第二十三章 希伯来人两国的情形,直至两国人民,在不同的时期中,被掳至巴比伦;犹太人回国后,又屈服在罗马人的权下

在犹大国及耶路撒冷,在各时代,亦曾有先知。天主依自己的旨意,遣使他们,以报告必要的事,指责过犯,及支持公正。因为在犹大国,亦如在伊撒尔国,有些君王——虽然他们的数目比较少——因他们的罪恶,得罪了天主,因此与人民一起受了天主的罚。但亦有忠心耿耿的君王,他们的功绩受人赞扬。在伊撒尔国,所有的君王都为非作歹。

两国依照天主的旨意,因平安时傲慢自大,乃遭受灾殃。不但有内战,并与别的民族交战,使天主的仁慈及愤怒表示出来。直至天主大怒时,整个人民为迦尔太人所败,不但国土被蹂躏,连大部分人民都被掳至亚西利人处;先是伊撒尔国人.耶路撒冷城及它的美轮美奂的圣殿被毁后,连犹大国人也被掳。

以后犹大国人得了自由,重建圣殿,虽然许多希伯来人仍居外地,但他们已没有两国,两个君王.只在耶路撒冷有一个君王:照规定时期,他们在可能范围内,由各地走进新盖的圣殿去。

但当时,仍有敌人攻打他们,基督时代,他们正屈服在罗马人的权下。

第二十四章 犹太人最后的先知,约生活在基督诞生时

由巴比伦城回国后,玛拉基亚,哈盖,匝加利亚先知及赫则辣以后,直至基督降生,犹太人就没有先知。若翰洗者的父母匝加利亚及依撒伯尔,生活在基督即将降临的时代。

基督诞生后,有年高德劭的西默盎及亚纳。若翰洗者不但预言已诞生的救世主即将出现,并使人认识他。为此耶稣亦说:“因为众先知和法律讲说预言,直到若翰为止。”(玛•拾陆•十三)

由《福音》中,我们知道这五位的预言。在若翰之前,耶稣的母亲曾作预言,但犹太人不接受他们的预言,但也有许多人接受《福音》,而信仰了他。

那时伊撒尔分为两国,是撒幕尔给撒乌耳预言过,不能更改的。玛拉基亚,哈盖,匝加利亚及赫则辣,是犹太人亦承认的最后先知。他们的著作编人正经中。

在本书中,我想提及他们对基督及教会的预言,但不在本卷内.因为已相当长了,但因上主的助佑,在下卷中。



[1]系由拉丁本(Commutatio)   —字而来,它的意义为变换,依希伯来原文意义,当译为踪迹。

[2]犹太人的君王,大司祭及先知,都用敷油礼祝圣,所以犹太人的君王往往被称为敷油者或受膏者,耶稣被称为基督,即由希腊文(Khristos)敷油一字而来。

[3]希伯来文没有分别,思高《圣经》学会的《圣咏》集都译为达味的歌,或达味的金诗,达味的训言。

[4]现在的《圣经》学者大都否认达味为全部《圣咏》集的作者,他们以为有些是达味的,共七十三篇,有的是科拉子孙的十一篇,有的是亚撒弗子孙的十二篇及别人的,见思高《圣咏》集第三三三六页。

[5]原文(Centonum),本指许多块布的衣服,象征意义指各种曲调集。

[6]熙雍本是山名,耶路撒冷城就造在这山上,所以《圣咏》中往往称耶路撒冷为熙雍城。

[7]   据义文本注解,说五种书都是天主启示的,但是否为撒罗满所著,学者意见不一:

箴言分九段,其中二段为撒罗满的。

训道篇是公元前二三世纪产物,作者姓名不详,撒罗满是公元前十世纪人.

德训篇的作者,为息辣之子耶稣,公元前三世纪末,二世纪初。

智慧篇的作者不详,有人以为可能是大司祭敖尼阿斯,公元前二世纪初。

雅歌题名虽为撒罗满所作,但题名是伪托的,不可依据,作者不可考,是希伯来人晚期或充军后的著作。

更详细的,请阅思高学会所编的智慧书。

[8]圣奥古斯丁的拉丁文为:(Aequitas)公正,现行拉丁《圣经》通俗本为(Recti)正直人;处女系照希伯来原文译出。

[9]原文与拉丁文的意义颇有出入。


天主之城 第十八卷

第十八卷

圣奥古斯丁论由亚巴郎时直至世界穷尽,地城与天城并列:说出由罗马建国,西比来预言及先知有关基督的预言。

第一章 前十七卷中,至基督时代,所讨论的事

我曾应许描写两城,即天主城及世城,天主的教会,因为是整个人类的,亦流浪于世间,特别将讨论它们的起源,发展及终结。我也曾应许过,因着天主的助佑,我先辩驳天主城的仇人,他们将邪神放在教会的创立人耶稣基督之上,且仇恨信友,这是我在前十卷所写的。

第十一卷至第十四卷,讨论第一件事,即两城的起源。在本书的第十五卷中论两城的发展,由原祖至洪水,然后直至亚巴郎时代的历史。

第十六卷记述亚巴郎至伊撒尔君王时代;第十七卷记载直至救世主的事迹。似乎我的书中,天主城单独进行,其实两城自开始时,就在一起进行,与人类历史并驾齐驱。

我这样写的理由,是因为从天主的应许更为清晰后,直至救主生自童贞女,这些应许完全应验了,不掺人地城,为使直至《新约》时代,在暗中的天主城,能在光天之下。

现在似乎当将我所撇下的,补述一下,即地城由亚巴郎时代如何进展,这样,读者观察两城后,更能作一比较。

第二章 由亚巴郎诞生,地城的君王及时代,与圣人的时代符合

人类虽传遍世界天涯地角,然而人性皆同,但又四分五裂,因为每人求谋自己的利益。所谋求的,自己不能满足,更不能使大家满意,因为大家所求的不是同一事物,于是彼此分裂,弱肉强食。

失败者乃服从胜利者,情愿服从,牺牲自由,以得平安,保存性命。因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反而引人惊奇。是人性在发言,使失败者臣服胜利者,而不为战争所毁灭。

这是由上主的亭毒而来,战争时有的得胜,有的败北,胜者创立帝国,败者俯首称臣。世间帝国中,因世间的利益及私欲偏情,而彼此分裂。其中最大的有两个,第一是亚述,第二是罗马,它们的时代与地区皆不同。一个在先,一个在后;一个在东方,一个在西方;一个的结束,便是另一个的开始。其他国家与君王,只是它们的附属品而已。

亚述的第一位国王为培罗,第二位国王是他的儿子尼奴,他在位时,亚巴郎在迦尔太。当时西治尼(Sicini)亦正兴盛,范罗由他们开始写罗马历史;他由西治尼王,写雅典人,由雅典人写拉丁人,由拉丁人写罗马人。

我已说过,在罗马建立前的国家,与亚述一比,只是小国而已。沙路底承认雅典人在希腊可称著名,但名过其实。因为他说:“我相信雅典人的行为是伟大的,然而名过其实。因着大著作家,雅典的功绩,闻名天下。因为文人笔下生花,因此人就相信雅典人,真建了丰功伟业。”

雅典城有过文学家、哲学家,文化很高。然以国土而论,古时没有比亚述更大的帝国了。据说培罗的儿子尼奴占了整个亚洲,依世界地理而言,占三分之一,其广占二分之一,直至利比亚。

只有印度不服从他。在他死后,他的妻子施米拉米(Semira-mis)向该地的人民君王作战,于是大家都进贡称臣。

当尼奴在位时,亚巴郎生在迦太尔国。我们对罗马人的历史比亚述的历史认识得更清楚,若找罗马民族的来源,当自希腊而至拉丁,由拉丁而至罗马,罗马人亦是拉丁人的一部分。但我们当提及亚述,以指出巴比伦似为第一罗马,与天主城,在同一世界中进行。

在本书中,对地上及天上两城,要记述的事,特别由希腊及拉丁人而来,罗马亦在其中,好像是第二个巴比伦。

亚巴郎诞生时,尼奴为亚述王,欧罗(Europs)为西治尼王,都是第二代君王,第一代王,在亚述为培罗,爱治来(Aegialeus)为西治尼人之王。

亚巴郎走出巴比伦,天主应许他的后裔众多,因着他的后裔天下万民将受祝福。在亚述已是第四位君主,在西治尼人处则为第五位。

在西述尼奴的儿子在位,他继母亲施米拉米的位,据说她因犯奸淫,为儿子所害。有些人说他造了巴比伦城,可能是他修理了它;这城何时及如何建立的,我在第十六卷中已说过。

有些人说尼奴及施米拉米的儿子,继母亲位,亦名尼奴,别人则以为系由父亲而来,故名之曰小尼奴。

载雷西(Telxion)在西述为王。他在位时,国泰民安,他去世后,人奉之如神,向他献祭及演戏,据说第一次演戏,是为光荣他。

第三章 亚巴郎年近百岁生依撒格时,谁为亚述王?谁为施西尼王?依撒格七十岁左右,由黎贝加生了一对孪生子,厄东及雅各伯

这时亚巴郎寿高百岁,妻子撒辣是石女,年龄又高,已无望生子,却生了天主所应许的依撒格,当时亚述王为第五代亚拉利(Aralius)

依撒格六十岁时生了孪生子:黑撒乌及雅各伯,是他的妻子黎贝加生的;祖父亚巴郎尚活着,巳一百六十岁,一百六十五岁时他逝世;当时亚述王为克施赐(Xerxes)又名白雷(Baleus),施西尼王为第七代杜利各(Thuriaco)又名杜马各。

亚治维(Argivi)国建立于亚巴郎孙子时代,第一位君王为依那哥(Inachus)。范罗记载施西尼人惯常在第七位王杜马各王坟前做祭献。

亚述第八位君主亚马米(Armamitre),施西尼第八代王刘治波(Leucippus)及西治维第一君王依那哥时,天主又向依撒格重复应许给他父亲的,即他的后裔将占据迦南罕地方,因他的后裔,万民将受祝福。他的儿子,亚巴郎的孙子先名雅各伯,后名伊撒尔,又得了天主的同样应许;当时亚述王为第九代培罗各(Belocus),亚治维第二代王依那哥的儿子弗罗纳(Phoroneus);施西尼王仍为刘治波。

当时希腊在弗罗纳,亚哥利王治下,因着几条法律及弃件,亦渐著名于世。弗罗纳的胞弟费古(Phegous)逝世后,在他坟墓附近造了一座庙,以神敬拜他,并献牛为祭。

我以为人这样敬拜他,是因为他的父亲分给两位兄弟各有其土,他在自己的国中,建立了庙宇,以恭敬神,并教人民将时间分成年月及如何称斤,计算。

当时人尚未开化,对这类事大为惊奇,于是就想他已成为神,乃以神敬他。据说姚氏,是依那哥的女儿,以伊西女神之名,在埃及受人膜拜,但亦有人说她由埃底比来至埃及为后。她公正当政多年,谋人民的福利,鼓励人求学,为此她死后,受人膜拜,若有人说她是普通人,能受死刑。

第四章 雅各伯及他儿子若瑟的时代

亚述及梅索波王第十代巴雷(Baleus),有人称他为且非索,是他有两个名字,或者更可能的,是作者张三李四分不清楚,乃以别名呼之。施西尼人王第九代,雅治维王第三位名亚比,依撒格一百八十岁时逝世时,他们两个孪生子亦已一百二十岁。

弟弟雅各伯,是天主城的人,我们要记述他,哥哥则受到弃绝。雅各伯有子十二名,其中若瑟,为哥哥卖给埃及的商人,当时祖父依撒格尚活着。

若瑟为法劳王效犬马之劳,三十岁时,由卑贱的职业而登高位,因为他解释了君王的梦,预言将有七年丰年,五谷丰登,但继续而来的是七年荒年。为此君王将他由监狱中提出,是因贞洁而被关人狱中的,委任他为埃及总督。作为守贞洁,不愿犯奸淫之罪,主母恋爱他,他将外衣留在她手中,脱身而遁,她却在丈夫前控告他,竟得到他的信服。

七年荒年中第二年,雅各伯与全家来至埃及,年龄一百三十岁,如他禀告问他的法劳王,若瑟当时三十九岁。为相时三十岁,再加七年丰年及两年荒年。

第五章 亚治维的君王亚比,以施拉比的名字,为埃及人所敬拜

当时亚治维王亚比坐船至埃及,在埃及逝世,改名施拉比,为埃及人的最大的神。为何死后,不保存亚比原名,而改名施拉比,范罗解说得很清楚。是因为埃及人开始敬拜他时,他的遗骸是在石棺中,石It希腊文为(σοροζ=Soros),乃呼他为苏拉比,后来成为一语,名施拉比。

为他亦订立了一条法律,人若说他是普通人,能受死刑。在敬拜伊西代及施拉比的庙宇中,有一尊像,指头放在口中,似乎指示当静默,范罗相信不当说他们是人。

埃及人为敬亚比神,善养公牛,因为他们为活人,没有石棺,名亚比而不曰施拉比。公牛死后,他们就去找一头同样颜色杂以白毛的小牛,找到后,他们就以为是神赐给自己的,非常惊奇。

邪魔为欺骗埃及人,使受孕的母牛,见到公牛,因着母牛的欲情,在小牛身上亦显出来。雅各伯亦如此做过,他用不同颜色的棍子,使生各色的羊。人以颜色及实物能做到的,邪魔亦能以想象物,使受孕的母牛亦同样去做。

第六章 亚治维及亚述谁为王时,雅各伯在埃及逝世

亚比不是埃及人的国王,而是亚治维的君主.却在埃及逝世.他的儿子亚哥继位,他的人民乃称为亚治.亦称为亚治维(Arglvi)。在以前君主时,人民与地都没有这个名字。

亚哥为亚治维王,受拉多为西治尼王,而亚述王为巴来阿时,雅各伯在埃及逝世,享年一百四十七岁。他预知将去世,乃祝福自己的儿子及由若瑟所生的孙子。他祝福犹大时,明明预言基督说:“权杖不离开犹大,柄杖不离他两腿之间,直等那堪得权杖者来到,万民都要归顺他。”(创•肆玖•十)

亚哥在位时,希腊人开始收获,田中种五谷,种子是由他处而来的。

亚哥死后,亦封为神,并为之建庙祭献。当他在位时,一个私人亦享受了这种荣耀,他名何模治(Homogyrus),他第一个用牛耕田,后为雷击毙。

第七章 谁在王位时,若瑟在埃及逝世

亚述第十二代马尼多,西治尼王第十一位白雷姆,亚治维人的国王仍为亚哥,若瑟享年一百一十岁,在埃及去世。

若瑟死后,天主的人民繁殖迅速,先是一百四十五年间,直至认识若瑟的人陆续去世,他们尚能安居乐业。以后因增加过速,遭人妒忌,受埃及人的猜疑,直至解放出来,受尽种种艰苦,但因天主的祝福,在艰难中,他们仍加增迅速,乃受了奴隶的待遇。当时在亚述及希腊,同样君主治国。

第八章 梅瑟生在何代?当时有何种的宗教

亚述王第十四代苏法禄(Saphrus),西治尼王第十二代何多博(Orthopolis),亚治维王第五代克利索(Criasus)时,梅瑟生在埃及,他将天主的人民由埃及救出,但人民先当受苦,使能觉出需要造物主的助佑。

有人以为此时溥美载(Prometheus)出世。据说他曾以泥土造了人,因为他是一位贤人,但未提及当时的其他贤者为谁。又说他的兄弟亚特郎(Atlas)是一位大天文家,由此有了神话,说他肩天而立,实际上,他的名字是一座山,高人云霞,因此生出肩天之说。

此时,在希腊有许多类似的神话,但直至雅典王且格贝(Cecropes)在位时,雅典城才取了这名。梅瑟由埃及救了天主的人民。有些古人,因着希腊人的习惯及迷信,乃列人神位中。其中有克利索王的王后美兰冬(Melantonice)及他们的儿子福白(Phor-bas),继他为王后,为亚治维的第六位国王;特柯巴第七位王的儿子雅索(Iasus)及第九位国王司登拉(Stenelas)或司登罗或司德来,他的写法因作者不同而异。

此外,普通书中传说梅居利亦生在此时,他是亚特郎的孙子,由他的女儿玛亚(Maia)所生。他精通手艺,以之训人,因此死后,亦列入神中。

据说最后为爱各来,他已属亚治维时代,虽然有人说他生活在美居利以前,但我以为他们弄错了。无论他们生在何时,但由古代可信的历史书籍中,他们都是人,但他们对人类都有贡献,使能安居乐业,因而得了神的荣誉。

米内瓦比他们更早,据说在何治且时,她以及笄之年,出现于脱利东(Triton)湖,因而亦名脱多尼亚。她发明了许多手艺,因为她的来源不清,更易被人信为女神。

传说她由游维神的头部而生,这事在历史上不能证明,是诗人的幻想或传说而已。历史家亦不能同意何治且的时代,在他时发生了洪水。

一定不是最大的洪水,因为在方舟的人才能得救,为希腊及罗马历史家所不提,但比以后杜加林(Deucalion)时的洪水更大。

范罗由此时开始自己的历史,我前已提及,而至罗马史时代,没有比何治维时代更古的了,就是在他时代发生了洪水。

我们的历史家,如欧色比及热落尼莫,都随从古代历史家的意见,说何治时代的洪水发生在三百年后,亚治维第二位君主时代。

无论是哪一时代发生,米内瓦在雅典,且克贝为王时,巳被人尊为神明,他在位时,雅典城建筑起来或修理好。

第九章 依照范罗,雅典在何时所建?它名字的来源

依照范罗,这城名雅典,是由米内瓦而来,希腊人称她为雅典娜。由地下忽然生出一棵橄榄树,在另一处找到一口泉水,使国王万分惊异,他乃遣人去问代尔福的亚波罗神,这奇迹的意义,并当做何事。亚波罗答说:橄榄树指点米内瓦,水指点内多纳,你们可任意用二神的名字来称呼这城,奇迹就是指点这事。

得到神的答复后,且克贝王召集了全城的男女,当时此地,女人亦参加会议,来做选举。会议时,男人赞成内多纳,女人主张米内瓦,她们多一票,所以米内瓦就得胜了。于是内多纳大怒,海中风浪大作,并蹂躏雅典人的土地。为邪魔兴风作浪,是容易的事。

同一作者又说:为平息内多纳的愤怒,雅典人给女人三种罚:此后她们失去投票权,子女不取母亲的名字,不能取雅典名字。

这样,这座文艺之母的城子,许多大哲学家的故乡,是希腊中最出色的,因着邪魔的欺骗,男女二神竞争,因为女人胜利,乃取名雅典。然而受了败者的磨难,当罚胜利者的胜利,恐惧内多纳的水,胜过米内瓦的武器。

女人受罚后,米内瓦女神亦失败了。她虽然胜利,但不帮助投自己票的女人,因此她们丧失了投票权,子女不能取她们的名字,至少可称为雅典人,得到雅典神的名字,因为她们曾用自己的票,打败了男神。

由此可见,若不立刻当讨论别事,有多少可说的事!

第十章 范罗对希腊法院的名字及杜加林时的洪水,有何记述

但范罗不愿信从反对神的谣言,以免开罪神的尊严。他亦不信雅典法庭,圣保禄宗徒曾在其间与希腊人辩道,雅典城中的法官因此而得名。所以取名的理由,是因为马尔斯,希腊文为(∧ρηζ=Ar-es)犯了杀人罪后,在此处受十二位法官的审判,因六人主张宽赦,他乃得赦。当时票数相同时,就赦而不罚。

但范罗反对普通的说法,他设法用别的方法来解说这个名称;他不信神话的传说,不可信希腊人以马尔斯及村名,好像是马尔斯的村,而得罪诸神,因为他们不与人诉讼。

他说对马尔斯所传说的事,完全错误,如所称三位女人之游奴,米内瓦及维奴斯,竞争金苹果,在巴理代法官前,争取艳丽特奖。可用戏剧来平息神的愤怒,他们喜好自己的真假罪名,在戏台上歌唱、跳舞。

范罗不信这类事,因为不合神性,然而他给我们雅典的来源,不是神话,而是有历史性的,他在自己的著作中,亦提及内多纳及米内代的争执,以何名称此城。争执如此严重,除以奇迹明争外,还问亚波罗,但他亦不敢表示意见。

为结束这两位女神的问题,游比德委托巴利代,判决三位女神的艳丽。同样,亚波罗使人判决,若米内瓦因女人而得胜,却使投票的女人受罚,自己失败,由敌人雅典男人手中,取得雅典名字,但不能为自己的朋友,争取雅典的名字。

范罗写道:在当时,雅典王为且克贝的继位人克纳阿(Cranaus),或依我们的历史家,欧色比,热落尼莫,且格罗尚在位,发生杜加林的洪水,到处枉行。这次洪水并没有害及埃及其附近一带。

第十一章 何时梅瑟由埃及救出天主的人民?若苏厄何时去世,谁继续他们的位

梅瑟由埃及救出了天主的子民,时当雅典王且克贝(Cecropes)末年,亚加德(Ascatades)为亚述王,马拉多为亚治尼王,李乌巴(Triopas)为亚治维王。

梅瑟救出人民后,给了他们十戒,这是他在西乃山所受的,称为《旧约》,因为只应许世间的福乐,耶稣基督创了《新约》,应许入天国。

这是每个人在天主的道路上当遵循的道路,如圣保禄宗徒所说:“但属神的不是在先,而是属生灵的,然后才是属神的。”(格前•拾伍•四六)因为他说过,这是真的:“第一个人出于地,属于土,第二个人出于天。”(格前•拾伍•四七)

梅瑟在旷野中引领天主的人民凡四十年,逝世时享年一百二十岁。他亦用帐幕中的礼仪、司祭、祭献及其他许多命令,预言了基督。

若苏厄引人民至福地,先因天主的权力,将该地居民打得落花流水。他在梅瑟死后,管理人民凡二十七年,然后去世,亚述王第十七代亚民大(Amynta)在位,亚治尼王为十六代哥拉旦,亚治维王乃第十代大纳乌(Danaus),雅典王为第四代爱利东(Erichtho-nius)

第十二章 由伊撒尔民出埃及至若苏厄逝世间,希腊的君王所立邪神的礼仪

此时,即由伊撒尔民出埃及至若苏厄去世,他曾领人民获得福地,希腊王立了礼仪,以敬邪神,以纪念洪水时,人类得救,上山或逃至平原的艰苦。

路背人(Luperci)在圣道中上上下下,是表示人因着洪水遁上山中,洪水退后,又回至平原。据说当时弟尼西(Dionysius)亦名李培禄父(Liber),死后被封为神,在西底加地方给客人看了一棵葡萄。

于是规定了音乐游艺大会,敬拜代尔福(Delphus)的亚波罗神,以平息他的愤怒,因为大纳乌(Danaus)王人侵时,烧了他的庙,希腊人没有加以卫护,因而希腊土地成为不毛之地。受了这神的警告后,乃立了这个音乐游艺大会。

在亚底加(Attica),爱利多王最先立了运动会,不但敬拜亚波罗并为尊敬米内瓦。胜利者可得橄榄树叶花冠,因为据说米内瓦发明了橄榄树,如李培罗发明了葡萄一样。

又传说在这年间,欧罗巴(Europa)为克利德岛王山多(Xan-thus)所掳,生了拉特曼,沙班音及米脑司,普通说他们是欧罗巴与游维的儿子。

叩拜邪神的人,以为我前面所说有关克利德岛王的事,是历史性的事实,而诗人在戏台所唱游维的诗,只是幻想而已。诗人以神的想象恶行,来平息神的愤怒。

此时出现了海古力(Hercules),不是我前面所说的,而是另外一个,在底利亚[1]甚为著名。一本秘密书中说有好几位李培罗,也有好几位海古力。他们说这位海古力做过十二件出奇事,但不提非洲安德(Antaeus)的死亡,说是另一位海古力的事,然后他毅然投自己在阿大(Oeta)山所燃的烈火中,如他控制了怪物一般,因为他不能忍受所有的痛苦。

当时虐王步西利(Busiris),据说是内多纳及爱巴多的李比的儿子,曾将宾客祭献神。但不可信内多纳真犯了奸淫之罪,这是妄证神,是诗人的幻想,以平息他们的愤怒。

雅典王爱利都,据说是武刚及米内瓦的儿子,在他末年,若苏厄去世。为何说米内瓦是贞女呢?据说在他们争执中,武刚发怒,将精遗于地上,由此而生的人,乃取了这个名字,因为希腊文(epi?=Ens)指争执,(χδωυ=Chton)指地,由这两句话造成爱利都这个名字。

但当承认博学士否认他们的神做了这事,说这种荒唐意见,是由于在雅典武刚及米内瓦的,在同一庙中,找到一个婴孩,为龙所缠,这是他伟大前途的先兆。但因为不知道他父母的名字,乃说他是武刚与米内瓦的儿子,因为他们同有一座庙。然而他的名字,由神话比历史中更易解说。但这事对我们有何关系呢?

历史训导信仰宗教的人,以诗词取悦邪魔,有宗教信仰的人,反而叩拜他们为神。一面他们否认将这类事归于神,一方面他们完全否认这类罪恶,因为举行神所要求的游戏,在有些地方做出非礼之事,以悦乐神,却为他们所否认。若神话唱出神的这类罪行,已经是真过失了。

第十三章 犹太人民长时代,诗人的幻想若苏厄去世后,天主的人民有了民长,他们当时有时因犯罪而受罚,或因天主的仁慈,享受天平日子。

此时造出代多来神话,他因且来神的命,为鸟爪抓至空中,飞时撒下大地所需的种子。关在迷室的人兽神话,说人可进人,但不能出来;人马神话,有人身马面。且培罗神话,它是地狱的犬,有三个头;弗利李及他的姐妹爱雷,为一只山羊携至空中。哥尼亚神话,它的头发是蛇,谁看他就变成石头。白隆德为神马贝加索携至天上。安非神话,他以琴声能使石头软化,吸引过来。铁匠代大罗(Daedalus)及他的儿子依加罗(Icarus),造了翅膀可飞;爱比都神话,他强迫人面野兽投人险石中,先解决了他的谜言。安德(Antaeus)的神话,他为爱古力所杀,是大地之子,每次跌在地上,起来时就更为勇毅;尚有其他我忘了的神话。[2]

这类神话,是由人的幻想所捏造的,但不当侮辱神明,直至脱罗亚战争,由此范罗开始他的罗马历史。

为此有人想游维神掳了美貌青年人加尼美,以犯奸淫,实际上是唐大罗王所做,归于游维而已。或说游维神愿与大乃女神交媾,乃下了金雨,是说这个妇人的贞洁,为金钱所败,是事实,或是幻想,或为他人所做,而归于游维,但已指出人心变坏,竟能容忍这类谎言。

但他们却喜好这类神话,他们既热心敬拜游维,就当重罚说这话的人。而他们不但不怨恨造这类神话的人,反而他们若不在戏台演这类戏,就能引起神的愤怒。

此时拉多纳(Latona)生了亚波罗,不是神话的亚波罗。上面所提说这话的人,他们不但不怨恨造这类神话的人,反而许多人,几乎全体人们都以为他们不能分离。

当时李培罗父在印度作战.在他的军队中,有许多艳丽的女子,名巴甘底,以性情急烈,而不以勇敢著名。

有人以为这位李培罗,为人所胜所缚。有人且说他在战争中为贝色(Perseus)所害,并指出他埋葬的地方;然而在他的名下,由邪魔订立了聚餐。过了多年后,罗马元老院,羞愧他们的放肆大胆,禁止在罗马演出。此时贝色柯及他的妻子安多美(Andromeda)死后,升天,并将他们的名字,为星辰取名。

第十四章 神学家诗人

当时亦有诗人,可称为神学家,因为他们写了赞颂神的诗,虽然他们是伟大人物,然而他们仍是天主所造的人,亦因造物主的旨意,并非因自己的功德,他们才有权力。在虚伪之中,他们亦赞颂独一真主,但他们同时亦叩拜不是天主的神,就不算恭敬天主了,因为不能不述说神的丑行,他们中有何费(Orpheus),穆塞(Mu-saeus)及李纳(Linus)

这些神学家敬拜神,但并不以真神敬拜他们。我不知道恶人之城,当将何费放在阴间神之首位,或放人亵圣者之中。

亚大曼(Ataman)王的妻子名伊奴(Ino)及他的儿子乃利旦德投身海中自杀,却被列人神中,如当时真的人一般,如亚斯都(Castor),波鲁(Pollux)。希腊人呼刘谷德为美丽的母亲,拉丁人称她为玛都达,但大家都敬她为神。

第十五章亚治维人王朝的没落,此时,沙都纳的儿子比谷,由父亲手中,第一个接受了劳冷底人的王国

此时,亚述王国式微,由米且尼人继之,亚加梅农(Agamemnon)即由他们而生;劳冷底人开始称王,第一位国王为沙都纳的儿子比谷(Picus),当时领导希伯来的是一位妇女,名德波辣(Debora)

然而天主的德能在她身上工作着:她是先知,但为证明她对基督的预言,当长篇大论,因为不很明显。

在意大利,劳冷底人称王,罗马人在希腊人后,系由他们而来。但当时亚述帝国尚存在,第二十三代郎巴雷(Lampares)为王;比谷开始为劳冷底人的第一位国王。

叩拜邪神的人,居然说比谷的父亲沙都纳不是人,有人却写他在儿子比谷以前,第一个在意大利称王,维治利明说:

“聚集山谷粗野人,颁发法律命遵守;取名拉治偏僻处,却称为黄金之时。”

但这是诗人的幻想而已,所谓比谷的父亲实际是斯德旦(Ster-cen),是一个老农。他发明了以动物的尿粪肥田,为此就以他的名字称之为粪(Stercutium),为此亦有人称他为施粪人。无论如何,他们称他为沙都纳。无疑的,施德旦之所以成神,是因为他在农业方面的功绩。

他的儿子比谷生弗纳(Faunus),亦被列入神中。在脱罗亚战事前,已将这种荣誉给人了。

第十六章 狄梅代在脱罗亚城毁灭后,被列为神,据说他的同伴变成了鸟

脱罗亚城毁灭后,到处歌咏它的灭亡,连儿童都知道,这是因着它自身的伟大及大文学家为之宣传的缘故。脱罗亚灭亡时,弗纳的儿子拉丁(Latmus)为王,从这时起已称为拉丁人,而不称劳冷底人了。

希腊人胜利后,离开了毁灭的脱罗亚城,乘船返回祖国,途中经历无数灾祸,而其中数人竟被列人神之中。

狄梅代(Diomedes)即被列为神,他没有回到自己的家中,是因为受了神的罚,并说这是历史性的事,而不是诗人的神话,他的同伴变成了鸟。狄梅代虽成为神,但不能使他们重新成人,亦不能由游维神处求得这恩赐。

并说他的庙建于狄梅代岛,离亚布里(Apulia)伽加农山不远,群鸟在旁飞翔,以嘴衔水去洗濯它。且说若希腊人去,或他们的子孙前去,群鸟不但安静,且欢迎他们,若为外人,则在他们的头上飞翔,竭力啄他们,或竟杀他们,因为它们的爪尖利,可以作战。

第十七章 范罗相信人的变化否

范罗为证明此事,并提及其他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即治且筮女将乌利斯的同伴变成动物;亚伽地人被牵人湖中,竟变为狼,生活在旷野中。但不吃人肉,九年后,重渡湖上,复成为人。

最后他提及代梅多(Demaenetus),他参加了一个儿童的祭献,这是亚伽地人习惯做的,献与他们的李且神,竟变成为狼,十年后又变为人。他练习拳击,在奥林碧比赛时,竟夺得胜利。

这位历史家以为在亚伽地,取名巴纳利且,游维利且,不因别的原因,只因人变为狼,因神的能力这才是可能的。狼希腊话为(λνxo=Luxos),拉丁语(Lupus);学校(Lycaeus),即由此而来。他也说罗马人中的狼加利族人,亦由此而来。

第十八章 对人因魔术的变化,当作何思想

读到这些事的人,可能愿意知道我对邪魔的欺骗要说什么。我说当远离巴比伦城。当以精神形式去懂先知的命令,即以信仰之心远离现世、人群及邪魔,而以爱德亲近真天主。

我们看见邪魔的能力愈大,我们愈当紧随中保基督,因着他我们能由下而上。我若说不当信这类事,就会有人说曾经听过,或在自己身上经验过,确实如此。

我在意大利时,亦听见过谈论这类事:说在某处,旅社的女主人,精于魔术,给客人吃奶饼,他们立刻变为动物,可使他们背任何物件,工作完后,又变为人。他们的头脑,并没有变成动物的,还是人的。

这样,亚布来(Apuleius)在他的金驴书中说假设自己饮了毒物,变成为驴,然而仍保存人的思想。

这类事情或是假的,或是太奇怪,不易令人置信,但当坚信全能天主能做一切他所愿的,无论是罚,无论是赏。而邪魔本来与天使有同样的本性,但因犯罪变成魔鬼,因着他本性的能力,非由天主的准许,不能做任何事情。他的判决有时不易看出,但常是公正的。

邪魔不能造物,若做几件我所提及的事,只变更天主所造事物的外形,似乎不像原来事物。所以我相信邪魔用他们的能力,不能变换人的灵魂及肉身,成为动物的肢体及形象。

我相信人思想或做梦时的想象,能设想无数事情,虽然不是身体,但能迅速地取物体的形式,人的五官疲倦时,能看到别人的形象。人的肉身睡在某处,五官比在睡时更为安静,但他的想象可想自己在某动物中,如在梦中,信自己是某动物,且可背动物,而另一方面看见动物的虚假身体。

白赐当曾述说他的父亲,在家中吃奶饼时中毒,睡在床上,用任何方法,都不能使他醒来。过了数日他醒了,说自己所忍受的,如在梦中,就是他变成一匹马,与其他动物,给开往雷治亚的军队载食物。后来居然发现的确如他所说,虽然是如在梦中一样。

另外一人,一天晚上,睡觉之前,看见一位哲学士走进来,向他讲解柏拉图的学说,以前曾请求他,却不愿解说。于是他问哲学士,为何在他家中,讲解以前在自己家中所不愿讲的,哲学士答说:我并没有做,只在梦中做了。这样,一个醒的人,因着想象看见另一人在梦中所见的。

这类事不是没有信用的人所说的,而是可信的人说的。为此所说所写有关亚伽地人因着神,或更好说因着邪魔变成狼;或施且用歌曲将乌利斯的同伴变成动物,可能如我所说而成,若的确如此成了的话。

狄梅特的鸟既然还存在,我不信是由人变成的,而是代替人的,如鹿代替了亚克梅农的女儿依斐且尼(Iphigenia)[3]。若天主准许的话,这类奇迹为邪魔并非难事,依斐且尼后来仍活着,可见是鹿代替了她。

狄梅特的同伴没有出现,在任何地方也没有人看见他们,是为报复起见,他们为邪魔所害,使人相信变成的鸟,来自别的地区,而代替了他们。

亦不必惊奇鸟嘴衔水,浇灌狄梅特的庙,欢迎希腊人,难为外人。这是由邪魔驱使而做,他们愿人相信狄梅特已成为神,以欺骗人。

这是为使人叩拜许多邪神,凌辱真天主;又去敬拜许多人;他们在世时,也没有庙宇,祭坛,祭献,司祭;这类事物.只当归于独一真主。

第十九章 爱乃亚来至意大利,当时希伯来人由哈贝冬民长管辖

脱罗亚城毁灭后,爱乃亚用二十艘船载着剩下的脱罗亚人驶至意大利,当时拉丁纳在意大利称王,雅典人国王为马乃劳(Me-nelaus),西治尼人王为波利非,亚述王为多当,希伯来人的民长为拉贝冬(Labdon)

拉丁纳去世后,爱乃亚做了三年国王,前面国家的君主如前,只是西治尼的君王是贝拉谷,希伯来人的民长为熹默雄(Samson),他的力量举世无匹,为海古力士第二。

爱乃亚逝世后,拉丁人奉他为神。沙皮人亦将他们的第一君主生谷封为神,也有人称为生多(Santus)。当时雅典王且杜(Codr-us)至雅典人的敌人贝罗波人(Peloponenses)那里去,结果为他们所害。这样,他救了祖国,因为贝罗波人得了神谕,若他们不杀害雅典国王,可以胜利。于是且杜王乔装平民,与他们争斗,引他们杀了他,因此维治利说是且杜的斗争,雅典人奉他为神,向他奉献祭品。

爱乃亚的遗腹子西维(Silvius)为拉丁人的第四代君主,他由拉丁纳的女儿拉维尼亚所生,而不是由第三代国王亚加尼的母亲克沙所出;当时亚述的君王为第二十九代何乃乌,梅兰东为雅典人的第十六代国王;希伯来人的民长为赫里(Heli)司祭;西治尼国灭亡,共九百五十九年。

第二十章 伊撒尔人民长时代后的君王

上面的人尚做各民族的君主,伊撒尔人的民长时代完结了,由撒乌耳开始君主时代。此后拉丁人称为西维,由爱乃亚的儿子西维而来,他的继位人,在自己的名下添上这个名字,如以后恺撒奥古斯多的继位人名为恺撒一样。

撒乌耳被黜,没有子孙继他的位,在撒乌耳做王四十年后,达味登基。

雅典人在且杜王去世后,已没有国王,将国家托付给长官治理。

达味为王四十年,继位者为他的儿子撒罗满,他建造了美轮美奂的圣殿。当时拉丁人建立了亚巴城(Alba),从此称为亚巴国王,而不称拉丁人王了。

勒哈贝罕继撒罗满为王,他在位时,伊撒尔人分成两国,各人有自己的国王。

第二十—章 拉治的第一位国王为爱乃亚,第十二位为亚凡丁,皆被封为神

自爱乃亚被封为神后,拉治曾有过十一位国王,没有一位被封为神。爱乃亚后第十二代国王亚凡丁(Aventinus)在战事中阵亡,葬在山上,至今仍以他的名字称之,亦被列人神中。但亦有人不愿说他在战事中阵亡,只说他不见了;山称为亚凡丁。不是因他的名字,而是群鸟飞至的原因。

在他以后,除建立罗马的罗马禄以外,拉治就没有封过神。在他们中,曾有过两位,其中的第一位,照维治利所说:“是白罗加,为脱罗亚族的荣耀。”

他在位时,罗马建成,而最大的亚述帝国,却正日没西山。由尼奴的父亲白罗小国时代算起,经过一千三百零五年,才为梅地人(Medi)所灭。[4]

白罗加在爱木利前称王;爱木利曾强迫他弟弟奴米(Numitor)的女儿赖亚(Rhea)亦名伊丽,即罗马禄的母亲,作为女司祭。但据说她与马尔斯神生了一对双生子,这样,她对自己不守贞操,找到一个托词,并说一只母狼养了这两个婴儿。因为据说狼是马尔斯神的圣兽,以乳喂婴儿,似乎在承认他们是主人马尔斯的儿子。

但亦有人说两个婴儿卧地啼哭,先由一个妓女收养,因为妓女往往被人称为母狼,妓女院拉丁语便称为狼寮(Lupanaria)。又说以后这对孪生子为牧者法斯都收养,由他的妻子亚加喂奶。

若要指责国王,因他命将两个婴儿淹死,而著名的罗马城将由他们建造,天主命人将他们从水中救出,由狼所养,有何可惊奇处呢?

奴米都继哥哥爱米利的位,他是罗马禄的外祖父,当他在位初年时,罗马建成了,于是此后,他与外孙罗马禄一起称王。

第二十二章 罗马建成时,正值亚述帝国灭亡,希则克雅为犹太国王

闲话少说,这个另一巴比伦城,似乎是它的女儿,罗马城建立起来了,它将依天主的旨意,管辖全世界,以统一与法律形成一个国家。

当时人勇毅善战,不肯轻易投降,于是当长期作战,双方皆俱败互伤。

亚述帝国征服整个亚洲时,虽然亦作战,但战争并不十分激烈,人民亦不众多,所以不能抵抗。因为由洪水中,只有八人由诺厄方舟中获生。在尼奴征服整个亚洲时,印度除外,只有一千年左右。

罗马不能以同样速度,征服东西二方的民族,因为战术已很进步了。罗马建成时,伊撒尔民居于福地已七百十八年,其中二十七年是若苏厄时代,三百二十九年,是民长时代,开始有君王时亦已三百二十六年。

犹太国的君主为阿哈兹(Achaz),或如别人所说,是他的继位人希则克雅(Ezechias),我们知道这位善良君主在位,直至罗马禄时代。在伊撒尔国,胡齐雅(Osee)登基为王。

第二十三章 哀利代的女巫,在其他女巫中,特别预言基督

有些人记载,在此时哀利代的女巫作了预言;范罗说有好几位女巫,不止一个。这位哀利代的女巫写过很明显有关基督的事,我曾在拉丁译文中读到过。

名人范治奴(Flaccianus)学富雄辩,曾任总督,听到谈及基督时,出示一本希腊文书,说是哀利代女巫的预言,他引了一段,每首头一句排列如下:耶稣基督,天主子,救世主,拉丁译文如下:

大地汗颜开审判,自天降下永生君,

降来审判普世界,善人恶人共睹主;

世界穷尽时诸圣,灵魂肉身同受审,

世界卧在荆棘中,金银偶像皆弃尽;

大火焚烧海天化,打开黑暗地狱门,

圣人身体发大光,永火焚烧罪人身;

各人暴露其秘密,天主光照每人心,

哀号痛哭切齿声,日月星辰将丧尽;

山岭下降丘壑升,世间人事无耀荣,

山岭下降成田地,蔚蔚海洋丧失尽;

天空高处号筒吹,痛哭罪恶与艰辛,

大地开裂显地狱,天主台前聚君臣;

炎炎大火与硫黄,从天下降物烧尽。

由希腊文译成的拉丁诗中,不能由希腊文诗中以Y字开始的句子找出意义,因为拉丁语没有以Y字开始,而能达出其意义的。这样的诗共有三句,即第五句,第十八句及第十九句。为此将每句第一字母并拢时,在这三句中,我姑且以为确有Y字,于是形成:耶稣基督,天主子,救世主,这是只在希腊文如此,而不在拉丁文中。一共二十七句,由三首四句而成,三乘三等于九,九乘三等于救世主,乃成为(iχδυs=IxtuS)就是鱼。它指点基督,他在世间,如在海洋深处,没有罪恶而生活着。

这个哀利代女巫的预言,或更多人所信的,古曼女巫(Cumea)的全部预言,上面所引的只是一小部分,与邪神的敬礼毫无关系,反而它反对邪神及叩拜邪神的,似当将它放人天主之城中。

拉克当(Lactamius)[5]在他的书中亦曾引女巫对基督的预言,虽然不说是谁的。我以为当将他分在各处的,集在一处,形成一个预言,他说:“将被交于外教人手中,他们将以手掌打他,向他吐唾;背受鞭打;被打时他不出声,使人不知他由何而来,如何能对阴间发言;他又头载茨冠。他们给他吃苦胆,饮醋,这是他的饮食。糊涂的人民,你没有认识你的天主,反而加以讥笑,加以茨冠,又使他饮苦胆。

“圣殿内的帐幕裂开,中午时天昏地黑,历三点钟。死后第三日,由阴间第一个复活起来,以指示复活的开始。”

拉当治与人辩论时,依照当证明的事,各处引女巫的话,我不添加,只将它集在一处,加以符号而已。

也有人说:哀利代的女巫预言,不在罗马禄时代,而在特罗亚战争时。

第二十四章 罗马禄在位时,有七位贤人,此时伊撒尔国的十族人民,为迦尔太人掳去为奴;罗马禄死后,人敬以神礼

据说当罗马禄在位时,有米雷人泰利士(Thales),他是七贤人中之一,他们在神学家诗人之后,特别何飞(Orpheus)之后,被称为智者。

此时伊撒尔国的十族为迦尔太人打败,被掳为奴,在犹太国只剩下两族,以耶路撒冷为京城。

罗马禄死后,罗马人找不到他的踪迹,乃将他列人神中,这是早已取消了的风俗。在恺撒时不因错误,而因谄媚,西塞罗赞颂罗马禄,以为他当享受神的荣誉,巳不在愚鲁易欺骗时代,而在文明时代,虽然尚未被哲学家的高论所污秽。

后来虽已不将人封为神,但仍继续敬拜自古以来的神。拜偶像外,又加上迷信,这是古时人所没有的,乃由魔鬼装神,他且以假预言骗人,使将神的罪恶丑行,在戏台上表演出来,以恭敬邪神,这是在文明时代所梦想不到的。

奴马(Numa)继罗马禄位,他虽然相信城中当有邪神,在他死后,未能列人神中,好像天上已有这么多的神,为他已没有位子了。

当他在罗马为王时,在希伯来人民中,默纳协(Manasse)为王,传说依撒意亚先知为他所杀,当时尚有沙米亚女巫的预言。

第二十五章 当大居义在罗马为王,希伯来王漆德克雅在位时,耶路撒冷城被攻破,圣殿被毁,当时的哲学家为谁

漆德克雅为犹太国王,在罗马大居义继马治何(H.Martius)为王时,犹太人被掳至巴比伦为奴,耶路撒冷及撒罗满所造的圣殿亦被毁。

先知们,特别耶肋米亚先知,指责希伯来人的罪恶时,曾预言过他们将要遇到这类事,特别耶肋米亚且指出年数来。

据说此时米底来人比大谷(Pittacus)出现,他是七贤人中之一。其他五位,除了泰利士及比大谷外,照欧色皮所说,生活在犹太人被掳至巴比伦时。他们是:雅典人苏龙(Solon),拉且大人纪罗(Chilo),哥林多人柏良德(Periander),林地格步人格来步(Cleobus),白里人皮雅士(Bias)。他们被称为七贤人,在神学家诗人以后,著名于世,因为他们的德行超众,且以简单的文句,说出伦理的诫命。

但除了苏龙以外,他们没有留给后人任何文字,据说苏龙曾给雅典人法律。泰利士是一位物理家,留下大地原理的书籍。在犹太人被掳为奴时,尚有安纳门(Anaximander)、安纳米(Anaximenes)、施奴方(Xenophon)。毕达哥拉(Pythagoras)亦生活在此时,由他开始乃名为哲学士。

第二十六章 七十年时期满时,犹太人完结了奴隶生活,罗马人亦脱离了国王的控制

此时波斯王居鲁士(Cyrus)打败了迦尔代人及亚述人,停止了犹太人为奴的时代,他使五万犹太人回国重建圣殿。他们只打好了基础,因着敌人的攻击,不能继续工作,直至达理阿王(Darius)时,常停止工作。

那时发生了儒弟德书中所述的事,犹太人不愿将它列人正经中。

在波斯王达理阿时,先知耶肋米亚所预言的七十年时代已满了,他乃取消了奴隶制,犹太人得了自由。当时罗马人的第七代君王大居义在位。但罗马人将他逐出后,亦自君王手中夺得了自由。

伊撒尔人中至今常有先知,虽然他们的数字很多,但只有少数,留下著作,在完结上卷书时,我曾经答应不讨论它,我想现在当提及它了。

第二十七章 罗马帝国开始,亚述的国堕落,此时预言开始

为研究先知时代,我们当退一步,在欧瑟亚第一章中写说:“在胡齐雅,约堂(阿哈兹和希则克雅)为犹太王,并在约阿市的儿子雅洛贝罕为伊撒尔王时,有上主的话传于贝厄黎的儿子欧瑟亚。”(欧•壹.)

亚毛斯亦写自己在胡齐雅王时作预言,并说雅洛贝罕为伊撒尔王,所以也生活在此时。依撒意亚,是亚毛斯先知的儿子,或更好说,不是先知,而有同样名字人的儿子。在书的第一章,写着与欧瑟亚同样的四个君主,说自己在他们时代作了预言。

米该亚也说自己的时代是在胡齐雅王以后,因为他称三王。如欧瑟亚一般:约堂,阿哈兹和希则克雅。(米•壹•一)

由他们的书中,我们知道他们同时尽了先知的职务。约纳生活在胡齐雅时代。岳厄尔生活在胡齐雅的继王人约堂时代。这两位先知的时代,我们由编年纪中知道,而不由他们书中知道,因为他们都不提。

当时拉丁人的国王为普罗加(Proca),或他的前任亚凡底王,直至罗马王罗马禄,或直至他的继位人邦比利时代。所以当时亚述帝国已日落西山,而罗马帝国正如太阳东升时,他们尽了先知的职务。

如在亚述帝国初期,天主应许亚巴郎,因着他的后裔,所有民族将受祝福,同样,在西方巴比伦——罗马——的开始时,它将是基督教会的地方,先知的预言,亦将在那里应验,亦有先知,不只以宣讲,并以笔墨,证明这件将来重要的大事。

由国王时代开始,在伊撒尔人民中,几乎常有先知,这是为他们的利益,而不为外方人的利益。但为外教人亦有益处的预言开始时,自当由将统治外邦的罗马城建立时开始。

第二十八章 对基督的《福音》,欧瑟亚及亚毛斯预言了什么

欧瑟亚先知的著作深奥,不易懂清,但我们当取些材料,放在此地,如我所许的:“你们不是我的人民,而我也不是你们的上主。”(欧•壹•九)

先知预言外教人亦将得救,他们以前不属天主,圣保禄宗徒们也懂清了这点。因为外教人,以精神而论,亦可称为亚巴郎的子孙,所以可称为伊撒尔人,他乃继续说:“犹大及伊撒尔民将聚在一起,选一位领袖,由地上起来。”(欧•壹•十一)[6]

我们若要加以解说,就要失去先知预言的滋味。但当记得基石及两墙,一面是犹太人,而另一面是外教人。犹太人及伊撒尔人当同心协力,创造一个王国,由地上兴起。

同一先知亦证明伊撒尔人起初不愿相信基督,以后却相信了,即他们的子孙将要相信,而他们自己,归人阴间说:“因为伊撒尔子民将要孤居多日,没有君王,没有领袖,没有祭献,没有柱像,没有‘厄缶得\没有忒辣芬。”(欧•贰•四五)谁不看出今日的犹太人正如此呢?

但我们先听他所说的:“此后伊撒尔子民将要转来,寻求天主,他们的天主,和他们的君王达味;到末日,他们必要战战兢兢奔向上主和他的慈善。”(欧•叁•五)

没有比这预言更明显的了,在达味名下,当懂作基督,如圣保禄宗徒所写的:“他按肉身是生于达味的后裔。”(罗•壹•三)

这位先知也预言过基督死后第三天要复活起来,以先知郑重的口吻说:“两天后他必使我们复生,第三天他必使我们兴起。”(欧•陆•二)

为此圣保禄宗徒说:“你们既然与基督一同复活了,就该追求天上的事。”(哥•叁•一)

亚毛斯也预言了同样事件说:“伊撒尔!准备迎接你的天主,因为看!他形成山狱,创造风暴,向人宣示他的旨意。”(亚•肆•十二)

他在另一处又说:“在那一天,我必建立达味巳坍塌的房屋,修补它的裂口,兴建它的废址,使它重见有如往日一样;必使他们获有厄东的遗民和属于我名下的万民,做这事的上主的断语。”(玖•十一•十二)

第二十九章 对基督及教会,依撒意亚预言了什么

依撒意亚不在十二位小先知之内,因为他们所写的,与大先知比较起见,较为短促,大先知却写成大本书籍。依撒意亚与十二位小先知并论,是因为他在同时尽了先知的职务。

依撒意亚曾指责恶事,劝人行善,预言罪人将受罚,对基督及教会,即君王及他所建的城,预言了许多事情,竟有人说他是圣史,而不是先知。但为不使本书太长起见,在许多事情中,我只引一则。他以天主圣父的名义说:“看啊!我的仆人要成功,要受尊荣,要被举扬,且极受崇奉。就如许多人曾惊愕他,因为他受了伤残,他的容貌已不像人,他的容貌已不似人子;同样众民族也要惊骇,诸君王在他面前要杜口无言,因为他们要看见先前没有给他们讲过的事,他们要彻悟先前没有听说的事。”(依•伍贰•十三十五)

“谁曾相信我们的报道呢?上主的手臂给谁露了呢?他的仆人如嫩芽生在他面前,又像根蒂生自干地中;他没有俊美,也没有华丽,可使他们瞻仰他;没有仪容,好使我们恋慕他。他受了侮辱,又为众人所遗弃;他真是苦人儿,而熟识病苦,他好像人们掩面不顾的一个人;他受侮辱,我们因而也不尊敬他。

然而他所背负的,是我们的痛苦,他所担荷的,是我们的疼痛,而我们却以为他是受天主痛打,击伤和窘难的人。他为了我们的悖逆而受刺透,为了我们的罪恶而被痛打受伤,他身受惩罚,为叫我们安全,他身受创伤,为使我们痊愈。

我们都像羊一样迷了道,各走各的路,但是上主却把我们众人的罪过归在他身上了。他受虐待,而仍是柔顺的,总不开口,如同被牵去宰杀的羔羊,又像母羊在剪毛者前,缄默而不开口。

他受了不义的审判,而被夺去了,有谁怀念他的命运呢?因为他从生活的地上被削去了,为了我人民的罪,他受难至死。虽然他没有行过不义之事,他口中也从未出过谎言,人们埋他的坟墓却在歹徒中,葬他的茔地在作恶的人中。毕竟上主喜欢用苦难折磨他,他虽牺牲了性命,作了补愆祭,但仍将看见他的后辈延年益寿,上主的旨意也要借他的手得以成功。

因他心灵的苦难,他要看见光明,借自己认识的必得满意,我正义的仆人要使多人成义,他将担承他们的罪过。为此,我把群众给他作为部属,他要获得无数的人,作为胜利品。因他倾流了自己的性命,一直到死,又被列于叛逆之中,他承担了多人的罪过,又为叛逆者转求。”(伍叁---十二)

现在我们看看对教会方面的,他说:“不生育的石女!欢乐吧!不生产的女子!喜庆高呼吧!因为被弃离的子女多于结婚者所生的,这是上主说的。扩大你帐幕的地方!伸开你住所的帷幔吧!不必顾惜,拉长你的绳索!坚固你的木桩!因为你要向左右扩张,你的后裔将占领外邦,还要使废弃的城可得居住。

“不要害怕!因为你再不会受羞辱;不要羞惭!因为再不会受凌辱。你要忘了你童贞时所受的耻辱,再不怀念居寡时所受的侮慢。因为造成你的是你的新郎,‘万军的上主’是他的名字,他是你的救赎者,伊撒尔的圣者,他被称为全世界的天主。”(依•伍肆•一-~)

我想已经够了,其中有些本当加以解释,但我以为既然如此明显,就已够了,连敌人也不得不懂它。

第三十章 米该亚、约纳、岳厄尔对《新约》的预言

米该亚先知预象基督如一高山说:“到末日,上主的圣殿必要竖立,为诸山之冠,超出一切丘陵,诸民必汇集在它那里。必有众多民族来说:‘来啊!我们登陟上主的山,往雅各伯天主的殿里去!他要把自己的道路指给我们,我们要循行他的路径。’因为法律要颁自熙雍,上主的话出自耶路撒冷。他将在万民中执行审判,为远处的强盛列邦,断定是非。”(米•肆•一~)

此外,这位先知也预言了基督诞生的地方说:“厄弗辣塔白冷啊!你在犹大郡内虽是最小的,但是将由你中间为我出现一位统治伊撒尔的人,他的来历是由于亘古,源于永远的时代。为此,直到孕妇生产的时候,直到他兄弟们中最尊贵者,再回到伊撒尔子民那里的时候,上主必委弃他们。他必要卓然自立,借上主的勇力和上主他天主名号的威严,牧放羊群;人民必获安居,因为这时他必为尊大,达于地极。”(米•伍•一四)

约纳先知不以言语,而以痛苦预言了基督,比用言语更明显地,说出他的死亡及复活。因为他被大鱼所吞,第三日又被吐出来,岂非表示基督第三日由阴间复活起来吗?

岳厄尔的预言,需要更详细的解说,为指出表示基督及教会。但我不遗忘依照基督所许,圣神降到信友身上时,宗徒所提及的:“我要将我的神倾注在所有血肉的人身上:你们的儿子们和你们的女儿们要说预言,你们的老人要看梦境,你们的青年要见异象。甚至那些日子里,我要将我的神倾注在仆人和婢女身上。”(岳•叁•一~)

第三十—章 亚比底亚、纳鸿、哈巴谷预言了世界将因基督而得救

这三位小先知:亚比底亚,纳鸿,哈巴谷,没有告诉我们他们预言的时代,在欧色皮及热落尼莫的年代史中,亦找不到它。人们将亚比底亚与米该亚放在一起,但不在米该亚作预言的时间,由他的书中可以知道,我想这是由抄写人的错误而来。其他两位先知,在我所有的年代史中,找不到他们,但他们既在正典书中,我们就不能对他们遗弃不顾。

亚比底亚的著作,在所有先知中是最短的,他作了预言,反对厄东人,他们是亚巴郎的孙子,依撒各的孪生的长子乌撒乌的后裔。

若将厄东理解为外教人,以个别代替全体,那么我们可将下面的话归于基督:“但是熙雍山必有拯救,它将是神圣的。”(十七)稍后他在预言的最后一段说:“胜利者必上熙雍山去审判黑撒乌的山岭,那时王权必归上主。”(十一)

熙雍山即犹太的被救人,即信仰基督的人,特别是宗徒们,去保护黑撒乌的山。如何保护,岂非宣讲《福音》,使信的人得救,迁至王国中去?对这点他明显地加上说:“那时王权必归上主。”

熙雍山指点犹太国,《福音》曾在那里宣讲了,它将得救援,而圣者即为耶稣基督。黑撒乌的山是厄东,是指点外教人的教会,他们保护熙雍山得救的人,使成为天主的国,在未到前不很清楚,但来了后,那位信友不承认它呢?

先知纳鸿,更好说天主借他的口说:“上主已对你下了命令:你的名字不再传播于后世,由你的神庙内我要扫除雕像和铸像,我要为你安置一座坟墓,因为你是应受鄙弃的。看啊!那传递《福音》,宣布和平者的脚已在山上!犹大啊,举行你的庆节,偿还你的誓愿吧!因为毁灭者再不会由你中间经过,他已全然泯灭。”(鸿•壹•十四•贰•一二)

谁由阴间起来,又吹向犹太人的脸,即犹大斯门徒的脸呢?谁记住《福音》,便知道是圣神。他们已属于《新约》,庆日的精神反复,故能长生不老。我们看见因着《福音》,绘画或雕刻邪神的像都被毁灭了,被人遗忘了,如在坟墓中一样。由此可知,先知的预言,在这事上亦已应验了。

哈巴谷下面的话,岂非指基督的降临:“上主答复我说,你写下这神谕!清清楚楚写在版上,好使人能流利诵读。因为这种神谕有一定的时期,最后必要实现,决不欺骗,如果它迟缓了,你应等待,因为它必定来,决不逾期。”(哈•贰•二三)

第三十二章 在哈巴谷的祷词及歌中的预言

哈巴谷在祷词中对基督说:“上主,我听到了你的报道,上主,我见了你的作为。”(哈•参•一)这是指点何物,岂非人类新的,忽然的得救吗?

“被认识在两动物之中”[7],有何意义,岂非基督是在新旧约之中,或在两盗之中,或在梅瑟与厄里亚之中,与他们交谈?

“求你在几年中彰显它!求你在几年中宣示它。”(哈•叁•二)这些话不需要解释。“但愿你在发怒时,也怀念仁慈”是指点基督属犹太人民族,他们却为愤怒所蔽,竟将他钉死,他却记起仁慈,呼说:“父啊!宽赦他们吧!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做的是什么。”

“天主自忒曼而来,圣者由帕兰山而至”(),有人解释“由忒曼而来”,为由南方而来,南方表示爱德炽热,真理光耀。帕兰山能有许多解释,我以为更指点《圣经》的高超,预言基督。因为在《圣经》中,有晦暗不明处,使学者大伤脑筋,然而懂清后,就找到基督了。

“他的威严遮盖诸天,他的荣耀充满大地!”有何意义?岂非如《圣咏》中所说:“天主啊!愿你的崇高在诸天之上,愿你的光荣,超乎大地。”(咏•伍陆•六)

“他的光辉有如日光”指点何物,岂非他光照信友?“由他手中射出光芒”,有何意义,岂非指点十字架?

“瘟疫在他的前面开路”不需要解释,“热疫随在他的足后”指点什么,岂非基督来前,先有预言,升天后又报告了信友吗?

“他一停止,大地就动摇”,是指明何物?是说他停下来救济人,“大地就动摇”,是使人信他。“他一注视,万民就震撼”,即他怜爱,使人民作补赎。

“永恒的山崩裂”,即骄傲人因着灵迹大受感动。“常存的丘陵沉没”是被压服于一时,永远受举扬。

“那里自永远是他的行径”,即由爱德的工作,会得永远的酬报。“我看见雇商的帐幕在困苦之中,米德扬的帷幔也在颤动”,是外教人听见奇迹而惊异,不属罗马帝国的,亦进了天主教。

“是否是向河流示怒,或者是向海洋泄愤”?是说基督不是来审判世界,而是来救赎世界。“当你骑着你的马,当你乘着你的凯旋车时”,即圣史们将抬举你,由你指导他们,你的《福音》,能救相信你的。

“你显露你的弓弩,以箭矢装满了你的箭囊,你劈开地面,以成河川”,即你的宣道员宣讲,人心乃赞颂你,“你们当撕裂你们的心,而不是你们的衣服”。

“众山见到你,都战兢害怕”,是痛哭后,成为幸福人。“密云降下骤雨”,是传道员去各处宣讲你的真理。“深渊发出巨响”是表示由人心深处所发出的。深渊是对高山而言,指点所思想的。幻想是他不隐藏,而表达出来。

“太阳忘记了升起,月亮停留在自己的居所”,是基督升天,而教会在他之下。“你的箭矢射出是为照耀”,即基督的话不在暗中,而明显地宣传出去。“你的枪矛是为闪烁”,是暗示枪,基督虽对门徒们说:“我在暗中给你们所说的,你们要在明处说出来。”(玛•拾•二七)

“在愤怒中你踏遍大地”是压制人。“在震怒中你蹂躏‘方邦’,是报复,压服骄傲人。

“你出现是为拯救你的百姓,是为救护你的受传者,你击毁了恶人的房顶”,这一切不需要解说。

“你将他的头颈以绳缚住”,可懂作智慧的绳,将首足缚起来。“你惊奇地解开了”就是缚束,“大力者的头为之摇动”就是惊奇不已。“张开他们的口,暗中食物,如贫穷人一样”即有势力的犹太人,为他的言行所吸引,但因怕犹太人,只在暗中来请教他,如《福音》中所载。(若•拾玖•二八)[8]

“你将他的马匹投于深海,投于多水的污泥中”就是民众,其中许多因着畏惧,不敢皈依,其余若不昏乱,也不至于成为仇人。

“我一听见,我的脏腑战栗,因你的声音,我的口唇也颤动,麻痹侵人我的骨骸,我的步伐下面业已凌乱”(十六),这里所说,是先知畏惧自己的祷词,因为是预言将来。许多人看见教会将遭的困难,自己又是它的肢体,于是说:“论望德,要喜乐;在困苦中而忍耐。”(罗•拾贰•十二)

“它必要出现在进攻我们的民族身上”,即远离恶人,他们留恋现世,不找天国。

“纵然无花果树不发芽,葡萄树不结实,阿里瓦树一无所产,麦田不出产食粮,羊栈内绝了羊,牛栏内没有牛”(十七),要杀害基督的民族,失了心灵方面的财富,依先知的说法,它往往以地上的丰富表示出来。

是因为犹太人不知天主的公义,却依仗自己的义德,于是受罚,乃继续说:“但我仍喜乐于上主,欢欣于救助我的天主。吾主上主是我的力量,他使我的脚有如鹿脚,引我稳行于高处。”(十九)这与《圣咏》的话相似:“他由祸坑和污泥中拖出我来:使我的脚立在磐石上,稳固了我的脚步。他教我的口,讴唱新歌,就是赞扬我们天主的歌曲。”(咏•叁玖•三四)

他赞颂上主而得胜了,因为他赞颂上主,不赞美自己,“因为要夸耀的,应因主而夸耀”。(格前•壹•三一)

我以为当采取有“我在我天主耶稣中喜悦”句子的《圣经》本,而译拉丁文的,却舍了这个名字,它为我们是最宝贵的,最悦乐称呼的。[9]

第三十三章 耶肋米亚及索福尼亚,对基督及外教人受召的预言

耶肋米亚是大先知中之一,如意撒依亚一样,并不是小先知,我已提及过他们。他作预言时,耶路撒冷的君王为约熹雅,罗马国王为安谷马治(AncusMartius),犹太人即将被掳。他的预言直至犹太人被掳后五个月,由他的著作中可以知道。

小先知之一,索福尼亚与耶肋米亚同时,他自己说是在约熹雅王时作了预言,但不说直至何时为止,而耶肋米亚不但在安谷马治时,并在罗马第五代王大居义,白斯哥时(T.Priscus)作了预言;白斯哥,在犹太人被掳为奴前,已登王位。

耶肋米亚对基督预言说:“上主的受传者本是我们的气息,竟被捕在他们的陷阱中。”(哀•肆•二〇)这简单指出基督是我等主,将为我们受苦受难。

在别处这位先知又说:“这位就是我们的天主,没有别的神可与他比拟。他寻获了智慧的一切道路,赐给了他仆人雅各伯和他可爱的伊撒尔。此后,她便出现在地上,与人们往来。”(巴•叁•三六三八)

有人不将这句归于耶肋米亚,而归于他的秘书名巴路克,但普通以为是耶肋米亚的。

同一先知又预言基督说:“看哪!时日将到——上主的断言——我必为达味兴起一个正义的嫩枝,它将执政为王,处事贤明,在地上秉公行义。到他那一天,犹大必获救恩,伊撒尔必能安居,人将称他为‘上主,我们的正义’。”(耶•贰叁•五六)

他对外教人的皈依,我们今日巳看见实行了说:“上主啊!我的力量,我的保障,我忧患之日的避难所!异族必由地极来归向你,且说:我们的祖先所承受的,只是虚妄,空无和无益之物。人岂能为自己制造神祇,其实它们就不是神。”(耶•拾陆•十九二〇)犹太人不但不承认,反而要杀害基督,同一先知对他们说:“心地奸猾超出万物,不可医治,谁能认识它?”(耶•拾柒•九)

我在本书第十七卷,第三章,所引有关《新约》的,基督为其中保,亦是耶肋米亚先知的:“看!时日将到——上主的断言——我要与伊撒尔家和犹大家订立《新约》。”(耶•叁壹•三一)及其他可读到的地方。

与耶肋米亚同时预言的索福尼亚书中,我提出下面有关基督的:

“为此你们等待我吧——上主的断言——等我起来作证的一天,因为我的定断是要聚集万民,召集列国。”(索•壹•八)

他又说:“上主要显示给他们,因为他要消灭地上的一切神衹,使人人由自己的地方,即由异民的各岛屿来朝拜他。”(索•贰•十一)稍后又说:“那时我要使万民的口唇变为纯洁的,为使他们都能称呼上主的名号,使他们一心服侍他。雇市河那边钦崇我的人(我所分散的集团)必给我贡献祭品。在那一天,你决不再因你反抗我所行的一切行为而羞惭,因为那时我心由你中间驱逐你的傲矜自夸的人,从此你再不得在我的圣山上自夸,但我心在你中间留下谦和贫苦的百姓,他们必依上主的名号。”(索•叁•十十二)

这是伊撒尔中剩下的几个人,圣保禄宗徒亦提及他们说:“假使伊撒尔子民的数目多如海沙,唯那残存的要蒙受救恩。”(罗•玖•二七)犹太人的残存者信了基督。

第三十四章 达尼尔及厄则克耳对基督及教会的预言

其他两位大先知:达尼尔及厄则克耳,在被掳至巴比伦时,亦作了预言。其中达尼尔且预言了基督的将来及受苦受难的年代,要计算起来,未免太长,在我之前已有人做了。

他对基督及教会的权力说:“我仍在观看夜间的奇象,看哪!有似人子的一位,乘着天空的云彩降来,到万古常存者那里,被引至他面前。他给了他治权、尊荣和国度,使诸民族、诸国家和诸异语人民都奉待他,他的治权永存不替,他的国度永不沧亡。”(达•柒•十一十四)

厄则克耳,依照先知所习惯用的,以达味表示基督,因为由他的后裔中,取了人性,以奴隶之形,而成为人,天主之子被称为天主之仆。他以天主圣父的预言说:“我要为他们立定一个牧者,去牧放他们,那就是我的仆人达味,他要牧放他们,他要做他们的牧者。我,上主将为他们的天主,我的仆人达味将在他们中为领袖,这是我上主所说的。”(.叁肆.二三二四)

他在另一处又说:“将有一位国王治理他们,他们再不成为两个民族,再不分为两个国家。他们再不为他们的偶像和丑恶之事,以及各种叛逆与玷污,我要拯救他们脱离他们因背约所犯的罪过,并且我还要净化他们:如此,使他们便成为我的百姓,我做他们的天主。我的仆人达味将做他们的国王,他们全体将只有一个牧童。”(厄•叁柒•二〇二四)

第三十五章 哈盖、匝加利亚及玛拉基亚的预言

剩下三位小先知,哈盖、匝加利亚、玛拉基亚,他们都在被掳末期,作了预言。其中哈盖很明显地以下面的话,预言基督及其教会:“并且我还要震动万民,使万民的珍宝运来,我必要使这殿宇充满光荣——万军的上主说。”(哈•贰•七)

这预言一部分已实现了,而另一部分则将在后来应验。基督诞生时,天主震动上天,有天使及星辰作证;童贞女生子,大地亦被摇动了;基督的《福音》,传遍普世,大地、海洋都被震动;普世万民都逐渐信仰基督。

下面的话,“万民所仰望的必要来到”[10]是指点基督最后降来,为使他成为大众所仰望的,信友先当爱他。

匝加利亚对基督及教会预言说:“熙雍女子,你应该极其喜乐!耶路撒冷女子,你应该欢呼!看!你的君王来到你这里,他是正义的、胜利的、谦逊的,骑在驴上,骑在驴驹上。他的权柄由海至海,由河直到地极。”(匝•玖•九)

这件事何时应验了,即基督骑驴,《福音》曾记载此事,并提及这个预言。(玛•贰壹)

另一处预言因基督的血,能得罪赦说:“因了你盟约的血,我要由无水的旱井中释放你的俘虏。”(匝•玖•十一)旱井的意义,在真的信仰人中,亦能有不同的意见,但依我看来,最好指点人深湛的可怜,干涸一物不生,没有义德的水,只是一潭罪恶的脏水。《圣咏》亦提及这旱井说:“他由祸坑和污泥中拖出我来。”(咏•叁玖•三)

玛拉基亚预言教会,我们看见它由基督传于各处,以上主的名义向犹太人说:“我不喜欢你们,也不悦纳你们经手的祭品,因为自日出到日落,我的名在异民中大受显扬,在各处给我的名焚香献祭,且献纯洁的祭品,因为我的名在异民中大受显扬,万军的上主说。”(拉•壹.十一)

我们看见依默基瑟德品位的祭祀,在东西各地,已由基督奉献,我们不能否认犹太人的祭献巳停止了:“我不喜欢你们,也不悦纳你们经手的祭品。”他们读到这预言已经应验了,还在等候基督以外的司祭,但没有基督就不会应验了。

稍后,天主自己说:“我同他订立的盟约是生活与平安的盟约,我将它们赐给了他,而他应依敬畏的盟约敬畏我,并对我的名恐惧。在他口里只有真理的训诲,在他唇内没有找到偏邪,他的虔诚及正直与我往来,且使罪人远离罪恶。因为司祭的唇应保持智识,人们由他口中应获得训诲,因为他是万军上主的使者。”(拉•贰•五八)

为此不必惊奇基督被称为全能天主的天使。他被称为奴仆,因为他以奴仆的形式出现于人,因着向人宣传《福音》,又被称为天使,因为《福音》是希腊文的意义,而天使则为报喜信的人。

先知又说:“看哪!我要派遣我的使者在我前面修平道路。你们寻求的主子,即你们所渴慕的那盟约的使者,必要忽然来到自己的殿宇中,的确!他必要来临,万军的上主说。对他来临的日子,谁能支持得住?在他发显时,谁能站得住?”(拉•叁•一~)

此处他预言基督第一次及第二次的降临,对第一次他说:“他要忽然来到自己的殿宇中。”就是要降生成人,《福音》上亦说:“你们拆毁这座圣殿,三天之内我要把它兴建起来。”(若•贰•十九)对第二次降临则说:“他必要来临,万军的上主说。对他来临的日子,谁能支持得住?在他发显时,谁能站得住?”

