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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方济亚西西传列表
·一 奇 麟
·二 大好自然
·三 召 唤
·四 贫 后
·五 十二兄弟
·六 知 音
·七 带刺玫瑰
·八 蚀
·九 福 地
·十 漫漫长夜
·十一 神 韵
·十二 青 茵
·十 三 回 映
·十 四 醉 乡
·十 五 基督的肖像
「我的民因无知识而灭亡。你弃掉知识,我也必弃掉你,使你不再给我作祭司。」
十一 神 韵
十一 神 韵
浏览次数:598 更新时间:2022-8-30
 
 


在一座多岩的高山上,靠近一道急流的溪边,有一个荒芜的洞穴。方济,良和彭尼秋三人正准备在那里重写会规。一次,方济在梦境中,觉悟到天主对会规的启示;无论在任何事上,或任何情形下只要是出自天主的圣意,便没有其他力量再能阻止他。这也就是他与那二位兄弟跋山涉水来到这哥仑波名泉边的缘由。如今他缄默无言,显得十分严肃。书写会规的工作是赖他和天主一同来完成——是的,赖天主,隐藏于千百万星辰间的永生的天主。

在黑黝黝的洞穴里,方济平躺在地上恭聆着——用全副的心灵恭听天主在静寂中对他的启示,彭尼秋在靠近洞口处倾听。良兄弟把羊皮纸展放在一块大石上,写着由彭尼秋口中重诵的方济的语句。他们三个都在等候:一个等候天主的默启,一个等候重诵方济的语句,最后一个等待将彭尼秋重诵的语句记载下来。新会规就这样由黑暗逐渐趋向光明。

语句断断续续地迸出。有时整整的一个小时,甚至一整天都处于静默中。晚间他们照常去睡眠,每到黄昏时分,总有慈善人从下面寂静的山谷给他们送些食物,放在洞口。这样新会规日复一日的总算告成了。但仍不脱原意,神贫的禁戒仍是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兄弟们在行旅时,不准携带任何物品……”

那就是新会规的核心,新会规的灵魂,新会规的真精神。不知过了各少个日落、日出,日子总是孤寂而凄凉;山上溪流的岩石边,仍不失荒漠时的寂静。那寂静是无边的,只有山洞急流的隆隆声将它激破。迅闪的闪电和震耳的霹雳瞬来瞬逝,永无停留的迹象;不过,在它来时,大地会被它的雨珠击得刷刷作响;强风在岩罅间发出惊人的吼声,等它去后,三人再重回到阳光下。天主圣神在方济的灵魂上,借这猛风的吼声,赋与了奇妙的恩宠。

 

他们回到波逑安拉时,每人的眼睛都闪铄着强烈的光芒,依利亚跑出来迎接方济,替方济洗脚,并为他预备了和以蜂蜜的麦片粥,他总愿作母亲一样地急于照顾方济的身体——但愿有一日他会改变作风,专来关注他的灵魂!方济这时却急于给他看新会规;他谨慎地将那一卷小小的羊皮纸递给他,就像是从天上得来的公文;像似天神给圣母玛利亚的喜讯。

“好的。好的。”依利亚漫不经心地接过来说。“我过后会找个时间来看的,并且还要和院长们商谈呢!”他将那卷神圣的羊皮纸塞进他的腰带里。

“那会规就如同天主亲口念给我写的一样,”方济再用严素的口吻警告他,依利亚似乎有些不耐烦,脸上又泛出那奇异的微笑。“来。先叫我为你的眼睛擦些药膏吧!这是我自己给你调配的最贵重的药膏——你的眼睛像是刚刚弄伤么!”

方济的眼睛对依利亚是那么重要;会规却不然。方济没有答理他。

“以听命圣德之名,”依利亚坚持着,“我命你把你的眼睛医好!”

方济屈服了。“好一个依利亚啊!”他内心默唤着。

日子过去了。白昼、大地沐浴在强烈的阳光中。夜晚、月和星的柔辉抚弄着大地。日间有白昼的阳光,黑夜有星月的银辉,人们片时也离不开它们。方济感觉非常渴慕着光;因为它便象征着天主。但他那双病眼不能抵御强烈的阳光;他不得不用头巾将它们置起并经心蒙好。光线好似在他的脑里烙下了创痕。只有等待太阳西沉,白昼即逝的黄昏时,或是依赖月和星的柔辉,他那充血的眼睛才能看见。

夜晚。他时常独自在丛林间徘徊。林中的树木像似也在闪亮发光。他走到一棵被月光抚弄的树边与月光一同去爱抚它。又弯折一枝睡在月光怀中的花朵;“月光姊!”他发现了自己手上的月光,高兴得急忙跪在草地上说:“主啊,我感谢您,为了您造了‘月光姊妹’,借着‘她’,您可以在黑暗中光照我们。”