后面所说:“你们寻找的上主,你们所求的盟约的天使,一定指点犹太人,他们照所读的《圣经》寻找基督。但其中许多人,为以前的罪恶所隐蔽,没有认识他们所希望的基督。所谓盟约,或盟约的天使,或如上面所说:‘我与他的盟约。’当理解为《新约》,它应许永远的福乐,而不是《旧约》,它只应许现世的福乐。”

不正常的人以为是大幸福,他们侍奉天主以得世福,看见恶人享受世福,就心烦意乱。为此先知将分清《新约》赏赐永远的福乐,只给善人,与《旧约》的世间福乐,往往恶人亦能享受说:“你们胆敢彼此议论我——上主说。你们反问我……我们议论你什么来?即你们说:侍奉天主是徒然的,我们遵守他的规诫,在万军的上主前穿苦衣而行,有什么益处?现今我们应称骄傲人有福气,连作恶的居然顺利,连试探天主的竟安然无事!这是敬畏上主的人彼此议论的,但是上主都加以注意了,也全听见了,为敬畏上主和投靠他名字的人,已在他前所有的记录册上记下了。”(拉•叁•十三十六)

在此书中,《新约》巳指出了,我们姑且听下面的话:“他们属于我——万军的上主说——在我执行之日,他们算是我的产业,我要怜爱他们,像一个人怜爱那孝顺自己的儿子。你们重新要看出义人与恶人的区别,侍奉天主的与不侍奉他的人的区别。”(拉•叁•十七十八)

看哪!因为那日子来到,像烈炉炽燃,骄傲的人和作恶的人都成了草秸。到那一日,要燃烧他们——万军的上主说——给他们不再留下根子和枝子。为你们这些敬畏我名字的人,要升出正义的太阳,在它的翼下有安宁。你们要践踏恶人,因为他们在你们脚底下好像尘埃——万军的上主说。”(拉•叁•十九二一)[11]。这是审判的日子,若天主愿意的话,在自己地方,我要详细讨论它。

第三十六章 厄斯德拉及玛加伯书

在三位先知哈盖、匝加利亚、玛拉基亚以后,犹太人由巴比伦解放回来时,厄斯德拉亦写了书籍,但他是历史学家,而不是先知。

艾斯德尔传也是历史性的书籍,是为赞颂天主,也离这时代不远。

除非说厄斯德拉预言了基督,是当时几个青年讨论谁的权力最大,一个说有最大权力的人是君主,另一个说是酒,第三个说是女人,因为她们屡次命令君王,但厄斯德拉主张真理胜过一切(厄下•叁•九),我们由《福音》中知道真理是基督。

从此以后,自圣殿修理完毕后,犹太人巳没有君王了,只有酋长,直至阿黎斯托步罗(Aristobulus)。这时代的计算,不能在《圣经》正经中找到,其中有玛加伯书,犹太人不以它为正经,但教会奉它为正经,因为有几位殉道者,在基督降世之前,备受苦刑,为天主的律法,奋斗至死,忍受了酷苦的刑罚。

第三十七章 先知的权威,他们比外教的哲学家更早

我们先知的书籍,现在已为众人所知,当时尚没有哲学士。第一个称为哲学士的,是沙麻人毕达哥拉,他出名时,是在犹太人被掳的末期,其他哲学士,更在先知之后。历史告诉我们雅典人苏格拉底是所有哲学士的老师,伦理学的领袖,生在厄斯德拉之后。

稍后柏拉图出世,他在苏格拉底的门人中,可谓鹤立鸡群。若我们加上以前尚不称为哲学士的,即七位贤士及继泰利士的物理学家,他们仿效他探求事物的性质,即安纳门、安纳米、安纳沙及其他在毕达哥拉之前的,他第一个被称为哲学士,都不在我们的先知之前。

且传说泰利士,其他的哲学士都在他以后,闻名于罗马禄时代[12],很少。

当时在伊撒尔,先知已如江河决口,到处预言,传于普世。只有诗人神学家,如何飞(Orpheus)、李奴斯(Linus)、穆塞(Musoeus)及希腊的几位诗人,比我们的先知更早,他们的书籍是可靠的,但他们亦不先于我们的真神学家梅瑟,他宣传独一真主,他的书籍在正经书中,权威最大。

为此,希腊文学虽然在普世脍炙人口,他们亦不能自夸,说自己的智慧若不在我们的宗教之上,至少更古,因为其智慧是在我们的宗教内。但该承认不但在希腊,即在其他民族中,如在埃及,在梅瑟以前,已经有他们的学说,形成他们的智慧,不然,《圣经》上不会说梅瑟生后,为法劳王的公主所养,受了埃及的教育。

但埃及人的智慧,在时间方面,亦不在我们的先知之先,因为亚巴郎也是先知。埃及人在伊西斯(Isis)教他们文学之前,有何智慧可言?而他死后,竟受人敬拜如神。据说,伊西斯,是伊纳哥的女儿,她第一在亚治维人处为王,而当时亚巴郎巳有孙子了。

第三十八章 有些圣人的著作,因它们的年代古远,未被列入教会的正经书内,为使假的书籍,不混在真的书中

若我们推至古代,在洪水之前,有诺厄圣祖,他可称为先知,因为他造了方舟,全家因而得救,是预言我们的时代。我们在犹大书信中,读到亚当后裔第七代厄诺客也曾作了预言(犹•十四),他的著作在希伯来人及我们中都无任何价值,是因为太古,故当加以怀疑,以免将假的书籍当做真的。

因为我们知道有些人将自己的著作,归与前人,自己就随便胡说。然而正经典中不接受它,并不是否认天主朋友的权威,而是因为不是他们的著作。

我们不可惊奇当怀疑古书的正确性,因为在犹大及伊撒尔国王的传中,我们相信它是《圣经》的一部分,但它不加解说,是在先知的书中可以找到,有些地方,居然提出他的名字。[13]

然而这些书籍并不在犹太人的经典中,我承认不知其原因,但我相信圣神默示的人,在宗教方面有其权威,因为以先知身份,由天主默示而写,但他们以人而论,亦能写历史性的书籍,后者属他们自己,而前者则归天主,他利用他们的口舌而发言。前者是博学人的著作,后者是宗教书籍,故由经典管辖。

若有些书籍,说由古先知所著,而不在经典之中,并不能增加我们的学识,因为我们不知道当归于谁,为此不当盲目信从,特别若有相反正经书籍的真理,这就可以证明不属先知了。

第三十九章 有人说:希伯来文书,总没有译成他国文字[14]

不当如有人所想的,希伯来话,只由希伯(Heber)所保存,希伯来名字即由他而来,直至亚巴郎,梅瑟颁诫命时,希伯来文字才开始,由他世世相传,于是希伯来话得以保存。

在颁布诫命之前,梅瑟已指定了教导《圣经》的人,《圣经》称他们为引领人,即将《圣经》引至弟子心中,或更好说引弟子至《圣经》中。

所以任何民族不可自夸在学识方面,比我们的圣祖及先知更早,因为他们有天主的智慧,连埃及虽亦以文化古老自夸,但在智慧方面,亦不比我们的古圣祖更早。因为没有人敢说埃及人在知道文字之前,即伊西斯教他们前,就精通文学了。

他们的学识,被称为智慧,是天文及类似的智慧,只能训练头脑,而不能教人真的智慧。因为哲学能教人幸福,在梅古利,亦称代美治多时代,在埃及甚为盛行,固然在希腊贤人或哲学家之前,但在亚巴郎,依撒格,雅各伯,若瑟及梅瑟之后。

因此可肯定地说:梅瑟出世时,著名天文学家亚德朗尚在世,他是波美德的兄弟,大梅古利的外祖父,他的孙子就是梅古利代美治多。

第四十章 埃及人贪虚荣,说他们的文化竟有十万年之久

有人竟夜郎自大,说埃及人十万年前,已知道天文学了。他们由伊西斯处,学习文字只两千年左右,从何书籍中,能找到上面的话呢?范罗亦记载这事,他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历史学家,而况所说与《圣经》正吻合呢!

若由天主造原祖亚当只六千余年[15]我们就不必辩驳,更好讥笑愿意使我们相信,在此时代,不但与它不同,而且相矛盾的人。我们更容易相信那位历史学家,岂不该相信他预言将来,已在现在实现了?在历史学家中的矛盾,也指示我们该相信,不与天主告诉我们的真实历史相矛盾的。

为此,恶城的居民,于世界各地,读到博学之士的著作,对离我们时代久远的历史,彼此不同,虽然都相当重要,但不可盲从。

但我们因着在宗教史中天主的权威,以为凡是与它相反的,都是假的,无论在世俗史中是真是假,对幸福生活,都无大关系。

第四十一章 哲学家意见纷纷,而教会的正典经书却互相吻合

现在我且放下历史不谈,来看看哲学家。他们都在找求人生活幸福的方式,然而门人与老师意见不同,学生中更是意见纷纷,这是因为他们只以人的理智及情感去做研究。其中原因,也可归于贪图虚荣,要显出自己出人头地,不随别人的意见,自己发明了学说。

我们姑且承认其中有几个或多数,与自己的老师或同学背道而驰,是为着真理,是真与否,暂时不论,就是我们承认这一点,若没有天主的助佑,只能引人不幸,不会得到幸福。

而我们的作者,正经典决定后,就不会意见不同。他们若有著作,大家都信天主因他们而发言,不为学校中纷纷辩论,而为城市乡间的白丁与博学鸿士所信从。他们当是少数,不要在宗教方面,宝贵的事因多而贱,但亦不可太少,不然,就不能吻合了。而在哲学家中,虽然遗下辞藻华丽的著作,但不易找到相同的学说:若要在本书中证明这事,就太长了。

在叩拜邪神的城中,能有一个作者,为大众所推崇,而指责不同的人吗?在雅典城,伊比鸠派说神不管人事,而斯多噶派正相反,说人事由神所管辖,所助佑。

我奇怪人指责亚纳沙,因为他说太阳不是神,只是炎热的一块石头,而在同一城中,伊比鸠,却安然生活着,且受人尊重,他不但不信太阳为神,且否认游维及任何神的存在,或人可以祈祷呼求他。

亚利市底(Aristibukis),以为人的最大幸福是肉身的快乐,而安底德(Antisthenes)则谓因着德行人才能有福。这两位苏格拉底的门人,对人生目标竟如此不同,且相矛盾,一个说贤人当远避国家,而另一个却主张国家当由贤人管辖,虽然如此,两人皆有弟子。在著名的走廊中、学校内、花园中、公私场所,各人为自己的意见辩护。

有人说只有一个宇宙,别人说有无数宇宙;有人说这独一宇宙有其原始,别人说没有原始;有人说它将有终穷,别人说它永远存在;有人说它由神所管辖,别人说是由偶然而来;有人说灵魂是不死不灭的,别人则说它是有死亡的。

说灵魂不死不灭的,有人说它在动物中轮回,别人否认轮回。主张灵魂要死亡的,有人以为灵魂在肉身后,立即死亡,别人则以为它尚活一时,但不永远存在。

有人以为善的目标在肉身,别人说在灵魂;也有人说在两者中;还有人说在肉身灵魂之外,尚当有财物;有人以为当相信五官,别人则谓不可常相信,也有人主张总不当信它。

哪一个民族,上议院或恶城中的任何权位,能审议哲学家的无数学说呢?当接受几种,而排斥其他,但他们自己也是意见纷纷,不是对田地房屋或某经济问题,而是对人生幸福与否的问题。

虽然他们亦说出几种真理,但亦自由宣传邪说,因此这城可称为巴比伦城:因为巴比伦的意义是混乱,如我在本书第十六卷第四章及他处已说过的。为魔王因邪说而争辩,没有关系,因为由许多罪恶,他们已在他的手掌中。

然而有天主之言的伊撒尔民族、国家,却不这样自由混乱,《圣经》的作者,彼此意见相同,并无歧见。他们是哲人,即爱智慧的人;是贤人,是神学家,是先知,是德行的导师。谁照他们而感觉而生活,不依人而生活,是照天主而生活,因为天主是借他们的口而发言。

若禁止祭献,是天主禁止。若说当孝敬父母,是天主的命令。若说毋行邪淫、毋杀人、毋偷盗等,不是人言,而是天主的命令。

哲学家在许多错误中,发现几种真理,并大费口舌,使人相信天主造了宇宙,亭毒万物,劝人修德,爱国家,与朋友信,竭力行善,虽然不知道世间一切的目标。先知虽然亦是人,是由天主方面,将神意传与人民,但不以辩证;谁轻视它,不是轻视人,是轻视天主。

第四十二章 由天主上智的照顾,《旧约》由希伯来文译成希腊文,使天下万民都能认识它

埃及王托勒密(Ptolemaeus)愿意知道《圣经》。马其顿国的强盛曾因大亚主山昙花一现,他几乎以武力及恐吓,征服了整个亚洲及世界,在东方他亦占了犹太国。他死后,他的将军,不能和平地管辖这广大的疆域,乃瓜分了它,更好说消灭了它,因为战争毁坏一切,托勒密在埃及称王。

第一国王,是拉谷之子,由犹太国掳了许多奴隶至埃及。另一位托勒密,号称友爱兄弟者,准许被掳为奴隶的,能自由回犹太国,并遣送礼物至天主的殿中,请司祭厄耳哈匝尔送他一部《圣经》,因为他听说是天主所默示的,因此他愿意在自己的丰富图书馆中亦有它。

司祭给他送去一部希伯来文的《圣经》,翻译者七十二位,每族六人,都精通希伯来及希腊文,但普通称为七十贤士。据说他们分开工作,因为托勒密王愿意试探他们的信仰,但他们的译文,一字一句,毫无差别,却彼此完全吻合,连字句的次序亦然[16]。好像只有一个翻译人,译文完全相同,因为同一圣神在众翻译人中。

他们由天主处得了奇妙的恩赐,使能抬高《圣经》的价值,因为不是人的工作,而是天主的工作,对相信它的能有裨益,这是我们已看到的。

第四十三章 七十贤士本,除了希伯来原文外,在一切译文中占第一位

虽然也有别人将《圣经》由希伯来文,译成希腊文,如亚吉拉(Aquila)、西马谷(Symachus)、德陀治(Theodotion)及一位无名氏的译品,称为第五种译文,而教会却以七十贤士本为独一的善本,天主教的希腊文信友常利用它,其中许多人根本不知道尚有其他译文。由七十贤士本,亦译成拉丁文,为拉丁教会所保存。

我们时代,热落尼莫司铎,学富五车,精通多种文字,他不由希腊文,而由希伯来原文译成拉丁文。虽然犹太人承认这伟大工作,并谓七十贤士在许多事上犯了错误,但基督所立的教会,却以为厄耳哈匝尔所遣的七十贤士,以完成这巨大工作,其权威实在一切译品之上。

虽然圣神不在他们之中,但依人间的习惯,他们彼此交换意见,大家所赞成的,保存下来,一人不能反对多数人,可以显出天主的能力,使任何《圣经》的译者,由希伯来文译成别的文字,无论与七十贤士本吻合与否,可看出先知的崇高地位来。

因为圣神默示先知预言这类事,在七十贤士翻译时,亦为同一圣神,他能在先知以外说别的事,因为都是圣神所说的,但少有不同。为理解它的人,不是解释言语,是为解释事物,可以减少或加上几句,以证明在这工作中,不是翻译人在发言,而是天主引导译者的思想。

但有人以为可以希伯来文本,来改正七十贤士本,然而他们不敢将希伯来文所无,而七十贤士本所有的取消,只加上希伯来文本所有,而七十贤士本所无的,以符号在文句前做一标记。在希伯来文所无,而七十贤士本所有,则以一撇,在句子前做一标记,如在大字本所有的。

有这类符号的拉丁文本,已传遍各地。不是减去或添人,只是说法不同,虽然有另一意思,但不矛盾,或词异意同,只有将各抄本比较后,才能知道。

我们在《圣经》中,只找天主圣神借作者所愿说的,在希伯来文本所有,而七十贤士本所无的,是圣神愿以先知,而不以译者说这事;在七十贤士本所有,而为希伯来文本所无,是天主愿以译者,而不以先知说出这事,以证明两者皆为先知。

同样,天主愿意有些事由意撒依亚先知预言,有的由耶肋米亚或其他先知预言,或由别人预言同一事件。在某人处所有,是同一

圣神愿他们这样说,前者作预言,后者以先知立场,为之预言。

所言为真实时,是因同一和平的圣神,在彼此不同时,亦是同一圣神,解说一切,如只有一张嘴一样。

第四十四章 尼尼微城的毁灭,在希伯来文本是四十日,在七十贤士本则为三日,当如何理解法

有人向我说:如何能知道约纳先知对尼尼微人说“尚有三天,尼尼微即将毁灭”或“尚有四十天”?[17]谁不看出天主派先知以即将毁灭来恐吓这城,岂只能用一种方式?若将在三日后毁灭,一定不能在四十日后;若将在四十日毁灭,也必定不能在第三日。

若问我约纳究竟如何说了,我以为他如在希伯来文中说了:“尚有四十天,尼尼微即将毁灭。”七十贤士很久以后才做翻译工作,能对同样事件作别种说法,但意义相同,这样,读者不可轻视两者中的任何权威,当在历史中寻找所写的意义。

这事固然在尼尼微城实现,然其意义却超乎此城重要之上。如先知在鱼腹中三日,是预示另一先知,众先知的主子,在阴间三曰。若尼尼微城系预象外教人的教会,作了补赎,革新换面,这是因着基督的工作而成的,则三日或四十日,都是预言基督。若为四十日,是他复活后,与门徒共度四十日,然后升天;若为三日,是他第三日复活。

因此七十贤士及先知自己,如将专顾历史上事实的人,从梦中催醒,以研究先知预言的奥义,似乎是说:你在四十日中寻找三日,你可找出四十日是升天,三日是复活。因而两个数字,都有其意义,一个由约纳先知而成,另一个则由七十贤士所成,但常由同一圣神而来。

我不愿长篇大论,来证明在许多事情上,七十贤士,似乎违反希伯来文的意义,若理解的话,它们是吻合的。我亦步武宗徒们的芳踪,他们利用希伯来文及七十贤士的预言,我亦引用两者,因为两者都是天主的。现在我们继续论别事吧!

第四十五章 自圣殿修理完毕后,犹太人已没有先知,直至基督诞生,常遭艰难,为使人理解先知在预言修理另一圣殿

希伯来人自没有先知后,就每况愈下,即在巴比伦被掳后,修理了圣殿,可希望比以前更美。这个只知物质的民族,这样解说了哈盖先知的话:“这座后起殿宇的光荣,比之前者尤其伟大。”(哈•贰•九)

同一先知,稍前曾证明这预言是关乎《新约》的,预许基督时,他曾明说:“并且我要震动万民,使万民的珍宝运来。”(哈•贰•七)七十贤士,以先知的权力,给此处的意义,更适合身躯,而不适合头脑,即适合教会,而不适合基督说:“使万民的珍宝运来。”(哈•贰•七)即将来基督自己在《福音》中亦曾说过:“因为被召的人多,被选的人少。”(玛•贰贰•一四)

在《新约》内,由外教人中,如由生活的石头,建立起天主的圣殿,比在被掳后修理好的撒罗满圣殿,更为灿烂夺目。

犹太民族,从此时开始,由外教君王及罗马人处,受了许多灾殃,使人相信哈盖的预言,已在修理圣殿完毕后应验了。

稍后,来了大亚立山王,他征服了犹太国,虽然没有任何毁坏,因为犹太人不敢抵抗,就俯首称臣;然而这殿宇的光荣,并不比在自己君王治理下,更为灿烂。

固然亚立山王在天主的圣殿中牺牲牛羊,并非他已归向天主,而是因虚假的迷信,相信当与其他的神一起叩拜而已。

亚立山去世后,拉谷的儿子拉勒密,我以前已说过,掳了许多奴隶至埃及,但他的继位者友爱兄弟的托勒密让他们回来,他亦命七十贤士翻译《圣经》。

以后犹太人疲于战事,如玛加伯书中所载,又为亚立山城的君王托勒密号称厄庇法纳的,掳为奴隶;又受西利亚王安提约古许多磨难,他强迫他们叩拜邪神,圣殿中也充斥了外教人的迷信事物。但他们的勇将将犹大号玛加伯,打败了安底哥的将军,将一切邪神由圣殿中逐出。

稍后,亚治莫(Alcimus)因着贪心,虽非司祭族人,却成为司祭。五十年间,没有和平,然而竟大功告成,亚利斯多步第一个称王及司祭。犹太人自被掳至巴比伦回来后,修理了圣殿,就没有过君王,只有领袖,虽然君王因着他的权位亦可称为领袖,亦可称为将军,因为他统领军队。但并非所有领袖,都可称为君王,如亚利斯多步一样。

亚立山继位为王及司祭,据说他虐待了人民。以后是他的王后亚立山大为王。从此以后,灾祸连天。亚立山大的两个儿子亚利斯多步及依尔刚争夺王位,引起罗马人来攻打犹太人,因为依尔刚请他们来帮助自己攻击他的兄弟。

当时罗马已占了非洲及希腊与世界的其他部分,还不知足,几乎为自己的广大疆域所连累。先是内战,后为社会战争,弄得筋疲力尽,乃将民国变成帝国。

罗马著名将军邦贝(Pompeius)率领军队进了犹太国,占了京城,窜人圣殿,不为祈祷,是为胜利权力;他竟人了圣所,只有大司祭可以进去,并非为叩拜天主,是为亵渎圣所。他承认依尔刚为司祭,但安底伯为总督,将亚利斯多步掳去。从此以后,犹太人亦向罗马人进贡称E。后加西乌(Cassius)竟抢了圣殿。

数年后,一个外方人黑落德为王,在他时基督降生。圣祖雅各伯所预言的巳到了时候:“权杖不离开犹大,柄杖不离他两腿之间,直等那堪得权杖者来到,万民都要归顺他。”(创•肆玖•十)

犹太人希望有自己的君王,黑落德是第一个外方君王。已经到了《新约》时代,万民所要归顺的救主时代了。他谦卑受人审判时,谁若不信他,就不能希望看见他在光耀之中,审判万民。

第四十六章 天主圣子降生为人,犹太人散居各地,如所预言的

黑落德在犹太国为王,在罗马民国已亡,恺撒•奥古斯都平静了天下,登上皇位,依照先知的预言,基督生在犹太国白冷城,以人性而论,系由贞女而生,以天主性则由圣父所生。因为先知曾预言说:“看哪!将有一位贞女怀孕生子,给他起名叫厄玛奴耳。”(依•柒•十四)

为证明自己的天主性,基督曾做了许多奇迹,《福音》中记载的很多,能使人认识他。第一个圣迹,是出生奇妙,最后奇迹为死后复活,与肉身一起升天。

犹太人不相信他,且杀害了他,因为他需要死亡复活,因而犹太人为罗马人所揉躏,远离自己的祖国,由外人占据,散于世界天S海角,到处皆有。用他们的《旧约》,为我们作证,我们没有捏造了对基督的预言,先知曾对他们预言说:“伊撒尔啊!你的百姓虽多如海沙,唯其中残存者终将归化。”(依•拾•二二)他们是先看见吔受苦受难,以后又复活起来,乃相信了他。

对其他的人却预言说:“愿他们的筵席,在他们面前,变成罗网,愿他们和平的食物,变成樊笼。愿他们的眼睛昏迷,不能看见,愿他们的腰,时常颤动。”(咏•陆捌•二四三二)是他们盲目不见。

他们不信我们的《圣经》,如同盲人去读它,除非说对基督的预言,由西皮拉或他人所传,若真有的话,不是犹太人的,而是天主教人所捏造的。

为我们,仇人书籍的证据,虽由于勉强,但已足够了。他们散于世界上天涯海角,基督教会发展的地区,都是这类书本。在他们亦诵读的《圣咏》中,对这点曾预言说:“天主必要以慈爱趋迎我,S天主使我目睹仇人的恶报。天主啊!杀戮他们吧!免得他们陷害我的百姓,吾主!我们的保护者,求你用你的能力,惩罚他们,制伏他们。”(.伍捌.十一十二)

因此天主对自己的教会,在敌人犹太人方面,显出自己的慈善,如圣保禄宗徒所说:“而是因着他们的过犯,救恩临到外邦人。”罗•拾壹•十一)他不杀害他们,让犹太人继续生活下去,虽然他们被罗马人战败、虐待,使他们忘记了天主的律法,但不能反对我们讨论的证据。若只说“杀戮他们吧!免得他们陷害我的百姓”,而不加上“惩罚他们”就不够,因为若照《圣经》的证据,他们仍在本国,不在各处流浪,各处的教会,就不能有他们,在各民族中,证明对基督的预言了。

第四十七章 在天主教时代前,除了伊撒尔民族外,曾有天主城的人否

若在伊撒尔外,别的民族的书籍,不在正典《圣经》中,亦对基督作了预言,若我现在或将来知道了,可以添上去。并非一定没有,且有理由相信在别的民族中,也有人得了天主的宠佑,或没有天主的宠佑,知道了这奥迹。他们由邪魔的鼓励,乃作预言,他们宣布了基督的天主性,而犹太人尚不知道。

我想连犹太人亦不敢说,除了伊撒尔人外,自黑撒乌被摈弃后,开始了伊撒尔民族,但不能否认其他民族中也有人,不因地上团体,而因天上团体,属于真实伊撒尔人,是上天的子民。

若否认这点,则圣约伯就可作证,他生来不是犹太人,或归化的伊撒尔人,他是一个依杜美人,生于斯,死于斯,但颇受天主的赞美,没有一个同时人,在公正及孝爱方面,可同他比拟的。

虽然我们在历史中,找不到他的时代,但我们知道他的书籍,犹太人因他的功绩,居然将它放人正典经中。因着天主的安排,由于他我们知道,在别的民族中,也有精神方面是耶路撒冷的居民,他们依照天主生活,且为天主所爱。

但只有知道耶稣基督为天主及人中间中保的,古代圣贤曾预言他的降世,以便因着他,同样信仰,引领所有被选的人.至天主的城及天主的家中,天主的圣殿内去。但所有民族的预言.关乎因耶稣基督所得天主的恩宠,都能以为由信友所捏造:

为使一个外教人愿意辩论这问题.且使他皈依.若他相信希伯来文经书中对基督的预言.他们虽被掳他乡.散居世界各地.而基督的教会却传遍普世。

第四十八章 哈盖的预言,不在重建圣殿,而在基督的教会中应验了

天主的屋,即教会,比以前用木头、石头、金属及更尊贵的物件造的,更为光荣。所以哈盖先知的预言,不在圣殿重建时应验了。

基督复活后,所得的荣耀,在撒禄满时代,总没有过,且可指出它的荣誉式微,先由预言的停止及各种的磨难,最后由罗马人的毁灭,都可作证。这座新屋属《新约》,由活的石头所创造,它的荣耀比以前更大。

由于重建圣殿,亦可指出,因为它的重建,在先知的口吻中,是指点《新约》。

天主用哈盖先知所说的话.“且在此地我必颁赐和平”(哈•贰•九),不指一定的地方,而指所预象的地方,是重建的地方,指点教会,它由基督而重建。同样,“且在此地.我必颁赐和平”,是指点这所预示的和平。因为一切指示别事的,似乎都由它代替了,如圣保禄宗徒所说:“磐石是基督。”(格前•拾•四)这磐石的确指点基督。

《新约》的光荣比《旧约》的更大,落成后尤大,那时,“使万民的珍宝运来”(哈•贰•七),如在希伯来文所载的。他第一次来时,未为万民所期望,因为他们不知道当期望谁,相信谁。

照七十贤士本,预言的意义相同,“上主所选万民的事物将来到”,只有所选的事物来到,如圣保禄宗徒所说:“就如他于创世以前,在基督内拣选了我们。”(厄•壹•四)耶稣自己亦说:“因为被召的人多,被选的人少。”(玛•贰贰•十四)证明这座房屋不会颓倒,不由被请,但当由被逐的人所建,而由被选的人所造。

现在在教会中,亦有当逐出堂外者,如簸之筛莠,这房屋的光荣,在内的人,将永远在内时,才显露出来。

第四十九章 教会在现世人数众多,许多恶人与善人流离各处

在现今恶世中及恶时代间,教会因着目前的侮辱,获得了将来的荣耀,它要忍受恐惧、痛苦、疲倦、诱惑,而只有希望,且恶人与善人相混杂,如《福音》中所说的网一样。现世如汪洋大海,所有的鱼都在网内,被拉至岸上,不好的鱼与好的鱼才分开。天主在善人中,就如在自己的圣殿中一样,他将是万物中的万有。(格前•拾伍•二八)

所以现在我们知道《圣咏》上的话应验了:“纵使我要晓谕申述,亦不能胜数。”(咏•肆玖•六)这事先由前驱圣若翰,然后由他自己的话应验了:“你们悔改吧!因为天国临近了。”(玛•叁•二)(肆•十七)

基督由卑贱不学无术的门徒中,选了宗徒,使他们以后无论做了任何伟大事业,知道是他用他们而做的。其中之一且为恶徒,以完成他受难的预言,为使教会容忍恶人。

基督自己宣讲了《福音》后,受难而死,然后复活,他用自己的苦难指出我们为真理所当忍受的,他的复活告诉我们当期望永远,他为我们倾流宝血而死,立了告解圣事,以赦我们的罪。他与门徒在世盘桓了四十日,在他们前升了天,十日后遣使了预许的圣神。

圣神降临信友身上的奇迹,是他们每人可言万方言语,这样,指出教会是万民的统一,因为先已说了他们的言语。

第五十章 《福音》的宣传,因着宣传员的殉难,成为更著名,更有效的

以后照预言:“因为法律将自熙雍颁布,天主的话将自耶路撒冷发表。”(依•贰•三)基督自己在复活后,在惊讶的门徒前,开启了他们的理智,使能了解《圣经》,并向他们说:“经中这样记载:默西亚必须受苦,第三天从死者中复活,又必须因他的名字宣讲悔改及罪之赦,从耶路撒冷开始,直到万邦。”(路•贰肆.四六四七)

基督答复问他将来降临的人说:“父以自己的权柄所定的时候和日期,不是你们应当知道的,但是你们要领受降临于你们的圣神的德能,要在耶路撒冷及全犹太和撒玛黎雅,并直到地极给我做见证人。”(宗•壹•七八)

教会由耶路撒冷传开,在犹太省及撒玛黎雅有许多人信从后,乃向外方宣传,是基督自己所训诲的门徒,又用圣神激励了他们,到处宣传《福音》。他曾向他们说过:“你们不要害怕那杀害肉身而不能杀害灵魂的。”(玛•拾•二八)

他们不畏惧,反而热爱。不但在耶稣受难前复活后,曾看见过他,听见过他的,连他们的继任人,在教难、苦刑及杀害殉教人中,将《福音》传于普世。天主亦以奇迹及圣神的德能与七恩为他们作证,使万民信仰为救他们被钉死的基督,并尊敬因魔鬼的愤怒,所倾流的殉道者的鲜血。

连君王们先曾磨难教会,亦奉他们以前愿意取消的基督的名字,他们乃开始与邪神为难,因为他们,首先磨难敬拜真天主的信友。

第五十—章 公教的信仰,因着异端邪说而加强

邪魔看见神庙门前,可以罗雀,人类皈依中保及救主基督,乃鼓吹异端人以信友的名字,来攻击教会的教义,似乎在天主的城内,能邪正并列,如在混乱的世城中,学说不同,而且互相矛盾的哲学家,可以并肩接踵一样。

在基督的教会中,主持虚伪教义的,应受责斥,因为他们摈弃真理,固执己见,不愿改正错误害人的意见,反而竭力卫护,乃成为异端人,乃被弃于信友之外,被视为教会的敌人。

但他们因自己的罪恶,亦能帮助基督的肢体,公教人,因为天主亦利用恶人:“天主使一切事,为爱天主的人,就是按照他的旨意蒙召的人,助其为善。”(罗•捌•二八)

教会的敌人,无论如何错误,如何凶恶,能磨难它,使它修忍耐,若以邪说攻击它,乃激起它的智慧。教会仍爱他们,无论是劝告他们,或以严格的规戒惩罚他们,都表示他的大方恩惠。

为此恶城的领袖、邪魔,用自己的工具,在世间攻击天主城,但丝毫不能加害。天主上智亦以顺利事情,安慰教会,使它在困难中不致失望,以艰难试探它,使它不要在顺境中变坏,这样,顺逆互相交换,使我们知道《圣咏》上的话乃由主而来:“当我心中多忧多虑的时候,你的安慰却悦乐了我的灵魂。”(咏•玖叁•十九)圣保禄宗徒也说:“论望德,要喜乐,在困苦中要忍耐(罗•拾贰•十二)

不可相信同一宗徒的话:“凡是愿意在基督耶稣内热心生活的人,都要遭受迫害。”(弟后•叁•十二)有时会无效的:因为虽然没有外面的教难,所以似乎太平,实际上也真有太平,使软弱的人心花怒放,然而在教会内有许多人品行不端,使热心信友心痛如绞,因为他们使天主教信友的名字被人侮辱。

愿在基督内热心度日的人,越爱这名字,越觉难受,因为因着教会的恶人,人就少爱这个名字,如善人所希望的。一想起异端人亦有信友的名字,圣事,《圣经》,并认自己为信友,就使善人心痛如割:因为有许多愿意奉教的,看到他们的恶行,就犹豫不前,而恶人又找到了嘴骂信友名字的原因:因为他们亦是信友。

这样,愿热心侍奉基督的,因着人们的恶行及错误,虽然他们肉体不受磨难,亦受教难之苦。为此善人不在肉躯,而在心中受苦,所以《圣咏》上所说的:“当我心中多忧多虑的时候。”(咏•玖叁•十九)而不说我的身躯受苦。

但他们亦想起天主的允许是不会变更的,这就是圣保禄宗徒所说的“主认识那些属于他的人”(弟后•贰•十九),“因为他预知的人,也预定他们和自己的儿子的肖像相同”(罗•捌•二九)。他们中任何人不会丧亡,为此《圣咏》又继续说:“你的安慰却悦乐了我的灵魂。”(咏•玖叁•十九)

然而因恶信友或假信友的恶行,善人心中所受的痛苦,为他们有益,因为由爱德而发,为此他不愿恶人丧亡,或阻碍别人得救。

最后,因恶人的皈依,善人心中尝到无限的安慰,正如他们丧亡时,所感觉的痛苦一样。

这样,在这世界中,在这优愁的日子里,不但自基督及宗徒在世时候,连从为恶人所杀的第一个义人亚伯尔时算起,直至世界穷尽,教会在世俗的难为及天主的安慰中度日。

第五十二章 可否相信,如有人所说的,十次教难后,不会有别的教难,只有假基督时代的第十—次教难

依我看来,不能说,并不能合理相信有些人所主张的,就是教会直至假基督时,不会再受教难了,除了十次已受过的,只剩下最后第十一次的。

他们说第一次教难是在奈禄时代,第二次教难是陶米仙时代(Domitianus),第三次是托拉杨时代(Trajanus),第四次是安多尼时代(Antoninus),第五次是塞弗禄时代(Severus),第六次是马西米时代(Maximianus),第七次是代治乌时代(Decius),第八次是范雷利时代(Valerianus),第九次是何雷连时代(Aurelianus),第十次是狄克先时代(Diocletianus)及马西米时代(Maximinus)

他们以为埃及人准许天主的人民离埃及前,曾先有过十次灾祸,我们就该根据这点,承认假基督时代的第十一次教难,就如埃及人追赶希伯来人,淹死在红海中,而希伯来人却足未沾水地走过去了。

我不相信在埃及发生的事,预言教难,虽然相信这事的,很巧妙地将教难与埃及人的灾祸互相比较,不由先知的精神,而是由人的猜想,有时能得真理,但有时亦能错误。

这样思想的人,对吾主耶稣被钉死,有何说法呢?将它列人哪次教难中?若他们说这事不当列入,因为只算身躯所受的教难,那么,对耶稣升天后,在耶路撒冷的教难,圣斯德望被乱石击毙,若望的哥哥雅各伯为剑所杀,伯多禄被监禁,准备受死刑,后为天使所救,信友兄弟们被逐出耶路撒冷城之外。在此城中扫禄,以后成为圣保禄宗徒,磨难教会,他自己宜传以前磨难的信仰,对他在犹太省及在他处热心宣传基督时,所受的磨难,又将何言?为何他们要将教难由奈禄时代算起,而教会直至奈罗时代,常生长在极剧烈的教难中?是因为一一加以叙述,就会太长了吗?若他们以为只当计算国王发起的教难,则耶稣升天后,黑落德王兴起了极残忍的教难。亦当承认如连(Julianus)王时代的教难,为何不列人十次教难中?他禁止信友教书,或学习艺术,就不算难为教会吗?当他在位时,范雷丁(Valentinianus)在他后第三位荣登皇位,不能在军队服务,因为信仰天主教。

我且不提他在安底基城所做的,他惊讶于一位青年信友的兴高采烈,他与许多人一起被捕受刑,整日为铁爪所苦,反而引吭高歌,不愿在众人中显出残废来。在我们今日,上面范冷底的亚利安派弟弟范冷,岂不在东方难为公教吗?

为何不赞成教会在世界各处广传,并发生利益,在有些地方能受君王的磨难,在别处则不受苦。哥底王虐待哥治亚(Gothia)的信友,岂非教难为何?许多信友殉教而亡,如我听见当时尚为儿童的人述说,但他们仍旧记得,因为亲眼见过这事。

在波斯又发生何事?岂非兴起一场严厉的教难,反对信友,若现在已完的话,但有些人居然逃至罗马村庄中。

考虑了这些及其他事件后,我以为不能计算教会所当受的教难。但说除了最后一次的教难,这是任何信友所不犹豫的,还要有君王难为教会,也未免太冒失了。我们暂且将这问题放下不管,任何方面不加承认或否认,而不冒失地肯定任何一种说法。

第五十三章 我们不知最后_次教难的时期

一定的,耶稣自己将来临,结束假基督的最后教难。因为圣保禄写说:“主耶稣却以自己口中的气息要杀死他,且以自己来临的显示把他消灭。”(得后•贰•八)

此地人们惯常要问:这事几时实现了?这是不适当的询问,若这事有益的话,师傅耶稣,岂不答复他的宗徒们?他们对他并不缄默,反而直接问他说:“主!是此时要给伊撒尔复兴国家吗?”他却对他们说:“天父以自己的权柄所定的时期和日期,不是你们应当知道的。”(宗•壹•六七)

宗徒们得到这答复时,并没有问及钟点、日子、年月,而只问时代。为此我们计算世界穷尽前尚有几年,是徒劳无益的,因为我们已听见耶稣的真理之口说过:这事不能由我们知道。

有人主张自吾主耶稣升天后,直至重来审判万民,尚有四百年,别人说五百年,还有人说一千年。为证明每人如何建立自己的主张,非长篇大论不可,并且不必要。只由人的推测,不当引《圣经》上的证明。耶稣说过:“天父以自己的权柄所定的时期和日期,不是你们应当知道的。”(宗•壹•六七)已推翻一切的计算了。

因为这是《福音》的意见,就不必惊讶,为何不能阻止叩拜邪神的人,以为由他们所叩拜的神,其实是邪神,可算出天主教能传至何时。

他们看到天主教不为严重的教难所毁灭,反而日益增长,他们就幻想出某人询问神,他以希腊文诗来作答复说:“基督并无亵圣的罪,而伯铎禄却以巫术,使基督的圣名,为人所叩拜凡三百六十五年,过后,一切就完了。”

这么博学鸿儒的人!文人墨客们,你们会相信基督的这类事,但你们不愿相信他,因为门徒伯铎禄,没有从耶稣处学到巫术,耶稣是无罪的,而他的门人却成为巫术人;以自己的巫术,置身重大的辛苦及危险中,最后,还倾流了鲜血,愿耶稣的名字,受人恭敬,超过自己的名字。

若伯铎禄行巫术,使世人爱基督,无罪的基督做了何事,使伯铎禄爱他呢?请他们答复自己,若可能的话,他们当懂得,是因着天主的恩佑,世界爱基督,以获常生,因同样的恩宠,伯铎禄爱慕耶稣,直至为他忍受暂时的死亡,为能同他获得永远的生命。

何种神能预言这些事,而不互相矛盾,终因巫术而堕落,为此,当杀害一个一岁的儿童,以邪说分裂他、埋葬他,并能阻止反对派日益加强,并对长期残酷的教难,不作抵抗,而只忍受,让他竟毁灭了自己的偶像、庙宇及神答词的礼仪。

最后,不是我们的神,而是他们的神,究竟为谁,为这么重大的罪所逼,要赐这恩惠呢?不当将上面的诗文归于邪神,而该归于天主,因为它说:伯铎禄的巫术得了这些事,不敬基督为神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神。

第五十四章 外教人以为天主教不会超过三百六十五年,是糊涂的谎话

若卜术所许,为人所信的年代没有过去,我可以搜集这类的许多事情。但由他自己及宗徒所立基督名字的敬礼,自数年来,已经满了三百六十五年,还要寻找什么,以摒弃这种虚伪呢?

我且不由基督诞生时算起,因为婴孩及儿童时,他没有门徒,但由圣若翰手中,在若尔当河受洗后,开始招集门徒,天主教的教义,就为人所知了。为此《圣咏》上说:“自这海直到那海,从大河直到地极,他必要为王。”(咏•柒壹•八)

在基督受难及复活前,大家还没有听到宣传信仰,是在复活时,信仰固定了,为此圣保禄宗徒向雅典人说:“天主对那愚昧无知的时代原不深究,如今却传谕各处的人都要悔改,因为他已定了一个日期,要由他所立定的人,按正义审判天下,给众人可信的凭据,叫他从死亡中复活了。”(宗•拾柒•三三一)为解决这问题,最好由此开始,特别他已遣了圣神,是在基督复活后,这是适当的第二律法,即《新约》是在耶路撒冷城开始的。第一律法,是在西乃山,由梅瑟所传,故名曰《旧约》。

第二律法当由基督颁布,如所预言的:“因为法律当自熙雍颁布,天主的话将自耶路撒冷发表。”(依•贰•三)所以基督说:当向万民宣讲补赎,而由耶路撒冷开始。在此处开始恭敬基督的名字,信仰被钉复活的耶稣基督。

在此城中,信仰奇妙地开始了.数千人信仰基督的名字,变卖了自己的家产,分施穷人,甘心守神贫,在嗜血的犹太人中,准备着为真理作战,直至死时,不以武器,而以更有力的忍耐=若这事没有任何巫术而成功了,那么为何不信,因着天主的同样德能,在全世界可以实行呢?

若伯铎禄在耶路撒冷以巫术,使人信仰耶稣的名字,他们曾逮捕过他,钉他在十字架上,加以讥笑,我们应当研究,由此年开始,三百六十五年何时完毕。基督在二位总统时逝世,是三月二十五日,第三日复活起来,有宗徒们作证。

四十日后他升天,十日后,即他复活后第五十日,他遣派了圣神。于是三千人因着宗徒们的宣讲,相信了他,因着圣神的德能,.开始敬拜这个名字,如我们真正相信的,而不以伯铎禄的巫术,如有人幻想的。

稍后,由伯铎禄自己所行的奇迹,因他的命令,一个生来的跛行人,由人抬至圣殿门前,以求哀矜,因耶稣的名字被治好了,又有了五千人信仰基督,与其他皈依的人并合起来,教会就进步了。由此也可知道这年开始的第一日,即在五月中旬,圣神降临了。

计算了总统后,三百六十五年,正在这月,是何努利(Honorus)及欧底基(Eutychianus)为总统时。不必研究来年,即德陀罗(M.Theodorus)任总统时,在各地因邪魔的言语或人的幻想,天主教已不再存在了,在世界别处发生何事,就不必追究了。

我们知道在非洲名城迦太基,欧奴利皇的将军高登治及游维,于三月十八日,毁了许多神的祭坛,打碎了他们的偶像。自此以后,直至现在,谁不看出基督的名字如何传扬开去,特别许多以前以为卜术是真的,乃远离信仰,过了些时间后,他们看出其中的虚假,乃皈依了天主教。

我们为信友者,不信伯铎禄,而信伯铎禄自己所信的,因着伯铎禄的宣讲乃相信耶稣基督,并没有被他的歌词、巫术所欺骗,却由他的恩惠助佑。这位基督,在引人人永生的生活上,也是我们的老师。

我至此处已将完结这卷了,已足够地讨论了,由开始至经常在一起的天地二城的将来前途。地城由物及人中创造了假神,恭敬他,向他献祭,地上的天城,不拜邪神,自己是真天主的受造物,成为真实的祭献。

两城用同样的世物,受同样的苦,然而信仰不同,期望与爱情亦异,在最后审判时才彼此分开,各达其无穷的目标,现在我们要讨论两城的目标。



[1]有些本上写西利亚。

[2]有关希腊的这些神话,可参考《希腊罗马神话故事》一书。

[3]依斐且尼是希腊名将亚克梅农的女儿,他为求神赏赐顺风,愿将女儿做祭献,神乃将一只鹿代替了她,将少女引至他处,成为女司祭。

[4]即波斯人,现名伊朗人。

[5]拉克当是天主教的拉丁辩护学家,文字隽永,人称他为天主教的西塞罗,他于公元325年去世。

[6]思高圣经学会的《圣经》没有这一节。

[7]往往用于圣诞节,指点马槽中的耶稣。

[8]此段系由圣奥古斯丁所引拉丁文译出,与思高《圣经》学会所译大有出入

[9]希伯来文本,没有耶稣名字,系为后人所添。

[10]希伯来原文,没有此句,在拉丁本上有它。

[11]在拉丁通俗本为第四章一、二节。

[12]泰利士生活于公元前624—前550年,罗马禄生活于公元前753—前715年,所以泰利士不能生活于罗马禄时代,圣奥古斯丁及古人对年代不很注意,亦可能是当时历史书

[13]编年纪上,贰玫•     二九;编年纪下•玫•二九。

[14]本章拉丁文题目有错误处。

[15]由《创世记》及其他《圣经》中,若我将圣祖的年龄加起来,至圣奥古斯丁时,有六千余年,但古代人如何计算年代,是否如我们一样,不得而知,且《圣经》的目的,不是教人历史,所以并不阻碍我们相信人类已有数十万年或百余万年的历史,如现在人类考古家所主张的。

[16]只是传说而巳,现代《圣经》学家,巳没有人主张此说。

[17]实际上,当做四十日,如此尼尼微人才有工夫作补赎及其他一切事情,三日是七十贤士译错了,或后人抄错了,参阅思高圣经学会所编达尼尔十二小先知,四二三页。


天主之城 第十八卷

第十八卷

圣奥古斯丁论由亚巴郎时直至世界穷尽,地城与天城并列:说出由罗马建国,西比来预言及先知有关基督的预言。

第一章 前十七卷中,至基督时代,所讨论的事

我曾应许描写两城,即天主城及世城,天主的教会,因为是整个人类的,亦流浪于世间,特别将讨论它们的起源,发展及终结。我也曾应许过,因着天主的助佑,我先辩驳天主城的仇人,他们将邪神放在教会的创立人耶稣基督之上,且仇恨信友,这是我在前十卷所写的。

第十一卷至第十四卷,讨论第一件事,即两城的起源。在本书的第十五卷中论两城的发展,由原祖至洪水,然后直至亚巴郎时代的历史。

第十六卷记述亚巴郎至伊撒尔君王时代;第十七卷记载直至救世主的事迹。似乎我的书中,天主城单独进行,其实两城自开始时,就在一起进行,与人类历史并驾齐驱。

我这样写的理由,是因为从天主的应许更为清晰后,直至救主生自童贞女,这些应许完全应验了,不掺人地城,为使直至《新约》时代,在暗中的天主城,能在光天之下。

现在似乎当将我所撇下的,补述一下,即地城由亚巴郎时代如何进展,这样,读者观察两城后,更能作一比较。

第二章 由亚巴郎诞生,地城的君王及时代,与圣人的时代符合

人类虽传遍世界天涯地角,然而人性皆同,但又四分五裂,因为每人求谋自己的利益。所谋求的,自己不能满足,更不能使大家满意,因为大家所求的不是同一事物,于是彼此分裂,弱肉强食。

失败者乃服从胜利者,情愿服从,牺牲自由,以得平安,保存性命。因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反而引人惊奇。是人性在发言,使失败者臣服胜利者,而不为战争所毁灭。

这是由上主的亭毒而来,战争时有的得胜,有的败北,胜者创立帝国,败者俯首称臣。世间帝国中,因世间的利益及私欲偏情,而彼此分裂。其中最大的有两个,第一是亚述,第二是罗马,它们的时代与地区皆不同。一个在先,一个在后;一个在东方,一个在西方;一个的结束,便是另一个的开始。其他国家与君王,只是它们的附属品而已。

亚述的第一位国王为培罗,第二位国王是他的儿子尼奴,他在位时,亚巴郎在迦尔太。当时西治尼(Sicini)亦正兴盛,范罗由他们开始写罗马历史;他由西治尼王,写雅典人,由雅典人写拉丁人,由拉丁人写罗马人。

我已说过,在罗马建立前的国家,与亚述一比,只是小国而已。沙路底承认雅典人在希腊可称著名,但名过其实。因为他说:“我相信雅典人的行为是伟大的,然而名过其实。因着大著作家,雅典的功绩,闻名天下。因为文人笔下生花,因此人就相信雅典人,真建了丰功伟业。”

雅典城有过文学家、哲学家,文化很高。然以国土而论,古时没有比亚述更大的帝国了。据说培罗的儿子尼奴占了整个亚洲,依世界地理而言,占三分之一,其广占二分之一,直至利比亚。

只有印度不服从他。在他死后,他的妻子施米拉米(Semira-mis)向该地的人民君王作战,于是大家都进贡称臣。

当尼奴在位时,亚巴郎生在迦太尔国。我们对罗马人的历史比亚述的历史认识得更清楚,若找罗马民族的来源,当自希腊而至拉丁,由拉丁而至罗马,罗马人亦是拉丁人的一部分。但我们当提及亚述,以指出巴比伦似为第一罗马,与天主城,在同一世界中进行。

在本书中,对地上及天上两城,要记述的事,特别由希腊及拉丁人而来,罗马亦在其中,好像是第二个巴比伦。

亚巴郎诞生时,尼奴为亚述王,欧罗(Europs)为西治尼王,都是第二代君王,第一代王,在亚述为培罗,爱治来(Aegialeus)为西治尼人之王。

亚巴郎走出巴比伦,天主应许他的后裔众多,因着他的后裔天下万民将受祝福。在亚述已是第四位君主,在西治尼人处则为第五位。

在西述尼奴的儿子在位,他继母亲施米拉米的位,据说她因犯奸淫,为儿子所害。有些人说他造了巴比伦城,可能是他修理了它;这城何时及如何建立的,我在第十六卷中已说过。

有些人说尼奴及施米拉米的儿子,继母亲位,亦名尼奴,别人则以为系由父亲而来,故名之曰小尼奴。

载雷西(Telxion)在西述为王。他在位时,国泰民安,他去世后,人奉之如神,向他献祭及演戏,据说第一次演戏,是为光荣他。

第三章 亚巴郎年近百岁生依撒格时,谁为亚述王?谁为施西尼王?依撒格七十岁左右,由黎贝加生了一对孪生子,厄东及雅各伯

这时亚巴郎寿高百岁,妻子撒辣是石女,年龄又高,已无望生子,却生了天主所应许的依撒格,当时亚述王为第五代亚拉利(Aralius)

依撒格六十岁时生了孪生子:黑撒乌及雅各伯,是他的妻子黎贝加生的;祖父亚巴郎尚活着,巳一百六十岁,一百六十五岁时他逝世;当时亚述王为克施赐(Xerxes)又名白雷(Baleus),施西尼王为第七代杜利各(Thuriaco)又名杜马各。

亚治维(Argivi)国建立于亚巴郎孙子时代,第一位君王为依那哥(Inachus)。范罗记载施西尼人惯常在第七位王杜马各王坟前做祭献。

亚述第八位君主亚马米(Armamitre),施西尼第八代王刘治波(Leucippus)及西治维第一君王依那哥时,天主又向依撒格重复应许给他父亲的,即他的后裔将占据迦南罕地方,因他的后裔,万民将受祝福。他的儿子,亚巴郎的孙子先名雅各伯,后名伊撒尔,又得了天主的同样应许;当时亚述王为第九代培罗各(Belocus),亚治维第二代王依那哥的儿子弗罗纳(Phoroneus);施西尼王仍为刘治波。

当时希腊在弗罗纳,亚哥利王治下,因着几条法律及弃件,亦渐著名于世。弗罗纳的胞弟费古(Phegous)逝世后,在他坟墓附近造了一座庙,以神敬拜他,并献牛为祭。

我以为人这样敬拜他,是因为他的父亲分给两位兄弟各有其土,他在自己的国中,建立了庙宇,以恭敬神,并教人民将时间分成年月及如何称斤,计算。

当时人尚未开化,对这类事大为惊奇,于是就想他已成为神,乃以神敬他。据说姚氏,是依那哥的女儿,以伊西女神之名,在埃及受人膜拜,但亦有人说她由埃底比来至埃及为后。她公正当政多年,谋人民的福利,鼓励人求学,为此她死后,受人膜拜,若有人说她是普通人,能受死刑。

第四章 雅各伯及他儿子若瑟的时代

亚述及梅索波王第十代巴雷(Baleus),有人称他为且非索,是他有两个名字,或者更可能的,是作者张三李四分不清楚,乃以别名呼之。施西尼人王第九代,雅治维王第三位名亚比,依撒格一百八十岁时逝世时,他们两个孪生子亦已一百二十岁。

弟弟雅各伯,是天主城的人,我们要记述他,哥哥则受到弃绝。雅各伯有子十二名,其中若瑟,为哥哥卖给埃及的商人,当时祖父依撒格尚活着。

若瑟为法劳王效犬马之劳,三十岁时,由卑贱的职业而登高位,因为他解释了君王的梦,预言将有七年丰年,五谷丰登,但继续而来的是七年荒年。为此君王将他由监狱中提出,是因贞洁而被关人狱中的,委任他为埃及总督。作为守贞洁,不愿犯奸淫之罪,主母恋爱他,他将外衣留在她手中,脱身而遁,她却在丈夫前控告他,竟得到他的信服。

七年荒年中第二年,雅各伯与全家来至埃及,年龄一百三十岁,如他禀告问他的法劳王,若瑟当时三十九岁。为相时三十岁,再加七年丰年及两年荒年。

第五章 亚治维的君王亚比,以施拉比的名字,为埃及人所敬拜

当时亚治维王亚比坐船至埃及,在埃及逝世,改名施拉比,为埃及人的最大的神。为何死后,不保存亚比原名,而改名施拉比,范罗解说得很清楚。是因为埃及人开始敬拜他时,他的遗骸是在石棺中,石It希腊文为(σοροζ=Soros),乃呼他为苏拉比,后来成为一语,名施拉比。

为他亦订立了一条法律,人若说他是普通人,能受死刑。在敬拜伊西代及施拉比的庙宇中,有一尊像,指头放在口中,似乎指示当静默,范罗相信不当说他们是人。

埃及人为敬亚比神,善养公牛,因为他们为活人,没有石棺,名亚比而不曰施拉比。公牛死后,他们就去找一头同样颜色杂以白毛的小牛,找到后,他们就以为是神赐给自己的,非常惊奇。

邪魔为欺骗埃及人,使受孕的母牛,见到公牛,因着母牛的欲情,在小牛身上亦显出来。雅各伯亦如此做过,他用不同颜色的棍子,使生各色的羊。人以颜色及实物能做到的,邪魔亦能以想象物,使受孕的母牛亦同样去做。

第六章 亚治维及亚述谁为王时,雅各伯在埃及逝世

亚比不是埃及人的国王,而是亚治维的君主.却在埃及逝世.他的儿子亚哥继位,他的人民乃称为亚治.亦称为亚治维(Arglvi)。在以前君主时,人民与地都没有这个名字。

亚哥为亚治维王,受拉多为西治尼王,而亚述王为巴来阿时,雅各伯在埃及逝世,享年一百四十七岁。他预知将去世,乃祝福自己的儿子及由若瑟所生的孙子。他祝福犹大时,明明预言基督说:“权杖不离开犹大,柄杖不离他两腿之间,直等那堪得权杖者来到,万民都要归顺他。”(创•肆玖•十)

亚哥在位时,希腊人开始收获,田中种五谷,种子是由他处而来的。

亚哥死后,亦封为神,并为之建庙祭献。当他在位时,一个私人亦享受了这种荣耀,他名何模治(Homogyrus),他第一个用牛耕田,后为雷击毙。

第七章 谁在王位时,若瑟在埃及逝世

亚述第十二代马尼多,西治尼王第十一位白雷姆,亚治维人的国王仍为亚哥,若瑟享年一百一十岁,在埃及去世。

若瑟死后,天主的人民繁殖迅速,先是一百四十五年间,直至认识若瑟的人陆续去世,他们尚能安居乐业。以后因增加过速,遭人妒忌,受埃及人的猜疑,直至解放出来,受尽种种艰苦,但因天主的祝福,在艰难中,他们仍加增迅速,乃受了奴隶的待遇。当时在亚述及希腊,同样君主治国。

第八章 梅瑟生在何代?当时有何种的宗教

亚述王第十四代苏法禄(Saphrus),西治尼王第十二代何多博(Orthopolis),亚治维王第五代克利索(Criasus)时,梅瑟生在埃及,他将天主的人民由埃及救出,但人民先当受苦,使能觉出需要造物主的助佑。

有人以为此时溥美载(Prometheus)出世。据说他曾以泥土造了人,因为他是一位贤人,但未提及当时的其他贤者为谁。又说他的兄弟亚特郎(Atlas)是一位大天文家,由此有了神话,说他肩天而立,实际上,他的名字是一座山,高人云霞,因此生出肩天之说。

此时,在希腊有许多类似的神话,但直至雅典王且格贝(Cecropes)在位时,雅典城才取了这名。梅瑟由埃及救了天主的人民。有些古人,因着希腊人的习惯及迷信,乃列人神位中。其中有克利索王的王后美兰冬(Melantonice)及他们的儿子福白(Phor-bas),继他为王后,为亚治维的第六位国王;特柯巴第七位王的儿子雅索(Iasus)及第九位国王司登拉(Stenelas)或司登罗或司德来,他的写法因作者不同而异。

此外,普通书中传说梅居利亦生在此时,他是亚特郎的孙子,由他的女儿玛亚(Maia)所生。他精通手艺,以之训人,因此死后,亦列入神中。

据说最后为爱各来,他已属亚治维时代,虽然有人说他生活在美居利以前,但我以为他们弄错了。无论他们生在何时,但由古代可信的历史书籍中,他们都是人,但他们对人类都有贡献,使能安居乐业,因而得了神的荣誉。

米内瓦比他们更早,据说在何治且时,她以及笄之年,出现于脱利东(Triton)湖,因而亦名脱多尼亚。她发明了许多手艺,因为她的来源不清,更易被人信为女神。

传说她由游维神的头部而生,这事在历史上不能证明,是诗人的幻想或传说而已。历史家亦不能同意何治且的时代,在他时发生了洪水。

一定不是最大的洪水,因为在方舟的人才能得救,为希腊及罗马历史家所不提,但比以后杜加林(Deucalion)时的洪水更大。

范罗由此时开始自己的历史,我前已提及,而至罗马史时代,没有比何治维时代更古的了,就是在他时代发生了洪水。

我们的历史家,如欧色比及热落尼莫,都随从古代历史家的意见,说何治时代的洪水发生在三百年后,亚治维第二位君主时代。

无论是哪一时代发生,米内瓦在雅典,且克贝为王时,巳被人尊为神明,他在位时,雅典城建筑起来或修理好。

第九章 依照范罗,雅典在何时所建?它名字的来源

依照范罗,这城名雅典,是由米内瓦而来,希腊人称她为雅典娜。由地下忽然生出一棵橄榄树,在另一处找到一口泉水,使国王万分惊异,他乃遣人去问代尔福的亚波罗神,这奇迹的意义,并当做何事。亚波罗答说:橄榄树指点米内瓦,水指点内多纳,你们可任意用二神的名字来称呼这城,奇迹就是指点这事。

得到神的答复后,且克贝王召集了全城的男女,当时此地,女人亦参加会议,来做选举。会议时,男人赞成内多纳,女人主张米内瓦,她们多一票,所以米内瓦就得胜了。于是内多纳大怒,海中风浪大作,并蹂躏雅典人的土地。为邪魔兴风作浪,是容易的事。

同一作者又说:为平息内多纳的愤怒,雅典人给女人三种罚:此后她们失去投票权,子女不取母亲的名字,不能取雅典名字。

这样,这座文艺之母的城子,许多大哲学家的故乡,是希腊中最出色的,因着邪魔的欺骗,男女二神竞争,因为女人胜利,乃取名雅典。然而受了败者的磨难,当罚胜利者的胜利,恐惧内多纳的水,胜过米内瓦的武器。

女人受罚后,米内瓦女神亦失败了。她虽然胜利,但不帮助投自己票的女人,因此她们丧失了投票权,子女不能取她们的名字,至少可称为雅典人,得到雅典神的名字,因为她们曾用自己的票,打败了男神。

由此可见,若不立刻当讨论别事,有多少可说的事!

第十章 范罗对希腊法院的名字及杜加林时的洪水,有何记述

但范罗不愿信从反对神的谣言,以免开罪神的尊严。他亦不信雅典法庭,圣保禄宗徒曾在其间与希腊人辩道,雅典城中的法官因此而得名。所以取名的理由,是因为马尔斯,希腊文为(∧ρηζ=Ar-es)犯了杀人罪后,在此处受十二位法官的审判,因六人主张宽赦,他乃得赦。当时票数相同时,就赦而不罚。

但范罗反对普通的说法,他设法用别的方法来解说这个名称;他不信神话的传说,不可信希腊人以马尔斯及村名,好像是马尔斯的村,而得罪诸神,因为他们不与人诉讼。

他说对马尔斯所传说的事,完全错误,如所称三位女人之游奴,米内瓦及维奴斯,竞争金苹果,在巴理代法官前,争取艳丽特奖。可用戏剧来平息神的愤怒,他们喜好自己的真假罪名,在戏台上歌唱、跳舞。

范罗不信这类事,因为不合神性,然而他给我们雅典的来源,不是神话,而是有历史性的,他在自己的著作中,亦提及内多纳及米内代的争执,以何名称此城。争执如此严重,除以奇迹明争外,还问亚波罗,但他亦不敢表示意见。

为结束这两位女神的问题,游比德委托巴利代,判决三位女神的艳丽。同样,亚波罗使人判决,若米内瓦因女人而得胜,却使投票的女人受罚,自己失败,由敌人雅典男人手中,取得雅典名字,但不能为自己的朋友,争取雅典的名字。

范罗写道:在当时,雅典王为且克贝的继位人克纳阿(Cranaus),或依我们的历史家,欧色比,热落尼莫,且格罗尚在位,发生杜加林的洪水,到处枉行。这次洪水并没有害及埃及其附近一带。

第十一章 何时梅瑟由埃及救出天主的人民?若苏厄何时去世,谁继续他们的位

梅瑟由埃及救出了天主的子民,时当雅典王且克贝(Cecropes)末年,亚加德(Ascatades)为亚述王,马拉多为亚治尼王,李乌巴(Triopas)为亚治维王。

梅瑟救出人民后,给了他们十戒,这是他在西乃山所受的,称为《旧约》,因为只应许世间的福乐,耶稣基督创了《新约》,应许入天国。

这是每个人在天主的道路上当遵循的道路,如圣保禄宗徒所说:“但属神的不是在先,而是属生灵的,然后才是属神的。”(格前•拾伍•四六)因为他说过,这是真的:“第一个人出于地,属于土,第二个人出于天。”(格前•拾伍•四七)

梅瑟在旷野中引领天主的人民凡四十年,逝世时享年一百二十岁。他亦用帐幕中的礼仪、司祭、祭献及其他许多命令,预言了基督。

若苏厄引人民至福地,先因天主的权力,将该地居民打得落花流水。他在梅瑟死后,管理人民凡二十七年,然后去世,亚述王第十七代亚民大(Amynta)在位,亚治尼王为十六代哥拉旦,亚治维王乃第十代大纳乌(Danaus),雅典王为第四代爱利东(Erichtho-nius)

第十二章 由伊撒尔民出埃及至若苏厄逝世间,希腊的君王所立邪神的礼仪

此时,即由伊撒尔民出埃及至若苏厄去世,他曾领人民获得福地,希腊王立了礼仪,以敬邪神,以纪念洪水时,人类得救,上山或逃至平原的艰苦。

路背人(Luperci)在圣道中上上下下,是表示人因着洪水遁上山中,洪水退后,又回至平原。据说当时弟尼西(Dionysius)亦名李培禄父(Liber),死后被封为神,在西底加地方给客人看了一棵葡萄。

于是规定了音乐游艺大会,敬拜代尔福(Delphus)的亚波罗神,以平息他的愤怒,因为大纳乌(Danaus)王人侵时,烧了他的庙,希腊人没有加以卫护,因而希腊土地成为不毛之地。受了这神的警告后,乃立了这个音乐游艺大会。

在亚底加(Attica),爱利多王最先立了运动会,不但敬拜亚波罗并为尊敬米内瓦。胜利者可得橄榄树叶花冠,因为据说米内瓦发明了橄榄树,如李培罗发明了葡萄一样。

又传说在这年间,欧罗巴(Europa)为克利德岛王山多(Xan-thus)所掳,生了拉特曼,沙班音及米脑司,普通说他们是欧罗巴与游维的儿子。

叩拜邪神的人,以为我前面所说有关克利德岛王的事,是历史性的事实,而诗人在戏台所唱游维的诗,只是幻想而已。诗人以神的想象恶行,来平息神的愤怒。

此时出现了海古力(Hercules),不是我前面所说的,而是另外一个,在底利亚[1]甚为著名。一本秘密书中说有好几位李培罗,也有好几位海古力。他们说这位海古力做过十二件出奇事,但不提非洲安德(Antaeus)的死亡,说是另一位海古力的事,然后他毅然投自己在阿大(Oeta)山所燃的烈火中,如他控制了怪物一般,因为他不能忍受所有的痛苦。

当时虐王步西利(Busiris),据说是内多纳及爱巴多的李比的儿子,曾将宾客祭献神。但不可信内多纳真犯了奸淫之罪,这是妄证神,是诗人的幻想,以平息他们的愤怒。

雅典王爱利都,据说是武刚及米内瓦的儿子,在他末年,若苏厄去世。为何说米内瓦是贞女呢?据说在他们争执中,武刚发怒,将精遗于地上,由此而生的人,乃取了这个名字,因为希腊文(epi?=Ens)指争执,(χδωυ=Chton)指地,由这两句话造成爱利都这个名字。

但当承认博学士否认他们的神做了这事,说这种荒唐意见,是由于在雅典武刚及米内瓦的,在同一庙中,找到一个婴孩,为龙所缠,这是他伟大前途的先兆。但因为不知道他父母的名字,乃说他是武刚与米内瓦的儿子,因为他们同有一座庙。然而他的名字,由神话比历史中更易解说。但这事对我们有何关系呢?

历史训导信仰宗教的人,以诗词取悦邪魔,有宗教信仰的人,反而叩拜他们为神。一面他们否认将这类事归于神,一方面他们完全否认这类罪恶,因为举行神所要求的游戏,在有些地方做出非礼之事,以悦乐神,却为他们所否认。若神话唱出神的这类罪行,已经是真过失了。

第十三章 犹太人民长时代,诗人的幻想若苏厄去世后,天主的人民有了民长,他们当时有时因犯罪而受罚,或因天主的仁慈,享受天平日子。

此时造出代多来神话,他因且来神的命,为鸟爪抓至空中,飞时撒下大地所需的种子。关在迷室的人兽神话,说人可进人,但不能出来;人马神话,有人身马面。且培罗神话,它是地狱的犬,有三个头;弗利李及他的姐妹爱雷,为一只山羊携至空中。哥尼亚神话,它的头发是蛇,谁看他就变成石头。白隆德为神马贝加索携至天上。安非神话,他以琴声能使石头软化,吸引过来。铁匠代大罗(Daedalus)及他的儿子依加罗(Icarus),造了翅膀可飞;爱比都神话,他强迫人面野兽投人险石中,先解决了他的谜言。安德(Antaeus)的神话,他为爱古力所杀,是大地之子,每次跌在地上,起来时就更为勇毅;尚有其他我忘了的神话。[2]

这类神话,是由人的幻想所捏造的,但不当侮辱神明,直至脱罗亚战争,由此范罗开始他的罗马历史。

为此有人想游维神掳了美貌青年人加尼美,以犯奸淫,实际上是唐大罗王所做,归于游维而已。或说游维神愿与大乃女神交媾,乃下了金雨,是说这个妇人的贞洁,为金钱所败,是事实,或是幻想,或为他人所做,而归于游维,但已指出人心变坏,竟能容忍这类谎言。

但他们却喜好这类神话,他们既热心敬拜游维,就当重罚说这话的人。而他们不但不怨恨造这类神话的人,反而他们若不在戏台演这类戏,就能引起神的愤怒。

此时拉多纳(Latona)生了亚波罗,不是神话的亚波罗。上面所提说这话的人,他们不但不怨恨造这类神话的人,反而许多人,几乎全体人们都以为他们不能分离。

当时李培罗父在印度作战.在他的军队中,有许多艳丽的女子,名巴甘底,以性情急烈,而不以勇敢著名。

有人以为这位李培罗,为人所胜所缚。有人且说他在战争中为贝色(Perseus)所害,并指出他埋葬的地方;然而在他的名下,由邪魔订立了聚餐。过了多年后,罗马元老院,羞愧他们的放肆大胆,禁止在罗马演出。此时贝色柯及他的妻子安多美(Andromeda)死后,升天,并将他们的名字,为星辰取名。

第十四章 神学家诗人

当时亦有诗人,可称为神学家,因为他们写了赞颂神的诗,虽然他们是伟大人物,然而他们仍是天主所造的人,亦因造物主的旨意,并非因自己的功德,他们才有权力。在虚伪之中,他们亦赞颂独一真主,但他们同时亦叩拜不是天主的神,就不算恭敬天主了,因为不能不述说神的丑行,他们中有何费(Orpheus),穆塞(Mu-saeus)及李纳(Linus)

这些神学家敬拜神,但并不以真神敬拜他们。我不知道恶人之城,当将何费放在阴间神之首位,或放人亵圣者之中。

亚大曼(Ataman)王的妻子名伊奴(Ino)及他的儿子乃利旦德投身海中自杀,却被列人神中,如当时真的人一般,如亚斯都(Castor),波鲁(Pollux)。希腊人呼刘谷德为美丽的母亲,拉丁人称她为玛都达,但大家都敬她为神。

第十五章亚治维人王朝的没落,此时,沙都纳的儿子比谷,由父亲手中,第一个接受了劳冷底人的王国

此时,亚述王国式微,由米且尼人继之,亚加梅农(Agamemnon)即由他们而生;劳冷底人开始称王,第一位国王为沙都纳的儿子比谷(Picus),当时领导希伯来的是一位妇女,名德波辣(Debora)

然而天主的德能在她身上工作着:她是先知,但为证明她对基督的预言,当长篇大论,因为不很明显。

在意大利,劳冷底人称王,罗马人在希腊人后,系由他们而来。但当时亚述帝国尚存在,第二十三代郎巴雷(Lampares)为王;比谷开始为劳冷底人的第一位国王。

叩拜邪神的人,居然说比谷的父亲沙都纳不是人,有人却写他在儿子比谷以前,第一个在意大利称王,维治利明说:

“聚集山谷粗野人,颁发法律命遵守;取名拉治偏僻处,却称为黄金之时。”

但这是诗人的幻想而已,所谓比谷的父亲实际是斯德旦(Ster-cen),是一个老农。他发明了以动物的尿粪肥田,为此就以他的名字称之为粪(Stercutium),为此亦有人称他为施粪人。无论如何,他们称他为沙都纳。无疑的,施德旦之所以成神,是因为他在农业方面的功绩。

他的儿子比谷生弗纳(Faunus),亦被列入神中。在脱罗亚战事前,已将这种荣誉给人了。

第十六章 狄梅代在脱罗亚城毁灭后,被列为神,据说他的同伴变成了鸟

脱罗亚城毁灭后,到处歌咏它的灭亡,连儿童都知道,这是因着它自身的伟大及大文学家为之宣传的缘故。脱罗亚灭亡时,弗纳的儿子拉丁(Latmus)为王,从这时起已称为拉丁人,而不称劳冷底人了。

希腊人胜利后,离开了毁灭的脱罗亚城,乘船返回祖国,途中经历无数灾祸,而其中数人竟被列人神之中。

狄梅代(Diomedes)即被列为神,他没有回到自己的家中,是因为受了神的罚,并说这是历史性的事,而不是诗人的神话,他的同伴变成了鸟。狄梅代虽成为神,但不能使他们重新成人,亦不能由游维神处求得这恩赐。

并说他的庙建于狄梅代岛,离亚布里(Apulia)伽加农山不远,群鸟在旁飞翔,以嘴衔水去洗濯它。且说若希腊人去,或他们的子孙前去,群鸟不但安静,且欢迎他们,若为外人,则在他们的头上飞翔,竭力啄他们,或竟杀他们,因为它们的爪尖利,可以作战。

第十七章 范罗相信人的变化否

范罗为证明此事,并提及其他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即治且筮女将乌利斯的同伴变成动物;亚伽地人被牵人湖中,竟变为狼,生活在旷野中。但不吃人肉,九年后,重渡湖上,复成为人。

最后他提及代梅多(Demaenetus),他参加了一个儿童的祭献,这是亚伽地人习惯做的,献与他们的李且神,竟变成为狼,十年后又变为人。他练习拳击,在奥林碧比赛时,竟夺得胜利。

这位历史家以为在亚伽地,取名巴纳利且,游维利且,不因别的原因,只因人变为狼,因神的能力这才是可能的。狼希腊话为(λνxo=Luxos),拉丁语(Lupus);学校(Lycaeus),即由此而来。他也说罗马人中的狼加利族人,亦由此而来。

第十八章 对人因魔术的变化,当作何思想

读到这些事的人,可能愿意知道我对邪魔的欺骗要说什么。我说当远离巴比伦城。当以精神形式去懂先知的命令,即以信仰之心远离现世、人群及邪魔,而以爱德亲近真天主。

我们看见邪魔的能力愈大,我们愈当紧随中保基督,因着他我们能由下而上。我若说不当信这类事,就会有人说曾经听过,或在自己身上经验过,确实如此。

我在意大利时,亦听见过谈论这类事:说在某处,旅社的女主人,精于魔术,给客人吃奶饼,他们立刻变为动物,可使他们背任何物件,工作完后,又变为人。他们的头脑,并没有变成动物的,还是人的。

这样,亚布来(Apuleius)在他的金驴书中说假设自己饮了毒物,变成为驴,然而仍保存人的思想。

这类事情或是假的,或是太奇怪,不易令人置信,但当坚信全能天主能做一切他所愿的,无论是罚,无论是赏。而邪魔本来与天使有同样的本性,但因犯罪变成魔鬼,因着他本性的能力,非由天主的准许,不能做任何事情。他的判决有时不易看出,但常是公正的。

邪魔不能造物,若做几件我所提及的事,只变更天主所造事物的外形,似乎不像原来事物。所以我相信邪魔用他们的能力,不能变换人的灵魂及肉身,成为动物的肢体及形象。

我相信人思想或做梦时的想象,能设想无数事情,虽然不是身体,但能迅速地取物体的形式,人的五官疲倦时,能看到别人的形象。人的肉身睡在某处,五官比在睡时更为安静,但他的想象可想自己在某动物中,如在梦中,信自己是某动物,且可背动物,而另一方面看见动物的虚假身体。

白赐当曾述说他的父亲,在家中吃奶饼时中毒,睡在床上,用任何方法,都不能使他醒来。过了数日他醒了,说自己所忍受的,如在梦中,就是他变成一匹马,与其他动物,给开往雷治亚的军队载食物。后来居然发现的确如他所说,虽然是如在梦中一样。

另外一人,一天晚上,睡觉之前,看见一位哲学士走进来,向他讲解柏拉图的学说,以前曾请求他,却不愿解说。于是他问哲学士,为何在他家中,讲解以前在自己家中所不愿讲的,哲学士答说:我并没有做,只在梦中做了。这样,一个醒的人,因着想象看见另一人在梦中所见的。

这类事不是没有信用的人所说的,而是可信的人说的。为此所说所写有关亚伽地人因着神,或更好说因着邪魔变成狼;或施且用歌曲将乌利斯的同伴变成动物,可能如我所说而成,若的确如此成了的话。

狄梅特的鸟既然还存在,我不信是由人变成的,而是代替人的,如鹿代替了亚克梅农的女儿依斐且尼(Iphigenia)[3]。若天主准许的话,这类奇迹为邪魔并非难事,依斐且尼后来仍活着,可见是鹿代替了她。

狄梅特的同伴没有出现,在任何地方也没有人看见他们,是为报复起见,他们为邪魔所害,使人相信变成的鸟,来自别的地区,而代替了他们。

亦不必惊奇鸟嘴衔水,浇灌狄梅特的庙,欢迎希腊人,难为外人。这是由邪魔驱使而做,他们愿人相信狄梅特已成为神,以欺骗人。

这是为使人叩拜许多邪神,凌辱真天主;又去敬拜许多人;他们在世时,也没有庙宇,祭坛,祭献,司祭;这类事物.只当归于独一真主。

第十九章 爱乃亚来至意大利,当时希伯来人由哈贝冬民长管辖

脱罗亚城毁灭后,爱乃亚用二十艘船载着剩下的脱罗亚人驶至意大利,当时拉丁纳在意大利称王,雅典人国王为马乃劳(Me-nelaus),西治尼人王为波利非,亚述王为多当,希伯来人的民长为拉贝冬(Labdon)

拉丁纳去世后,爱乃亚做了三年国王,前面国家的君主如前,只是西治尼的君王是贝拉谷,希伯来人的民长为熹默雄(Samson),他的力量举世无匹,为海古力士第二。

爱乃亚逝世后,拉丁人奉他为神。沙皮人亦将他们的第一君主生谷封为神,也有人称为生多(Santus)。当时雅典王且杜(Codr-us)至雅典人的敌人贝罗波人(Peloponenses)那里去,结果为他们所害。这样,他救了祖国,因为贝罗波人得了神谕,若他们不杀害雅典国王,可以胜利。于是且杜王乔装平民,与他们争斗,引他们杀了他,因此维治利说是且杜的斗争,雅典人奉他为神,向他奉献祭品。

爱乃亚的遗腹子西维(Silvius)为拉丁人的第四代君主,他由拉丁纳的女儿拉维尼亚所生,而不是由第三代国王亚加尼的母亲克沙所出;当时亚述的君王为第二十九代何乃乌,梅兰东为雅典人的第十六代国王;希伯来人的民长为赫里(Heli)司祭;西治尼国灭亡,共九百五十九年。

第二十章 伊撒尔人民长时代后的君王

上面的人尚做各民族的君主,伊撒尔人的民长时代完结了,由撒乌耳开始君主时代。此后拉丁人称为西维,由爱乃亚的儿子西维而来,他的继位人,在自己的名下添上这个名字,如以后恺撒奥古斯多的继位人名为恺撒一样。

撒乌耳被黜,没有子孙继他的位,在撒乌耳做王四十年后,达味登基。

雅典人在且杜王去世后,已没有国王,将国家托付给长官治理。

达味为王四十年,继位者为他的儿子撒罗满,他建造了美轮美奂的圣殿。当时拉丁人建立了亚巴城(Alba),从此称为亚巴国王,而不称拉丁人王了。

勒哈贝罕继撒罗满为王,他在位时,伊撒尔人分成两国,各人有自己的国王。

第二十—章 拉治的第一位国王为爱乃亚,第十二位为亚凡丁,皆被封为神

自爱乃亚被封为神后,拉治曾有过十一位国王,没有一位被封为神。爱乃亚后第十二代国王亚凡丁(Aventinus)在战事中阵亡,葬在山上,至今仍以他的名字称之,亦被列人神中。但亦有人不愿说他在战事中阵亡,只说他不见了;山称为亚凡丁。不是因他的名字,而是群鸟飞至的原因。

在他以后,除建立罗马的罗马禄以外,拉治就没有封过神。在他们中,曾有过两位,其中的第一位,照维治利所说:“是白罗加,为脱罗亚族的荣耀。”

他在位时,罗马建成,而最大的亚述帝国,却正日没西山。由尼奴的父亲白罗小国时代算起,经过一千三百零五年,才为梅地人(Medi)所灭。[4]

白罗加在爱木利前称王;爱木利曾强迫他弟弟奴米(Numitor)的女儿赖亚(Rhea)亦名伊丽,即罗马禄的母亲,作为女司祭。但据说她与马尔斯神生了一对双生子,这样,她对自己不守贞操,找到一个托词,并说一只母狼养了这两个婴儿。因为据说狼是马尔斯神的圣兽,以乳喂婴儿,似乎在承认他们是主人马尔斯的儿子。

但亦有人说两个婴儿卧地啼哭,先由一个妓女收养,因为妓女往往被人称为母狼,妓女院拉丁语便称为狼寮(Lupanaria)。又说以后这对孪生子为牧者法斯都收养,由他的妻子亚加喂奶。

若要指责国王,因他命将两个婴儿淹死,而著名的罗马城将由他们建造,天主命人将他们从水中救出,由狼所养,有何可惊奇处呢?

奴米都继哥哥爱米利的位,他是罗马禄的外祖父,当他在位初年时,罗马建成了,于是此后,他与外孙罗马禄一起称王。

第二十二章 罗马建成时,正值亚述帝国灭亡,希则克雅为犹太国王

闲话少说,这个另一巴比伦城,似乎是它的女儿,罗马城建立起来了,它将依天主的旨意,管辖全世界,以统一与法律形成一个国家。

当时人勇毅善战,不肯轻易投降,于是当长期作战,双方皆俱败互伤。

亚述帝国征服整个亚洲时,虽然亦作战,但战争并不十分激烈,人民亦不众多,所以不能抵抗。因为由洪水中,只有八人由诺厄方舟中获生。在尼奴征服整个亚洲时,印度除外,只有一千年左右。

罗马不能以同样速度,征服东西二方的民族,因为战术已很进步了。罗马建成时,伊撒尔民居于福地已七百十八年,其中二十七年是若苏厄时代,三百二十九年,是民长时代,开始有君王时亦已三百二十六年。

犹太国的君主为阿哈兹(Achaz),或如别人所说,是他的继位人希则克雅(Ezechias),我们知道这位善良君主在位,直至罗马禄时代。在伊撒尔国,胡齐雅(Osee)登基为王。

第二十三章 哀利代的女巫,在其他女巫中,特别预言基督

有些人记载,在此时哀利代的女巫作了预言;范罗说有好几位女巫,不止一个。这位哀利代的女巫写过很明显有关基督的事,我曾在拉丁译文中读到过。

名人范治奴(Flaccianus)学富雄辩,曾任总督,听到谈及基督时,出示一本希腊文书,说是哀利代女巫的预言,他引了一段,每首头一句排列如下:耶稣基督,天主子,救世主,拉丁译文如下:

大地汗颜开审判,自天降下永生君,

降来审判普世界,善人恶人共睹主;

世界穷尽时诸圣,灵魂肉身同受审,

世界卧在荆棘中,金银偶像皆弃尽;

大火焚烧海天化,打开黑暗地狱门,

圣人身体发大光,永火焚烧罪人身;

各人暴露其秘密,天主光照每人心,

哀号痛哭切齿声,日月星辰将丧尽;

山岭下降丘壑升,世间人事无耀荣,

山岭下降成田地,蔚蔚海洋丧失尽;

天空高处号筒吹,痛哭罪恶与艰辛,

大地开裂显地狱,天主台前聚君臣;

炎炎大火与硫黄,从天下降物烧尽。

由希腊文译成的拉丁诗中,不能由希腊文诗中以Y字开始的句子找出意义,因为拉丁语没有以Y字开始,而能达出其意义的。这样的诗共有三句,即第五句,第十八句及第十九句。为此将每句第一字母并拢时,在这三句中,我姑且以为确有Y字,于是形成:耶稣基督,天主子,救世主,这是只在希腊文如此,而不在拉丁文中。一共二十七句,由三首四句而成,三乘三等于九,九乘三等于救世主,乃成为(iχδυs=IxtuS)就是鱼。它指点基督,他在世间,如在海洋深处,没有罪恶而生活着。

这个哀利代女巫的预言,或更多人所信的,古曼女巫(Cumea)的全部预言,上面所引的只是一小部分,与邪神的敬礼毫无关系,反而它反对邪神及叩拜邪神的,似当将它放人天主之城中。

拉克当(Lactamius)[5]在他的书中亦曾引女巫对基督的预言,虽然不说是谁的。我以为当将他分在各处的,集在一处,形成一个预言,他说:“将被交于外教人手中,他们将以手掌打他,向他吐唾;背受鞭打;被打时他不出声,使人不知他由何而来,如何能对阴间发言;他又头载茨冠。他们给他吃苦胆,饮醋,这是他的饮食。糊涂的人民,你没有认识你的天主,反而加以讥笑,加以茨冠,又使他饮苦胆。

“圣殿内的帐幕裂开,中午时天昏地黑,历三点钟。死后第三日,由阴间第一个复活起来,以指示复活的开始。”

拉当治与人辩论时,依照当证明的事,各处引女巫的话,我不添加,只将它集在一处,加以符号而已。

也有人说:哀利代的女巫预言,不在罗马禄时代,而在特罗亚战争时。

第二十四章 罗马禄在位时,有七位贤人,此时伊撒尔国的十族人民,为迦尔太人掳去为奴;罗马禄死后,人敬以神礼

据说当罗马禄在位时,有米雷人泰利士(Thales),他是七贤人中之一,他们在神学家诗人之后,特别何飞(Orpheus)之后,被称为智者。

此时伊撒尔国的十族为迦尔太人打败,被掳为奴,在犹太国只剩下两族,以耶路撒冷为京城。

罗马禄死后,罗马人找不到他的踪迹,乃将他列人神中,这是早已取消了的风俗。在恺撒时不因错误,而因谄媚,西塞罗赞颂罗马禄,以为他当享受神的荣誉,巳不在愚鲁易欺骗时代,而在文明时代,虽然尚未被哲学家的高论所污秽。

后来虽已不将人封为神,但仍继续敬拜自古以来的神。拜偶像外,又加上迷信,这是古时人所没有的,乃由魔鬼装神,他且以假预言骗人,使将神的罪恶丑行,在戏台上表演出来,以恭敬邪神,这是在文明时代所梦想不到的。

奴马(Numa)继罗马禄位,他虽然相信城中当有邪神,在他死后,未能列人神中,好像天上已有这么多的神,为他已没有位子了。

当他在罗马为王时,在希伯来人民中,默纳协(Manasse)为王,传说依撒意亚先知为他所杀,当时尚有沙米亚女巫的预言。

第二十五章 当大居义在罗马为王,希伯来王漆德克雅在位时,耶路撒冷城被攻破,圣殿被毁,当时的哲学家为谁

漆德克雅为犹太国王,在罗马大居义继马治何(H.Martius)为王时,犹太人被掳至巴比伦为奴,耶路撒冷及撒罗满所造的圣殿亦被毁。

先知们,特别耶肋米亚先知,指责希伯来人的罪恶时,曾预言过他们将要遇到这类事,特别耶肋米亚且指出年数来。

据说此时米底来人比大谷(Pittacus)出现,他是七贤人中之一。其他五位,除了泰利士及比大谷外,照欧色皮所说,生活在犹太人被掳至巴比伦时。他们是:雅典人苏龙(Solon),拉且大人纪罗(Chilo),哥林多人柏良德(Periander),林地格步人格来步(Cleobus),白里人皮雅士(Bias)。他们被称为七贤人,在神学家诗人以后,著名于世,因为他们的德行超众,且以简单的文句,说出伦理的诫命。

但除了苏龙以外,他们没有留给后人任何文字,据说苏龙曾给雅典人法律。泰利士是一位物理家,留下大地原理的书籍。在犹太人被掳为奴时,尚有安纳门(Anaximander)、安纳米(Anaximenes)、施奴方(Xenophon)。毕达哥拉(Pythagoras)亦生活在此时,由他开始乃名为哲学士。

第二十六章 七十年时期满时,犹太人完结了奴隶生活,罗马人亦脱离了国王的控制

此时波斯王居鲁士(Cyrus)打败了迦尔代人及亚述人,停止了犹太人为奴的时代,他使五万犹太人回国重建圣殿。他们只打好了基础,因着敌人的攻击,不能继续工作,直至达理阿王(Darius)时,常停止工作。

那时发生了儒弟德书中所述的事,犹太人不愿将它列人正经中。

在波斯王达理阿时,先知耶肋米亚所预言的七十年时代已满了,他乃取消了奴隶制,犹太人得了自由。当时罗马人的第七代君王大居义在位。但罗马人将他逐出后,亦自君王手中夺得了自由。

伊撒尔人中至今常有先知,虽然他们的数字很多,但只有少数,留下著作,在完结上卷书时,我曾经答应不讨论它,我想现在当提及它了。

第二十七章 罗马帝国开始,亚述的国堕落,此时预言开始

为研究先知时代,我们当退一步,在欧瑟亚第一章中写说:“在胡齐雅,约堂(阿哈兹和希则克雅)为犹太王,并在约阿市的儿子雅洛贝罕为伊撒尔王时,有上主的话传于贝厄黎的儿子欧瑟亚。”(欧•壹.)

亚毛斯亦写自己在胡齐雅王时作预言,并说雅洛贝罕为伊撒尔王,所以也生活在此时。依撒意亚,是亚毛斯先知的儿子,或更好说,不是先知,而有同样名字人的儿子。在书的第一章,写着与欧瑟亚同样的四个君主,说自己在他们时代作了预言。

米该亚也说自己的时代是在胡齐雅王以后,因为他称三王。如欧瑟亚一般:约堂,阿哈兹和希则克雅。(米•壹•一)

由他们的书中,我们知道他们同时尽了先知的职务。约纳生活在胡齐雅时代。岳厄尔生活在胡齐雅的继王人约堂时代。这两位先知的时代,我们由编年纪中知道,而不由他们书中知道,因为他们都不提。

当时拉丁人的国王为普罗加(Proca),或他的前任亚凡底王,直至罗马王罗马禄,或直至他的继位人邦比利时代。所以当时亚述帝国已日落西山,而罗马帝国正如太阳东升时,他们尽了先知的职务。

如在亚述帝国初期,天主应许亚巴郎,因着他的后裔,所有民族将受祝福,同样,在西方巴比伦——罗马——的开始时,它将是基督教会的地方,先知的预言,亦将在那里应验,亦有先知,不只以宣讲,并以笔墨,证明这件将来重要的大事。

由国王时代开始,在伊撒尔人民中,几乎常有先知,这是为他们的利益,而不为外方人的利益。但为外教人亦有益处的预言开始时,自当由将统治外邦的罗马城建立时开始。

第二十八章 对基督的《福音》,欧瑟亚及亚毛斯预言了什么

欧瑟亚先知的著作深奥,不易懂清,但我们当取些材料,放在此地,如我所许的:“你们不是我的人民,而我也不是你们的上主。”(欧•壹•九)

先知预言外教人亦将得救,他们以前不属天主,圣保禄宗徒们也懂清了这点。因为外教人,以精神而论,亦可称为亚巴郎的子孙,所以可称为伊撒尔人,他乃继续说:“犹大及伊撒尔民将聚在一起,选一位领袖,由地上起来。”(欧•壹•十一)[6]

我们若要加以解说,就要失去先知预言的滋味。但当记得基石及两墙,一面是犹太人,而另一面是外教人。犹太人及伊撒尔人当同心协力,创造一个王国,由地上兴起。

同一先知亦证明伊撒尔人起初不愿相信基督,以后却相信了,即他们的子孙将要相信,而他们自己,归人阴间说:“因为伊撒尔子民将要孤居多日,没有君王,没有领袖,没有祭献,没有柱像,没有‘厄缶得\没有忒辣芬。”(欧•贰•四五)谁不看出今日的犹太人正如此呢?

但我们先听他所说的:“此后伊撒尔子民将要转来,寻求天主,他们的天主,和他们的君王达味;到末日,他们必要战战兢兢奔向上主和他的慈善。”(欧•叁•五)

没有比这预言更明显的了,在达味名下,当懂作基督,如圣保禄宗徒所写的:“他按肉身是生于达味的后裔。”(罗•壹•三)

这位先知也预言过基督死后第三天要复活起来,以先知郑重的口吻说:“两天后他必使我们复生,第三天他必使我们兴起。”(欧•陆•二)

为此圣保禄宗徒说:“你们既然与基督一同复活了,就该追求天上的事。”(哥•叁•一)

亚毛斯也预言了同样事件说:“伊撒尔!准备迎接你的天主,因为看!他形成山狱,创造风暴,向人宣示他的旨意。”(亚•肆•十二)

他在另一处又说:“在那一天,我必建立达味巳坍塌的房屋,修补它的裂口,兴建它的废址,使它重见有如往日一样;必使他们获有厄东的遗民和属于我名下的万民,做这事的上主的断语。”(玖•十一•十二)

第二十九章 对基督及教会,依撒意亚预言了什么

依撒意亚不在十二位小先知之内,因为他们所写的,与大先知比较起见,较为短促,大先知却写成大本书籍。依撒意亚与十二位小先知并论,是因为他在同时尽了先知的职务。

依撒意亚曾指责恶事,劝人行善,预言罪人将受罚,对基督及教会,即君王及他所建的城,预言了许多事情,竟有人说他是圣史,而不是先知。但为不使本书太长起见,在许多事情中,我只引一则。他以天主圣父的名义说:“看啊!我的仆人要成功,要受尊荣,要被举扬,且极受崇奉。就如许多人曾惊愕他,因为他受了伤残,他的容貌已不像人,他的容貌已不似人子;同样众民族也要惊骇,诸君王在他面前要杜口无言,因为他们要看见先前没有给他们讲过的事,他们要彻悟先前没有听说的事。”(依•伍贰•十三十五)

“谁曾相信我们的报道呢?上主的手臂给谁露了呢?他的仆人如嫩芽生在他面前,又像根蒂生自干地中;他没有俊美,也没有华丽,可使他们瞻仰他;没有仪容,好使我们恋慕他。他受了侮辱,又为众人所遗弃;他真是苦人儿,而熟识病苦,他好像人们掩面不顾的一个人;他受侮辱,我们因而也不尊敬他。

然而他所背负的,是我们的痛苦,他所担荷的,是我们的疼痛,而我们却以为他是受天主痛打,击伤和窘难的人。他为了我们的悖逆而受刺透,为了我们的罪恶而被痛打受伤,他身受惩罚,为叫我们安全,他身受创伤,为使我们痊愈。

我们都像羊一样迷了道,各走各的路,但是上主却把我们众人的罪过归在他身上了。他受虐待,而仍是柔顺的,总不开口,如同被牵去宰杀的羔羊,又像母羊在剪毛者前,缄默而不开口。

他受了不义的审判,而被夺去了,有谁怀念他的命运呢?因为他从生活的地上被削去了,为了我人民的罪,他受难至死。虽然他没有行过不义之事,他口中也从未出过谎言,人们埋他的坟墓却在歹徒中,葬他的茔地在作恶的人中。毕竟上主喜欢用苦难折磨他,他虽牺牲了性命,作了补愆祭,但仍将看见他的后辈延年益寿,上主的旨意也要借他的手得以成功。

因他心灵的苦难,他要看见光明,借自己认识的必得满意,我正义的仆人要使多人成义,他将担承他们的罪过。为此,我把群众给他作为部属,他要获得无数的人,作为胜利品。因他倾流了自己的性命,一直到死,又被列于叛逆之中,他承担了多人的罪过,又为叛逆者转求。”(伍叁---十二)

现在我们看看对教会方面的,他说:“不生育的石女!欢乐吧!不生产的女子!喜庆高呼吧!因为被弃离的子女多于结婚者所生的,这是上主说的。扩大你帐幕的地方!伸开你住所的帷幔吧!不必顾惜,拉长你的绳索!坚固你的木桩!因为你要向左右扩张,你的后裔将占领外邦,还要使废弃的城可得居住。

“不要害怕!因为你再不会受羞辱;不要羞惭!因为再不会受凌辱。你要忘了你童贞时所受的耻辱,再不怀念居寡时所受的侮慢。因为造成你的是你的新郎,‘万军的上主’是他的名字,他是你的救赎者,伊撒尔的圣者,他被称为全世界的天主。”(依•伍肆•一-~)

我想已经够了,其中有些本当加以解释,但我以为既然如此明显,就已够了,连敌人也不得不懂它。

第三十章 米该亚、约纳、岳厄尔对《新约》的预言

米该亚先知预象基督如一高山说:“到末日,上主的圣殿必要竖立,为诸山之冠,超出一切丘陵,诸民必汇集在它那里。必有众多民族来说:‘来啊!我们登陟上主的山,往雅各伯天主的殿里去!他要把自己的道路指给我们,我们要循行他的路径。’因为法律要颁自熙雍,上主的话出自耶路撒冷。他将在万民中执行审判,为远处的强盛列邦,断定是非。”(米•肆•一~)

此外,这位先知也预言了基督诞生的地方说:“厄弗辣塔白冷啊!你在犹大郡内虽是最小的,但是将由你中间为我出现一位统治伊撒尔的人,他的来历是由于亘古,源于永远的时代。为此,直到孕妇生产的时候,直到他兄弟们中最尊贵者,再回到伊撒尔子民那里的时候,上主必委弃他们。他必要卓然自立,借上主的勇力和上主他天主名号的威严,牧放羊群;人民必获安居,因为这时他必为尊大,达于地极。”(米•伍•一四)

约纳先知不以言语,而以痛苦预言了基督,比用言语更明显地,说出他的死亡及复活。因为他被大鱼所吞,第三日又被吐出来,岂非表示基督第三日由阴间复活起来吗?

岳厄尔的预言,需要更详细的解说,为指出表示基督及教会。但我不遗忘依照基督所许,圣神降到信友身上时,宗徒所提及的:“我要将我的神倾注在所有血肉的人身上:你们的儿子们和你们的女儿们要说预言,你们的老人要看梦境,你们的青年要见异象。甚至那些日子里,我要将我的神倾注在仆人和婢女身上。”(岳•叁•一~)

第三十—章 亚比底亚、纳鸿、哈巴谷预言了世界将因基督而得救

这三位小先知:亚比底亚,纳鸿,哈巴谷,没有告诉我们他们预言的时代,在欧色皮及热落尼莫的年代史中,亦找不到它。人们将亚比底亚与米该亚放在一起,但不在米该亚作预言的时间,由他的书中可以知道,我想这是由抄写人的错误而来。其他两位先知,在我所有的年代史中,找不到他们,但他们既在正典书中,我们就不能对他们遗弃不顾。

亚比底亚的著作,在所有先知中是最短的,他作了预言,反对厄东人,他们是亚巴郎的孙子,依撒各的孪生的长子乌撒乌的后裔。

若将厄东理解为外教人,以个别代替全体,那么我们可将下面的话归于基督:“但是熙雍山必有拯救,它将是神圣的。”(十七)稍后他在预言的最后一段说:“胜利者必上熙雍山去审判黑撒乌的山岭,那时王权必归上主。”(十一)

熙雍山即犹太的被救人,即信仰基督的人,特别是宗徒们,去保护黑撒乌的山。如何保护,岂非宣讲《福音》,使信的人得救,迁至王国中去?对这点他明显地加上说:“那时王权必归上主。”

熙雍山指点犹太国,《福音》曾在那里宣讲了,它将得救援,而圣者即为耶稣基督。黑撒乌的山是厄东,是指点外教人的教会,他们保护熙雍山得救的人,使成为天主的国,在未到前不很清楚,但来了后,那位信友不承认它呢?

先知纳鸿,更好说天主借他的口说:“上主已对你下了命令:你的名字不再传播于后世,由你的神庙内我要扫除雕像和铸像,我要为你安置一座坟墓,因为你是应受鄙弃的。看啊!那传递《福音》,宣布和平者的脚已在山上!犹大啊,举行你的庆节,偿还你的誓愿吧!因为毁灭者再不会由你中间经过,他已全然泯灭。”(鸿•壹•十四•贰•一二)

谁由阴间起来,又吹向犹太人的脸,即犹大斯门徒的脸呢?谁记住《福音》,便知道是圣神。他们已属于《新约》,庆日的精神反复,故能长生不老。我们看见因着《福音》,绘画或雕刻邪神的像都被毁灭了,被人遗忘了,如在坟墓中一样。由此可知,先知的预言,在这事上亦已应验了。

哈巴谷下面的话,岂非指基督的降临:“上主答复我说,你写下这神谕!清清楚楚写在版上,好使人能流利诵读。因为这种神谕有一定的时期,最后必要实现,决不欺骗,如果它迟缓了,你应等待,因为它必定来,决不逾期。”(哈•贰•二三)

第三十二章 在哈巴谷的祷词及歌中的预言

哈巴谷在祷词中对基督说:“上主,我听到了你的报道,上主,我见了你的作为。”(哈•参•一)这是指点何物,岂非人类新的,忽然的得救吗?

“被认识在两动物之中”[7],有何意义,岂非基督是在新旧约之中,或在两盗之中,或在梅瑟与厄里亚之中,与他们交谈?

“求你在几年中彰显它!求你在几年中宣示它。”(哈•叁•二)这些话不需要解释。“但愿你在发怒时,也怀念仁慈”是指点基督属犹太人民族,他们却为愤怒所蔽,竟将他钉死,他却记起仁慈,呼说:“父啊!宽赦他们吧!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做的是什么。”

“天主自忒曼而来,圣者由帕兰山而至”(),有人解释“由忒曼而来”,为由南方而来,南方表示爱德炽热,真理光耀。帕兰山能有许多解释,我以为更指点《圣经》的高超,预言基督。因为在《圣经》中,有晦暗不明处,使学者大伤脑筋,然而懂清后,就找到基督了。

“他的威严遮盖诸天,他的荣耀充满大地!”有何意义?岂非如《圣咏》中所说:“天主啊!愿你的崇高在诸天之上,愿你的光荣,超乎大地。”(咏•伍陆•六)

“他的光辉有如日光”指点何物,岂非他光照信友?“由他手中射出光芒”,有何意义,岂非指点十字架?

“瘟疫在他的前面开路”不需要解释,“热疫随在他的足后”指点什么,岂非基督来前,先有预言,升天后又报告了信友吗?

“他一停止,大地就动摇”,是指明何物?是说他停下来救济人,“大地就动摇”,是使人信他。“他一注视,万民就震撼”,即他怜爱,使人民作补赎。

“永恒的山崩裂”,即骄傲人因着灵迹大受感动。“常存的丘陵沉没”是被压服于一时,永远受举扬。

“那里自永远是他的行径”,即由爱德的工作,会得永远的酬报。“我看见雇商的帐幕在困苦之中,米德扬的帷幔也在颤动”,是外教人听见奇迹而惊异,不属罗马帝国的,亦进了天主教。

“是否是向河流示怒,或者是向海洋泄愤”?是说基督不是来审判世界,而是来救赎世界。“当你骑着你的马,当你乘着你的凯旋车时”,即圣史们将抬举你,由你指导他们,你的《福音》,能救相信你的。

“你显露你的弓弩,以箭矢装满了你的箭囊,你劈开地面,以成河川”,即你的宣道员宣讲,人心乃赞颂你,“你们当撕裂你们的心,而不是你们的衣服”。

“众山见到你,都战兢害怕”,是痛哭后,成为幸福人。“密云降下骤雨”,是传道员去各处宣讲你的真理。“深渊发出巨响”是表示由人心深处所发出的。深渊是对高山而言,指点所思想的。幻想是他不隐藏,而表达出来。

“太阳忘记了升起,月亮停留在自己的居所”,是基督升天,而教会在他之下。“你的箭矢射出是为照耀”,即基督的话不在暗中,而明显地宣传出去。“你的枪矛是为闪烁”,是暗示枪,基督虽对门徒们说:“我在暗中给你们所说的,你们要在明处说出来。”(玛•拾•二七)

“在愤怒中你踏遍大地”是压制人。“在震怒中你蹂躏‘方邦’,是报复,压服骄傲人。

“你出现是为拯救你的百姓,是为救护你的受传者,你击毁了恶人的房顶”,这一切不需要解说。

“你将他的头颈以绳缚住”,可懂作智慧的绳,将首足缚起来。“你惊奇地解开了”就是缚束,“大力者的头为之摇动”就是惊奇不已。“张开他们的口,暗中食物,如贫穷人一样”即有势力的犹太人,为他的言行所吸引,但因怕犹太人,只在暗中来请教他,如《福音》中所载。(若•拾玖•二八)[8]

“你将他的马匹投于深海,投于多水的污泥中”就是民众,其中许多因着畏惧,不敢皈依,其余若不昏乱,也不至于成为仇人。

“我一听见,我的脏腑战栗,因你的声音,我的口唇也颤动,麻痹侵人我的骨骸,我的步伐下面业已凌乱”(十六),这里所说,是先知畏惧自己的祷词,因为是预言将来。许多人看见教会将遭的困难,自己又是它的肢体,于是说:“论望德,要喜乐;在困苦中而忍耐。”(罗•拾贰•十二)

“它必要出现在进攻我们的民族身上”,即远离恶人,他们留恋现世,不找天国。

“纵然无花果树不发芽,葡萄树不结实,阿里瓦树一无所产,麦田不出产食粮,羊栈内绝了羊,牛栏内没有牛”(十七),要杀害基督的民族,失了心灵方面的财富,依先知的说法,它往往以地上的丰富表示出来。

是因为犹太人不知天主的公义,却依仗自己的义德,于是受罚,乃继续说:“但我仍喜乐于上主,欢欣于救助我的天主。吾主上主是我的力量,他使我的脚有如鹿脚,引我稳行于高处。”(十九)这与《圣咏》的话相似:“他由祸坑和污泥中拖出我来:使我的脚立在磐石上,稳固了我的脚步。他教我的口,讴唱新歌,就是赞扬我们天主的歌曲。”(咏•叁玖•三四)

他赞颂上主而得胜了,因为他赞颂上主,不赞美自己,“因为要夸耀的,应因主而夸耀”。(格前•壹•三一)

我以为当采取有“我在我天主耶稣中喜悦”句子的《圣经》本,而译拉丁文的,却舍了这个名字,它为我们是最宝贵的,最悦乐称呼的。[9]

第三十三章 耶肋米亚及索福尼亚,对基督及外教人受召的预言

耶肋米亚是大先知中之一,如意撒依亚一样,并不是小先知,我已提及过他们。他作预言时,耶路撒冷的君王为约熹雅,罗马国王为安谷马治(AncusMartius),犹太人即将被掳。他的预言直至犹太人被掳后五个月,由他的著作中可以知道。

小先知之一,索福尼亚与耶肋米亚同时,他自己说是在约熹雅王时作了预言,但不说直至何时为止,而耶肋米亚不但在安谷马治时,并在罗马第五代王大居义,白斯哥时(T.Priscus)作了预言;白斯哥,在犹太人被掳为奴前,已登王位。

耶肋米亚对基督预言说:“上主的受传者本是我们的气息,竟被捕在他们的陷阱中。”(哀•肆•二〇)这简单指出基督是我等主,将为我们受苦受难。

在别处这位先知又说:“这位就是我们的天主,没有别的神可与他比拟。他寻获了智慧的一切道路,赐给了他仆人雅各伯和他可爱的伊撒尔。此后,她便出现在地上,与人们往来。”(巴•叁•三六三八)

有人不将这句归于耶肋米亚,而归于他的秘书名巴路克,但普通以为是耶肋米亚的。

同一先知又预言基督说:“看哪!时日将到——上主的断言——我必为达味兴起一个正义的嫩枝,它将执政为王,处事贤明,在地上秉公行义。到他那一天,犹大必获救恩,伊撒尔必能安居,人将称他为‘上主,我们的正义’。”(耶•贰叁•五六)

他对外教人的皈依,我们今日巳看见实行了说:“上主啊!我的力量,我的保障,我忧患之日的避难所!异族必由地极来归向你,且说:我们的祖先所承受的,只是虚妄,空无和无益之物。人岂能为自己制造神祇,其实它们就不是神。”(耶•拾陆•十九二〇)犹太人不但不承认,反而要杀害基督,同一先知对他们说:“心地奸猾超出万物,不可医治,谁能认识它?”(耶•拾柒•九)

我在本书第十七卷,第三章,所引有关《新约》的,基督为其中保,亦是耶肋米亚先知的:“看!时日将到——上主的断言——我要与伊撒尔家和犹大家订立《新约》。”(耶•叁壹•三一)及其他可读到的地方。

与耶肋米亚同时预言的索福尼亚书中,我提出下面有关基督的:

“为此你们等待我吧——上主的断言——等我起来作证的一天,因为我的定断是要聚集万民,召集列国。”(索•壹•八)

他又说:“上主要显示给他们,因为他要消灭地上的一切神衹,使人人由自己的地方,即由异民的各岛屿来朝拜他。”(索•贰•十一)稍后又说:“那时我要使万民的口唇变为纯洁的,为使他们都能称呼上主的名号,使他们一心服侍他。雇市河那边钦崇我的人(我所分散的集团)必给我贡献祭品。在那一天,你决不再因你反抗我所行的一切行为而羞惭,因为那时我心由你中间驱逐你的傲矜自夸的人,从此你再不得在我的圣山上自夸,但我心在你中间留下谦和贫苦的百姓,他们必依上主的名号。”(索•叁•十十二)

这是伊撒尔中剩下的几个人,圣保禄宗徒亦提及他们说:“假使伊撒尔子民的数目多如海沙,唯那残存的要蒙受救恩。”(罗•玖•二七)犹太人的残存者信了基督。

第三十四章 达尼尔及厄则克耳对基督及教会的预言

其他两位大先知:达尼尔及厄则克耳,在被掳至巴比伦时,亦作了预言。其中达尼尔且预言了基督的将来及受苦受难的年代,要计算起来,未免太长,在我之前已有人做了。

他对基督及教会的权力说:“我仍在观看夜间的奇象,看哪!有似人子的一位,乘着天空的云彩降来,到万古常存者那里,被引至他面前。他给了他治权、尊荣和国度,使诸民族、诸国家和诸异语人民都奉待他,他的治权永存不替,他的国度永不沧亡。”(达•柒•十一十四)

厄则克耳,依照先知所习惯用的,以达味表示基督,因为由他的后裔中,取了人性,以奴隶之形,而成为人,天主之子被称为天主之仆。他以天主圣父的预言说:“我要为他们立定一个牧者,去牧放他们,那就是我的仆人达味,他要牧放他们,他要做他们的牧者。我,上主将为他们的天主,我的仆人达味将在他们中为领袖,这是我上主所说的。”(.叁肆.二三二四)

他在另一处又说:“将有一位国王治理他们,他们再不成为两个民族,再不分为两个国家。他们再不为他们的偶像和丑恶之事,以及各种叛逆与玷污,我要拯救他们脱离他们因背约所犯的罪过,并且我还要净化他们:如此,使他们便成为我的百姓,我做他们的天主。我的仆人达味将做他们的国王,他们全体将只有一个牧童。”(厄•叁柒•二〇二四)

第三十五章 哈盖、匝加利亚及玛拉基亚的预言

剩下三位小先知,哈盖、匝加利亚、玛拉基亚,他们都在被掳末期,作了预言。其中哈盖很明显地以下面的话,预言基督及其教会:“并且我还要震动万民,使万民的珍宝运来,我必要使这殿宇充满光荣——万军的上主说。”(哈•贰•七)

这预言一部分已实现了,而另一部分则将在后来应验。基督诞生时,天主震动上天,有天使及星辰作证;童贞女生子,大地亦被摇动了;基督的《福音》,传遍普世,大地、海洋都被震动;普世万民都逐渐信仰基督。

下面的话,“万民所仰望的必要来到”[10]是指点基督最后降来,为使他成为大众所仰望的,信友先当爱他。

匝加利亚对基督及教会预言说:“熙雍女子,你应该极其喜乐!耶路撒冷女子,你应该欢呼!看!你的君王来到你这里,他是正义的、胜利的、谦逊的,骑在驴上,骑在驴驹上。他的权柄由海至海,由河直到地极。”(匝•玖•九)

这件事何时应验了,即基督骑驴,《福音》曾记载此事,并提及这个预言。(玛•贰壹)

另一处预言因基督的血,能得罪赦说:“因了你盟约的血,我要由无水的旱井中释放你的俘虏。”(匝•玖•十一)旱井的意义,在真的信仰人中,亦能有不同的意见,但依我看来,最好指点人深湛的可怜,干涸一物不生,没有义德的水,只是一潭罪恶的脏水。《圣咏》亦提及这旱井说:“他由祸坑和污泥中拖出我来。”(咏•叁玖•三)

玛拉基亚预言教会,我们看见它由基督传于各处,以上主的名义向犹太人说:“我不喜欢你们,也不悦纳你们经手的祭品,因为自日出到日落,我的名在异民中大受显扬,在各处给我的名焚香献祭,且献纯洁的祭品,因为我的名在异民中大受显扬,万军的上主说。”(拉•壹.十一)

我们看见依默基瑟德品位的祭祀,在东西各地,已由基督奉献,我们不能否认犹太人的祭献巳停止了:“我不喜欢你们,也不悦纳你们经手的祭品。”他们读到这预言已经应验了,还在等候基督以外的司祭,但没有基督就不会应验了。

稍后,天主自己说:“我同他订立的盟约是生活与平安的盟约,我将它们赐给了他,而他应依敬畏的盟约敬畏我,并对我的名恐惧。在他口里只有真理的训诲,在他唇内没有找到偏邪,他的虔诚及正直与我往来,且使罪人远离罪恶。因为司祭的唇应保持智识,人们由他口中应获得训诲,因为他是万军上主的使者。”(拉•贰•五八)

为此不必惊奇基督被称为全能天主的天使。他被称为奴仆,因为他以奴仆的形式出现于人,因着向人宣传《福音》,又被称为天使,因为《福音》是希腊文的意义,而天使则为报喜信的人。

先知又说:“看哪!我要派遣我的使者在我前面修平道路。你们寻求的主子,即你们所渴慕的那盟约的使者,必要忽然来到自己的殿宇中,的确!他必要来临,万军的上主说。对他来临的日子,谁能支持得住?在他发显时,谁能站得住?”(拉•叁•一~)

此处他预言基督第一次及第二次的降临,对第一次他说:“他要忽然来到自己的殿宇中。”就是要降生成人,《福音》上亦说:“你们拆毁这座圣殿,三天之内我要把它兴建起来。”(若•贰•十九)对第二次降临则说:“他必要来临,万军的上主说。对他来临的日子,谁能支持得住?在他发显时,谁能站得住?”

后面所说:“你们寻找的上主,你们所求的盟约的天使,一定指点犹太人,他们照所读的《圣经》寻找基督。但其中许多人,为以前的罪恶所隐蔽,没有认识他们所希望的基督。所谓盟约,或盟约的天使,或如上面所说:‘我与他的盟约。’当理解为《新约》,它应许永远的福乐,而不是《旧约》,它只应许现世的福乐。”

不正常的人以为是大幸福,他们侍奉天主以得世福,看见恶人享受世福,就心烦意乱。为此先知将分清《新约》赏赐永远的福乐,只给善人,与《旧约》的世间福乐,往往恶人亦能享受说:“你们胆敢彼此议论我——上主说。你们反问我……我们议论你什么来?即你们说:侍奉天主是徒然的,我们遵守他的规诫,在万军的上主前穿苦衣而行,有什么益处?现今我们应称骄傲人有福气,连作恶的居然顺利,连试探天主的竟安然无事!这是敬畏上主的人彼此议论的,但是上主都加以注意了,也全听见了,为敬畏上主和投靠他名字的人,已在他前所有的记录册上记下了。”(拉•叁•十三十六)

在此书中,《新约》巳指出了,我们姑且听下面的话:“他们属于我——万军的上主说——在我执行之日,他们算是我的产业,我要怜爱他们,像一个人怜爱那孝顺自己的儿子。你们重新要看出义人与恶人的区别,侍奉天主的与不侍奉他的人的区别。”(拉•叁•十七十八)

看哪!因为那日子来到,像烈炉炽燃,骄傲的人和作恶的人都成了草秸。到那一日,要燃烧他们——万军的上主说——给他们不再留下根子和枝子。为你们这些敬畏我名字的人,要升出正义的太阳,在它的翼下有安宁。你们要践踏恶人,因为他们在你们脚底下好像尘埃——万军的上主说。”(拉•叁•十九二一)[11]。这是审判的日子,若天主愿意的话,在自己地方,我要详细讨论它。

第三十六章 厄斯德拉及玛加伯书

在三位先知哈盖、匝加利亚、玛拉基亚以后,犹太人由巴比伦解放回来时,厄斯德拉亦写了书籍,但他是历史学家,而不是先知。

艾斯德尔传也是历史性的书籍,是为赞颂天主,也离这时代不远。

除非说厄斯德拉预言了基督,是当时几个青年讨论谁的权力最大,一个说有最大权力的人是君主,另一个说是酒,第三个说是女人,因为她们屡次命令君王,但厄斯德拉主张真理胜过一切(厄下•叁•九),我们由《福音》中知道真理是基督。

从此以后,自圣殿修理完毕后,犹太人巳没有君王了,只有酋长,直至阿黎斯托步罗(Aristobulus)。这时代的计算,不能在《圣经》正经中找到,其中有玛加伯书,犹太人不以它为正经,但教会奉它为正经,因为有几位殉道者,在基督降世之前,备受苦刑,为天主的律法,奋斗至死,忍受了酷苦的刑罚。

第三十七章 先知的权威,他们比外教的哲学家更早

我们先知的书籍,现在已为众人所知,当时尚没有哲学士。第一个称为哲学士的,是沙麻人毕达哥拉,他出名时,是在犹太人被掳的末期,其他哲学士,更在先知之后。历史告诉我们雅典人苏格拉底是所有哲学士的老师,伦理学的领袖,生在厄斯德拉之后。

稍后柏拉图出世,他在苏格拉底的门人中,可谓鹤立鸡群。若我们加上以前尚不称为哲学士的,即七位贤士及继泰利士的物理学家,他们仿效他探求事物的性质,即安纳门、安纳米、安纳沙及其他在毕达哥拉之前的,他第一个被称为哲学士,都不在我们的先知之前。

且传说泰利士,其他的哲学士都在他以后,闻名于罗马禄时代[12],很少。

当时在伊撒尔,先知已如江河决口,到处预言,传于普世。只有诗人神学家,如何飞(Orpheus)、李奴斯(Linus)、穆塞(Musoeus)及希腊的几位诗人,比我们的先知更早,他们的书籍是可靠的,但他们亦不先于我们的真神学家梅瑟,他宣传独一真主,他的书籍在正经书中,权威最大。

为此,希腊文学虽然在普世脍炙人口,他们亦不能自夸,说自己的智慧若不在我们的宗教之上,至少更古,因为其智慧是在我们的宗教内。但该承认不但在希腊,即在其他民族中,如在埃及,在梅瑟以前,已经有他们的学说,形成他们的智慧,不然,《圣经》上不会说梅瑟生后,为法劳王的公主所养,受了埃及的教育。

但埃及人的智慧,在时间方面,亦不在我们的先知之先,因为亚巴郎也是先知。埃及人在伊西斯(Isis)教他们文学之前,有何智慧可言?而他死后,竟受人敬拜如神。据说,伊西斯,是伊纳哥的女儿,她第一在亚治维人处为王,而当时亚巴郎巳有孙子了。

第三十八章 有些圣人的著作,因它们的年代古远,未被列入教会的正经书内,为使假的书籍,不混在真的书中

若我们推至古代,在洪水之前,有诺厄圣祖,他可称为先知,因为他造了方舟,全家因而得救,是预言我们的时代。我们在犹大书信中,读到亚当后裔第七代厄诺客也曾作了预言(犹•十四),他的著作在希伯来人及我们中都无任何价值,是因为太古,故当加以怀疑,以免将假的书籍当做真的。

因为我们知道有些人将自己的著作,归与前人,自己就随便胡说。然而正经典中不接受它,并不是否认天主朋友的权威,而是因为不是他们的著作。

我们不可惊奇当怀疑古书的正确性,因为在犹大及伊撒尔国王的传中,我们相信它是《圣经》的一部分,但它不加解说,是在先知的书中可以找到,有些地方,居然提出他的名字。[13]

然而这些书籍并不在犹太人的经典中,我承认不知其原因,但我相信圣神默示的人,在宗教方面有其权威,因为以先知身份,由天主默示而写,但他们以人而论,亦能写历史性的书籍,后者属他们自己,而前者则归天主,他利用他们的口舌而发言。前者是博学人的著作,后者是宗教书籍,故由经典管辖。

若有些书籍,说由古先知所著,而不在经典之中,并不能增加我们的学识,因为我们不知道当归于谁,为此不当盲目信从,特别若有相反正经书籍的真理,这就可以证明不属先知了。

第三十九章 有人说:希伯来文书,总没有译成他国文字[14]

不当如有人所想的,希伯来话,只由希伯(Heber)所保存,希伯来名字即由他而来,直至亚巴郎,梅瑟颁诫命时,希伯来文字才开始,由他世世相传,于是希伯来话得以保存。

在颁布诫命之前,梅瑟已指定了教导《圣经》的人,《圣经》称他们为引领人,即将《圣经》引至弟子心中,或更好说引弟子至《圣经》中。

所以任何民族不可自夸在学识方面,比我们的圣祖及先知更早,因为他们有天主的智慧,连埃及虽亦以文化古老自夸,但在智慧方面,亦不比我们的古圣祖更早。因为没有人敢说埃及人在知道文字之前,即伊西斯教他们前,就精通文学了。

他们的学识,被称为智慧,是天文及类似的智慧,只能训练头脑,而不能教人真的智慧。因为哲学能教人幸福,在梅古利,亦称代美治多时代,在埃及甚为盛行,固然在希腊贤人或哲学家之前,但在亚巴郎,依撒格,雅各伯,若瑟及梅瑟之后。

因此可肯定地说:梅瑟出世时,著名天文学家亚德朗尚在世,他是波美德的兄弟,大梅古利的外祖父,他的孙子就是梅古利代美治多。

第四十章 埃及人贪虚荣,说他们的文化竟有十万年之久

有人竟夜郎自大,说埃及人十万年前,已知道天文学了。他们由伊西斯处,学习文字只两千年左右,从何书籍中,能找到上面的话呢?范罗亦记载这事,他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历史学家,而况所说与《圣经》正吻合呢!

若由天主造原祖亚当只六千余年[15]我们就不必辩驳,更好讥笑愿意使我们相信,在此时代,不但与它不同,而且相矛盾的人。我们更容易相信那位历史学家,岂不该相信他预言将来,已在现在实现了?在历史学家中的矛盾,也指示我们该相信,不与天主告诉我们的真实历史相矛盾的。

为此,恶城的居民,于世界各地,读到博学之士的著作,对离我们时代久远的历史,彼此不同,虽然都相当重要,但不可盲从。

但我们因着在宗教史中天主的权威,以为凡是与它相反的,都是假的,无论在世俗史中是真是假,对幸福生活,都无大关系。

第四十一章 哲学家意见纷纷,而教会的正典经书却互相吻合

现在我且放下历史不谈,来看看哲学家。他们都在找求人生活幸福的方式,然而门人与老师意见不同,学生中更是意见纷纷,这是因为他们只以人的理智及情感去做研究。其中原因,也可归于贪图虚荣,要显出自己出人头地,不随别人的意见,自己发明了学说。

我们姑且承认其中有几个或多数,与自己的老师或同学背道而驰,是为着真理,是真与否,暂时不论,就是我们承认这一点,若没有天主的助佑,只能引人不幸,不会得到幸福。

而我们的作者,正经典决定后,就不会意见不同。他们若有著作,大家都信天主因他们而发言,不为学校中纷纷辩论,而为城市乡间的白丁与博学鸿士所信从。他们当是少数,不要在宗教方面,宝贵的事因多而贱,但亦不可太少,不然,就不能吻合了。而在哲学家中,虽然遗下辞藻华丽的著作,但不易找到相同的学说:若要在本书中证明这事,就太长了。

在叩拜邪神的城中,能有一个作者,为大众所推崇,而指责不同的人吗?在雅典城,伊比鸠派说神不管人事,而斯多噶派正相反,说人事由神所管辖,所助佑。

我奇怪人指责亚纳沙,因为他说太阳不是神,只是炎热的一块石头,而在同一城中,伊比鸠,却安然生活着,且受人尊重,他不但不信太阳为神,且否认游维及任何神的存在,或人可以祈祷呼求他。

亚利市底(Aristibukis),以为人的最大幸福是肉身的快乐,而安底德(Antisthenes)则谓因着德行人才能有福。这两位苏格拉底的门人,对人生目标竟如此不同,且相矛盾,一个说贤人当远避国家,而另一个却主张国家当由贤人管辖,虽然如此,两人皆有弟子。在著名的走廊中、学校内、花园中、公私场所,各人为自己的意见辩护。

有人说只有一个宇宙,别人说有无数宇宙;有人说这独一宇宙有其原始,别人说没有原始;有人说它将有终穷,别人说它永远存在;有人说它由神所管辖,别人说是由偶然而来;有人说灵魂是不死不灭的,别人则说它是有死亡的。

说灵魂不死不灭的,有人说它在动物中轮回,别人否认轮回。主张灵魂要死亡的,有人以为灵魂在肉身后,立即死亡,别人则以为它尚活一时,但不永远存在。

有人以为善的目标在肉身,别人说在灵魂;也有人说在两者中;还有人说在肉身灵魂之外,尚当有财物;有人以为当相信五官,别人则谓不可常相信,也有人主张总不当信它。

哪一个民族,上议院或恶城中的任何权位,能审议哲学家的无数学说呢?当接受几种,而排斥其他,但他们自己也是意见纷纷,不是对田地房屋或某经济问题,而是对人生幸福与否的问题。

虽然他们亦说出几种真理,但亦自由宣传邪说,因此这城可称为巴比伦城:因为巴比伦的意义是混乱,如我在本书第十六卷第四章及他处已说过的。为魔王因邪说而争辩,没有关系,因为由许多罪恶,他们已在他的手掌中。

然而有天主之言的伊撒尔民族、国家,却不这样自由混乱,《圣经》的作者,彼此意见相同,并无歧见。他们是哲人,即爱智慧的人;是贤人,是神学家,是先知,是德行的导师。谁照他们而感觉而生活,不依人而生活,是照天主而生活,因为天主是借他们的口而发言。

若禁止祭献,是天主禁止。若说当孝敬父母,是天主的命令。若说毋行邪淫、毋杀人、毋偷盗等,不是人言,而是天主的命令。

哲学家在许多错误中,发现几种真理,并大费口舌,使人相信天主造了宇宙,亭毒万物,劝人修德,爱国家,与朋友信,竭力行善,虽然不知道世间一切的目标。先知虽然亦是人,是由天主方面,将神意传与人民,但不以辩证;谁轻视它,不是轻视人,是轻视天主。

第四十二章 由天主上智的照顾,《旧约》由希伯来文译成希腊文,使天下万民都能认识它

埃及王托勒密(Ptolemaeus)愿意知道《圣经》。马其顿国的强盛曾因大亚主山昙花一现,他几乎以武力及恐吓,征服了整个亚洲及世界,在东方他亦占了犹太国。他死后,他的将军,不能和平地管辖这广大的疆域,乃瓜分了它,更好说消灭了它,因为战争毁坏一切,托勒密在埃及称王。

第一国王,是拉谷之子,由犹太国掳了许多奴隶至埃及。另一位托勒密,号称友爱兄弟者,准许被掳为奴隶的,能自由回犹太国,并遣送礼物至天主的殿中,请司祭厄耳哈匝尔送他一部《圣经》,因为他听说是天主所默示的,因此他愿意在自己的丰富图书馆中亦有它。

司祭给他送去一部希伯来文的《圣经》,翻译者七十二位,每族六人,都精通希伯来及希腊文,但普通称为七十贤士。据说他们分开工作,因为托勒密王愿意试探他们的信仰,但他们的译文,一字一句,毫无差别,却彼此完全吻合,连字句的次序亦然[16]。好像只有一个翻译人,译文完全相同,因为同一圣神在众翻译人中。

他们由天主处得了奇妙的恩赐,使能抬高《圣经》的价值,因为不是人的工作,而是天主的工作,对相信它的能有裨益,这是我们已看到的。

第四十三章 七十贤士本,除了希伯来原文外,在一切译文中占第一位

虽然也有别人将《圣经》由希伯来文,译成希腊文,如亚吉拉(Aquila)、西马谷(Symachus)、德陀治(Theodotion)及一位无名氏的译品,称为第五种译文,而教会却以七十贤士本为独一的善本,天主教的希腊文信友常利用它,其中许多人根本不知道尚有其他译文。由七十贤士本,亦译成拉丁文,为拉丁教会所保存。

我们时代,热落尼莫司铎,学富五车,精通多种文字,他不由希腊文,而由希伯来原文译成拉丁文。虽然犹太人承认这伟大工作,并谓七十贤士在许多事上犯了错误,但基督所立的教会,却以为厄耳哈匝尔所遣的七十贤士,以完成这巨大工作,其权威实在一切译品之上。

虽然圣神不在他们之中,但依人间的习惯,他们彼此交换意见,大家所赞成的,保存下来,一人不能反对多数人,可以显出天主的能力,使任何《圣经》的译者,由希伯来文译成别的文字,无论与七十贤士本吻合与否,可看出先知的崇高地位来。

因为圣神默示先知预言这类事,在七十贤士翻译时,亦为同一圣神,他能在先知以外说别的事,因为都是圣神所说的,但少有不同。为理解它的人,不是解释言语,是为解释事物,可以减少或加上几句,以证明在这工作中,不是翻译人在发言,而是天主引导译者的思想。

但有人以为可以希伯来文本,来改正七十贤士本,然而他们不敢将希伯来文所无,而七十贤士本所有的取消,只加上希伯来文本所有,而七十贤士本所无的,以符号在文句前做一标记。在希伯来文所无,而七十贤士本所有,则以一撇,在句子前做一标记,如在大字本所有的。

有这类符号的拉丁文本,已传遍各地。不是减去或添人,只是说法不同,虽然有另一意思,但不矛盾,或词异意同,只有将各抄本比较后,才能知道。

我们在《圣经》中,只找天主圣神借作者所愿说的,在希伯来文本所有,而七十贤士本所无的,是圣神愿以先知,而不以译者说这事;在七十贤士本所有,而为希伯来文本所无,是天主愿以译者,而不以先知说出这事,以证明两者皆为先知。

同样,天主愿意有些事由意撒依亚先知预言,有的由耶肋米亚或其他先知预言,或由别人预言同一事件。在某人处所有,是同一

圣神愿他们这样说,前者作预言,后者以先知立场,为之预言。

所言为真实时,是因同一和平的圣神,在彼此不同时,亦是同一圣神,解说一切,如只有一张嘴一样。

第四十四章 尼尼微城的毁灭,在希伯来文本是四十日,在七十贤士本则为三日,当如何理解法

有人向我说:如何能知道约纳先知对尼尼微人说“尚有三天,尼尼微即将毁灭”或“尚有四十天”?[17]谁不看出天主派先知以即将毁灭来恐吓这城,岂只能用一种方式?若将在三日后毁灭,一定不能在四十日后;若将在四十日毁灭,也必定不能在第三日。

若问我约纳究竟如何说了,我以为他如在希伯来文中说了:“尚有四十天,尼尼微即将毁灭。”七十贤士很久以后才做翻译工作,能对同样事件作别种说法,但意义相同,这样,读者不可轻视两者中的任何权威,当在历史中寻找所写的意义。

这事固然在尼尼微城实现,然其意义却超乎此城重要之上。如先知在鱼腹中三日,是预示另一先知,众先知的主子,在阴间三曰。若尼尼微城系预象外教人的教会,作了补赎,革新换面,这是因着基督的工作而成的,则三日或四十日,都是预言基督。若为四十日,是他复活后,与门徒共度四十日,然后升天;若为三日,是他第三日复活。

因此七十贤士及先知自己,如将专顾历史上事实的人,从梦中催醒,以研究先知预言的奥义,似乎是说:你在四十日中寻找三日,你可找出四十日是升天,三日是复活。因而两个数字,都有其意义,一个由约纳先知而成,另一个则由七十贤士所成,但常由同一圣神而来。

我不愿长篇大论,来证明在许多事情上,七十贤士,似乎违反希伯来文的意义,若理解的话,它们是吻合的。我亦步武宗徒们的芳踪,他们利用希伯来文及七十贤士的预言,我亦引用两者,因为两者都是天主的。现在我们继续论别事吧!

第四十五章 自圣殿修理完毕后,犹太人已没有先知,直至基督诞生,常遭艰难,为使人理解先知在预言修理另一圣殿

希伯来人自没有先知后,就每况愈下,即在巴比伦被掳后,修理了圣殿,可希望比以前更美。这个只知物质的民族,这样解说了哈盖先知的话:“这座后起殿宇的光荣,比之前者尤其伟大。”(哈•贰•九)

同一先知,稍前曾证明这预言是关乎《新约》的,预许基督时,他曾明说:“并且我要震动万民,使万民的珍宝运来。”(哈•贰•七)七十贤士,以先知的权力,给此处的意义,更适合身躯,而不适合头脑,即适合教会,而不适合基督说:“使万民的珍宝运来。”(哈•贰•七)即将来基督自己在《福音》中亦曾说过:“因为被召的人多,被选的人少。”(玛•贰贰•一四)

在《新约》内,由外教人中,如由生活的石头,建立起天主的圣殿,比在被掳后修理好的撒罗满圣殿,更为灿烂夺目。

犹太民族,从此时开始,由外教君王及罗马人处,受了许多灾殃,使人相信哈盖的预言,已在修理圣殿完毕后应验了。

稍后,来了大亚立山王,他征服了犹太国,虽然没有任何毁坏,因为犹太人不敢抵抗,就俯首称臣;然而这殿宇的光荣,并不比在自己君王治理下,更为灿烂。

固然亚立山王在天主的圣殿中牺牲牛羊,并非他已归向天主,而是因虚假的迷信,相信当与其他的神一起叩拜而已。

亚立山去世后,拉谷的儿子拉勒密,我以前已说过,掳了许多奴隶至埃及,但他的继位者友爱兄弟的托勒密让他们回来,他亦命七十贤士翻译《圣经》。

以后犹太人疲于战事,如玛加伯书中所载,又为亚立山城的君王托勒密号称厄庇法纳的,掳为奴隶;又受西利亚王安提约古许多磨难,他强迫他们叩拜邪神,圣殿中也充斥了外教人的迷信事物。但他们的勇将将犹大号玛加伯,打败了安底哥的将军,将一切邪神由圣殿中逐出。

稍后,亚治莫(Alcimus)因着贪心,虽非司祭族人,却成为司祭。五十年间,没有和平,然而竟大功告成,亚利斯多步第一个称王及司祭。犹太人自被掳至巴比伦回来后,修理了圣殿,就没有过君王,只有领袖,虽然君王因着他的权位亦可称为领袖,亦可称为将军,因为他统领军队。但并非所有领袖,都可称为君王,如亚利斯多步一样。

亚立山继位为王及司祭,据说他虐待了人民。以后是他的王后亚立山大为王。从此以后,灾祸连天。亚立山大的两个儿子亚利斯多步及依尔刚争夺王位,引起罗马人来攻打犹太人,因为依尔刚请他们来帮助自己攻击他的兄弟。

当时罗马已占了非洲及希腊与世界的其他部分,还不知足,几乎为自己的广大疆域所连累。先是内战,后为社会战争,弄得筋疲力尽,乃将民国变成帝国。

罗马著名将军邦贝(Pompeius)率领军队进了犹太国,占了京城,窜人圣殿,不为祈祷,是为胜利权力;他竟人了圣所,只有大司祭可以进去,并非为叩拜天主,是为亵渎圣所。他承认依尔刚为司祭,但安底伯为总督,将亚利斯多步掳去。从此以后,犹太人亦向罗马人进贡称E。后加西乌(Cassius)竟抢了圣殿。

数年后,一个外方人黑落德为王,在他时基督降生。圣祖雅各伯所预言的巳到了时候:“权杖不离开犹大,柄杖不离他两腿之间,直等那堪得权杖者来到,万民都要归顺他。”(创•肆玖•十)

犹太人希望有自己的君王,黑落德是第一个外方君王。已经到了《新约》时代,万民所要归顺的救主时代了。他谦卑受人审判时,谁若不信他,就不能希望看见他在光耀之中,审判万民。

第四十六章 天主圣子降生为人,犹太人散居各地,如所预言的

黑落德在犹太国为王,在罗马民国已亡,恺撒•奥古斯都平静了天下,登上皇位,依照先知的预言,基督生在犹太国白冷城,以人性而论,系由贞女而生,以天主性则由圣父所生。因为先知曾预言说:“看哪!将有一位贞女怀孕生子,给他起名叫厄玛奴耳。”(依•柒•十四)

为证明自己的天主性,基督曾做了许多奇迹,《福音》中记载的很多,能使人认识他。第一个圣迹,是出生奇妙,最后奇迹为死后复活,与肉身一起升天。

犹太人不相信他,且杀害了他,因为他需要死亡复活,因而犹太人为罗马人所揉躏,远离自己的祖国,由外人占据,散于世界天S海角,到处皆有。用他们的《旧约》,为我们作证,我们没有捏造了对基督的预言,先知曾对他们预言说:“伊撒尔啊!你的百姓虽多如海沙,唯其中残存者终将归化。”(依•拾•二二)他们是先看见吔受苦受难,以后又复活起来,乃相信了他。

对其他的人却预言说:“愿他们的筵席,在他们面前,变成罗网,愿他们和平的食物,变成樊笼。愿他们的眼睛昏迷,不能看见,愿他们的腰,时常颤动。”(咏•陆捌•二四三二)是他们盲目不见。

他们不信我们的《圣经》,如同盲人去读它,除非说对基督的预言,由西皮拉或他人所传,若真有的话,不是犹太人的,而是天主教人所捏造的。

为我们,仇人书籍的证据,虽由于勉强,但已足够了。他们散于世界上天涯海角,基督教会发展的地区,都是这类书本。在他们亦诵读的《圣咏》中,对这点曾预言说:“天主必要以慈爱趋迎我,S天主使我目睹仇人的恶报。天主啊!杀戮他们吧!免得他们陷害我的百姓,吾主!我们的保护者,求你用你的能力,惩罚他们,制伏他们。”(.伍捌.十一十二)

因此天主对自己的教会,在敌人犹太人方面,显出自己的慈善,如圣保禄宗徒所说:“而是因着他们的过犯,救恩临到外邦人。”罗•拾壹•十一)他不杀害他们,让犹太人继续生活下去,虽然他们被罗马人战败、虐待,使他们忘记了天主的律法,但不能反对我们讨论的证据。若只说“杀戮他们吧!免得他们陷害我的百姓”,而不加上“惩罚他们”就不够,因为若照《圣经》的证据,他们仍在本国,不在各处流浪,各处的教会,就不能有他们,在各民族中,证明对基督的预言了。

第四十七章 在天主教时代前,除了伊撒尔民族外,曾有天主城的人否

若在伊撒尔外,别的民族的书籍,不在正典《圣经》中,亦对基督作了预言,若我现在或将来知道了,可以添上去。并非一定没有,且有理由相信在别的民族中,也有人得了天主的宠佑,或没有天主的宠佑,知道了这奥迹。他们由邪魔的鼓励,乃作预言,他们宣布了基督的天主性,而犹太人尚不知道。

我想连犹太人亦不敢说,除了伊撒尔人外,自黑撒乌被摈弃后,开始了伊撒尔民族,但不能否认其他民族中也有人,不因地上团体,而因天上团体,属于真实伊撒尔人,是上天的子民。

若否认这点,则圣约伯就可作证,他生来不是犹太人,或归化的伊撒尔人,他是一个依杜美人,生于斯,死于斯,但颇受天主的赞美,没有一个同时人,在公正及孝爱方面,可同他比拟的。

虽然我们在历史中,找不到他的时代,但我们知道他的书籍,犹太人因他的功绩,居然将它放人正典经中。因着天主的安排,由于他我们知道,在别的民族中,也有精神方面是耶路撒冷的居民,他们依照天主生活,且为天主所爱。

但只有知道耶稣基督为天主及人中间中保的,古代圣贤曾预言他的降世,以便因着他,同样信仰,引领所有被选的人.至天主的城及天主的家中,天主的圣殿内去。但所有民族的预言.关乎因耶稣基督所得天主的恩宠,都能以为由信友所捏造:

为使一个外教人愿意辩论这问题.且使他皈依.若他相信希伯来文经书中对基督的预言.他们虽被掳他乡.散居世界各地.而基督的教会却传遍普世。

第四十八章 哈盖的预言,不在重建圣殿,而在基督的教会中应验了

天主的屋,即教会,比以前用木头、石头、金属及更尊贵的物件造的,更为光荣。所以哈盖先知的预言,不在圣殿重建时应验了。

基督复活后,所得的荣耀,在撒禄满时代,总没有过,且可指出它的荣誉式微,先由预言的停止及各种的磨难,最后由罗马人的毁灭,都可作证。这座新屋属《新约》,由活的石头所创造,它的荣耀比以前更大。

由于重建圣殿,亦可指出,因为它的重建,在先知的口吻中,是指点《新约》。

天主用哈盖先知所说的话.“且在此地我必颁赐和平”(哈•贰•九),不指一定的地方,而指所预象的地方,是重建的地方,指点教会,它由基督而重建。同样,“且在此地.我必颁赐和平”,是指点这所预示的和平。因为一切指示别事的,似乎都由它代替了,如圣保禄宗徒所说:“磐石是基督。”(格前•拾•四)这磐石的确指点基督。

《新约》的光荣比《旧约》的更大,落成后尤大,那时,“使万民的珍宝运来”(哈•贰•七),如在希伯来文所载的。他第一次来时,未为万民所期望,因为他们不知道当期望谁,相信谁。

照七十贤士本,预言的意义相同,“上主所选万民的事物将来到”,只有所选的事物来到,如圣保禄宗徒所说:“就如他于创世以前,在基督内拣选了我们。”(厄•壹•四)耶稣自己亦说:“因为被召的人多,被选的人少。”(玛•贰贰•十四)证明这座房屋不会颓倒,不由被请,但当由被逐的人所建,而由被选的人所造。

现在在教会中,亦有当逐出堂外者,如簸之筛莠,这房屋的光荣,在内的人,将永远在内时,才显露出来。

第四十九章 教会在现世人数众多,许多恶人与善人流离各处

在现今恶世中及恶时代间,教会因着目前的侮辱,获得了将来的荣耀,它要忍受恐惧、痛苦、疲倦、诱惑,而只有希望,且恶人与善人相混杂,如《福音》中所说的网一样。现世如汪洋大海,所有的鱼都在网内,被拉至岸上,不好的鱼与好的鱼才分开。天主在善人中,就如在自己的圣殿中一样,他将是万物中的万有。(格前•拾伍•二八)

所以现在我们知道《圣咏》上的话应验了:“纵使我要晓谕申述,亦不能胜数。”(咏•肆玖•六)这事先由前驱圣若翰,然后由他自己的话应验了:“你们悔改吧!因为天国临近了。”(玛•叁•二)(肆•十七)

基督由卑贱不学无术的门徒中,选了宗徒,使他们以后无论做了任何伟大事业,知道是他用他们而做的。其中之一且为恶徒,以完成他受难的预言,为使教会容忍恶人。

基督自己宣讲了《福音》后,受难而死,然后复活,他用自己的苦难指出我们为真理所当忍受的,他的复活告诉我们当期望永远,他为我们倾流宝血而死,立了告解圣事,以赦我们的罪。他与门徒在世盘桓了四十日,在他们前升了天,十日后遣使了预许的圣神。

圣神降临信友身上的奇迹,是他们每人可言万方言语,这样,指出教会是万民的统一,因为先已说了他们的言语。

第五十章 《福音》的宣传,因着宣传员的殉难,成为更著名,更有效的

以后照预言:“因为法律将自熙雍颁布,天主的话将自耶路撒冷发表。”(依•贰•三)基督自己在复活后,在惊讶的门徒前,开启了他们的理智,使能了解《圣经》,并向他们说:“经中这样记载:默西亚必须受苦,第三天从死者中复活,又必须因他的名字宣讲悔改及罪之赦,从耶路撒冷开始,直到万邦。”(路•贰肆.四六四七)

基督答复问他将来降临的人说:“父以自己的权柄所定的时候和日期,不是你们应当知道的,但是你们要领受降临于你们的圣神的德能,要在耶路撒冷及全犹太和撒玛黎雅,并直到地极给我做见证人。”(宗•壹•七八)

教会由耶路撒冷传开,在犹太省及撒玛黎雅有许多人信从后,乃向外方宣传,是基督自己所训诲的门徒,又用圣神激励了他们,到处宣传《福音》。他曾向他们说过:“你们不要害怕那杀害肉身而不能杀害灵魂的。”(玛•拾•二八)

他们不畏惧,反而热爱。不但在耶稣受难前复活后,曾看见过他,听见过他的,连他们的继任人,在教难、苦刑及杀害殉教人中,将《福音》传于普世。天主亦以奇迹及圣神的德能与七恩为他们作证,使万民信仰为救他们被钉死的基督,并尊敬因魔鬼的愤怒,所倾流的殉道者的鲜血。

连君王们先曾磨难教会,亦奉他们以前愿意取消的基督的名字,他们乃开始与邪神为难,因为他们,首先磨难敬拜真天主的信友。

第五十—章 公教的信仰,因着异端邪说而加强

邪魔看见神庙门前,可以罗雀,人类皈依中保及救主基督,乃鼓吹异端人以信友的名字,来攻击教会的教义,似乎在天主的城内,能邪正并列,如在混乱的世城中,学说不同,而且互相矛盾的哲学家,可以并肩接踵一样。

在基督的教会中,主持虚伪教义的,应受责斥,因为他们摈弃真理,固执己见,不愿改正错误害人的意见,反而竭力卫护,乃成为异端人,乃被弃于信友之外,被视为教会的敌人。

但他们因自己的罪恶,亦能帮助基督的肢体,公教人,因为天主亦利用恶人:“天主使一切事,为爱天主的人,就是按照他的旨意蒙召的人,助其为善。”(罗•捌•二八)

教会的敌人,无论如何错误,如何凶恶,能磨难它,使它修忍耐,若以邪说攻击它,乃激起它的智慧。教会仍爱他们,无论是劝告他们,或以严格的规戒惩罚他们,都表示他的大方恩惠。

为此恶城的领袖、邪魔,用自己的工具,在世间攻击天主城,但丝毫不能加害。天主上智亦以顺利事情,安慰教会,使它在困难中不致失望,以艰难试探它,使它不要在顺境中变坏,这样,顺逆互相交换,使我们知道《圣咏》上的话乃由主而来:“当我心中多忧多虑的时候,你的安慰却悦乐了我的灵魂。”(咏•玖叁•十九)圣保禄宗徒也说:“论望德,要喜乐,在困苦中要忍耐(罗•拾贰•十二)

不可相信同一宗徒的话:“凡是愿意在基督耶稣内热心生活的人,都要遭受迫害。”(弟后•叁•十二)有时会无效的:因为虽然没有外面的教难,所以似乎太平,实际上也真有太平,使软弱的人心花怒放,然而在教会内有许多人品行不端,使热心信友心痛如绞,因为他们使天主教信友的名字被人侮辱。

愿在基督内热心度日的人,越爱这名字,越觉难受,因为因着教会的恶人,人就少爱这个名字,如善人所希望的。一想起异端人亦有信友的名字,圣事,《圣经》,并认自己为信友,就使善人心痛如割:因为有许多愿意奉教的,看到他们的恶行,就犹豫不前,而恶人又找到了嘴骂信友名字的原因:因为他们亦是信友。

这样,愿热心侍奉基督的,因着人们的恶行及错误,虽然他们肉体不受磨难,亦受教难之苦。为此善人不在肉躯,而在心中受苦,所以《圣咏》上所说的:“当我心中多忧多虑的时候。”(咏•玖叁•十九)而不说我的身躯受苦。

但他们亦想起天主的允许是不会变更的,这就是圣保禄宗徒所说的“主认识那些属于他的人”(弟后•贰•十九),“因为他预知的人,也预定他们和自己的儿子的肖像相同”(罗•捌•二九)。他们中任何人不会丧亡,为此《圣咏》又继续说:“你的安慰却悦乐了我的灵魂。”(咏•玖叁•十九)

然而因恶信友或假信友的恶行,善人心中所受的痛苦,为他们有益,因为由爱德而发,为此他不愿恶人丧亡,或阻碍别人得救。

最后,因恶人的皈依,善人心中尝到无限的安慰,正如他们丧亡时,所感觉的痛苦一样。

这样,在这世界中,在这优愁的日子里,不但自基督及宗徒在世时候,连从为恶人所杀的第一个义人亚伯尔时算起,直至世界穷尽,教会在世俗的难为及天主的安慰中度日。

第五十二章 可否相信,如有人所说的,十次教难后,不会有别的教难,只有假基督时代的第十—次教难

依我看来,不能说,并不能合理相信有些人所主张的,就是教会直至假基督时,不会再受教难了,除了十次已受过的,只剩下最后第十一次的。

他们说第一次教难是在奈禄时代,第二次教难是陶米仙时代(Domitianus),第三次是托拉杨时代(Trajanus),第四次是安多尼时代(Antoninus),第五次是塞弗禄时代(Severus),第六次是马西米时代(Maximianus),第七次是代治乌时代(Decius),第八次是范雷利时代(Valerianus),第九次是何雷连时代(Aurelianus),第十次是狄克先时代(Diocletianus)及马西米时代(Maximinus)

他们以为埃及人准许天主的人民离埃及前,曾先有过十次灾祸,我们就该根据这点,承认假基督时代的第十一次教难,就如埃及人追赶希伯来人,淹死在红海中,而希伯来人却足未沾水地走过去了。

我不相信在埃及发生的事,预言教难,虽然相信这事的,很巧妙地将教难与埃及人的灾祸互相比较,不由先知的精神,而是由人的猜想,有时能得真理,但有时亦能错误。

这样思想的人,对吾主耶稣被钉死,有何说法呢?将它列人哪次教难中?若他们说这事不当列入,因为只算身躯所受的教难,那么,对耶稣升天后,在耶路撒冷的教难,圣斯德望被乱石击毙,若望的哥哥雅各伯为剑所杀,伯多禄被监禁,准备受死刑,后为天使所救,信友兄弟们被逐出耶路撒冷城之外。在此城中扫禄,以后成为圣保禄宗徒,磨难教会,他自己宜传以前磨难的信仰,对他在犹太省及在他处热心宣传基督时,所受的磨难,又将何言?为何他们要将教难由奈禄时代算起,而教会直至奈罗时代,常生长在极剧烈的教难中?是因为一一加以叙述,就会太长了吗?若他们以为只当计算国王发起的教难,则耶稣升天后,黑落德王兴起了极残忍的教难。亦当承认如连(Julianus)王时代的教难,为何不列人十次教难中?他禁止信友教书,或学习艺术,就不算难为教会吗?当他在位时,范雷丁(Valentinianus)在他后第三位荣登皇位,不能在军队服务,因为信仰天主教。

我且不提他在安底基城所做的,他惊讶于一位青年信友的兴高采烈,他与许多人一起被捕受刑,整日为铁爪所苦,反而引吭高歌,不愿在众人中显出残废来。在我们今日,上面范冷底的亚利安派弟弟范冷,岂不在东方难为公教吗?