他听着蚱蜢在草中蹦跳;看着野兔在草面嬉戏。由远处的荷塘中,不时还传来咯咯的蛙声。他感觉大自然的神奇,而伟大的力量在工作着。直到太阳从东方鱼白色的天边升起时,他才把头巾拉下,用手握起那对疲乏的病眼说:“哦!主啊!我感谢您。为了您造了‘太阳兄弟’;虽然我再也不能见到‘他’,但是话倒不能这么说,因为您造了他并不是单单为了我。”

 

依利亚亲手摘下一小碗杨梅果给方济;无论什么事,没有依利亚不甘愿为方济的。方济却一直想要知道他们对新会规的反应,他在期盼着不久能有一天依利亚仓慌跑来衷心欢叫说:“感谢天主赏赐了我们这一新会规!”但依利亚始终没有提它。他带来的只是食物——有滋养的食物肉食享用的食物:水果、和药膏、以及其它治疗脾胃和肝脏的药品。

方济仍是耐心期盼着,但一直没有任何人提及它。他实在忍耐不住了,于是突然抓着依利亚的手腕说:“依利亚神父。您对那会规可有什么感想?”

“我曾和几位院长研讨过,他们都认为不合理想,仍是件换汤不换药的东西。”

“什么?不合理想?但那确确实实是由天主来的!是天主亲口在那山上黑黝黝的洞中默念给我。快把会规拿来,依利亚,请指给我看,那一条不是出于天主的默启?”

依利亚只是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的凝视着他,脸上仍带着那种怪笑。

“怎么了?”方济提高了嗓音。

依利亚不大喜欢争吵:“亲爱的好兄弟——方济,我早就应当告诉你。但我却没有胆量说,因为我怕有碍你的健康……”他低着头不敢正视方济。杨梅从碗中跌落了下来。“那张会规已经……已经丢掉了;都怪我一时大意或失察;实在说,我真不知道怎样会发生这种事。”

方济只是叹息,别无任何表示,两片青紫色的嘴唇突然张开而缓缓闭起,没有一个字从中进出。依利亚向他偷视了一眼;他看到的只是方济那对红肿可怕的金鱼眼和瘦黄的肌肤;却没有从那里面找一丝怨弃和谴责的痕迹。有的只是如苦海般无边的忧伤和痛苦。那只碗从依利亚手中跌落在地。

方济也随碗同时倒下。

良兄弟正巧及时把他接抱在怀中。

“快快!”依利亚对远处的兄弟喊。“方济昏倒了!”

方济苏醒后又同良兄弟和彭尼秋三人爬进哥仑波泉边的山洞,去重写会规。他们是在人们的睡梦中溜出来的。方济不便再求天主为他默念第二遍一一因为那算是过于依赖他。他们应当自己想办法完成它,用三个人的智慧和记忆,若有两人忘却某一点,另外的一个定会记得。况且一个人不会轻易将深印心头的圣歌完全忘记的。

三个人并肩坐在一起,仍由良兄弟书写;有时不免被困而停顿下来;也有时他们整点钟坐在那里静默无声,在寻思、在祈祷。这样一点一点地好像是贯穿一串散落的真珠项炼,总算把丢掉的会规综又重拾了回来。

那时正是严冬季节。十一月的天气带来了浓雾、寒风和凄雨;山润的急流猛涨,山石因台风震撼而摇摇欲坠。在夜间,怒吼的强风打击着山石,飞掠过山峰并摧残着树木的枯枝,发出鬼哭的惨声。一天,在重雾弥盖了整个山野时,他们三人正坐在洞口工作着。忽然,一大群兄弟如同恶梦中见到的幽灵鬼怪似的出现在他们眼前;那是由依利亚率领的一帮所谓的院长们。他们将头巾披在背上活像些豺狼,一只只向洞口蠕动过来。

方济猛然跳起来怒斥说:“你们到这儿来做什么?”

依利亚迈向前作威作福地用眼睛斜视着方济:“终于被我们找到了!我们所猜想的不会错吧,你又来重新抄写会规了;但是,我老实告诉你吧,为着这些位院长和几千名兄弟着想我们绝不要按照那会规生活。你自己尽管去写吧!——我们是绝不需要它的!”

方济气得浑身颤抖。他那坚强的表情与依利亚那副带着奸笑的阴险脸孔恰为两种相对的典型:“这会规是由天主来的,其中毫无我自己的主见,完全是天主的;他还要我们确实遵守它,确确实实地,知道吗?不需要任何解释!不需要任何解释!一若有人不愿意这么作,尽管离会好了!”

他站高了颤抖的身子,用那对血红的眼睛盯视着每个羞愧的目光。在他那庄严无邪、强而有力的眼光注视下,他们都像被施过催眠一般先后低垂下眼睑;事实上。就连魔鬼见了那两道目光也要惊惧不安的。

依利亚作了一个手势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方济一种突如其来的动作吓阻了。

他跳到他的身前摆手说:“不需要解释!不需要解释!谁不愿照这样作,尽管出会吧!”