为何不赞成教会在世界各处广传,并发生利益,在有些地方能受君王的磨难,在别处则不受苦。哥底王虐待哥治亚(Gothia)的信友,岂非教难为何?许多信友殉教而亡,如我听见当时尚为儿童的人述说,但他们仍旧记得,因为亲眼见过这事。

在波斯又发生何事?岂非兴起一场严厉的教难,反对信友,若现在已完的话,但有些人居然逃至罗马村庄中。

考虑了这些及其他事件后,我以为不能计算教会所当受的教难。但说除了最后一次的教难,这是任何信友所不犹豫的,还要有君王难为教会,也未免太冒失了。我们暂且将这问题放下不管,任何方面不加承认或否认,而不冒失地肯定任何一种说法。

第五十三章 我们不知最后_次教难的时期

一定的,耶稣自己将来临,结束假基督的最后教难。因为圣保禄写说:“主耶稣却以自己口中的气息要杀死他,且以自己来临的显示把他消灭。”(得后•贰•八)

此地人们惯常要问:这事几时实现了?这是不适当的询问,若这事有益的话,师傅耶稣,岂不答复他的宗徒们?他们对他并不缄默,反而直接问他说:“主!是此时要给伊撒尔复兴国家吗?”他却对他们说:“天父以自己的权柄所定的时期和日期,不是你们应当知道的。”(宗•壹•六七)

宗徒们得到这答复时,并没有问及钟点、日子、年月,而只问时代。为此我们计算世界穷尽前尚有几年,是徒劳无益的,因为我们已听见耶稣的真理之口说过:这事不能由我们知道。

有人主张自吾主耶稣升天后,直至重来审判万民,尚有四百年,别人说五百年,还有人说一千年。为证明每人如何建立自己的主张,非长篇大论不可,并且不必要。只由人的推测,不当引《圣经》上的证明。耶稣说过:“天父以自己的权柄所定的时期和日期,不是你们应当知道的。”(宗•壹•六七)已推翻一切的计算了。

因为这是《福音》的意见,就不必惊讶,为何不能阻止叩拜邪神的人,以为由他们所叩拜的神,其实是邪神,可算出天主教能传至何时。

他们看到天主教不为严重的教难所毁灭,反而日益增长,他们就幻想出某人询问神,他以希腊文诗来作答复说:“基督并无亵圣的罪,而伯铎禄却以巫术,使基督的圣名,为人所叩拜凡三百六十五年,过后,一切就完了。”

这么博学鸿儒的人!文人墨客们,你们会相信基督的这类事,但你们不愿相信他,因为门徒伯铎禄,没有从耶稣处学到巫术,耶稣是无罪的,而他的门人却成为巫术人;以自己的巫术,置身重大的辛苦及危险中,最后,还倾流了鲜血,愿耶稣的名字,受人恭敬,超过自己的名字。

若伯铎禄行巫术,使世人爱基督,无罪的基督做了何事,使伯铎禄爱他呢?请他们答复自己,若可能的话,他们当懂得,是因着天主的恩佑,世界爱基督,以获常生,因同样的恩宠,伯铎禄爱慕耶稣,直至为他忍受暂时的死亡,为能同他获得永远的生命。

何种神能预言这些事,而不互相矛盾,终因巫术而堕落,为此,当杀害一个一岁的儿童,以邪说分裂他、埋葬他,并能阻止反对派日益加强,并对长期残酷的教难,不作抵抗,而只忍受,让他竟毁灭了自己的偶像、庙宇及神答词的礼仪。

最后,不是我们的神,而是他们的神,究竟为谁,为这么重大的罪所逼,要赐这恩惠呢?不当将上面的诗文归于邪神,而该归于天主,因为它说:伯铎禄的巫术得了这些事,不敬基督为神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神。

第五十四章 外教人以为天主教不会超过三百六十五年,是糊涂的谎话

若卜术所许,为人所信的年代没有过去,我可以搜集这类的许多事情。但由他自己及宗徒所立基督名字的敬礼,自数年来,已经满了三百六十五年,还要寻找什么,以摒弃这种虚伪呢?

我且不由基督诞生时算起,因为婴孩及儿童时,他没有门徒,但由圣若翰手中,在若尔当河受洗后,开始招集门徒,天主教的教义,就为人所知了。为此《圣咏》上说:“自这海直到那海,从大河直到地极,他必要为王。”(咏•柒壹•八)

在基督受难及复活前,大家还没有听到宣传信仰,是在复活时,信仰固定了,为此圣保禄宗徒向雅典人说:“天主对那愚昧无知的时代原不深究,如今却传谕各处的人都要悔改,因为他已定了一个日期,要由他所立定的人,按正义审判天下,给众人可信的凭据,叫他从死亡中复活了。”(宗•拾柒•三三一)为解决这问题,最好由此开始,特别他已遣了圣神,是在基督复活后,这是适当的第二律法,即《新约》是在耶路撒冷城开始的。第一律法,是在西乃山,由梅瑟所传,故名曰《旧约》。

第二律法当由基督颁布,如所预言的:“因为法律当自熙雍颁布,天主的话将自耶路撒冷发表。”(依•贰•三)所以基督说:当向万民宣讲补赎,而由耶路撒冷开始。在此处开始恭敬基督的名字,信仰被钉复活的耶稣基督。

在此城中,信仰奇妙地开始了.数千人信仰基督的名字,变卖了自己的家产,分施穷人,甘心守神贫,在嗜血的犹太人中,准备着为真理作战,直至死时,不以武器,而以更有力的忍耐=若这事没有任何巫术而成功了,那么为何不信,因着天主的同样德能,在全世界可以实行呢?

若伯铎禄在耶路撒冷以巫术,使人信仰耶稣的名字,他们曾逮捕过他,钉他在十字架上,加以讥笑,我们应当研究,由此年开始,三百六十五年何时完毕。基督在二位总统时逝世,是三月二十五日,第三日复活起来,有宗徒们作证。

四十日后他升天,十日后,即他复活后第五十日,他遣派了圣神。于是三千人因着宗徒们的宣讲,相信了他,因着圣神的德能,.开始敬拜这个名字,如我们真正相信的,而不以伯铎禄的巫术,如有人幻想的。

稍后,由伯铎禄自己所行的奇迹,因他的命令,一个生来的跛行人,由人抬至圣殿门前,以求哀矜,因耶稣的名字被治好了,又有了五千人信仰基督,与其他皈依的人并合起来,教会就进步了。由此也可知道这年开始的第一日,即在五月中旬,圣神降临了。

计算了总统后,三百六十五年,正在这月,是何努利(Honorus)及欧底基(Eutychianus)为总统时。不必研究来年,即德陀罗(M.Theodorus)任总统时,在各地因邪魔的言语或人的幻想,天主教已不再存在了,在世界别处发生何事,就不必追究了。

我们知道在非洲名城迦太基,欧奴利皇的将军高登治及游维,于三月十八日,毁了许多神的祭坛,打碎了他们的偶像。自此以后,直至现在,谁不看出基督的名字如何传扬开去,特别许多以前以为卜术是真的,乃远离信仰,过了些时间后,他们看出其中的虚假,乃皈依了天主教。

我们为信友者,不信伯铎禄,而信伯铎禄自己所信的,因着伯铎禄的宣讲乃相信耶稣基督,并没有被他的歌词、巫术所欺骗,却由他的恩惠助佑。这位基督,在引人人永生的生活上,也是我们的老师。

我至此处已将完结这卷了,已足够地讨论了,由开始至经常在一起的天地二城的将来前途。地城由物及人中创造了假神,恭敬他,向他献祭,地上的天城,不拜邪神,自己是真天主的受造物,成为真实的祭献。

两城用同样的世物,受同样的苦,然而信仰不同,期望与爱情亦异,在最后审判时才彼此分开,各达其无穷的目标,现在我们要讨论两城的目标。



[1]有些本上写西利亚。

[2]有关希腊的这些神话,可参考《希腊罗马神话故事》一书。

[3]依斐且尼是希腊名将亚克梅农的女儿,他为求神赏赐顺风,愿将女儿做祭献,神乃将一只鹿代替了她,将少女引至他处,成为女司祭。

[4]即波斯人,现名伊朗人。

[5]拉克当是天主教的拉丁辩护学家,文字隽永,人称他为天主教的西塞罗,他于公元325年去世。

[6]思高圣经学会的《圣经》没有这一节。

[7]往往用于圣诞节,指点马槽中的耶稣。

[8]此段系由圣奥古斯丁所引拉丁文译出,与思高《圣经》学会所译大有出入

[9]希伯来文本,没有耶稣名字,系为后人所添。

[10]希伯来原文,没有此句,在拉丁本上有它。

[11]在拉丁通俗本为第四章一、二节。

[12]泰利士生活于公元前624—前550年,罗马禄生活于公元前753—前715年,所以泰利士不能生活于罗马禄时代,圣奥古斯丁及古人对年代不很注意,亦可能是当时历史书

[13]编年纪上,贰玫•     二九;编年纪下•玫•二九。

[14]本章拉丁文题目有错误处。

[15]由《创世记》及其他《圣经》中,若我将圣祖的年龄加起来,至圣奥古斯丁时,有六千余年,但古代人如何计算年代,是否如我们一样,不得而知,且《圣经》的目的,不是教人历史,所以并不阻碍我们相信人类已有数十万年或百余万年的历史,如现在人类考古家所主张的。

[16]只是传说而巳,现代《圣经》学家,巳没有人主张此说。

[17]实际上,当做四十日,如此尼尼微人才有工夫作补赎及其他一切事情,三日是七十贤士译错了,或后人抄错了,参阅思高圣经学会所编达尼尔十二小先知,四二三页。


天主之城 第十九卷

第十九卷

在本卷内,圣奥古斯丁讨论地城与天城的目标,研究哲学家善恶目标的学说,且证明他们为得现世福乐所作的努力一败涂地。他辩驳他们时,也竭力指出,何为天城或信友在现世能有的,及后也所希望的幸福及和平。

第一章 范罗记载论善恶目标问题,竟有二百八十八种学说之多

我既然当讨论天城与地城的目标,在本书可能的范围内,先论人在现世困苦中,想获得幸福的理由,为看出它的虚伪,与天主许给我们的真幸福,有何分别。我不用天主的权威,而用理智的光明,这是与外教人辩论时当采的途径。

哲学家深湛研究,又用许多方式讨论善恶的目标,设法找到使人幸福的方法。善的目标,是因它而期望其他一切的事物,而善自身,为自身所当期望的;恶的目标,是因它当避免一切,而恶乃自身当避免者。

我们说善的目标,不是就要失去的,而是要完成的;而恶的目标,不是就要消失的,而是它要引人去的。所以其目标,是至善与至恶。为达到这个目标,为在现世能达到至善,避免至恶,如我已说过的,研究智慧的人,曾下过一番辛苦。虽然有不同的错误,但问题的性质,不许他们远离正道,不将善恶的目标,放在灵魂上,别人放在肉身上,也有人放在二者之中。

由这种学说的总分析,范罗在他的哲学书中,经过一番努力细心研究后,竟发现了二百八十八派,并非真有这么多派,是依照微小区别,就能有这么多派。为简单证明这点,且引他自己所感觉及所写的。

他说有四样事物,是人不需要老师、学习及生活情形,自然而然一定学到的:五官感觉的快乐,避免麻烦,寻找安逸,或二者一起,伊比鸠总称它为快乐,或是自然的原则,包括这些及其他事物,或在肉身上,如肢体的完整,健康无恙,或在灵魂上,如人理智的大小。

这四样事物,即快乐,安逸,或二者一起及自然原则,是在我们人中,即后来学识教我们的德行,是自身当追求的,其他则为德行,而二者则为自己而追求。这样,就有十二派,每种又分成三类,证明一种后,别种亦不难证明。

肉身的快乐,服从德行,或在它上或与它结合,就能有三派。快乐服从德行,就帮助它去修。为国家而生活,而生育子女,就是德行,但该有肉身的快乐,因为没有快乐,就不去饮食,不去性交,以生育子女。

若将快乐放在德行之上,就为自身而期望,德行当为它而修,即德行只为达到人保存肉身的快乐而已。但这种生活是可耻的:因为德行,若完全服从快乐,就不是德行了,然而竟有哲学家主张此说。最后,快乐与德行相合,即为二者之一,不为它,而为自己而愿望。

为此,如快乐或服从德行,或在德行之上,或与德行相合,已成为三派;同样,安逸,或与德行,及自然原则一起,每样又形成三派。因着意见不同,有时服从德行,或在德行之上,或与德行相合,就有十二派。

若加上社会生活上的区别,则派别就当加增一倍:因为随从十二派学说的,无疑地,或为自己,或为同胞:自己所愿意的,亦为同胞而愿意。因此十二派为随从自己,另外十二派则以为不当为自己,而为别人,希望们得利益,如同自己一样。

这二十四派,由新学园派所供给的区别,成为四十八派。因为在二十四派中,可如斯多噶派,卫护在任何一派为真的,他们以为使人幸福的善是德行。别人如新学园派,以为不一定,虽不一定,但似乎如此。二十四派以为是一定的,二十四派以为虽不一定,但至少似乎如此,所以可随从。

再者,可如其他哲学家,或犬儒之流,随从四十八派之一:因着这个区别,又加增了一倍,成为九十六派。又因为人可随从一派,而爱安静生活,如喜欢读书的人,颇有心得,或爱活动,虽然研究哲学,但又从政,管理人事,或喜好二者,如有人一面安心读书,一面工作。这种区别,可加三倍,乃成为二百八十八派。

依我所能,已清楚地说出范罗书中的意见,用我的言语解释了它。若要如他一样,排斥所有派别,只随旧学园一派,他们是柏拉图的弟子,直至他们第四位继任人波来业(Polemonis)。他们承认事物的确定性,所以与新学园派有别,它的创立人是亚盖西大(Ar-chesila),波来乐的继任人,他们以为一切都不一定,若要详细讨论,那就太长了。

同样,虽然不可放弃一切,若要如范罗一样,相信老学园派,没有任何疑惑及错误,也就太长了。他先撇开增加派别的区别,他撇开的理由,是因为它不是善的目标。他以为哲学只有一派,因善恶目标的不同,与别派皆有区别。

人除非是为寻找幸福,便没有研究哲学的理由,但使人幸福的,是善的目标,所以除了善的目标外,便无研究哲学的理由,因此不达到任何善的目标的,便不能称为哲学家。

在社会生活方面,可问贤者当求朋友的利益,使他幸福,如愿意求自己的幸福一样,或只要求他个人的幸福,问题不在利益方面,而在当与朋友共享幸福否,不为自己的利益,而为朋友的益处,即喜欢他得幸福,如自己得幸福一样。

这样,若问新学园派,他们以为一切都不一定,他们哲学所研究的是不一定的,或如别的哲学家所主张,是一定的,并不问当随从善的何种目标,而是否应追求似乎善的真实性,或更清楚地说:当说所寻求的是真的,似乎真的,或是假的,但无论如何,总是追求独一相同的善。

犬儒学者在态度与习惯分别中,亦不讨论何为善之目标,只讨论追求其善者,无论他以为何为善,应当追求,当依何种态度或习惯而生活。

最后,也有随从善的不同目标,如德行或快乐.但保存同样的态度或习惯,所以被称为犬儒学者。这是所以分辨犬儒学者,与其他学者的原因,他们不愿选择任何善,以得幸福:因为若有一事对此有关,自然一种态度强迫人达到同样的目标,而别种态度就不会成功。

第二章 如何取消了一切区别后,这不是派别,而是问题,范罗达到善的这种定义,当拣选其中之一

讨论当采取动的生活,或静观生活,或二者兼有的生活,并不讨论至善,只讨论生活的方式,以易于达到它:因为善的目标达到后就会幸福,但采取三种之一的生洁方式,并不常得幸福,因为许多追求它的人,对使人幸福,善的目标,会有错误。

所以善恶的目标,使哲学家形成各派,这与社会生活问题不同,由学园派的不一定,犬儒派的生活及服装及三种生活:活动、静观及二者兼有,其中任何一派,都不讨论善恶的目标。

范罗由社会生活、新学园派、犬儒派及三种生活所取出的四种区别,得了二百八十八派。撇下所达到的,及不关追求至善,因此不是学派,而退至十二派,研究何为人的善,得到它后人就幸福,并指出其中这是真的,其余全是假的。除了三种生活方式外,已取消了三分之二,只剩下九十六派。除去犬儒派的区别,又减去一半,只有四十八派。再取消了新学园派所加的,只剩下一半,即二十四派。

同样,取消了社会生活所加的,只有十二派,但因区别,使它加增一倍,乃成为二十四派。对这十二派,没有什么可说的,因为不是学派,学派只追求善恶的目标。

寻到善的目标后,就有恶的目标。为使形成十二派,当将范罗所称为原始的四种:快乐,安逸,二者兼有及自然的最初原理。

有时这四种事物,属于德行之下,似乎不因自身,而因德行所追求,别的被采取,并非因它自身,而是因为德行因它而修而保存。别的与它联合,因为它与德行当由自身而期望。因而四种乘三,成为十二派。

范罗自四者中,取消了三种,并非他不赞成,而因本性的原则,就有快乐与安逸。

若本性原则已包含这些及其他,何必将二变成三,二、若快乐与安逸当分开期望,三、若为合一的。

所以范罗愿意细心研究这三派,而从其中采取一派。因为理智不能准许真理有二,无论是在三者中,或在他处,如我们以后要看到的。

现在我们简单明晰地,看看范罗如何选了其中之一:因为三派之所以形成,是讨论自然的原则,是因爱德行而愿望,或德行当由它而期望,或二者一同,即德行与自然界的原则,当由自身而当受人期望。

第三章 范罗随从旧学园派安底谷的意见,在这种寻求至善的派中,当拣选何种

三种之中,何为真当随从,范罗以这方式来证明:先是哲学所研究的至善,不是植物的,动物的,亦非天主的,而是人的,所以他们先当研究何为人。先在人的本质中,分成两种体质,即肉身与

灵魂。

他不疑惑两者之中,灵魂更为尊贵,但他问:灵魂就是人否?肉身对它就如马与骑士一样。骑士不是人与马,而只是人,但所以称为骑士,是因与马有一种关系。

或者肉身就是人,对于灵魂,就如饮料之与杯子:因为杯子与其中饮料一起,不称为饮料,而只是专为盛饮料的杯子。或者人不但是灵魂,亦不算是肉身,而是二者一起,灵魂与肉身只是一部分,二者合一,乃成为人,如称二马一起为骖,左右二马皆为骖的一部分,但其中之一并不是骖,无论彼此关系如何,二者一起,才称为骖。

在这种假设中,范罗选了第三种,以为人不是灵魂或肉身,是灵魂与肉身一起。所以他结论说:使人幸福的至善,是由两种质料,即由灵魂与肉身而来。为此他以为自然的原理,当因自身而追求,德行及学问,是生活的艺术,是灵魂的善,是为所求的至善而去寻求。

因此德行,即生活的艺术,接受了自然界的最先事物后,原来没有它,但在哲学存在之前已经有了,为自己期望一切及自己,利用一切及自己,依照大小不同而取乐,为享受一切,若需要的话,则轻视其小的,而保存其大的。但德行不将任何灵魂或肉身的善,放在自己之上,因为它利用自己及一切,使人幸福。

若没有德行,虽有种种幸福.但非人的幸福,为此若不善于利用,就不能称为善,不能得到任何利益。所以幸福生活的人,是有德行及灵魂与肉身的才能,不然,就没有德行;若有德行及一切的善,就更幸福;若有灵魂及肉身一切的善,一无所缺,则其生命是最幸福的。

生命不是德行,因为不是所有生命,而只是智慧的生活才是德行,能有生活而无德行,然而没有生活,就无德行了。这是对人身所有的记忆,理智及一切类似的事物而言。没有学问,它们亦能存在,然而没有它们,任何学问都不能存在,连德行亦当以研究与操练而得它。

至于善跑,身体俊美,力可拔山等,没有它们,德行可以存在,它们亦能没有德行而存在,然而都是善,依照它们,德行该为自身而爱,利益及其他一切,则依照与德行相合与否而定。

他们也说:幸福社会的生活是爱朋友的利益,如同自己的利益一般,希望他们所得,如自己所得一样,无论是在朋友的家中,如他的太太,子女及家人,或他家所在的地方如城市,或与他同居的国民,或世界上的人类,或是宇宙间的神祇,贤人的朋友,我们普通称他为天使。

然而他们否认可以疑惑善恶的目标,说这是他们与新园派的区别,无论取何名字,穿何服装,名曰犬儒学者或其他名字,该讨论他们以为真的目标。

他们说在三种生活内,即静观、活动及二者兼有的生活中,他们喜欢第三种。范罗说这是旧学园派所主张的,他们随从西塞罗及自己的老师安底谷的芳踪,然而照西塞罗,在许多事上,他更似斯多噶派,而非学园派。但我们愿意判断事件自身,每个人对名人有何意见,与我们有何关系呢?

第四章 信友反对哲学家,因为他们说至善是在自己身上,对至善与至恶,当有何意见

若问我们的天主城对这些事情,特别善恶的目标有何意见,它要回答说:永生是至善,永死为至恶。为得永生,为免永死,当正经生活。为此《圣经》上写说:“善人必因自己的信实而生存(哈•贰.)

因为我们现在看不见我们的善,当以信仰去寻找,我们不能由我们自己正经生活,除非我们相信能以祈祷,使给我们信仰的天主助佑我们。

相信在世间,就可找到善恶的目标,将至善放在肉身或灵魂上,或放在二者中,或更明显地说:在快乐、德行,或二者中;或在快乐与安逸,或在德行,或在二者中;或在自然原理,或在德行,或在二者中,他们竟想由自己而得到幸福。

天主要以先知的话讥笑他们说:“上主知道人的思念。”(咏•玖叁•十一)或如圣保禄宗徒所引:“上主知道智慧人的思念,都不过是虚幻。”(格前•叁•二十)

谁能大放厥词,解说现世的困难呢?在安慰书中,西塞罗依他所能,为他千金的去世而哀号,然而他能做何事?因为自然界的原理,在现世的生命中,何时何地能如此坚定而不摇动呢?何种相反快乐的痛苦,相反安静的扰乱,不为贤者所有呢?

割下肢体,或身体软弱,就能使人失去健康,丑恶能失其俊美,疾病能夺去健康,疲倦使人失其力量,懒惰与病痛夺去人的迅速。哪种缺欠不能在贤者的身体上有呢?

身体的态度、运动,各得其所,亦为本性界中的主要事宜,然而疾病能使全身震颤。背脊弯曲,使人双手触地,变成如动物一样。这样,岂不将一切态度及运动的美妙,扫除净尽吗?

心灵的才能,能有五官与理智,为求真理,尤为重要,若人成为聋子或肓人,尚有何种知觉?若因疾病而疯癫,则理智岂不停止?癫狂者做出疯癫事,与他的志愿及品行不同或相反,使人想起或见到,不禁眼泪涔涔。

对付魔的人又将何言?理智埋没,邪魔随便利用他的灵魂肉身。谁能相信智者在现世不会有这种灾祸呢?若如我们在智慧书中读到的:“这必腐朽的肉身,重压着灵魂,这属于土的寓所,扼制了多虑的精神。”(智•玖•十五)则在现世能得到何种真理呢?

所谓勇于作为,也是本性的才能之一,岂不与失去理智人的盲目冲动相似吗?

德行不是本性所有,乃由教育而来,为人最宝贵的事物,岂非与人内部的毛病不断地斗争吗?特别是对节德而言,以控制肉欲,使理智不去随从罪恶。因为常有一样毛病与德行相对,如圣保禄宗徒说的:“因为肉身想反对神魂,而神魂想反对肉身,二者互相敌对,致使你们不能行你们所愿意的事。”(迦•伍•十七)

我们愿意获得至善时,当做何事,岂非肉身不反对灵魂,没有所愿的毛病吗?若我们在现世虽然愿意,但不能做到这点,至少因着天主的助佑,不要让肉身有相反灵魂的思想。互相敌对,而使我们堕人罪恶之中。我们一直有内战时,总不可相信以为巳达到胜利后,才能得的幸福,哪位智者,不感觉肉欲的冲动呢?

所谓明智为何?岂非小心辨别善意,行善避恶,不致错误吗?它也证明我们是在恶中,恶亦在我们中。它教训我们顺从罪恶是恶,不顺从肉欲是善。然而明智教我们不要随从,节德教我们抵抗,在此世时,不为明智与节德所取消。

公义是将应得的归于人,因而在人本身发生自然的秩序,灵魂霄于天主,肉身服从灵魂,灵魂与肉身皆服从天主。这可证明我们尚当努力,不可休息,因为灵魂越不想念天主,就越不服从他,肉身越想反抗灵魂,就越不服从它。我们有这类疾病,瘟疫,柔弱,为何能说我们已经得救,若未得救,如何已享最后的幸福呢?

所为勇毅之德,无论任何明智该与它为伍,是人痛苦的最大证据,当以忍耐受之。

我奇怪斯多噶哲学家竟以为这不是痛苦,若痛苦太多的话,智者不能或不该忍受时,可以自尽,离开现世。他们是如此骄傲,糊涂,以为在现世就可找到善的目标,由自己成为幸福的人。大言不惭地说一个斯多噶的哲学家,即使成聋变哑,又是盲者,肢体柔弱,震颤不已,全身痛苦,遭遇任何可说可想的苦楚,甚至不得已自寻短见,仍称这类充满痛苦的生命为幸福的。

幸福的生命,为结束它,当仗着死亡的帮助,若是幸福的,就当生活着,若因痛苦太多而离开它,如何能是幸福的?胜过勇毅之德的痛苦,使它自己证明失败,如何不是痛苦?竟使他们胡说生命是幸福的,但当躲避它。若承认因痛苦而当躲避,为何不克胜骄傲,承认其不幸呢?

请问:贾多(Cato)是因忍耐或不忍耐而自杀,若他接受恺撒的胜利,就不会出此,他的勇毅何在?他竟一败涂地,抛弃了幸福的生命。可能他不幸福,所以是不幸的人。这岂不是当躲避使生命不幸的痛苦吗?

亦有承认这是痛苦的,如逍遥派,旧学园派,范罗曾拥护他们。他们的推论比较可接受,然而他们亦犯了大错误,因为他们说,有这么多巨大的痛苦,为避免它当自尽,然而生命仍旧是幸福的。他们说:“肉身的痛苦是恶,越急剧越坏,为避免它,就当离开现世生命。”

我问,何种生命?他们答说:“为这么多痛苦所压迫的生命。”那么,在你所说当避免痛苦中的生命内,你仍是幸福的?或你说是幸福的,因为可以死亡避免这些痛苦。若因天主的命令,你当在痛苦中,不能死亡,不能避免,你将如何呢?至少立时你要称现世的生命为不幸的了。所以生命是幸福的,因为能迅速地离开它;若为永远的,就不幸福了。岂不是幸福的,因为是短促的;更不合理的,是不幸因为是短促的,就可称为幸福的。

痛苦的力量巨大,竟强迫智者自尽,但本性要求人避免死亡,期望肉身与灵魂结合而生活。

然而痛苦也有巨大力量,它使人胜过本性求生的欲望,甚至期望死亡,若不能由别的方面死亡,乃去自尽。

痛苦的力量这样大,竟使自尽者有勇气——若可称为勇气的话——使人完全为痛苦所战败,不能安心忍受,乃被迫去自寻短见。

智者亦当安心忍受死亡,但当由其他原因而来,若要自尽,痛苦该当是不可忍受的,不得已乃去自尽。

所以无论如何,不能称现世生命为幸福的,既然痛苦这么重大,使人被痛苦所摧迫而自尽,以为本来在世寻求幸福,然而不能找到至善。德行本来该帮助我们战胜危险,劳苦,痛苦,现在它却使我们不幸。

只有真的善人,才能有真德行,它使人不妄想在世毫无痛苦,但在现世各种痛苦之中,使人期望来世的幸福。因为人若未得救,如何能幸福呢?

因此圣保禄宗徒,不对糊涂、暴躁、凶恶的人.而对功德倶全的人写道:“原来我们得救是在于希望,但所希望的若已看见,就不是希望了。因为人何必再希望所看见的呢?但我们若希望那未看见的,就必须坚忍等待。”(罗•捌•二四二五)

我们由希望而得救,亦因希望而幸福。现在我们既然尚未得救,所以也没有幸福,而在等候将来,这是因着忍耐,因为我们在患难中当加忍耐,直至一切都是喜乐,不再需要忍受任何痛苦。

来世的得救,是最后的幸福,哲学家不承认这种幸福,因为不能看见,而想以虚假骄慢的德行,造成现世虚假的幸福。

第五章 社会的生活,本是可贪求的,但为许多逆事所扰乱

他们说:社会的生活,是贤人的生活,我们十分同意。我们在本书第十九卷中论天主城,若圣人不生活在社会中,它如何能发展,能达到它的目标呢?谁能重视它呢?我们姑且听听一位戏剧家所说,大家都赞成他的意见:“我娶了妻子,是如何的不幸!生了儿子,更照顾不过来。”[1]

对戴冷治所说爱情的毛病,如凌辱、猜疑、争吵、和平,又当何言呢?这类毛病,在人世间,岂不到处都是?在朋友的爱情中,岂不如此?在人世中,我们岂不到处遇到猜疑、仇恨、战争,这是一定的灾殃?而和平却是不一定的,因我们不知人心,即使今天我们知道,明天如何,我们就不知道了。

在一个家庭中居住的人,本当和睦共处,然而因着暗中的恶意,屡次发生纠纷,本来希望享受和平,却遇到了纠纷。这是大家都遇到的,使人含泪重复西塞罗的话:“没有比在责任,友谊之下的诡计更为隐秘的,明显敌人容易躲避,然而家庭内的阴谋,不但存在,在你发觉前,已逼迫你了。”

所以当听耶稣的话:“所以,人的仇敌,就是自己的家人。”(玛•拾•三六)因为人若勇敢忍受或预防假朋友的诡计,若他是好人,必因恶人的凶恶而心痛如割,无论是恶人装成善人,或是好人变成恶人。

若在家庭中,尚不能避免这类事情,何况在大城市中,在法庭内,日日民事、刑事诉讼不已,不然,就是内乱,战争,即使暂时平息,明天可能又有战争爆发的危险。

第六章 真理不明时,是人判断的错误

在城市中和平时期,人亦判断别人,这种判断往往不可靠:因为法官不能看见人的良心,因此往往要刑囚无罪的人,以寻找案件的真相。

人为自己的案件而受刑,是为知道他有罪否,因而他本无罪,为不一定的罪,却受一定的苦刑,不是为证明他的罪,是不知道他犯罪了否。因而法官不知道,往往是无辜的不幸。

更不可忍的,若可能的话,且当流泪痛哭的,是法官以苦刑逼迫被告者,以不杀害无罪者,然而因着人的愚蠢,有时弄死无罪受刑的人,而其原意是为不杀害无辜者。

照哲学家的意见,他情愿离开此世,不愿受苦,乃说自己犯了罪,其实他并没有犯罪。将因此被判为死刑,杀了他后,法官尚不知道是杀了一个犯人或无辜者。令他受刑,原来是不杀害无辜者,然而因着无知却杀了他。

在社会的这种黑暗中,明智的法官要开庭审判否?他一定要开庭。世间的社会强逼他尽法官的职责,他以为不能摒弃。

法官以为对别人的案件,刑囚无辜的证人,并无不合法处,因而被告者,往往忍受不住痛苦,乃承认虚假的罪名。于是无辜受刑,无辜被判罪,若不判死刑,往往就死于苦刑,或因苦刑而死。控告者不愿罪不受罚,以谋社会的利益,证人乃继续说谎,被告者勇毅地忍受苦刑,不招实情,但因为不能证明被告的罪名,乃为法官判刑。

明智的法官,不相信这些重而且多的不幸是罪恶,因为他并无意害人,但因缺少知识,为社会所逼,当下判决。这是人类的不幸,而不是贤人的恶意。

法官以苦刑强迫无辜者,因为他不知道实情,至于被告者究竟无辜又不幸,他却不太关心。在这种困难中,承认自己的不幸,从心中恼恨,若有信仰,乃向天主呼求说:“求你领我脱出我的忧患。”(咏•贰肆•十七)则他做的就更为慎重适当了。

第七章 言语不同,使社会分裂,所谓义战的不幸

在城市后,乃是世界,这是社会的第三阶级,由家庭而城市而世界,如水越多,危险亦越大。特别言语不同,使人成为外人。

两人不通言语而相遇,当在一起居住,虽然都是人',就如种类不同的动物,彼此间不能了解一样,人性虽同,但因言语各异,不能互通意见,因此人更愿与犬为伍,而不愿与外人为伴。

为此罗马帝国,为谋求属下人民的和平,不但要他们接受罗马的法律,并且要他们学拉丁语,并命令准备许多通译人。这是实在的,然而为达到这个目标,要经过多少的战争,当杀多少的人,当流多少的血!

然而这不幸的事过去后,人类灾祸还没有完毕,因为当与交战的敌人常常存在,并因帝国疆域广大,亦生出更大的灾殃,如内战及社会之战争,为害人类,比战争以求和平,或战争因怕敌人重来,更为重大。

若我要适当地述说种种重大的不幸及不得已的事,如问题所要求的,则本书就不会完了。但有人说:君子只有义战。似乎他既然是人,不痛心当作义战,因为若是不义的,他就不会去作战,因为君子总不作战。

然而敌人的恶行,要逼贤人作战,这种恶行当使人心痛,因为是人所有的,虽然他没有作战的必要。

为此谁若思想这样重大严重的灾祸,就当承认其不幸。谁若忍受,思想而不觉病苦,则更为不幸,因为他已失去人情了。

第八章 人的友谊,在现世危险中,是不可靠的

若在世间,没有类似疯狂的愚蠢,这是在生活时常有的,以朋友为敌人,以敌人为朋友,在充满错误与痛苦的现世中,什么比真朋友的友谊,更能安慰人心呢?然而朋友越多,又散居各地,我们越怕他们遭遇人世间的灾祸。

不但我们挂虑他们受饥饿,战争,疾病,坐监之苦,我们且帮助他们,不要变成不忠不诚的人。这种恐惧心是痛苦的。若发生这类事时,散居各地的朋友越多,事情也就越多,我们知道后,谁能知道我们心中的忧虑,除非自己尝过其中的滋味。

我们情愿听说他们已经去世,虽然我们亦不会听见,而没有痛苦,因为挚友的死亡,如何使我们不忧心忡忡呢?谁愿阻止我们痛苦,若可能的话,就要阻止我们与朋友交谈,破坏朋友的团结,破坏友谊,或是说我们当交朋友,而心中毫无所觉。

若这事绝对不会实现,则朋友生活为我们是欣悦,他们溘然去世,我们如何不痛苦呢?这种痛苦,就如人心的伤痕,当以安慰的言语来医治它。不可说某人心好,不必去医治它,因为心越好,就越容易医治。

虽然我们听到挚友死亡的消息,但我们情愿听说他们死亡,不愿知道他们失了信仰、德行,因为它能使我们的灵魂死亡。世界充满着这类的不幸,为此《圣经》上说:“人生在世,岂非兵役?”(约•柒•一)因此吾主耶稣自己亦说:“世界因了恶表是有祸的。”(玛•拾捌•七)他又说:“由于罪恶的增加,许多人的爱情必要冷淡。”(玛•贰肆•十二)

因此我们有时喜欢挚友的去世,虽然使我们哀伤,但亦安慰我们,因为已不为现世痛苦所袭击,这是善人所受,所引坏的,或至少有这种危险。

第九章 因着邪魔的诡计,许多敬拜邪神的人受了欺骗,我们在现世,不能有天使的友谊

哲学家相信天使是神,是我们的朋友,将他放在第四处,好像由宇宙来至世间,因为宇宙亦包括天在内,我们不会畏惧这些朋友死亡或变成恶魔。

但天使与我们没有人间的亲密来往,这是人世间不幸之一。我们在《圣经》上亦读到,有时撒旦变成光明的天使,以试探要受他教训或哄骗的人。我们需要天主的大仁慈,使我们以天使为友,不要以邪魔为友,因为他们诡计多端,为害无穷。

谁需要天主的仁慈,岂非我人?因为我们无知,容易为邪魔的诡计所欺骗。在恶城的哲学家,相信与神为友,一定坠人邪魔的陷阱之中,因为全城都属他,将与他同受永苦。

这由敬拜他们的典礼,或更好说他们的亵渎,由他们的戏剧,显出其中暴露他们的邪恶,以为能平息他们的愤怒,因为是他们自己发明了它,并要求它。

第十章 圣人克胜诱惑的效果

敬拜独一至高真神的人,亦受许多欺骗诱惑。因为在现世及恶劣的时代中,这样顾虑也是有益的,以更热切寻找完满统一的和平。

我们可以找到造物主赏赐人性的恩惠,我们可以找到永久的利益,不但由智慧医治心灵的利益,并且是复活后肉身的利益。那里.德行不需要与毛病交战,就可得到胜利的酬报,任何人不能危害这永远的和平。这是最后的幸福,齐全的目标,没有穷尽的目标。

在现世我们平安,如由善生所得的,就算幸福了,然而这暂时的幸福与永远的福乐一比,就不是福乐,更好说是不幸了。我们享有这和平时,这是人若善修德度生,在现世人事中所能有的德行,就能善为利用,若我们没有平安,则德行亦能利用人所忍受的痛苦。

善用一切恩惠,一切痛苦,以达到最好、最大的幸福,这才是真的德行。

第十一章 圣人的齐全,就是永远和平的幸福

我们可以说:我们一切善的目标是和平,如我已说过的,就是永生。《圣咏》对我们所讨论的天主城说:“耶路撒冷啊!你要赞颂上主。熙雍啊!你也要赞扬你的天主。因为他坚固了你的门闩,降福了在你中间的子女。他使你们境内平靖。”(咏•百肆柒•十二•十四)

门闩关紧后,任何人不能进出,所以我们当结论到它的目标,就是我们所指示的最后和平。这城的妙名为耶路撒冷,如我巳经说过,它有和平的意义。

但因和平之名,在世物中,虽没有永久和平,亦屡次用它,所以我用永生,而不用和平,来指点现世的目标,至善即在其中。圣保禄宗徒对这目标写说:“可是现在你们脱离了罪恶获得自由,做了天主的奴隶,你们所得的效果是为成圣,而它的结局就是永生。”(..二二)

但因“永生”这句话,能被不精通《圣经》的人,用于恶人,或对灵魂的不朽,如几位哲学家所承认的,或如我们的信仰告诉我们的,恶人永远受罚。若他们不永远生活,就不会永远受苦了。为使大家都能理解,就当说这城的结局,至善即在其中,是和平在永生中,或永生在和平内。

和平在世物中,亦是至宝贵的,没有更悦耳,更切望,更好的。若我愿意更详细讨论和平,无论是我们所说这城的目标,或因和平是大家所悦乐的,我想大家是不会讨厌的。

第十二章 一切民族的战争及人民的不安,都是为达到和平,没有人不贪求它的

任何人与我一同观察人事及人性,都会承认,大家都愿享受,所以大家都愿意和平。愿意战争的人,是愿意胜利,是愿意以战争达到光荣的和平。何为胜利,岂非反抗者的臣服?臣服后就有和平。所以作战是为和平,就是从事尚武,出令,作战亦是为此,所以很明显的,和平是战争的目标。

任何人,即在战争中,是为求和平,没有人因和平而去找战争的。就是愿意扰乱所有和平的人,并非恨和平而为此,是愿意照自己的意愿变换它。他们并非不要和平,是愿意他们所期望的和平。虽然因革命而与人分离,倘在革命人中,没有和平,就不能达到这目标。连强盗们,为更容易扰乱别人的和平,在他们中,亦愿有和平。

若强盗中之一,有拔山之力,能避开同伴,一人能抢人的财物,杀人越货,但与不能杀害的人,及不知自己阴谋的人,亦保持和平。在自己家中,愿与妻子,子女及愿服从自己意愿的人和平同居。若他们不服从,他就发怒,处罚,需要的话,以严厉手段恢复自己家中的和平,因为他感觉,若在家中一切不服从一人,即他自己,就不会上轨道。

若有许多人,一城或一个民族,愿意服从他,如在他家中一样,他就不再如一强盗,度绿林生活,就将登上王位,因为贪心与恶仍在他内。所以所有人,都愿与自己的人有和平,使能依己所欲,控制他们。

发动战争的人,是为使人臣服自己,使他接受自己和平的律法。若有一人,如寓言诗中的人,因他的愤怒,不称为人,而名为半人。他的国土是荒凉的坟墓,他如此暴虐,竟被称为恶人。他没有娇妻,孝子,也没有一个朋友,连他的父亲武刚亦以为若没有生下这个怪物才好呢。他不给人任何物件,但夺取一切所好的。在这山洞中,仍血流成渠。他只求安静,不愿任何人去扰乱他的安息。

最后,他愿与自己的身体和平,得到后,他非常满意。他命令自己的肢体,都服从顺命。为平息内里的战争(这是由饥饿而起的),为阻止灵魂与肉身分离,他乃抢掠,杀戮,吃食,他所以这样野蛮,是为保存灵魂与肉身的和平,若他愿意与别人保存和平,如在山洞中他与自己和平一样,他就不会被称为恶人、精怪、半人了。

若他身体的古怪形状,口吐火焰,阻止他与人交往,他如此暴虐,可能是为生活的需要,而非出于损害人的欲望。我说这样的人,总没有存在过,或至少如诗人所描写的。若不称他为恶人,则爱古雷从来就少受人赞颂了。

一切凶恶的动物,据说虽有它们暴虐的一面,但与同类者仍保持和平,互相交配,生育子女。虽然生性孤独,即不如羊、鹿、鸽子、掠鸟、蜜蜂,而如狮子,狐狸,老鹰,猫头鹰。那只老虎,在小老虎前,不显示其凶暴,而与小老虎游戏呢!那一只老鹰,虽生性孤独,高翔天空,以掠食物,但仍交配,做巢,抱卵,养小鹰,似乎竭力保存家庭团结的生活。

何况人由于本性律法,倾向与人团结,并在可能范围内,与所有人和睦。连恶人亦奋斗以得和平,若可能的话,使所有人服从自己,侍奉自己一人。这样,或因爱情,或因武力,大家都接受他的和平。因着骄傲,居然愿意仿效天主。

他厌恶在天主之下,与人平等,而愿代替天主,控制他人。他讨厌天主公道和平,而爱自己不公平的和平。但他不能不爱和平,因为没有一个毛病,如此相反本性,以致能消灭其踪迹。

知道将公正的放在不公正之上,将有秩序的放在没有秩序之前的人,就可看出恶人的和平与善人的一比,不能称为和平了。连没有秩序的,亦当在和平中,至少在事物的一部分,或由一部分或与一部分如此。不然,就无所有了。

若一人头朝下,他身体的秩序及肢体的次序一定要乱了,因为本来在上的要在下面了,这种颠倒的次序,使身体难受。虽因灵魂在肉身中,注意它的健康,为此有痛苦。若因痛苦,灵魂离开肉身•若肢体秩序尚在,则肢体暂时会平安。

肉身愿回至地下,但为灵魂所阻,仍倾向和平,它的重心力.要求休息的地方。这样,没有了五官的感觉,仍不离开本性的秩序,无论是保持时,或倾向它时。

若以药品及手术,以避免死尸朽烂,尚有一种和平,即肢体互相联络,使整个身体,埋人适当的土中。若不加药料,任其自然.则臭气熏天,令人掩鼻,直至一块一块地与泥土合而为一。无论如何,不能逃避造物主的律法,万物的和平,皆由他所管辖。

由大动物的死尸中,生出小动物来,因着同样的自然律法,一切小身体为小魂服役;虽然人的死尸为虫蚁所食,仍守生物的规则;生物以适合自己的食料而生活,无论由何而来,与任何物结合,或变化而来。

第十三章 论普遍的和平,在一切混乱中,不能没有本性的秩序

肉身的和平,是各部分有统系的联合。无理智灵魂的和平,是在贪欲有秩序的休息。有理智灵魂的和平,是思想与活动中有秩序的和平。肉身与灵魂的和平,是动物有秩序的生命及健康。人与天主的和平,是服从,信仰,守永远的律法。人间的和平,是众人戮力同心。家庭的和平,是一家人中,知道出命,亦知道服从命令;城市的和平,是在一城人中,出命与服从都依秩序而行。

天城的和平,是享受天主及在天主内享受一切的最适宜的社会。一切事物的和平,是为秩序的安宁。

秩序是同与不同事物的安插,而各得其所。不幸的人,不在和平之中,没有秩序的安宁,不然就没有任何混乱了。然而不幸,是由他们的过失所造成的;在不幸中,亦不能越过程序之规定,不与有福的人联合,但因秩序的法律,与他们分离。

没有扰乱时,就与他物适应,为此亦有秩序的和平,亦有和平。然而他们不幸,因为虽然不抱怨没有稳定,但并不在不必痛苦难受的地方;若不守自然界的律法,则更为不幸了。

他们抱怨时,在所抱怨的事上,固然失去和平,但在没有痛苦的地方,团结亦未瓦解,则仍有和平。

能有生命而无痛苦,但不能有痛苦而无生命;同样,能有和平而无战争,但不能有战争而无和平;并非以战争而言,是以本性事物而论,若不为和平,就没有存在的理由了。

能有自然界物存在而没有缺点,然而不能有一物,而毫无用处。连邪魔以本性而论,也并非恶的,是罪恶使他变成恶魔。他不在真理中,但不能脱离真理的判断;他不在秩序的和平中,但不能避免亭毒万物者的权威。

天主的善,自然在他身上,使他不能脱离天主的公义;天主以罚,使他回返秩序中,天主不罚他身上的善,是罚他作的恶。

天主并没有完全取消了本性的善,只取去一部分,仍留下另一部分,为使人能哀痛所取消的部分。

痛苦亦是失去的善及保留善的证据,因为若没有存留的善,就不会哀惜失去的善了。犯罪作恶者,若喜欢罪恶,就成为更坏的。若痛哭,未得任何的利益,则为失了得救而哀伤。

公正与健康都是有益的,失去后,自然该痛哭,而不当喜悦,除非有更好的来代替它,如心灵公正,就比肉身健康更为可贵;因此恶人受苦难时,甚于喜悦犯罪。

在犯罪时,失去善而喜,是意志恶劣的证据;同样,在刑罚中,痛哭失去的善,是性善的证据。谁痛哭失了本性的和平,是为和平而哀痛,因为它使自然界成为我们的朋友。

这是在最后审判时,恶人在苦刑中哀号本性优点的损失,承认天主取消了它,是颇合理的,因为赏赐他们许多恩宠时,曾加以轻视。

天主是最明智的造物主,一切自然界的最公平的亭毒者,他将人放在地上,如最美丽的装饰,赏赐人几种适当生命的恩惠,即照现世的可能性,现世和平,及一切为保护这和平所需要的,如因利便适当,接近我们的五官,如呼吸的空气,可饮的水,及一切养畜,遮盖,照顾,装饰它的一切。

但这一切,天主定下了适宜的条件,凡善用与人性吻合得最好的恩惠,则将得到更大更好的,即不死不灭的和平,及永远生命的光荣;那里可享见天主及他人;不善用者,不享天福,且将失去永福。

第十四章 论上天,下地的秩序及律法,乃照顾人类团体的,照顾将时可以利用

利用现世事物,是为地城,以得地上的和平;在天城中,以获永久的和平。若我们是没有理智的动物,只求肢体与身体联合,肉欲休息;在肉身的安息及各种快乐外,不求其他,为使肉身平安,以求灵魂的平安。若肉身没有平安,灵魂也就没有平安,因为不能得到肉欲的平息。

但二者皆有助于肉身及灵魂的和平,即有助于规则生活及健康。动物躲避痛苦,喜庆身体及觉魂的安息,随从本能,顺从肉欲,避免死亡,指出它们如何喜好平安,为此肉身与觉魂结合在一起。

但是因为人有一个灵魂,将与动物共同的一切,屈伏在理智的灵魂之下,以便考虑后,能合理进行,使思想与行为,如胶如漆,这是我们所称的有理智灵魂的平安。为此他期望不为痛苦所扰,不为愿望所乱,不为死亡所分离,以知道有益的事,并依照这种知识,来安排生活及习惯。

为不堕人错误之中,因着人理智的柔弱,在研究时,需要天主的引导,以便稳固地听从;要天主助佑,以能自由地顺命。灵魂在肉身中时,是由信仰而不由目睹而行,将一切肉身或灵魂或二者的和平,归属有朽的人与不朽的天主和平,为使它的服从,在永久的律法之下,按照信仰而行。

基督教训我们两种主要的命令,即爱天主及爱人;爱的对象有三种:即天主,自己及他人。爱天主的人,爱自己不会错误,因此亦当使别人爱慕天主,因为他当爱人如己。对妻子,子女、仆人及其他所有人皆如此。需要时亦询问别人的意见,因而在可能时,他与所有人都和睦亲爱。

和睦要求不损害任何人,因而竭力帮助人,特别该照拂自己家中的人,因为更容易,更适宜;在本性团体及人间社会中,却能供献主意;为此圣保禄宗徒说:“如有人不照顾自己的戚族,尤其不照顾自己的家人,即是背弃了信德,比不信的人更坏”(弟前•伍•八)

由此生出家庭的和平,即在同居的人中出命与受命者中彼此间的和平。出命的人当先考虑,如丈夫之对妻子,父母之对子女,主人之对仆人。受人指导的人当服从,如妻子之对丈夫,子女之对父母,仆人之对主人。

然在义人的家中,他依信仰而生活,离天城尚远,出命人亦为受命的人效力。因为他们不因愿意控制他人而出命令,而因引导的责任;非因傲心,愿在他人之上,是喜爱预算将来。

第十五章 论自然的自由及仆役,其第一原因为罪恶,因而恶意的人,虽不在别人的权下,却是自己肉欲的奴隶

这是自然秩序所要求的;这样,天主造了人后说:••使他们管理海中的鱼,天空的飞鸟,牲畜.大地和地上所有的蠕行昆虫”(创•壹•二六)

天主愿意照自己肖像所造而有理智的人,管理没有理智的万物,不愿人管理人,而管理动物。最初的人是牧童,而不是人的君王;这样,天主也教训我们自然秩序及罪恶之所要求的。

奴隶的境界,似乎是罪人应得的境界。在《圣经》中,诺厄罚他儿子之前(创•玖•二五),我们找不到“奴隶”二字;所以不是因本性,而是因罪恶获得了这个名字。

拉丁语奴隶(Servus)—词,似乎是战败的人,本可被杀,然而胜利者保留(Servant)他们,而成为奴隶,这也是因为罪恶的缘故:因为义战时,是罪恶与德行交战,若天主允许罪人胜利,乃压伏战败者,是为改正或罚其罪恶。

天主的人达尼尔,被掳为奴,在天主台前,承认自己及同胞的罪恶,以为是做奴隶的原因(达•玖•五)。所以罪恶是人成为奴隶的第一原因,这也由天主的判断而来,他照公义,依罪人之所当得。分施刑罚。

为此全能的天主说:“凡是犯罪的•就是罪恶的效果”(若•捌•三四),为此有时善人服侍恶的主人:“因为人被谁制胜;就是谁的奴隶”(伯后•贰•十九)

然而容易侍人,不易服侍肉欲;姑不提别的,管理人的贪欲,因其贪心,就能败坏人心。但为和平起见,人服从人,谦卑为奴隶有益,骄傲则对主人有害。天主所造的人,没有一个依其本性,是人的或罪恶的奴隶。

但奴隶制,是由命令保存自然秩序而禁止违反它而来的,因为若不相反这条诫命,就不当受奴隶的罚了。为此圣保禄宗徒劝奴仆服从主人,殷勤服侍他们,若不为主人解放,由自己解放,即不以畏惧之心,而以爱情服侍主人,使罪恶及人间一切的权位消失,天主在一切之上。

第十六章 论正当管理的权利

为此,我们圣善的先人亦有奴仆;他们治理家庭时,固然以世物而论,将子女与奴仆分开,但在永生方面,他们同样用心照顾所有的人,使家中每人敬拜天主,并依赖他。

这是自然秩序所要求的,家主之名也由此而来;连好的主人亦有这个名字。但好主人劝自己家中所有的人,如子女一样,敬拜天主以获得天主,因为他们希望能达到天乡,那里不必命令人,因为不必为已享受永福的人求谋了。

但至天乡之前,主人比仆人更当努力。若有人不愿服从,扰乱家庭和平,可加以指责或用轻罚或重罚,为他的益处,使恢复扰乱了的和平。帮助人,使他失了重大的善事,已不是恩惠了;同样,加以宽赦,使人犯更大的罪,也不能无过失。

善人不但不该害任何人,且当阻止或罚罪恶,使受罚者因罚而改正,或使别人不敢仿效。

家庭是国家的原始及其一部分,一切原始有其特别目标,而部分是为整体;所以家庭和平,有关国家的和平;一家之中,主人与仆人能和平同居,有关一国之内人民的和平。为此,家主当依国家的法律,管理自己的家庭,使与国家的和平互相吻合。

第十七章 为何天城与地城有和平及纷争

不依信仰生活的家庭,在现世的事物及享受中,寻找和平。依信仰生活的家庭,则仰望所许的将来财物,如旅客利用现世的财物一般;即不因世物,离开天主,却用世物,忍受世苦,使肉身不压逼灵魂。为此信友与教外人,都用现世的财物,然而其目标不同。

不依信仰生活的国家,希望现世的和平,将出命令与服从命令,都放在现世财物上。但天城,或它在现世,依信仰生活的部分,亦当利用这和平,直至离开现世,这和平是必要的。

因此他在现世虽如旅客,但他已获得将来得救的允许及神恩;他亦当守国家的法律,以保养其生命。天城与地城的人都将死亡,为此他愿保存地城的和平。

但地城中有几位智者,为天主所指责,因为他们自己或受了邪魔的欺骗,以为能以世物与神交往,使他们管理每一事物。这样,肉身归一神,灵魂归一神;在肉身中,头归一神,头颈归一神,其它肢体又归另一神。在心灵方面.一神管理智,一神管学说;一位管愤怒,另一神管欲情。在维持生活的事物中,动物归一神,五谷归一神;酒油归另一神;森林、钱财、航行、战争、胜利、婚姻、受孕、产生等都有神管理。

而天城则承认只当敬拜独一的天主,侍奉他,敬拜他,这是他应当独有的。这样,它的律法不能与地城的律法相吻合,当与它有别。若天主城不因信友众多,及上主的助佑,就不易忍受意见不同人的愤怒,仇恨及窘难。

天城在世间,由不同聚集自己的子民,由各种言语中收留自己的人;不管风俗,法律,制度的不同,以获得及维持和平;不毁坏任何物,反而加以顺从,保存。

因为在各国虽有不同,若不阻止教训人恭敬独一至高的真天主,则是为达到同一目标,即世间的和平。

所以天城在世上,只要为人有益,劝人戮力同心;只要为宗教及虔诚所允许,将世间和平就合上天的和平,这是真和平,是有理智人的独一和平,即一组织完善的社会,以享受天主。

达到这点时,已没有有朽的生命了,是活泼的生命,已不是连累心灵的动物身体,而是精神的身体,完全服从意志,毫无所缺。

这是天城在现世的和平,一切为爱天主及爱人而工作,以获得这和平,因为天城之和平,也是社会的生命。

第十八章 新园派的犹豫及天主教信仰的坚定

天主城以新园派的学说为狂言,因为他们主张一切都不一定,它却以为我们有一定的知识,虽然因着有朽的肉身连累灵魂,知识微小,如圣保禄宗徒所说:“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只是局部的”(格前•拾玖•九)

在明显的事物前,我们相信五官的见证,灵魂因着肉身利用它们,谁若以为不当相信五官,就大错特错了。

天主之城也相信古经与新经,我们称它们为正经书籍,由之而发生信仰,“义人必因自己的信仰而生存”(哈•贰•四),它使我们在现世安稳而行。

信仰坚定后,不受任何指责,我们只疑惑几件事,不由五官及理智所知,亦非由圣经所启示,也不由可靠证人传至我们的。

第十九章 信友的习惯

天主城对信友的服装及生活的形式,以为无关紧要,只要不违反天主的规诫。因此它不勉强皈依天主教的哲学家,改变他的服装及生活的习惯;对进天主教,这并非阻碍,它只排斥错误的学说。因此不管范罗所说犬儒学派的差异,只要他们不做丑恶的行为。

每人只要保持信仰,可在静观,行动及二者兼有三种生活中,随便拣选其中之一,以达幸福;然而在因爱真理当主持,及因爱德责任所当行者,其中自有区别。任何人不当只顾静观,而不管别人的利益,亦不可一味活动,而不静思天主的真理。

在静观中,不可空闲无事,而当寻求发现真理,使每人更认识它;寻获后,当加以保存,而不嫉妒别人。在行动时,不可贪恋光荣,权力,因为在光天白日之下,一切皆为虚假;是为工作本身,若合理行之,自然能得光荣与权位,即为别人的利益,如我已说过的,这是照天主圣意的。

为此圣保禄宗徒说:“谁若想望主教的职分,是渴望一件善事。”(弟前•叁•一)他愿意解说何为主教的职分,是工作的职分,而非荣耀的职分,因为主教照希腊文的原意,有监督的意义,因此主教不可只顾高高在上,而不顾人的利益。

不禁止任何人努力认识真理,这是可赞许的安静,但不可期望,而当竭力执行领导人民的职务。为此.爱慕真理,该寻找安静,而爱德的需要则要求工作。

若没有人加给我们责任,则可寻找真理:若我们有了责任,就当为爱德的原因,加以接受,然而不当完全抛弃寻找真理的娱乐,而为工作所驱使。

第二十章 圣人的同伴,在现世因着期望,已经是幸福的

天主城的最高幸福,是永久完全的和平,不是人出生死亡的和平,无任何不顺心的事。谁能否认,这是最幸福的生活,现世生活,与它一比,实不幸之至,虽然充斥灵魂,肉身及外面的事物。

任何人在现世,利用一切,为求另一目标,热爱它,期望它,现在就可称为幸福的,但并非由现世,是因期望另一生命。

“现世的生命,而不期望来世,是一种虚假的幸福,是极大的不幸,因为不善用灵魂的真福乐。若不是正真目标,加以明智判断,以节制加以拒绝,依公义而分施,以达安稳永远及完全的和平,使天主成为万有中的万有”(格前•拾伍•二八),就不是真明智了。

第二十—章 照施比安的定义,由西塞罗的对话中,可以知道,曾有过罗马民主国否

现在已到简单清晰地讨论我在本书第二卷,第二十一章允许将来要证明的:即照施比安的定义,在西塞罗的民主国家书中,可读到的,罗马民主国总没有民主化过。他简单下了民主国家的定义:民主国为人民大家的事物。

若这定义是对的,罗马民国总未成为真民主国家,因为总未成为人民的民主国,如定义所要求的。他对团体的定义为:“团体是大众的结合,由于权力所承认,利益所共同。”

何为“由权力所承认”,他以后没有公义,不能管理一个民主国时,才指出来;没有真公义的地方,也就没有权利。因为依权利而行的,必定照公义而行;不照公义而行的,不能成为权利。

不可相信或说:人的不合理的法律为权利,因为他们自己也说:权利是由公义而出的;所以有些人所说,他们的思想不正常,以为权利是为少数有大权利益人的。没有公义的地方,不能有人民依法律而组成的团体,因此也不是照施比安及西塞罗的定义。若没有人民,也就没有人民的东西,只是乌合之众,实不称人民的名字。

为此,若民主国为人民的事物,若非依法组成的就不是人民;没有公义,就没有权利,就可结论到:没有公义,就没有民国;而公义是每人所当得的。

公义岂是人使别人,不属天主管辖,而去奉事邪神,岂是每人得所应得?谁若取消买者的权利,而给没有权利的人,岂非违反公义?若否认当服从造人的天主,而去服从邪神,岂合公义吗?

在他们给民国的书中,热烈讨论反对不公义,以卫护公义,但开始却相反公义,卫护不义,说民国若不以不公义,便不能存在及发展。虽说主张人控制人是相反公义,但说帝国的京城若不行公义,便不能管辖各省。

为公义辩护的人说:使这类人服从,为他们有利,因为他们受了压迫,生活就会更正经;让他们自由,就为非作歹。并说这理由是一定的,由自然界中取得:为何天主命令人,灵魂指挥肉身,理智控制欲情及一切毛病?由此可见,服从为有些人是有益的,而奉事天主,则为所有的人有利。

奉事天主的灵魂,可命令肉身,在灵魂中,理智服从天主,可指挥欲情及毛病。人若不奉事天主,有何公义可言?灵魂就绝对不能指挥肉身,理智不能命令毛病吗?若这样的人没有公义,由这类人所组成的社会,亦不会有公义的。

因此法律不能使群众形成一个民族,而成为民国。对为群众利益,依照定义而成一民族,我又将何言?为不奉事天主的恶人,没有任何利益,只为邪魔有利,他们愿意人给他们做祭献;我想所说的权利巳足够了,以指示照这个定义,若一民族没有公义,就不能称为民国。

若说罗马人在民国时代,没有奉事邪魔,而敬拜善神,难道要重复已多次说过的吗?除非是糊涂人或好辩者,至本书这卷时,尚会疑惑罗马人奉事邪魔吗?

为不提及罗马人所祭献的是何种神,我只引天主诫命中所说:“凡在上主以外又祭祀他神的,必要将他铲除”(出•贰贰•十九出这命令的,以重刑禁止向善恶诸神做祭祀。

第二十二章 天主教信友所恭敬的天主,是否当祭献的独一真神

但有人可答说:这位天主是谁?如何能证明当受罗马人恭敬.并禁止敬拜任何神呢?尚要找天主是谁,真是眼瞎了。他是先知所预言,而我们所见到的。

是他向亚巴郎说:“因着你的后裔,天下的万民,将获得祝福。”(创•贰贰•十八)这预言在基督身上实现了。他由亚巴郎的后裔而生,无论情愿与否,连反对他的人,亦当承认这点。他是借先知的口发言的天主,我在前卷中已提及过这些预言,己在教会中实现了,我们巳见它传遍普世。

他是罗马人中最博学的范罗所信的游维神,虽然他不知所云。但我们以为当提及他,因为一个学富五车的人,不能否认这位天主,或不重视他:因为他以为游维是他相信的最高的神。

波菲禄是博学的哲学家,虽然是天主教的敌人,他所承认的天主,也是因着他所信为神的预言使然。

第二十三章 何为波菲利所说,神对基督所说的预言

在“神言哲学”书中,论神的言语为哲学的一部分,波菲禄说--我引他由希腊文译成拉丁文的话-----日,他问如何能皈正他奉天主教的妻子时,亚波罗用诗答说:

“水中写字更容易,轻羽如鸟空中飞,

使尔夫人皈依难,在错误中坚不移,

受骗被判受刑后,十字架上救世主。”

在亚波罗神上面的话译成拉丁文后,波菲罗继续说:“亚波罗用上面的话,指责天主教的信友,以为犹太人比他们更亲近神”。此处他毁谤基督,将犹太人放在天主教信友之上,以为他们恭敬真天主;他引亚波罗的诗:“受骗被判受刑后,十字架上救世主”;以为犹太人公正地判他死刑;他若见亚波罗的巫人对基督所说的话,便以为真,以后我们要看到他为何设法使神的话不互相矛盾;这里他却说犹太人敬拜真主,判基督受极刑,是做得对的。

这位他所尊敬的犹太人的上主,曾说:“凡在上主以外又祭祀他神的,必要将他铲除”(出•贰贰•十九),自当听从。

现在我们再看看他如何明显地说出犹太的神为谁,他曾问亚波罗:言语、理智、律法,三者之中何为最好,他以诗答说:

“世间宇宙造物主,天地海神皆称臣,

律法由他发生出,犹太人民所尊敬。”

由亚波罗神的话中,波菲罗说希伯来人的神实在伟大无比,为众神所畏惧。他曾说若祭祀别的神,必被铲除,我倒惊奇波菲罗祭祀别的神,却不怕为他所害。

但这位哲学家,对基督亦说过不少赞美的话,好像忘了对他上面所说的侮辱;他的神好像在梦中侮辱基督,醒后,认识了他的慈善,乃加以赞颂。

然后他说了似乎不可信的话:“我要说的,有些人一定感觉奇异。神声明基督是不朽的善人,对他加以赞扬,而信友却走入迷途.他乃侮辱他们。”

以后他写出他神攻击天主教信友的话:有人问爱加德基督是否天主,他答说:“你知道不朽的灵魂,死后与肉身,智慧分开,徘徊于错误之中;这个灵魂是伟人的灵魂,天主教信友叩拜他,不合真理。”

在这神的话后,他发表自己的意见说:“爱加德说基督是好人,他的灵魂,如其他的神一般,永久不朽,为无智的信友所叩拜。”

对问基督为何被判死刑,女神答说:“肉身常反对使它软弱的刑罚,善人的灵魂将在天上。这个灵魂,使别的没有游维神的恩赐,智识的神,都堕人错误中。天主教的信友为神所恨,因为没有神恩赐的人,基督让他们堕人错误之中,但他是善人,如其他善人一般,获得了天堂。因此你不当出言侮辱,当对恐惧重大危险来临的人抱同情之心。”

谁这么糊涂。看不出这类神的话,是天主教信友的狡猾敌人所捏造,或由邪神而来,使人相信他们赞颂基督,而指责信友;这样,能关闭得救的道路。他们感觉这并不相反他们害人的诡计,若他们称赞基督时,得人信从,指责信友时,自然亦受人相信,使相信二者的,可赞颂天主,而不愿为信友。基督虽受他们的赞颂,信他的人,如他们所讲的,不成为一个真信友,是随从弗底纳,他以为基督只是人,而不是天主。这样,不能因他而得救,亦不能解脱邪魔的拘束。

但我们不赞同侮辱基督的亚波罗,及赞颂他的爱加德。亚波罗愿意我们看基督,是一个罪所应得的犯人,爱加德愿意承认他为善人,但只是人。二人的目标是一样的:使人不做信友,因为若非信友,就不能由他们的魔掌中救拔出来。

这位哲学家,或相信反对天主教神的话,设法使爱加德与亚波罗意见相同,二人一齐。若获得成功,也当躲避邪魔的诡计。但男女的神,对基督方面意见不同,有的咒骂,有的称赞;若思想正确的话,不能相信信友以外的神。

波菲罗及爱加德,赞美基督时,说他使信友走人歧途之中,且指出错误的原因。在引证他们之前,我且问基督,是否使信友或准许信友,心甘情愿走人歧途。若是愿意的,他们如何是义人?若不是故意的,他们如何能有幸福?

现在我们研究错误的原因:他们说:“在世间有小神,在邪魔的柄力之下。希伯来人有贤人,耶稣为其中之一。”听见了阿波罗前面的神话,禁止人亲近恶魔小神,敬拜他们,而去敬拜天神,特别天主圣父。他并说:“这也是神所命我们的,在上面书籍中,已指出该举心向主,朝拜他。”

愚者,恶者,不能得到神的恩宠,也不知游维为谁,不听神的言语,不叩拜真神,却敬拜邪神。若他们敬拜天主,就不会做出上面的事。他是万物的大父,毫无缺欠,我们当以公义、贞洁等德行去敬拜他。我们的生命,就是向他祈祷,效法他,寻找他,寻找能清洁一切的神,仿效他而成圣,将意志归于他。

他对天主圣父所说的对,也说出当如何敬拜他。希伯来人先知书中,无论赞美或指责圣人的生活时,都充斥这类诫命。论天主教信友时,就大错特错了,且加以妄证,如他们以邪魔为神,好像个人或群众,不易记起在庙中或戏台上,为光荣神所做的丑事,再读读听听天主教所说,及所奉献的礼物,就可了解气氛善良与否。

除邪魔外,谁会大言不惭地说信友不但不恨邪魔,反而敬拜他们呢?

然而这位希伯来贤人所敬拜的天主,禁止向天使献祭,我们在世尊敬他们,为我们的同事,但“敬他神的必要将他铲除”。

使人不要想、不可向大小邪神举行祭祀,他们在《圣经》中.亦被教外人称为神,如照七十贤士本的《圣咏》上所说的:“因为外邦的神,尽为虚无。”(咏•玖伍•五)不要使人以为不可祭祀邪魔.而可向上天的诸神或某神祭祀,就立刻继续说:“唯独上主创造了诸天。”除非有人是指日神,可向他做祭献,但依希腊文《圣经》,不当如此解释。

希伯来人的天主,这位著名的哲学士对他亦表示尊敬,以希伯来文给自己的人民律法,为万民所知,上面写说:“凡在上主以外又祭祀他神的,必要将他铲除。”(出•贰贰•十九)

为何要研究天主及先知的律法呢?它并不多,亦不困难,只要将显明的,屡次申说的,在我书中搜集拢来,使明显地看出只可向他举行祭献。当听从、敬畏、慎守这法律,是天主以简单的字句,然而郑重,并以恐吓口吻说出的,博学多能的也这样说,以免不听从者,能被罚死亡。

“凡在上主以外又祭祀他神的,必要将他铲除”,并非天主需要什么,是我们当完全归于他,为此在希伯来文的《圣经》上说:“吾主!你是我的幸福,除你以外,没有什么福利。”(咏•拾伍•二)

能献给天主最好的祭献,是我们自己,就是天主之城。我们以祭祀纪念它的奥义,这是所有信友所知道的,如我在前卷中已写过的。

天主叫先知预言希伯来人的祭献有一日将停止,自东方,西方各种民族要举行祭献,如我们今日所见到的。在本书中,我曾引了几句这种预言。

为此,若没有公义,天主不在城中出命令,命人只向他举行祭献。因此此城的所有人民服从天主,指挥肉身,理智指挥毛病。这样,如一个善人,同样,整个城中的人,以信仰而生活,以爱德而行动,人爱天主,如所当爱,并爱人如己。若没有这种公义,也就没有以权力及利益相同的团结了。

若没有它,也就没有人民,若人民的定义是正确的话,也就没有民国了,因为若没有人民,自然就没有民国了。

第二十四章 不但罗马人,其他民族亦称自己为人民及民国

若人民的定义为“是有理智人,嗜好同一事物的团结”,为知道是何种人民,就先当知道他所嗜好为何。但无论嗜好何物,若不是一群动物,而是有理智人,在所爱的事物中团结,就可称为人民,人民嗜好的事物越好,他们亦就越好;所嗜好的事物越坏,人民也就越坏。

依照这个定义,罗马人是一个民族,他们的国家是民国,这是没有疑惑的。但罗马民族当初及以后爱了何物,如何以叛乱毁坏了人民所需要的团结,而引起内战及社会之事,为历史所记载,我在前卷书中[2]已引过不少。

但我不说罗马人已不为一个民族或一个国家,只要有许多理智的人,因同一嗜好而团结在一起,就是国家人民。我对罗马人及罗马民国所说,我对雅典人,希腊人,埃及人,巴比伦的亚述人及其他民族,亦这样说,无论他们的国家是大是小。

然以普通而论,在恶人之城中,天主不出命令,除他之外,不可祭献他神,因而若心灵不正当指挥肉身,德行不指挥毛病,就没有公义及真理了。

第二十五章 没有真宗教,就没有真德行

虽然似乎灵魂指挥肉身,理智指挥毛病。但实际上,若灵魂及理智不服从天主,如他所命人服从的,灵魂就不能正当命令肉身与毛病了。

一个人若不认识真天主,亦不服从他的命令,而服从邪魔的权柄,如何能控制他的肉身呢?所以若他似乎有德行,因而指挥肉身及毛病,已是毛病而不是德行了。因为若是人想他修德行,只为自己,而不为其他目的,反而骄傲自大,就不是德行,而是毛病了。

如同使肉身生活的,不由肉身而生,是在肉身之上,同样,使人幸福的,不由人而生,不但在人之上,并在一切权力及德能之上。

第二十六章 天主的人民,在此世间时,利用世间的和平,以培养自己的热心

如灵魂为肉身的生命,同样,天主是人的幸福生命,希伯来人的《圣经》上说:“以上主为他们天主的百姓,真是有福。”(咏•百肆畚•十五),所以离开天主的民族是不幸的!他也寻求和平,这是不可轻视的,但最后找不到它,因为他以前没有去寻找它。

但在现世能有和平,对于我们没有关系,因为二城互相混杂时,巴比伦城的和平,为我们也有利益,因为天主的人民在它旁边生活,在此世间,因着信德而救出了。为此圣保禄宗徒告诉教会亦为君王及有权信者祈祷,然后他又说:“为使我们能以全心的虔敬和端庄,度宁静平安的生活。”(弟前•贰•二)

耶肋米亚先知,对《旧约》选民预言将来被掳,并以上主之名,劝他们去巴比伦为奴时,亦侍奉天主,且劝他们为和平祈祷说:“因为该地的安宁也是你们的安宁。”(耶•贰玖•七)现世的和平,是善人与恶人所共有的。

第二十七章 侍奉天主的人,在现世不能得到完全的和平

我们的真和平,是在天主内,在现世因着信德,在永世因享见天主。然而在现世,无论是公共的,无论是信友所持有的和平,更好说是我们苦难中的慰藉,而不是真喜乐。

连我们的义德,因着它的目标是真实的,但在现世,更好说是赦罪,而不是安全的德行。现世天主城的祈祷,可以证明这点,因为它们以所有信友的名义向天主呼号说:“宽免我们的罪债,犹如我们也宽免得罪我们的人。”(玛•陆•十二)

然而我们的祈祷,“信德若没有行为,自身便是死的”,(雅•贰•十七)没有效力,只为,“唯有以爱德行事的信德的人”(迦•伍•六)才为有效。它为义人也是需要的,因为理智虽然服从天主.然而在现世,并在连累灵魂的肉身中,不能完全指挥毛病。即使服从,也当经过一番奋斗。

勇敢作战,竟能克服打败服从的敌人时,在现世若不以行为.一定因轻妄的言语及荒唐的思想而犯罪。所以直至完全控制毛病,不能有完全的和平,因为抵抗的人,必经过一番战争,打败的人,心灵不会平静,所以该当不断醒悟留意。

只有骄傲人,才会生活而不觉需要呼求说“尔免吾债”,因为是生活在诱惑之中,在《圣经》中对此简单地说:“人生在世岂非兵役?”(约•柒•一)

天主因着公义,抵抗傲慢的人,赐恩宠给谦逊人,为此《圣经》上写说:“天主拒绝骄傲人,却赏赐恩宠于谦逊人。”(雅•肆•六)依照公义,天主命令人,灵魂命令肉身,理智命令毛病,它若反抗,当克服它,或抵抗它。当求天主赏赐恩宠,或宽免罪过,或感谢所得的恩惠。

但最后的和平,当修义德以得到它,因为人性,为不死不朽的特恩医好后,已没有了毛病,没有自己或别人方面的反抗,理智亦不需要控制毛病,因为它已不抵抗了,而是天主命令人,人命令肉身,听命容易,如生活及做君王一样。

那时在所有人中及每人中都是永远的,为此这幸福中的和平,及这和平中的幸福,都是至高的。

第二十八章 恶人的结局

然而不归属天主城的人,则要永远受苦,可称为第二次的死亡,因为灵魂离开天主,就不算有生活,当受永苦的肉身,亦不能说生活着。为此这第二次死亡更为痛苦,因为不能以死亡结束它。

如痛苦为幸福的反面,生命为死亡的反面,战争为和平的反面,我们可以问:和平既为善人的目标,反过来说:战争就当在恶人的目标内了?

谁问这事,就当想及在战争中所能有的害处,只是互相攻击而已。这种战争,比意志反抗痛苦,痛苦反抗意志,更为激烈。这种仇恨不能因一方胜利而结束。痛苦攻击肉身,彼此总不和平服从。

在现世有这奋斗时,或者痛苦得胜,或者死亡取消一切诱惑,或本性得胜,或健康取消痛苦。有痛苦磨难,本性受苦,就不会缺少任何一方面,以取消痛苦了。

善人及恶人的结局,一种是可期望的,一种是当避免的,因为公审判后,善人享福,恶人受苦。在下卷书中,若天主准许的话,要论永罚。



[1]戴冷治(Terentms),拉丁戏剧家,此语出自他的剧本第五剧,第四幕。

[2]第一卷,第三十章,第二及第三卷。


天主之城 第二十卷

第二十卷

《旧约》与《新约》都证明将来有最后公审判。

第一章 虽然天主在任何时间都做审判,但在本书中,当讨论最后审判

为讨论天主最后审判恶人,当先以《圣经》作为基础。不愿信仰的人,设法用假的理由反对我们,或用《圣经》上的证据,证明并非如此,或根本否认《圣经》的权威。

我以为任何人解说《圣经》上的话,相信是天主用圣人所说的,就会相信,或口中承认,或者怕承认它,却疯狂似的,固执己见,以假为真。

在世界末日,耶稣基督将第二次来审判生者死者,这是天主教所公认的,称为最后审判。这审判历时几何,尚不一定,然而无论谁,即使走马观花地一读《圣经》,就知道日子是指时间而言。

我们说最后审判,因为天主自人类开始时直至现在,常审判人,将犯了重罪的原祖逐出乐园。他亦审判了背叛的天使,他们的领袖反抗天主,并且诱惑人亦背叛天主。

邪魔在空中[1],人类在世间,艰难多端,这也由上主定夺而来。即使无人犯罪,天主让人享受永福以前,也必须经过审判。他不但审判魔鬼及人类,加以取罚,且审判每人的自由行为。

魔鬼曾求基督不要难为他们,(玛•捌•二九)他们犯罪受罚,乃理所当然。人在世间或死后,明显地或暗中亦要忍受天主给他们的罪罚,虽然没有天主的助佑,就不能行善。人及邪魔,没有天主的允许,亦不能作恶。因为如圣保禄宗徒所说:“难道天主有不义吗?绝对不是!”(罗•玖•十四)他在别处又说:“他的判断是多么不可测量!他的道路是多么不可探察。”(罗•拾壹•三三)

在本书中,不讨论其他审判,若天主许可的话,只论最后审判。这真是审判的日子,因为已不争论恶人享福,善人受苦了,在众人前,善人当受赏,恶人当受罚。

第二章 在人事中,亦有天主的审判,虽然不易知道

我们当学习忍受苦难,这是善人亦有的,亦不要羡慕福乐,是恶人亦能有的。为此,在天主公义的真奥绩中,亦存有益的教训。

因为我们不知道,天主为何允许善人穷苦,恶人富贵。我们亦不知道,照我们看来,一人作恶多端,本当受苦,却享世福;而另一人修德立功,本当享福,却受尽世苦。我们更不懂为何无辜的人,由法庭出来,不但未被昭雪,反因法官不公正,或为假证人所控告,被判罪名;他的仇人不但未受罚,反而侮辱他。

我们亦不知道为何恶人健康,善人生病。我们更不知道,身体健康的青年人_做梁上君子,而在言语上也不得罪人的,反而满身疾病。有益社会的婴孩夭折,最好不要出世的却长命百岁。为何一身负债的人,荣华富贵,而众口皆碑的人,却默默无闻,及其他许多类似的事,谁能懂清呢?

若这类矛盾的事继续存在,在现世间,如《圣咏》所说,“人好像一口气,他的时日,如消逝的影”(咏•百肆叁•四),只有恶人享尽世福,善人受尽世苦,或可归于天主的允许,使不能享受永福的人,享受世福,为世福所欺骗;或因天主的仁慈,而得安慰,而不当受永罚的人,皆受世苦,以免除小过失,或为修德立功。

不但善人受苦,恶人享福,这似乎是不公正的,但多次恶人亦受苦,善人也享福,则天主的审判更不易知,他的道路更不易测量了。

我们虽然不知道,天主本是最明智,最公正,无丝毫偏心的,为何准许这事,'却使我们学习不要重视,善人恶人所能共有的世福与世苦,以追求善人独有的善,避免恶人独有的恶。

到了公审判的日子,亦称为天主的日子,一切事情都要显出是最公正的,一切由最初至当时的事情,都要显露出来,那时也要显露出来人所不知的天主的审判,但是善人早已相信现在所隐藏的,必定是公正的。

第三章 撒落满王在训导篇书中,如何讨论了现世善人恶人所有的事情

伊撒尔最明智的君王撒落满,在耶路撒冷为王,在训导篇第一章[2]犹太人亦将它放在正典《圣经》中写说:“虚幻的虚幻——训导者说——虚幻的虚幻,一切都是虚幻。人在太阳下所受的一切劳苦,究有何益?”(训•壹.三)

以后他将别的事情与上面的话联系在一起,他又提及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且充满痛苦与错误,毫无固定的事。他又痛心虽然明智胜于昏愚,如光明胜于黑暗,智者行于光天白日之下,而愚者则在黑暗中行走,然而众人的最后结局,却完全相同。

他又说:善人受苦,好像是恶人,恶人享福,好像是善人:“在世上还有这么一件虚幻的事,就是义人所遭遇的,反照恶人所行的;恶人所遭遇的,反照义人所行的。我说:这也是虚幻。”(训•捌•十四)这位明智人写了这部书,以指责虚幻,其目的是希望在光天白日下没有虚幻,而有真实,不然的话,人岂不成为虚幻,如虚幻的事物一样吗?

但是人在虚幻的日子,接受或拒绝真理,有无真虔诚,就有区别了。不当为得现世的财物,或为躲避暂时的灾祸,而为避免将来的审判,因为善人永远受赏,恶人永远受罚。

对最后这点,智者结论说:“你当敬畏天主而遵守他的诫命,因为这是各人应尽的义务。”(训•拾贰•十三)他能说更简单、更真实、更有益的话吗?

“你当敬畏天主而遵守他的诫命,因为这是各人应尽的义务。”人就是如此,遵守天主的规诫,不然,就是虚幻。谁不追求真理,便是虚幻。“你该知道,为这一切事,天主要领你听受审判。”(训•拾壹•九)即人在世所做的,以为是可忽略的,天主亦将审判。

第四章 论天主公审判时,为何先引《新约》,后引《旧约》的证据

在《圣经》中,对公审判的证据,先当由《新约》,后由《旧约》中选出。以时代而论,固然《旧约》更古,但以地位而论,则《新约》更为尊贵,因为《旧约》只预言《新约》而已。

因此我先引《新约》的证据,为更确定地证明它,亦引用《旧约》的证据。

在《旧约》中有律法与先知,在《新约》中则有福音与宗徒的书信。圣保禄宗徒曾说:“因为由于法律的行为,没有一个有血肉的人能在他前成义:原来借着法律,人才认识罪过。但如今天主的正义在法律之外已显示出来,法律和先知给它作了证,但是天主的正义却是凭着对耶稣基督的信德,加给凡信仰的人,本来没有区别。”(罗•叁•二O)

天主的正义是属《新约》的,由《旧约》即由律法及先知加以确定。先当规定问题,然后乃引字句。耶稣自己亦说当照这种程序:“为此,凡对天国受了教育的经师,就好像一个家主,从他的宝库里,提出新的和旧的东西。”(玛•拾叁•五二)

耶稣没有说:旧的事物及新的事物,若照时间程序而不照地位程序,他就该当这样说。

第五章 耶稣用什么言语,说出世界穷尽时将来的审判

基督自己曾指责在其中曾行灵绩,而相信他的城,乃将教外人的城,放在它以上说:“但是我给你们说:在审判的日子,提洛和漆冬所受的,也要比你们容易忍受。”(玛•拾壹•二二)稍后他又对另一城说:“但我给你们说:在审判的日子,索多玛城所受的,也要比你们容易忍受。”(玛•拾壹•二四)

在别处耶稣又说:“尼尼微人在审判时,将同这一代人起来,定他们的罪,因为尼尼微人,因为约纳的宣讲而悔改了。看,这里有一位大于约纳的!南方的女王,在审判时要同这一代人起来,而定他们的罪,因为他从地极来,听撒罗满的智慧。看,这里有一位大于撒罗满的。”(玛•拾贰•四一四二)

此处指出二事:即将有审判,是在死人复活之后。耶稣提及尼尼微人及南方的女王时,一定暗示在公审判的日子,死了的人要复活。“他说将要受罚”,并非他们将受审判,而是与他们作一比较后,他们就当受罚。

在另一处,耶稣论现在善人与恶人共居同处,在审判日却将分开,乃说了好种子与莠子的比喻,他结论说:“那撒好种子的,就是人子,田就是世界。好种子,即天国的子民,莠子即邪恶的子民。那撒莠子的仇人,即是魔鬼。收获时期,即今世的结局,收获者即是天使。就如将莠子收集起来,用火焚烧,在今世终结也将是如此。人子要差遣他的天使,由他的国内,将一切使人跌倒的事,及作恶的人收集起来,扔到火窑里,在那里要有哀号和切齿。那时义人要在他们父的国里.发光如同太阳。有耳的听吧!”(玛•拾叁•三七四三)

同样,耶稣向门徒们说:“我实在告诉你们:你们这些跟随我的人,在重生的世代,人子坐在自己光荣的宝座上时,你们也要坐在十二宝座上,审判伊撒尔十二支派。”(玛•拾玖•二八)由此可知耶稣将与门徒一起审判。

在别处耶稣又向犹太人说:“如果我仗赖贝耳则步驱魔,你们的子弟是仗赖谁驱魔,如此他们将是你们的裁判者。”(玛•拾贰•二七)

但我们不可相信与他一同审判的只有十二人,因为他说他们将坐在宝座上。十二数字是指点所有要来审判的人,因为三乘四等于十二,是指点全体。不然的话,玛弟亚被选,以代替出卖耶稣的如达斯。圣保禄宗徒,工作超于他人,却没有权利坐下审判人了。但他却说自己与十二位宗徒同为法官:“你们不知道我们连天使都要审判吗?’’(格前•陆•二一)

至于被审的亦如此。因为耶稣说:“你们将审判伊撒尔十二支派,勒末族是第十三族,及其他民族,就不受审判吗?‘重生’二字,被当做死人复活。这样,我们的肉身由于不朽而重生,如我们的灵魂由信仰而重生一样。”

我撇下许多与复活有关的事,因为仔细研究起来,意义不清,或指他物,如救世主的降临,在他的肢体教会中已逐渐实现了,因为教会是他的妙体。或者对耶路撒冷的灭亡:因为耶稣论它时,似乎是对世界穷尽时而言,非将玛豆、玛谷、路加三圣史对照,就不易懂其意义。

有些事情在一处隐晦难懂,而在另一处对同一问题则更清楚。我在一封致沙罗纳主教爱斯基信中[3]论世界穷尽时,会设法解说此事。

现在我引圣玛豆福音,论公审判时,在基督前,将善人与恶人分开说:“当人子在自己的光荣中,与众天使一同降来时,那时他要坐在他光荣的宝座上;一切的民族,都要聚在他面前;他要把他们彼此分开,如同牧童分开绵羊和山羊一样;要把绵羊放在自己的右边,山羊在左边。那时君王要对那些在他右边的说:我父所祝福的,你们来吧!承受自创世以来,给你们预备了的国度吧!因为我饿了,你们给了我吃的,我渴了,你们给了我喝的;我做客,你们收留了我;我赤身露体,你们给了我穿的;我患病,你们看顾了我;我在监里,你们来探望了我。

那时义人回答他说:主啊!我们什么时候见了你饥饿而供养了你,或口渴而给了你喝的?我们什么时候见了你做客,而收留了你,或赤身露体而给了你穿的?我们什么时候见你患病,或在监里而来探望过你?

君王便回答他们说:“我实在告诉你们:凡你们对我这些最小兄弟中的一个所做的,就是对我做了。然后他又对那些在左边的说:可咒骂的,离开我,到给魔鬼和他的使者预备了的永火里去吧!”(玛•贰伍•三一四一)

对他们,基督亦说出他们没有做的事,而在右边的人却做了。同样,他们问几时他需要这些事物时,他要答说:对最小兄弟所做的,就如对他做的一样。然后他结论说:“这些人要进人永罚,而那些义人却要进人永生。”(玛•贰伍•四六)

圣史若望明明记载耶稣,在死人复活时预言公审判;因为他说了“父原来不审判任何人,但他把审判的全权交给了子,为教众人尊敬子如同尊敬父;不尊敬子的,就是不尊敬派遣他来的父”(若•伍•二二二三);就立刻继续说:“我实实在在告诉你们:听我的话,相信派遣我来者的便有永生,且不受审判,而已出死人生。”(若•伍•二四)

这里基督说他的信徒不受审判,但他们当因审判,而与恶人分开,站于法官的右边;则“审判”二字当懂作降罚。听他的话而相信遣使他的人,一定不会受罚。

第六章 何为第一次及第二次复活

圣若望又继续说:“我实实在在告诉你们:时候要到,且现在就是,死者要听见天主子的声音,凡听从的就必生活。就如父在自己内有生命,照样他亦赐给子在自己内有生命。”(若•伍•二五)

圣若望圣史尚不论第二次复活,即将来肉身的复活,而是灵魂由罪恶中的复活;为分别它,他乃说:“时候要到,且现在就是”。耶稣说:“任凭死人去埋葬他们的死人”(玛•捌•二二),就是指点这样死亡的人;是因罪恶,灵魂死亡的人。

耶稣说:“时候要到,且现在就是,死者要听见天主子的声音,凡听从者就必生活”;他所说听从者,就是相信及恒心至终的人。

此地不分善人与恶人:因为听他的话,由罪恶的死亡中而至虔敬的生活,为所有人都是好的。

圣保禄宗徒对这死亡也说:“既然一个人替众人死了,那么众人就都死了;代替众人死,是为使活着的人不再为自己生活,而是为那替他们死而复活的生活。”(格后•伍•十四十五)

所以所有人都因原罪或本罪而死,没有一人出规,一个活者却为死者而亡,即基督,他没有犯过罪,为使得了罪赦的人,不为自己生活,而为众人因罪恶而死的人;他复活了,是为我们的义德;这样,相信他使-人得罪恶之赦,由死亡中复活,能参与现在的第一次复活。

只有永远将享福的人,能有第一次的复活,对第二次复活,则善人恶人皆有份,如稍后我就要讲的。第一次是仁慈,第二次则为公义。为此《圣咏》上说:“我要歌颂仁慈与正义”(咏•百•一)。圣若望所说:“并且赐给他行审判的权柄,因为他是人子”(若•伍•二七),也指这次审判而言。

此次证明基督以同一肉躯来审判,如他从前受人审判一样,为此他说:“因为是人子”。然后基督又说:“你们不要惊奇这事,因为时候要来,那时凡在坟墓里的都要听见他的声音而出来:行过善的,复活人生命;作过恶的复活受审判。”(若•伍•二八二九)

以前所说的审判,是指降罚:“听我的话,相信派遣我来者的便有永生,且不受审判,而已出死入生”(若•伍•二四)。谁参加第一次复活的,由死亡而至生命,不会受罚,即是审判所指的,如下面所说:“作过恶的,复活受审判”(若•伍•二九),即受罚。

不愿在第二次复活时受罚的,当在第一次亦复活起来:“时候要到,且现在就是,死者要听见天主子的声音,凡听从的就必生活”(若•伍•二五),就是不会受罚。即所谓第二次死亡。没有参与第一次复活的,肉身复活后,将参加第二次的复活。

“因为时候要来,那时凡在坟墓里的,都要听见他的声音而出来”(若•伍•二八),不说现在r因为是世界穷尽,天主最后来审判时。亦不如前说:“谁听从的就必生活”,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得这幸福的生命,也是独一可称的生命;因为肉身不能由坟墓中复活起来,听见,行走,而没有任何生命。

不是大家都随从生活的原因,由下面的话可以指出:“行过善的,复活人生命;作过恶的,复活受审判”(若•伍•二九)。第一批人将长生,第二批人不得长生,因为在第二次死亡中当死去。他们作恶,因为在罪恶中生活,生活不善,或因他们的灵魂没有在第一次复活,或没有恒心至终,以达复活。

所以如我上面所说,有二种重生:第一种依信德由洗礼而得;第二种在最后审判时,由灵魂不死不朽而得。亦有二种复活,第一种是现在的,使人不要跌入第二次死亡中;第二种是在世界穷尽公审判时,肉身的复活;这时有些人将第二次死亡,而另一些人则永远无穷的生命。

第七章 论二种复活及一千年,在若望默示录中写了什么,当如何讲解

圣史若望,在默示录中,这样描写这二种复活,我们中有些人没有懂清第一种复活,竟成为笑话。

圣若望宗徒说:“我又看见一位天使从天降下,手持深渊的钥匙和一条大铁链,他捉住了那龙,那古蛇,就是魔鬼——撒殚,把它捆起来,一千年之久;并把它抛到深渊里,关起来,在上面加了封条,免得它再迷感万民,直到那一千年满了,此从应该释放它一个短时辰。我又看见一些宝座,有人在上面坐着,赐给了他们审判的权柄,他们就是那些为给耶稣作证,并为了天主的话被斩首者的灵魂;还有那些没有朝拜那兽,也没有朝拜兽像,并在自己的额上或手上也没有接受他印号的人,他们都活了过来,同基督一起为王一千年。其余的死者没有活过来,直到那千年满了;这是第一次复活。与第一次复活有份的人是有福的,是圣洁的。第二死亡对那些人毫无权柄;反之,他们将作天主和基督的司祭,并同他一起为王一千年。”(默•贰拾•一~)

有人因默示录上这些话,以为第一次复活是肉身方面的,格外注意到一千年数字,似乎圣人工作了六千年后,即自人类受造,后因原罪被逐出乐园后,可享受千年长期的休息:因为照《圣经》所说,在天主前一日等于千年,千年等于一日(默•贰拾•一~);所以六千年就等于六天,然后第七日就是休息日,死人要复活起来,以示庆祝。

若承认在这安息日,圣人们因着主的来临,心灵喜悦,这意见是可容忍的。有一个时期,我也赞成过这意见。但是他们说,那时复活起来的人,大吃大喝,放纵欲情;肉欲的人才能接受这说。人家称他们为千年国说者,希腊文为(Chiliasta)[4]。要仔细辩驳他们,就需要长篇大论,我们更当指出如何去懂《圣经》。

吾主耶稣说:“决没有人进人壮士的家,能抢劫他的家具的,除非先把那壮士捆起来,然后抢劫他的家”(谷•叁•二七)。壮士指魔鬼,因为他能使人类为奴隶;能抢劫的家具,指将来的信友,因着各种罪恶,已在魔鬼手中了。

为捆起这壮士,圣若望宗徒在默示录中说他看见:“一位天使从天降下,手持深渊的钥匙和一条大铁链,他捉住了那龙,那大蛇,就是魔鬼——撒殚,把它捆起来,一千年之久”(默•贰拾---),即阻止他诱惑人的能力,获得当得救的人。

依我看来,一千年能有二种懂法:或是这些事当在最后千年完成;或是第六千年,如第六日一样;我们现在已在最后的千年中,以后就是永久的安息,圣人的不停安息。我们称它为千年,是依照以部分指全体的说法。或者他用六千年以指点一切年代,以完整的数字,来指点时代的完满。

一千是十的平方数,十乘十等于一百,是平方形。为固定它,当以十乘百而得一千。有时用一百以指点全体,如吾主耶稣应许弃绝一切跟随他的人,在现世得百倍的赏报(玛•拾玖•二九)。圣保禄宗徒解说这句话时说:“像是一无所有的,却无所不有”(格后•陆•十)。以前《圣经》上曾说过:“为忠诚的人,整个宇宙之内充满财富”。

我说用一千数字,是十的平方数字,以指点全体;《圣咏》上说的话:“他记忆他的约言,直到永远,他所嘱咐的约言,直到万世”(咏•百零肆•八),亦当如此懂,就是指点全体,永远。

“把它抛到深渊里”,即将魔鬼投人地狱中,以指点许多恶人,心中仇恨天主的教会。并非魔鬼以前不在地狱中。说抛到深渊,是指逐于信友之外,更把握着恶人。不但远离天主,还要无理地怨恨奉侍他的,便在魔鬼手中。

“关起来,在上面加了封条,免得他再迷惑万民,直到一千年满了”(默•贰拾•三)。说“关起来”即禁止出来,违反命令。“封条”二字,依我看来,是指点谁属魔鬼与否,不明明揭出。

在现世的确不知道,因为站着的,不能一定不会跌倒,跌倒的人,不一定不能起来。因着这铁链及封条,魔鬼不能引诱属于基督的人,虽然以前曾欺骗了他们,管辖过他们。因为天主在创造世界之先,就选了这些人民。将他们由黑暗的权力中救出,迁于自己心爱的圣子园中,如圣保禄宗徒所说的。(厄•壹•四)

那位信友不知道,魔鬼继续哄骗人,引他们同自己一齐受永苦呢?也不当惊奇,魔鬼也引诱在基督已重生,并走天主道路的人。主知道自己的人,魔鬼不能欺骗他们。

耶稣的天主性知道他们,因为无一事物,即使是将来的,亦不能隐瞒天主;而不以人性,因为人只看到现状,只见外表,而不见人心。

为此魔鬼被捆,关在地狱中,不使他诱惑教会的信友,如它成立前,曾哄骗过他们。并不说他不引诱任何人,只说不引诱属于教会的人。

“直到那一千年满了”(默•贰拾•三),即直至千年组成的第六曰的一部分完成,或直至现世尚存的年月。

“免得他再迷惑万民,直到一千年满了”(默•贰拾•三)不可懂为以后他只能引诱教会的信友,却为铁链及封条所阻。可能是以«圣经》中这类的话来解说,如在《圣咏》中说:“我们的眼睛,也照样仰望上主我们的天主,期待他矜怜我们”(咏•百贰贰•二)

因为天主矜怜我们后,吾主如人的眼仍旧瞻仰他。

词句的次序一定如下:“关起来,在上面加了封条,直至那一千年满了”;“免得它再迷惑万民”,与上面无关;有分别的,是后来添上去的,于是词句如下:“关起来,在上面加了封条,直到那一千年满了,免得它再迷惑万民”;将他关起来,即直至一千年满了,不要再迷惑万民。

第八章 魔鬼被捆被放

“此后应该释放它一个短时辰”(默•贰拾•三)。若魔鬼被捆被关,是指点不能迷惑或教会;解放后,就能迷惑它吗?不;教会是在宇宙创造前就被选了;《圣经》上写说:“主认识那些属于他的人”(弟后•贰•十九),他们不能为魔鬼所迷惑。

但是教会,当魔鬼被解放时,仍旧存在,如以前被创立时一般,它将常常在不断生死的人中。稍后又说魔鬼迷惑了世界所有国家,引它们与教会作战,敌人的数字,如海边的沙一样多。

他一出来便去迷惑地上四极的万民……围困了众圣徒的营幕和蒙爱的城邑;但有火自天上,从天主那里降下,吞灭了他们。迷惑他们的魔鬼也被投人那烈火与琉黄的坑中,就是那兽和那位假先知所在的地方,他们日夜受苦,至于无穷之世。”(默•贰拾•八十)

这是关乎最后审判的,我现在就提出,不要使人相信在短促时期中,魔鬼解散,教会已不在世间存在,或为魔鬼引起的教难所毁灭。在基督二次来临之中,一千年间,魔鬼一定被捆束,不能迷惑教会,在解放时,也不能迷惑它。

若被捆指点不能迷惑人,或没有准许;则释放有何意义,岂非能迷惑人吗?但这是不会成功的。

捆住的魔鬼,解说不准他用各种方法,以武力,以欺骗来迷惑人;以武力威胁,以奇巧哄骗人臣服他。因为这样长久,并因许多人的软弱,使天主不愿他们受这试探,竟使信友失足,或阻止他们信天主。但在被捆时,是不会成功的。

然后解放一个短促时期,因为《圣经》记载,三年半时,魔鬼要用全力及用信他的人,攻击信友,但他们不受他的诱惑。若总不解放,他的能力似乎更小,圣城内人民的耐心亦要更小;全能天主能从恶中取善,范围亦更小了。天主虽然将魔鬼由信仰人心中逐出,但不禁止魔鬼引诱他,以得抵抗的益处。

但在将信他的人中却捆住了,使恶神不能使许多柔弱的人背弃信仰,他们是已信或将信教会的。最后恶魔要被解放,使天主城看出胜了何等大能的仇人,为光荣救世主及救援者。

将我们与当时的圣人及信友作一比较;为试探他们,天主竟解放了这么大能的敌人,而我们却在危险中,与被捆的敌人作战,我们将如何呢?没有疑惑的,在此期间,也有基督战士,明智勇敢,即生活在魔鬼被解放时期,亦会谨慎,避免一切诡计及诱惑,以忍耐受之。

教会自犹太国传至外邦,不但此时魔鬼被捆,并且直至世界穷尽,那时才被解放。当时无信仰的人,最后亦将皈依。于是这个勇士邪魔,在每个信友身上被捆,已不是他的工具了,然而他被捆的深渊,并不因人死而了结;他们死后,别人继续下去,直至世界穷尽;仇恨信友,在他们盲目的心田中,如埋住深渊中一样。

在三年半间,魔鬼被解放时,愤怒万分,教会不一定能有新的教徒,因为若如所说:“除非先把壮士捆住,然后才抢他的家”,解放时,如何能抢他的家呢?为此,似乎依这意见,在此短促时期,没有人能入教会,魔鬼竭力攻击信友,将战胜一部分人,他们将自天主子中除掉。

为此写了默示录的圣若望宗徒,在一封书信中说:“他们是出于我们中的,但不曾属于我们,因为如果曾属于我们,必存留在我们中”(若一••贰••十九)

然而婴儿将如何?因为此时似乎婴儿照常出世,领受洗礼;若是如此,魔鬼被解放时,他们如何能被抢去,因为除非将他捆起来,就不能夺他的物件。

更该承认在这时,有人离开教会,也有人进人教会;若要领洗的婴儿及他们的父母,信仰坚固,要战胜解放的魔鬼,即当立刻认出千方百计引诱他们的,竭力反攻,于是不臣服解放了的敌人。

《圣经》上所说:“除非先把壮士捆住,然后才抢他的家”,并不因此成为虚假的,因为照这句话,先是壮士被捆,然后抢他的物件;教会既传遍普世,在自己怀抱中,接收强者弱者,坚信天主所许所行的事,就能抢夺解放了敌人的财物。

该当承认当时邪恶横行,许多人的爱火要冷淡下去,许多人的名字还未写在长生的册中,因着残酷的教难,及解放了魔鬼的勾弓丨,就投降称臣;所以不但热心的信友,还有些教外人,因着天主的恩宠,读了《圣经》后,知道世界已将穷尽,乃开始相信以前所不信的,勇敢地战胜了解放了的魔鬼。

若是如此,则当说魔鬼先被捆,后被解放,物件被抢走,因为《圣经》上说:“除非把壮士捆住,然后才抢他的家”。"

第九章 何为圣人与基督共王五千年的天国,如何与永远的天国区别

一千年间,魔鬼被捆,圣人与基督一齐为王,就是他第一次的来临。因为除了这个国家,《圣经》上所说的:“我父所祝福的,你们来吧!承受自创世以来给你们预备了的国度吧!”(玛•贰伍•三四);又对圣人说:“看!我同你们天天在一起,直到今世的终结”(*威捌•二〇);若圣人不与他同王,虽然不完全一样,教会就不能称为天主的国及天国了。

没有疑惑的,亦在此时,“凡对天国受了教育的教师,就好像一个家主,从他的宝库里,提出新的和旧的东西”(玛•拾叁•五二),我以前已经说过。

在教会中,收割人让收割与好种子一齐生长,直至收割时的莠子:“收获时期,即是今世的终结;收获者即是天使。就如将莠子收集起来,用火焚烧;在今世终结时也将是如此:人子要差遣他的天使,由他的田内,将一切使人跌倒之事,及作恶的人收集起来”(玛•拾叁.三九四一)在这国中,就没有恶表吗?是将由这国中,即现在的教会内,将坏表样的人集拢来。

《圣经》上亦说:“所以谁若废除了这些诫命中最小的一条,也这样教训人,在天国里,他将为最小的;但谁若实行,也这样教训人,这人在天国里将称为大的”(玛•伍•十九)。上面二人皆可进入天国,谁不实行所训人的诫命,不守它,就是犯它,在天国是最小的;实行而又训人的,在天国是最大的。

下面又说:“我告诉你们:除非你们的义德超过经师和法利塞义人的义德,你们决进不了天国”(玛•伍•二〇);超过:就是超过训人而不实行的人;在别处耶稣说经师及法利塞人,不实行他们训人的事;你们的义德不超越他们,即不违犯,而实行你们教训人的,你们不能进天国。

所以在天国中,有人实行教训人的,也有不实行教训人的,虽然大小不同,是同一天国;只有实行教训人才能进人的天国,是另一个天国。有二种人的,就是现世的教会;只有一种人,而没有任何外人的,是将来的天国。现在的天国是基督的教会,将来的是真真的天国。现在的圣人与基督共王,但与将来为王不同;莠子虽与好种子一齐生长,但不能人仓库。

实行圣保禄所说的,将与基督共王:“所以你们既然与基督一同复活了,就该追求天上的事,在那里有基督坐在天主的右边;你们该思念天上的事,不该思念地上的事”(哥•畚.二)他们的思念,是天上的事。最后与他共王的,在地国中,亦成了他的国家。然而若找自己的利益,而不谋求基督的利益,如何能成为基督的国家呢?

本书讨论战争的教会,与敌人交战,有时抵抗毛病,加以控制,直至和平之国来临,没有仇敌而生,此时有第一次复活。

《圣经》上说了魔鬼将被捆千年,然后暂时被解放,说出教会将做千年中所受的:“我又看见一些宝座,有人在上面坐着,赐给了他们审判的权柄”(默•贰拾•四)。这些话是对最后审判而言,宝座是为与基督共王人的;审判是:“凡你们在地上所束缚的,在天上也要被束缚,凡你们在地上所释放的,在天上也要被释放。”(玛•拾捌•十八)

圣保禄宗徒也说:“原来审判教外的人,与我何干?教内的人,岂不是该当审断吗?”(格前•伍•十二)。圣若望也说:“他们就是那些为给耶稣作证,并为了天主的话被斩首者的灵魂”(默•贰拾•四)。这里已包含:“他们将与基督共王千年”,即尚未与肉身结合殉教者的灵魂,未与基督的教会分离。

不然,在祭坛上行祭献时,不会纪念他们;在危险时,也不必为他们付洗,以免未领洗而去世。若良心不安而去世,亦不必与教会和好了。为何做这类事?岂非去世的信友,仍是教会的肢体。虽然他们的灵魂,尚未与肉身结合,但与基督共王千年。为此在同一书中及别处都说:“凡在主内死去的,是有福的死者!的确,圣神说:让他们停止自己的劳苦而安息吧!因为他们的功行常随着他们。”(默•拾肆•十三)

所以现在教会在死者及活者中,与基督共王,正如圣保禄宗徒所说:“因为基督死而复生了,正是为作生者和死者的主。”(罗•拾肆•九)

圣若望只提及殉教者,是因为他们有特别的光荣;但我们由部分观察全体,我们可以肯定所有死去的人,都属教会,即基督的国。

下面的话:“还有那些没有朝拜那兽,也没有朝拜兽像,并在自己的额上或手上也没有接受他印号的人”(默•贰拾•四),该当懂作生者死者而言。虽然该细心研究那兽为何,但以它为恶人之城,教外人,信友及天主城的敌人,并不相反信德。我看这兽的像,是有信友之名,而如外教人生活的人;因为他们假装,自称信友,并非心中真信,而只是外貌而已。

不但基督及光荣他的明显敌人,归属那兽,连在世界穷尽时,将由教会中除去的莠子,也属于那兽。谁不朝拜那兽及他的像,岂不是圣保禄宗徒所说的:“你们不要与不信的人共负一扼。”(格后•陆•十四)

他们不朝拜,不同意,不臣服,在额上不因职业而接受罪恶的印号,在手中亦不因工作而接受。他们没有罪恶,无论尚活在肉身中,或已去世,从现在起,就与基督共王千年,依照适合此时的情形。

“其余的死亡没有活过来”(贰伍•五)。现在是亡者听天主子声音的时期,听见的就生活,其余的不能生活。下面:“直到千年满了”,该当懂作他们不生活在应生活的时代,乃由死亡而至生命。

肉身复活的日子,不由坟墓而至生命,乃至审判,即被罚,这是第二次死亡。谁不生活至千年过去,即第一次复活以前,不会听见天主子的声音,不由死亡而至生命。在第二次复活时,即肉身的复活,一定与肉身同至第二死亡。

又继续说:“这是第一次复活。与第一次复活有份的人是有福的”(默•贰拾•六)。不但由罪恶死亡中复活起来,恒心至终而复活起来的,亦有份子。

“第二次死亡对这些人毫无权柄”;但对稍前所说过的则有权柄:“其余的死者没有活过来,直到那千年满了”;因为在此千年短促时期间,虽然其中有些人在肉身生活,但没有从亡者中复活起来,因为被罪恶所留,以与第一次复活有份,并阻止第二次死亡,对他们有权利。

第十章 如何答复以为复活只属肉身,而不属灵魂的人

有人以为只能讨论肉身的复活,并以为第一次复活也是肉身的。他们说:起来是对倒下而言;只有肉身死时才能倒下,所以死尸(Cadaver)在拉丁文系由倒下(Cadere)而来;为此他们说:灵魂不能复活,只有肉身才能复活。

然而他们不能反对圣保禄宗徒,他亦称灵魂的复活,是因内里的人,而不因人的外表复活起来;他对他们说:“所以你们既然与基督一同复活了,就该追求天上的事。”(哥•叁•一)

他在别处,又用别的言语说出这思想说:“为的是基督怎样借着父的光荣从死者中复活了,我们也怎样在新生活中行走’’(罗•陆•为此他又说:“你这睡眠的,醒起来吧!从死者中起来吧!基督必要光照你。”(厄•伍•十四)

主张只有跌倒才能起来的人,因此以为只有肉身才能复活,灵魂不会复活,为何不听《圣经》上的话:“你们不要离开他,以免跌倒”;“他或站立或跌倒,都由他的本主人管”(罗•拾肆•四);“所以凡是以为站得稳的,务要小心,免得跌倒。”(格前.拾•十二)

我相信当躲避灵魂跌倒,而不是肉身跌倒;若起来是属跌倒人的,灵魂亦能跌倒,就当承认灵魂亦能复活了。

圣若望宗徒说:“第二次死亡对这些人毫无权柄;反之,他们将作天主和基督的司祭,并同他一起为王一千年”(默•贰拾•六)

司祭不但是主教,司铎,他们在教会中是狭义的司祭,亦是所有信友;我们称他们为信友,是因圣油;称他们为司祭,因为是独一司祭的肢体。

圣保禄宗徒称他们为“王家的司祭,圣洁的国民”(伯前•贰•九)。亦简单称基督为天主说:天主及基督的司祭,即圣父及圣子的;他以为基督因奴仆之形而成为人,同样,依照默基瑟德的品位成为司祭。对这点,在本书中已提及过多次了。

第十一章 世界穷尽时,魔鬼被解放后,催逼哥格及玛哥格难为天主的教会

“及至一千年满了,撒殚就要从他的监牢里释放出来。他一出来便去迷惑地上四极的万民,就是哥格和玛哥格,聚集他们上阵交战,他们的数目有如海滨的沙粒”(默•贰拾•七)。那时魔鬼引诱人去作战,如以前哄骗人类原祖,使他犯罪一样。

上面的《圣经》说:“释放出来”,是说明显的教难,由仇恨之心而发生。这是最后的教难,世界将穷尽时,整个教会都当受苦,即整个天主城,被魔鬼城所磨难,无论世上如何。

圣若望宗徒所称哥格及玛哥格,不可相信他们是天涯地角的民族;第一字母似乎是指且大(Getas)及梅且大(Massagetas),或罗马帝国以外的民族。

他们传遍整个世界,因为《圣经》上说:“地上四极的万民”(默•贰拾•八),而名为哥格及玛哥格。

我们也可以找到这些名字的解释,哥格解说房屋,玛哥格解说由房屋中,即由房屋中走出。是指点这些民族,即上面所说的魔鬼关在深渊中,后来走出来;所以是房屋,及由房屋而出的。

若我们将这二名归于民族,他们是房屋,昔日的仇人,似乎是关在房屋中;他们亦能由房屋而出,为此《圣经》上说:“于是他们上了那广大的地区,围困了众圣徒的营幕和蒙爱的城邑。”(默•贰拾•九)

并非说他们是由某某地区而来,好像天主城及圣人的住所一定当在某处,因为这是传遍普世基督的教会,为此它无论在何处,是在各民族中,这是由“广大的地区’’指出,那里有圣人的住所,那里有天主所喜的天主城,为敌人围困,他们在各民族中都有,为各种磨难所操练,但不放弃服务,所以称为营堡。

第十二章 由天降火,烧死恶人,亦是罪人的罚否

以后所说:“但有火自天上,从天主那里降下,吞灭了他们”(默•贰拾•九)不当懂作基督所说的:“可咒骂的,离开我,到给魔鬼和他的使者预备了的永火里去吧!”(玛•贰伍•四一);因为不是由天而降的火,是他们被投人火中。

天火是圣人们的勇毅,他们不顺从万分凶恶的敌人,要他们随自己的意愿。空中为天,是圣人的勇毅,使邪魔怒发冲冠,因为不能将基督的信友,引至假基督方面去。

这是由天主而来的火,将焚烧他们,因为因着天主的助佑,天主的圣人不能被战败,为此敌人焦心如焚。

热忱有时是好的,如:“因为我对你殿宇的热忱,耗尽了我,并且那侮辱你者的辱骂,都落在我身上”(咏•陆捌•十);有时是恶的,如:“让他们见到你对百姓的热忱,自感惭愧;此外还让对待你仇敌的烈火,吞灭他们!”(依•贰陆•十一)

这并不是最后审判的火,也不是由天而降,以罚基督找到尚活在世间教会的敌人,基督将以他口中的气杀死的假基督;更不是恶人的最后审判;而是在肉身复活后,恶人要受的最后审判。

第十三章 一千年当算入假基督的教难否

最后的教难,即假基督时的教难,如我在本书前面已说过,达尼尔先知亦预言过,为期三年及六个月。我们有理由怀疑这短促的时期,是魔鬼被束。圣人与基督同王一千年,或是另外加增的。

因为我们若说归属圣人与基督共王的千年,则比魔鬼被束的时间更长了。魔鬼被解放后,竭力攻击,而圣人战胜困苦后,正与基督共王;那么为何《圣经》记载魔鬼被束与圣人为王,皆为一千年,如何在魔鬼被束三年六月前就结束呢?

若我们说,这教难的短促时期,不当列人千年之中,是当另外增加的,以便更容易懂清下面的话:“天主及基督的司祭与他共王千年”,又加上说:“一千年后,撒殚被解放,由监狱出来”;这几句话指出基督的王朝及魔鬼被囚时间同时停止,使我们相信这教难的时期,不归圣人们为王及撒殚被拘时,因为二者皆已包含在千年之内,是另外加上的,当特别计算;那么我们就当承认,在这教难中,圣人已不与基督共王了。

然而谁敢说与基督日益亲密的圣人,特别在战争激烈时,不败的荣誉更大,殉教的冠冕更为灿烂无比。

若不承认圣人为王,因为他们当受许多苦,亦不能说圣人在千年间遭受教难,不与基督共王;连默示录的作者,说自己见了为基督及天主圣言作证而被害的灵魂•,因此为基督完全所有的,而不与基督共王,这是荒唐之论,当尽力推翻它。

光荣的殉教者,战胜了一切痛苦与劳苦,离开肉身后,即与基督共王,过了千年后,又与肉身结合,继续为王。在三年六月中,为基督殉教人的灵魂,无论已与肉身分离,或在最后教难中才离开,与基督为王,直至现世了结,进人没有死亡的国中。

因此与基督共王的圣人的年代,比魔鬼被拘束时期更长,因为他们与天主子,他们的君王,一齐为王;在三年六月中,魔鬼已不被拘束。我们听见说:“天主及基督的司祭,与基督为王千年,一千年完结后,撒殚被解放出来”,就当解说为:或者圣人的千年尚未终结,而魔鬼监禁的时期已完结;千年当懂为每人当经过的时期,圣人为王时,比魔鬼被拘束的时期更长。

或者更可能,三年六月的短促光阴,不当计人,因为魔鬼被禁的时期更为短促,而圣人为王的时期更长,如在本书中第十六卷所说的四百年,虽然多几年,亦只算四百年;若仔细加以研究,在《圣经》中,时常有这类事实。

第十四章 魔鬼及同伴受罚,亡者复活,最后审判

圣若望说了最后教难后,简单述说在最后审判时,魔鬼及其同伴,敌城与其君王所当受的苦难。他说:“迷惑他们的魔鬼也被投人了那烈火与硫黄的坑中,就是那兽和那位假先知所在的地方,他们日夜受苦,至于无穷之世。”(默•贰拾•十)

我已说过,野兽当懂作恶人的城,他的假先知或为假基督,或者我已说过的像。然后圣若望圣史将所得的启示,重复述说死者的肉身,第二次复活后的最后审判说:“我又看见了一个洁白的大御座和坐于其上的那位,在他面前,下地和上天都逃避了,再也找不到它们的地方了。”(默•贰拾•十一)

他不说:“我又看见了一个洁白的大御座和坐于其上的那位,在他面前,下地和上天都逃避了”,因为不在审判生死人之前,而说:••看见坐在宝座上,下地和上天都逃避了”,是在以后。在审判后,天地都终结了。开始一个新天地。

这个世界将终穷,非因毁灭,而因事物的变迁。为此圣保禄宗徒说:“因为这世界的局面正在逝去。我愿你们无所挂虑”(格前•柒•三三二);不是世界,而是局面当逝去。

圣若望说了自己看见坐在宝座上的,在他之前,下地和上天都逃避了,又继续说:“我又看见死过的人,无论大的小的,都站在御座前;案卷就打开了;还有另一本书也打开了,就是生命册;死过的人都按那案卷上所记录的,照他们的行为受了审判。”(默•贰拾•十二)

他说:案卷打开了,也说出是何种案卷,是每人的生命册,而书籍则为旧约与新约,其中有天主的规诫;每人的生命册,则指出善守天主的规诫与否。

依人而论,这本书,谁能想象它的长度及厚呢?所写每人的一生的行为,几时能念完呢?是每人有一位天使,每人可听到天使对他所说的;那就不是一本书为众人,而是各人有其书了;然而只有一本,因为说:案卷打开了。

案卷当懂作天主的德能,它使每人迅速地记起自己善恶的行为,每人指责或推辞自己的良心,使整个人类及每人同时受审判;这种天主的德能乃称为案卷,因为在其中,可以读到所记载的一切。

为指何种大人小人当受审判,圣若望又回到留下的说:“海洋遂把自己内的死者交了出来,死者和阴府也把自己内的死者交了出来”(默•贰拾•十三)。没有疑惑,这是在死人受审前当做的,以前已说过了;这是圣若望所留下的,又重复述说的。

现在他照次序,为明了起见,又仔细重述已说过的死人受审判,因为说了:“海洋遂把自己内的死者交了出来。”他即继续说:“各人都按照各人的行为受了审判”(默•贰拾•十三);这是上面所说的:“死过的人都按那案卷上所记录的,照他们的行为受了审判。”(默•贰拾•十二)

第十五章 海洋,死亡及阴间,如何交出它的亡者,以受审判

海洋交出的亡者为谁?因为并没有说死在海中的,不在阴间.或他们的身体保存在海中;或更不合理的,是海洋保存好的亡者,而阴间保留恶者。

谁相信这事?有人以为海是现世:说基督同时审判将复活起来及尚活着的人,亦称他们为亡者,称下面的人为善人:“因为你们已经死了,你们的生命已与基督一同藏在天主内了”(哥•叁•三):下面的为恶人:“任凭死人去埋葬他们的死人!”

亦可称为亡者,因为他们的肉身是有朽的,为此圣保禄宗徒说:“身体固然因罪恶而死亡,但神魂却因正义而生活”(罗•捌•十)。由此可见在活人中,除了身体,尚有一物,身体死去,神魂却生活着。不说有朽的身体,而是已死去的身体,虽说稍后称身体为有朽的,如普通所称的。

所以海洋交出其中的亡者,即现世交出尚未死去的人:死亡与阴间交出他们的亡者。海洋交出亡者,如其所有;死亡及阴间交出亡者:因为叫他们重新生活。但称死亡或阴间尚为不足,为此说出二者:死亡为善人,他们只能死亡,而不会人地狱;地狱为恶人,他们将在地狱中受苦。

我们有理由相信古教的圣人,期望将来的救世主,他们所在的地方,以受苦而论,离地狱甚远,但以地点而论,可能相近;直至救赎大工完成后,为耶稣基督所救援。为基督圣血所赎的信友,不到地狱中去,直至有了身体后,接受应得的赏报。

说了:“众人照他们的行为受了审判”后,亦简单写出他们如何受审判:“然后死亡和阴府也被投人了火坑”;以这名字指出死亡及地狱中受苦的魔鬼及其同伴。这是前面更清楚说过的:“迷惑他们的魔鬼也被投人了那烈火与硫黄的坑中。”(默•贰拾•十)

下面暗中所指的:“就是那兽和那位假先知所在的地方”;此地则明明说出:“凡没有见载于生命册上的,就被投在火坑中”(默•贰拾•十五)

并非此处忘了提及天主,是论预定得常生的人。天主一定认识他们,且不必由此书中认识他们,而他对他们不能舛错的预见,就是这本生命之书,就是已认识了他们。

第十六章 新天新地

审判以后,圣史预言恶人将被罚,亦当提及善人,为此他解说主耶稣简单所说的:“这些人要进人永罚”(玛•贰伍•四六)。亦当解说下面有连带关系的:“而那些义人却要进人永生”。“随后我看见了一个新天新地,因为先前的天与先前的地已过去了,海也不再有了。”(默•贰壹•一)

以上所说的,将依这程序进行,即看见坐在宝座上的,在他之前,天地都要回避。审判以后,天主将生命书上无名的恶人,罚人永火之中;除非圣神默示,没有人知道士灸的性质,在世界何处,及其中所有的东西:世界因一切事物消灭将消逝,如洪水时一切灭亡一样。

因着一切事物的消灭,如我已经说过的,适合我们身体的有朽之物,完全消失,而同样事物,因着奇异的变换,适合我们不朽的身体,为使宇宙由维新,以适合维新的人身。

至于所说:“海已不再有了”,不易决定是因大火而干,或变为更好的。我们固然读过将有新天新地,然而我不记得曾读过有新的海洋,除非默示录中所说的:“御座前面有如玻璃海,仿佛水晶。”(默•肆•六;拾伍•二)

然而此处非论世界穷尽,亦不论真的海洋,而是像似海洋的事物。虽然所说:“海已不再有了”,能指点上面所说的:“海洋交出其中的亡者。”(默•贰拾.十三)

那时被称为海洋的世界,为世人已不是狂风大浪的险海了。

第十七章 教会永远受光荣

圣若望继续写说:“随后我看见了一个新天新地,因为先前的天与先前的地已过去了,海也不再有了。我也看见那新耶路撒冷圣城,从天上由天主那里降下,就如一位为自己的丈夫装饰好了的新娘。

我听见由御座那里有一个大声音说:“看,天主与人同在的帐幕!他要与他们同住”;他们要作他的百姓,而他要作“与他们同在的天主”;“他要由他们的眼上拭去一切眼痕,再也没有死亡,再也没有悲伤,没有哀号,没有苦楚了;因为先前的都已过去了。坐在御座上的那位说:“看,我更新了一切。”(默•贰壹•一~)

说这城由天而降:因为天主以上天的恩宠造了它,因此天主以依撒意先知的口说:“只有我,上主创造了这事”(依•肆伍•八)。由天开始,由天上天主的恩宠,在圣神内以圣洗而得,天主的子民乃加增了。

在公审判时,身体由有朽而进至不朽,天主的恩宠是如此的光荣,不留下任何缺欠的踪迹。

我以为主张与基督为王千年时,独有下面所说的,是不可靠的:“上主要由他们的眼上拭去一切眼痕,再也没有死亡,再也没有悲伤,没有哀号,没有苦楚了”。谁能胡涂地说:在现世痛苦中,我不说一个圣的民族,是说一个圣人生在世上或已生活过的,一生没有流泪,没有痛苦,而实际上,一个人愈圣善,就愈痛苦。

岂非一位天上耶路撒冷的居民呼说:“我的泪涕昼夜作我的饮食”(咏•肆壹•四)“每夜泣流如雨,湿透了我的衾被,我的泪珠,已浸湿了我的床榻”(咏•陆•七);“我沉静无声,即善言也不出口,然而我的凄楚重新滋生。”(咏•叁捌•三)

岂非天主的子女,受苦痛哭,还期待脱免痛苦;但得圣宠,使死亡为生命所吸收?有了圣神的特恩,内中期望得天主子女的名分。圣保禄自己为他的同胞依撒尔民痛哭悲伤,岂不是上天耶路撒冷的

居民吗?

最后,在这城中没有死亡:“死亡!你的胜利在那里?死亡!你的剌在那里?死亡的剌就是罪过”(格前•拾伍•五五);说在“那里”时,死亡一定不存在了;然而现在,不是一个上天耶路撒冷的居民,是圣若望宗徒自己在书信中说的:“如果我们说:我们没有罪过,就是欺骗自己,真理也不在我们内。”(若一•壹•八)

在默示录中,有许多隐晦的事,以激发读者的思想;因为不易懂清,他乃反复而论,设法作另一说法时,似乎是在说别的事。然而所说:“上主要由他们的眼上拭去一切眼痕,再也没有死亡,再也没有悲伤,没有哀号,没有苦楚了”(默•贰壹•四),明显地指点圣人永远的不朽,若加以怀疑,在圣经中,就找不到更明显的事了。

第十八章 圣伯铎禄宗徒对公审判的话

现在我们看看圣伯铎禄对公审判所写的话:“首先你们该知道,在末日要出现一些爱嘲笑戏弄的人”,按照自己的私欲往来,且说:“那里有他所应许的来临?因为自从我们的父老长眠以来,一切仍旧存在,全如创造之初一样”。他们故意忘记了:在太古之时,因天主的话,就有了天,也有了由水中出现,并借水而成的地;又因天主的话和水,当时的世界为水所掩没而消灭了。甚至连现有的天地,还有因天主的话得以珍存,直留到那审判及恶人丧亡的日子,为火焚烧。

亲爱的诸位,唯有这一件事你们不可忘记,就是在天主前一日如千年,千年如一日。主决不迟延他的应许,有如某些人所想象的,其实是他对你们含忍,不愿任何人丧亡,只愿众人回心转意。可是主的日子必要如盗贼一样来临;在那一日,天要轰然过去,所有的原质都要因烈火而溶化;大地及其中所有的工程也都要被焚毁。这一切既然都要这样消失,那么你们应该怎样以圣洁和虔敬的态度生活,以等候并催促天主的日子来临呢!在这日子上,天要为火所焚化,所有的原质也要因烈火而溶化;可是,我们却按照他的应许,等候义德常住在其中的新天地。”(伯后•叁•三十三)

他不提死人的复活,但足够说了现世的毁灭。他亦提及洪水时的经过,似乎是劝我们相信这世界,到了时期,亦要终穷:因为他说:世界将消失;不但下地,连上天,即其周围的气体亦将消灭。

整个流动的气体,他称它为上天,是下面的,不是上面形成日月星辰的,都将成为液体,与地球一齐毁灭,如以前为洪水毁灭一样。

“甚至连现有的天地,还是因天主的话得以珍存,直留到审判及恶人丧亡的日子,为火焚烧”(伯后•叁•七)。所以天地,即世界曾为洪水所灭,在公审判时及恶人受罚的日子,将为火所焚烧。

不可豫疑说,恶人将丧亡,然而本性仍然故我,虽然在痛苦之中。可能有人要问说:“在公审判后,建立新天地之前,现在的世界将被焚毁;火烧时,圣人将站在何处?因为凡有身体的,就当在一物质的场所”。

我可答说:他们站在高处,能不为大火的烟所熏,如以前未被水所淹一样。圣人的身体,能在所愿的任何处。他们巳是不朽的,不怕这大火了,就如达尼尔及其同事三人,能不被炎火所侵害一样。

第十九章 圣保禄宗徒给撒罗尼人所写,假基督出现,基督即随之而来

为不使本书太长起见,当撇下许多圣史及宗徒们对公审判所写的,然而不能不提及圣保禄宗徒写给得撒洛尼人的:“兄弟们!关于我们的主耶稣基督的来临,和我们聚集到他前的事,我们请求你们,不要因着神恩,也不要因着言语,也不要因着书信,似乎全出于我们,好像说主的日子迫近了,就很快受到摇乱,失去理智或惊慌失措。不要让人用任何法子欺骗你们,因为除非那背叛之事先来,以及那罪恶之人,即丧亡之子被启示出来——他是敌对者,且高举自己在各称为神或受崇拜者以上,以致要坐在天主的殿中,宣布自己为神——主的日子还不会来到。

你们不记得我还在你们那里时,给你们说过的这些事吗?你们也知道现今那阻止的,叫他在自己的时辰才出现。因为罪恶的秘密已经在活动,只等如今这阻止者一由中间被除去,那时那无法无天的人就要出现。主耶稣却以自己口中的气息要杀死他,且以自己来临的显示把他消灭。

那人一来临,借着撒殚的力量,具有各种德能,行欺诈的奇迹异事,为那些丧亡的人具有各种违法的诱惑,因为他们没有接受爱慕真理之心,以能拯救自己。为此天主给他们放出一种具有诱惑的力量,叫他们相信谎言,为使一切不信真理而喜悦违法的人受裁判。”(得后•贰•一~十二)

没有人疑惑圣保禄宗徒,说这些事时,是说假基督及公审判日子,他称它为主的日子,在背叛天主的人来之前,它是不会到的。这类事可对所有恶人而言的,何况对这个背叛天主的人呢!

他在天主的什么圣殿中,建立自己的宝座,则不一定:是在倒颓的撒落满王所造的圣殿中,或在教会内?他一定不称邪神的庙宇为天主的圣殿。为此有人以为在此处,假基督不但是真领袖,也是全体,即所有属于他的人。

他们以为拉丁话,更好照希腊文的口吻,更能达出意义,他不坐在圣殿中,而如圣殿(Intemplum),即他自己就如天主的圣殿,即教会。他以后所说的:“你们也知道现今那阻止的”,就是他迟来的原因,“叫他在自己的时辰才出现”;他不愿明明说出,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但是我们不知道他们所知道的,愿意努力知道圣保禄宗徒愿意说的,然而不能达到目的,因着下面的话,意义更不清楚:“因为罪恶的秘密已经在活动,只等如今这阻止者一由中间被除去,那时那无法无天的人就要出现”。

我坦白承认不知圣保禄宗徒所愿说的,但我可说出我所读过或听过人们的推测。

有人以为是罗马帝国:圣保禄宗徒不愿明白说出,使人不要诬告他侮辱帝国,因为当时人想它是永远的。他们以为所说:“罪恶的秘密已在活动”,是暗示奈禄(Nero)皇帝;信友因他的行事,推测他为假基督。为此有人以为他当复活,成为假基督;别人不信他被害,是被抢走,使人相信他已被害;别人则以为他正当年富力强时隐藏起来,在适当时期重新出现,登上皇位。

我以为这类推测,荒诞不经。但圣保禄宗徒所说:“只等如今这阻止者一由中间被除去”,可信为罗马帝国,似乎是说:现在出命令者,继续出命令,直至由中间被除去,“那时无法无天的人就要出现”;没有人疑惑他就是假基督。

别的人相信所谓:“你们也知道现今那阻止的叫他在自己的时辰才出现,因为罪恶的秘密已经在活动”,是指点教会中的恶人,直至人数相当多,形成假基督的人民;是罪恶的秘密,因为是暗中。

他们说圣保禄宗徒劝信友在信仰上要有恒心说:“只等如今这阻止者一由中间被除去”,即直至秘密的罪恶由教会中除去。

他们以为圣史若望在书信中所说的,也指点这秘密:“小孩子们,现在是最末的时期了!就如你们听说过反基督要来,如今已出了许多反基督,由此我们就知道现在是最末的时期了。他们是出于我们中的,但不曾属于我们,因为如果曾属于我们,必存留在我们中,但这是为显示他们都不是属于我们。”(若一贰•十八十九)圣若望所称的最末时期,由教会中出了许多异教人,他称他们为假基督,他们就说:那时凡不属基督,而属假基督的,都要出来。

所以有人这样解说,别人那样解说圣保禄宗徒的晦隐字句,但他一定说过,若假使基督不先来诱惑罪人,在天主的预见中,他们将被他所诱惑,基督就不会来审判生者死者。如所说的:“那人一来临,借着撒殚的力量,具有各称德能,行欺诈的奇迹异事,为那些丧亡的人具有各种违法的诱惑。”(得后•贰•九十)

那时撒殚将被释放,因着他假基督做许多奇异的事,但是假的。我们不知道这些奇迹异事被称为假的,是假基督以幻想欺骗人的五官,似乎在做未曾做的,或者是真奇迹,哄骗不知魔鬼能力的人,他们以为非由天主的赞助,魔鬼不能行此奇迹。

由天降火,一转瞬间,毁灭了约伯圣人的全家人及羊群,或狂风怒吼,吹倒了房屋,压死其子女,一定不是幻想,而是撒旦的工作,天主给了他们这种能力。

那时明显地露出为何这些异能异迹是假的。无论因已说过的任何理由,“那些没有接受爱慕真理的心,为能拯救自己”,终被诱惑。为此圣保禄宗徒又添上说:“为此天主给他们放出一种具有诱惑的力量,叫他们相信谎言。”(得后•贰•十一)

天主准许魔鬼做出这类事,虽然他心不怀好意,去做这事:“为使一切不信真理而喜悦违法的人受裁判”,受裁判的将被诱惑,被诱惑的将被裁判。

受裁判的,是被天主暗中公正的审判所吸引,他自第一罪恶后,就不断审判人,被诱惑的,将受耶稣基督公正法官的最后审判,他自己反被人不合公正地判决了。

第二十章 圣保禄宗徒在得撒洛尼前书中,对死人复活的意见

圣保禄宗徒在得撒洛尼前书中写说:“兄弟们!关于亡者,我们不愿意你们不知道,以免你们忧伤,就像其他没有望德的人。因为我们若是信耶稣死了也复活了,这样天主也要领那些死于耶稣内的人同他一起去。我们用主的话给你们讲这事:我们这些活着还存留的人,到主来临时绝不比死过的人先到。因为在发命时,在总领天神的呐喊和天主的号角吹响时,主要亲自由天降来,那些死于基督内的人先要复活,然后我们这些活着还存留的人,同时与他们一起要被提到云彩上,到空中迎接主。这样,我们就时常同主在一起。为此,你们当用这些话彼此安慰。”(得前•肆•十三十八)

圣保禄宗徒的这些话,明显地预言,主基督来审判生死者时,死者将复活。但普通常问基督来时,尚生活的人,圣保禄及同时人亦可能在其中,总不会死,或者与复活起来的人,被提至云彩之上,去欢迎基督,由死亡中迅速地而至不朽。

可能在空中死去活来。所谓“这样,我们常同主在一起”,不可懂作与主常在空中,因为主亦不常在空中,他来后就去。所以我们去欢迎来临的主,而不是常在的主,“我们常同主在一起”,就是我们将有永久的身体,与他到处在一起。

圣保禄宗徒自己亦给我们解说这几句话,基督来时尚活着的人,亦将死亡,然后在瞬息间,可得不朽说:“在基督内众人都要复活。”(格前•拾伍•二二)在论肉身复活时又说:“你所播的种子若不先死了,决不得生出来。”

基督来时,尚活着的人,若不死亡,由于不朽,将与他一起复活,而另一处却说:“你所播的种子若不先死了,决不得生出来。”或者不能说:死了的人,回至地下,照原祖犯罪后,受了罚说:“直到归于土中,因为你是由土中来的。”(创•叁•十九)他们播下了种子。

该当承认基督来时,尚未与身体分离的人,不包含在圣保禄宗徒及《创世记》的言语之中,因为被提至空中,并非播种,亦不回至土中,他们或者根本不死,或者在空气中暂时死亡。

同一圣保禄宗徒,对格林多人论亡者复活时,能帮助我们:“众人都要复活起来,或如其他抄本所说:‘众人都将死亡。’”

若没有死亡,就不会有复活,此处所谓睡觉是指死亡而言。若基督来时,尚活着的人,不死亡,亦不复活起来。若我们相信,基督来时,尚活着的人,将提至空中欢迎基督。在出神后,又立刻与他结合,因为已成为不朽的人了。在圣保禄的言语中,就不成问题,“你所种的,若不死去,就不会有生命”。或别处所说,“众人都复活起来,或众人都死亡”,因为若不先死去,就得不到不朽之恩。

虽然暂时死去,但是实在的,亦会享有不朽之恩。似乎不可相信众人的身体种在空中,以便复活后就成为不烂不朽的,若我们相信同一宗徒明明说的,即复活是瞬息间的事,古代的死尸,亦很容易、迅速地复活起来,永久生活着。

我亦不信这些圣人,不受人当受的罚,“你原来是土,将来还要归于土”。若在他们死时,他们的肉身没有埋葬,但被提到空中死去,同样,他们提至空中时,亦能复活起来。

“归于土中”指点:失去生命后,你要去以前的地方,你以前有生命,现在却没有了。天主向宇宙吹生命之气,于是人成为活人,似乎是说:大地有生命,这是你以前所没有的,你将无生命,以前你曾有过。在死尸臭烂前已有了,无论死在何处,没有了生命,但很快地就要有它。

这样,回至土中,因为由有生命的人成为灰土,变为灰土的,便是灰土,老人就是老了,陶器就是由陶土而成等。现在我们只能猜想,那时却知道得更清楚。我们若愿意是信友,就当相信基督来审判生死者时,死人就要在肉身中复活起来。即使我们不能完全懂透如何复活,我们的信仰也不是虚伪的。

现在依照需要,如我所许的,要说先知书中,对天主的审判说了什么。

第二十一章 依撒意亚先知对亡者复活及公审判的意见

依撒意亚先知说:“你的亡者将再生,他们的尸体要起立:你们苏醒歌咏,睡在尘埃的人啊!因为晶莹的朝露,是你的朝露,大地也会将幽灵抛露。”(依•贰陆•十九)上面的话,是关于圣人的复活。最后一句,“大地也会将幽灵抛露”是指点恶人的身体将受罚。

若我们愿意仔细研究善人的复活,当为第一次复活,“你的亡者将再生”,下面的话,“他们的尸体要起立”,是指点第二次复活。若我们再研究主来时,尚生活的人,可将下面的话归于他们,“因为晶莹的朝露,是你的朝露,大地也会将幽灵抛露”。

此地“朝露’’正指长生不老,不需要饮食,如每日的药品。为此同一先知,在审判之日,使善人有希望,恶人恐惧说:“因为上主这样说:看哪!我要在她身上广赐和平,有如河流一般。我要赐给她异民的光荣,好似泛滥的河流。她要将她的乳儿抱在怀中,放在膝上摇摆。就如人怎样受母亲的抚慰,我也要怎样抚慰你们,你们必要在耶路撒冷受安慰。你们见到这种情形,你们的心必要欢乐,你们的骸骨必要如青草一般的茂盛,那时上主的手必要显示给他的仆人,他的愤恨必要向他的敌人发泄。

因为,看哪!上主乘火降来,他的车好似暴风一般,他要在狂飙中发泄他的怒气,在火焰中施展他的威吓。因为上主要用火及刀剑审判所有的血肉,许多人将被上主所击灭。”(依•陆拾陆•十二十六)

“和平犹如河流”,是指点最大的和平。在上卷我已长篇大论,谈过这犹如河流的和平,我们一定可受它的灌溉。上主说他将使这河流倾向他应许幸福的人,即在天上,一切事物,将为此河所灌溉。

但因不朽的和平亦将普及地上的身体,先知说天主使这河由上而下,使人像天使。这样,我们不可懂耶路撒冷为婢女与其子女,而是我们自由的母亲,照圣保禄宗徒,她永远在天上。在那里,经过劳苦忧虑后,我们将受安慰,将如婴儿一样,被背在肩上及放在膝上。我们虽然粗野,又无经验,然而和平仍要助佑我们。

在那里我们将看见,心中喜悦,并没有说我们将见何物,一定是天主,以便使福音所应许的,在我们身上应验:“心里洁净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看见天主”。(玛•伍•八)还有许多我们现在不见而信的,照人性的可能,我们设想它比实际上更小:“你们看见后,心中要喜悦。”此地你们相信,那里你们将要看见。

所说“你们的心中要喜悦”,是使我们相信天上耶路撒冷的福乐,不但是精神方面的,乃添上说:“你们的骸骨必要如青草一般的茂盛”,这是简单地提及肉身的复活,述说尚未说过的。肉身的复活,不是我们看见时才有,是复活后,我们才会看见。

我们已说过新天新地,并屡次用各种形式,提及应许圣人们的事情说:“因为,看哪!我要造一个新天和一个新地,先前的没有人记忆,没有人关心。人们将因着我所造成的喜悦,欢乐直到永世,因为,看哪!我要造一座喜悦的耶路撒冷,使她的人民为欢欣的人民。我要因耶路撒冷而喜悦,因我的百姓而欢欣,其中再听不到哭泣和哀号的声音。”(依•陆拾伍•十七~十九)

还有其他的事,有人将它归于千年肉身的娱乐。先知往往将寓意与正文混在一起,使人辛苦研究后,达到正当求知的愿望。懒惰愚蒙的人,只懂《圣经》的皮毛,以为不必加以更深的研究。我上面对先知预言所说的,已足够了。

此地说了,“你们的骸骨必要如青草一般的茂盛”,是为指出天主记得善人的复活,所以加上说,“那时上主的手必要显示给他的仆人”。这是什么?是天主将朝拜他的与轻视他的人分开,为此说,“他的愤怒必向他的敌人发泄”,或如《圣经》的注解者所主张,以为是不信天主的人。

“因为,看哪!上主乘火降来,他的车好似暴风一般,他要在狂飙中发泄他的怒气,在火焰中施展他的威吓。因为上主要用火及刀剑审判所有的血肉,许多人将被上主所击灭”。

说在火中,暴风内,用刀剑,是说审判的刑罚,上主将如火一般的来临,为他们施刑罚。“车”用多数,是指点天使。下面的话:“上主要用火及刀剑审判所有的血肉”,不但指点天使及圣人,也指点世人及肉欲的人,“他们只思念地上的事”,(斐•叁•十九)“原来肉身的思念招致死亡”,(罗•捌•六)天主又称他们为血肉说:“人既属于血肉,我的神不能恒久住在人内。”(创•陆•三)

“许多人将被上主所击灭”,是说他们将有第二次的死亡。火、刀剑、打击,亦可以善意解说。吾主耶稣曾说将火带至世上,(路•拾肆•四九)“有些散开好像火的舌头,停留在他们每个人的头上”,(宗•贰•三)是说圣神降临。

吾主耶稣也说:“我来不是为带和平,而是带刀剑。”(玛•拾•三四)《圣经》称天主之言为“比各种双刃的剑还锐利”。(希•肆•十二)在雅歌书中,说圣教会为爱情所伤。我们读到或听见吾主耶稣将来审判,其意义是很清楚的。

然后简单提及在审判时要受罚的,就是恶人,以古教的禁止食品指出,由基督降生开始新约的恩宠,直至我们现在讨论的公审判。因为吾主耶稣曾说要来召集所有的人,看见他的荣耀,如圣保禄宗徒说的:“因为所有人都犯了罪,都缺乏了天主的光荣。”(玛•叁•二三)

并说将给他们留下标记,看见它后就会相信天主,将派被救的人至各国及远岛中,那里总没有听过天主的名字,也没有见过他的荣耀。当将自己的荣耀报告万民,将兄弟伊撒尔人民带至天主圣父前。^由万方各国,都将车马,当做礼物,送给上主。所谓车马,是天主因天使或人的助佑,在圣城耶路撒冷城中,它因着圣善的信友,已传至普世。人得了天主的助佑,当相信的地方就来相信。

天主将他们比作真正的伊撒尔民,他们在圣殿中,给他奉献祭品,弹琴唱歌,如现在主教到处所做的,并在其中拣选司祭及辅祭的,这是我们看到所实行的。

现在我们看见司祭及辅祭的选择,不照肉身的关系,如以前照亚巴郎的支派。而在《新约》中,是照默基色德的程序,最高的司祭为基督,各人依其功德而当选。他们当重视的不是名称,因为不肖者亦可获得,而是圣德,这在善人与恶人中是不同的。

说了我们大家所知的天主的仁慈后,他应许人因着公审判,而达到目的,将善人与恶人分开,天主以先知的口对上主说:“因为,就如我所创造的新天地,怎样在我面前存在,你们的后裔与你们的名字也要怎样存在,这是上主的话。将来每逢月朔,每逢&息日,凡属血肉的都要来到我面前跪拜。这是上主所说的。他们必要来观看背叛我们人的尸体,因为他们的虫总不会死,他们的火总不会灭,他们为一切属血肉的人将是一种可憎之物。”(依•陆拾陆•二二二四)

依撒意亚先知结束自己的书,亦结束了现世。有人不称做“人的肢体,而是男人的死尸”,以死尸来代替肉身的罚,虽然普通称没有生命的身体为死尸。他们将是有生命的,不然就不能受苦,除非我们不能称第二次死亡人的身体为死尸。

由此,同一先知说,我已提及过,恶人的土地将消失。谁不知道拉丁文(Cadaver)是由坠下(Cadere)而来?