他威风凛凛,气势所逼人,在他的义愤尚未发作前他们都已逐步退出,瞬间他们又如同幽灵似地消失在浓雾中了。方济站在他们离去的地方两眼凝视着迷蒙的浓雾。

“看那不像是忠勇的弥额尔天神吗?”良轻轻对彭尼秋说。

方济携了会规径直前往罗马。他们一行仍是三个:但其中代替彭尼秋兄弟的,是他们在路上拾获迷途的小羔羊。良兄弟像抱孩子似地将它抱在怀中。有时方济偶尔也抱抱它,但他力气不足,易于疲倦。“可怜的羔羊姊妹啊!”他抚揉着它满身银丝般的绒毛说:“我要你带往一个地方,使他们们能好好照顺你。”

一路上他们还要专门为它讨奶吃。

到了罗马,他们将它送给“雅各伯兄弟”夫人。她非常高兴,并说要用它的毛为方济织一件会衣。方济当然也不会忘记享受几口美味的杏仁糕:他贪婪地将手指上剩下的最后几片碎渣都舐光了。

一天晚上,枢机公署中摆设了盛宴,一些贵族和显要先后都到齐了,他们来的主要目的是听方济演说,但是却不见方济的影子;大家无可奈何,只好先坐下来等候。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身材矮小的人,背上背了一只几近空无一物的袋子从外面跑进来,等他坐在靠看枢机旁时,将袋口朝下。把里面的东西倒在盘子里,落出的只是一些干而馊的面包。那都是他辛辛苦苦在忽忙中沿门挨户要来的。他在上面画了一个十字圣号,然后欣然地七手八脚把它们分放在每人面前的盘子中。

“这是人家施舍的,”他回到自己的坐位,拿起一块就往嘴里送。

富有声望的客人都睁圆了眼彼此相望;不知如何是好;有人认为他们能获得这种面包是一种幸运,便恭敬地吃起来;有人拿它当作圣人的遗物一般收存起来,另外也有些人将它收藏起来,不过他们却是因为难以下咽的原故。饭间,方济用天神作为话题说:除了恭敬赞美天主外,其它的事他们一概不去管;并说人们也该当效法天神的表样。朝向那种目标前进。

饭后,枢机把他唤到一边斥责他说:“兄弟你侮辱我可真不浅啊!”

“哪里?我却给您增添了莫大的光荣,“方济申辫说。“我曾在您的晚宴中附加了天神之粮;由求乞得来的面包,便是天神之粮。”

 

过了几天,他重新和枢机一齐磋商会规。随之而来的便是猛烈的争论,那也是方济一生中最激烈的一次争论。他觉得那简直比死还要痛苦。

枢机是一位相当聪明的人。世界是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他说,“任何事都会演变:风俗、习惯甚至国家和领土。但是圣教会却永远不会稍微变迁的,在任何事上她永远像似黑暗中的真光。你的会规应当是教会中的一盏明灯,从那里面射出万丈光芒。照现在这情形说来,它还不能负起这一重任。首先你该有忘却自我的精神,忘却时代的观念,也忘却我,和一总事物。因为这会规一旦经宗座批准,它将永世生效。

“那完全是天主默示我写的。天主并愿我们确实遵行它,其它不需要任何解释。是天主告诉我的。”

“正是如此,正是因为有天主圣意在里面——如若不然,我早已自己下笔了。”枢机拿了拿笔,然后又把它放回原处:“但这种形式却不大合适。”

“枢机大人,形式算不了什么,只不过是虚饰的几个文字而已。天主告诉我就这样写就行了。”

“文字是真理的外衣;若是天主以同一件事启示给两个人的话,虽然他们所写的内在精神一样,但文笔词句各有不同。你的那种形式根本不对——不切合后世的需要。这一点是值得重视的。你的会应继续不断的作为圣教会的砥柱,必须这样……也会这样的!但它必须富有潜力,必要清晰易懂,像是一条引人向善的康庄大道。譬如说:会规中有这么一句话就不恰当了。”

“……若是兄弟们发现圣体被置于一个无人重视的圣龛中时,必须训斥那位负责的神父……”

“这绝对不妥——一定会引起神职班与修士间的争辩和磨擦。我认为若是个修士见到了那种情形时。他尽可依照自己的本意去做,毋须写在会规上;如若不然,他们便会滥用它,你想不是吗?”

方济没有作声。枢机便把那条划去且说:“其次,我们还需要有一座初学院,这也是你所知道的。”

“当年我们的主也为那些追随他的人立过初学院吗?”