任何人不能说,在这刑罚中,没有女子,但特别是为男人的.因为更健壮,也是因为女人由男女肋骨造成,所以可包括二者。但更重要的,是对善人亦说:“所有的人都要来”,因为这个民族由各民族而来,不是全体,因为有许多人已在受苦,如我开始时说的,以肉身称善人,以肢体或死尸,来指点恶人,并谓将来的审判,在肉身复活后,当有信仰,为事物名字所证实,善人与恶人总当分开。

第二十二章 圣人如何去看恶人受罚

善人如何出去看恶人受苦?岂该离开享福的地方,动身至受苦处,去看恶人的刑罚吗?不,以知识去,为此《圣经》上说受苦者是在外面。(玛•贰伍•三〇)

为此吾主耶稣称这地方为外面的黑暗,这与善人的正相反:“进人你主人的福乐吧!”(玛•贰伍•二一)不要想恶人入内,为使人认识他,是善人因着知识,认识外面的。受苦的人,不知内里做什么,而享受福乐的,却知道外面黑暗中所行的一切。说出去,因为去认识外面的人。

若先知能知道尚未实现的事情,因为他们心中有天主,则圣人岂不知道已做了的事?天主是在一切事物中。圣人的后裔及名字是在福乐中,对后裔圣若望说:“因为天主的种子存留在他内。”(若一•叁•九)对名字则依撒意亚说:“我要赐给他们一个永久不能泯灭的名字。”(依•伍陆•五)“将来每逢月朔,每逢安息日,凡属血肉的,都要来我面前跪拜。”(依•陆拾陆•二三)

他们由这古旧暂时的黑暗中,进人永久新的光明时,将有以上的一切。对于不熄的火及虫则解说不一。有人将二者皆归于肉身,别人归于灵魂,也有人以为火以本意归肉身,虫则以象征意义归于灵魂,这似乎更为可信。现在没有时间讨论其中的分别。

在本书中论最后审判,善人与恶人分开,下次更详细地讨论赏罚问题。

第二十三章 达尼尔预言假基督的教难,天主的审判及圣人的王国

达尼尔说了假基督将来临后,乃述说圣人的永远王国。他预见四只野兽,指点四个国家,其中第四个为一位君王所胜,他就是基督,最后是人子的永远王国,他继续说:“我达尼尔因此事心中忧戚,我脑中的奇象烦扰着我。我遂走近侍立者中的一位,询问他这一切事的究竟,他给我讲述了。”(达•柒•十五)

然后他将由所问的人那里听到的写道:“这四个巨兽是由世界上将兴起的四位君王。至高者的众圣者将承受那国家,要永远占有那国家,直至万世无穷。那时我愿知道关于那第四个兽的究竟,因为它与众不同,非常可怕,铁牙铜爪,吞噬撕裂,又用蹄子践踏所剩余的,又愿知它头上的那十只角,和所生出钠一只,以及这角前面所脱落的三只,还有那有眼睛和有夸大的口的角,这角似乎大于它同类的角。我正观看时,这角正与众圣者交战,竟战胜了他们,直到那万古长存者降来,为至高者的圣民申冤。于是期限到来,众圣者就取得了王权。”

达尼尔说,这是他所问的事,他又写下他所得的答复:“第四个兽是指由世界上将兴起的第四个国,它与所有的国不同,它要并吞天下,加以揉躏和粉碎。十只角,是指由这国中所要兴起的十个君王。他们之后,另兴起一位,与前者不同,他要制伏三个君王。他要说亵渎至高的话,要灭绝至高者的圣民,企图改易庆节和法律,圣民要被交与他手里直到一个时期,另外两段时期和半段时期。然后审判者要开庭,必夺去他的治权,将他毁灭消除,直到永远。必将王位,治权和天下万邦尊威赐给至高者的圣民。他的国是永远的国,所有的权能都要侍奉他,服从他。敘述至此为止,我达尼尔心中十分烦乱,我的面色大变,但我仍把这事存于心中。”(达•柒•十七二八)

有人愿意这四个国家是亚述、波斯、马其顿及罗马帝国。谁愿知道什么人如此解说,可读热落尼莫司铎谨慎广博地所写的《达尼尔》一书。谁读到了这类事,就是走马观花,也不能疑惑是论假基督的国王,它虽只是一时,但要难为天主的教会。

一时期,多时期,半时期,等于一年,两年,半年,即三年半.由后面的日子也显明如此。有时在《圣经》中,连月亮也指出。此处时期在拉丁话中未加规定,但为多数,这是拉丁文中所无的,而希腊文及希伯来文皆有之,所以时期是指二期。

我承认,对十个'君王,为假基督遇到的不同的十个人,我们能有错误,我以为即使罗马帝国还没有十个君王,他亦会来的。十的数目,是指所有的君王,以后假基督便来到,如千、百、七等是指整数一样。

在另一处,达尼尔又写说:“那将是一个患难的时候,是自有民以来直到那时所未有过的。到那时你的百姓,即凡登录在那书上的都要得救。许多睡在尘土中的人要醒起,有些要人于永生,有些要受永远的羞辱和侮慢,贤明者要发光如苍天的辉煌,引导多人得正义的人,要永远有若星辰。”(达•拾贰•一三)此处与《福音》很相似,至少对于肉身复活方面。

因为《福音》所说“在坟墓里的”(若•伍•二八),达尼尔先知称“睡在尘土中的”,或如别人解说在灰土中的。“行过善的,复活入常生;作过恶的,复活受审判”,(若•伍•二八)这里则说:“有些要人于永生,有些要受永远的耻辱和侮慢”。

若《圣经》上说“凡在坟墓里的”,而先知却说,“许多睡在尘土中的”,因为《圣经》上有时用“许多”,以指点全体。

天主对亚巴郎曾说,“因为我已将你立为万民之父”,(创•拾柒•四)而在另一处却说,“因着你的后裔,天下的万民,将获得祝福”。(创•贰贰•十八)

写复活后,达尼尔先知亦继续说:“你应去等候结局,好好安息!到末日,你要起来享受你的福分。”(达•拾贰•十三)

第二十四章 达味《圣咏》中预言世界穷尽及最后审判

在《圣咏》上对公审判说了许多事情,但大都简单,偶然提及而已。但它明显说的,不能放过:“你自古建立了大地的根基,诸天也是你双手的化工。天地有毁,你却长存。一切如衣服,都有腐旧,你如更换衣服将它们更换,它们就都改变。至于你,你常依照你的岁月,无有终期。”(咏•百壹•二六二八)

为何波非禄赞美希伯来人的宗教,因为朝拜伟大的真天主,威严对待诸神,但对信友,却以新的谶语,指责信友糊涂,因为他们说这世界将穷尽。在希伯来人的《圣经》中,照这位大哲学家的意见,大家都敬畏这位神,他说:“诸天也是你双手的化工。”

诸天会消逝,宇宙岂不同归于尽?诸天是最高,在最稳固的地方。若这论调,不中游维神的意思,为更有价值起见,乃以他的谶言,控诉信友残忍,为何不控告希伯来人的糊涂,在他们的书中.可以找着它。

若波非禄赞颂它的智慧,竟用诸神的谶语赞颂说,“诸天将逝去”,因为这是糊涂,在信友的信仰方面,在别事之中,相信世界将毁灭,因为若世界将消逝,诸天就不会消毁吗?

在我们的《圣经》中,无论是福音及宗徒的书信中,都说:“这世界的局面正在逝去。”(格前•柒•三一)“世界逝去”,(若一•贰•十七)“天地都要逝去”。(玛•贰肆•三五)我以为逝过,将逝去,语气比其他的都要婉转。

在圣伯铎禄的书信中,说当时的宇宙为水所淹而灭亡,相当明显,世界的那一部分将消灭。如何消灭,何种人在审判的日子,及恶人在审判时将被火烧死,稍后乃写说:“可是主的日子必要如盗贼一样来临。在那一日,天要轰然过去,所有的原质都要因烈火而溶化,大地及其中所有的工程也都要被焚毁。”(伯后•叁•十)

稍后又说:“既然一切消逝,你们当如何?”由此可得结论道:为火焚烧的诸天将消逝。在世界下面,混乱的世界部分将逝去,而在最高处的天中,满布星辰,则当无恙。

《圣经》中对天上星辰堕落,可别样理解,证明诸天尚存在。若星辰堕落,为象征意义,这是比较可信的,或真要在这低处堕落,则又何等奇妙。维治利的星大发光亮,去躲在西尔凡树林中。

但上面《圣咏》的话,似乎说诸天都要消逝,因为《圣咏》上说:“诸天是你手中的工程,将要消逝”,一切的星辰,属天主的全能,亦要消逝。

波菲禄及其弟子不引用所恨圣伯多禄的话,以证明神的谶语,所承认的希伯来人的意见,整个世界不致毁灭。所谓“他们要毁灭”,是以部分代替全体,只是天的下层当毁灭。在圣伯铎禄宗徒的信中,说世界将由洪水毁灭,虽然只有天的下层将毁灭,亦是以部分代替全体。

但主张整个人类不能因任何水火所灭的,不用上面的著作,如我已说过的,他们不赞成圣伯铎禄宗徒的意见,只得申明他们的神亦赞成希伯来人的意见,因为他们没有读过《圣咏》上的话。

《圣咏》第四十九篇亦提及最后审判说:项我们的天主要来,再不缄默。在他面前有烈火燃烧,在他四周有暴风吹起。为审断他的百姓,他招呼上天下地说:“为我聚集那些以牺牲同我立约的信义者。”(咏•肆玖•三五)

我们将这一切归于吾主耶稣,他要从天降临审判生者死者。因为他先悄然降世,受恶人的审判,他要公开地降来,以审判善者恶者。我说他要公开地降来,且不缄默,即以法官的身份而来。他先悄然而来,在法官前一言不发,如羔羊一股,被牵去作牺牲,如依撒意亚先知所预言的,(依•伍叁•七)我们在《福音》中看见它已应验了。(玛•贰陆•六三)

我论依撒意亚先知时,已经说过当如何解释火及暴风。所谓“他招呼上天”是圣人及义人可称为天,等于圣保禄宗徒所说的:“然后我们这些活着还存留的人,同时与他们一起,要被提到云彩上,到空中迎接主。”(得前•肆•十七)

为何照字句的意义,称为上天呢?岂有另外的天?“下地审判自己的人民”是包括:“呼”一语,即呼地,不包含下面,当解释为:天是与他一同审判的人,地是受审判的人。“招呼上天”不当解为提至空中,当解为至审判座位,或招呼天使至高处,同他们降世审判。

“招呼下地”可理解为:招呼世人受审判。以后说“下地”当理解为二者,即招呼至上面,其意义即为,“招呼上天下地”。我以为最好理解为人将被提至天空欢迎基督,上天指灵魂,下地指点肉身。

“审判自己的人民”有何意义?岂非将善人与恶人分开,如将绵羊与山羊分开一样吗?因此向天使说,“将圣者聚集拢来”。这样重要的事,当由天使执行。

若问天使当聚集何种善人,是“以祭品与他立约的人”,这是圣人一生所做的:以祭祀与天主立约。因为慈善事业,是在祭祀之上.或在祭祀之前,照天主的意见说:“因为我喜欢仁爱胜过祭献。”(欧•陆•六)或者“在祭献之上”有在地上之意,那么仁爱的事,就是悦乐天主的祭献,如我在本书第十卷中所说的。义人用这种行为与天主结约,因为他们是依《新约》中应许而行的。

义人在右,基督最后审判时要对他们说:“我父所祝福的,你们来吧!承受自创世以来,给你们预备了的国度吧!因为我饿了,你们给了我吃的。”(玛•贰伍•三四)及其他一切在最后审判时,法官所说,有关善人所行的慈善事业及其酬报等。

第二十五章 玛拉基亚先知对最后审判的预言,及因痛苦而得洁净

玛拉基亚,亦称为天使,热落尼莫司铎说照希伯来人的意见,可能是厄斯德拉司祭,他的其他著作,亦列人《圣经》之内,他对最后审判写说:“看哪!我要派遣我的使者在我面前修平道路。你们所寻求的主子,即你们所渴慕的那监约的使者,必要忽然来到自己的殿宇中。的确!他必要来临!万军的上主说,对他来临的日子,谁能支持住?在他发显时,谁能站得住?因为他像炼金的火,又像漂布者的卤汁。他坐着好像熔化和精炼银子的人,他净化肋未的子孙,精炼他们像金银一样,好使他们能怀着虔诚向上主奉献祭品。

这样,犹大和耶路撒冷的祭品悦乐了上主,就像昔日和古代。那时,我要为了裁判接近你们,我要当一个敏捷的证人反对术士,奸淫者,发虚誓者,并反对那压榨佣工,寡妇和孤儿的人,也要反对欺凌外方人,而不畏惧我的人——万军的上主说。因为我,上主决不改变。”(..六)

由上面所说的,显然在审判时,为有些人当有赎罪的罚,因为所说的:“对他来临的日子,谁能支持住?在他显现时,谁能站得住?因为他像炼金的火,又像漂布者的卤汁。他坐着好像熔化和精炼银子的人,他净化肋未的子孙,精炼他们像金银一样。”如何能别样去懂?

依撒意亚先知亦说过相似的话:“就是吾主将借公正的神,毁灭的神,洗净熙雍女儿的污秽,涤除耶路撒冷的血渍的时候。”(依•肆.)

除非该说将由他们的污秽炼净,融化,因着审判,将恶人分出•他们受罚,就是他们的炼净。但所说:“他净化肋未的子孙,精炼他们像炼金银一样,好使他们能怀着虔诚向上主奉献祭品。这样,犹大和耶路撒冷的祭品悦乐上主”,(拉•叁•三)无疑的,指出虔诚的祭献,悦乐天主,他们将由不公义中炼净,因为它使他们不悦乐天主。

他们洁净后,将成为完全的祭品,他们能献比自己更中悦天主的事物吗?但为更详尽地讨论炼狱的痛苦问题,我以后再说。

犹大及耶路撒冷的子女,指点天主的教会,不但由希伯来人,且由所有的人形成,但不如现在一样:“如果我们说,我们没有罪过,就是欺骗自己,真理也不在我们内”,(若一•壹•八)而如那时一般,由最后审判洗净,如空气为风所净,凡需要洁净的,都由火所烧净,就没有人再为自己的罪过而行祭献了。

凡奉献祭祀的人,都是罪人,是为得罪赦,使举行祭献后,中悦天主而得罪赦。

第二十六章 圣人所献的祭祀悦乐天主,如古代的祭献悦乐他一样

天主愿意指出,那时在耶路撒冷城中已没有这种习惯了,乃说肋未的子孙奉献正义的祭祀,不在罪恶中,所以亦不为罪恶。由下面的话:“犹大和耶路撒冷的祭品悦乐上主,就像昔日和古代。”(拉•参•四)可指出犹太人,白白地等候古教时代的祭献再回来。

当时不奉献正义的祭品,而奉献罪恶的祭品,特别是为罪恶而祭献。司祭自己,本当比别人更好,但依天主的命令,他先该为自己的罪恶献祭,然后为人民的罪恶做祭献。(勒•拾陆•六•希•柒.二七)

为此我当解释说:“就像昔日和古代”,可能是指人类尚在乐园的时代,当时他们天真烂漫,无丝毫罪恶,将自己作为洁净的祭品献与天主。但因原罪,原祖被逐出乐园,人类也有原罪,独一救世主除外,及儿童在领洗之后,如《圣经》上说的:“谁能使洁净出于不洁之中?没有一个人。”(约•拾肆•四)

若有人答说:在信仰中奉献的人,就可说在公正中做祭献,因为“义人因信德而生活”,(罗•壹•十七)虽然若说自己没有犯罪,是哄骗自己,所以不当说生活于信德,谁能说这信仰的时代,能与最后审判的火,炼净奉献公正祭献的人比较。

该当相信在洁净后,义人已没有任何罪过了。一定的,这个没有罪恶的时代,不能与原祖在犯罪之前,在乐园中幸福地生活着比较。所以所说的“就像昔日和古代”,正指这时。

天主应许了新天新地后,亦因着依撒意亚,以象征预言了圣人的福乐说:“因为我的百姓的寿数有如树木的年数。”(依•陆伍•二二)为避免冗长起见,我不加以解说。

谁读过《圣经》,就会知道天主在何处植了生命之树,因着原罪,天主将原祖逐出乐园,离开生命的果子,并以火剑卫护生命之树。(创•叁)

若有人以为依撒意亚所说的树木的年数,不是基督教会的日子。基督自身亦被称为生命之树,因为他是天主的智慧,撒落满说:“又是持守她的生命树。”(箴•叁•十八)原祖在乐园时期不长久,没有生过子女,就被逐出,为此不是所谓“昔日和古代”,我且将这问题撇下,不要辩论每一问题。

我还看出另一意义,使我们不要相信先知所允许的祭献牺牲的古时代,是最大的恩赐。古教的祭品,无论如何,当是纯洁无瑕的,是象征末日的祭品。圣人不朽的身体及心灵的洁净,已为牺牲所预象了。

对那些不堪炼净而当罚的,玛拉基亚先知说:“那时,我要为了裁判接近你们,我要当一个敏捷的证人,反对术士,奸淫者。”(拉•叁•五)。说了当罚的罪恶后,他又加上说:“因为我,上主决不改变。”(拉•叁•六)好像说:你们虽因罪恶变得更坏,但由我的恩宠所救,我不会改变。

然后天主说自己的证人,因为他审判时,不需要证人。证人已准备好了,或因他忽然来临;或因不等候他的时候,他忽然降来.紧急审判,虽然似乎尚当等候很久;或因不用辩论,良心就暴露出来:“恶人的企图将受审问。”(智•壹•九)圣保禄宗徒亦说:“因为他们的思考或彼此互相控告自己有罪,或者也辩护自己无罪,这事也必要彰显在天主审判人的隐秘行为的那天,依照我的福音,这审判是要借耶稣基督行的。”(罗•贰•十五十六)

这样,亦可说主耶稣是准备好的证人,因为他立刻使人记起他听要控告的,乃要加以责罚。

第二十七章 善人与恶人分开,最后审判的决案

我在本书第十八卷中,所引用玛拉基亚先知的话,也与最后审判有关,他说:“他们属于我——万军的上主说——在我执行之曰,他们算是我的产业,我要怜爱他们,像一个怜爱那孝顺自己的儿子。你们重新要看出义人与恶人的区别,侍奉天主与不侍奉的人的区别。”(拉•叁•十七十八)

看哪!因为那日子来到,像烈炉炽燃,骄傲人和作恶的人都成了草秸。到那一日,要燃烧他们——万军的上主说——给他们不再留下根子和枝子。为你们这些敬畏名字的人,要升出正义的太阳,在它的翼下有安宁。你们要跳跃着出来就像出栈的牛犊。在我执行之日,你们要践踏恶人,因为他们在你们脚底下好像尘埃——万军的上主说——’’(拉•叁•十九二一)

赏罚不同,将善人与恶人分开,在现世看不出来,但公义的太阳,照耀世界,将显示每人的生活,那时要进行从未有过的审判。

第二十八章 梅瑟的律法,当以精神去懂,以免用肉欲的观念去批评它

同一先知玛拉基亚所说:“你们要纪念我仆人梅瑟的法律,即我在曷勒布山上向他对全伊撒尔所命令的诫命和章程。”(拉•叁•二二)此处适当地提及命令与章程,说守法律与不守者有大区别,并使人以精神意义去了解律法,以能找到基督,他要将善人与恶人分开。

吾主耶稣自己曾向犹太人说:“若是你们相信梅瑟,必会相信我,因为他指着我曾写过。”(若•伍•四六)

但是因为他们以物质观念去懂律法,不知道天主的应许,是上天事物的象征,乃抱怨说:“侍奉天主是徒然的,我们遵守他的规诫,在万军的上主前穿苦衣而行有什么益处?现今我们应称骄傲人有福气,连作恶者居然顺利。”(拉•叁•十四)

因着这些话,先知不得已乃预言最后审判,恶人不但显出并非真正有福,反而不幸至极•,善人不但不受世苦,反而享受永远的福乐。上面亦引他们的话说:“凡作恶的在天主眼里成了好人,他也喜欢他们。”(拉•贰•十七)

他们抱怨天主,因为他以物质意义去解说梅瑟的律法。为此他在《圣咏》第七十二篇,说自己的脚几乎踌躇不定,险些滑倒,嫉妒恶人享受太平说:“天主怎样知道?至高之主岂有知识?”(咏•柒拾贰•十一)又说:“实在,我白白地洁净了我的心,洗手表白我的无辜,也是徒然。”(咏•柒拾贰•十三)

为解决看见善人受苦,恶人享福的困难问题时说:“我要领悟这事,可是在我看来,实在难解。等我进了天主的圣所,思想他们K结局。”(咏•柒贰•十六十七)

在公审判时,一定不是这样,恶人的不幸及善人的幸福,都要显示出来,其中有大区别,与现在的情形大不相同。

第二十九章 审判前厄利亚要来讲解《圣经》的秘密,犹太人当皈依基督

玛拉基亚先知劝犹太人记得梅瑟的律法,因为他预料他们不以精神方面的意义去解释,乃继续说:“看哪!在上主的伟大和可怕K日子来临前,我要派遣厄利亚先知到你这里来,他要使父亲的心转向自己的儿子,使儿子的心转向自己的父亲,免得我来到时,以毁减法打击这地。”(拉•叁•二三)

几乎所有人都相信,犹太人在公审判前,因着伟大先知厄利亚的宣讲,要相信真救世主,即我们的基督。犹太人期望在救世主第二次来临前,他要先来,因为他们相信他现在还活着,他由现世中掠去,如《圣经》明明说的。

到以精神意义,去懂犹太人以物质意义懂律法时,将“使父亲的心归向自己的儿子”,七十贤士以单数代替多数子女们,即犹太人懂律法,如同他们的祖先一样,连先知梅瑟亦在他们中生活过。

这样,父亲的解说,成为儿子的解说时,父亲的心就要归向儿子;儿子如父亲感觉时,儿子亦要归向他们的父亲。七十贤士本则说,“人的心归向他的近人”。谁比父子更为亲近呢!

七十贤士以先知口吻解说《圣经》,可以找到更好的解说,即厄利亚将天主的心归向圣子,并不是因为圣父爱圣子,使犹太人亦爱我们的基督,他们以前是恨他的。犹太人的心远离我们的基督,因为他们不相信他是天主或天主之子。

那时,依照他们似乎圣父的心归与圣子,我们的心归正后,才会懂清圣父对圣子的爱情。所谓“人的心对待近人”,即厄利亚将人的心归向亲近人,如何去懂?除非人的心归向为人的基督。他本有天主的本性,但取了奴仆的形态,以便做我们的亲人。

厄利亚来是“免得我来到时以毁灭法打击这地”。如犹太人以肉欲的看法对待世间的事物,所有同样观看世间事物的人,就如土地一样。因着这种过失,他们乃抱怨天主说,“因为恶人悦乐天主,而侍奉他毫无益处”。

第三十章《旧约》书中提及天主将审判世界,不一定是指基督,但由天主说话的口气,无疑的是指基督

《圣经》上有关最后审判的证据尚有很多,要聚集起来,未免太长。只要证明这审判,已有《旧约》与《新约》所预言的就够了:在《旧约》中,没有如在《新约》中一样,明说这审判将由基督主持,他要从天降下,来做法官。

《圣经》上所说:上主将来,并不明说是基督,因为上主能是圣父、圣子、圣神。但我们不当撇下此事,不加以证明。先当证明耶稣基督在先知书中,以上主发言,显明地就是耶稣基督,虽然不如此说,但现在最后审判时,上主将来,就可懂作耶稣基督。

在依撒意亚先知书中有一处,很显明地证明我所说的,因为天主借先知的口说:“雅各伯即我所称呼的伊撒尔啊!你听我说吧!只有我自己是原始,我也是终末。我的手奠定了大地,我的右手展开了上天,我一叫了它们,它们就一同立起来了。你们都集合来听吧!它们中谁预言了这一切呢?上主爱他,使他实行自己的旨意,攻击巴比伦,和加色丁的苗裔。

只有我,只有我预言了这事,我叫了他,也引导了他,使他所行的道路顺利。走近我,静听这事吧!我从起初在暗处总没有说过话,从实现之时起我也在那里,我上主是主宰,我如今决定要施救。”(.肆捌•十二十六)

是他以上主之名发言,若没有加上下面的话,就可不解说为耶稣基督,“上主及他的神遣派了我”。

他自己取了仆人的形态,用过去时,以指示将来的事,如在同一先知书中可以读到的“如同被牵去宰杀的羔羊”,(依•伍叁•七)不说,“将被牵去”,却以过去时代替将来,预言常是如此。

在匝加利亚的一处,说全能者遣派全能者,岂非天主圣父遣派天主圣子?他写说:“因为万军的上主这样说:为了获得光荣,他派遣我到劫掠你们的异民间去,因为谁触动你们,就是触动他的眼珠。因为,看!我要在他们身上挥动我的手,为使他们成为自己侍从的掠物了,如此,你们便知道是万军的上主派遣了我。”(匝•十二十三)[5]

此处说全能的主为全能的主所遣,谁能说不指基督,他曾说过伊撒尔中的羊遗失了。他在福音中说:“我奉遣只是为了伊撒尔家失迷的羊。”(玛•拾伍•二四)此处却比作天主的眼珠,是因着特别的爱情,因为宗徒们亦由此民族而来。

《圣若望圣史》曾说,“因为耶稣还没有受到光荣”,(若•柒•三九)等他复活后,也派宗徒至外方人处。这样,《圣咏》上的话应验了,“你由民众的叛乱救了我,立我为列国的元首”,(咏•拾柒•四四)使曾臣服伊撒尔人的民族,及伊撒尔为他民族所掳,做奴隶时,不肯臣服,反使他们成为伊撒尔民的胜利品。

这是耶稣应许宗徒们所说的“我要使你们成为渔人的渔夫”,(玛•肆•十九)并对其中之一说:“从今以后,你要做捕人的渔夫。”(路•伍•十)他们将为善事的胜利品,如同由勇士手中夺来的器具,让与更勇的人。

同样,天主因匝加利亚说:“那日,我要打倒攻击耶路撒冷城的所有民族,将慈惠的神倾注在达味的家中及耶路撒冷的居民中,侮辱它的人要瞻望我,痛哭它如自己的亲人,如长子死去一样的伤心。”(匝•拾玖•九)[6]

谁能除去圣城耶路撒冷的仇敌,岂非天主?他们攻击它,或如别人解说,围困它,克服它,或为倾流慈惠的神于达味之家,及耶路撒冷居民之上。这一定归于上主,先知是说天主。

这位做如此伟大事业的天主,就是基督,“侮辱它的人要瞻望我,痛哭它如自己的亲人,如长子死去一样的痛心”。犹太人及所有接受了慈惠之神的人,那天都要后悔,在基督受难日凌辱了他,看见他在光荣中来临时,要认出就是他们祖先所侮辱的,他们复活后.不为得光荣,而是为受罚。

因此他们不能以为下面的话,是为自己的,“将慈惠的神,倾注在达味的家中,及耶路撒冷的居民中,侮辱它的人要瞻望我”,他们是后裔,将因厄利亚而相信基督。

我们向犹太人说:“你们杀害了基督”,虽然不是他们,而是他们的祖先杀害了基督,他们亦后悔对这罪恶有份,因为是他们的后裔。他们不因犯罪而后悔,是因同情之心。

为此七十贤士说,“侮辱它的人要瞻望我”希伯来文是,“穿透他的人瞻望我”。由这句话,显出基督被钉而死。但他受苦难时,尚有七十贤士所说的侮辱。

捕捉他,缚他,审判他,给他穿羞辱的衣服,加以茨冠,以芦苇击其首,在嘲笑中跪下朝拜他,背十字时,钉在十字架上,都是凌辱他。若不随从一种说法,将两种设法合拢来,读作,“侮辱了他,钉死了他”,我们就更深刻地懂得吾主耶稣的苦难了。

我们在先知书中,读到天主要来审判万民,若不加分别,就当懂作基督,因为即使圣父审判,他亦以人子来临而审判。因为天上圣父不亲自审判任何人,将一切审判交于圣子,他在人世时受人的审判,亦将以人性审判万民。

天主用依撒意亚,在约伯及伊撒尔名义所说的是谁?他这样写说:••请看我的仆人!我必扶持他!我所拣选的,是我心灵所喜爱的,我在他身上倾注了我的神,叫他给万民传布真道。他不叫喊,不喧嚷,在街上也听不到他的声音。要破的芦苇,他不折断;将熄的灯芯,他不吹灭。他要忠实传布真道。他不沮丧,也不失望,直到在世上奠定了真道:那时诸海岛都期望他教诲。”(依•肆贰•一~)

在希伯来原文中,没有雅各伯及伊撒尔名字,但七十贤士愿意告诉我们当如何理解“我的仆人”一句,即至尊上主纡尊降卑,取了仆人形状的理由,乃加上人名,以指出他由何民族取了仆人的形态。天主圣神曾以白鸽的形状降至他的头上,如《福音》上所载的。

他预言了将来的审判,这是人所不知的。他温良,不喧哗,然而不停止宣传真理。但是当时人不听他,在跟随他的人之外,也没有人听从他,但他并没有消灭自己的敌人——犹太人——他们如折断的芦苇,又如烧火冒烟的木块,因为他宽赦了他们。他不来审判他们,却受了他们的审判。但他预言了,若他们固执作恶,必将受罚,这是合乎真理的审判。

他在山上,面容发光,声名达于普世。他及他的教会总没有被践踏毁灭。在敌人前,总没有退却,消灭。因此敌人所说的:“他何时死?他的名字何时才灭绝呢?(咏•肆拾•六)“直至在世上执行审判”,是不会实现的。我们没法隐藏的,已暴露出来了,这是他由天降世要执行的审判。由此我们可以看出最后所说的:“众民都仰望他的名字”,已应验了。

因此不能否认,并且他们所坚决否认的,当加以承认:因为谁能期望我们所见的,就是还不信基督的,亦不能否认,为此咬牙切齿。当基督被捕,被缚,被鞭打,受人讥笑,被钉时,谁能相信他,连他的门徒亦失去了对他的信心。

在十字架上,只有右盗对他尚存希望,现在全世界的人都仰望他。为避免永远的死亡,都以基督的十字,画十字圣号。

没有人否认或疑惑最后审判将由基督主持,如《圣经》所预言的,除非固执盲目,不愿相信在全世界已证明的真理。

我说过,在公审判时,或以前,厄利亚先知要来,犹太人要信基督,假基督亦要出现,基督要审判万民,死人复活,善人与恶人分开,世界穷尽,焕然一新。

我们当相信这一切都要实行,但依何种程序进行,事实的经验比我们人的幻想更能告诉我们,但我相信大约是如上面所写的程序完成。

本书只剩下两卷,依上主的助佑,我将完成所许的。一卷论恶人受罚,另一卷论善人的福乐。并依上主所赐,辩驳反对上面一切的理由,他们竟反对天主的应许,并以信仰为虚假可笑的。

但有天主智慧的人,《圣经》中的一切,虽然照人看来,似乎不易相信,但其真理巳由各种方式证明,以天主的全能为最大的证据,他不会欺人,能做外教人所不能的事。



[1]圣奥古斯丁及古时人相信魔鬼住在空中。

[2]圣奥古斯丁及古时人,大都以为撒落满王是训导篇的作者,现在的《圣经》学者,大都加以否认,见思高《圣经》学会之智慧书训导篇引言,第二八六至第二九三页。

[3]在圣奥古斯丁书信集中,为第二卷第一九九号信函。

[4]关千年之说问题,可参考思高圣经学会所译的默示录六一五六二二页。

[5]圣奥古斯丁所引旧拉丁译本为全能的天主,希铂来原文及现行拉丁通俗本为万军的上主,意义相同。

[6]此次所引,系依希伯来原文本之分章,现行通俗拉丁文本,匝加利书只有十四章。


天主之城 第二十一卷

第二十一卷

撒旦城的结束,即恶人的永罚,及恶人反对它的理由。

第一章 讨论的次序,先论受罚者与魔鬼的永苦及圣人永远的福乐

因着天主的助佑,在本书中,我将竭力设法讨论,天主城及撒旦城,因为生者死者的判官吾主耶稣的工作,达到目标时,魔鬼及其追随者将受永罚。

我愿意随这次序,因为圣人及受永罚的人都将有身体,肉身似乎不能在痛苦及永福中。证明了永苦的可能性后,就更容易讨论圣人肉身将来的不朽。

这种次序并不相反《圣经》,它有时将善人的福乐放在前面,如:“行过善的,复活入生命;作过恶的,复活受审判。”(若•伍•二九)有时则放在后面,“人子要差遣他的天使,由他的国内,将一切使人跌倒之事,及作恶的人收集起来,扔到火窑里,在那里有哀号和切齿。那时义人要在他们父的国里,发光如同太阳”。(玛•拾叁•四一^^四二)“这些人要进入永罚,而那些义人却要进人永生”。(玛•贰伍•四六)

谁细心地去读先知书,要一一引证,就太长了,就会发觉它们所随的次序,也不常一样。我选了这次序的理由,我已经说过了。

第二章 肉身能否永远为火所烧

我将说什么,使恶人相信人的身体具有灵魂而生活,不但能不死亡,并能永远忍受永火的刑罚。他们不愿我将它归与天主的全能,但愿意我用几件事实来作证明。

若我答复他们,有些微小动物一定有死亡,但生活在火中。在有些泉水中有小虫能生活无恙,而泉水这么热,人的手竟不能去触它,而这些小虫竟不能在热水外生活。若他们说:我若不证明这点.他们就不信,即便以可靠的证人来证明它,他们还是心存恶意,说这些证据是不确实的,不能证明所要讨论的问题:因为这些虫会死.但在高热中,却逍遥自在,因为这些元素适合它们的胃口,不但不损害它们,反而养它们,不为火所苦,反而为火所养,这是不可信的。

在火中受苦但活着是奇妙的,然而在火中生活而不受苦,则更奇妙。若相信这事,为何不信那事呢?

第三章 肉身受苦,是否就会死去

但有人说:没有一个身体能受苦而不死亡的。这点我们如何知道?谁能知道魔鬼说自己受重大痛苦,是在身上受苦?若回答说:没有任何世间的身体能受苦而不死亡的,这只是由五官及经验而知的。

他们所知的,只是有朽的肉身,他们的理论是:他们没有经验过的,就以为不可能。乃以痛苦为死亡的原因,而实际上却是生命的证据。我们无论如何研究,受苦的人能永久生活,一定的,一切受苦的必定存在,因为只在生活物体上,才能有痛苦。

为受苦当有生物,然而痛苦并不一定杀害人,因为并非一切痛苦都杀害人,但是他们一定要死亡。有时痛苦能杀害人,因为灵魂与肉身严密结合。在重大痛苦时,灵魂就让步,但因彼此联系微妙,所以不能忍受这类重大痛苦。

但在永远时期中,灵魂将与肉身如此结合,任何时间都不能解除这类联系,亦没有任何痛苦能解开它。那时不能有别种死亡,只有永久的死亡。灵魂不能生活,因为它没有天主,亦不能以死亡,解除肉身的痛苦。

第一次死亡,将不甘心情愿的灵魂,由肉身中逐出;第二次死亡,灵魂将强制肉身,虽然它不愿意。这两种死亡所共同的,是灵魂虽不愿意,却该当忍受肉身的痛苦。

反对我们的人,只注意到现世,没有一种身体能受苦而不死亡的,但不思想,有比肉躯更重要的,就是灵魂,因着它,身体生活,能受苦而不死亡。在受罚人的身上,将有所有人灵魂上所有的。

若我们详细研究肉身的痛苦,就要发觉,更好说灵魂的痛苦,因为受苦,可谓是灵魂的特性,而不是肉身的,虽然痛苦的原因,是由肉身而来。我们说肉身受到感觉,因灵魂而生活。同样,我们说肉身受罪,虽然痛苦,只能由肉体而来。

所以灵魂在肉身上某处受苦,但它自己亦能单独受苦,有时因着不能看见的原因而忧愁,虽然肉身丝毫无恙。灵魂与肉身分开后,

亦能受苦。那位福音中的富翁在地狱中受苦说:“因为我在火焰中极其痛苦。”(路•拾陆•二四)

然而没有生命的身体,不会受苦,有生命的身体亦不单独受苦.是与灵魂一起受苦。若是痛苦为死亡的原因,这理由对的话,就是说能死亡,因为能受苦,则死亡更好说是灵魂的,受苦是它的特性。

所以若受重大痛苦的,不能死亡,那么为何要结论到受罚人的肉身因为受苦,就当死亡呢?柏拉图派人相信是肉身在灵魂上发生恐惧、愿望、感觉痛苦及喜悦,为此诗人维治利说:“因着它,即现世肉身,乃恐惧、期望、受苦、欢乐。”(EN•陆•七三三)

但在本书第十四卷中,我已证明,照他们的意见,即灵魂炼净一切肉身的缺点,仍切望回至肉身中去。但有希望,亦即有痛苦。因为若不满意,或为达到所期望的,或失去所得的,就要变成痛苦了。

为此,如灵魂离开肉身,亦能痛苦至极,但不死亡,同样,肉身虽受苦,也不能死去。最后,为何肉身能使灵魂受苦,但不使它死亡,岂非因为使人受苦的,不一定使人死亡。

那么为何不信,这火能使肉身痛苦,但不使它死亡,如同肉身灵魂受苦,不强迫它死亡一样。为此痛苦并非将来死亡的证据。

第四章 自然界的榜样,可以证明生物在痛苦中,可以继续生活

细心研究过动物的人写说:鲵鱼生活在火中[1]。在西西利岛,自古有火山,火焰万丈,而鲵鱼仍活着,我们有许多证人,可以证明火并不消灭一切。

灵魂亦证明并非一切能受苦的,都会死亡,那么为何还要寻找证据,以证明永远受罚人的身体,受地狱火的焚烧,但不消灭,他们受苦,但不死亡。

那时肉身有天主所赐的特性,在自然界中,特奇的事物这么多,我们已不觉得可奇了。它使孔雀死后,肉体不朽烂。我在迦太基城,正遇到这似乎不可信的事。有人拿来烧熟的孔雀肉,我们取去需要的肉脔,加以保存。

过了许多日子后,别种肉都已腐烂不堪,但孔雀肉却毫无臭味,过了三十日后,仍旧如初,一年后,肉只干瘪而已。天主亦给稻草特性,可以保存雪,却可使未成熟的果子成熟。

谁能解说火的奇妙,它焚烧物件,使它变成黑色,而火自身,却极光明。它使周围的事物都烧成黑色,使火光炎热了的炭,成为黑炭。

但并非常常如此:因为石灰石在火中燃烧后,变成白色,虽然火越烧越红,石灰石却越来越白,白色立于日光之下,如黑色立于黑暗中一样。火烧木料与烧石头,在同样的物质中,能发生不同的效果。石头与木料虽然不同,但并不相反,如黑白一样,然而火却使石头变白,木料成黑。一种由石头形成,另一种由木头形成。石头光明,木料黑暗。火烧木料,烧后就熄,烧石炭石却越烧越透明。

炭如此,岂不奇痧至极!它脆碎,轻加压力,就立刻分解,然而另一方面却非常坚固,不为潮湿所侵,长久不变。定界限者,往往放一块石头,经过许多年后,一块石头,就可使人不能否认界限。

何物在潮湿的地下而不朽腐,岂非烧毁一切的火。石灰石在烈火中成为白色,其他事物在火中却成为黑的。石灰石好像将火吸人内部,虽然以后变成冷的,里面尚保存着火,因此我们称它为生石灰,似乎火尚藏在它内,用水泼它,就生火焰,这是多么奇妙呢!

为使它失去内中的火,乃泼以水,使其浸人全部,开始是冷的.忽而成为热的了。其他一切事物浸水后,都变成冷的。失去了热气后,石灰变冷,水亦不能再使它变热。开始是生石灰,现在却变成熟石灰了。

对这奇妙事情,还能添加什么?还可添加:若不用水,而用助火燃烧的油,无论如何添加,石灰石总不变热。若我们读到,或听见别人谈论石灰石,我们一定相信这是谎话,大为惊异。这类奇妙事,每日在我们眼前总有几千种,因为日常所见,所以就不奇怪了:连由远方印度而来的石灰石,我们也不惊奇了。

我们中有许多人,特别是金银匠,琢宝石者。有一种金刚石•据说不能用铁器或火或其他物件去分开它,只能用羊血。但有它的人或认识它的人,岂会如第一次看到它的人那么奇怪吗?总没有看过它的人,可能不相信,或者相信,对不知的物件表示惊奇。若给他看,就会惊奇,如一件特奇事物,若是他时常看见它,就不再惊奇了。

我们知道磁石吸引铁,我第一次看到时,非常惊奇。我看见一个铁环,为磁石所吸,悬在空中,又好像磁石将特性传与铁,铁圈上挂着另一铁环,亦悬着,如第一只铁环,附在磁石上面一样。这样第二只铁环就挂在第一只铁环上。

第三、第四只铁环亦如此,这样一个一个挂着,成为一串。谁不惊奇磁石的能力,不但在磁石自身,并传至各个悬着的铁环上,似乎是由不可见的联系力所联系了。

但我由同道米来维的斯物鲁主教处,所知有关磁石的事,更使我惊奇不已。他说自己在非洲昔日的侯爵巴旦南(Batana)处用膳时遇到的事:他拿起磁石,放在银器之下,上面放磁石,然后用手移动磁石,上面的铁,即与磁石一起移动,而在中间的银子,却毫无影响。磁石为人所执,上面的铁则为磁石所吸。

我听讲的,是我自己亲眼见到,及听见别人向我报告的,就如我自己亲眼看见一样。

现在我说我对磁石所听到的:在它旁边放一块金刚石,就不吸引铁了;若巳吸取,金刚石一近时,立刻放开。

我们一认清了磁石后,就不再奇怪了,何况由他们而来的,他们很容易地能获得它。他们看它,如我们看石灰一般。水本可灭火,一泼人生石灰中,却生出火来,若用平日燃灯的油,就不会燃烧,因为这是平常的事。

第五章 许多事物,不能以理由去解说,但是真的,这是没有疑惑的

我们向外教人讲天主,古时及将来所发的圣迹,但我们不能以榜样加以证明。他们问我们理由,我们不能给他们证明,因为超越人的能力之上,他们就认为我们说谎话,那么我们自己就当追求所见奇妙事迹的理由。若我们看出不能由人而成,我们就不能说一件事情没有发生或不能发生,只是不能说出理由而已。

我不去寻找许多书上所写的事,或曾发生过,现在已不存在的事,只是人可去研究的事情,并且数目是少数。

据说意大利西西里岛亚且都(Agrigen-tinum)城的盐,放在火中,如在水中一样融化,若放入水中,就爆裂起来,如在火中一样。®在加拉孟(Garamantas)地方有一口泉水,日间甚冷不能饮,夜间则热得不能触它。在埃必(Epimm)地方有一口泉水,如其他泉水一般,燃着的蜡烛熄灭,但不同的,是熄灭了的蜡烛会燃烧起来。

在希腊亚加地(Arcadia)地方有一种石头,燃烧起来,总不会熄灭。埃及有一种无花果树,不如其他木料,浮在水上,却沉人水下,奇怪的是沉在水底后,既然湿了更重,却浮在水上面。

在巴力斯坦索多玛(Sodoma)地方生有一种苹果,似乎已熟,若咬它一口,或用手指捺它,就云消雾散[2]。波斯的火石,手拿它时,会燃烧手指,所以名为火石。在波斯有一种石头,它的光彩与月亮同增同减。

在小亚细亚加巴多(Cappadocia)地方,牝马由风而孕,但所生之驹不能生活两年。印度底龙(Tilon)岛,为风景胜地,因为所生草木,不会失去它的叶子。

历史上所记载的这些及其他奇妙的事迹,不是古代的,而是现在还存在的,我若要一一加以研究,就太长了。外教人不愿相信《圣经》,以为神不会做出这类不易相信的事,对我们现在所说的去追求其理由吧!

他们说:不能承认肉身被烧而不消灭,人受苦而不死亡,如理论家所承认的,他们曾说出奇妙事迹的理由。请他们说出我所举少数例子的理由;若他们不知道,我若说将来要实现的事,他们自然更不相信了。

我若说将来人的肉身被烧受苦,但总不会死亡。若说有一种盐,火能将它融化,如水一般,水能使它爆裂,如在火上一般;有一口泉水夜间热得不能触它,日间冷至不能饮它;有一种石头,能焚烧拿它人的手;另有一种石头,燃烧后就不能熄灭,及其他我们当提出的事,却舍弃了其他无数的事,则他们中,谁肯相信呢?

若我说将来要发生这类事,外教人可答说:若你们愿意我们相信,请给我们证据。我以为不可能,因为这一切,及天主的其他奥妙工程,远超过人的软弱理智之上,但我坚信全能的天主行事,一定有其理由,虽然人的理智不能说出原因。在许多事上,天主所愿意的不很确定,但他所愿意的,必定都会成功,这是一定的。我们相信他所说的,因为我们不能相信天主无能或会说谎言。

批评我们的信仰,追求理由的人,我们问你们人类理智不能理解,且相反本性事情的理由,请你们答复。若我说是将来的事,则外教人要问我们所说将来事件的理由。

为此,天主的这类工程存在,虽然我们不知道其理由,为此别的事情亦能存在,因为一件事情,若我们不知其理由就不存在,这是不合理的。

第六章 并非一切奇迹都是自然的,有的系由人的技术所作,许多乃由魔鬼而成

此处他们能答应说:“这类事不是真的,我们不信,所说所写都是假的。”他们又加上说:若当信这类事,你们亦该当相信书中所载的。在维奴斯女神庙中有一蜡台,上面的火,在空气中燃烧;任何暴风大雨,都不能使它熄灭,它如上面的石头一般,总不熄灭。

这使我们难以应付,因为我们若说,不当相信这类书籍,亦能使人不相信我们所提的;若我们说该当相信,我们就承认外教人的邪神存在。

但我在本书十八卷中所说:我们不要相信外教人历史的一切,因为如范罗所说,历史家彼此意见不同。若我们愿意,可以相信书中听载不互相矛盾的,我们不疑惑当相信它。至于这类圣迹的地方,只要我们可以看见的,或容易找到证人,使不信的人,亦相信这事。

至于维奴斯女神的庙及其不灭的火,不但我们没有困难,并且前途无限,在不熄的灯以外,我们还可添上许多由人以魔术所做的,即人用魔术而行,或竟由魔术所行的。若我们要否认这些事,我们就相反所信的《圣经》了。

人以技术,以不灭之火造了大庙,火由魔术所燃,使人在庙中惊奇,或魔鬼以维奴斯的名义,显露出来,使人看见奇迹,为时甚久。

魔鬼由天主所造,而非由他们自己造的事物所出。他们居在世间,乃依其所好,以不同的石头、草木、动物、歌咏及礼仪而行。

为使人呼求他,他们以恶神引诱人,将毒药注人他们的心中,或以假友谊勾引人,其中有些成为弟子,许多别的成为博士。

若魔鬼没有告诉他们,人们一定不能知道,神愿意什么,恨什么,当用何等名称呼他,求他,能因何而行,巫术的来源为何。邪魔特别侵占人心,沾沾自喜,竟将自己变成光明的天使。所以他们的许多行为,越奇妙,越当避免。

为此现在我们就当注意:若邪魔能做这类事,天使的能力自然更大。上主能使天使行奇迹,他的能力,自然更是伟大无比了。

若受造之物,以人的能力,能做出这么奇妙的事,无智者居然信以为是神的工作,因此,在一庙中,在地面及屋顶间,放着一块大磁石,一尊神的铁像,好像因着神的能力,站在半空,大家都不知道上下有何物。我已说过,匠人能在维奴斯神的灯中放上不灭之石,也是如此。

若魔鬼能抬高《圣经》上所称巫人术士的工作,欺骗人的五官,竟使著名诗人维治利对一个精通巫术的女人说:

“许以法则变人心,江河停流星倒行;夜魔扰乱睡人梦,足下大地呼呼鸣,榛树由山向下行。”

何况天主能做出外教人以为不可能的事,但为天主的大能却是轻而易举的事。天主造了石头等的能力及人的理智,使能奇妙地运用;天主亦造了天使,他们的能力,超乎世间的一切以上,他的智慧,由所作、所命、所许,在秩序及行事中显出,在造宇宙中,更是善于利用。

第七章 在一切奇妙事中,信仰的最后原因,是造物主的全能

天主为何不能使亡者复活,恶人的身体永远受火烧呢?他在所造的宇宙中,天上,地下,空中,水内,奇妙至极,宇宙自身更是奇妙无比。

与我们辩论的人,也相信天主为宇宙的造物主,他造了诸神,以管辖宇宙。他们亦承认在宇宙中能自然地,或因某种礼仪或巫术,能有奇迹,但我们一提灵迹,不是人或神所做的,如我上面简单提及的,他们就往往回答说:这是自然界的能力,是自然如此,这是他们的本性如此。

所以亚且都的盐在火中融化,在水中爆炸,因为这是它的本性。似乎这是相反它的本性,因为依照本性,不是火而是水能融化盐,是火而不是水能焚烧,而他们却说:是盐的本性,有相反的作用。

对加拉曼的泉水,日间冷,夜里热,无论何时去触它,都感觉不好过,他们亦说出同样的理由。

另一泉水,虽然冷,如其他泉水一样,能使燃者的火熄灭,但与其他不同的,是它能使熄灭的复燃。同样,明石自身虽没有火,但与火一接近就燃烧起来,不能熄灭。

这是反复不停,令人生厌的理由,有相反本性的行为时,不说出其他理由,只说这是它的本性如此。我承认这理由简单,答复已够了。

天主既然是宇宙的造物主,他们为何不承认我们的理由更充足?他们不相信一件事,以为是不可能的,我们说这是全能天主的旨意。他被称为全能的,就是因为他能为所欲为。天主造了这么多的事物,若不显示出来,或不由可信者的传说,大家都要以为是不可能的,不但不为人所知的如此,我所提及大家所知的,亦莫不如此。

大家都可不相信,而不受人指责,只在书中读到,没有其他证人的事,因为他们没有受天主的启示,所以可能有错误。

我亦不愿人盲目相信我在前面所提及的事,因为我自己并不以为没有任何可疑惑处,除了我自己观察过的,及每人容易看到的。如石灰在水中沸腾,在油内却冷冷静静;磁石不知因何能力,不动草屑而吸铁;孔雀肉不朽烂,而柏拉图的死尸却早已烂了;稻草可保存雪,却能使苹果成熟;火焰可烧石头,使它发亮,焚烧他物时,却使它黑暗。同样,一滴油,使衣有污点,以白银可印黑线。

同样,炭一近火就变红,木头变黑,坚物软化。这些事情及其他,在本书中要一一提及,未免太长,不但我知道,别人也都知道。

至于我上面所说,不是我自己亲眼看过,只在书中读到的,除了泉水能使燃着的蜡烛熄灭,灭了的蜡烛燃着,及索多玛的苹果,外面似乎成熟,里面却是一股乌烟,我没有找到可信的证人,可以推定是否真实。

我也没有找到见过爱比罗泉水的人,但我遇到过说自己在法国格且纳城[3]看见过相似泉的人。至于索多玛的苹果树,不但有可信的书信提及,也有许多亲眼看见的人作证,似乎不能疑惑[4]

其他事迹,我以为不能承认或否认,我所以提及,只因为历史家曾加以记载,但未说出任何理由,却有人相信。然而我说全能的天主,能做超乎他们的经验及官能的事,即使说出理由,他们亦加以拒绝。

还有比天主实现了他所预言的事,更好的理由,以证明全能的天主,将实行他所应许的事吗?他将实行他所许的似乎不可能的事,使不相信的外教人,相信他们不信的事情。

第八章 我们知道某物的性质,但忽然变成与所知道的不同,这并不相反本性

若我们的敌人说他们不相信人身将永远被焚,如我们信仰所训示的,我们不能用别人对奇妙事迹所表示的意见,说这是自然能力,或说这是此事的本性,因为我们知道,这不是人身的本性,由《圣经》上的话,可以知道。

我说人性受造时,与现在大相径庭,在犯原罪前,人身不会受苦,但在犯罪后,已变坏了,成为我们现在所见的;在死人复活后,它又将与现代不同。

但他们不信《圣经》上所载的,它告诉我们人在乐园中何如,不会死亡。因为他们若相信,就不必长篇大论,与他们讨论恶人将来的罚了。我们当自他们历史家的记载中,说有些事,能f示与其本性不同,是可能的。范罗在罗马人民书中所载的,我现在引他的话:“贾斯都写道:天上出现一个奇迹,在全星中——柏拉都(Plautus)称它为威斯贝路(Vesperugo),荷马称它为美丽的爱斯贝(Hesper-on)——有一奇迹,变换星的颜色、大小、形状及行迹,这是空前绝后的奇迹;拿坡利城著名的数学家齐且纳(Cigycenus)及狄翁(Dion)说这事是任何治且(Ogyge)王在位时出现的。”

若不是相反本性,著名的作家范罗,一定不会称它为奇迹。我们说奇迹相反本性,但这是不对的。因为由天主的本性而成的,如何能相反本性呢?一切受造物的本性,就是造物主的旨意。所以奇迹不是相反本性,而是相反我们所知道的。

谁能数清各民族中所有的奇迹呢?现在只引一件与我们有关的事。造物主安排何事,如星辰的行运,有其确定不移的定律吗?他以大能管辖他所造的,然而他愿意时,就变更它的颜色,大小,形状;更奇妙的,是变换大家所知道的最大,最发光恒星运行的秩序及定律。

这事一定发生扰乱,因为天文学家巳订定几条定律,以计算星宿已往及将来的行运,照这定律,他们能说在金星所有的,是空前绝后的。

在《圣经》中,我们读到若苏厄求天主命太阳停止,直至希伯来人打完胜仗(苏•拾•十三)[5]。我们亦可读到太阳已下降的度数倒退,以表示天主应许希则克雅王多活十五年(依•参捌•八)。他们虽然相信由圣人的转求所得的奇迹,但他们归之于巫术,因此维治利诗人写了上面所引的话:“江河止流星倒行。”

上流停止,下流续行,在《圣经》中我们读到若苏厄领天主的民族进福地时,曾经发生过(苏•肆•十八);厄利亚先知及其门徒经过若尔当河亦然(列下•贰•八)。我上面巳说过,希则克雅王在位时,太阳下降的度数倒退。但范罗所载的金星事迹,没有说是因人的请求而得的。

所以外教人不可将他们对于自然界的认识,闭起双目,以为在自然界中,不能因造物主的意愿,发生任何人类经验所知的事情。虽然自然界的事物,大家所知道的,若加以观察,就会引人惊奇不已,只是普通人遇到出奇事实,才会惊奇。

谁若仔细观察一下,在无数的人中,本性相似,但圣人的面貌不同。若本性不相似,就不能与其他动物有别;若面貌相似,就不能彼此有别。所以在相似中,有不同处。不同处更为奇妙,因为共同的人性似乎要求相似。然而因为稀罕的事就会引人惊奇,我们看见两个相似的事物,其中区别,只在毫厘之中,就更为惊奇。

但他们不相信范罗所说的,虽然他是他们的博学多才的历史家,并且他们不相信这事,因为这出奇的事迹出现不久,就恢复原状了。但我以为现在他们尚有足够的证据,若我们仔细观察自然界时,不能否认天主能变换自然界,使与我们所认识的不同。

索多玛地方,一定不如现在一样,而如其他土地,且更为肥沃,因为《圣经》上将它比作天主的乐园。但受了上天之罚后,如历史证明,现在去那里的人,亦可看到满野荒烟,使人畏惧,其果子外面似已成熟,内中却是一堆败絮。以前并不如此,现在却是如此。造物主将那里的自然界变得更坏了,当时所发生的,直至现在数千年后尚且如此。

正如天主能造他所愿意的事物,亦能变更他所造的,因此妖怪、精异、特奇,若要一一加以记载,这书何时能完?所谓怪物(Mon-stra)由拉丁文指示(Monstrare)而来,是指示一物;怪事(Os_tenta)由表示(Ostendere)而来,异兆(Portenta)由预示(Preostendere)而来,妖异(Prodigia)是由预兆(Praedicere)而来。

然而解说的人,当留心不为邪魔所欺,他设法使好奇的人坠人其陷阱中,虽然他们所说的,有时是实在的。

所说所为相反本性的事,圣保禄宗徒,照人间的说法,说过野阿里瓦树枝,接在阿里瓦树上,同沾树根的肥脂(罗•拾壹•十七)。所谓怪物、怪事、异兆、妖异,当指示、表示、预示、预兆天主对人身的预言,没有任何困难,或自然法律能阻止它。

至于天主曾预言过,我想在前卷中,由《旧约》与《新约》中已相当清楚地说明了,不是有关这问题的全部,但依我看来,为本书已足够了。

第九章 论地狱及永罚的性质

天主借着先知的口,预言恶人的刑罚,一定要来到:“他们的虫总不会死,他们的火总不熄灭。”(依•陆拾陆•二四)

为指出这点,吾主耶稣以肢体代表立坏表样的人,命人砍了他说:“你残废进入生命,比有两只手而住地狱里,到那不灭的火里更好,在那里虫子不死,火也不灭。”他对脚亦说:“倘若你的脚使你跌倒,砍去它!你瘤脚进人生命,比有双脚,被投人地狱里更好,在那里他们的虫子不死,火也不灭。”

对眼睛亦然:“倘若你的眼使你跌倒,剜出它来!你一只眼进人天主的国,比有两只眼被投人地狱里更好,在那里他们的虫子不死,火也不灭。”(..四三四八)[6]此地重复三次同样的话,谁对由人而天主的口中所说出的恐吓,不惊心动魄呢?

不承认上面两种刑罚,是肉身的苦楚,以为是灵魂的苦楚的人说,受罚的恶人,心灵痛苦,虽然后悔已太迟了,毫无用处。为此他们以为可用火,以形容激烈的痛苦,因此,圣保禄宗徒说:“谁跌倒,我不心焦呢?(格后•拾壹•二九)

他们也相信虫是指点痛苦,因为《圣经》上说:“对心灵忧伤的人唱歌,就如冰天脱去大衣,又如把醋倒人盐硝。”(箴•贰伍•二〇)承认肉身与灵魂皆当受苦的说:肉身将被火所焚,而灵魂则为虫所咬。这是更为可信,因为说在地狱中,肉身与灵魂都没有痛苦,这是不合理的。我以为主张火与虫皆属于肉身。在《圣经》上没有提及灵魂的受苦,是因为若肉身受苦,灵魂自然亦为后悔所苦。《旧约》上说:“因为亵圣人的罪罚,就是烈火与虫子。”(德•柒•十九)

可更简单地说“要罚恶人”,为何提出恶人的肉身,岂非两者.即火与虫将为肉身的罚?若《圣经》上说肉身将受罚,因为人照肉身生活而受罚,为此将受第二次死亡,如圣保禄宗徒所说的:“因为如果你们随从肉身生活,必要死亡。”(罗•捌•十三)每人可任意拣选,或者将火归于肉身,虫属灵魂,一照本意,一照寓意,或者将两者照本意,都属于肉身。

我在前数章内,已讨论过,若因全能造物主的圣迹,动物能在火中焚烧而不毁灭,在痛苦中生活而不死亡。谁否认天主能做这一切,就不知道奇妙的自然界,由谁所造了。是天主发了我们所载的大小圣迹,以及其他我们撇下的更多的圣迹,都在宇宙中实现了,它就是最大的灵迹。

每人可拣选他所喜悦的:虫依本意,属于肉身,或照寓意,属于灵魂。究竟哪种是真的,将由事实证明,直至圣人的知识完备,不必亲身尝到苦楚,就能完全知晓,而我们现在只知其部分的,直至完全的来到。(格前•拾叁•九)现在只要知道恶人的肉身,将为火所烧就够了。

第十章 若地狱的火是有形的,无形的魔鬼能否被焚烧

此地可问,若火不是非物质的,如灵魂上的痛苦,而是物质的,触之生痛,能烧身体,邪魔如何亦能受其害呢?因为焚烧恶人及邪魔的,是同样的火,如基督所说的:“可咒骂的,离开我,到给魔鬼和他的使者预备了的永火里去吧!”(玛•贰伍•四一)

除非如许多博学之士所信的,邪魔亦有身体,由潮湿的空气组成,如风吹时所感觉的。这种物质,若不受火的害,在水中烧后,亦不会烧人,因为先当烧滚,然后才能烧人。

若有人以为邪魔没有肉身,我们不必费心研究,赤面而争。因为众人的灵魂,本是无形的,能居于肉身内,常与肉身为伍,为何不能说,没有肉身的精神体,能受火的痛苦呢?

所以邪魔,即使没有肉身,是纯粹的精神体,亦能为火所困而受其苦,但火并不因与精神体接触,而生出动物。而如我所说的,以特奇的形式,由火得到罚,但不生出生命。因为尚有另一方式,精神体与肉身结合后,成为有理智的人,但不能说出原因。

我说精神体被烧,没有肉身,就如在地狱的富人,呼道“我在火焰中极其惨苦”(路•拾陆•二四);除非能答说:这火如此厉害,他抬起眼来,看到拉匝禄,由拉匣禄的指中,口舌愿得一滴水,那边的灵魂都已没有肉身了。

焚烧的火及愿得的一滴水,虽有物质的状态,但如睡者所梦见的,或如出神人所见一样。此时看见非物质的事物,但有物体的形状。

地狱亦称为火力及硫黄火海,是有形的火,焚烧恶人及邪魔。人的肉身,由固体组成,邪魔由空气组成,或是人身与灵魂,邪魔都没有肉身而受苦则同,并不使有形的火,生出生命来。如真理之主耶稣说的:恶人与邪魔的火是相似的。

第十—章 公义是否要求刑罚的时期,不超过犯罪的时候

我卫护天主之城,反对有些人,他们以为以永远的罚,来罚瞬息间所犯的罪,是相反公义,好像公义,要求人犯罪用了多少时间,亦受罚多少时间。

西塞罗写道:“在法律中有八种刑罚:罚款、坐监、鞭打、报复刑、羞耻、充军、死刑、为奴。”除了报复刑外,哪种刑罚,能照犯罪所用的时间,来服刑呢?只有报复刑能使人得与其行为相称的罚。

为此法律说的:以眼报眼,以牙还牙,是以严厉的法律,剜人眼的,同时亦剜出他的眼来。若因口吻他人的妻子而受鞭笞,在瞬息间所做的,却被打数小时,岂不以长期的痛苦,来赔偿一时的快乐吗?

坐监如何?岂当照他犯罪所用的时间,来判他当坐监几时吗?一个仆人出言侮辱主人,或打他一顿,要坐监多年,岂不合乎公义?罚款、羞耻、充军、为奴,普遍都不赦,岂不像似永罚吗?

然而不能是永罚,因为受罚人的性命不是永远的;但长期受刑的,犯罪时所用的时间都极短促。没有人以为杀人、奸淫、亵圣,或其他任何重罪所用的时间,就当受罚多久,不照犯罪的时刻,而照罪名的轻重,加以刑罚。

因犯大罪而受死刑,岂不当以犯人瞬眼间而被杀,而以他永远逐出人类之外吗?

如以第一次死亡,将人逐出现世之外;同样,第二次死亡的人,将人逐出永城之外。如在国家的法律中,一个受死刑的人,不能再做这国的人民;同样,依天主城的律法,亦不许第二次死亡的人,重获生命。

我们的敌人要说:基督所说的“因为你们用什么升斗量,也用什么升斗量给我们”(路•陆•三八)如何能是真的?一个瞬息间所犯的罪,报以永罚,如何能合理呢?

但他们不想想,“用同样升斗”,不当懂作时期的长短,而当懂作罪的报应。谁犯了罪,就当受罚。虽然上面的话,可以适合吾主当时所说的审判及受罚。为此不依公义审判、判刑的,自身当受依照公义被判罚,那么就同样接受了,虽然未接受他所作的恶。

他宣告定刑,亦将受罚,他罚的,不按公义,但他所受的罚,却按公义。

第十二章 原罪的凶恶,因此所有在基督宠恩以外生活的人,都当受罚

永远的罚,照人性看来,似乎太严厉,且不合乎公义,这是因为人性软弱,缺乏必要的智慧,所以弄不清原罪的凶恶。因为人愈享见天主,摈弃他乃穷凶极恶,因此当受永罚,失去永远的福乐。

为此整个人类都受了罚,因为原祖犯了罪,他自己及他的后代都受了罚,除非由天主的仁慈恩宠,谁也不能逃避这当得的刑罚。人类乃分为两种,在有些人身上,显出天主仁慈的恩宠,在别人身上,则显出公正的罚。

若所有人都受应得的罚,这就显露不出来了,因为在任何人身上,都看不出救世主的仁慈恩宠。若所有人由黑暗而迁光明,这点亦显不出来,因为在任何人身上,显不出严罚来。

承受恩宠的人多于受罚的人,以显出各人所应得。若所有人都受赏,就没有人能指责天主的公义,但因为许多人得救,就当感谢救主的恩惠。

第十三章 反对主张死后,刑罚是为炼净罪恶,而非为罚罪恶的意见

柏拉图派的哲学家,虽然不承认任何罪不受罚,但他们相信任何人间或天主法律所定的罚,生前死后,都以迁善为目的,无论已得宽赦,或虽受罚,但未改善的人。

因此维治利•马罗(Maron)[7]说了肉身后,论灵魂说:

“关人黑暗地狱中,恐惧期望苦与乐,离开人世光明后,未脱人间之灾祸;久积恶念一时露.依照罪恶定刑罚,或悬空中或沉渊.烈火炼净诸罪恶。”

随从这意见的人,只承认死后的罚能炼净灵魂,因为宇宙间主。

要的元素是水、火、空气,世间所犯的罪,当由它们炼净。“或悬空中”是指空气,“深渊”指水,火则明明说出了“烈火炼净”。

我们也承认在现世有的苦难能炼人,不是每况愈下的罪人,而是因苦难而改正的人。其他一切刑罚,无论是暂时的或永远的,由天主的上智安措,或因人、天使及邪魔而来,为罚已往或现在的罪恶。

若有人因别人的恶意或错误而受苦,因无智或不公义使人受苦的,一定有罪,但天主因着公正,虽然隐藏的判断,让人去作,并无不对之处。

有人在现世或死后受暂罚,也有人在现世及死后都受暂罚,但总在公审判之前。但并非所有死后受暂罚的人,公审判后,都受永罚,因为有些人,在现世未得宽恕,在来世将得宽赦,以不受永罚(玛•拾贰•三一~三二),如我巳在前面说过的。

第十四章 论人间现世的罚

在现世不受苦,只在后世受苦的人是极少数。但我自己认识或听说有人直至耋耄年龄,总未发过寒热,平安度日,虽然人生本身就是苦,因为不断受诱惑,如《圣经》上说的:“人生在世岂非兵役?”(约•柒•一)

愚鲁无知,也是一种痛苦,当加以避免,所以往往用刑罚强逼儿童去求学,但以刑罚逼他们求学,仍然是痛苦的事,有时他们情愿受罚而不求学。

若能任意选择,或者死亡,或者回至孩童年龄,谁不择选死亡[8]?人生不以笑而以哭开始,无意之中,是预示将来的痛苦。

据说左路亚(Zoroastre)生下时就笑[9]。然而这种特奇的笑,并非是吉利的预示。他虽发明了巫术,然而不能打败敌人,反为亚述王尼奴所败。

总而言之,正如《圣经》上所说:“自从人出离母胎那一天起.直到他被埋葬,归赴到众生之母怀的那一日为止。”(德•肆拾•一)有时婴儿虽因着洗礼,赦了原罪,但仍旧受许多苦楚,有时竟受邪魔的攻击。

希望这些痛苦,不能危害他们,若他们在这年龄,灵魂离开肉身,就要离开现世的话。

第十五章 天主的恩宠,将我们从旧恶的深渊中救出,是为来世的新生命

“自从人出离母胎那一天起,至到他被埋葬,归赴到众生之母怀的那一日为止”,使我们重视痛苦,节制有度,弄清现世因着在乐园中所犯的原罪,已成为痛苦,并知道在《新约》中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是为新世纪建立产业,使我们在现世获得保证,在后世获得所保证的事。

现在是在希望中行动,日日迈进中,以精神压制肉身,“因为主认识那些属于他的人”(弟后•贰•十九);“因为凡受天主的圣神引导的,都是天主的子女”(罗•捌•十四非因本性,而因恩宠。

天主的独一圣子,因着仁慈,为我们成为人子,使我们以本性而言是人,因着他,而成为天主之子。

他虽自身不变,但取了我们的人性,虽然保存真天主性,但取了我们的软弱,使我们与圣而不朽的他结合后,失掉罪人的一切,充满至善,保存他在世间时所行的善。

因着一人的罪恶,我们都陷人重大的不幸中,同样,因着一人的义德,他同时是天主,我们获得这至高的幸福。

但任何人不可想由此及彼,除非已没有诱惑,获得在战争中的平安,因为肉身想攻击精神,精神攻击肉身。(迦•伍•十七)

若人因着自由,保存受造时的正直,就不会有这种战争了。但因为不愿与天主享受和平,在现世不幸,自己攻打自己,虽然这是可泣哭的事,但巳比现世最初时更为可观了,因为攻打毛病,比不交战就为它所控制更好。

我是说:带着永远和平的希望作战,比为人奴,而不想获救的更好。但我们亦希望避免这场战争。为获得和平,下物当服从上物,当燃起天主的圣爱。即使我们没有这种幸福的希望,我们亦当住在战争的困难中,而不退让,让毛病来控制我们的肉身。

第十六章 在何种宠爱的法律下,重生者的年龄问题

天主的仁慈,预定人将来享受天堂的光荣,人生第一期婴孩时,完全顺从肉身,第二期儿童时,理智尚未发达,所以随从肉欲的快乐,虽然他已开始言语,超过婴孩时期,然而他的理智尚不能懂清命令。若他们领了圣事,在儿童时期夭折,将由黑暗中而至基督的天乡,不但可免地狱的永苦,且可不受炼狱的苦。灵魂重生后,就不会受肉身的害了。

但到了成年后,能守规诫,就当与毛病勇敢交战,以不犯罪,免受永罚。若不因节节胜利,余勇可嘉,就容易失败投降,若习惯战胜,就不易败退。不以真理与诚恳,由信仰基督而爱公义,这是不易做到的。

因为若有法律在出命令,但没有精神的帮助,只能增加犯罪的意愿,而终于跌倒。往往明显的毛病,为暗中的毛病所胜,因为人竟以它为德行,其中有骄傲,诩诩自喜。

该当记住,爱天主才可战胜毛病,这只由天主自己经过耶稣基督才可做到,他取了人性,使我们分享他的天主性。

在青年时,幸而不犯罪的,是极小数,因着肉情之乐,使人犯罪,犯了错误,压伏精神。许多人接受了法律的命令,但因毛病的强逼,竟犯了诫命,因着天主圣宠的助佑,勇毅作战,以精神克制肉身,皈依天主,而得胜利。

谁愿避免永罚,不但当受洗,且当在基督内修德,挣脱魔鬼的权下,而属基督。在公审判之前,没有刑罚可炼净罪恶。然而不能否认地狱的永火,依照罪的轻重,为有些人更轻或更重,或因火自身的强度不同,照各人所应得;或火的强度相等,但各人所受痛苦的强度不一。

第十七章 有人想任何人的罚都不是永远的

现在似乎巳到时候,与我们中的人进行讨论;他们因着仁慈.不愿相信公义的法官,会判人受地狱的永火,或者有一部分人将受永苦。他们以为依照罪的轻重,早晚会被救出的。

对这点最仁慈的是何理日,他相信魔王及邪魔依照他们罪的轻重,经过长期受苦后,终将得救,与天使为伍。

但他们在这点上,及在他事上,特别是祸福在定期中互相交调不息,为教会所罚,因为他们竟将不幸归于圣人,说他们能以不幸,清除罪罚,因此他们就不能享受安稳固定而无恐惧的幸福了。

但他们的仁慈限于人间感情之内,因为他们想被罚人的痛苦不是永远的,每人早晚将被救出,共享永福。这个意见因为是仁慈的,可能是好的真的,越仁慈,就越真。将这仁慈推而广之,及于被罚的天使,他们经过许多世纪后,将被救出。

为何这种仁慈只限于人性,而不及乎天使?为何他们的仁慈不及乎魔鬼?若有人敢这样主持,那么他越仁慈,就越犯重大的错误了。

第十八章 有人主张在公审判时,因着圣人们的转求,没有人会受罚

也有人,如我自己在谈话中听到过的,似乎尊重《圣经》,然而品行不端,只顾自己的私利,主张天主的仁慈,比上面所说的人还重大。他们说:天主虽然预言恶人及没有宗教信仰的人将受罚,但公审判时,却要大发仁慈。

他们说:仁慈的天主,因着圣人们的祈祷,要宽赦他们。若圣人们为难为他们的仇人们尚且祈祷.何况看见他们谦卑请求,岂不为他们祈祷吗?圣人们在世时,不免犯罪,尚为仇人祈祷,达到圣德最高峰时,巳不能再犯罪,反而不为恭敬他们的人祈祷,这是不可能的。天主岂不俯听自己子女的祈祷,他们已造至圣德高峰,已没有祈祷的阻碍了。

他们以为没有宗教信仰及恶人将长期受苦,然后得救,乃引《圣咏》上的话,为自己辩护说:“难道天主忘记了怜悯?或是因发怒而忘记了慈悲吗?”(咏•柒拾陆•十)

他们说:天主的愤怒固然要求不堪享受永福的人,受永苦。若没有终止的话,他就要因愤怒而取消了仁慈了,依《圣咏》上的话,这是不会实现的,因为《圣咏》上说:“或是因发怒而忘记了慈悲吗?”可以证明他不会忘记的。

照他们的意见,天主虽然不罚人,他的恐吓,仍然有效,正如我们不能说天主对尼尼微城的恐吓是无用的,虽然所恐吓的并没有实现。天主没有说:“若尼尼微城不改过,作补赎,将要毁灭。”他没有加上条件,而说尼尼微城将被毁坏。

他们以为天主的恐吓是真的,因为天主预言了尼尼微人所应得的罚,虽然并无意真罚他们。因为他知道尼尼微城人将作补赎,但他却无条件地预言了它将毁灭。这是应当的严厉,因为是理所当然,然而愤怒并没有取消了仁慈,他却宽免了他们的罚,因为他们祈求了。

他们又说:若天主宽免时,曾使先知约纳伤心,何况圣人们求他宽赦罪人,他岂不宽赦吗?《圣经》上虽没有明说他们心中所想的,是为使许多人能因畏惧暂时或永远的罚,改过自新,也有人为不愿飯依的人祈祷。

他们说:为此《圣咏》上写道:“你为敬畏你、投靠你的人,所积存的,在人们面前,所施行的恩泽,是何等富厚呢?”(咏•叁拾•二〇)是为使我们懂得,为使人恐惧,乃隐藏了天主的慈善。

他们且说圣保禄宗徒曾说:“因为天主把众人都圈入背逆之中,为怜悯众人。”(罗•拾壹•三二)是指示天主不罚任何人。

但这样思想的人,也不主张魔鬼亦将得救。他们只由世人的仁慈怜悯世人,特别为使自己的恶行不受罚,在宣扬天主的慈善方面,将为主张魔鬼也将得救的人所胜。

第十九章 有人主张所有罪人,连异端邪说的人在内,亦将得宽赦,因为他们是基督的肢体

别的人主张,并非所有人能免永罚,只有领过洗的人,因为他们已成为基督的肢体了。无论他们生活如何,或陷人异端邪说中,因为基督曾说:“这是从天上降下来的食粮,谁吃了,就不死。我是从那天上降下的生活的食粮,谁吃了这食粮,必会生活直到永达。”(罗•陆•五〇五一)

为此他们就说:这些人当由永死中得救,而达到永生。

第二十章 主张不是所有人,只有领过洗的天主教人,无论后来犯罪错误,都将得到天主的仁慈

别人不主张所有领过洗的人,及领过圣体的人将来得救,只有天主教的人,虽然他们品行不端,因为他们不但在圣事中,在自己中他们亦领基督的身体,因此亦属基督的身体。为此圣保禄宗徒说:“因为饼是一个,我们虽多,只是一个身体,因为我们众人都共享这一个饼。”(格前•拾•十七)

因此他们虽陷人异端,或如外教人敬拜偶像,只因他们领了洗,在他身中,即教会内,领过圣体,不但不永远死亡,反而能得常生。无论罪恶如何重大,不会受永罚,只是受苦时期较长,受苦更重

而已。

第二十一章 主张不是所有人,只有天主教的信友,虽然日后犯罪多端,应当受罚,但因信仰的基础而得救赎

也有人因着下面的话:“唯独坚持到底的,才可得救。”(玛•贰拾肆•十三)以为进天主教的,虽然品行不端,亦能救灵。因着信仰的基础,他们将如经过火一样得救,如圣保禄宗徒所说:“因为除了奠立了的根基,即耶稣基督外,任何人不能再奠定别的根基。但是如果有人用金、银、宝石、木、草、禾秸,在这基础上建筑,各人的工程将来总必显露出来。因为主的日子要把它揭露出来。原来主的日子要在火中出现,这火要试验各人的工程怎样。谁在那根基上所建筑的工程若存得住,他必要获得偿报,但谁的工程若被毁了•他就要受到损失,他自己固然可得救,可是仍像从火中经过的一样。”(格前•叁•十一•十五)

所以他们说:天主教的信友就是犯罪,仍有基督为他的基础:异教人就不然,因为已与他分离了。所以他们相信,因着这个基础.天主教人就是犯罪,将因火而得救,如同建筑在木、草、禾秸的一样,就是由公审判后罪恶人的火中救出。

第二十二章 主张行哀矜的人所犯的罪,不会受罚

我也发觉有人以为只有疏忽行哀矜的人,才会受永罚,依照圣雅各伯宗徒的话:“因为对不行怜悯的人,审判时也没有怜惘。”(雅•贰•十三)

他们说:慈惠的人,就是品行不端,亦将蒙惠待,不会受罚,或一时受苦,总将得救。所以他们想死亡者的判官,将赏右边的善人享永福,左边的恶人受永苦,亦注意到曾作哀矜与否。

他们并说每日念天主经时所求的,亦指点这事:“宽免我们的罪渍,犹如我们亦宽免得罪我们的人。”(玛•陆•十二)因为宽免得罪的人,也是行哀矜。

吾主耶稣自己亦劝人说:“因为你们若宽免人的过犯,你们的天父也必宽免你们的。但你们若不宽免人的,你们的父也必不宽免你们的过犯。”(玛•陆•十五)圣若望宗徒所说,谁没有仁慈,审判时也不会得仁慈,也是指点这事。

他们并说,吾主耶稣没有分大小罪,只说:“你们若宽免人的过犯,你们的天父也必宽免你们的。”因此他们以为因着每天所念的经,天主就宽免人每天所犯的罪,不论多少轻重,就是犯罪至终的也不例外,只要他宽赦得罪了他,而求他宽恕的人。因着天主的助佑,我答复了这些意见后,我就结束了这卷书。

第二十三章 反对主张魔鬼与恶人的罚,都不是永远的

我们先当研究为何圣教会不准辩论有些人的意见,他们主张魔鬼受了长期的重大罚后,也将得宽赦。

许多精通《旧约》、《新约》的圣人,不愿否认魔鬼受了重大苦楚后,能得天堂的福乐,但亦不愿否认吾主耶稣在公审判时所说的话:“可咒骂的,离开我,到给魔鬼和他的使者预备了的永火里去吧!”(玛•贰拾伍•四一)耶稣用这些话,指出魔鬼及其使者要受永远的火烧。

《默示录》亦说出这端真理:“迷惑他们的魔鬼也被投人了那烈火与硫黄的坑中,就是那位假先知所在的地方,他们日夜受苦,至于无穷之世。”(默•贰拾•十)

上面说永远,这里说无穷之世,在《圣经》中,都指点无终。为此,没有任何明显的理由,能相反真实不变的信仰。魔鬼及其使者,绝对不会回到圣人的美德及行为中,因为《圣经》不会欺骗任何人,却说天主不宽赦他们,却将他们打人黑暗的地狱中,等候最后的审判,永远受火的焚烧。

既然如此,如何所有人或有些人一时受苦后,不受永罚,而不损及教义,它主张魔鬼受永罚。若对所有人或有些人说:“可咒骂的,离开我,到给魔鬼和他的使者预备了的永火里去吧!”(玛•贰拾伍•四一)若恶人不永远在那里,那么有何理由相信魔鬼及其使者要永远在那里呢?

天主对魔鬼及恶人的判决,岂能只对魔鬼是真的,而对恶人是不对的?这样,人所幻想的,比天主所说的还要有力了,这是不会的。所以愿意避免永罚的,不当辩论,最好在尚有光阴时,听天主的命令。

耶稣在同一处,说了包含两者的事说:“这些人要进人永罚,而那些义人却要进入永生。”(玛•贰拾伍•四六)如何能否认永火.却承认有无穷的常生呢?若两者都是永远的,当懂作两者为有终的.或两者都是永远的,因为永罚及常生是同时的。

同时说:永生是无穷的,而永罚将终止,是不合理的。为此.因为圣人们的常生是无终的,永罚也是无终的。

第二十四章 反对主张天主审判时,因着圣人的转求,要宽赦所有人的意见

这点也能反对为自己辩护,相反天主的言语,主张当有更大仁慈的人。他们说天主的言语是真的,因为人该当忍受天主所恐吓的罚,并非真的要受罚。

他们说:因着圣人们的祈祷,天主要宽免罪人,圣人们的圣德越高,越能为仇人祈祷,那时他们已无丝毫的罪恶,所以他们的祈祷更为有力,更容易蒙天主的垂允。

为何圣人们不用他们的圣德及祈祷,为地狱的魔鬼,转求天主减轻他们的痛苦,或从火中救出他们来呢?

能有人以为该当如此,说天使与人一起为魔鬼及将受罚的人祈祷,使因天主的仁慈,不受照公义所当受的苦楚,这是任何有信仰的人没有说过,也不会说的。因为若是这样,耶稣曾命教会为自己的仇人祈祷,亦能为魔鬼及其使者祈求了。

圣教会不为魔鬼祈祷的理由,不为公审判时,当受地狱永火烧的人祈祷,亦同样有效,虽然那时它已达到至高圣德的地步。现在它为现世的仇人祈祷,因为他们还能作有益的补赎。它为他们求什么?岂非:“或许天主会赐他们悔改而认识真理,使这些被魔鬼活捉去,顺从他旨意的人,能觉悟过来,摆脱魔鬼的罗网。”(弟后•贰•二六)

若它一定知道,尚活着的,将与魔鬼一起罚人地狱的永火中,就不为他们祈祷了,如不为魔鬼祈祷一样。但因不一定知道,所以它只为现世的仇人祈祷,但并非为所有的人祈祷,都蒙天主的垂听。

只为他们祈祷,他们虽攻击它,但因它的祈求,他们预定将为它的子女。

谁若执迷,固执不悟,不由仇人变成它的子女,圣教会岂能为他的灵魂祈祷吗?这是何故?岂非他是魔鬼的同伴,在世时皈依基督。这是它为现世罪人祈祷的原因,但不为去世的外教人及已亡的恶人祈祷。

天主听我们为已亡者的祈祷,只为重生于基督,和行不太恶劣,至于不堪得天主的仁慈,亦不太圣善,以致不需要我们的祈祷。这样,在死人复活后,有些人作了补赎后,得了天主的仁慈,不受永火的罚。

因为若在现世未得宽赦,至少在后世将得宽赦,就不能说有些人“在今世及来世,决不得赦免”。(玛•拾贰•三二)但活者亡者的判官既然说了:那时君王要对那些在他右边的说:我父所祝福的,你们来吧!承受自创世以来,给你们预备了的国度吧!……”然后又对那些在左边的说:可咒骂的,离开我,到给魔鬼和他的使者预备了的永火里去吧!……这些人要进人永罚,而那些义人却要进入永生。”(玛•贰拾伍•三四四一四六)若说天主所说将受永罚的,不受永罚,一定是胆大妄言,因着这种胆大妄言,甚至对现在失望,对来世发生疑惑。

谁都不当将《圣咏》上的话“难道天主忘记了怜悯?或是因发怒而忘记了慈悲吗?”(咏•柒拾陆•十)解说为天主的判决为善人是真的,为恶人是假的,或者为魔鬼是真的,为恶人是假的。因为这首《圣咏》是对天主所许的子女而言,《圣咏》作者自己也在其内,他说了:“难道天主忘记了怜悯,或是因发怒而忘记了慈悲吗?”立刻继续说:“我便说:这是我最难受的,至高者的右手改变了。”(咏•柒拾陆•十一)

他一定解说前面所说的:“或是因发怒而忘记了慈悲吗?”因为天主的愤怒亦在现世:“人好像一口气,他的时日,宛如消逝的阴影。”(咏•百肆肆•四)

但在现世天主不忘记自己的慈善,“他使太阳上升,光照恶人也光照善人,降雨给义人,也给不义的人。”(玛•伍•四五)这样,天主在发怒时,亦不阻止他的慈善,特别是在这篇《圣咏》中所说的:“我便说:这是我最难受的,至高者的右手改变了。”

仁慈之器变成更好的,现世充肃痛苦,就是天主的义怒,虽然在现世尚有天主的义怒,但在愤怒中仍有慈善。《圣咏》上所说的应验后,并非说不属天主城的人就要受永苦。若愿懂为恶人受罚,当懂作天主愤怒,罚他们受苦,但仍保留他的慈善,不要他们受应受的痛苦。并非不受苦,或将有终止时,而是比应得的苦更轻。这样,天主的愤怒,不取消仁慈。我不赞成这意见,但也不拒绝它。

别的人相信《圣经》上下面的话,只是恐吓,而非事实:“可咒骂的,离开我,到给魔鬼和他的使者预备了的永火里去吧!……这些人要进人永罚。”(玛•贰拾伍•四一)“他们日夜受苦,至于无穷之世。”(默•贰拾•十)“他们的虫总不会死,他们的火总不会灭。”(依•陆拾陆•三四)不由我的理由,而为《圣经》自身驳倒了。

尼尼微人的补赎得了效果,因为是在现世作的,天主愿意我们在_时,在痛苦中播种,以便在喜乐中收获。然而谁能否认在他们身上,天主所预言的已实现了,除非不想天主不但在愤怒中,亦在仁慈中罚人。

天主罚罪人有两种方式,或如索多玛城人,因罪而受罚,或如尼尼微人因作补赎而清除罪罚。所以如天主所预言的应验了,恶的尼尼微城被毁了,出现了以前没有的好尼尼微城,其城墙与房屋固然仍在,然而城中的坏风败俗则取消了。先知约纳虽然因他所预言的没有实现而伤心,但天主所预知的则实现了,因为他知道将以更完美的形式而实现了。

为使他们对罪人慈善,懂得下面《圣经》的话,是对何而言:“你为敬畏你、投靠你的人,所积存的,在人的面前,所施行的恩泽,是何等富厚呢?”(咏•叁拾_二〇)亦读下面的话“投靠你的人,所积存的”,“敬畏你的,投靠你的人”有何意义?岂非天主的慈善,对愿以畏惧建立法律上的义德,并不算大,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没有尝到过天主的仁慈。

他们不依靠天主,却依靠自己,因而不知天主慈善的甜味。他们怕天主,如同奴仆一样,而不如子女。齐全的爱德排斥畏惧。

为此,天主赏赐甘饴与依赖他的人,使他们有爱德,以圣洁畏惧之情,不以爱德所排斥的,而以永久长存的,若要寻求光荣,当在天主内去寻求。

天主的智慧是基督,如圣保禄宗徒所说:“基督为我们成了智慧、正义、圣洁和补赎,如此正如《圣经》上所记载的:‘凡要夸耀的,应因主而夸耀。,”(格前•壹•三〇三一)

谁愿建立自己的义德,不属天主的正义,就是基督,不认识天主宠惠所赐的义德,它充满天主的甘饴。《圣咏》上说:“你们要尝试,要瞻望,上主是何等的和蔼。”(咏•叁拾叁•九)

在现世我们只可尝到天主的甘怡,而不会满足,但仍感觉饥饿,我们享见天主时,才会满足,那时《圣咏》上所写的:“使我在义德中得见你的尊容,在我醒了的时候,使我得瞻你的形象,这样我就心满意足。”(咏•拾柒•十五)这样,基督赏赐依赖他的人丰满的甘饴。

若天主对敬畏他的人,隐藏其甘饴,不罚恶人,使他们不知道这点,怕被罚而圣善生活,且为恶人祈祷,如何对待期望他的人,如他们所幻想的,因着这甘饴,天主就不会罚依赖他的人。所以当寻求他赏赐依赖他人的甘饴,而不赏赐给轻视他,咒骂他的人。人在后世,白白地寻找现在有时而忽略的生命。

圣保禄宗徒所说:“因为天主把众人都圈人背逆之中,为怜悯众人。”(罗•拾壹•三二)并非天主不罚任何人,是照上面所说的意义。

圣保禄宗徒给皈依的罗马人写信论犹太人说:“其实,就如你们以前背逆天主,如今却因了他们的背逆而蒙受了怜悯。同样,因了你们所受的怜悯,他们如今背逆,这是为叫他们今后蒙受怜悯。”(罗•拾壹•三〇三一)

他们似乎满意自己的错误,为此圣保禄又添上说:“因为天主把众人都圈人背逆之中,为怜悯众人。”(罗•拾壹•三二)

所说众人是谁?岂非他所称的你们及他们?天主将外教人与犹太人都圈入背逆之中,他早已预料及预定像似他的圣子,为他们的不忠实所惭愧,乃后悔求天主仁慈,用《圣咏》上的话呼说:“你为敬畏你、投靠你的人,所积存的,在人们面前,所施行的恩泽,是何等富厚呢?(咏•叁拾•二〇)

天主对众人都将施仁慈。众人是谁?是在外教人及犹太人中他所预定、招请、成义、光荣的,在他们中,而不是所有人,谁也不会受罚。

第二十五章 在异教人中领洗的,以后荒唐生活,或在天主教中受洗,没有离开它,但生活品行不端,能因圣事,希望避免永罚否

现在我答复主张并非魔鬼与其使者,或所有的人都可脱免地狱的永火,只有领过洗,领过基督体血的,虽然在异端邪说或罪恶中生活的,可免地狱的永火。

但圣保禄宗徒反对他们说:“肉身的作为是显然可见的,即淫乱、不洁、放荡、崇拜偶像、施行邪法、仇恨、竞争、嫉妒、愤怒、争吵、不睦、分党、妒恨、凶杀、醉酒、宴乐及与这些相类似的事:关于这些事我以前怎样预先告诉过你们,如今照样再预先告诉你们:做这样事的人,不能承受天主的国。”(迦•伍•十九二一)

若这样的人,就是长期受苦后,能得天国,圣保禄上面的话就错了。然而他的话没有错,所以这种人绝对不能人天国。若不能入天国,就当永远受苦,因为没有中立地方。不人天国的人,亦不受苦。

所以应当研究一下,该如何去理解吾主耶稣下面的话:“这是从天上降下来的食粮,谁吃了,就不死。我是那从天上降下的生活的食粮,谁若吃了这食粮,必会生活直到永远。”(若•陆•五〇)

我现在要答复的,将为要答复的驳倒,他们不主张所有领过洗,领过圣体的都能得救,只有天主教的人,虽然犯了罪,仍可得救,因为他们说:这样的人,他们领基督的体,不但领圣事,且实际上,成了基督妙体的一部分,如圣保禄宗徒说的:“因为饼是一个,我们虽多,只是一个身体,因为我们众人都共享这一个饼。”(格前•拾•十七)

所以只有与基督合一的,即基督妙身的一部分,实际上才饮基督的血。为此异教人或裂教人,即与基督妙身分离的人,虽能领同一圣事,但没有益处,以后不会得救,反而受的审判更为严厉,因为他们不生活在这圣事所表示的和平内。

别的人说:不为基督妙身的一部分,不能说食基督的体,这是对的,然而他们主张与基督妙身有份的,坠人邪说或外教人的迷信中,也可避免永苦,就大错特错了。

因为先当考虑,许多人,或全体离开天主教会,而成为异端邪说的创立人,却比坠人他们的陷阱以前,总未进天主教的人,情形更为优良。这是相反真理,不能接受的。在天主教中受洗,领过基督的体血,这些异端邪说的创立人竟可避免永罚,这是相反真理,不可能的事,因为一个背叛信仰成为信仰的仇人,一定比一个总没有接受过,也总没有摈弃过信仰的人更坏。

圣保禄宗徒也反对他们,他提及了肉身的工作后说:“做这样事的人,不能承受天主的国。”(迦•伍•二一)所以不可以为恒心至终,就能得救以自慰。就是终身在天主内,但品行不端,摈弃生命的正义,即耶稣基督,或犯邪淫,或以其他圣保禄宗徒不愿提及的淫恶,脏污自己的身体,或沉溺在淫乐中的人,或做圣保禄所说的,就是“做这样事的人,不能承受天主的国”。

所以做这类事的人,不能人天国,就要受永苦。因为不能说,一生至终,生活在恶行中的人,能说恒心生活在基督内,因为恒心生活在基督内,是对他忠心至终。依照圣保禄宗徒的定义,“信德当以爱德行事”(迦•伍•六);他又说:“爱近人就作不了恶。”(罗•拾叁•十)

亦不能说他们食耶稣基督的体,因为他们不是他妙身的肢体。我不引其他证据,他们不能同时是救主的肢体及妓女的肢体。

耶稣基督自己也说:“谁吃我的肉并喝我的血,便住在我内,我也住在他内。”(若•陆•五六)指出何为食他的体,喝他的血,不但在圣体圣事内,并且在实际上;是住在基督内,以便基督住在我们内,如同说:不在我内的人,我亦不在他内的人,不能说食我的体,喝我的血。

不是基督的肢体,就不住在基督内。成为妓女的肢体,若不作补赎,避免行善,就不是基督的肢体。

第二十六章 何为在基督有基础,谁能经过火烧而得救

但是他们说:天主教信友的基础是基督,虽然在上面他们用不良的品行,即用木、草、禾秸建筑,但未与它分离。这个以基督为基础的真信仰,最后能将他们由永火中救出,虽然当受损失,因为在上面所建筑的,都要被烧去。圣雅各伯宗徒简单答应说:“若有人说自己有信德,却没有行为,有什么益处?”(雅•贰•十四)

他们问圣保禄宗徒所说:“他自己固然可得救,可是仍像从火中经过的一样。”(格前•叁•十五)是指点谁?我们当一起研究一下是谁,一定不是圣雅各伯所说的,不然,我们就当攻击两位宗徒的意见了,因为一位说:虽然他做了恶事,但信德仍可将他从火中救出;而另一位却说:信德没有善行,如何能救他呢?

若我们先找到何为有基督作基础,就可找到谁为由火中救出的人。为易于找到起见,我们先想房屋的比喻:在打基础前,就根本不能建筑,因此谁在心中有基督,不将世间暂时可有的心事,放在他的上面,就有基督为基础。若将世物放在基督之上,虽然似乎有信德,就没有基督为基础。

若轻视天主的规诫,犯罪行恶,甘心投人淫乐之中,就可证明他不将基督放在前面,是将他放在后面。

若一信友恋爱一个妓女,与她交媾,成为一体.就没有基督为基础了。谁照基督爱自己的妻子,就有基督为其基础,就是依肉情而爱她,以求解决欲情,如不认识天主的外教人一般,依圣保禄宗徒及基督自己,仍能有基督为基础。

若他不将世俗的爱情与快乐放在基督之上,在这基础上,用木、草及禾秸建筑,基督仍是基础,因此虽可得救,但如经过火一样。痛苦的火焚烧这世间的快乐,它在婚姻中并非罪恶,但一切的不幸与灾祸,减少这类快乐,也属这火之中。

为此,这座房屋为建筑它的人是一损失,因为没有所建造的,因着失去某物而痛伤,得之则喜。然而因着基础及火将得救,因为若是一个难为教会的人,让他在这些事及基督中随意选择,他不会将它放在基督之上的。

照圣保禄宗徒,在这基础上以金银宝石建筑的,是“没有妻子的,所挂虑的是主的事,想怎样悦乐主”;(格前•柒•三二)以木、草、禾秸建筑的,是“娶了妻子的所挂虑的是世俗的事,想怎样悦乐妻子”;(格前•柒•三三)“各人的工程将来总必显露出来,因为主的日子要把它揭露出来”。(格前•畚•十三)是痛苦的日子,因为将以火揭露出来。

圣保禄称磨难为火,如《圣经》别处所说:“炉火试炼陶人的器皿,人的试验,却在于他的言谈中。”(德•贰拾柒•六)“这火要试验各人的工程怎样。谁在那根基上所建筑的工程,若存得住——天主的思想及愿意悦乐他的心仍旧存在——他必要获得赏报,即获得他思想的效果,但谁的工程若被焚毁了,他就要受到损失”,(格前•叁•十三•十五)因为没有他所爱的。

他自己可能得救,因为任何磨难,没有使他离开这基础,但好像经过火一样。没有不正当的爱情所有的,也不会没有痛苦就失去:我们似乎已找到了这火了,它不罚任何人,使一人富,一人受罚.而试探两者。

若我们在此处愿将这火理解成吾主耶稣将要对左面的人所说:“可咒骂的,离开我,到永火里去吧!”(玛•贰拾伍•四一)将在这基础上。以木、草、禾秸建筑的人放人这批人中,因着他们的罪过.经过一时后,因着这基础而将得救。对那在右边的人将如何想法?判官将对他们说:“我父所祝福的,你们来吧!承受自创世以来,给你们预备了的国度吧!”(玛•贰拾伍•三四)岂非他们在这基础上,以金银宝石建造了吗?

若当这样去理解火的话:如由火中经过,左右的人都当去,因为《圣经》上对这火说:“因为主的日子要把它揭露出来,原来主的日子要在火中出现,这火要试验各人的工程怎样。”(格前•叁•十三)要试验每人。若火要试验每人,工程存在的,即没有被火烧了的,对他所造的,将受酬报;工程被火烧了的将受罚,但一定不是永火。

只有在左面的将被投人永火中,这火却要试验在右面的。有的人受试探后,他们在基督基础上所建筑的,不会被烧去。别的人受试探后,在上面所盖的为火所焚,受其损失,然而将得救,因为他将基督放在稳定的基础之上,爱基督在一切之上。

得救的在右边,一定可与别人一起听到:“我父所祝福的,你们来吧!承受自创世以来,给你们预备了的国度吧!”(玛•贰拾伍•三四)而不在左边,这边被罚的人将要听见:“可咒骂的人,你们到永火中去吧!’’(玛•贰拾伍•四一)

他们中没有一人能由火中被救出的,因为所有人都要受永罚,那种虫不会死,火不会灭,他们要永远日夜受苦。

至于每人死后至公审判的中间,复活后,他们说:亡者的灵魂当受火刑,在现世没有这类爱情及习俗的人,是不会受其害的,不会烧他们的木、草、禾秸的;即自己的住所,在后世或在现世,虽然亦受轻微的罚,使蒙暂时的罚,烧去俗务。

我并不反对这意见,因为可能是真的,肉身死亡,是原罪的罚,亦能属于这种试炼,使每人发觉他所建筑的。

教难曾使许多殉教者得到荣冠。全体信友当安心忍受,它如火一般,要试验建筑物。有些建筑物与建筑的人,都为火所焚,因为他们没有基督作基础。有的建筑物被烧,但建筑者未受其害,因为他们虽然经过许多艰难,终于得救了。别的建筑物屹然不动,因将永远存在。

在世界穷尽,假基督时,将有空前的灾祸。这些以金、草建筑在基督基础上的,亦将受火的考验,有些人喜乐,别人忧苦,但因基础稳固,无人要受损失。

但谁将妻子放在基督之上的.或以人性爱亲人的,没有基督为基础,他们不但不为火所救,并且不能得救,因为不能与基督在一起,他对这点明说:“谁爱父亲或母亲超过我,他就不配是我的。”(玛•拾.三七)

谁以肉情爱自己的亲人,但不将他们放在基督之上,受试探时,情愿失去他们,不愿离开基督,将经过火而得救,因为失了他们后,因着爱他们之情,将发生巨大的痛苦。

但谁照基督爱他的父母子女,劝他们寻找天国,与基督结合,或爱他们,因为是基督的肢体;这种爱情,一定不是当受火烧的草、木及禾秸,而是以金银,宝石所建的宫室。因基督而爱人,如何能比基督更爱他呢?

第二十七章 反对主张只要行哀矜,就是犯罪亦无碍的意见

现在只剩下答复主张只有不作哀矜的,才会受地狱的永苦,因为圣雅各伯宗徒说:“对不行怜悯的人,审判时也没有怜悯。”(雅•贰•十三)

所以他们说:行哀矜的人,虽然没有改正不良的品行,审判时仍将受怜悯,或者根本不会受罚,或者稍后,即获得赦免。

他们相信耶稣基督分左右两边,右边的人得天国,左边的人受永罚,是完全根据行哀矜与否而定。

为证明每日所犯的罪,无论如何重大繁多,能因哀矜而得赦,他们就用天主经为证据。他们说:信友每日都念这篇经,每日虽犯罪,就可因而得赦,因为我们说:“尔免我债,如我亦免负我债者。”

他们又说,吾主耶稣没有说:你们若宽免别人的罪,你们在天大父亦宽免你们日常所犯的小罪,而说:“你们的天父也必宽免你们的。”(玛•陆•十四)因此他们就以为即使每日犯大罪,就是在大罪中死去,因着哀矜,也可得宽恕。

当劝他们为所犯的罪作哀矜,若他们说:行哀矜,就可为每日所犯种种重大罪恶,得到天主的宽赦,这就不合理,并且可笑。因为这样,他们就当承认一位腰缠万贯的富翁,每日施舍十元,就可获得杀人、奸淫罪恶的宽赦。

这自然是不合理的,然而若有人问:何种哀矜能赦宽罪过,如耶稣的先驱圣若翰所说:“就结与悔改相称的果实吧!”(玛•叁•八)可答复他们说:一定不是犯罪至死人的哀矜。

先是他们抢别人的财物,远比施舍穷人的更多,他们却以为自己如此养育基督,以便每日任意作恶。即使他们为一罪过,将全部家产施舍穷人,但有意继续犯罪,就没有真爱德,因为它不会叫人作恶,他们的哀矜就为他们毫无裨益。

谁愿为自己的罪过作适当的哀矜,先当对自己做起,对人所作的对自己却不作,这是不对的,因为吾主耶稣说:“你当爱你们的近人,如你自己。”(玛•贰拾贰•三九)《圣经》上又说:“对你的灵魂,要有爱情。”(德•叁壹•二四)

谁不怜惜自己的灵魂,以悦乐天主,如何能说为自己的罪恶,作相称的补赎呢?为此《圣经》上说:“不知自爱的,怎能善待他人?(德•拾肆•五)

祈祷一定帮助哀矜,因此当注意下面的话:“吾儿,你若犯了罪,不可再犯,并应为你过去的罪愆祈祷,好得宽赦。”(德•贰拾壹•一)

为此,为得已往罪过的宽恕,我们当行哀矜,但不可因为行哀矜,就以为可固执于恶,任意妄为。

吾主耶稣说在右边的人作了哀矜,在左边的人未行哀矜,是指出哀矜能赦宽所犯的罪,并非因着哀矜,就可随便犯罪。

不愿改正自己行为的,就不能说行哀矜,因为由下面的话“凡你们不给这些最小中的一个做的,便是没有给我做”(玛•贰拾伍•四五)可以看出,他们想做的,实际上却没有做。

因为若他们在饥饿的信友中,看到基督,给他面包,就不会对自己疏忽正义的面包,就是基督,因为天主不看人施舍的,而看施舍人的心。因此谁在信友身上爱基督,就当以接近基督的精神去行哀矜,而不为远离他,以不受罚。因为人越爱基督所指责的,就越远离他。

若不成义人,领洗亦何用之有?耶稣说:“人除非由水和圣神而生,不能进人天国。”(若•叁•五)同时他亦说:“除非你们的义德超过经师和法利塞人的义德,你们决进不了天国。”(玛•伍•二〇)为何畏惧第一种恐吓,许多人领洗,而不畏惧第二种,是因为很少人追求义德。

正如一个人呼兄弟为糊涂人,若他对兄弟不发愤怒,而是对所犯的罪发怒,就不侮辱他,不然,就当受地狱的苦了。同样,给一位信友哀矜,而不在他身上爱耶稣基督,不是给信友施舍,因为他不愿在基督中成为义人。

若有人因称兄弟为糊涂人而犯罪,不是为改正他,而为凌辱他,若不愿照下面的诫命,与他和好:“所以,若你在祭台前要献你的礼物时,在那里想起你的兄弟有什么怨你的事,就把你的礼物留在那里,留在祭台前,先去与你的兄弟和好,然后再来献你的礼物。”(玛•伍•二三二四)若仍旧故意犯罪,哀矜就没有益处。

吾主耶稣亲自教我们念的经,称为天主经,我们每日念它说“尔免我债”,以赦免每日所犯的罪,不但念,并每日去做“如我亦免负我债者”。因为犯了罪,所以这样说,并非要我们去犯罪。

吾主耶稣愿意用这篇祈祷文告诉我们,在现世黑暗软弱之中,每日犯罪,当求天主宽赦我们。若愿意天主宽赦我们,我们亦当宽赦得罪我们的人。

吾主耶稣说:“但你们若不宽免人的,你们的父也必不宽免你们的过犯。”(玛•陆•十五)他不愿我们妄依这篇祈祷文,每日犯罪,不守人间的法律,或欺骗别人,是愿叫我们知道,虽然没有陷人大罪中,并非无罪。天主曾命《旧约》的司祭,先为自己的罪过,后为人民的罪过献祭。

我们当细心体会吾主耶稣的话。他不说“若你们宽赦人的过错,你们的在天大父亦赦免你们一切的罪过”,而说“你们的罪过”,因为他教训我们每日的经文,是向圣洁的门徒发言。“你们的罪”,有何意义?岂非连你们已圣洁的人,还会犯的罪吗?

我们的敌人,寻找每日犯大罪的话柄,乃引吾主耶稣没有说“赦你的小罪”,而说“赦你们的罪”。但我们若注意耶稣向谁说话,就当结论到小罪,因为他的门徒所犯的罪,一定不是大罪。

皈依后,当不再犯大罪,它亦不能因祈祷而得赦,除非实行同一处所说的“如我亦免负我债者”。圣人们在世时亦难免犯小罪。犯大罪的人,自然更不易得赦,虽然现在已不再犯。但对待人刻薄,不肯赦别人的罪,耶稣对他们曾说:“但你们若不宽免人的,你们的父也必不宽免你们的过犯。”(玛•陆•十五)

圣雅各伯宗徒说的话,对这种人亦有用:“因为对不行怜悯的人,审判时也没有怜悯。”(雅•贰•十三)我们亦当记住主人宽免了欠他一万元的仆人,但因为他对欠自己一百元的同事没有慈爱之心,主人就逼他还清。

同圣雅各伯宗徒下面的话“怜悯必得胜审判”,(雅•贰•十三)对说谎之子及天主的慈善亦有效。因为圣人们,在世修德立功,且愿接受每日犯大罪的人为朋友,以便为基督所救,使成为义人,不依他的功劳,而依自己的恩宠给他酬报。其中也有圣保禄宗徒,他说:“只就我蒙主的仁慈,作为一个忠信的人。”(格前•柒•二五)

该当承认,被收人天国中的,没有圣人的代祷,是不能得救的。

为此,在他们方面,天主的仁慈胜过审判。但不可相信恶人不改正行为,只以不义而得的钱财,恭敬圣人,就可得赦而人天国。即使以公正方法而得的钱,亦非宝物,只是恶人以为是宝物,因为不知道真的宝物何在。圣人们能引别人人天国,他们才有宝物呢!

因此有些生活,并不恶劣。为得天国,施行哀矜,以救济穷人,结交朋友,以人天国,并非无用,然而亦非十分圣善,因朋友的功劳,尚不能得到天国的福乐。

我惊异在维治利诗中,亦找到吾主耶稣的话:“要用不义的钱财交结朋友,为使你们匮乏的时候,叫他们收留你们到永远的帐幕里。”(路•拾陆•九)

下面的话与上面相似:“谁接纳一位先知,因他是先知,将要受先知的赏报,谁接纳一位义人,因他是义人,将领受义人的赏报。”(玛•拾•四一)

诗人维治利以为爱丽色(Elysios)场,是享福灵魂的住所,描写乐国时,不但有因自己的功德而至此的,也有“因别人的纪念而来的”[10],即对别人有功,因而为人所纪念的。他们口中时常说信友请求圣人转求时所说的:“请你纪念我。”

然而是何种方式,何种罪过阻碍进人天国,因圣人的转求,能得宽恕,则不易知道,要强加规定,更为危险。我虽至今研究这个问题,然而还不知道。可能我们不知道,使能更谨慎地躲避它。

因为若知道何种罪过,可继续去犯,不愿修德,仍可希望圣人的转求,则人性软弱,不愿断绝罪恶的牵连,努力修德,只行哀矜,使因圣人的功劳而得救。现在不知道小罪的轻重,虽然尚未断绝,但努力祈祷,修德,亦不忽略施舍哀矜,以交结朋友。

然而因着圣人的转求,只能阻止我们受地狱的永火,而不是已进了地狱,过些时候再出来。因为以为《圣经》上对沃地能结百倍,六十倍,或三十倍的果实(玛•拾叁•三),亦可懂作圣人,因他们的功劳不同,有的能救一百人,有的可救六十人,也有的只能救三十人。也当承认只在审判之日,而不在审判之后。

据说,有人看见有些人以为如此可不受罚,而能得救,乃巧妙地劝人修德行善,成为可为人转求的圣人,因为若只有少数转求者,只能救三十,六十或一百人;可能有许多人,不能因他人的转求而得救;其中有专门希望别人的功劳让与自己的人。

这个答复,为接受《圣经》,如我们一样的人,已经够了,但因他们误解《圣经》,相信将来情形,不如《圣经》所载,而如他们所希望的。我答复了他们后,就结束本卷,如我所许的。



[1]圣奥古斯丁听人传说如此,并不一定正确。本章对磁石一节,是古代对磁力最详细的记载,颇有科学价值。

[2]圣奥古斯丁此处所引的奇妙事物,大都根据罗马生物家贝利义(Plinius)书中所载©见若赛《论犹太战争》书中,及罗马历史家大治督(Tacitus)的书中所记载的。

[3]即现在的格纳白(Grenoble)城。

[4]我于1962年朝拜圣地时,曾至索多玛附近一带,都是不毛之地,并没有任何果树,在附近叶里各城,果子却很多,橘子尤为著名。

[5]这事如何解说,可参考若苏厄书的注解,第五一~五二页。

[6] “在那里他们的虫不死,火也不灭”,在《圣经》原文,只对眼而言,圣奥古斯丁将两句亦加入手足处。

[7]原文只说马罗(Manm),为维治利之姓名,因为此诗是在他的(Eneide)卷一,第六章,第七三三七四二节。

[8]圣奥古斯丁回忆少时求学,常受老师鞭打,直至老年时,对昔曰受教育的经过,然耿耿于怀,竟情愿死,不愿重度这种生活,可启发教育家的反省。

[9]根据贝利尼的记载。

[10] Eneide卷一,第六章。


天主之城 第二十二卷

第二十二卷

天主城的结束,即圣人享永福。相信肉身的复活,将如何实现。说了圣人们在不朽的肉身中所做后,圣奥古斯丁结束了本书。

第一章 天使及人的情形

如我在上卷所许,在最后一卷中,将论天主城永远的福乐。称为永远的,并非因为长久,但最后将完结,而如同在《福音》中所写的:“他的王权没有终结。”(路•壹•三三)

永远不在乎人死生不息,继往开来,如一棵树,终年青叶生绿荫,因为有些老叶子落下,新的叶子又油然而生,所以常有树荫,而是因为天国的人民是不朽的,人得了天使所没有失去的。

全能的天主,是这奇妙事情的创造者,他应许了,不会不实现的。为证明这点,他已实行了许多应许的及没有应许的事情。

他在开始时,造了充满可见可懂的事物。他所造中最奇妙的,是具有理智的天使,能瞻仰他,能享有他,以形成我们所称的上天圣城。天主自己,支持他们,使享永福,为其生命及饮食。

他给他们自由,若愿摈弃天主,即自己的幸福,就坠人不幸之中。他预见有些天使,自喜自傲,以为自己可得幸福,于是远离至善的天主,虽然天主仍旧不取消他们的自由权,他以为善于利用罪恶,比不准许它,更能显出自己的全能。

若至善的天主,没有造能自由犯罪的受造物,罪恶就不会存在。因为若受造物,虽然是在造物主之下,若不摈弃天主及他的光明,就不会是恶的。如同盲目是眼目的疾病,证据是它本为视物而造,虽然有病,仍旧是最尊贵的官能,因为没有其他理由,使盲目为一缺欠。因此享见天主的受造物,由其罪恶亦证明它受造时是善的,它的不幸,就是不再享见天主。他以永远的地狱苦刑,罚自由堕落的天使,却允许忠信的天使,为报答他们的忠信,永远不会失掉他。

天主造了人也是正直的,有自由权。固然造了他为生活在世界上,若与造物主相结合,能得天堂,若摈弃造物主,将受适合其本性的罚。

天主虽然预见人将犯天主的诫命,摈弃他,亦没有取消人的自由权,因为他亦预先看见能由恶中取善,由公正被罚的人类中,能选出相当多的人,以补充背命天使的数目,使上天之国,不但不缺少居民,并且数目更多。

第二章 论天主永远不变的旨意

固然恶人做许多相反天主圣意的事,但他是明智全能的,仍然使似乎相反他旨意的事物,仍旧向往他所预定的善良的目标。

为此几时说天主改变了他的旨意,对以前喜欢的人,表示愤怒.该当理解为人,而不是天主变了。正如太阳为眼目有病的人,以前是灿烂悦目的,现在变成讨厌的,而太阳自身却仍然没有变更。

天主在听他命令的人心中所做的,亦称为天主的圣意,如圣保禄宗徒所说:“因为不拘是起意或成功,原是天主出于善意,在你们内完成的。”(斐•贰•十三)

正如所谓天主的公义,不但因之他是公义的,并且亦因他在义人身上所做的。就如我们称天主的律法,本来是人的法律,然而是由天主而来的。

耶稣曾对人说:“连在你们的法律上也记载着。”(若•捌•十七)而在另一处却写道:“天主的法律在他心中。”(咏•叁陆•三一)

照天主在人心中的旨意,亦称他愿意,不但是他自己所愿意的,并且是人们所愿意的,就如说他知道,是他使不知道的人知道一样。

圣保禄宗徒说:“如今你们认识了天主,或者说为天主所认识。”(迦•肆•九)不可相信他那时才认识他在创造世界之前已认识的,但说那时他知道,是说他为人所知道;我记得在前卷书中,已讨论过这种说法。

依照这个意思,说天主愿意叫人所愿意的,因为他们对许多将来的事都不知道,他愿意许多事,但是不做。

圣人们愿意许多天主所启示的事,然而不常得到,如他们为某人祈祷,而未蒙允准,虽然是天主因着圣神叫他们祈祷。为此圣人由天主所启示,愿意并祈求所有人都得救灵魂,可以说天主愿意而不做,因为是他叫他们愿意的。

然而照天主永远的旨意,如同他的预知一样,他在上天下地已做了他所愿意的,不但巳往与现在,并且一切将来的事,但在他愿意预见的事实行以前,我们说“天主愿意时,就会成功并非天主有了以前没有的旨意,而是他在永远所安排的,现在实行了。

第三章 论天主应许圣人永远享福,恶人永远受罚

为此撇下许多的事,我们现在看见天主应许亚巴郎的,已在基督身上应验了。天主说:“因着你的后裔,天下的万民,将获得祝福。”(创•贰贰•十八)同样,他因先知许给这后裔的,亦要应验:“你的亡者将再生,他们的尸体要起立。”(依•贰陆•十九)

下面的话亦要应验:“因为,看哪!我要造一个新天,一个新地,先前的没有人记忆,没有人关心。人们将因着我所造成的而喜悦,欢乐到永世,因为,看哪!我要造一座喜悦的耶路撒冷,使她的人民为欢欣的人民。我要因耶路撒冷而喜悦,因我的百姓而欢欣,其中再听不到哭泣和哀号的声音。”(依•陆伍•十七十九)

天主因另一先知预言说:“那时你的百姓,即凡登录在那书上的都要得救。许多睡在尘土中的人要醒起,有些人要人于永生,有些要受永远的羞辱和侮慢。”(达•拾贰•二)

同一先知在别处又说:“至高者的众圣者将承受那国家,要永远占有那国家,直至万世无穷。”(达•柒•十八)稍后又说:“他的国是永远的国。”(达•柒.二七)

其他相似的话,我在第二十卷已提及过,此处不必重复,因为都写在《圣经》中。这一切的事,都要实现,如其他没有信仰的人相信不会实现的,都已经实现了。

因为是同一天主应许预言将来实现的事,在他之前,外教人的邪神,都惊慌不知所措,如著名的哲学士中之一,波非理所证明的。

第四章 反对世上的智者,他们以为人的肉身不能升至天上

但有些人,反对引历代人所相信及希望的权威,以为找到一个反对肉身复活的证据,乃引西塞罗之民国书中所说的。他说了爱古来罗马禄两人成为神后,继续说:“他们的肉身,没有升天,因为本性不许地上的事物,带至地球之外。”这是贤人们的理由,天主知道他们的思想是如何的空虚!

若我们只有灵魂而没有肉身,住在天上,不认识世间任何动物,若一日我们当与世间之物联合,我们不会相信,似乎要说本性不让精神界事物与物质联合。然而世界上充斥生物,魂与肉身紧紧相连。

为何造了动物的天主,不能将它变成天体,既然灵魂比一切物质,且比天体更为尊贵,却能与世物联系呢?是世界的一小部分,能收容奇妙的天体,而有生命及感觉,而上天却不能容收,或容收了而不能承受,有生命及感觉的事物,因为它是为比天体更尊贵的事物而生活的。

然而现在不如此,因为还没有到造物主所规定的时刻,其实比他们所信的,更要奇妙百倍。为何我们不更惊奇无形的灵魂,本比天体更尊贵,却与世物结合,而世物不能至天上,岂非前者我们时常看见,我们自己便如此,而后者尚未看到,也未如此吗?

理智告诉我们,天主将有形与无形、天上的与地上的事物结合,比物体与物体结合,更为奇妙。

第五章 论肉身复活,虽大家相信,仍有人不肯相信

有时真是古怪事!大家已经相信基督的肉身已升天,贤者与愚者,少数除外,都相信他的肉身已复活,升至天上。若大家相信可信的事,可见不信的人,是如何的糊涂。若不可信的事,已有人相信,似乎相信不可能的事,已不奇怪了。

天主预言了两件不易相信的事:我们的肉身将复活起来,永远生活;世人要相信这不可信的事,在其中一样实现前,天主已预言了两者。我们已看见不易相信的一样已经实现了,即世人相信不易相信的事。

那么为何对另一件失望,世人以为是不可信的。在两件不易信的事中,我们已看见一种实行,而不相信另一种,既然《圣经》上都已预言过,因而世人都相信。

若我们看看世人如何相信的理由,更发觉似乎是不可信的事。耶稣给世界遣使几位渔夫,没有受过教育,对文法与辩护学一窍不通,而所获得的鱼,即人的灵魂,比博学多才的哲学家所得的还多。

若赞成的话——自然当加赞成——在两件不易使人置信的事上.我想添上第三种,因此发生了三件不易令人相信的事。

不易相信耶稣的肉身已复活了,且升了天堂。真不易相信世人相信了这件令人难以相信的事。不易令人相信,少数名不见经传、不学无术的人,能使世间博学多能的人,相信不易相信的事。

在这种不易相信的事中,我们的敌人不愿相信第一种,但被逼迫不已,当信第二种,若不信第三种,就说不出理由来。耶稣复活.与复活了的肉身升至天上,已传遍全世,为世人所信。然而为何全世界都相信这事呢?

若许多博学多才的名人,说自己曾亲眼看见过,所以宣传这件事,世人乃纷纷信从,似乎不必大惊小怪;若世人相信少数不认识.且不识之无的人,那么为何少数固执的人,不相信大家都信的事呢9世人相信这种重大的证据,因为耶稣在光荣中显露了自己的天主性。天主不用言语,而用圣迹,使世人相信。所以没有见过基督的肉身复活升天的人,也没有困难相信,因为有亲眼看见的人,并以许多灵迹,证明他们所说的。

他们听见只知一二种言语的人,忽然能用全世界各种言语。他们看见从母胎中就疯瘫的人,因着一句用耶稣名字的话,病了四十年后忽然痊愈起来。他们亦看见宗徒身上的衣服,能医疾病,许多病人躺在他们当经过的道路上,由宗徒的影子,就霍然痊愈,及其他许多因基督名字而做的奇事,有时死人亦重新复活起来。

若我们的敌人承认这种事,的确如我们所读到的,那么在这种事物后,当加上许多不易置信的事。我收集了许多不易令人置信事件的证据,以使人相信一件不易相信的事,即耶稣的复活及升天。

然而我尚不能强迫不信的人去相信,这是因着他们的固执,他们若不信宗徒们曾做了这些奇迹,为使他们相信耶稣复活升天,一个大圣迹已经够了:世人没有奇迹而相信了。

第六章 罗马将建筑它的罗马禄视为神明,圣教会相信,爱慕基督,相信他是天主

此地我先说西塞罗惊奇人信罗马禄为神,我且引他所写的话:“对罗马禄发生惊奇的,是人变成神的,都生活在太古时代,当时容易欺骗愚民,而在罗马禄时代,至今只六百余年,人类文化已进步,已没有古代愚民的错误了。”

稍后,他又论罗马禄说:“由此,可以懂得荷马是在罗马禄之前,人类的文化已迈进一步,时代亦更前进了,不易捏造出神来。古代人相信许多神话,此时已进步,排斥一切不真实的事。”

学富五车,口若悬河的西塞罗,以为相信罗马禄为神,是不可能的事。但谁相信罗马禄是神,岂非草创时代的罗马城?当先人所接受的传于后裔,使罗马城相信这类迷信,如与乳一起吸人,形成一个庞大的帝国,由上面如最高处,能将这信仰传给所镇伏的民族,他们虽然不信,但亦称罗马禄为神,以便不开罪臣服罗马人的创立人,但不如罗马人相信,不因爱慕错误,而是爱情的事弄错了。

基督虽然是天主永城的创立者,并非因他创了教会,乃信为天主,而是因为相信了,乃建筑了它。罗马城建立后,在庙中敬拜自己的创立人如神。而现在所谈的耶路撒冷城,基督为我们信仰基督的人,是信仰的基础,然后才能落成。

罗马城相信罗马禄为神,因为爱它,而我们相信基督为天主,已经爱了他。罗马城先爱慕,然后信假的。我们先信后爱,以正当的信心,不以假的,而以真的。

除了许多众目昭著的灵迹外,基督的天主性,也由先知的预言予以证明,在他身上已应验了,虽与前人所期望的不同。对罗马禄就不能如此说。我们只知道他的工程,但没有关于他的预言。由书籍中,我们知道他被列人神位中,但并非真是如此。

母狼养他,似乎是奇迹,但能证明罗马禄是神吗?若它是动物,而不是妓女,为何雷姆,如他的哥哥罗马禄一样,亦为它所养,而不成为神?谁愿死亡而不愿承认罗马禄,爱古来或别人为神呢?哪一个民族,若不畏惧罗马人,为他们所逼,会承认罗马禄为神呢9然而谁能否认多少人甘心受死刑,而不愿否认基督的天主性呢?

所以是因为畏惧罗马人.强逼某城叩拜罗马禄为神。不是畏惧得罪人,而是畏惧苦刑及死亡,都不能阻止世界多处的殉教者叩拜基督,并承认他的天主性。

基督在世的城,虽然信友众多,但不与仇教者作战,以保全暂时的性命,但竭力抵抗,以得永久的生命。信友被缚,坐监,被打,受刑,火烧,粉碎,被杀害,然而他们的数字日日加增。他们若不爱基督,轻视现世生命,就不能得到永生。

若我没有记错,西塞罗在《民国》第三卷中主张一个国家,不当与人作战,除非为守诺言,或为保存国家不亡。在别处他解说不亡的意义如下:“连糊涂人亦忍受这些痛苦,如贫穷,充军,坐监,被鞭打,以避免死亡。为国家,灭亡也是一种痛苦,虽然似乎能救国民于死亡。因为国家当是永久的。”

国家灭亡,不是自然的,人类死亡,则为自然的。人不但需要死亡,有时且当期望死亡。攻击,毁灭一个国家,以小比大,就如世界趋于灭亡。西塞罗这样说,因为他与柏拉图派的人一样,相信世界是永久的。

他自然以为一个国家与别国交战,使能常存在世界上,是合理的,虽然个人生死,如一棵树常带绿荫,老叶纷纷落地,而由别的叶子所代替。他以为死亡,并非为一国民都是痛苦,有时他毫无所觉,但为一个国家,常是痛苦。

可以问西共(Segon)城人情愿他们的整个国家灭亡,而不愿违背对罗马人的忠信而食言,世人都赞其美德[1]。但我不懂如何能随从西塞罗的意见,以为只可为不食言,为保存自己,才可与人交战,因为他未说明其中两者不能兼顾。

西共城人若愿保存国家,一定当对罗马人食言,或为保存忠信,就要遭灭亡,如实际上所发生的。

然而天主之城,只能以信仰来保存,没有信心,就不能保存。这种勇毅人的思想,曾形成了千万的殉教者。信为神的罗马禄,却不能有一个。

第七章 世界上的人都信奉基督,不是因人的报告,是靠天主的能力

论基督时,提起罗马禄假神来,是可笑的。然而在罗马禄时代,即在西塞罗前六百年,人类已相当进化,摈弃一切似乎不真实的事,何况六百年后,在西塞罗时代,特别在奥古斯多及帝白利皇帝时,是文明的时代,若不是基督的天主性,奇迹,已证明其可能性,并且证明实际上已如此了,大家都要否认他复活升天的。

为何在残酷的教难期中,对基督的复活升天及以后信友的复活升天,大家都坚信,并到处宣传呢?是因着殉教者的鲜血,出芽而日益坚固的。

读先知的预言,发奇迹,宣扬真理,以习惯而言是新的,但不相反真理,直至愿为信友的世界,亦皈依了信仰。

第八章 发灵迹,是为使世人相信基督,世人相信后,灵迹亦未停止

我们的敌人说:你们说以前发过灵迹,为何现在没有呢?我可回答说:在世人相信之前,灵迹是需要的,为使人相信。现在谁寻找灵迹才肯相信,已是怪事了,因为他不信大家所信的。他们这样说,是因为他们不相信以前曾发过灵迹,那么为何到处传扬,说基督与肉身升天呢?在文明时代,摈弃一切以为不可能的,而世人没有灵迹,就会盲信,岂非怪事?

恐怕他们要说:世人相信它,因为是可信的,那么他们为何不相信呢?我们的推理是简单的:或者所做所见是不可信的,却使人相信了这不可信,不可见的事;或者事实本来可信,不需要灵迹就可相信它,那么就要指责我们的敌人不肯相信。我说这话,是为辩驳虚伪的人。

我们不能否认曾经显了许多灵迹,以支持独一的重大奇迹,即基督带着复活了的肉身一同升天了。这事记在《福音》中。它的原因,是更明显地加以证明,使人知道。因为《福音》读给人听,原来为使他们相信。若他们不信,就不再读给他们听了。

即在今日,也因基督的名字显灵迹,是因着圣事,祈祷,纪念圣人,然而不甚著名,所以也不如最初的灵迹为人所知。《圣经》使人知道最初的灵迹,所有的民族都在心中记住。而最近的灵迹,只在灵迹发生的城市或地方,才有人知道。

往往知道灵迹的人很少,特别若为大城,别人毫无所闻。若在别处讲给人听,很少人相信,虽然述说的是信友,听的人也是信友。

我住在米兰时,有过一个灵迹:是一个瞎子忽然看见了。许多人都知道这灵迹,因为这城广大,皇帝亦驻驿此地。显灵迹时,正是许多人去尊敬且凡日(Gervasius)及普大热(Protasius)两位袍教者,他们的圣尸,是因着盎博罗削主教在梦中得了启示而找到的。瞎子就在拘教者前看见了。

但除了少数人外,谁听见过迦太基长官公署的律师依纳生的病愈呢?我当时在场,亲眼看见过。这位律师,与全家人都热心事主,将我及兄弟亚利比收在他家中,当时我们尚未人神职界内,但已由海外归来,专务事主。

他的下体生疮,延医治疗,他们行手术,配药品;他在手术时,受过重大痛苦。但一粒当医治的疮,隐藏起来,不能摸到。别处的疮都好了,只剩下这粒疮,用尽医药,都不见效,却受了重大的痛苦。他怕当重行手术,如他的一位挚友医生报告他的。这位医师因故未能参加最初的手术。他听后勃然大怒,将他逐出门外。后来怒平气息时,他问他们说:“你们还愿意割我吗?”“我还要忍受你们不愿他在面前的痛苦吗?”

于是大家讥笑这位医师的无知,用善言安慰病人。这样,过了许多日子,一切无效,医生仍旧说不动手术,就可医好这恶疮。他们并且问过一位著名医师亚姆尼的意见。他看了疮处后,与别人的意见相同。

病人得了保证后,以为自己已好了,喜悦满面,讥笑预言重新要用刀割的医生。那么尚有何言?过了许多日子后,医生疲倦惭愧,只好承认只有动手术,才能痊愈。

这些话使病人惊慌失措,脸色变白。能开始言语时,命将他们逐出,总不许再人屋中。他流泪痛哭,逼不得已,乃请著名外科医师亚立山地,使他来做别人所未完成的。

他来到后,由伤痕认出以前的医师是如何尽心地照顾他,乃为荣誉起见,劝他仍请以前为他操心的医师,他并添上说:不行手术,不能救他的性命;并谓自己的习惯,是不夺自己尊敬人工作的效果。

病人乃与自己的医师重归于好,决定日子,在亚立山地前动手术,因为不然,大家都以为不能救他了,乃决定次日当行手术。医生退出后,病人忧苦难言,全家亦与他一起痛哭,如已死亡一般,我们亦不能节制他们。

圣善的人,如沙都尼,当时为乌茶拉的主教,旦罗所司铎及迦太基教会的几位六品,不时访问病人。在他们中,独一健在的,是欧拉连主教,他当受我们的尊敬,我与他提及这事时,他还记得很清楚。

他们照常晚间依例来拜望他时,病人流泪,请他们明日参加自己的丧礼,而不是痛苦而已。他因以前所受的痛苦,怕死在医生手中。大家安慰他,劝他依靠天主,承行他的旨意。

于是我们跪地,开始祈祷,他也如为人驱使一般地,由床上下来,与大家一起祈祷。谁能描写他如何的恳切,涕泪滂沱,全身震动,几乎不能呼吸呢?我没有看见别人祈祷与否,或理会这事否,我自己不能祈求,只在心中说:“主,你若不允准这样的祈祷,要允准你仆人何种的祈祷呢?

我以为不能加上别的话了,只能死在祈祷中。大家起来后,接受了主教的祝福,各自回家。病人请我们次日早晨再回来。

所畏惧的日子来到了.天主的仆人们,依照许下的,亦都来齐。医生进来,准备当时需要的一切物件,抽出行手术的刀,锵锵做声,大家都屏息以待。长辈劝他,准备开刀的部分,将绷带解开,露出肉体,医生观察、研究,将动手开刀。

他们先用眼看,后以手摸,并用各种方法考察,最后发觉伤口已完全长好了。在场的人,都喜悦流泪,感谢仁慈的上主,不能以言语形容,最好让人去设想。

在同一城中,有一位热心贵妇,名依奴且(Innocentia),在乳上长一瘤,医生都束手无策。或者将长瘤的部分割去,或者照著名依波克德(Hippocrates)的意见,不吃任何药品,静静等候死亡的来临,倒可延长病人生命一个时期。

这位贵妇,由一位家中医生口中听到这个消息,乃开始祈求天主。当时复活节已近,她在梦中得到启示,当注意第一个由领洗池中出来的人,请他在病体上画一十字。病人听命做了,她立刻霍然痊愈。

告诉她若要延长性命,不要用任何药品的医生,来检查她时,发觉完全好了,就问她用什么药及医治的方法,他希望能知道依波克德所不知道的药品。

听到事实的真相后,他显出轻视的神气。贵妇怕他咒骂基督,他却有礼貌地说:“我想你要告诉我一件大事呀!”贵妇更怕,他却又继续说:“基督曾复活了死后四日的人,医好一个瘤,有何难之有呢?’’

我听见这事后,怒气填胸,因为在大城中,贵妇身上所显的灵迹,竟无人知道,我以为当警告她,指责她。她说自己并没有对这事缄默。于是我问她的朋友曾听见这事否,她们都说毫无所闻。

我说:“你说没有缄默,连你的朋友居然都不知道。”她曾将这事的经过,粗枝大叶地告诉我,我却请她在朋友前,将这事的经过仔细述说一遍,大家听见后,都惊讶不已,同声赞颂天主。

在同一城中,一个医生患脚肿病,成为望教者,领洗前一日,他梦见黑色小儿一一-他知道是魔鬼——禁止他在那年领洗。因他不愿听从,邪魔竟踏他的脚,使他疼痛非常,前所未有。但他仍去领洗,竟如愿以偿;由圣洗池中出来时,不但非常的疼痛立刻停止,并且以后脚再没有痛过。谁听到这奇迹?我知道,只有少数兄弟知道这事。

一个古鲁平人领洗时,不但疯瘫病,连生殖器的病亦霍然痊愈了。他走出圣洗池中时,似乎总没有生过病。除了古鲁平人及由他处听到的人外,谁知道这个奇迹呢?我一知道这事后,因欧来连主教的命令,叫这人至迦太基城,虽然我已从可信的人处,听到讲起过。

哀斯贝(Hesperius),住在我附近,在富山,助贝地有一片田地。他听说自己的房屋为邪魔所扰,骚扰他的仆人及牲口,当我不在时,他请了几位司铎去念经驱魔。一位司铎去举行了一台弥撒圣祭,恳求天主命邪魔停止难为人,因着天主的仁慈居然立刻停止了。

哀斯贝由朋友处得了一点基督坟墓的土,乃将它放在房间中,以避免魔鬼的难为。脱离了魔鬼的魔难后,他就想起当如何处置这土,因着尊敬心,他不愿将它保留在房间内。

偶然西尼登的主教马西米及我还在附近。哀斯贝请我们去,我们就去了。他向我们述说了上面的事后,请我们将这土埋在一处,上面盖一座圣堂,以便信友能去祈祷,侍奉天主。我们自然赞成这种意见。

离此地不远,有一个疯瘫的青年农人,听见上面的事后,就请父母立刻将他带至该地。他来到后,祈祷顷刻,立刻就痊愈了,自己走回家中。

有一别墅名维多利纳,离依波约三十里;此处有一座小堂,以敬米兰的殉教圣人且凡日及波大日。有一个青年人,夏天中午时,在河中洗马,忽然附了魔,乃将他抬至小堂内。

他半死半活地躺在地上,小堂的女主人与婢女及几位热心妇女,进堂唱晚课经及祈祷。开始唱歌,魔鬼被经声所感动,他全身震动,抱住祭台,但不能移动它,如钉在祭台中,哀求人怜悯他,说出邪魔如何及何时何地人了自己身中。

最后,魔鬼答应出去,并说出离开时,将损害青年人的五官。一眼凸出,如系在一根绳上,黑暗变成白色。大家看见这情形后,乃跪地为他祈祷,虽然看见他心神清醒,但因失了一眼而悲伤,说当请医生来。

于是引他来的姐夫说:“天主因着圣人的转求,将魔鬼逐出,亦能医好他的眼。”乃将眼珠纳人眼中,包好,七天没有解开它•,解开时,看见眼完全好了。还有许多人在此处治好,若要一一加以细述,未免太长了。

我认识依波城的一个女孩,一位司铎为她祈祷,眼泪跌人油中,用它擦她,立刻魔鬼就出去了。我知道一个青年人亦有了同样情形,主教为他祈祷,虽然没有见到他,魔鬼立即逃去。[2]

依波城有一位贫穷热心的老人,名弗罗冷,以裁缝为业。一日失了长衣,无钱去买,乃至著名的二十殉教者的坟墓前,大声求救,以得衣穿。几个少年,随他至坟墓前,来讥笑他。听见他的祈祷声,他们就问他是否求五十元以购衣服。他缄默行走时,看见一条大鱼在岸上活蹦乱跃,由青年人们的帮助,他捕了它,卖给一个教友厨师名贾多索,价三百元。又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乃买了羊毛,叫妻子为自己做一件新衣。

厨师剖开鱼腹一看,竟有一枚金戒指闪闪发光,他心中畏惧,且怜爱老人,乃将戒指还给他说:“你看,二十位殉教者给你新衣了。,’

普耶多主教在底皮利河边捧着圣斯德望殉教者的圣髑时,群众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一个附近的女瞎子请人将她引至捧圣髑的主教前,献上花以触圣体,还她后,她立刻可以看见了。大家都惊奇不止,她喜欢连天,不再由人领导,自己走回去了。

依波附近西尼堡的主教鲁西,捧着同一圣人的圣髑,群众随后。主教患瘤,正请一位朋友医生为他行手术,捧圣髑时,忽然霍然而愈,毫无踪迹了。

一位班国的司铎名欧嘉理(Eucharius)住在加拉孟地方,已患尿石症多年,波西地(Possidius)主教给他圣斯德望的圣髑,立刻就痊愈了。同一司铎,后患重病,人都以为他已死去,将他的手指缚住,将他的外衣触过圣人的圣髑,然后放在他的身上,他立刻起死复生了。

该地亦有一位年高德劭的老人名马且理(Martialis),为地方上的绅士,但厌恶天主教。而他的女儿信天主教,女婿在那年刚领洗。他病重时,他们流泪求他进天主教,他怒发冲冠,将他们逐出。

女婿至圣斯德望殉教者的坟墓前,为他祈祷,赐他改变思想,而信仰基督。他流泪哀号,祈求圣人,然后由他的祭坛上取了几朵花,因天已黑,乃将它放在病人的枕头下。天尚未亮,老人就叫人去请主教,他当时同我在依波。老人知道主教不在时,就请了神甫来。

他们来了,他说自己要信天主教,大家都惊奇欢乐,给他付了洗。直至死时,他不断重复地说:“吾主耶稣,请收我的心神。”他不知道,犹太人以石头打死圣斯德望时,他还说着这几句话。这也是他最后的言语,不久以后,他就去世了。

两位患足疾者,一个本城人,另一个为外方人,为同一圣人医好了。本城人忽然而痊,外方人由默示中,知道痛时当做何事,他照样做了,就不痛了。

在亚杜田中,有一座圣斯德望的圣堂及祭台。一个儿童在空场游戏,拉车的牛,离开正路,车轮压倒儿童,他就死了。母亲将他抱至祭台前,不但复活了,并且丝毫无损。

一位侍奉天主的贞女,住在加已林地方,患了重病,医药无效,大家都绝望了,将她的衣服带至圣斯德望的墓前,但外衣带回前,她已去世了。父母将外衣覆在她的身上,她就复活起来了。

一位西利亚人名巴素,至圣斯德望墓前,为他患重病的女儿祈祷。家中的小儿忽然跑来,报告女儿已经去世了,但朋友们阻止她,使守缄默,以免他公开泣哭。他回至家中时,听见家人为已亡的女儿大声哀号痛哭,乃将与圣人身体触过的衣服覆在死尸上面,她立刻又活起来了。

我的地方税务局长依雷纳的儿子生重病而死,他的死尸躺在床上,一无所知,家人哀号痛哭,准备出丧。一位朋友安慰他时,向他说当以圣斯德望的油擦他;父亲用油擦了他,果然又活起来了。

同样,欧西奴(Eleusinus)将军,将死去的儿子,放在圣斯德望的祭台上,流泪痛哭祈祷后,儿子又活起来了。

我将如何?当写完这本书,如我应许的,因此不能将我所知道的都写出来。无疑的,许多人读到这些事时,心中不悦,因为我撇下许多大家都知道的事。但我请他们原谅我,因为要一一提及,未免太长了,本书的篇幅,不容许我这样去做。

若我只愿在加拉马及依波,由圣斯德望所医好的病人,不写别的,就要写出汗牛充栋的书籍,而只限于给人民诵读的小册。我愿意做这件事,因为看见昔日天主所做的灵迹,今日亦屡次做了,不可使后人忘了。

圣斯德望的圣髑至依波城尚不满两年,虽然没有将一切奇迹都写出来,我写本书时已有七十余件了。在加拉孟,先有他的祭台,奇迹更多。

在乌底加(Utica)附近乌奎利地方,圣斯德望亦行了许多灵迹,他的圣髑先由爱弗地(Evodius)主教,在依波城之先,就带至该地。但他没有写书的习惯•或者说从前至少不如此,因为现在可能已开始了。

不久以前,我在该地时,一位贵妇名伯脱尼(Petronia),长期患重病,医药无效,却忽然痊愈了。当地主教请我对这事写一小册,念给人民听,我只好迅速地服从了。在此书中,我不能缄默,虽然当迅速写成。

一个犹太人劝人将发罩束在身上,其中置一块宝石,据说是由牛的胃中提出的,她束上这条腰带,为自己疾病的药。这位妇人由迦太基城动身,来到圣斯德望的堂中。

在巴格达(Bagrada)河西边她停止了。起身登路时,看见这粒戒指跌在自己脚上,她摸以前放金钱的发罩。她发觉缚得很紧,如以前一样,她相信戒指巳跌出,怕已跌坏了,但见它是完整的,她解说这是将得灵迹的先兆,乃将发束与戒指都投人河中。

不相信吾主耶稣由母亲所生时,不损害她的贞洁,及房间门窗闭关时,他显现给宗徒,就不会相信目前的奇迹。他们寻找这个灵迹的确实消息,若发觉是真的话,亦会相信其他奇迹。

一位出身贵显的妇女,嫁人名门,住在迦太基大城内,大家都认识她。研究这灵迹的人,自然会知道真理的。因着殉教者的祈求,她获得了痊愈。殉教者一定相信卒世童贞之子,门户关闭而进入门徒们聚集的房中,并以复活后的肉身升天。因着他的转求,显了许多灵迹,因为他情愿舍弃生命,不愿失掉信仰。

所以今日也因天主之名,显了许多灵迹。他以所愿的人及所愿的方法,行我们所读到的灵迹,但不为大家所知,因为人不常去读。在我们的地方,时常读灵迹的记录,在场的人都知道,但人数不多,并且过了几日,所听过的也忘了,更没有将所听到的,告诉不在场的人。

在我们中显了一个灵迹,并不比上面所说的更大,但这样显明,我想任何依波城人看见后,或听了后,不能忘记的。

十个兄弟姐妹,七个男的,三个女的,生于加巴杜(Cappadocia)省的恺撒来城,受了母亲的咒骂,因为在父亲死后,受了他们的侮辱,乃全身战栗,他们不能忍受当地人的凌辱,乃分散于整个罗马帝国的全境之内。

其中两人,哥名保禄,妹名巴拉带,来至我们处,别处已知道他们的不幸。复活节前十五日左右,他们来到,每日至圣斯德望圣髑的圣堂中,求天主平息义怒,恢复以前的健康。他们所到之处,都引人的注意。在别处已认识他们,并知道他们战栗原因的人,告诉了别人。

到了复活节日早晨,许多信友已进圣堂,青年人在圣斯德望殉教者的铁栅前祈祷,忽然倒在地上,如睡去一般,但已不再战栗,如巳往睡觉时一样了。在场的人都惊讶不止,有人畏惧,有人难过,有人愿将他扶起,别人却阻止他,说最好等候事情的结束。

青年人自己起来了,已不再战栗,完全痊愈了,毫无病痛,注视看他的人。谁能阻止感谢天主呢?圣堂充满喜悦声,信友都跑至我坐处,每人告诉我别人已告诉我的消息,我也非常高兴。感谢天主时,痊愈了的青年人也同别人一起至我处,接受我的吻礼。我们一起走向群众,圣堂中熙熙攘攘,听到喜悦的声音说:“感谢天主,赞颂天主。”我问候民众,众人重新更高声音欢呼。

众人缄默后,乃读庆日的《福音》,到了讲道时,我依照当时的情形及喜悦的状况,讲了几句简单的道理,我以为他们最好听天主的话,而不听我的言语。

青年人与我一起用膳,将自己、兄妹及母亲的不幸,详细地告诉了我。次日讲道后,我应许后日将这事的经过,读给大众听。复活节后第三日,我站在高处讲道,读这事的经过时,我叫两个兄妹站着。男女信友都看见一个无恙,而另一个战栗不已。由妹妹身上,可以看出哥哥以前的病,也看出当恭贺一个,而为另一个祈求。

读了记录后,我命他们下去,乃更详细地加以解释。忽然听见由孢道者坟墓方向传来的欢声,听我演讲的人都朝这方向跑去。

妹妹下台后,也至殉道者的墓前去祈祷,她触到铁栅后,亦倒地,如睡去一般,起来时已完全痊愈了。

我正在问发生了何事及欢呼的原因时,大家与她一起进了圣堂,到我所在处,将她由殉道者坟墓前医好后引至此处,于是男女高声狂呼不已,乃将她引至以前战栗的地方。信友以前见她不如哥哥一样,现在见她痊愈了,自然喜悦不已,因为他们还没有为她祈求,天主已听了他们的志愿了。

到处听到欢呼的声音,震耳欲聋。在欢呼人的心中有何物,岂非基督的信仰?斯望为它倾流了自己的鲜血。

第九章 殉教者以基督名字所显的灵迹,都是为信仰作证,证明他们相信基督

这些灵迹为何作证,岂非为证明相信基督复活升天?殉教者,为证明他们的信仰,受了残酷的死刑。这样,不以战争,而以安心受死,克胜了凶恶的敌人、世俗。

殉教者为天主的名字而被害,为信仰复活而亡,现在可求天主赏赐这恩典了。他们安心忍受一切.因而获得显灵迹的能力。因为复活若不在基督身上实现,或不如先知所预言的而实现,他们曾预言了基督,那么殉教者宣扬复活,能做这么重大的事吗?