“圣教会能为任何甘愿成为基督徒的人付洗,就连走向极端的异教徒也不例外;但教中的修会却不能这样做。”

静寂。

枢机拿起笔加上了一条有关势所难免的初学院。他们就这样毫不苟且地逐条推敲,但极力的争端点是在福音中的一节上:“兄弟们出外时,不可带任何对象,不带行囊,钱财或食粮……在这上面方济和枢机真正展开了火并。

“一个小兄弟会的会士除了竖琴外什么也不能带。”方济说。“他的灵魂便是竖琴,可用它不停地赞美天主。”

“我的意思也不过如此,”枢机十分狡猾,“只是每人不可能一时不歇地那样做,每人有每人不同的素质。”

“那么请他们进其他修会好了!”方济固执着一己的成见。“千万可别让他们来毁坏我们的修会。”

“的确,这正是我所以特别重视初学院的原因:靠它来给他们一个试练和考验的机会。你的会该当接受所有趋向于它的人们。”

“那么请他们来吧!初学院为他们没有需要。不好的,会自动离去。”

这样争来争去,有时竟整日辩论不休。

关于神贫的禁诫,方济更是坚持己见,拒绝让步:“我不能!绝对不能!修会是根据它而建立的,它就是修会的灵魂,修会的光明;去掉它修会将要瓦解。”

“我没有去掉它,只不过将它换一种说法。依我的说法可使安多尼修士在出外布道时,带一些他所需要的参考书籍,利用它们作为向异教徒舌战的补充器材。单单持用一种物件而不眷恋它们便算不了什么。”

“过着美满生活的人,当然有着美满的享受。”

“活在神贫中的人,也照样能有贪图美满生活的欲望。方济修士。来!我们姑且这样写:‘兄弟们不可有自己的财物,不拘房产或土地甚至极微小的物品,既是世途的旅者,便该当忍受贫穷,谦诚地事奉天主。’假如我们写明他们可以怀着信心到处去求乞;写明修士们得到补缀的衣服时必须感到满足;写明不准接受钱财;写明不拘走到什么地方都得说:‘平安降临这家!’;写明该当是温文有礼并良善待人;写明没有受过教育的人不应该贪求博土学位;写明该当为仇人祈祷——这不是福音吗?不都是福音中所记载的吗?”枢机的手在颤抖。整个身子也随之颤抖起来。

方济却心平气和地说:“老会规是天主默念给我的。”

“教宗是基督的代表。”

“教宗万岁!”

“那么就听他的指示吧!”

“教宗不能拒绝我们采用福音。”

枢机丧失了勇气也绞尽了脑汁。“行了,我已经受够了!”他叫苦说。“扯扯拉拉直拖了好几年,现在到此截止!我再也不管了,随你去过你那福音式的生活吧!异教徒也声称他们过的是福音生活,他们口口声声的不离福音。出不了一年,你的会就要变成异教大本营。”

“我们需要祈祷,”方济说,“愿那种情形不至发生。”

“你对圣教会的智囊团相不相信呢?若相信就该当听从它;若不相信,那么你便早已不属于教会了。耶稣说‘凡不跟从我的便是反抗我。’话说到此为止,我们两人也没有什么可争了。”

方济像孩子般哇的声哭了出来:“为什么圣教会不能接受天主给我的会规呢?”

“因为在圣教会的智囊团中,必须划分出人情与教规。”枢机握着方济的手。“修士,事实上那还不是一回事吗?我只是将它陈述得更有力,更切合实际;你愿意只为了个人对形式上的偏爱,而使你的修会瓦解吗?再为你那成千的修士们想一想。虽然如今他们是分裂了,但起初在他们投奔你的时候,却是抱着满腔热忱呀!你说不是吗?把他们再统一起来吧!为我们死后而进会的修士们着想,为下一世纪着想,一个和睦的表率吧!”

枢机紧握着他的手。方济用力将它们抽回来跪在地上,两只红肿的眼睛紧紧闭起,像座塑像似的动也不动。他在聆听心内天主的声音……

枢机淡淡地望着他,等待他的回答,两手不断地颤抖着……

方济好似在殉难。为他和他的兄弟们,会规早已粉为碎片——会规是他们生活上的经典救赎的希望、圣经的真髓、苦架的道路、成全的指南、天堂的钥匙、永生的先驱……他为那美妙的会规而生而苦,曾以那美妙的会规吸引了无数的人如同火边的扑蛾。如今都破成碎片,他战栗了。

“为你的小兄弟们平安着想吧!”枢机近似向他哀求。

方济睁大了他的病眼,双手高举说:“愿吾主宽恕我的软弱!——为了我那些小兄弟们,我屈服了……”

枢机走到他的写字台边,用笔在福音的禁条上重重地划了一道黑线:“兄弟们出外到世界各地传教时,不准携带任何物件……”他用手轻抚他长而白的几根疏发,柔弱无力的身躯又随之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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