或者天主自己用世间事物,或用自己的使者行灵迹。有时用殉教者或活在世间的人显灵迹,有时用天使,以无形不变的方式,命令他们。所谓殉教者所行的灵迹,是由他们的祈祷而得的;有的灵迹如此如彼,我们人不易理解,但常当结论到,灵迹都为肉身复活的信仰作证。

第十章 殉教者行许多灵迹,使人恭敬真天主,更当受人尊敬,而魔鬼有时做灵迹,使人相信他们为神

他们可能要说,他们的神亦会做这样奇异的事。他们将他们的神,与我们的亡者相比,已经是好。恐怕他们要说:他们亦是人捏造的,如爱古雷、罗马禄等,相信他们已列人神中了。

但我们不承认殉教者是神,因为殉教者及我们的天主只有一个。因殉教者的祈祷而行的灵迹,与在庙宇中的神不同。有时所显的灵迹,彼此相似,如梅瑟战胜了法郎王的术士,犹如我们的殉教者,超乎假神之上一样。

魔鬼行奇迹时,是愿意成神。我们的殉教者行这些灵迹,或者说天主因他们的祈祷、合作而行灵迹,以坚固信仰之心,他们如我们一样,相信有一个独一的天主。

最后,他们为神造了庙宇,设了祭坛,派定了司祭,做了祭献。我们不为我们的殉教者如为神一般,而为亡者建筑坟墓,他们的灵魂活在天主前。我们不建立祭坛,为做祭献,因为只向天主做祭献。他是他们及我们的天主。

在祭献中,他们依照他们的地方及秩序,如已克胜世俗,承认基督的天主性,但不为做祭的司祭所呼求。

他向天主,而不向殉教者做祭,虽然为纪念他们而做祭,因为他是天主的,而不是殉教者的司祭。祭品是基督的身体,所以不向肢体献祭。显灵迹时,当信是谁?有的献圣祭,是为使人信他为神,有的显灵迹,使人相信基督为天主。

有些人愿以同样的礼仪,去尊敬他们的邪神。也有人不愿接受对他的荣誉,将一切都以赞美基督。他们的灵魂在基督内将受赞扬。

所以我们当相信宣扬真道的人,行这么多的灵迹,因为他们是为宣扬信仰而死,为此能如我们所见的灵魂一般。在主要的真理中,是基督已由死亡中复活起来,以自己的肉身,证明复活后不朽,也许给了我们,在新世纪之初或在其末。

第十一章 反对柏拉图派,他们由自然界元素的重量,来证明世间的事物不能在天上

这派哲学士,反对天主的大恩——天主知道他们思想的虚伪——以元素的重量作为证据。他们由老师柏拉图处学到,世间最大最后的两体,由两个中间的物体,即空气与水,结合而成。

因此他们说地上的土是第一元素;水在地上,乃第二元素;空气在水之上,为第三元素;天在空气之上,为第四元素;在天上不能有世物。每一元素为保存自己的次序,是由重量加以限定。

这是虚伪、自大的人,用以反对天主全能的理由。若空气为地上的第三元素,如何在空气中有这么多的物体?岂不当承认给飞鸟,因着羽毛轻,能在空中飞翔的造物主,亦能使人的肉身居在天上吗?

地上不能飞的动物,人亦在其中,当在地上生活,如鱼及水族之物,竟生活在水中。动物既然是地上之物,为何不由第二元素,即水,而由第三元素,取得生命呢?既然是地上之物,为何不能生活在第二元素中,不然就要不能呼吸而死亡,而当生活在第三元素呢?是元素的次序弄错了,或者说,不是自然界的性质,而是他们推理错误了。

我且不重复在第十三卷中已说过的,就是世界上有许多重物,如铅、铁等,匠人能以造物,使它浮在水上。造物主就不能使人的身体升至天上吗?

即使以他们所主张的元素次序而论,如我上面所说的,他们亦找不出任何相反的理由。物质的次序,第一为土,第二为水,空气第三,第四为天,在一切之上为灵魂。亚里士多德曾说灵魂为第五元素,但柏拉图不承认这点。

若灵魂为第五元素,一定比别的更尊贵,它不是物质,所以更为尊贵。灵魂在世物中有何作用?最轻巧、微妙的灵魂,在庞大粗重的物质中,有何工作?这样高尚的东西,岂不能将肉身带至天上去?现在保留灵魂在地上的肉身,岂不能有一日将灵魂提至天上去吗?

若我们研究他们以神的灵迹,反对我们殉教者的灵迹,岂不为我们有利,大有帮助吗?他们神最大的灵迹,一定是范罗所记载的,即一位女司祭,为人诬告犯奸淫之罪,以筛盛帝白河水至法官前,而不漏一滴。谁支持筛中水的重量?谁阻止筛有这么多的孔隙,而不漏一点水呢?

他们当答说:或是神,或是魔鬼。若为神,他岂大于造物主?若为魔鬼,岂比侍奉造物主天主的天使更有能力?若一位低级的神,或天使,或魔鬼,能停止水的重量,这似乎改变了它的本性;造了天地万物,全能的天主,不能取消物体的重量,使在同一物体中,依生活天主的旨意,依着一个生活的肉身吗?

此外,若他们将空气放在水火之中,为何我们往往在水中,或在水与土间,找不到它呢?云中岂没有水分,岂不在大气与海洋之间?奔腾的洪流,以它的重量及元素的秩序,降落地下之前,竟悬在空中。再说,为何空气,在上天下地之间,充斥宇宙之中,若它的地方本在天水之间,如水在大气与地之间一样呢?

最后,若依柏拉图的意见,元素的次序,是最后的两个元素,即火与土,是以中间元素,即空气与水作媒介而彼此联合的;大气在至高的天上,水在地下最低处,如为宇宙的基础,为何土不能在天上,而火却在地下呢?

因为依这学说,土与火这两元素,当各在其上下之位,他们不愿下者在上,同样,他们亦说,在上者不能在下。

他们相信任何地上的一部分,不能在天上,同样,我们亦不愿一份火在地上。然而火不但在地上,且在地下,如火山爆发,或是人用木取火,以为己用,木一定是地上之物。

他们说:上面的火是平静、清洁、永远的,而地上的火却污秽不堪、烟气冲天、焚烧一切,然而并不毁灭山与洞,因为不断冒烟。我们固然承认地上的火,与上面的火有别,为人类之用。那么为何他们不愿我们相信,地上的事物,一日成为不朽后,能适合上天,如现在的火,适合地上呢?因此他们不能由元素的重量或秩序中,取出任何理由。以否认全能的天主,能使肉身居在天上。

第十二章 反对外教人,他们讥笑信友相信肉身的复活

外教人惯常仔细询问,并讥笑我们相信肉身的复活说:墮胎的婴儿亦要复活吗?而吾主耶稣说:“但是连你们的一根头发,也不会失落。”(路•贰壹•十八)

他们又要问:每人的身材及气力是否相等,或高矮不一?因为若各人的身材相等,堕胎的婴儿,若亦复活起来,将要有总没有过的身材了。若说他们不复活,因为他们总未出生,他们对夭亡的儿童,亦要发同样的问题。我们不愿他们不复活,他们不但能出生,且能重生。

他们又要问身体如何平等,因为若大家都高而胖,儿童及许多人总没有这么高、这么胖,将从何处取得呢?若如圣保禄宗徒所说:“我们众人达到基督圆满年龄的程度。”(厄•肆•十三)若照同一宗徒所说:“也预定他们和自己的儿子的肖像相同。”(罗•捌•二九)他们说:若基督的身体,将为天堂圣人的标准,就当将许多人的身材缩短。若身体的一部分将消失,如何能说:“连你们的一根头发也不会失落”呢?

对头发方面,尚可问剪去的头发将如何?若要重新长起来,谁不厌恶散发蓬蓬呢?对剪去的指甲亦当这样说。若要重长,那么秀丽何在?在不朽的后世,这自然比现世更为重要。若不重长,就要丧失了,他们就说:如何一根头发也不会失落呢?

对瘦肥亦有同样的困难,因为若大家一样,没有瘦肥的区别,有些人就当添上一点,有些人当减少一点。

对死尸他们亦感觉同样的困难,有的变成灰土,有的散失在空气中,有的被野兽吃了,有的被火烧了,有的死于海中,他们的肉体,化为液体,如何能重新聚集起来,成为一个身体呢?

对由生来或因事故而成的畸体,他们亦有同样的困难,他们特别引用怪形肢体,问将来亦要复活起来吗?我们若说复活的肉身将没有缺欠,他们就要以耶稣复活后,仍带着伤痕,来驳我们。

另一困难的问题,是一个人,因着饥荒,为另一人所食,这肉将归何人呢?它已变成食人者的体质,由他的肥胖,就可看出。

于是他们就问,将归于第一人,或归吃人的人?要使人不相信肉身的复活,而强迫我们,如柏拉图一样,承认灵魂永远在幸福与不幸中打滚;叫我们如波非禄一样,承认经过许多轮回后,不幸将会停止,并非有一个不朽的肉身,是避免所有的肉身。

第十三章 流产婴儿,算入死人之数,亦要复活否

我依上主的助佑,将答复敌人的难题。我不敢承认或否认流产的婴儿,亦要复活起来,我看不出若他们不在死人数字中,就不复活了。

或非所有死去的人都要复活起来,虽然他们只在母胎中有过肉身,或者所有人,无论死在何处,人灵就要重新获得它们的身体;我就不懂为何死在母胎中的,不要复活起来。

无论承认何点,就当理解为若他们要复活起来,对出生了的婴儿,就当如堕胎的一样。

第十四章 复活起来的婴孩,将获得长大后所有的肉身婴孩复活时,不是死时的侏儒,而因着天主的全能,立刻就有

成人的身材。吾主耶稣所说:“一根头发也不会失落。”是说以前所有的,不会缺少,但缺少的,亦可加上。一个夭折的婴儿,没有齐全的身材,达到齐全身材后,就不会增长了。

这种齐全,是众人所共有的,大家都生下如此,但只在潜能中,而不在现势,如肢体已包含在精液中,就是生出后,还缺少的东西,如齿等亦如此。所以在精液中,已包含尚不可见的,以后才要出现的。在精液中,婴儿就已是巨大的或侏儒,如后日将要变成的。

因此我们不必畏惧复活时肉身会受损害,因此若众人复活时,都将成为彪形大汉,以不损失他们的身材,照基督的言语,连一根头发都不会失落。万物的造物主,如何不知添上当加增的呢?

第十五章 所有复活人的身躯,是否将照吾主耶稣身躯的形状

基督复活时,他的身躯一定如死亡时一样,不能说在众人复活的时候,他的身躯,比显现给宗徒时,或他们日常所见的,更为高大。若说彪形大汉的身躯,要照基督的身材,大加缩短,许多人就要失去一部分,而基督自己却应许,连一根头发,也不会失落的。

所以肉身在残年风烛中逝世的人,或没有死,就会得到的,将是壮年人的身材。圣保禄宗徒所说,基督满足年龄的情形,或当理解为另一事而言,即在所有信友的首领前,因着众人的齐全,他年龄的齐全,得以达到。或理解为肉身的复活,该当说,亡者的肉躯复活时,就如壮年时代一样.即我们知道的,耶稣基督的年龄。

因为世间最博学的人,都以为壮年是三十岁,过了壮年时代后,便是老年时代了。为此圣保禄宗徒不说:照基督身躯的高矮,而照基督年龄的数字。

第十六章 当如何理解圣人将照天主子的肖像

圣保禄宗徒的话:“因为他所预知的人,也预定他们和自己的儿子的肖像相同。”(罗•捌•二九)可理解为内修的人。为此在另一处,圣保禄宗徒又说:“你们不可与此世同化,反而应以更新的心思变化自己。”(罗•拾贰•二)

我们若变化自己,不与世俗同化,而像似天主之子,亦可理解为在基督的死亡中与我们同化,我们亦当在不朽中与他同化,这是肉身复活后的事。若我们愿将这句话归于肉身复活的情形,则这种同化,不属分量,而属年龄。

各人复活后,无论身躯的形式是少年或老年,都将是壮年时的身材,因为无论心灵与肉身,都没有疾病了。为此若有人支持所有人复活时,将为死亡时身躯的形式,也不必与他强辩了。

第十七章 女人的身躯复活时将有女人的性别否

有些人因着圣保禄下面的话:“作为成年人,达到基督圆满年龄的程度。”(厄•肆•十三)“也预定他们和自己的儿子肖像相同。”(罗•捌•二九)就结论到女人不当以女性复活,而以男性复活,因为天主只由土中造了男人,而由男人中造了女人。

我以为主张男女复活的,更为合理。因为那时已没有了肉欲,这是混乱的原因。在犯罪前,元祖父母赤身裸体,不觉羞愧,所以当取消肉身的毛病,而保留其性别。

女性不是缺点,而是本性,那时已不必交媾生产,将有一种另外的美丽,不会燃起肉欲,因为已不存在了,却使人赞颂天主的智慧及慈善,他造了所不存在的,将他所造的,由朽坏中救出来。

若在人类开始时,女人是由睡着的男人肋骨中造成,是为预象基督及其教会。亚当睡觉,是预象基督的死亡,他钉在十字架上时,一支长枪伤了他的肋旁,血水流出,这是圣事的标记,教会因而建成。

为此《圣经》在此处不说捏成塑成,而说造了女人,所以圣保禄亦说造基督的身体,就是教会。天主造了女人,如男人一样,由男人身上取出,是为指出其统一性,以预象基督及其教会,如上面已说过的。造了男女的天主,亦将恢复男女两性。

撒杜塞人否认复活,问耶稣一个女人曾依法律,先后为七个兄弟所娶,以保存亡兄之后裔,复活时将是谁的妻子?耶稣答说:“你们错了,不明了经书,也不明了天主的能力。”(玛•贰贰•二九)

在这机会中,耶稣不说:你们所问的那个妇人,将变成男人,而不为女人。他却添上说:“因为在复活的时候,也不娶也不嫁,好像在天上的天使一样。”(玛•贰贰•三)

他们复活时不因肉身,而因不朽,幸福,与天使相似,他们不需要复活,因为不会死亡。吾主耶稣否认在复活后,仍有婚姻,但不否认仍有女人。在这机会上,若他预见将没有男女的分别,就当明明说出,为更容易解决这个问题。

他反而说“不嫁”,这是对女人而言;“不娶”,是对男人而言的,在世时或娶或嫁,那时就不需要了。

第十八章 论齐全人,就是基督;论他的身体,就是教会,这是他的齐全

为理解圣保禄所说的作为成年人,该当详细研究这段《圣经》的环境:“那下降的,正是上升超乎诸天之上,为充满万有的那一位,就是他分派这些人做宗徒,那些人做先知,有的做传福音者,有的做司牧和教师,为成全圣徒,使之各尽其职,为建立基督的身体,直到我们众人都达到对于天主有一致的信仰和认识,作为成年人,达到基督圆满年龄的程度,使我们不再做小孩子,为各种教训之风所飘荡、所卷去,而中人的阴谋,陷于引人荒谬的诡计。

反而应在爱德中持守真理,在各方面长进而归于那为元首的基督,本着他,全身都结构紧凑,借着各关节的互相补助,且按照各肢体的功用,各尽其职,使身体不断增长,在爱德中将自己建立起来。”(厄•肆.十七)

这是完全的人,有首、有身躯及其肢体,在适宜时完成。教会建立时,肢体与身躯当连接,“你们便是基督的身体,各自都是肢体”(格前•拾贰•二七);别处又说:“为基督的身体——教会。”(哥•壹•二四)又说:“因为饼是一个,我们虽多,只是一个身体。”(格前•拾•十七)

为造成这身体,此处也说“为成全圣徒,使之各尽其职,为建立基督的身体”,圣保禄宗徒又添上我们此处所讨论的,“直到我们众人都达到对于天主有一致的信仰和认识,作为成年人,达到基督圆满年龄的程度”,直至证明在这身体中当有何程度说:“在各方面长进,而归于那元首的基督,本着他,全身都结构紧凑,借着各关节的互相补助,且按照各肢体的功用,各尽其职。”

为各肢体有其程度,为整个身体也有其程度,这是所谓的程度:“达到基督圆满年龄的程度。”在下面亦提及基督的圆满说:“使他在教会中做至上的元首。这教会就是基督的身体,就是在一切内充满一切者的圆满。”(厄•壹•二二二三)

若此处所说,是复活后每人的状态,那么为何不可特对男人所说的,亦加于女人?以男人作人字讲;如《圣咏》上说的“敬畏上主,是有福的人”(咏•百拾贰•一),一定也是为女人而说的。

第十九章 在现世身躯的缺点,有碍美观,在复活时就不存在,那时自然的一切都存在,一切物体的质与量,都为同一物的美观

对头发与指甲将如何?先当知道身体的任何部分,都不会消失,就可结论到,凡能减少身体美丽,都不能有;能使身体丑陋的,更不会有。一切肢体,都将依次分配,以使秩序井然。

就如一个陶器,若要重新做它,不必以前是环,仍旧是环,以前是底,现在又是底。只要以前的陶土,全部在新器中就可以了。所以头发、指甲,屡次剪修,若都要回到原处,就要使人变成怪形了。为此不必回至原处,可变成肉,就不损害物体了。

吾主耶稣所说的“一根头发都不会损失”,是指头发的数目,而不指其长度。为此在别处耶稣又说:“就是你们的头发,也一一被数过了。”(路•拾贰•七)我这样说,并非说将丧失身体的任何部分,只愿意证明,我们身体上的缺点,不会再出现,然而仍旧不损害身躯的完整。

若一位艺术家,能改造一尊丑陋的态像,去其缺点,使它变成美妙绝伦的,而不损其本质,何况造物主就不能做到吗?他岂不能除去身体上普通及特殊的缺点,这是现世所有的,然而不合乎圣人来日的幸福。

因此胖子与瘦者,不要怕在复活时,仍如在世间时一样胖或一般瘦。因为物体的美丽,在乎部分的平均及颜色的鲜美,若部分不平均,人就看不惯这种怪形,或太大,或太小,都如此。因此将来没有因部分不均的怪相,造物主将去其多余的,补充其缺少的,而不损及物体的完整。

圣人们在天国将发光如日。基督复活后,在门徒前,隐藏了这种光耀,因为他们不能承受,虽然为认识他,他们当看见他。为此他给他们看自己的伤痕,虽然不觉需要,但曾在他们前饮食。

不见一个存在的物体,虽然同时看见其他物体,如门徒不见吾主耶稣的光耀,虽然他当时在场,并看见其他一切。希腊人称它为(αοπρασiαAoprasia),拉丁人不能将它译出,在《创世记》中只好称它为盲目,或者称为色盲。当时索多玛城人找义人罗特的门找不到,就是患这种色盲症。因为若是真的盲目,就不会找门进去,而要人领进去了。

我不知道我们为何愿意看见殉教者为基督所受的伤痕,我们大约可以看见,因为并非他们身上的缺点,而是他们身上的光荣、美丽,虽然并非本性所有。

若殉教者的肢体被砍去,复活时不会缺少这肢体,因为吾主耶稣说过:“你们的头发都不会失落。”在复活后的新生命中,宜乎看见伤痕,在以前损失的肢体,现在又恢复了。当时肉身的一切缺点都没有了,然而伤痕,并非缺点,而是德行的标记。

第二十章 亡者复活时,任何丧失的肢体,都要恢复

没有人会相信全能的造物主,为复活肉身使有生命,不能恢复为野兽所食,为火所焚,或已变成灰土,或融于水,或散于空中的一切肢体。也没有人会想在自然界中,能有一个隐秘之处,为人类五官所不及,能隐瞒过天主的全知全能的。

大作家西塞罗照他所能,为天主下了定义说:“他是自由动作的智慧,与人有别,他知道并推动一切事物,他自己有一永久的动。”这是他在大哲学家著作中找到的,照他们的意见,全知的造物主,如何能不知一件事物,若他推动一切,如何能逃避他呢?

现在我们来讨论--个最困难的问题,即一人的肉,为人所食,复活时,当归于谁。有人因着饥饿,食死人的死尸,这是历史上屡次记载的,我们的时代,也发生过这类悲痛的事,谁能说一切都排泄出来,丝毫没有变成食人者的血肉。他以前如一只瘦猴,现在已不瘦了,显然证明是由食人肉而然。

我已提出几个原则,能解决这种困难。一定的,天主的全能,能使一切毁坏的,恢复原状。被吃了的肉,将归于原先有的人,吃人肉的人,好像是借用一般;当还人所借的钱,同样亦当还人所借的肉;因饥饿而食的,当由全能的天主,还他自己的一切。

基督曾说“连一根头发都不会损失”;若一根头发不致损失,因饥饿而吃的大块肉,却要丧失,岂非太不合理吗?由依我的微力讨论过的,可以结论到,在复活时,肉身将有壮年时已有的,或当有的一切,并且一切肢体美观平衡。

为保持美观起见,太高的人,可能减低一部分,而加于另一部分,使各肢体平均,而不消失任何事物,并且我相信,亦能加增身材,使全体能有适当的平均。

若有人反对,说人当以亡时的身材复活起来,亦可加以承认,只要没有一切丑恶、疾病、缺点、损坏及一切不称天国的事物,因为在天国中,复活了的人,当如天使,若不在肉身及年龄方面,一定在幸福方面。

第二十一章 论圣人的肉身,当变成新的精神肉躯

生活的肉身,或死了的身躯,丧失的一切,当由存在坟墓中的恢复过来。由昔日的旧人,带着不朽的身躯,复活起来。就是因灾祸或敌人的残忍,整个身体变成灰土,或丧失在空气或水中,毫无所存,仍不能阻止天主的全能,连一根头发都不会损失。

精神化的肉身,当服从精神,然而仍是肉身,而不是精神,就如精神曾顺从肉身,仍是精神,而非肉身一样。我们有一个榜样,圣保禄宗徒所说的:“还不能把你们当做属神的人,而只能当做属血肉的人。”(格前•叁•一)不是依照血肉为血肉人,是照精神而言。

在现世人亦称为属神的人,虽然以肉身而论,仍是肉身的,在肢体中,感觉与精神相反的律法。但复活后,以肉身而言,亦是属于神的,使《圣经》上的话“播种的是可朽坏的,复活起来的是不可朽坏的”(格前•拾伍•四二)得以应验。

现在就想知道精神肉躯的美妙,未免冒失,因为我们还没有经历过,但因为不当隐藏为天主的光荣,我们期望的欣悦,并因心中充满圣洁热切的爱情,如《圣经》所说的:“上主啊!我喜爱你所住的殿和你显尊荣的住所。”(咏•贰伍•八)依他的助佑,我努力由他在今世赐予善人恶人的恩惠.猜想我们不能适当谈论的欣悦,因为还没有尝到过。

第二十二章 论因原罪人类所得的灾祸,只因基督的恩宠,才能脱离

若以原始而论,现世生命,虽充满祸患,仍可称为生命的话,可以证明整个人类都已受罚了。深沉的无知有何意义?由它生出种种的错误,引领亚当的子孙到黑暗的深渊中,没有劳苦、痛苦、畏惧,就不能救出。

为何人爱这些虚伪有害的事物呢?因而它生出焦虑、不安、优愁、恐惧、虚伪的喜荣、不和、诉讼、战争、阴谋、愤怒、仇恨、欺骗、谄媚、偷窃、抢掠、不忠、骄傲、贪高位、嫉妒、杀人、弒父、残忍、无人道、凶恶、无耻、邪淫、好色、奸奸、通奸、亲奸、强奸、鸡奸、兽奸及其他不可称呼的罪恶、亵渎、异端、咒骂天主、发虚誓、欺侮无罪者、妄证、诡计、失信、作伪见证、不公正的判决、暴力及一切想不起,但人时常犯的罪。

固然,这是罪人的行为,然而其根源,却是亚当的子孙,与生俱来的无知与不正当的爱情。

谁不知道,人生在世,不知儿童已知的真理,青年人所有的贪欲,若照自己的私意生活,能犯上面我所说的及没有提及的罪。若不是一切罪恶,至少大多数罪恶。

然而上智的天主,不摈弃受罚的人,他虽然发怒,仍旧不忘慈善、法律与教育,攻打这类生来就有,不易改正的黑暗与欲情。

我们为何恐吓儿童,以改正他们的轻浮?为何老师,用戒尺、棍子,打手心?《圣经》上说当屡次利用它,使所爱的子女不成为不可改正的,因为他们若固执于恶,就无法可想了。

为何有这种苦刑,岂非为克胜与生倶来的无知及压伏欲情?为何我们难于记忆,易于忘却;学习困难,忘记容易;难于成勇,易于安逸呢?这岂不证明败坏的本性牵引我们,我们需要何种帮助,才能脱离懒惰、疏忽,躲避劳苦;而有益的劳苦,都是辛苦的。

除了儿童辛辛苦苦,才能学习父母愿他们学习,为生活有益的事以外,我不说谁能说出,我说谁能了解人类有何种的痛苦,并非由恶人的凶恶而来,是由普遍的情形及不幸而来。

想人死亡,生出何种的恐惧及伤痛,丧失财物、判刑、人类的欺骗及不义,暴力、抢掠及他人所加的一切损失,为奴、坐监、充军、受刑、割去肢体、损害五官、被强迫供人发泄肉欲及其他由它而来的凶恶事故。

尚当加上外来的灾祸,如冷热、风暴、淫雨、大水、闪雷、雹子、地震、毒虫、畏惧野兽、水、空气,为猛兽所噬,疯狗,比狮子及蚊龙更为可怕,因为使被咬的人,对亲人比任何野兽更为可怕。

航海者有多少的风险?旅行者有多少的危险?到远处去的人,时遭不测之祸。一个健康的人,回到家中,跌倒折足,受伤而亡。坐着的人,岂不稳如泰山?然而司祭赫里,从他的座位上往后倒下去就死了。(撒上•肆•十八)

农夫及普通的人,对于农作物,受天地及野兽方面的灾害。农作物收人仓库后才能放心,然而我们知道,有些人收割存人仓库后,因着暴风、大水,丧失一切,人当逃跑避难。

谁能仗持自己天真烂漫无邪,以战胜邪魔的诱惑呢?为使人不仗持自己,天主允许魔鬼磨难刚才领洗的婴孩。与他们相比,谁都不洁净。由他们身上,指出现世的不幸,使人期望来世的幸福。

至于疾病繁多,连医生也数不清。对许多疾病,且可说对所有疾病,医药、治疗也是一种痛苦,人只能用痛苦,才能由另一痛苦中救拔出来。

口渴逼人饮自己或他人的尿。腹中饥饿使人吃人的肉,不但吃死人的肉,并专门杀人而食。有时饥荒竟逼母亲吃自己的子女。

睡觉本来是休息,但往往为噩梦所扰,使人惊心动魄,梦中所见,有如实境。生病时或中毒时,更为噩梦所扰;且不论邪魔的幻想哄骗人,虽然不能使他跌倒,但欺骗其五官,使他相信虚伪的事情。

只有吾主耶稣基督天主的恩宠,才能由现世的不幸中救出我们,这是耶稣名字的意义,就是救世主;他不允许我们在现世后,进人更不幸的生活中,它不是生活,而是死亡。因为我们在现世虽然可以对我们的痛苦,找到圣人的转求,但不常常得到所求,使人不因此而进教,而为羡慕另一生命,那里将无任何灾祸。为此,天主的恩宠帮助善人以他的信心,要人忍受灾祸。

世间的贤人说,神所赐的哲学,依西塞禄,只赐予极少数人,对此亦能有助,因为他写道:“神不给,亦不能给人更美好的恩赐了。”为此我现在辩驳的人,亦当承认求真哲学,也需要天主的助佑。

若真哲学,是现世不幸独一的帮助,而所得者又这样少,是指出现世的痛苦,是人所受的罚。若如他们所承认的,没有比此更大的恩赐,就当承认,只能由他们所认最大的天主所赐,虽然他们敬拜许多神。

第二十三章 论除了善人恶人共有的痛苦以外,善人所特有的痛苦

除了善人恶人所共有的痛苦外,善人有特别的痛苦,当不断与毛病及诱惑作战。肉身相反心灵,强弱不一,但总不停止。肉身常有相反心灵的思想,心灵也有相反肉身的思想。我们不做所愿意的,而顺从一切肉欲,但因天主的助佑,我们设法胜过它的诱惑,不断注意我们自己,使虚伪的外貌,不要欺骗我们,口是心非的言语不要引诱我们,邪说不要使我们的理智昏迷,不要以恶为善,以善为恶,恐惧不安,使我们放弃职务,而欲情不妥,使我们做我们所不愿意的。

使我的愤怒不要超过一日,仇恨不要使我们以恶还恶,不让过度及不合理的忧愁压逼我们,忘恩不使我们施恩时悭吝;毁谤不要扰乱我们,冒失的判断,不要使我们错误;他人的判断及虚伪,不要使我们失望;罪恶不要控制我们的肉身,以满足其肉欲;不要用我们的五官去犯罪作恶;我们的眼目,不要成为贪欲的原因;报仇之心,不要刺激我们;我们不要想,不要看恶事,不要听恶言,不要做不当做的,虽然我们喜欢做。不可仗持我们自己的力量,去战胜这些危险;胜利后,不要将它归于我们,而归给天主的圣宠;圣保禄宗徒曾说:“感谢天主,他赐给我们因我们的主耶稣基督所获得的胜利。”(格前•拾伍•五七)在另一处他又说:“在一切中,因爱我们天主的圣宠,我们得了胜利。”

然而我们当知道,无论我们如何抵抗克胜诱惑,我们活在这肉身中时,总不能不说:“尔免我债。”但在天国内,我们将有不朽的肉身,我们不会有战争与债负,若我们的本性纯洁无罪,这是总不会有的。

为此,我们战争,常言危险,我们希望最后胜利后,得以除免;这是现世生命的一部分,也是罪罚,如许多重大的灾殃,可以证明这点。

第二十四章 天主在现世赏赐我们的恩宠

现在我们该当想在这不幸的生命中,天主的公义得以伸张,他的慈善管辖一切,他赐给人类许多恩惠。在原祖犯罪后,天主亦不愿收回他的祝福:“你们要生育繁殖,遍满大地。”(创•壹•二八)

人类犯罪受罚后,生育能力,仍旧存在。罪恶给我们带来了死亡,但没有取消了种子的奇妙能力,或者说,使它生育更奇妙的能力,深深地刻在我们的身体内,但是两者,在各代的人类历史中,却不断发生:即由原祖而来的痛苦及由天主慈善而来的恩惠。

在原罪中有两元素:罪及罪罚;在初期的纯洁中亦有两事:生育及保存。我们已详细地讨论过凶恶,其中之一,即罪恶,来自我们的冒失;而另一种,即罪罚,来自天主。

现在我决定讨论,天主不断赏赐我们已败坏人性的恩惠。因为天主降罚时,也没有将所赐的恩惠收回,不然,它就不存在了。即罚人属魔鬼时,也没有取消天主的能力,因为对于魔鬼,天主亦保留其主权,若没有至高的天主为一切的原因,连魔鬼也不存在了。

由天主慈善所赐的恩惠,如由源泉滚滚而来,在犯罪后的本性当受罚,天主却恩赐了繁殖。天主造了世界最初的万物时,第七日即安息了。所谓保存,是天主的创造能力,保持所造的事物继续存在。因为若天主收回他的大能,受造之物,就不能保存所得的恩惠了。

天主造了人,给他生育的能力,同时亦给他繁殖的能力,而非责任,虽然在少数人身上,他取消了他们的生殖力,但没有取消人类的生殖力。然而犯罪后仍旧存在的能力,与犯罪前不同。因为自人类因为背命而堕落,由于受造时光荣的地步,变成了与动物相似,亦如它们一样生育,然而仍旧保存受造时,依天主肖像所造的一样理智。

但保存若不与生育合而为一,生育就不能依其形式而工作。天主可不用男女,在世界中造了人类。他能造所有的人,如造一人一样。若没有天主的帮助,男女就不能生育。如圣保禄宗徒劝人修孝敬与公义所说的:“可见种栽的算不得什么,浇灌的也算不得什么,都只在那使生长的天主。”(格前•叁•七)亦可以说射精或受精的,不算什么,只在那给形状的天主,才算什么。

怀抱子女并养育他们的母亲,不算什么,是天主使他们长大。他以造物的能力,使种子生长,由隐藏的秘密中,形成我们所见的灿烂世界。他奇妙地使心灵与肉身结合,心灵出命,肉身服从,乃形成有灵的人。他的工程这样伟大奇妙,不但在万物之灵的人身上,即在世间动物身上,连最小的昆虫身上,若仔细加以研究,亦使人惊异不止,而赞颂造物主。

天主给的悟司,其理智在儿童时,似乎在睡眠态度中,但与年俱增,使我们能认识真理,爱慕美善,能得智慧及其他德行,以明智、勇毅、节制、公义,攻击、克胜错误与毛病,以悦乐至善不变的天主。虽然这种能力,在有理智的人方面,不常得其效果;但谁能说或思想,全能天主的工程,是如何的伟大与奇妙呢?

善生的技术及达到永远长生的方法,称为德行,是给天国预许之子的,只由天主在基督中的恩宠,人的理智发明无数的事物,有的是因着需要,有的则因志愿,使人高尚的理智,不要追求这类多余有害及危险的事物,而证明在受造万物中,有多少的美善,使能学习并利用一切。

人类缝衣造屋的技术,已大有进步,在农业及航海术中亦大有进步;雕刻与图画,更是一日千里,在戏剧中,使观者惊奇,听者悦耳;人也发明了巧妙的方法,以捕获、训练、杀戮野兽。

人又发现了多种的毒药、军器、机械,以攻击人、兽;发明无数的药,以维护人的健康。人又找到许多的味精及调味素,以刺激食欲。人造了许多方式,使别人知道,赞成他的思想,其中最重要的是文字及言语。

言辞华丽,使人心悦;诗赋悦耳,更不必提及许多种类不同的乐器及歌曲了。由数字及斤两,使人有正确的知识,并能预算星辰的运行。最后,谁能说出人在世界所知道的事物,特别若我们不顾全体,而要研究其特性呢?

最后,谁能证明哲学士的理智及邪说家的理论,以辩护错误及虚伪呢?

现在我们在谈人理智的性质,而不论能得长生的信仰及真理。一定的,至善天主所造,这样尊高的人性,他以全能及公义管理一切;若原祖没有犯原罪——其他罪恶都由它而来——我们就不会跌倒,陷人这种灾祸中,而受永罚。

虽然人会死,如动物一般,并且比动物更软弱。在我们的身上,亦显出天主的至善及亭毒来。五官、百肢、它的形式、体裁,使人看出,是为人理智的灵魂而造。人不如动物一样,脸面朝地,却挺身直立,是使人将思想抬高,直至天上。

舌便于言谈,手能写,能创造艺术品,岂不显出灵魂的高尚,肉身原为服侍灵魂的吗?若除去工作的需要,百肢均衡,不易说出其身材是为利益或艳丽而造的:因为身体的任何部分,原为利益而造,但皆美妙无比。

若我们知道各部的联系,则更为明显了,我们固然可由外面看到的,知道一点,然而我们所不见的,如筋脉之相交,心脏及其他重要部分,我们几乎一无所知。虽然医生解剖死尸,有时且解剖刚死在他们手中的人,研究人身最秘密的部分,以便医治人,然而他们中谁曾发现过所说的均衡,希腊人所称的和谐呢?

我将何言?可能没有人找到它,因为没有人有勇气去寻它。若我们能知道内脏,虽然外表没有什么美妙可言,我们或可找到的美妙,超乎一切外面的美丽之上。在人身上,有些部分,不为利益,而为装饰之用,如男人之乳,如胡须,一定不为卫护之用,不然,妇女更弱,更该有了。

没有人疑惑有益的肢体.同时也为装饰之用,有的专为装饰之用。我想可以结论到,在身体组织上,注意美观超乎利益之上。因为需要的时期是暂时的,将有一个时期,我们要互相瞻仰肉身的美妙,而不引起欲情。因而我们当赞颂造物主,《圣咏》作者曾说:

“并赐他尊崇及荣誉当冠冕。”(咏•捌•六)

对充斥宇宙间的其他美丽有利的事物,我将何言?天主给了可怜的人类,使能瞻望利用。我对日月、星辰的光明艳丽,一片绿荫的森林,花丼的馨香及色彩,鸟的羽毛及歌声,无数的动物,越小越奇妙,又当何言?我们更惊奇蚂蚁及蜜蜂,超过鲸鱼。对汪洋大海,颜色不一,有时绿水一泓,有时紫色,有时与上苍一色,有时巨浪排天,更为何言?

对饥饿时的各种食品、各种调味精,不是厨师,是造物主给了食品,使我们不厌烦饮食,我当说什么?谁能说出无数的医药,以保存健康,日夜交替,凉风习习,减少夏季的炎热。由动植物方面而来的服装,谁能记住一切呢?

若我要解说少数所提及过的事物,一一加以研究,在每样事物中,就要停留多时,因为每种又包含许多种。这一切只是被罚人的安慰,而不是幸福人的酬报。若慰藉已这么多、这么大,赏报更当如何呢?

天主给有死亡的人这些事物,对将永远生活的人,又将如何赏报?他愿意自己的独一圣子受尽世苦,致死在十字架上,更当如何酬报永远享福的人呢?为此圣保禄宗徒对天国预选的人说:“他既然没有怜惜自己的儿子,反而为我们众人把他交出了,怎样不也将一切与他一同赐给我们呢?”(罗•捌•三二)

这应许实现时,我们将为何物?何人?我们由天主耶稣的死亡,得了保证,在天国将得何种赏报呢?将来不必攻打偏情,压伏私欲,人的精神将如何?是完全和平吗?那时他要知道一切,而无困难错误,由同一源泉中,能看出天主的上智。

肉身完全服从灵魂,它由灵魂得了生命,它不需要饮食,那时的肉身又将如何?已不是动物了,而是精神体,因为虽有肉身的原料,然而已不朽烂了。

第二十五章 有些人固执,不肯相信大家都相信的肉身之复活

著名的哲学家,赞同我们,在幸福生命时所享受的福乐,但不同意肉身复活,并且绝对否认。然而许多博学士与愚民,世间的智者与糊涂人,却摈弃了没有信仰的人,而相信了,诚心皈依基督。他在复活时,证明了他们以为绝对不能的,为全能的天主是可能的。因为世界相信天主所预言的,天主曾预言了世人将信人要复活。

这个预言,不能归于伯多禄的筮术,因为早已预言了。因为预言这事的,是真天主,其他的神,在他之前,都战栗不已。我在别处已经说过,现在重复一次。这是波菲禄所承认的,并以神的预言来证明这点,赞颂他,称他为天主父及君王。

他所预言的不可如此理解,如不与世俗一个相信的人所愿意的,因为他曾预言过世界将相信。为何不信以前所预言的?不如少数人所信的,他们不愿与世界一齐相信所预言的,而世界却要相信。

他们说:这些事当别样去理解,以不侮辱天主。若说所写的不对,就是侮辱天主;若说当别样去理解,则对天主的侮辱就更大了。不如世俗所信的,他曾说世界将相信,他既预言了,他就会实践的。

为何天主要使肉身复活,长生不死呢?它是一件恶事,对天主不相称吗?我们已经说过天主的全能,他做了无数不易令人相信的事。他们愿意知道全能天主所不能的事?请看,我不说谎言。我们不相信他所不能做的,而相信他所能做的。若他们不信天主能说谎话,就当相信他将做所许的,就如世界已信的,并证明已经相信了。

他们如何能证明复活?将没有朽坏,这是肉身的灾患。元素的次序及他们对这事辩驳的理由,我巳详细讨论过,并在第十三卷中证明了。肉身将如何迅速,健康的人能有经验,虽然今日的健康,不能与将来的不朽同日而语。没有读过的人,或已不记得的人,请去读本书的前卷。

第二十六章 波菲禄的意见,以为圣人不当有任何肉身,为柏拉图所摧毁,他说上主曾允许神常有肉身

他们说:波菲禄曾言灵魂为得幸福,当避免所有肉身。若说灵魂一有肉身,就无幸福可言,这话毫无用处。对这难题,在上卷所说事中,已提及过。

此处我只说一件事:他们的老师柏拉图改正其著作,说他们的神避免肉身,即将死亡,以谋幸福。他以为这些神关在天体中,造物主的天主,曾应许过,将与肉身同在,以保证他们的幸福无恙。这并非他们的本性做这种事,而是因天主的主意及能力。

这样,柏氏亦毁灭了他们的另一种说法,不当相信这事,因为它是不可能的。因为照这位哲学家的意见,天主应许他所造的神不朽,曾告诉他们自己将做一件令人不易相信的事。

我对他们这样说道:“你们既然是被造的,你们就不能永远不朽,不会分散,然而你们不会分散,不会死亡,因为死亡与分散不能胜过我的志愿,这个联系,比你的结合联系更为坚固。”

若听这类事的人,不是糊涂人、聋哑人,就不能怀疑造物主天主。照柏拉图,他曾应许受造的神,一件不可能的事,因为天主说“你们将是不朽的,是因为我愿意”,岂非是说:“你们因着我,成为根本所不能的。”

所以照柏拉图,应许做所不能的事,将使不朽精神化的肉身复活。那么他们为何还要说这是不可能的,是相反天主的应许,既然全世界,如所预言的,都已经信了。

我不说另一神将做此事,我是说照柏拉图,天主将做不可能的事。所以灵魂不需要离开肉身,以求幸福,是要有一个不朽的灵魂,在这不朽的肉身中当悦乐,因为在可朽的肉身中曾痛哭过。那么就不会如维治利,在柏拉图之后,切望回到肉身中了[3]

我说:他们一有了愿意回到肉身中时,就不会回至自己的肉身去,他们有肉身,总不会失去,亦不因死亡失去,只是暂时分离。

第二十七章 论柏拉图及波菲禄的矛盾意见,若能彼此相让,任何人都不会离开真理了

柏拉图与波菲禄都说了一些事,若能互相交谈,可能成为信友。柏拉图说:灵魂不能永无肉身而存在。因此他说智者的灵魂,经过长时期后,亦将回到肉身中。波菲禄却说:灵魂洁净后,回到父处,总不再回到尘世中。

为此,若柏拉图能将这个他所发现的真理告诉波菲禄,即义人智者洁净后的灵魂,亦将回到人身中,而波氏亦告诉柏氏他所知道的另一真理,即洁净的灵魂,总不回到有朽的肉身中。不要每人只说一个真理,而两人皆相信两个真理,他们就会承认灵魂当回至肉身,但这肉身,当使它永远幸福地生活着。

照柏氏,圣洁的灵魂,将回到人身中,依波氏,灵魂总不回到现世的痛苦中。波氏当同柏氏说灵魂将回至肉身中”,而柏氏当同波氏说“灵魂不回到现世的痛苦中”。那么两人就都承认灵魂当回到肉身中,但在它内已不受任何痛苦。这正是天主所应许的:幸福的灵魂,永远在不朽的肉身内享福。

他们若承认,圣人的灵魂,回到不朽的肉身中,他们就没有困难承认灵魂回至肉身,在它内曾忍受过现世的痛苦,忠心侍奉天主,以脱离这些痛苦。

第二十八章 若柏拉图及拉白柯或范罗能互相交谈,亦会同意赞成复活的真理

我们中有些人爱柏拉图,因为他的辞藻隽永,在他的著作中,亦可找到真理,说他对复活一事,如我们一样思想。西塞罗在民国书中所说的,只是说笑话而已,并非真相信如此。他提及一个复活的人,述说了与柏拉图意见相同的事。

拉白柯记载两人同日而死,在十字路中相遇,当回至肉身内,乃宣誓彼此为友,直到再死时。这种复活,与我们所知道的有些人重回到肉身内,但仍将死亡,可谓大同小异。

范罗在他《罗马人民》书中,记载着出奇的事,我想最好引他自己的话:“有些天文学家写说,在复活的人中,有希腊人所说的(παλIyyενεσIαν=Palingenesia)再生或轮回现象,在一定时期发现,他们算为四百四十年,此后,灵魂再取得以前的肉身。”

范罗或天文家所说的,他未说出他的名字。这不是真的,因为灵魂回到肉身后,就不再摈弃它了;但推翻我们仇人的许多证据,以支持复活的不可能性。

因为这样想,或将这样想的人,以为死尸在大气中或尘土中分解,.在灰尘中、水中,在液体内,在吃他的野兽身内,或在别的身上,能回到原始的状态中。

若柏拉图或波菲禄或拥护他们的人,尚活在世间,要与我们一起主张,圣洁的灵魂,亦回到他们的肉身内,如柏拉图所说的,可以抽出天主教的信仰所主张的,灵魂将接受这样的肉身,在它中能永远幸福地生活着,毫无痛苦,亦接受范罗的意见,即灵魂将回到以前的肉身内,因此他们亦解决了肉身复活的问题。

第二十九章 在来世圣人享见天主真福的性质

现在依照天主的助佑,我们研究圣人在精神化不朽的肉身内,将做何事。为诚实起见,我当承认不知他们的工作为何,或他们的休息及安静为何,因为我总没有亲眼看见过。

若我说:我的理智、悟司看见,我就当说出有何用处。我们的悟司,与这高妙到极点的奥迹作一比较,又算什么。因为在那里有天主的和平,如圣保禄宗徒说的“超乎各种思想”(斐•肆•七),超越天使的思想,当理解为我们与天使都不知道,只有天主自己知道,天主所享受的平安,超越一切受造的理智之上。

我们亦照我们的形式,享有这种和平,在我们中,在我们间与天主间,享有这最大的和平。天使亦照他们的能力知道,人无论如何证明,所知道的只是下级的知识而已。

当细思大宗徒圣保禄所说的:“因为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只是局部的,我们做先知所讲的,也只是局部的,及至那完全的一来到,局部的就必要消逝了……因为我们现在是借着镜子观看就像猜谜,到那时就要面对面地观看了。”(格前•拾叁•九十二)

天使们已看见了。他们亦称为我们的天使,因为我们由黑暗权力下救出,迁人耶稣基督的国中,领受了圣神,作为和好的证据,我们乃开始与天使为伍,我们将与他们同享天主的甘怡圣域,为它我写了这么多的书。

天主的天使,亦是我们的天使,同样,天主的基督,也是我们的基督。天使是天主的,因为总没有离开他,也是我们的,因为他们开始以我们为同胞。为此吾主耶稣说:“你们小心别轻视这些小子中的一个,因为我告诉你们,他们的天使在天上常见我在天之父的面。”(玛•拾捌•十)

他们所见的,我们也将看见,为此圣保禄宗徒说:“我们现在是借着镜子观看,就像猜谜,到那时就要面对面地观看了。”

看见天主,是我们信德的酬报,圣若望宗徒说:“可是我们一知道显明了,我们必要相似他,因为我们要看见他实在怎样。”(若一•叁•二)

天主的脸,当理解为显示,并非我们普通所称身体的部分。若有人问:圣人在精神化的肉身中将做何事,我不说我所见的,而说我所信的,如在《圣咏》中所写的:“我仍然信,虽然这样说。”(咏•百拾伍•十)

我说他们在肉身中看见天主,但不易说明是以自己方面看见天主,如我们看见日月星辰海洋,大地及其中的一切一样。不宜说那时圣人们将有肉身,但不能开闭眼目,如他们所愿的,更不宜说在这幸福的天国中,他们将闭着眼睛,不见天主。

西利亚人纳哈曼,由先知厄里叟治好他的癞病后,先知虽然不在场,却看见他将礼物赠送给自己的仆人革哈齐,他还以为没有人看见(列下•伍)。复活后,圣人虽然闭着眼,也看见远处的一切事物,那时一切都将要齐全,如圣保禄宗徒所说的:“因为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只是局部的,我们做先知所讲的,也只是局部的,及到那完全的一来到,局部的就必要消逝了。”(格前•拾叁•九十二)用比方指出现世与来世的不同,不但为大部分的人,为大圣人亦如此,圣保禄又说:“当我是孩子的时候,说话像孩子,看事像孩子,思想像孩子。几时我一成了人,就把孩子的事丢弃了。因为我们现在是借着镜子观看,就像猜谜,到那时就要面对面地观看了。我现在所认识的,只是局部的,那时我就要全认清了,如同我全被认清一样。”(格前•拾叁•十一十二)

在现世,依圣人的见证,厄里叟由远处看见仆人接受礼物。我们说:到了完全的时候,就如孩子与壮年,有朽的肉身,已不连累灵魂,不朽的肉身已不是阻碍。圣人还需要眼目,以观看事物,而厄里叟却不需要。照七十贤士本,先知向革哈齐说:“那人从车上下来,欢迎你的时候,我的心灵岂没有跟你去吗?’’(列下•伍•二六)热落尼莫司铎由希伯来文译为:“那人从车上下来,欢迎你的时候,我的心灵岂不在场吗?”所以先知说,由天主的特别助佑,以神眼看见了。

“天主成为万物中的万有”时(格前•伍•二八),圣人们岂没有这种恩宠?然而肉身的眼目尚有它的作用,心灵能以精神化的肉身而用它。

厄里叟先知不需用眼目,以观不在眼前的仆人,并非说他就不用眼目,看眼前的事物,虽然他可闭目,以心灵观看,如见远处的'事物一样。所以我们不当说:在来世圣人们不是闭着眼看见天主,因为他们常以心灵看见他。

我们可问:他们的肉身的眼开着时,亦可看见否?若他们在精神化的肉身中,以神眼能看见现在我们的肉眼所见的,一定不能用它看见天主。他们当有更大的能力,因而可以看到非物质的事物,不限于一地,而到处皆有。

若我们说,天主在天地间,他亦由先知说:“我岂非充乎天地吗?”(耶•贰叁•二四)我们不可相信天主的一部分在天上,另一部分在地上,他整个在天地中,不是在不同时间,而在同一时间,这是任何物质的事物所不能做的。

圣人的眼目,将有比现在更大的能力,并非更为尖锐,如蛇及老鹰一般。它们的眼光无论如何尖锐,只能看见有形之物,而圣人尚当看见无形的事物。

这种观看的能力,在现世可能有时亦给了约伯的眼目,他向天主说:“先前我耳闻有你,现在我亲眼看见你,因此我让步,在灰尘中自悔。”(约•肆贰•五六)但亦可理解为心灵的眼目,如圣保禄宗徒所说:“并光照你们心中的眼目。”(厄•壹•十八)任何信友若相信吾主耶稣的话:“心里洁净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看见天主。”(玛•伍•八)没有疑惑,能看见天主,然而现在的问题,是能以肉眼看见天主否?

《福音》中所说的:“凡有血肉的都要看见天主的救恩。”(路•畚•六)没有任何困难,可理解为各人将看见天主的基督,世人在肉身中看见他,将来审判生者死者时,亦将在肉身中看见他。

他是救世主,可由《圣经》上许多地方证明,特别由老西默盎的话证明,他抱了婴孩耶稣时说:“主啊!现在可以照你的话,放你的仆人平安去了,因为我亲眼看见了你的救援。”(路•贰•二九)上面所引希伯来文约伯的话:“由我的肉身内得见天主。”(约•拾玖•二六)没有疑惑的,亦预言肉身复活。不说“因我们肉身得见天主”,就是这样说,亦可贴在天主耶稣基督身上,他在肉身中,由肉眼可以看见。但也可理解为“我在肉身中看见天主”。这样,圣保禄宗徒所说的“面对面”,并不强迫我们以肉身的眼目看见天主,我们可以心灵不断看见天主。

若人没有内里的脸面,圣保禄宗徒就不会说:“我们众人以揭开的脸面反映主的光荣的,渐渐地荣上加荣,都变成了与主同样的肖像。”(格后•叁•十八)《圣咏》上的话,亦不能别样去理解:“凡瞻仰他的,必获光照,他们的脸必不蒙受羞赧。”(咏•叁畚•六)我们是以信德瞻仰天主,这是属于心灵的,而非属于肉身的。

但我们不知道圣人的精神化肉身,当到何种齐全地步,因为我们所讨论的,并没有经验过,《圣经》上也没有明白指出,就当如智慧书中所说的:“因为有死亡人的思想,是游移不定的,我们的计谋是易于错误的。”(智•玖•十四)

若哲学家的证据是真的,他们以为理智界的事物,当以神眼去接触,有形的事物,以五官去接触,肉身不能接触理智界的事物,心神也不能接触有形之物,就当承认绝对不能以精神化的眼目看见天主。

理智及先知的权威都指责这种理论,但谁若说天主不知道有形之物,也就远离真理了。难道天主有肉身,以肉眼看见吗?我们对厄里叟先知所说的,可以证明物体,亦可以没有肉身,而以心灵知道。一定是以身体受礼,然而先知看见仆人不以肉眼,而以心灵。所以证明可以心灵看见物体。若精神化的肉身,能看见心灵,当是如何的奇妙!

天主是神,各人的内官,而不以肉身的眼目,认识自己的生命,因而人生活于肉身中,并使肢体生活,别人的生命,因为是不可知的,乃以肉眼见之。若我们不同时看见肉身及生命,为何能分别生物与非生物呢?因为除非经过肉身,就不能看见这些事物。但以肉眼,也不能看见没有肉身的生命。

为此可能,并且很可相信,那时我们要以复活了的肉身,看见新天新地及亭毒一切,处处都在的天主。我们转眼各处所见的,会清晰地看见,而不如现在因着镜子,借着受造物,只糊涂地看见,而只看见一部分。我们更因信仰而信,不以用肉眼看见的有形之物而信。

现在不用信德,而用肉眼,看见与我们一样生活的人,那时到处我们带着精神化的肉身,要看见无形而亭毒万物的天主。以这样的眼目我们将见天主,因其能力之高,且可看见无形之物,非由《圣经》的证据,这是不易证明,并不可能证明的。更容易理解的,是天主由我们每人,并在我们每人中,所认识的,是以心灵的眼看见,由别人在别人中及由他自己,在新天新地及任何存在的物体中看见,我们的神眼张开时,可以看见一切事物。

此外,亦可明显地看见每人的思想,那时圣保禄宗徒所说的“所以时候未到,你们什么也不要判断,只等主来,他要揭发暗中的隐情,且要显露人心的计谋;那时可由天主那里获得称誉”(格前•肆•五)就应验了。

第三十章 论天主城永远的幸福及永久的休息日

将来的幸福是如何的大,没有任何灾祸,不缺少任何美善,将赞颂天主,他将完全在所有人中,不因懒惰而休息,不因需要而工作,我真;^知道要做何事。《圣咏》上也这样说:“凡住在你殿中,永远颂扬你的,才是有福的。”(咏•捌叁•五)

身体的百肢,现在为生活的需要,分配在全身;那时只能用以赞颂天主,因为已没有任何需要,而是完全确定,稳固及永远的幸福。

我已谈论过身体的和谐,现在是隐秘的,那时都要显露出来,我们要看见整个身体内外的结构,又要看见其他伟大奇妙的事物,我们的理智要爱合理的美妙,以赞颂如此伟大的造物主。

我不冒失地说将来身体的动作如何,因为我不能设想它。但我可说:运动与休息以及其形式,无论如何,总与当地相称,不会有任何不相称的事。一定的,灵魂一愿意去,肉身立刻就去,而灵魂不会愿意与自己及肉身不相称的事。那里的光荣是真的,因为没有人因错误而受赞扬,亦不因谄媚而受赞美。

那里的荣耀是真实的,堪受荣耀的人,不会没有,不相称的人亦不会有,也没有一个不相称的人会去请求,因为只有相称的人,才能进去。那里亦有真正的和平,不会由自己或别人方面,受任何艰难。

德行的酬报,将是赏赐德行的天主,他允许了自己,自然没有比他更好更大的。《圣经》上所说“我要做你们的天主,你们要做我的百姓”(肋•贰陆•十二)有何意义?岂非我将满足他们的一切期望,或是人能合理期望的一切:生命、健康、饮食、财物、光荣、荣耀、和平及一切福乐。这样,亦可正确解释圣保禄宗徒所说的:“好叫天主成为万物之中的万有。”(格前•拾伍•二八)

他将是我们期望的终点,我们将无穷尽地看见他,不会厌烦地爱他,不知疲倦地赞颂他。这种恩赐,这种感情,这种行动,将是大家所共有的,就如永远的生命,是众人所有的一样。

此外,谁能想,谁又能说,依照酬报所应得,荣耀及光荣的等级呢?然而将有等级,这是没有疑惑的。这也是这幸福之城的另一长处。没有人会嫉妒上级的人,就如现在天使不嫉妒大天使一样。没有人愿意有他所没有的,反而与有的人有和平的联系。如在人身体中,手指不愿为眼目,因为两者都是同一身体的一部分。每人所得的恩赐,能比人更小,然而他已有恩赐,并不期望更大的。

不可相信圣人不能犯罪,就没有自由。正因为他们不愿犯罪,甚至永远不犯罪,反更自由。因为人受造时最初的自由,就是能不犯罪,因而亦能犯罪。越不能犯罪,自由就越大。一定的,这不是因人的本性,而是因天主的圣宠。因为天主,与分有天主之性的人不同,因为天主是因其本性,不能犯罪,而分有天主性的人,是由天主方面,得了不犯罪的圣宠。

所以在天主的恩惠中当有等级,即先当有自由,能不犯罪;最后有自由,不能犯罪。第一种自由,是以立功;最后自由,是为得赏报;然而人性能犯罪时,就犯了罪,乃由更大的圣宠拯救出来,以达到不能再犯罪的自由。如亚当犯罪时,失落的不朽,是能不死亡,最后的不朽是不能死亡;同样,以前的自由是能不犯罪,最后的自由乃不能犯罪。孝爱及公正的志愿是不能失掉的;同样,幸福的志愿,也是不能失掉的。

犯罪时,我们固然失了孝爱与公正,但没有失掉幸福的志愿。难道我们能说天主没有自由,因为他不能犯罪吗?

在这城中,大家只有一个志愿,不分散在每人身上。没有任何灾祸,充满一切福乐,不断享受幸福,不记得自己的罪恶及痛苦,然而并不忘记自己得救,以免对救主不知恩。

以理论学识,心灵记得以前的罪恶,但以五官的经验而论,它已不记得了;如一位精通医道的医师,能以研究及经验,知道一切病症,然而不以经验知道一切疾病,因为他总没有生过所有的疾病。

认识罪恶能有两种,一种是理论方面的,另一种是实行方面的•,因为以研究知道罪恶,与以品行不端去赏识它,根本不同。同样,忘却亦有两种,依不同的知识而异。由书中学到的,疏忽读书,就会忘掉;由经验学到的,压伏欲情,才能忘掉。

圣人们以第二形式,忘了自己的罪,因为以前的罪恶,完全由他们的官能中除去了。然而因着他们高级的知识,他们不但知道以前的痛苦,并且亦知道受罚者永远的不幸。因为若他们不记得以前的痛苦,他们如何能依《圣咏》上的话“永远讴歌上主的仁慈”呢?(咏•捌拾捌•二)

此城最大的喜乐,是歌颂救主的光荣,他以自己的圣血救赎了我们。《圣咏》上所说的话“你们罢休吧!你们要认识主是天主”(咏•肆拾伍•十一)要应验了,这是大休息日,没有晚上,是天主创造万物后的休息,如《圣经》上说的:“在第七日,就停止了自己一切的工作,开始休息。天主祝福第七日,定为圣日,因为在这一天内,天主停止了他一切创造的工作。”(创•贰•二三)

我们有了天主的祝福及祝圣,我们亦要有第七天的休息日。我们在那里休息时,我们要看见他是天主。我们离开天主时,愿听魔鬼的话:“如同天主一样。”(创•叁•五)我们愿意将这名称,归于我们自己,却离开了真天主。因他的工作,我们因分有圣宠,而不因逃亡,将是神。

我们离开天主,所得如何,岂非由他的盛怒而耗尽?然而因天主的慈善而恢复,因他更大的恩宠而成圣。我们将永远休息,我们要看出他是天主,他在一切中为一切时,我们亦将充满他。

我们的善工,我们相信更是天主的工程,而不是我们的,我们才有功劳,以得休息。若将它归功我们自己,就将成为奴仆的工作,因为《圣经》上对奴仆的工作曾写道:“无论什么工都不许做。”(申•伍•十四)厄则克耳的话,乃由此而来:“我还给他们规定了我的安息日,做我与他们中间的表记使人知道我就是祝圣他们的上主。”(厄•贰拾•十二)我们完全休息,完全看见他是天主,就会完全知道这。

这个安息日,由时间以日子计算,照《圣经》上的分别,更为明显,因为是在第七日。第一期,如第一日,由亚当到洪水;第二期由洪水至亚巴郎,不以时间的长短,而以代数,因为都有十代。由亚巴郎到耶稣基督,照圣史玛窦分三期,每期十四代;第一期亚巴郎至达味;第二期由达味到充军巴比伦;第三期由充军到基督降生,所以是五期。

第六期是现在,不为代数所限制,因为《圣经》上说:“父以自己的权柄所定的时候和日期,不是你们应当知道的。”(宗•壹•七)此期以后为第七日,天主要我们在他内休息。第七期是我们的时代。

详细讨论每一期,未免太长,然而第七期是我们的安息日,没有晚上,将与主的日子一起完结,它将为第八日,由基督的复活成为圣日,表示永远的休息,不但是精神的,也是肉身的休息。这是没有完毕的终止。我们的结局为何?岂非达到没有终止的天国?

似乎因着天主的助佑,我完成了所应许的巨大工作。若有人以为我所说的不够长,有人以为太长,请他们都原谅我;若有人以为我所说适当而止,不要感谢我,而与我一齐感谢天主,亚孟。



[1]西共城在西班牙,因忠于罗马,为亚尼巴尔所毁,为罗马与迦太基宣战的原因。

[2]此地所说主教,大约就是圣奥古斯丁自己。

[3] (Enneides)卷一,第六章第七五一页。


附录

附录

附录一 中西文人名对照表[1]

拉丁名

中译名(通行中译名)

Abraham

亚巴郎(亚伯拉罕)

十八



十六

十五

Aesculapius

爱古来伯(埃斯库拉庇俄斯)

十二

Alexander

亚立山(亚历山大)

四五

Anaximander

安纳门(阿那克西曼德)

十八

二五

Anaximenes

安纳米(阿那克西美尼)

十八

二五

Annibal

亚尼巴(汉尼拔)

Apollo

亚波罗(阿波罗)



十一



十六







十八



十九

二三

Atlas        

亚特郎(阿特拉斯)

十八

Belum

培罗(伯鲁斯)

十一



十六

十七



十八

Bias

波雅士(毕亚斯,毕阿斯)

十八

二五

Caesar

恺撒



十二

Camillus

贾弥路(卡米卢斯)

十七

Cardea

贾代亚(卡蒂亚)

Castor

贾斯都(卡斯特)

十八

十四

Cato

贾多(加图)

二三



十二



十一

十二



十九

Ceres

且来(刻瑞斯)

十一

Chilo

纪罗(奇伦,契罗)

十八

二五

Cicero

西塞罗





十九

二一



Cleobus

格来步(克留勃拉,克莱俄布卢)

十八

二五

Collatinus

哥拉丁(科拉提努斯)

十七

Cyrus

居鲁士

十八

二六

Daniel

达尼尔(但以理)

二十

二三

Darius

达理阿(大流士)

十八

二六

David

达味(大卫)

十八

二十

Diana

地亚纳(狄安娜)



十六

Diomedea

地乌梅代(狄俄墨得斯)



十八

十六

Elia

厄利亚(以利亚)

二一

二九

Elisaus

厄里叟(以利沙)

二九

Enea

爱乃亚(埃涅阿斯)



十四



十五

十九

Epicurus

哀必古鲁(伊壁鸠鲁)



十一

Epictetus

爱比德(爱比克泰德)



Esdras

厄斯德拉(以斯拉)

十八

三六

Eusebius 

欧色皮(优西比乌)

十六

十六



十八

二五

Fabius

范平(费边)

Faustus

弗斯德(浮士德)

十五

Genius

且尼乌(守护神)

十三

Gracchi

克拉基(格拉古)

二四

Gratianus

格拉治奴(格拉提安)

二五

Heli

赫里

十八

二十

Hermes

爱梅(赫耳墨斯)

二三

Heraclitus

赫拉克利多(赫拉克利特)

Herodes

黑落德(希律王)

十八

四五

Hieronymus

热落尼莫(哲罗姆,杰罗姆)

二一

二五



二二

二九

Hypocrates

依波克德(希波克拉底)



二二

Isaac

意撒格(以撒)

十八




Isaias

依撒意(以赛亚)

十八

二九



二十

二一

Jacob

雅各伯(雅各)

十六

二七



十八




Jambicus

杨皮古(詹布利克斯)

十二

Janus

亚奴(雅努斯)









Jephte

耶弗塔(耶弗他)

二一

Jeremias

耶肋米亚(耶利米)

十八

三三

Job

约伯

二十

十九



二二

二九

Joseph

若瑟(约瑟夫)

十八




Josue

若酥厄(约书亚)

十八

十二




十三

Julianus

如连(朱利安)

十八

五二

Juno

游奴(朱诺)






二一

Jupiter

游比德(朱庇特)

Labeo

拉培柯(拉贝奥)

十一

Lamech

拉默克(拉麦)

Liber

李培禄

十一

Lucretia

露克茜亚(卢克雷西娅)

十九

Lycurgus

李古哥(莱库古,古格士)

十六

Malachia

马拉基亚(玛拉基)

二一

三五

Marcellinus

马且林(马凯利努斯)


Marcellus

马且禄(马尔克卢斯)

Marius

马利乌斯(马略)

十八



二七

Mars

马尔斯

十四

Matusalem

默突生冷(玛土撒辣)

十五

Mercurius

梅古利(墨丘利)

十四



二六



十八

Michea

米该亚(弥迦)

十八

三十

Minerva

米内瓦(密涅瓦)





十八

Mitridate

米特大(米特里达特)

二二

Moyses

梅瑟(摩西)

十八

十一



二一

二八

Neptunus

内东(涅普顿,尼普顿)

十五







二二

Nero

奈罗(尼禄)

十九



二十

十九

Ninus

尼奴(尼努斯)



十六

十七

Noe

诺厄(诺亚)

十五

Numa Pompilius

奴马(努玛•庞皮利乌斯,努玛•庞皮留斯)



三五~三五



十八

二四

Opis

何比(奥匹斯,俄普斯)

十一

Origenes 

何理日(奥利金,俄利根)

十一

二三



二一

十七

Orpheus

何飞(俄耳甫斯,俄狄甫斯)

十八

二四




三七

Parides

巴里代(帕里斯)




Pericles

贝里克来(伯里克利)

Plato

柏拉图

十四



二三



三十



十二

十六~十九



十八

三七



二十

十一



二二

二六



二一



二二

二八

Plinius

贝利尼(普林尼)

二一

Plotinus

普曼丁(普罗提诺)

十二





Pluto

普路都(普路托,普卢同)

十五



Pompeius

邦见(庞培)

十八

四五

Porphirius

波非利(波斐利)

二五






二七




二九




三十




三二



十九

二二~二三



二二

十二



二五


Priamus

白利安(普里阿摩斯)



Priapus

白亚波(普利阿波斯, 普里阿普斯)



二四

Prosepina

普色比娜(普罗塞庇娜)

Pythagoras

毕达哥拉(毕达哥拉斯)



十八

二五

Regulus

雷克禄(雷古卢斯)

十五

Romulus

罗马禄(罗穆卢斯)

三四






十五



十八

二一




二四

Sabina

沙皮纳(萨宾)

十七

Sallustius

沙路底(撒路斯提乌斯,萨卢斯特)



十七~十八



十七



Salacia

沙拉治(莎拉西娅)

二二

Samson

山松(参孙)

二一

Sara

撒辣(萨拉)

十五

~

Saturnus

沙都纳(萨图尔努斯,萨图恩)

十三

Saul

撒乌耳(扫罗)

十八

二十

Scevola

施弗拉(谢抚拉)

二七

Scipio Africanus

非洲施比安(大西庇阿)

Scipio

施比安(西庇阿)

十九

二一

Seneca

塞内伽(塞捏卡)







十一

Serapis

施拉比(塞拉皮斯)

十八

Socrates

苏格拉底

~




十四



十八

三七

Solon

苏龙(梭伦)

十八

二五

Sylla

西拉(苏拉)

二八

七二



三四



二七~二八

Tacitus

大治督(塔西佗)

二一

Tarquinius

大居义(塔克文)

十七



十六

Terentius

戴冷治(铁伦西乌斯)

十九

Thales

泰利士(泰勒斯)

十八

二五




三七

Theodosius

德多先(狄奥多西)

二五

Titanus

底旦(提坦)

三十

Ulysses

乌利斯(尤利西斯)

Varro

范罗(瓦罗)



三一




三二








二八



十八





二一



二二

十一

Virgilius

维治利(维吉尔)







十九



二二

二六

Zeno

才诺(芝诺)




附录二 引用经书简字表[2]

一、旧约

编年纪下

编下

德训篇

创世记

厄斯德拉上

厄上

依撒意亚

出谷纪

厄斯德拉下

厄下

耶肋米亚

肋未纪

多俾亚传

耶肋米亚哀歌

户籍纪

友弟德传

巴路克

申命纪

艾斯德尔传

厄斯克尔

若苏厄书

玛加伯上

加上

达尼尔

民长纪

玛加伯下

加下

欧瑟亚

卢德传

约伯传

岳厄尔

撒慕尔纪上

撒上

《圣咏》集

亚毛斯

撒慕尔纪下

撒下

箴言

亚北底亚

列王纪上

列上

训道篇

约纳

列王纪下

列下

雅歌

米该亚

编年纪上

编上

智慧篇

纳鸿

鸿

哈巴谷

斐理伯书

索福尼亚

哥罗林

哈盖

得撒洛尼前书

得前

匝加利亚

得撒洛尼后书

得后

玛拉基亚

弟茂德前书

弟前

弟茂德后书

弟后

 

二、新约

弟铎书

玛窦福音

费肋孟书

马尔谷福音

希伯来书

路加尔福音

雅各伯书

若望福音

伯多禄前书

伯前

宗徒大事录

伯多禄后书

伯后

罗马书

若望一书

若一

格林多前书

格前

若望二书

若二

格林多后书

格后

若望三书

若三

迦拉达书

犹达书

厄弗所书

默示录



 

天主教/基督教《圣经》目录对照表

天主教

天主教简称

基督教

基督教简称

英文

英文简称

旧约 Old Testament

创世记

创世记

Genesis

Gn

出谷纪

出埃及记

Exodus

Ex

肋未纪

利未记

Leviticus

Lv

户籍纪

民数记

Numbers

Nb

申命纪

申命纪

Deuteronomy

Dt

若苏厄书

乔舒亚记

Joshua

Jos

民长纪

士师记

Judges

Jg

卢尔德传

路得记

Ruth

Rt

撒慕尔纪上

撒上

撒母尔记上

撒上

1 Samuel

1S

撒慕尔纪下

撒下

撒母尔记下

2 Samuel

2S

列王纪上

列上

列王纪上

列上

1 Kings

1K

列王纪下

列下

列王纪下

列下

2 Kings

2K

编年纪上

编上

历代志上

历上

1 Chronicles

1Ch

编年纪下

编下

历代志下

历下

2 Chronicles

2Ch

厄斯德拉上

厄上

以斯拉书

1 Esdras

Ezr

厄斯德拉下

厄下

尼赫迈亚记

2 Esdras

Ne

多俾亚传



Tobit

Tb

友弟德传



Judith

Jdt

艾斯德尔传

以斯帖记

Esther

Est

玛加伯上

加上



1 Maccabees

1Mc

玛加伯下

加下



2 Maccabees

2Mc

乔布传

乔布记

Job

Jb

《圣咏》集

诗篇

Psalms

Ps

箴言

箴言

Proverbs

Pr

训道篇

传道书

Ecclesiastes

Qo

雅歌

雅歌

Song of Solomon

Sg

智慧篇



Wisdom of   Solomon

Ws

德训篇



Wisdom of Jesus   Son of Sirach

Si

依撒意亚

以赛亚书

Isaiah

Is

耶肋米亚

杰里迈亚书

Jeremiah

Jr

耶肋米亚哀歌

杰里迈亚哀歌

Lamentations

Lm

巴路克



Baruch

Ba

厄则克尔

以西结书

Ezekiel

Ezk

达内尔

但以理书

Daniel

Dn

欧瑟亚

何西阿书

Hosea

Ho

岳厄尔

约珥书

Joel

J1

亚毛斯

阿摩斯书

Amos

Am

亚北底亚

俄巴底亚书

Obadiah

Ob

约纳

约拿书

Jonah

Jon

米该亚

弥迦书

Micah

Mi

纳鸿

鸿

那鸿

鸿

Nahum

Na

哈巴谷

哈巴谷书

Habakkuk

Hab

索福尼亚

西番亚书

Zephaniah

Zp

哈盖

哈该书

Haggai

Hg

匝加利亚

撒加利亚书

Zechariah

Zc

马拉基亚

玛拉基书

Malachi

Ml

新约 New Testament

玛窦福音

马太福音

Matthew

Mt

马尔谷福音

马可福音

Mark

Mk

路加福音

路加福音

Luke

Lk

若望福音

约翰福音 

John

Jn

宗徒大事录

使徒行传

Acts

Ac

罗马书

罗马人书

Romans

Rm

格林多前书

格前

哥林多前书

林前

1 Corinthians

1 Co

格林多后书

格后

哥林多后书

林后

2 Corinthians

2Co

迦拉达书

加拉太书

Galatians

Ga

厄弗所书

以弗所书

Ephesians

Ep

斐理伯书

腓力比书

Philippians

Ph

哥罗森书

哥罗西书

西

Colossians

Col

得撒洛尼前书

得前

帖撒罗尼迦前书

帖后

1 Thessalonians

1Th

得撒洛尼后书

得后

帖撒罗尼迦后书

帖后

2 Thessalonians

2Th

弟茂德前书

弟前

提摩太前书

提前

1 Timothy

1Tm

弟茂德后书

弟后

提摩太后书

提后

2 Timothy

2Tm

弟铎书

提多书

Titus

Tt

费肋孟书

斐利门书

Philemon

Phm

希伯来书

希伯来书

Hebrews

Heb

雅各伯书

雅各布书

James

Jm

伯多禄前书

伯前

彼得前书

彼前

1 Peter

1P

伯多禄后书

伯后

彼得后书

彼后

2 Peter

2P

若望一书

若一

约翰一书

约壹

1 John

1Jn

若望二书

若二

约翰二书

约贰

2 John

2Jn

若望三书

若三

约翰三书

约叁

3 John

3Jn

犹达书

犹大书

Jude

Ude

默示录

启示录

Revelation

Rv

 



[1] 【编者按】为尊重译文原貌,本书在编辑过程中没有对译名作任何改动。但为了方 便读者,我们在人名对照表中附注了通行的译名,同时也纠正了台湾商务版对照表中的部 分错讹之处。

[2] 【编者按】为了便于读者检索查对,我们在此附录后增加了《天主教/基督教《圣 经》目录对照表》,个别不一致的译名一并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